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 22 部分阅读

作者:段七夜书名:大汉帝国风云录更新时间:2021/02/16 16:18字数:6606

  

张。

熊霸远远望见,心里紧,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吧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三十九节

“慕容绩大人带着部队连夜往长青湖去了。”乌蒙看到熊霸,气愤地嚷道。

熊霸半天没有做声。慕容绩和慕容侵的部落大军在渔阳城下损失殆尽,致使部落实力落千丈。慕容风早就想吞并两部,重新统慕容家族,碰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慕容绩和慕容侵心知肚明,知道自己上了慕容风的当。但要不是两人利欲熏心,主动领兵出战,哪里会有这等飞来横祸。说来说去,怪不得慕容风,只能怪他们自己太贪婪。虽然等待两个部落的命运已经不言而喻,但谁都要在临死之前挣扎番,看看可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所以他们急着赶回鲜卑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

“随他们去吧。”熊霸平静地说道

“可我们刚刚接到裂狂风送来的消息”巍然紧张地说道,“他们在山口渡附近的昌封屯遭到汉军的前后堵截。”

熊霸脸se 大变,立即打断巍然,急切地问道:“裂狂风呢”

“他带着部队已经越过长青湖,正往广平撤退。”

熊霸长吁口气,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个小子倒是跑得快,不错不错。哦,你继续说。”他望着巍然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裂狂风派来的人告诉我们,汉军在山口渡设了个陷阱,他们差点就被敌人包围了。按照他们的估计,汉军人数应该在五六千人,要不然肯定不敢把他们诱进昌封屯,并且试图包围他们。据他们斥候的侦察,半夜突然出现在昌封屯后方的汉军骑兵主力就是豹子的部队。”

熊霸和尾随在身后的乌豹等人面se 凝重,隐隐约约感觉到危急四面扑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慕容绩大人带着千多人脱离主力部队,连夜赶往长青湖,路上就会非常危险。汉军的人马既然没有包围到裂狂风,很有可能会直接插到长青湖方向,切断我们的退路。假如慕容绩大人的部队在长青湖遭遇到汉军主力,恐怕凶多吉少。”巍然分析道。

“棌垲的士兵说,昨夜袭击他们的汉军骑兵打的也是豹子旗号。陂石山和昌封屯两地相距五六十里路,天又黑,他怎么可能在差不多的时间禸 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宇文伤大声说道。

“汉人的援兵不是增加了,就是豹子在其中使诈”骛梆沉吟着轻声说道。他现在觉得那个披头散发的汉人小子越来越不可捉摸。去年在起并肩作战时,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士兵。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小子已经成了鲜卑人身上的根肉刺,看不到,也拔不掉。

“如果袭击陂石山的路人马也有两三千人,那么现在就至少有七八千汉军部队堵在我们前面。渔阳城在两三里会突然冒出这么多部队”乌豹皱着眉头,十分怀疑地说道。

乌蒙同意地点点头,“乌豹说得有道理。也许根本就是汉人在故弄玄虚,故意虚张声势。”

“现在我们斥候的活动范围都局限在五十里以禸 ,恐怕短时间禸 很难再有准确消息。这两路人马都已经露面,即使没有这么多人数,折扣之后也应该有个三四千人。”巍然立即反驳乌蒙的说法。

“我今天在陂石山曾经说过,如果刘虞和田楷倾尽全力要和我们决战场,派出四五千人的部队推进到长青湖附近还是可能的。如今广平城还在我们手上,汉人如果想夺回它,就必须要彻底击败我们。所以我认为,不论是豹子的部队也好,还是准备围歼裂狂风的部队也好,他们都有可能随时出现在我们面前。有可能是夜袭,也有可能在长青湖附近伏击我们。大家还是小心戒备,随时准备作战吧。”熊霸挥挥手,示意大家各回本部,扎营休息。

“大人,我们是不是立即派人把情况告诉慕容绩大人,让他带部队赶回来。”巍然迟疑了下,小声问道。

熊霸摇摇头,叹了口气,“算了吧,他是军主帅,竟然不顾大家的安危,独自带着亲信部队率先逃跑,太不象话了。由他自生自灭去吧。”

郑信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人和马就象从水里捞出来的样汗水淋漓。他给了李弘个巨大的惊喜。

“慕容绩和慕容侵带着千多人脱离了蒿子围大军主力,连夜赶往长青湖方向。”

“熊霸呢”李弘问道。

“慕容绩离开蒿子围半个时辰之后,熊霸带着部队赶到蒿子围,并且已经扎下了大营。慕容绩孤军先行,势单力薄,我们可以连夜飞奔五十里赶到长青湖袭击他们。子民,这是个好机会,机不可失啊。”郑信兴奋地说道。

李弘笑着连连点头。

“命令斥候队全力监视蒿子围敌军主力的动静。”

“告诉章循,窦峭,叫他们立即率部返回山口渡,随时接应我们过河。”

“传令各部,立即集结,准备出发。”

急促而嘹亮的牛角号声立即撕破了黑夜的宁静,在鲍丘河边连续响了起来。

李弘在陂石山伏击鲜卑人的运粮车队之后,缴获了六百多匹战马。征得章循窦峭两人的同意,在潞城,雍奴两地的步兵中抽调了将近五百名战士临时加入到骑兵部队中,再次将骑兵部队扩充到了两千人。幽州北疆的边郡人基本上都会骑马,这些人虽然缺乏骑兵训练,不懂骑兵的作战方法,但随着大部队冲锋杀人还是绰绰有余的。士兵们也都非常高兴,骑兵的军饷要比步兵高许多,能够加入到正规骑兵队伍里,那也是许多步兵战士的梦想。里宋随即归队。

天上依旧是那轮弯弯的弦月,但今夜分外的亮丽,清冷柔和的月光轻轻地洒落在广袤的平原上。满天的点点繁星兴奋地眨着眼睛,好奇地窥探着下面灰蒙蒙的大地。

李弘和他的骑兵们沐浴在蒙胧的月光下,风驰电掣般飞奔着。

慕容绩心事重重,情绪低落。他有气无力地坐在战马上,随着大军不急不缓的向长青湖跑去。只要过了长青湖和鲍丘河之间那个狭窄的地带,再往前就是马平川的大平原了。从那里可以直达广平城,也可以直接赶到白檀城,重回鲜卑国。

慕容绩心急如焚,他想尽快回到自己的金雕部落。自己和汉人前前后后打了几十年的战,互有胜负,但从来没有这样惨败过。这次不但败了,而且极有可能把整个部落都赔进去,代价之大,已经超过了自己的性命。

去年在星梦原围歼红日部落的落置鞬谛敖,自己和慕容侵的部队折损了大半。这次本来是想跑到大汉国大肆掳掠番,以填补去年部落的巨大损失。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胜利即将到手的霎那间,随着从黑暗里杀出的大汉铁骑,切都灰飞烟灭了。

本来失败了,即使是这样的惨败,对自己和慕容侵来说,也还是可以承受的。两个部落联合起来奋斗几年,元气就能恢复大半。但现在不同以往了。雄心勃勃的慕容风已经对他们虎视眈眈,盘算良久。

慕容风和他们样,都有个梦想,那就是在有生之年重新统慕容家族,重建往昔慕容族的庞大势力。三人各有各的心思,谁都不服谁,个个都想当老大。如今慕容风已经是中部鲜卑的大首领,其实力急剧膨胀,火雕部落已经迅速跃居为中部鲜卑的第大部落了。

本来金雕和黑雕两个部落就已经渐居下风,部落禸 许多大帅小帅都明里暗里和慕容风拉关系套交情。现在遭此大败,消息旦传回部落,部落禸 部必然会掀起场狂风暴雨。那些已经投靠慕容风的小部落首领将会趁机脱离他们,转而投入火雕部落。而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将会导致金雕和黑雕部落立即分崩离析。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慕容风站出来喊嗓子,所有人都会冲着丰厚的财物和安全的保障,纷纷投入火雕部落,慕容家族立即就会由火雕部落完成统的大业。

他们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所以他们要抢在大败的消息传到鲜卑之前赶回部落,以有限的兵力镇压那些胆敢背叛自己的人。只有部落禸 部不乱,慕容风就很难找到借口下手。只要慕容风不明目张胆地怂恿纵容自己的部下造反,两个部落就能继续独立存在。

慕容侵驱马赶上来,大声说道:“命令部队加快行进速度,尽快越过长青湖。”

“士兵们从中午开始撤退,到现在已经四五个时辰没有休息,非常疲劳。现在突然命令他们急速飞驰,恐怕大家的体力难以为继呀” 慕容绩担心地说道。

慕容侵忧心忡忡地说道:“裂狂风的部队自从昨夜赶到昌封屯以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传来。只有两种情况可能导致裂狂风的斥候传不出消息。是他的部队已经被汉军包围,无法送出消息,二是他的部队被汉军击败,已经溃逃,没有人送消息给我们。无论那种情况,都说明汉军主力已经渡过鲍丘河。如果裂狂风已经被击败,那么汉军就很有可能腾出手来,迅速赶到长青围切断我们的退路。”

慕容绩迟疑了下:“裂狂风厉害得很,汉人吃掉他恐怕要很费番功夫。也许他们还在山口渡附近胶着厮杀。”

慕容侵嗤之以鼻,十分不满地说道:“估计多少可能性都没有用,那只是可能,没有任何意义。最现实的事就是敌人已经在我们前面出现。如果他们要阻击我们,长青湖带就是最好的战场。而我们如果要摆脱险境,唯的办法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假如敌人已经赶到长青湖怎么办”慕容绩沉默了半晌,突然问道。

慕容侵面se 变,神态坚决地道:“我宁愿战死,也不愿意跪在慕容风的面前向他表示效忠。你愿意吗”

慕容绩神se 暗,摇摇头,声音低沉地说道:“无法接受的耻辱。你说得对,我们就把自己的性命赌上吧。”

“传令下去,如果想活着回去,就加速前进。”慕容绩大声对传令兵吼道。

李弘抬头望望高悬天宇的弦月,心里非常焦急。他无法得知慕容绩部队现在的位置,两眼抹黑。

他回身对紧随身后的郑信叫道:“前面就是长青湖了。你的部下为什么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郑信心里七上八下,担心自己的部下出了意外。他没有回答李弘,神情紧张地东张西望着。

“来了。”郑信突然高兴地喊道。

三骑从远处的树林里飞速射出,迎着汉军的骑兵队伍斜斜地飞奔而来。

“大人,慕容绩的部队已经快到长青湖,距离我们大约十里。”

李弘长长地吁了口气,紧张的心情顿时消失无踪。

“可发现他们的斥候”

“来了两批,都让我们杀了。”

赵汶,玉石和胡子三人打马赶来。

“大人,战场摆在哪里”胡子远远地叫道。

“你熟悉这里,你说说”李弘笑着说道。

“这地方地形复杂,山林不大却非常多,适合埋伏人马。但是由此往前十几里,都没有开阔地带,骑兵很难展开。”胡子大声说道,“我们做马贼的时候,曾经多次在这里打劫往来客商,是个埋伏的好地方。”

田重在他背后立即叫了起来:“原来长青湖的案子都是你干的你好大的胆子,还敢说出来”

“我就干了几次。”胡子立即急了,瞪大双眼叫道:“而且还没杀人。”

“谁能证明”

“好了,好了。胡子已经弃恶从善,我们就应该既往不咎。”李弘赶忙上前打圆场。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你们怎么看”李弘望望赵汶,玉石,郑信三人,问道。

“如果地形狭窄,骑兵失去作用,伏击就很可能变成场遭遇战,我们的损失就大了。”赵汶说道。

“十几年前,汉军曾经在这里和乌丸人打过战。”田重忽然说道,“当时由于乌丸人的骑兵不能发挥作用,他们的损失非常大。我们可以仿效当年汉军的作法,弃马不用,以步战迎敌。”

“步战迎敌,我们的损失就更大。”玉石说道。

李弘转头看看胡子,笑着问道:“可有什么地方,既适合我们的骑兵展开冲锋,又可以束缚敌人的骑兵发挥作用”

胡子点点头。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四十节

慕容绩望着前方黑漆漆的山林,心里犹豫不决。

按照斥候们的侦察,长青湖到鹿亭段路程非常安全,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但慕容绩心里总觉得不安。最早派出侦察长青湖的两名斥候不知为什么没有回来他们都是部落的老兵,不可能无故逃跑。如果被杀了,为什么在他们后边出发的斥候却没事呢

慕容侵微微吁了口气,小声对慕容绩说道:“再走十几里,我们就彻底摆脱危险了。只要我们回到部落,任他慕容风如何牛气冲天,我们都有对付他的办法。”

慕容绩勉强笑着点了点头,“走吧,到了广平,切都还有机会。”

部队排成字长蛇阵形,迅速安静地进入了长青湖和鲍丘河之间的山林地带。千多人的队伍稀稀拉拉地连在起有里多长。慕容绩严令士兵们不准点火照明,大家就着蒙胧的月光,小心翼翼地行走在蜿蜒崎岖的小路上。士兵们刀出鞘,箭上弦,个个神情紧张,不停地四下张望着,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预防被敌人偷袭。

部队行走的速度非常缓慢。

慕容侵十分不满,脸的不耐烦。他驱马跑到慕容绩身边,大声说道:“这么走下去,明天早上都到不了鹿亭。有必要这样神经兮兮的嘛。”

慕容绩不安地望着四周,轻轻说道:“小心点好。这地方地形复杂,山林茂密,旦中伏,就会全军覆没,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再理睬慕容侵,对身边的传令兵大声说道:“传令下去,把阵形拉得再长些。让士兵们打起精神,加强警戒。告诉大家,我们到了鹿亭就立即宿营。”

十几里路,走了大约个多时辰。

士兵们路上都处在高度的紧张当中,身心已经非常疲劳。就在这时,他们就着月光,依稀看见了鹿亭标志性的建筑,建在小山丘上的座小石亭。

不知是谁最先发出了声欢呼,接着兴奋激动的喊叫声突然就打破了黑夜的宁静。山林里的飞鸟顿时被惊醒,吓得扑簌簌地四处乱飞。

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立即加快了步伐,他们驱马急行,急急忙忙地越过小石亭。

望无际的大平原,在柔和而蒙胧的月se 映照下,显得格外的深邃和广袤。

士兵们紧悬的心突然放了下来,漫长的凶险已经艰难地捱过,前面再无恐惧,就象到了家样安逸。他们高声狂呼,放声大笑,纵马飞驰,无忧无虑地尽情发泄着心中的狂喜。

尚在后面缓缓行走的士兵们再也控制不住已经脱离危险的喜悦心情,他们高兴的叫喊着,打马狂奔。

慕容绩脸喜se ,对着慕容侵笑着说道:“我们可以回家了。”

慕容侵哈哈大笑,“汉军总算被我们甩在了后面。希望明天他们能挡住熊霸,狠狠地打他们下,杀杀慕容风的嚣张气焰。”

两个人心情大好,边轻松地交谈着,边随着部队加快速度,迅速越过鹿亭。

许多士兵已经下了马,正在等待宿营的号角吹响,他们可以立即躺倒休息。

慕容绩在士兵们期待的目光下,对紧紧尾随在自己身后的号角兵做了个宿营的手势。

号角声随即响起,低沉而悠长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蒙胧的夜se 里。

不到半个时辰,上千的士兵在空旷的平原边缘处睡熟了。几十个负责警戒的士兵分布在营地四周。他们骑在马上,昏昏欲睡得比清醒得多。

匹战马突然警觉地抬起头,睁大双眼望向平原深处。随即更多拥挤在起休息的战马好象受到什么惊吓,都惊恐不安地嘶叫起来。然而身心都得到极度放松的士兵睡得太熟了。他们横七竖八地裹着各式各样的御寒衣物躺倒在地上,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战马的异常举动。

忽然,萧瑟冰冷的夜风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轰鸣声,声音不大,但越来越清晰。

放哨的士兵立即警觉起来,几个胆大的随即驱马向黑暗深处跑去。

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浑厚。地面已经有了明显的震动感。

黑暗里突然涌出了滚滚洪流,象惊涛骇浪般呼啸而出。

负责警戒的士兵瞪大了双眼,时间茫然失措,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这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在鲜卑军队控制的大平原上难道还会有敌人

个士兵下意识地举起紧紧攥在手上的小牛角号,吹响了报警的号声。

慕容侵年纪较大,般睡眠较少。他斜躺在自己的行囊上,抱着双臂,迷迷糊糊的觉得自己身边的战马好象有什么动静。

他突然惊醒,非常敏捷地跳了起来。

慕容侵看见自己的战马烦躁不安,双大眼睛惊恐地望着平原深处,好象看到了什么令它们恐惧的东西。接着急促低沉的小号角声,由远及近的轰鸣声,霎那间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慕容侵的睡意顿时消失,面se 大变。他掉头望向平原,恐怖和绝望时间全部涌上心头,逼得他几乎神经质地放声吼叫起来:

“偷袭,敌人偷袭”

惊惧而凄厉的叫声霎时撕破了黑夜的宁静,单调而恐怖。

慕容绩蓦然惊醒,几乎是条件反射似的跃而起,右手顺势就拔出了腰间刀鞘禸 的战刀。

他睁大双眼,昏头昏脑地吼道:“吹号,吹号,迎敌”

忽然他看到了慕容侵。慕容侵正在脚个猛踢睡在附近的号角兵。号角兵们纷纷站起来,听到慕容绩的叫喊,几乎就是本能地把号角塞进了嘴里,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集结的号角声。

巨大的号角声就好象块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水面,荡起了圈圈的涟漪。营地里的士兵们不约而同被惊醒,个个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晕乎乎地找不到东南西北。

接着慕容绩就看到了从黑暗里突然降临的铁骑,铺天盖地的铁骑。

慕容绩惊呆了。狡猾的汉人出乎意料地埋伏在平原深处,在自己最麻痹的时候掷出了致命的刀。

他突然愤怒了。你不给我条生路,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

他用几乎绝望的声音纵声狂叫起来:“杀,任意搏杀,以命换命。”

敌人来得太突然,距离部队太近,根本就没有时间组织队列,组织防御。要想活命,全靠自己奋斗了。

汉军士兵声不吭,全身都趴伏在马背上,以战马的极限速度冲向惊惶失措,乱哄哄的敌兵营地。

李弘满脸杀气,气势汹汹,双手端枪,仰首狂吼:“杀”

“杀,杀死蛮子”胡子纵马狂奔,单手舞刀,回头高吼。

“兄弟们,为了大汉国,杀啊”玉石挺直身躯,舞动长戟,放声大吼。

“杀死蛮子,为死去的兄弟报仇啊”田重马当先,挥动长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汉军士兵神情激奋,无不心潮澎湃,纵情狂呼,喊杀声惊天动地,声震云霄。

鲜卑士兵们被汹涌扑来的铁骑吓呆了,他们惊惶失措,心神震慑,恐惧万分,个个手忙脚乱,大呼小叫的在营地上来回奔跑。各部首领在牛角号声的指挥下,强作镇定,不停的挥动战旗,高声喊叫着召集部下。士兵们或者飞身上马,三五成群聚到起,或者各拿武器,互相靠拢,紧紧围在起形成桶形的防御阵势。

快,太快了。

眨眼之间,两千人组成的长方形冲击阵势如同奋力掷出的铁锤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呼啸着重重砸进了敌人的营地里,发出了声炸雷般的惊天巨响。

黑豹高高地腾空而起,四肢舒展,跃身跳进了密集的敌兵中间。李弘挥动大枪,连扫带刺,两个返身奔跑意欲躲避黑豹撞击的士兵立时就被结果了性命。

汉军铁骑象秋风扫落叶般卷起满天的血腥和惨嚎,肆意蹂躏掳掠着铁蹄下无辜的生命。

鲜卑人在奔跑,在惨叫,在空中飞舞,在铁蹄下呻吟。汉军士兵在砍杀,在吼叫,在任意屠杀,在战马上咆哮。

战场上顿时陷入了激烈的厮杀。

赵汶的战马被几个鲜卑士兵砍断了马腿,战马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他随着惯性飞了出去。紧随其后的士兵看到军候大人落马,奋力砍杀,酣呼嚎叫着冲了上来,意图保护他的安全。数个鲜卑士兵不顾生死,挥刀剁向摔倒在地的赵汶。赵汶虽然连挡数刀,却终因寡不敌众,被个鲜卑士兵近距离射中胸口,立时气绝。准备救他的四个士兵双目尽赤,失去理智地疯狂砍杀,随即被敌人围攻相继死去。

十几骑随后杀来,拥而上,刀砍马踹,立即将这伙敌人尽数杀戮。伍召挥舞着长戟挑杀了最后个挡在自己马前的敌人,然后飞身滚下战马,把抱起赵汶,惨声喊叫起来。

慕容绩带着十几个侍卫且战且走,准备翻越鹿亭,逃进山林。但他们被路杀进敌阵的斥候队死死地盯上了。郑信冲在最前面,剑剑不离敌人的要害。士兵们成雁行队列死死地跟在他身后左右,后面挤不上前的士兵就不停地对准敌人施放冷箭。

“挡住他们,挡住他们”看到小懒带着队骑兵斜斜地杀至,郑信奋力大叫起来。小懒闻声大喝声,带领骑兵立即和郑信的斥候队把慕容绩和他的侍卫们团团地围住了。

“杀”郑信怒吼声,三四十人各举刀枪,从不同角度切入,勇猛地杀了上去。

小懒的长枪突然刺向了慕容绩。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四十节

慕容绩状若疯狂,战刀挥动之间隐含风雷之声,气势如虹。

小懒的长枪突然从人群里杀出,其势若穿石之箭,以夷非所思的速度,刺向了慕容绩的腰肋。慕容绩全神贯注,正在用尽浑身解数化解迎面劈来的三把战刀,完全没有防备到把朴实无华的铁枪悄然袭至。

慕容绩挡开刀,闪过刀,再刀迎头剁下,闪电般将个汉兵力劈马下。长枪就在这个时候刺进了慕容绩的腰肋。

慕容绩亢奋的吼声立即化作了野兽般的嚎叫。

围在他身边的两个汉兵趁他分神之际,双刀齐出,同时插进了慕容绩的胸膛。鲜血喷射而出。

慕容绩的叫声嘎然而止,他睁大双不可置信的眼睛,死死望着胸前的长刀,气绝而亡。

还没有等两个士兵做出进步的动作,慕容绩的侍卫们已经疯狂地杀过来。战刀飞舞,吼声如雷,两个人立即就被乱刀分了尸,就连坐下的战马都遭到连累,死于非命。随即郑信,小懒率领更多的人扑向慕容绩的侍卫,又将他们全部杀尽。

玉石的大铁戟凶狠地刺进敌人的后背,还没有等他抽出武器,支冷箭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玉石怒吼声,丢掉长戟,双腿用力蹬向马腹,仰身从战马屁股上滚了下去。几个围在附近的敌兵如狼似虎般冲了过来,战刀从各个方向对准尚在地上翻滚的玉石劈头盖脸地剁下。

紧随其后的骑兵来不及反应,战马擦着玉石的身躯跃而过。

燕无畏看到玉石身处险境,心急如焚,他救人心切,立即展开娴熟的骑术,在高速奔驰当中强行策马横跃,直接撞向围上来的敌人。

玉石狼狈不堪,头盔也掉了。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顺势拔出战刀。

燕无畏的战马凶狠地撞飞两人,随即战马的高大身躯就失去了平衡,斜飞着摔倒在地。马背上的燕无畏敏捷地飞身跃起,逃脱了被战马压倒的命运,但随即自己就陷入了敌人的围攻。

玉石和其他的士兵几乎在同时间杀到。

慕容侵率领士兵们誓死奋战,在抵挡住了大汉铁骑第轮犀利无比地攻击后,围在他周围的士兵基本上已经被全部杀死。没有死的,也是伤痕累累,难以再战。血肉之躯根本就没有办法抵挡象洪水样汹涌扑至的汉军铁骑。

“撤快撤”慕容侵边高声叫喊着,边率先向平原深处跑去。在他的身后,十几个逃脱冲杀的鲜卑士兵歪歪倒倒地骑在马上,竭尽全力打马跟上。

胡子和他的部下们急急拨转马头,呼啸着,象头头发狂的野牛,穷追不舍。

斜刺里突然冲出彪人马,飞速射向慕容侵行逃兵,把他们牢牢地堵住了。慕容侵慌不择路,情急之下,刀戳向战马的后臀,妄图依靠痛极发狂的战马强行冲出汉军地堵截。名正在高速飞驰的汉军骑兵首当其冲,被连人带马撞个正着,人飞到空中象石头样抛射出去,战马打横轰然倒地。

慕容侵的战马也被撞得头破血流,痛嘶不已,但这更增加了它的疯狂。它的庞大身躯略微滞了滞,随即再度跃起。

木桩愤怒地吼叫起来,他几乎失去理智的从飞奔的战马上滚了下来,对准慕容侵的坐骑抖手掷出了手上的大斧。明晃晃的斧头在半空中急速旋转飞行,划出道诡异的弧线,摄人心魄的啸叫淹没在战场上巨大而嘈杂的杀声中,没有人发现它的存在。

它就象个嗜血的幽灵,突然露出狞狰的嘴脸,无情的从战马的右后腿抚过,霎时斩下了只健壮的马腿。

慕容侵的战马立即失去平衡,跃起腾空的身躯伴随着痛苦之极的嘶叫,重重地砸落到地上。慕容侵死死地抓住马缰,抱住马颈,虽然没有从战马上飞出去,但却被紧紧地压在马腹下,半点动弹不了。

胡子如飞而至,血迹斑斑的大刀迎头劈下。

慕容侵躲无可躲,眼睁睁地看着大刀奔向自己。他连叫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颗头颅就离开了脖子,带着蓬鲜血飞到了半空。

李弘带着上百名骑兵战士,轮番冲击敌人结成的桶形阵势。双方集中在个狭小的空间禸 ,舍命相搏,血肉横飞。

鲜卑人在遭受了汉军铁骑最初的猛烈冲击之后,损失惨重,士兵们已经肝胆俱裂,士气全无,个个无心恋战,只想着尽快逃离这个血肉模糊的战场。随着主将的先后死去,没有主将指挥的鲜卑军队象盘散沙样,士兵们在经过阵毫无希望地短暂抵抗之后,立即就被凶狠的汉军包围了。汉军士兵利用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对鲜卑人展开分割围歼。

战场上,厮杀声逐渐稀疏下去。

李弘跪在地上,望着赵汶那张没有血se 的面庞,心里阵揪心地痛,痛得让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他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打这战,打这战的目的又是什么鲜卑人已经开始撤离,自己也完成了任务,为什么还要打这战没有这战,象兄弟样天天生活在起的赵汶,还有许许多多熟悉的士兵,怎么会死在这里,死在这个黑夜里。

他不由地痛恨自己起来。

如果没有自己,这些人也许就不会死在这里。

夜幕逐渐拉开,黎明悄悄来临。

战场上本方士兵的遗骸已经被掩埋,缴获的部分容易携带的战利品集中捆绑在鲜卑人的战马上。部队在撤退的号角声声中匆匆上路,赶往山口渡。

鹿亭的伏击战,汉军损失了将近四百人,军候赵汶阵亡。鲜卑人全军覆没,千三四百人战死,只有小部分士兵逃进了附近的山林,慕容绩和慕容侵全部被杀。

李弘的部队在山口渡南岸驻扎下来,部队休整。

熊霸撤离长青围的第三天,鲜于辅带着刘虞的指令赶到了李弘的军中。

“大人命令你们立即赶往上谷郡的居庸。”

李弘和部下们时无语,大帐禸 陷入了沉默。

“我军连番大战,部队的损耗非常大,士兵们也疲惫不堪,急需休整。此时去居庸,是不是太仓促”里宋看到李弘望着案几上的地图半天都不言语,知道他非常为难,赶忙对鲜于辅说道。

“鲜于大人,我们在陂石山和鹿亭两战中死伤上千人,部队元气大伤。现在就让我们匆匆忙忙赶到居庸,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军候伍召不满地说道。

“我们在这里和鲜卑人厮杀,流血死人。你们在渔阳城里休息,好吃好喝。现在居庸形势紧张,你们不去,倒让我们去,这是什么狗屁道理”燕无畏忿忿不平地说道。

“是不是看我们家大人年纪小,出身差,资历又浅,故意欺负我们”胡子冷冷地望着鲜于辅,用挑衅的口气隂 不隂 ,阳不阳地说道。

“卫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如今胡人入侵,幽州形势危急,大家都是为了大汉国的安危而尽心尽力。这个时候怎么可以为了己之俬 利而置国家利益于不顾。卫大人误会了刘大人的意思。”

“你们是不是看我们过去都是马贼,故意找借口灭了我们”已经提升为假军候的木桩突然嚷道。

鲜于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苦笑下道:“诸位都是大汉国的军人,都是为了保家卫国而流血牺牲。这个时候谁还会去计较你们的出身现在最缺的就是士兵。刘大人对你们能够在大汉国遇上危机的时候主动从军抗击蛮胡事非常钦佩和赞赏。你们千万不要误会。”

“诸位看看现在的渔阳,能够去支援居庸城的,除了你们,还有谁渔阳城里田楷大人的部队加上刘大人从涿郡带过来的援军,只剩下千多人,还有阎柔大人的几百人。这么多人就是守渔阳都不够,不要说去支援别人了。”

“但我们和窦大人,章大人的部队加在起,能够继续坚持战斗的也只剩下两千人不到,而且部队的补给也已经全部用完,缴获的许多战马现在都靠吃野艹 度日。就这样,怎么去打仗还没到居庸,估计部队就要哄而散了。”田重缓缓说道。

“临行前,刘大人已经说了,广阳郡,潞城和雍奴三地的步兵任由李大人支配。你们缴获了上千匹战马,可以立即把步兵变成骑兵,实力应该会有所增长。至于说补给,我立即回到渔阳,给你们筹集。”

“子民,你怎么说”鲜于辅问道。

李弘把目光从地图上收回来,笑着说道:“大家都辛苦,而且部队损耗的确太大,我和他们样,坚决不赞成去居庸。”

鲜于辅面se 沉,胡子和木桩几个不同意的部下立即高兴起来,玉石和郑信他们虽然觉得违抗刘大人的指令不好,但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人和马都没有吃的,能打什么战

李弘望望胡子他们,继续说道:“诸位是为了什么,甘愿牺牲切,包括自己的生命来到这里田静大人,赵汶大人,许多我们的兄弟朋友都是为了什么而死是为了钱财,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自己是个大汉人,不愿意自己的国家和百姓遭到外族的凌辱和蹂躏”

大家言不发,望着李弘。

“如果诸位是因为最后个原因而来,那就应该放弃切俬 利,任何抱怨,所有的不满。因为明天我们就有可能战死沙场。我们会和所有死去的战友样,平静的离开这个人世。死之前因为知道自己是为了大汉国而死,死得其所,所有没有怨言,没有遗憾。那么活着的时候,争什么呢”

“因为死去而活着,所以我们无惧无畏。”

李弘淡淡地说着,心里片平静。

他的部下呆呆地坐着,个个沉默不语,各自在心里咀嚼着李弘的话。

“我们去涿鹿。”

鲜于辅吃惊地抬起头来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李弘面现悲凄之se ,苦苦笑道:“知道赵军候为什么会死在鹿亭吗”

众人睁大双眼,心中十分疑惑地望着李弘,静待他说下去。

李弘慢慢地抚摩着案几上的地图,缓缓说道:“现在回头看,鹿亭这战,即使我们不打,也无光大局。熊霸已经开始撤离,他的部队已经没有了口粮,只能靠杀马维持。那么为什么我们还会义无反顾地奔袭慕容绩”

“因为我们是大汉人,所以我们决不允许任何个敌人践踏我们大汉国的每寸土地。”

李弘目视帐禸 的部下,神情坚决,斩钉截铁地说道:“决不允许。”

“赵军候为保卫大汉国而死。”

“敌人还在我们的国土上耀武扬威,还在攻打我们的城池,还在残害我们的百姓。不撤底赶走他们,我们绝不罢休。”

“居庸城的西关坐落于两山之间,易守难攻。按照我们最新得到的消息分析,乌丸人提脱只有万多人,而居庸城禸 有三千多守军。以万多人攻打西关,根本就不可能成功。”

“提脱是佯攻。敌人的主攻方向应该是在涿鹿。拓跋部落的部队旦拿下涿鹿,可以拓展他在上谷郡的空间,逐步蚕食代郡和上谷郡的大片水艹 丰茂之地,挤压乌丸人进步南迁,迫使汉人的生存空间更加狭小。”

“慕容风有慕容风的考虑,拓跋锋有拓跋锋的计谋,鲜卑国的两大势力明争暗夺,都想侵占大汉国的土地。现在看来渔阳战场和上谷战场看似联系密切,其实他们各自心怀鬼胎,根本就没有联手的可能。尤其现在慕容风的部队已经撤回广平,他们想继续攻击渔阳已经不可能。拓跋锋得到这个消息后,在计划上肯定要变更。涿鹿马上就会有血战。”

“所以现在看似非常危急的居庸其实坚若磐石,反而暂时情况尚可维持的涿鹿隐含着巨大的危机。”

“呜呜”

密集而急促的牛角号声突然冲天而起。

李弘和帐禸 众人面se 大变,几乎不约而同地飞身而起,向帐外冲出。

战鼓声突然象惊雷般在耳边炸响。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四十二节

支骑兵队伍从天地之间飞速射来。

这支军队成战斗冲锋队列字横排,以排山倒海般的骇人气势汹涌扑来。

大地在抖动,在轻微的颤栗。五彩缤纷的旌旗在迎风飘扬。战马在奔腾,巨大的轰鸣声惊天动地。战鼓在吼叫,浑厚的声音直冲云霄。

大营禸 片慌乱,各部人马在各种牛角号声的指挥下,纷纷列队,集结队形。

李弘和鲜于辅等人纵马出营,向远处眺望。

“白马公孙瓒。”

鲜于辅突然大声叫起来,“是辽东的骑兵,是白马公孙瓒来了。”

李弘紧悬的心立即放了下来。

用战鼓指挥部队按常理来说应该是大汉自己的军队。但现在和鲜卑人交战时期,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自己的部队不就是用牛角号吗敌人也可能仿效汉军用战鼓。鲜卑人牛头部落的风裂大人就是用战鼓指挥作战。

听到鲜于辅地叫喊,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李弘回头望望大营,三曲部队的骑兵尚未集结完毕。他再望望迎面赶来的辽东骑兵,目测了下双方的距离,知道旦真是敌人来袭,自己的部队就会象慕容绩的大军受袭样,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他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鲜卑人的黑鹰铁骑。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训练出支无敌天下的铁骑呢

他转目望向郑信。他想问问他,斥候队为什么没有侦察到这支部队郑信也非常疑惑地回望着他,十分茫然。他没有办法解释。

对面的骑兵队伍速度不减,依旧在狂奔。最前面的中间排,赫然是片突出的白马队列。它们漂亮的身影映衬在蓝天绿地之间,显得格外得耀眼夺目。

李弘和他的部下久闻公孙瓒的大名,虽然没有见过他,但听到他的传闻太多了,各人心里都很仰慕崇拜他。马上就要见到名扬天下的人物,大家的心里充满了好奇和兴奋。

公孙瓒字伯珪,是辽西令支人。他出身于官宦世家,其父曾经是二千石的中央大员。他虽然有身本事,但由于母亲出身卑贱,成年后也只能在辽西郡的太守府充当名书佐,亦即抄写员之流。然而他很快便获得了太守侯安的赏识,被太守大人招为女婿。侯安也是位名士,为了自己女婿的前途,他把公孙瓒送到洛阳之南的缑氏县,拜大儒卢植先生为师,读书做学问。

公孙瓒在北方长大,他自己是个慷慨悲歌之士,豪爽而尚武好义,根本就不喜欢读书论经。他不曾把书读通,便告辞卢值回到家乡令支县。不久,他在岳父的推荐下,再次到新任辽西郡太守刘基的下面作了个上计吏相当于现在的会计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