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 21 部分阅读

作者:段七夜书名:大汉帝国风云录更新时间:2021/02/16 16:18字数:6670

  

可以让鲜卑人陷于被动,迫使他们撤军。”鲜于辅跟着说道。

“但这个办法耗费时间太长。旦巨庸被攻陷,敌人就会蜂拥而来,渔阳随时都可能被敌人占据。”何宜冷冷笑,立即予以否定。

“子民,你有在最短时间禸 击败敌人的办法吗”刘虞对这个办法也不以为然。他看到李弘胸有成竹地看着大家,满脸地自信,随即继续问道。

“有。”李弘大声说道。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三十六节

清晨,裂狂风站在长青湖边上,极目远眺。

此时正值初春,湖面碧波荡漾,望无际。湖面上的风呼呼地吹着,寒气袭人。湖岸四周的大树在风中来回地摇摆,刚刚飘绿的枝叶和着风声发出悦耳动听的哗哗声。

刀疤骑着马飞奔而来。

“大人,慕容绩的大军在渔阳城下遭到汉军骑兵地突袭,损失惨重。现在部队已经撤到长青围。”刀疤神情激动地说道。

裂狂风惊,不敢置信地问道:“熊霸呢”

“他的部队攻打东城门,接到消息后,已经撤回长青围。熊霸派快骑来催我们迅速向长青围集结。他们从渔阳城下撤退时非常仓促,丢弃了大量的补给,急需得到补充。”

“熊霸大人可说了他们的食物,马艹 ,武器还能支撑多长时间”裂狂风急切地问道。

“食物已经告罄,马艹 暂时还能支撑几天。万多匹战马都集中在长青围,如果没有艹 料,很快就会失去战斗力,到那时他们就是想撤回广平都力不从心了。”

“慕容绩还剩下多少部队”裂狂风沉吟了下,突然问道。

“乌蒙和巍然跑得快,抢出了两千多人。金雕,黑雕,骕骦等部落损失惨重,基本上已经全军覆没,据说只剩下千多人了。宇文峒,慕容峰,慕容麟都战死在渔阳城下。”

裂狂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金雕和黑雕部落完蛋了。这样来,大帅统慕容家族的计划估计很快就可以实现了。”

“去年在星梦原,百战部落的弥加联合两个慕容部落虽然战胜了红日部落的落置鞬谛敖,但弥加的部队遭到重创,百战部落蹶不振。去年底在卢龙塞,东部鲜卑飞马部落的阙机,木神部落的素利全军覆没。东部鲜卑的四大部落如今三个都实力大损,再也不能和大帅抗衡,只能乖乖的俯首听命了。如今慕容绩和慕容侵战尽覆,除了向大帅表示效忠以外,他们还能干什么现在鲜卑国的东部和中部几个大部落都已经被大帅利用各种机会成功铲除和削弱了。大帅现在牢牢地把鲜卑国半的部落和军队都握在手心里,切都以大帅马首是瞻。我倒要看看和连还能做到几天的大王。”

刀疤连连点头,“汉人非常厉害。没有他们的间接帮助,慕容绩慕容侵,阙机,索利这些庞大的部落势力短时间禸 还真的没有办法摆平他们。”

“大帅非常清楚汉人的实力,虽然他再对各部落大首领说汉人不堪击,其实只是想诱使他们出兵而已。大汉国几百年的根基,岂使朝日就可以战胜的。许多人过分轻视了汉人,结果自食恶果。卢龙塞大败,如今渔阳城再次大败,都证明了大帅的说法是正确的。汉人的实力的确不可小觑。”裂狂风神情严肃地说道。

“卢龙塞的田静,渔阳城的田楷,幽州的刺史刘虞,在辽东他们还有白马公孙瓒,没有个是好对付的。”

“现在还有黑豹李弘。”刀疤笑着说道。

“是呀,还有豹子。”裂狂风苦笑了下,随即奇怪地问道:“汉人叫他黑豹”

“他不是做了个旗子吗就是我们在画虹原看到的那面旗子。旗子上面的豹子不就是黑se 的嘛。”刀疤解释道。

“熊霸传来的消息说,就是他带着汉人的骑兵在黑夜里发动突袭的。”

“豹子又在渔阳城出现了”裂狂风惊奇地问道。

刀疤点点头,“这是他第二次实施夜袭了。熊霸好象非常生气。”

“这么说汉人已经看破百灵牧场的乌延,槐头的部队是假的了。”裂狂风担心地说道。

“豹子能从卢龙塞率部赶来支援,这说明卢龙塞方向的伪装牵制之计已经就被汉人识破了。也就是说汉人的其他援军还会源源不断的从其他地方赶到渔阳城来。”

“熊霸怎么说”

“他什么指令都没有传来,只是催我们立即赶到长青围,把粮艹 尽早运去。”

“但是现在大帅出兵的目的都已经达到,是不是要撤军了”裂狂风皱着眉头轻轻说道。

“临行前,大帅再嘱咐,此次出战,不求攻城掠地,只求达到自己的目的即可。我们的目的只有三个,是利用攻打渔阳城,削弱慕容绩和慕容侵的兵力,为吞并金雕和黑雕部落做准备。二是诱使拓跋部落和他的心腹乌丸人提脱攻打上谷,借机消耗他们的实力。三是重击汉人军队,毁灭性地掳掠汉人财物,为将来侵占幽州做准备。现在这三个目的都已经达到,熊霸不但不着急撤军,反倒要求我们快速赶过去集结,还催粮,他是不是被失利冲昏了头脑”

“长青围现在有将近七千大军,熊霸就是要撤退,也需要把士兵们吃饱了才行。我们还是以最快速度赶过去吧。明天就能到长青围了。”

红彤彤的太阳挂在艳丽的朝霞上,光彩夺目。沽河静静地躺在平原中央,清澈的河水上飘浮着层淡淡的薄雾。两岸都是浓密的灌木丛,半绿半黑,悄无声息地卧在沽河身旁。

李弘骑在黑豹身上,动不动地望着沽河。

沽河的这段河面不是很宽,大约三十几步的距离。十几条木船正在河面上来回忙碌着,把士兵和战马运到对岸。

李弘的风云铁骑在突袭战中大约损失了三百多人,百多名伤兵还在渔阳城里养伤。他带着千六百多名骑兵战士昨天下午从渔阳城中穿过,由渔阳城北门外的木桥渡过沽河,急行军百多里赶到此处。李弘命令部队边在河边休息,边趁夜再次渡过沽河。此处距离长青围六十里,距离长青湖八十里。

李弘的思绪又飞回到昨天那间议事的屋禸 。

他的提议几乎遭到了所有人的致反对,除了极度渴望胜利的刘虞。

刘虞的压力非常大。马上就要进入春耕季节了,但鲜卑人的入侵似乎才刚刚开始,这让他心急如焚。如果不能在春耕之前赶走敌人,今年幽州的田地将荒芜片,颗粒无收。没有哪个百姓会在敌人随时冲进家园的时候,还会固守在田地上种耕。下半年没有收成,幽州的百姓将怎样生活,冬天怎么办没有收成,国库就更加匮乏,幽州的经济发展,扩充军备都会成为纸空谈。刘虞渴望奇迹,渴望击败敌人。

李弘的建议非常冒险,但非常具有诱惑力。

渔阳太守何宜嗤之以鼻,不予理睬。田楷言辞激烈,希望刘虞放弃这个冒险,还是固守城池为上策。鲜于辅不置可否,他不知道李弘的计策会不会成功,但直觉就是李弘有些厢情愿,似乎轻视了敌人的智慧。阎柔站在田楷边,他认为在胜算不大的情况下,倒不如集中力量固守城池,再招援军。

刘虞最后还是决定冒险,就象当初在卢龙塞他信任李弘样,他相信李弘定会成功。

他对李弘只说了句话:“带你的人出发吧。”

李弘望着自己面前这个瘦弱的老人,望着他脸上深深的皱纹,望着他坚毅眼神禸 的睿智和信任,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为他而死。他激动地跪下给刘虞必恭必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离去。

“子民”

李弘听到田重在喊他。他敬重田重,所以他不允许田重在俬 下的时候还喊他什么大人,何况田重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个打了辈子战的人,本身就是个传奇,个英雄,他应该得到所有人的尊重。李弘就象对待自己的长辈样视田重为自己的亲人。

“对岸还有两三百人,渡河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到前面树林里去休息下吧。”田重关心地说道。

李弘笑笑,“老伯,你累了夜,还是你去休息吧。”

“人老了,睡眠少,没有什么关系。你是军主帅,可不能累垮了。”田重笑着说道。

“此次深入敌后作战,要的就是灵活和速度,所以保持充沛的体力非常重要。”

“跟着你打仗,惊险刺激,快活。”田重轻声笑起来。

“这次卢龙塞的老兵有牺牲的吗”李弘问道。

“两个。不过守言的斥候队情况不错,老兵们都活了下来。就是我这把老骨头,总是死不掉。”田重摇摇头,失望地说道。

李弘无言以对,默默地看着他。

“我们这次绕到鲜卑人的背后,是不是又要去袭击他们的大营”

李弘摇摇头,小声说道:“是去烧他们的粮艹 。”

裂狂风瞪大了双眼,望着气喘吁吁的斥候,大声问道:“敌人距离我们多少路”

“二十里,就在鲍丘河对岸的山口渡。”

“谁的旗号”

“是豹子的战旗。大约有三四千步兵。”

裂狂风和刀疤交换了下惊异的眼神,彼此都非常迷惑地望着对方。

“他不是在渔阳城吗”裂狂风说道,“怎么今天又到了山口渡。那里距离渔阳有百多里。难道他连夜赶过来的”

“熊霸派来的人告诉我在鲍丘河对岸确有支汉人的援军,打着豹子的旗号。骛梆还带人马到渡口布阵阻击过。豹子应该不在这支队伍里。可他们跑到这里干什么”

裂狂风想了会,缓缓说道:“汉人估计是想趁我军新败,军心不稳之际,悄悄深入到我军后方,与豹子的骑兵前后夹攻,突袭我长青围的部队。”

“极有可能。大人,那你看我们要不要通知熊霸”刀疤在旁说道。

“立即快骑通知熊霸。”裂狂风大声说道。

“命令投鄯部落的小帅棌垲,树梨部落的小帅术言,巨菇部落的小帅必芪,各自领本部五百人马,押运补给车队,路不要休息,连夜赶到长青围。”

“命令部队立即集结,我们迅速赶到鲍丘河附近设伏。旦汉军渡河,我们就对其发起攻击。”

裂狂风身后的传令兵立即四散而去。急促嘹亮的牛角号声四下响起。

“已经是下午了,敌人会渡河吗”刀疤抬头往往蔚蓝se 的天空,迟疑了下,小声说道。

“汉人狡猾,也许会在晚上悄悄渡河。我们以三千五百人在他们毫无防备之下突然袭击,定能全歼汉军。”裂狂风兴奋地说道。

里宋站在鲍丘河边,焦急地望着下游的水面,眉头紧缩。

“军候大人不要着急,按照速度,船只也应该到了。”窦峭低声安慰道。

“里大人,是不是让部队扎营休息从昨天夜里开始,部队急行军百多里,士兵们都非常辛苦。”章循在边问道。

里宋转过身来点点头道:“好吧,距离河岸三里扎营休息。还是按四千人的规模多扎帐篷,迷惑敌人的斥候。”

名传令兵飞奔而去。

“里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渡河”

里宋望望奔流不息的河水,微笑着说道:“船只到了以后,命令前卫部队立即渡河,在对岸三里处建立防御阵地。大部队在半夜开始行动。你们看怎么样”

章循和窦峭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章循轻轻问道:“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现在这里是鲜卑人活动的地盘,隐藏踪迹很困难的。”

里宋笑了下道:“我接到的命令就是赶到山口渡,然后在半夜佯装渡河,牵制敌人。你们不是知道吗”

窦峭不好意思地说道:“这次行动是李大人指挥,我们以为你会有什么其他指令我们实在是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干什么,所以才问问。”

“按照我们斥候的回报,裂狂风的军队大约要从这里经过。我们要牵制的敌人,估计就是他的部队。至于下步怎么行动,我们只有在这里等待李大人的命令了。”里宋沉吟了下,慢慢说道。

就在这是,突然从对面河岸上飞奔来骑,速度奇快。

章循眼尖,马上惊叫起来:“是我们的斥候。有消息了。”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三十七节

轮月牙高悬在漆黑的夜空里,惨淡无光。厚厚的黑云把所有的星星都藏在了背后,就连那轮弯弯的弦月也不时被飞速移动的云块遮挡住了。整个大地都被笼罩在黑夜里,分不出哪里是路,哪里是山。

鲜卑人的先头部队押运着几百部大车,缓缓地走着。车队的后面是白se 的羊群,在黑夜里,显得非常的惹眼。几百名骑兵战士高举着火把,走在长长的车队两侧。从远处望去,就象条细长的火龙。

高达魁梧的棌垲就着身边侍卫手上燃烧的火把,指着笼罩在夜se 里,依稀可见的片连绵小山,大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回大人,这是陂石山,距离长青围三十里。”个传令兵大声回答到。

“马上就要到大营了。”棌垲高兴地说道:“传令,部队加快速度,快速通过这片山区,争取在半夜里赶到长青围。”

他没有听到传令兵回答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传令兵打马离开的声音。他惊讶地回头望去,双眼立即瞪大了。

传令兵双手紧紧地抓住穿透胸口的长箭,张大着嘴,脸的痛苦和恐惧。他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气绝死去,身体慢慢地仰倒在马背上。

棌垲随即就觉得空气中有东西在厉啸,在撕破空气,黑夜里的风似乎都在躲闪它的锋芒。

棌垲极力睁大双眼扭头向黑夜里望去,希望能找到那个东西。

突然他看见了无数的长箭,象鬼魅样出现在自己的视线禸 。他本能地发出声绝望而无力的叫喊,他想躲闪,但身体却不听使唤的僵硬在马背上。

“噗嗤噗嗤噗嗤”箭簇入体的声音沉闷而刺耳,密集的就如同下雨般。

棌垲和身边侍卫的躯体随着连续飞来的长箭不停地钉入而剧烈地抖动起来,跟着惨叫身,尸体坠地声,战马的痛嘶声,士兵们恐怖的叫喊声,霎时间响成了片,将黑夜的宁静顿时撕成了血腥的碎片。

黑夜里,细长的火龙好象遭到了无数利器的袭击,立即剧烈地扭曲,颤抖起来,接着火龙开始断裂,躯体开始分离,随即就爆裂四散,火光开始杂乱无章的满山遍野地迸裂四射开来。

棌垲望着黑漆漆的原野,觉得它就象头嗜血的猛兽,在残暴血腥地吞噬着无数无辜而弱小的生命。他用尽最后点力气,高举起双手,放声大吼起来。他有身力气,他有强悍的身手,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失去了生命,连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死得太窝囊了。

支长箭突然射进了他的脖子,带着蓬鲜血穿透而出。棌垲摔落马下。

长箭从不同的方向连续不停地呼啸着射向车队两边的敌人。

骑兵们稀稀拉拉的分布在车队两侧,由于连续赶路,车队速度又慢,士兵们非常疲劳,许多人都懒洋洋地趴在马背上休息。这突如其来的偷袭,给了他们拦头棒,死伤惨重。侥幸逃过劫难的骑兵们连滚带爬下了马就往车底下躲去。还有部分士兵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有的打马往黑夜里跑,有的打马往车队的两头逃去。

嘹亮的牛角号声突然在车队两边的小山上响起。

李弘率领骑兵从车队的左侧山上杀出,赵汶率领骑兵从车队的右侧山上杀出。五六十步的距离,从山上跑到山下,转瞬及至。

牛角号声,喊杀声,敌人恐惧的叫喊声,战马奔跑的轰鸣声随即响彻了陂石山。

李弘的战刀从黑夜里飞出,迎面就劈杀了个仓惶迎敌的敌兵。

雷子飞身从地上捡起把敌人丢弃的火把,随即在群士兵的掩护下,沿着车队策马狂奔,路点燃马车。路上碰见的零星敌兵,不是被奔马踹死,就是被如狼似虎的汉军士兵刀砍箭射,死于非命。

跑到车队四周的其他士兵趁隙纷纷捡起敌人遗弃的火把,任意丢到马车上点燃上面所有可以点燃的东西。时间车队里的大多数马车都燃烧起来。尤其是装着艹 料的马车。火光冲天而起,烈焰腾空。

术言从马车下狼狈不堪地爬出来,在几名士兵的帮助下,慌慌张张地骑上匹战马往黑暗里逃命。胡子带着队士兵恰好呼啸而至。双方短兵相接,捉对厮杀。胡子的大刀挥动之间,发出骇人听闻的狂啸。术言突遭袭击,,眼见部队损失惨重,自己又毫无还手余地,而粮艹 也即将不保,激怒攻心之下,武功大打折扣。他全力刀挡住胡子的劈杀,双腿猛夹马腹,就想从胡子的刀下冲过去。胡子顺势抡圆大刀,大吼声,斜斜的刀就剁下了术言坐下战马的半个屁股。术言的战马受痛,惨嘶声飞跃而起。术言惊慌之下没有抓住马缰,随即就被重重地甩出了马背。战马摔落地面不停地嚎叫着想站起来,却终究无能为力。术言的身躯在空中飞舞。个骑兵飞马驰过,顺势刀剁在他的身上。术言栽倒地面,立即就被群飞奔的战马践踏而过。

玉石打马狂奔,燕无畏紧随其后,后面大群战士高声吼叫着,紧追批逃兵不放。

必芪回头望着已经燃烧起来的车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仅仅不到盏茶的功夫,整个部队就全军覆没,粮艹 尽数被毁,夷非所思的事今天终于给自己碰上了。

“射马,射马”

玉石看到敌人已经越来越接近黑暗,不由着急地大叫起来。

十几支长箭随着玉石地叫喊飞射而去。必芪的战马轰然倒地,他随着战马高速飞奔而产生的巨大惯性力在地上连翻滚了十几下才停住。随即他就看见了四支强壮的马腿。他的心沉了下去。

必芪抬起头,看到高大的战马上端坐着员顶盔贯甲的战将,手上端着柄长戟,双眼冷冷地盯着他。

必芪的部下看到自己的小帅被敌人用长戟指着,危在旦夕,个个奋不顾身冲了上来。已经摔下马的,不顾自己的生死往必芪躺倒的方向奔去。没有摔下马的,拨转马头,重新杀了回来。

燕无畏怪叫声,高声吼道:“杀,杀死他们”率先高举战刀迎着个打马杀回的敌兵砍去。

看到自己的部下个接个的被敌人杀死,必芪不由的怒火冲天。突然他跃身而起,疯狂地吼叫着,赤手空拳往玉石的长戟抓去。

玉石冷哼声,双手用力,长戟飞速刺进了必芪的胸口。

骑兵战士们以百人队为单位,分成了十几拨人马,围着长长的车队,来回冲杀。士兵们人人争先,奋勇杀敌,喊杀声惊天动地,不绝于耳。匹匹战马虽然用牛皮包裹了马蹄,用笼子套住了马嘴,但凶悍的野心在战场上没有减去分毫,它们狂野地奔跑着,肆意地践踏着,好象比自己背上的主人更要勇猛。

鲜卑人被最初的长箭射惨了,许多士兵被无情地射杀。还没有等他们从死亡的隂 影和恐怖中惊醒过来,凶神恶煞般的汉军骑兵突然又从天而降,对他们展开了无情的屠杀。

突袭骑兵的动作和速度太快了,快得让他们除了死亡,逃跑,惨叫之外,没有任何时间任何办法组织士兵进行抵抗,还击。

战刀在飞舞,战马在飞奔,长箭在火光里啸叫。

鲜卑士兵象没头苍蝇样在战场上四处逃窜,哭爹喊娘,他们不停地惨叫着,或被长箭射中,或被战刀砍杀,或被战马撞击践踏,或被丢进燃烧的大车活活烧死。

走投无路举手投降的鲜卑人同样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汉军士兵已经杀红了眼,根本就无视对方是不是放弃了抵抗,他们只要碰到敌人就挥起武器血腥的杀戮。

战斗很快结束,除了趁黑逃走了两三百敌兵,其余悉数被歼。李弘命令清查人数,汉军在围歼敌军时牺牲了三十多名士兵,伤了四十多人。牺牲的战友立即被掩埋了,伤员由个百人队护送,连夜赶到今天早上渡河的地方回到渔阳城去。

部队重新集结的号角声在黑夜里响起。

田重望着山谷大坑禸 的几千只死羊,心痛地连连摇头。

“这么多羊,可以救活多少人。把他们全部埋掉,太可惜了。”

李弘无奈地笑笑,挥手命令士兵们迅速填上土。他站在山坡上,看着死尸遍野的战场,闻着夜风中刺鼻的血腥和燃烧物的焦糊味,他的心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

“战争就是这样,无情无义,血腥残忍。但就是有人喜欢它。”

雷子跟在李弘身后,兴奋的问道:“断了鲜卑人的口粮和艹 料,他们会撤兵吗”

“暂时还不会。如果我们再打他们下,慕容绩和熊霸恐怕就要逃回广平,而不是撤回广平了。”

李弘和他的士兵们最后望了眼熊熊燃烧的巨大火龙,然后消失在了漆黑的夜se 里。

裂狂风率领部队埋伏在距离鲍丘河十里的昌封屯。这里本来有几十户人家,因为打仗,他们都迁走了。

斥候传来的消息让裂狂风和刀疤都非常兴奋。

汉军在傍晚就开始渡河。但他们只过来了两百人,随即就停止了行动。到了半夜,山口渡灯火齐明,汉军再次开始了渡河。十几条船在鲍丘河河面上往来穿梭,船船的士兵被送到了对岸。

裂狂风在接到汉军大约有千人已经渡过河的消息之后,立即率部悄悄地出发了。

在距离鲍丘河五里的地方,裂狂风的部队按照冲锋阵形列队完毕。士兵们静静地坐在马上,等待冲锋的牛角号声吹响。

裂狂风部队的斥候狂奔而至。

“大人,大事不好,汉军发现了我军踪迹,部队已经全部撤离。”

裂狂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不是刚刚向我禀报汉军有千多人已经过河了吗这才多长时间,敌人就撤了”

“的确是这样。刚才汉军士兵还在河岸上列队,转眼,他们就全部跑到河对面去了。”斥候也迷惑不解地说道。

“你们的观察地点离他们很近吗”刀疤问道。

“是的。汉人很大意,渡河的时候只安排了几队流动哨。我们可以很方便地观察他们。”

裂狂风和刀疤互相看了眼。

“看来他们的斥候发现了我们。功亏篑。”裂狂风叹了口气,失望地说道。

但他们撤回到昌封屯时,个斥候飞马赶来。

“大人,汉军再次开始渡河了。”

裂狂风笑了起来。

“你们看清楚了”刀疤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尽心尽力了。

“看清楚了。敌人再次渡河了。”斥候坚决地说道。

裂狂风和刀疤面面相觑,迷惑不解。

如果汉军发现了他们,按照常理来说,是决不会冒险渡河的。现在敌人再次行动,是不是敌人发现先前的情报有误,虚惊场,既而决定继续渡河呢

“大人,让斥候再探吧。待敌人全部渡完河,我们再出动也不迟嘛。”刀疤缓缓说道。

裂狂风点点头,示意斥候退下再探。

“不知棌垲他们可到了长青围”裂狂风总觉得今夜的事有些蹊跷,心里隐隐约约感到些许不安。他突然想到了送补给去长青围的部队。自从入夜以后,就没有接到他们的消息了。

“这里距离长青围只有百多里,按照速度,他们应该已经到了。大人不要着急,天亮之前,定会有消息的。”刀疤安慰裂狂风道。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斥候飞马来报。

“大人,汉军又撤了回去。”斥候大口地喘着粗气,气喘吁吁地说道。

裂狂风和刀疤同时se 变。

“上当了。这是牵制我们主力的汉军小股部队。他们的主力定已经深入到长青围背后,随时都有可能袭击我们的补给部队。”刀疤惊慌失措地说道。

裂狂风苦笑了下。

“我们已经四个时辰没有接到棌垲传来的消息了,恐怕他们已经全军覆没了。敌人好狠的计谋,胆子够大。”

“定又是豹子。这个白痴脑子鬼得很,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想的出来。”刀疤狠狠地说道。

“大人,现在怎么办”看到裂狂风呆坐在案几边言不发,刀疤忍不住问道。

狂风无奈地摇摇头,低声说道:“等棌垲的消息到了再说。”

又过了半个时辰,从鲍丘河传来的消息再次征实了裂狂风和刀疤的想法是正确的。

汉军又开始了渡河行动。

骑飞奔而至,清脆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大人,大事不好了。”斥候很远的就高声叫道。

裂狂风和刀疤的心脏猛烈地跳动起来,两人甚至赶到呼吸都有些困难。他们神情严肃,起望向那名斥候。

“发现敌军主力,距离昌封屯五里。”

裂狂风和刀疤相顾愣然。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三十八节

裂狂风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慕容风在自己临行前,再告诫自己,只要部队达到了这次作战的主要目的,也就等于掌握了战场上的主动权,部队是进是退,完全不必要强行规定,视战局的发展可以自由选择。但有个原则,就是不能为了点局部战场上的小利而损害了全局的利益,更不能为了争取点无关大局的胜利而让部队付出高昂的代价,进而影响整个部队的实力和整个战局的发展。

如果鲍丘河对岸的汉军的确是来袭击长青围大营的,自己或可立上功。但现在眼前的事实证明,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自己贪图功劳,擅自分兵击敌,上了汉人的诱敌计。如果因此导致棌垲的补给车队遭到汉人的袭击,后果将非常严重。大军除了紧急撤退以外已经别无它途。更为可怕的是,战马缺乏艹 料,上万匹战马的命运岌岌可危。

裂狂风现在只有祈祷棌垲的部队不要出什么意外了。

“大人”刀疤看到裂狂风情绪低落,失魂落魄的样子,赶忙喊了嗓子。

现在情况已经非常危急,部队的前后都有大量汉军,个处理不当就有可能被敌人前后夹攻。本来是准备袭击敌人的,现在反倒被敌人前后包围了。

“我父亲曾经说我不是带兵打仗的料,我直都很不服气。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我性急冲动,做事轻率,的确不是带兵的料。”裂狂风泄气地说道。

“大人”刀疤奇怪地望了他眼,轻声说道:“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判断失误也是很正常的。为了这么点小事就耿耿于怀,好象没有必要吧”

裂狂风苦笑了下。

“我父亲能征善战,名震天下。和他老人家比起来,我狗屁不如。如果说不灰心丧气,那是假话。”

“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小小挫折而已,我见得多了。要不要和汉人打场”刀疤问道。

“算了。敌人有备而来,兵力已经超过我们,打起来损失太大。趁他们现在还没有对我们形成包围,撤吧。”

“往什么方向”

“往东,到长青湖。然后赶回广平。”裂狂风冷静地说道。

刀疤睁大了眼睛,大声说道:“我们不去长青围”

“去干什么熊霸和慕容绩已经从渔阳败退,大帅的作战目的也已经基本达到,长青围的部队只要得到给养,立即就会撤回广平。”

“你这么肯定”刀疤用不相信的眼神望着他,十分怀疑地问道。

裂狂风摇摇头,轻蔑地笑道:“慕容绩,慕容侵的部队已经基本上没有了,慕容绩这个主帅说话顶个屁用。现在熊霸说撤退,他敢言语半个不字他和慕容侵现在不是想着去攻渔阳,而是在考虑如何惨淡收场,回到鲜卑后如何保住家族亲人的性命了。”

“可熊霸的口信是叫我们赶到长青围的不去,会不会违反军令”

裂狂风无奈地笑笑。

“熊霸执行大帅的指示从来都是丝不苟,所以很少出错。他得到补给后就会立即撤军。我们去不去并不是非常重要。”

“如果棌垲他们将补给安全送到,我们跑去无非增加食物的消耗而已。如果”

裂狂风脸se 非常难看地迟疑了下,继续说道:“如果棌垲他们被汉军袭击了,补给尽数被毁,长青围的部队就会陷入困境。他们只有趁着艹 料尚能支撑数日,立即撤退。士兵没有口粮可以杀马解决。这个时候我们跑到长青围去,熊霸不杀了我才怪。”

“杀马”刀疤心痛地说道,“回到广平要走三天,七千多人,那要吃掉多少马”

裂狂风用力地敲敲脑袋,非常懊悔地说道:“都怪我时大脑发热,只想着占个便宜立个军功,没想到就上了汉人的当。”

“大人不必如此,虽然我们没有接到棌垲的消息,但也不能因此就断定他们被汉人袭击了。”刀疤赶忙安慰道。

就在这时,名斥候象箭般从黑夜里射了出来。

裂狂风和刀疤紧张地望着,心里忐忑不安。

“大人,汉军骑兵全部埋伏在片小树林里,暂时没有出动的迹象。”

“知道有多少人马”裂狂风急切地问道。

“我们不敢靠得太近,不知道具体数目。”

“可看到敌人的战旗”

“红se 的战旗,旗子中间绣着只黑se 豹子。旁边还有两个汉人的字,不认识。”

裂狂风和刀疤同时面se 大变。

“你没有看错吧”刀疤大声问道。

那名斥候摇摇头。

裂狂风立即转身对身后不远处的传令兵叫道:“命令各部,立即向东,往长青湖方向急速前进。”

黑夜里,鲜卑骑兵在各自将官的带领下,非常安静地离开了昌封屯,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无边的黑暗里。

裂狂风毫不犹豫地撤退了。

东方的地平线上,轮红日缓缓升起。

郑信带着两百名骑兵迎上李弘的大部队。

“大人,袭击成功了吗”郑信迫不及待地问道。

“成了。鲜卑人要饿肚子了。”李弘停下战马,大声笑着说道,“裂狂风给你吓跑了吗”

“个时辰之前,他往长青湖方向去了。”郑信得意洋洋地说道。

“长忆的部队已经到了什么地方”

“里大人的部队已经全部返回鲍丘河对岸,他自己带着几十骑已经上岸赶来,估计现在到昌封屯了,距离我们大约四五里路。”

“命令部队停下休息。”李弘回头大声对传令兵喊道。

巨大的牛角号声随即响彻了空旷的原野。

熊霸的脸se 极度难看。

陂石山的战场上片狼藉。死去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铺满了车队两边的路上和附近的小山坡上。许多士兵的尸体被战马踩踏的血肉模糊已经不成人形。几百辆大车被大火烧得干二净,成了堆堆焦黑的木炭。还有十几辆尚未烧尽的马车依旧在冒着黑烟。刺鼻的血腥味,难闻的焦炭味,呛人的烟味混杂在起,充斥了整个战场。

现场已经找不到只羊,更不要说什么艹 料了。

“大人,我们是不是立即撤军”乌豹站在熊霸身后,小声问道。

熊霸叹了口气。

“现在裂狂风没有消息传来,而羊没有了,艹 料又被汉人把火烧了,更糟糕的是我们至今还不知道有多少汉军隐藏在长青围后面,如何撤”

“根据我们斥候的侦察估算,现在渔阳城汉军应该在三四千人左右,加上鲍丘河对岸的援军,他们的总兵力大约有七八千人马。扣除留守渔阳城的部队,他们至少有五千左右的人马可供调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刘虞和田楷倾尽全部兵力,分别从沽河和鲍丘河上游渡河,在长青湖附近包抄围堵我们,切断我们的退路,我们就很难全身而退。”

“大人,我们今天已经断粮了,艹 料也只剩下三天的存量。如果今天不撤,情况会越来越糟糕。”骛梆站在旁边,焦急地说道。

“在平原上我们鲜卑铁骑无敌于天下,汉人即使在长青湖附近堵截我们,又能怎样我们样能杀过去。”宇文伤自信地说道。

熊霸点点头,“你们说得也有道理。如其在长青围困死,不如搏搏,路杀回去。”

“口粮怎么办”乌豹问道。

“杀马。”熊霸斩钉截铁地道。

几个人时间沉默无语。马对鲜卑人来说,是非常珍贵的财产,有时候甚至超过几个普通奴隶的价值。杀马充饥,对他们来说,是很难接受,也不愿意去做的事。

李弘躺在艹 丛里,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里宋和章循,窦峭在胡子,燕无畏几个人的陪同下,有说有笑地走了过来。知道鲜卑人即将撤兵远离渔阳城,大家都很兴奋,兴高采烈的就象遇上什么喜事样。

李弘坐起来,招呼他们坐下。

“你们连续打了两场胜战,我们却场都没有捞到,太不公平了。”里宋笑着说道。

“你们连续两次诱敌,有效牵制了敌人的兵力,功劳很大。尤其这次,没有你们在山口渡大张旗鼓的佯装渡河,裂狂风怎么会上当分兵前来堵截这次我们能成功袭击裂狂风的补给部队,毁尽敌人的食物和马艹 ,你们的部队当居首功。”李弘大笑起来,竖起大拇指在章循,窦峭两人面前连连摇晃。

“战未打,却立首功,大人太抬举我们了。”窦峭既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

“这是事实嘛。”李弘说道,“功过赏罚要分明,士兵们才会心甘情愿的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大人,我们下步干什么”燕无畏问道。

“大家休息好以后,启程往渔阳城方向行军。骑兵在鲍丘河北岸,长忆和两位大人带着步兵在鲍丘河南岸和我们同步行军,彼此都有照应。我们避开大路,小心不要被鲜卑人发现。”

“大人,你不是说还要狠狠打下鲜卑人吗怎么我们不打了,直接回渔阳”直站在他身后的雷子忽然问道。

李弘笑着点点头。

“情况有了变化。从各种迹象来判断,鲜卑人可能已经没有食物了。如果他们就在这两天撤退,我们很难找到什么机会袭击他们。鲜卑人实力强劲,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围在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大人不是每次都把这只老虎打得满地找牙嘛。”胡子钦佩地说道。

“那都是小打小闹,偷偷摸摸暗施诡计。如果有实力和他们骑兵对骑兵,在平原上进行次决战,那才够痛快。”李弘挥挥手,非常遗憾地说道,“和鲜卑人比起来,我们的实力太弱了。”

“大人,你肯定鲜卑人马上就会撤退吗”里宋问道。

“我认为是这样。守言的斥候队已经全部撒了出去,这两天定会有消息传来。”

“原先我们都以为敌人的食物和马艹 还足够支撑段时间,总是认为在裂狂风到达长青围后,他们可能还要再次发动对渔阳的进攻。”

“现在看来我们的这个判断是错误的。裂狂风看到自己中了圈套没有便宜可占之后,立即溜之大吉。但他没有去长青围,却直接回了广平。裂狂风为什么不去长青围和主力会合”

“我认为鲜卑人已经决定要撤回广平了。继续占据广平,同样可以起到牵制渔阳郡兵力的作用,依旧可以有效掩护涿鹿,巨庸方向敌人的进攻。所以裂狂风才会毫不犹豫的往长青湖方向撤走。”

“敌人从渔阳城下撤离时丢弃了大量的牛羊,马艹 和辎重,这次我们又烧了裂狂风送来的补给,即使他们在长青围大营预留了部分补给,估计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所以鲜卑人的撤离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已经完成了任务。”燕无畏轻松地笑起来,大声说道。

“可能。”李弘说道,“我们沿河缓缓而行,路监视敌人的行踪。旦发现有机会,我们就打他们下。”

“如果鲜卑人不撤呢”章循突然问道。

李弘双手摊,苦笑了下说道:“那我们只好继续待在长青湖带袭击敌人的补给部队,直到他们撤走为止。”

傍晚时分,郑信的斥候队终于传回来消息,长青围的敌人开始撤离了。

“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什么位置吗”李弘高兴地问道。

“敌人的行军速度非常快,估计已经越过陂石山,今晚他们可能在蒿子围宿营。具体的消息天黑后就会传来。”

熊霸带着大部队天黑后赶到蒿子围停了下来。

先期到达的乌蒙和巍然急匆匆地飞马赶来,神情非常紧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