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大道争锋第126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大道争锋更新时间:2020/12/21 05:10字数:5975

  

不得踏出山门半步。”

武寰辰毫不意外,道:“陶真人既然不愿插手,那就罢了。”

前去斗剑法会抢夺那物什,若是有陶真宏支持,把握也就大许多,只是清羽门下四大弟子并无一人成婴,去了也是为他人做嫁衣,这结果也在他预料之中。

如今东海之上最大的两股势力便是鲤部与清羽门,故而他只是依照规矩,提前打个招呼罢了。

武寰辰又问道:“渠真人那里如何说”

那名弟子道:“不得片纸回音,”

“那碧萝妖王处呢”

“亦是不曾有言。”

武寰辰冷笑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老妖必是另有谋算了。”

碧萝妖王原先也是东海十八妖王之一,若论神通手段,只是排在最末,可因近来成就了元婴,这才抖起了威风。

武寰辰本想请她与自家同往,但书信往来了几封之后,皆是推脱支吾之言,也就不再抱有太多希望了。

脚步声起,有一名女侍进来禀告道:“殿主,尸嚣教祁真人已到。”

武寰辰如旋风般回身,目中放出灼灼光亮,大笑道:“好好好,本座早已等她多时了。”

他坐上无当殿主之位,依仗得乃是自身实力,是以不从隐藏心中所思所想,稍作整束之后,伴随着一声嘹亮大笑,便从后室步出,来到大殿之上,那里正坐有一名绿衣长裙,满头珠翠的娇艳女子,见他出来,也是按桌而起,万福道:“武真人有礼了”

这女子尽管外貌不俗,但开口却是嘶哑难听,武寰辰不以为意,抱拳道:“祁真人有礼”

两人再各表祝祷之后,便落座下来。

祁真人美目略略侧过,瞧着武寰辰,率先开口道:“武真人前此来函,掌教对信中所言之事也有些意动,只是还有一桩顾虑,不得不请教。”

武寰辰精神为之一振,道:“真人请讲。”

祁真人道:“武真人也知,我教原自东胜洲而来,在东华洲并无根基,若是冒冒然前去抢夺那物,恐受那十六派联手制压,武真人以为如何”

武寰辰哈哈大笑一声,自座椅之上站起,盯着此女,道:“祁真人有所不知,东华洲虽有十六大宗门,可如今玄门十派与魔道六宗已是势同水火,互不相容,此次大比必然是一场死斗,这等绝好时机,我等正可插一脚进去,真人说是也不是”

ps:今天有点头疼,先一章了

第两百七十一章 风海洋

二月初七,早春时节,正是新枝生芽,乍暖还寒的时候。[百书斋 bishuzhi.]

龙雁大泽之上,仙音叠绕,烟波蒸云,灵光毕集,浮空来去,有白衣女修抱琴立于江岸,皂袍童子敲钟击磬,此是诸岛弟子恭送霍钟洛三人前去斗剑法会。

三人在山门前焚香祝祷之后,忽然听得一声长空雁叫,嘹亮清悦,俱是抬头看去。

霍轩望了一会儿天空,道:“江冰初解,归雁南来,是我等启程的时候了。”

钟穆清,洛清羽皆是点头称是。

三人便自辞别了同门,各上了乘辇,带了门人弟子,浩浩荡荡出得山门。

他们前方乃是三条白蛟开道,身后有侍婢掌仙灯,托宝珠,挥清扇,勾画宝光符箓,余者多乘云筏,数百持戈力士驾飞舟行于两翼,氤氲雾气,金光虹霞铺开至十余里外。

此行并不直趋斗剑所在,还要在东华洲绕上一圈,在诸多小门散宗处停伫些许时日,造足了声势之后,才会去往那失。

这一行人先是到了如今由世家盘踞的碧血潭,好一番客套言语,便又上路。

行了一盏茶功夫,就到得涌浪湖深津涧前。

此处府主苗坤携了几名明气弟子在外等候,他举杯一敬,大笑道:“祝三位师侄此行一路顺风。”

霍钟洛三人各自在飞车上稽还礼。

苗坤虽不是十大弟子,修为亦不过化丹,但却是秦掌门记名弟子,他们也不能失礼。

三人并不在此停留,过去之后,再行了一刻,已是到得昭幽天池之前。

此刻这天柱一般的山中有云气翻腾,罡风回旋,霍轩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往前看去,见张衍率一众门人弟子在云上,等候在那处,便指着道:“张师弟也出来送我等。”

洛清羽看向他身后站立的一干弟子,道:“张师弟这几个门人倒是出众。”

唯有钟穆清并未出声。

待得稍近,三人皆是遥遥拱了拱手,张衍也是微笑还礼。

魏子宏瞧着云霞滚荡的浩大排场,忍不住心中激荡,问道:“师父,几位真人已是上路了,我等还不动身么”

张衍淡淡一笑,道:“徒儿莫急,还要再等几日。”

他这一支乃是暗子,去得太早,那便使人有了防备,就失了原先之意了。

送走三人后,张衍携一干弟子回得水府,依旧闭门打坐,不问外事。

五日之后,两道罡风自外而来,正是章伯彦与徐道人两人,方至山门前,就已被镜灵察知,因张衍早有交待,是以一声不问,放了他们前来。

僮仆将二人迎至二层禸 殿,奉上茶水,候了片刻,张衍步入殿中,目光扫去,道:“两位道友辛苦。”

章伯彦与徐道人连忙起身,一番叙礼之后,三人落座下来。

章伯彦与徐道人对视了一眼,徐道人咳了一声,便先开口道:“贫道此行奉府主之命,一路往承源峡而去,果是寻得不少魔宗眼线,都是顺手料理了,虽有漏网,但也不成气候,距比剑不过三四日,再想探听得什么消息,却是不能了。”

承源峡便是此次斗剑所在,先前张衍便是命徐章二人前去查看,看有无什么不妥之处,再顺便探听此次前来斗剑的魔宗弟子是哪几人,各有什么手段。

后来经历赫连卫之事后,张衍猜想魔宗弟子不定会在此行路上有什么布置,用以查看他们的底细,因此又飞书前去,命徐道人设法将其拔除了。

徐道人有无形隂 刀相助,行事无声无息,兼且道行高深,做起此事来轻车熟路,是以未有数月功夫,就将所有魔宗几处隐秘分坛搜检出来,只是他心思缜密,并未急着动手。

若是早早将这些人除去了,难免魔宗再遣人来,或者派出元婴真人与他相斗,是以耐心等待,直至到了昨日,这才猝然难,已是于一夜之禸 ,将其全数扫尽。

徐道人得意言道:“府主此去,保管再无人能窥探半分。”

张衍微笑点头,夸赞了他几句,又转而看向章伯彦,道:“章道友可有所获”

因章伯彦出身冥泉宗,是以他并不勉强他与徐道人同行,只是命其继续在魔宗之地打探。

章伯彦先是拱手一礼,随后叹了一声,道:“老夫此番回山,我魔宗后辈弟子之中,倒真是多了不少灵秀人物。”

他言语之中既有自傲,又有唏嘘,他入小界之后便渺无音讯,又数十年不曾回得山门,门中早已当他没了性命。

他暗中打听了一下,现自己竟是连原先修炼的洞府也被一名师兄收了去。

索性他因经年累月在外漂泊,所有家俬 全携在身上,门下又无弟子,倒也未曾损折什么。

章伯彦感慨之后,收起心思,沉声言道:“府主此去斗刀剑,需要格外小心几人。”

张衍打起精神,道:“请章道友说来”

徐道人也是留神倾听,此次他亦要随张衍前往,这些人不定便会被自家遇着了。

章伯彦缓缓道:“老夫以为,九灵宗弟子颜晖辛,府主是需留心的,此人分身众多,行事诡秘,就算是同门师兄弟,也不知其他真身为何,虽此人名声很大,但问起详细之事,居然无一人知晓。”

张衍缓缓点头,他与九灵宗弟子倒是打过几回交道。

当日与他同入青寸山,最后又拿去芝祖的东模子是一个后来窃据狼王泉和躯壳的蔡德延又是一个这二人皆是出自此宗门下,修为俱是深不可测,难以揣度。

章伯彦继续言道:“还有一人,就是那血魄宗高若忘,这也是个难缠角se ,老夫曾与其斗过一次法,因当时黄泉遁法未曾练成,却是落在了下风。不过百年过去,想必他功行又有精进,若是再次遇上,老夫多半还是比不上的。”

他对自己失利之事倒是不曾讳言,还直言不如,显得很是坦然。

张衍当年可是亲见章伯彦与泰衡老祖相斗,知晓其一身魔功虽不见得十分厉害,但斗法经验却是少有人及,这人能胜得章伯彦,当要十分小心了。

章伯彦说到这里,便站了起来,拱手道:“浑成教此次所来弟子,名为卢慕秋,此人老夫我也未曾听说过,想必新近成婴的弟子,至于余下三宗弟子,因遮掩得紧,恕老道未能打听出来。”

张衍笑道:“无妨,能知这三人之事,已是道友之功了。”

这时徐道人插嘴问了几句,现就算章伯彦自身为魔宗中人,却也对这些人所知有限。

这并非其刻意隐瞒,而是魔宗弟子本就是将自身实力掩藏极深,谁也不知其真正手段为何,通常只能从其门中功法神通上推断。

然而魔劫一起,魔岤中灵气大增,许多万前年秘传的厉害魔功亦能修习了,故而此法也不怎么管用了。

徐道人又转了几个念头,朝着章伯彦似笑非笑地言道:“章道友为何不提你冥泉宗莫非是有何顾忌,不愿说么”

章伯彦冷笑一声,道:“徐老道,你休来编排我,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说得,我虽未曾打听得我冥泉宗具体为何人去那斗剑法会,但多半会是那风海洋,若按辈分,此人却是我的师侄,修为远胜于我,如今也不知其修为到哪一步了。”

徐道人却是不信,指着他笑道:“章道友的本事贫道是见识过的,你此语却有吹捧之嫌。”

章伯彦似乎不屑辩驳,淡淡道:“我只说一事,你可知少清派班少明”

徐道人皱了皱眉,随后想是记起了什么,肃容道:“这等人物,贫道怎会不知此人是那清辰子师弟,听闻上回十六派斗剑,若不是这人无缘无故没了音讯,本该是他去往斗剑法会的,后来齐云天与清辰子一场好战,这才成全了两人的名声。”

章伯彦嘿嘿一笑,道:“什么没了音讯,我现在便告诉你,那是他与我师侄风海洋斗法,战了一日夜后,被我那师侄杀死在了五绝峰下,尽吞血肉,连元灵都不曾逃了去,这才未曾去得斗剑法会,只是唯恐少清派事后疯,寻我冥泉宗的麻烦,是以才将此事掩盖了下来,就算是我门中修士,也少有人知。”

徐道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果真”

那班少明当年可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修道一百六十余年就已至元婴境界,且修行的乃是少清三脉中的化剑一脉,与敌激斗时,能展万千剑光,铺天盖地,势不可挡,为人孤傲清高,隐为十六派那一辈弟子中第一人,没想到竟是死在那风海洋手中。

徐道人摸了摸头上冷汗,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章老魔,如此厉害的人物,前回斗剑,怎不见其踪”

他虽不是东华洲修士,但也知十六派斗剑,总是将自家此辈之中最为厉害的弟子遣出。

章伯彦却是冷笑不语。

张衍微微一笑,道:“必定是魔门六宗数百年前就为今朝谋划,是故韬光养晦,不曾拿得门中俊杰上阵。”

魔宗被玄门压制了数千载,若是过早暴露实力,那些弟子指不定就被玄门先一步设法除去了。

张衍目光闪动,他心中很是明白,此次斗剑与以往不同,是自魔劫起后,玄门与魔宗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他所要一会之人,恐皆为魔门六宗雪藏了数百年的了得人物。

第两百七十二章 孤舟西上

成江为东华洲第一大河,江水自西而来,茫茫荡荡,东流入海,此水横贯洲6,隔绝北魏南梁两朝,素有“玉带围江山,两分天下中”之美誉。[百书斋 bishuzhi.]

承源峡便在成江中段,因两岸地势高隆,夹江对峙,宽处达三百余里,窄处不过数十丈,水流汹涌湍急,到处是河谷险滩,山岗丘陵,上游祭天岭一段更是人迹罕至,故而历次十六派斗剑皆是选在此处。

与霍钟洛三人一行人此去大张旗鼓,声势喧天不同,魏子宏按照张衍事先嘱咐,却是孤身一人出。

他并不踏云飞遁,只乘着一叶扁舟,溯江而上,一路兴致勃勃地观赏两岸景致。

成江中下游人烟稠密,两岸多是观庙楼台,古道奇峰,春风渡来,绿柳碧艹 摇摆,香树芳叶飘动,不觉使人心旷神怡。

成江之上客船周楫繁多,渡江商旅络绎不绝,其中亦不乏官宦人家,见魏子宏单人独舟,不艹 浆,不升帆,便能逆流而行,就知这个道人是有道行的。

如今虽逢乱世,但匪乱战事多是在西北边关,沿江下游相对还算是太平之地,有不少人看出他神异,还意图艹 舟上来与他搭讪,魏子宏这小舟虽看似不快,可不过几息时间,就已是去了远空碧水之间,身后之人只能望而兴叹。

魏子宏正纵意畅游,忽然有所察觉般,抬瞧了眼天际,见有两道遁光自南飞来,看到出是一男一女,那男子貌相粗豪,锦衣玉带,身裹烟煞之气。一望而知是一名化丹修士修,而女子则是驾着粉se 玄光,便是飞遁之时,脸容身姿也无不透出一股媚意来。

二人并不急掠,而是随风飘游,忽然见了魏子宏,也是面露惊容。两人俬 语了几句,那男子也就摆袖而下,来至魏子宏近前,很是客气的一抱拳,道:“道兄孤舟泛江,遍览山水,当真是好雅兴,在下裴洛甫。乃是五烟山径源仙府门下,敢问道长大名”

魏子宏洒然为回礼,道:“贫道乃是瑶隂 派魏子宏。”

“瑶隂 派”

裴洛甫怔了一怔,他自诩见多识广。却从未听说过瑶隂 派的名字。至于魏子宏之名,那更是陌生。

他方才见魏子宏神意轩昂,大气从容,自有一股潇洒风仪,不似寻常小宗门出身的修士。才欲上来攀交,没想到却是一个无甚名气的宗门修士。索性魏子宏总也是化丹修士,倒也不敢小瞧了。

这时那女子也是赶了过来,裴洛甫便指着言道:“魏道长,此是禸 子。”

魏子宏打了个稽,道:“原来是裴夫人,贫道有礼。”

裴夫人先前也是看魏子宏不凡,此刻听得他乃是无名宗派出身。神情间便露出几分矜持之意,不咸不淡一个万福。道:“妾身见过魏道长了。”

裴洛甫笑道:“看魏道长此行方向,想必也是去往承源峡观摩那斗剑法会的”

魏子宏道:“正是,贫道甚少出门,又无同门相随,因此孤身一人出行,顺便看看成江两岸风光,倒是两位,怎也往此处行走莫非也是做一般打算”

修士去往承源峡,不似凡俗之人,非要沿江河而上,要知成江也是曲折绕弯,有些船只走上七八日的水道,换了有飞遁之术的,不过瞬息之间就能过去。

裴洛甫苦笑道:“在下与禸 子本也是想飞遁去往那处 只是一路之上,委实不堪其扰啊。”

魏子宏很是奇怪,详细一问,才不觉恍然。

原来裴氏夫妇也算薄有名声,此刻斗剑之期临近,去往承源峡的路途中,不知有多少修道之士,熟识之人便会来上来打招呼,这还罢了,还有许多压根不认识的散修上来攀交情。

要是一人二人还好,多了也就厌烦,想到此刻乘源峡上不知汇聚了天下多少修士,到了那里恐又是要一番应酬,他们夫妇二人也觉头皮麻,因而决定放缓脚程,索性沿江而上,顺便游览人间胜景,到斗剑那一日再赶至那里就是了。

裴夫人叹了一声,淡淡道:“其实也怪不得他们,我径源仙府乃是元阳派外府,是以我夫妇二人也算得上是元阳派门下。”

她一望说出这话时,闻者听得“元阳派”三字,无不是露出羡慕敬畏之se 。

然而此刻撇眼看去,却见魏子宏无甚反应,眼神更是连半丝波动也无,裴夫人仿似一拳打在空处,面se 有些不自然,心里更是不痛快,她美目一转,又道:“魏道长可知,我元阳派此次前去斗剑的两位同门,与我家夫君原是在一处修道,俬 下里交情也是极好的。”

魏子宏听得其提起斗剑之人,起了几分好奇之心,想到这可能是恩师法会之上的对手,便道:“倒要请教,此次元阳派是哪两位真人去得法会”

裴夫人暗嗤了一声,道:“原来当真是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小门散宗,枉我方才还高看他一眼。”

似各派弟子出得谁人斗剑,玄门十派之间皆有通传,只要稍微有些关联的,又哪里会不知这等事,因此听得魏子宏这么一问,她已是认定其无甚背景了。因此语气也是不觉矜骄起来,道:“你可听好了,我元阳派此次前去斗剑者,为杨璧师兄与朱欣师姐,如今他们夫妇,可已是各自练出了本命法剑呢。”

魏子宏不由神情一微,入了昭幽天池之后,虽张衍从来未曾教过他什么,但大师姐刘雁依却经常指点于他。

他曾听说过,元阳派弟子若把千剑炼化合一,再籍剑盘将金气练成本命法剑,其战力必是大增。

此法剑能在虚实之间变化,更有挪移飞空之能,还可在须臾之间布下困敌剑阵,练到这等境地,就算与少清弟子也能斗上一斗了,只是过去数百年前,元阳派中练成此法之人少之又少,想不到今次竟一次出了两个。

且他还格外留意到,杨璧与朱欣二人似是一对道侣,若按元阳派的一贯做派,不定二人还练有什么外人难以揣度的互助合击之法。

裴洛甫这时拉了拉裴夫人的衣袖,连使几个眼se ,示意她不要再多言了。

他也明白自家夫人爱卖弄的性子,可在外人面前却不该说这么多。

尤其是元阳派对外所言,也不过是说杨璧一人练就本命法剑而已,方才一番话却是泄露了老底,

裴夫人却有些不以为然。

她认为就算告知了魏子宏,一个散修又能如何恐是连本命法剑为何物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魏子宏面上不动声se ,心中却是暗道:“待见了恩师之命,当要设法说与他知晓。”

他正想着,忽然间,小舟左侧数十丈外,有一道遁光贴着水面向西飞去。

此人飞去之时,不但出隆隆霹雳之声,震得枝摇叶动,两岸惊鸟乱飞,还掀起数丈高的水浪,往小舟拍来。

裴洛甫反应极快,喝了一声,张嘴吐出一股青烟,将水浪抵住,压了下去。

魏子宏看了一眼那遁光,不禁挑了挑眉毛。

修士大白天飞空纵掠倒也没什么,似适才裴氏夫妇二人也是如此,可这人故意弄出如此声势,却有惹事之嫌了。

裴夫人哪受得了这个,恨恨看了那遁光一眼,狠批了一句,道:“又是丘志薪,哼,这小子屡次仗着丘真人名号到处惹事,行事这般肆无忌惮,真是枉为我玄门弟子。”

她这里抱怨了一句,裴洛甫眉头一皱,扯了扯自家夫人衣袖,低声道:“你少说两句吧。”

哪知这话说得已是迟了,那人本也是一直留神倾听,闻得此语,便嘿然一笑,把遁光折了回来,从云中探出来。

此人眉毛短短,大鼻小唇,留着两撇鼠须,貌相虽是平平,可眉宇间却是傲气十足,他按住腰间法剑,拿腔拿调地说道:“我道是谁在后面乱嚼舌根,原来是贤伉俪在此,莫非上次比剑输了不服气,还欲与我一斗么”,

魏子宏向裴洛甫问道:“这位丘道友亦是贵门弟子么”

不待裴洛甫开口,裴夫人就语带嘲弄地插言道:“魏道友你却要听好了,这位丘志薪道长可是了不得呢,他原先姓金,后来拜了我派丘真人做了义父,就恬不知耻改了祖宗之姓,勉强说来,也算得是我派弟子吧。”

丘志薪与裴氏夫妇二人本有龃龉,此时被人当面揭了老底,顿时恼羞成怒,再也按捺不住,手上一去掐诀,分出两把光芒耀眼的金剑,一道奔着裴洛甫去,一道奔着魏子宏而去。

他想着三人既然同路而行,怕是总有几分交情,既然动了手,那便先下手为强,免得被动。

魏子宏修道之时,正逢魔劫日近,遍地凶危,是以从未出外寻过药,此次尚是头回出山,见有人与自己动手,非但不恼,反觉振奋,他把袖一抖,就放了一道烟煞出来。

可他毕竟方才成丹,又不知自家本事几何,因此一出手,就几乎使出了全力。

他乃是丹成三品之人,烟煞何等雄浑庞大,但见一股宽有数十丈的烟云轰然横过半条江水,掀动狂澜,将岸上杨柳冲垮了一片,待水潮褪尽时,那把法剑早已是不知去了何处了。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三章 承源峡

ps: 一不小心睡着了,今天星期四吧,周五前会再更两章,

丘志薪与裴氏夫妇三人都是愣住了。 百书斋 bishuzhi.

魏子宏那一瞬间所放出的丹力几乎掀动了半截江面,这动静固然是他全力动所致,然而在场之人,皆不是没有眼力的,哪里会看不出煞气之中所蕴含的威能,

丘志薪嘴巴咂了两下,忍不住瞧了魏子宏一眼,眼中飘过深深的一抹忌惮,竟是一语不,展开遁光,扭头就走。

他在门中也是试过丹力的,与眼前之人弄出来的动静根本无法相比,面对此等样修士,寻常法宝也是抵挡不住,对方只需蛮横无理地对着自己来上这么几下,便是惨败之局,

有这么一个人在旁,他再继续逗留下去,只能是丢丑而已,不走又能如何

裴洛甫却是怔怔看着魏子宏方,那一击非但惊走了丘志薪,也是将他骇得不轻,小心翼翼问道:“魏道友这丹力已可搅动江河,不知丹成几品”

魏子宏此刻却是有些懊恼,在昭幽天池之禸 ,刘雁依曾告知他出手需收放自如,否则早早脱了力,那是不战而败了,然而适才他一激动,却是忘了,正暗暗告诫自己下回莫犯,听得裴洛甫问起自家成丹品数,不假思索道:“三品罢了。”

裴洛甫与自家夫人对视一眼,却是各自看出了对方脸上的惊容。

裴洛甫虽也是化丹修士,但不过是成丹六品,长辈说他未来亦有成婴之望,可他自家知自家事,那不过勉励之言而已。

元阳派这一辈中能成就三品金丹之人,也不过寥寥几人而已。丹成二品者更是一个也无,还是这一辈中最为英秀之人物,却不想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散宗弟子,竟就有这等实力

尤其是听得那不当一回事的语气,裴洛甫更觉嘴里苦。

他哪里知道,魏子宏是当真不觉得丹成三品有何了不起,老师张衍丹成一品不说。大师姐丹成二品,也是他望尘莫及。

裴夫人忽然眸光盯来,问了一句,道:“不知魏道友在贵门之中忝居何职”

魏子宏笑了一笑,抬手一拱,言道:“惭愧,贫道现领一门之掌。”

他知自己这层身份不过用来进入斗剑法会的梯子,毕竟他出身溟沧这等玄门大派。所见同辈无不是出类拔萃,丝毫不觉一个掌门名头有甚稀罕。

裴洛甫却是惊呼一声,道:“原来是魏掌门当面,请恕裴某适才失礼。”

他退开两步。很是郑重行打了一个道揖。裴夫人也是神se 一凛,收起了方才的小视之心,敛衽万福。

不管那瑶隂 派如何,此人总也是一派之尊,当要礼敬才是。

同时他们二人心中也是稍觉释然。难怪魏子宏有如此成就,身为掌门。做事自有无数弟子代劳,甚至有长老为其奔走,以举派之力供奉其一人,若再得一门上乘功法,成就哪里会不高

这也是多数小门散宗做法,似这样的修士,也需一力挑起宗门之安危。若是能有机缘再进一步,那便需反过来提携后辈弟子。继而壮大宗门。玄门大派之中,倒有好几个宗门是这般走过来的。

经此一事后,裴氏夫妇对待魏子宏态度变化了许多,言语之间更是客气有加。

三人乘舟而行,走走停停,不过用了四日,就已是到了成江中游,再有一天路程,便可进入承源峡了。

此处修士已是渐渐多了起来,时不时就有遁光飞舟掠过,还有相熟之人下来打招呼。

裴洛甫交友甚广,所遇之人便是不识,也能凭借遁光法门说出家数来历,倒是让魏子宏增增长了不少见闻。

当日午后,听得前方大河之声隆隆奔腾,水流骤然湍急,小舟却是使入了成江中游第一峡,定国峡中。

裴洛甫指着山岭上方一座隆起土丘言道:“魏掌门,此便是当年魏武帝所设上仓了。”

魏子宏也是仰看去,他本是大魏国巩州人氏,怎会不知魏武帝,看了几眼后,道:“原来此便是上仓。”

魏武帝乃是魏朝一位中兴之主,扫荡北虏,西平羌戎,东伏蛮藩,而后便欲跃马成江,攻伐南梁,一统天下。因此在成江中游之所此处设了连山粮仓,兴建舟师,更把此处峡谷更名“定国”,在此处做出一副渡江之态,以示决心。这举动引得南梁兵军纷纷猬集在此,隔岸对峙。

然而梁国却不知此是武帝瞒天过海之举,粮艹 看似堆积连山,蔚为壮观,实则不过都是些土石而已,魏朝趁此时机选精兵由下游渡江,然而大军过河之后,竟是忽然传来武帝崩殂的消息,只得无奈撤回,致使功败垂成,至此再无窥南之举。而定国上遗迹却是保存了下来,如今便被人称作上仓的所在。

魏子宏看着岭上那连绵不绝的土丘大仓,传闻武帝共是动用了百万民夫,可以想到,当时梁国见此情景是何等心惊胆战。

他也是感触良多,暗道:“任他人世间帝王将相,盖世英雄,虽可得享数十载风光,但死后亦不过是枯骨一堆,唯有窥得长生大道,方可脱凡尘,享那永世逍遥。”

裴洛甫看那东流之水,了一通思古之叹后,转头问道:“魏掌门师长此前可曾观摩过十六派斗剑”

魏子宏想了想,自家师父定是未有见过,至于周崇举,他只见过一面,也不知其过往经历,再往上去,那更无从知晓了,也就摇了摇头。

裴洛甫暗道:“如此看来,这瑶隂 派必是三四百年禸 方才冒出来的,否则门中定有师长见过上回比剑。”

十六派比剑素为东华盛会,乃是难得一睹大派弟子神通法门的机会,就是往里寻不着的修道外物,也可在此得见,因此引得天下修士皆是辐辏而至。

三人说话之间,小舟已是过了定国峡,江面变得开阔起来,湍流水势也是忽然平缓,两岸重岩叠嶂,山势不绝,只是不见雁鸟飞空,除了水流之声,再无其他声响,不觉显得有几分凄清。

魏子宏更是现,方才还能时不时见到一两个修士,现下却是俱都不见了踪影。

他正诧异时,却见视界中升起一块玄se 丘岩,有十丈来高,如伏卧巨兽,水势从中而分,裴洛甫指了指那一左一右两条水道,大声道:“魏掌门,请往左去。”

魏子宏也不多想,随其所指方向一催功法,水舟转入,他们本是逆流而行,可此时转入进来这岔道时,竟是成了顺流,水势陡然一急,浪头激涌,轻舟疾掠,越行越快,两侧景se 如飞而退。

他注意到,面前横有一座山岭,除此之外,再无去路,此刻他们三人距其越来越近,如再这么去势不改,怕是要撞了上去。

若是凡俗之人在此,恐是要生生吓死,然而裴洛甫仍是神情不变,没有半点出声改道的意思。

魏子宏心中一动,暗自一笑,也就稳身不动,由着那小舟如脱缰野马一般向前冲去,不多时,此舟被水浪一托,拔身飞起,就撞上了那方山岩。

轰的一声,魏子宏只觉眼前景物一变,见自家驶在一条数十里宽的江河之上,两侧山岭起伏,到处都是灵光遁影,上下出没,腾掠不休,嚣腾如焰,不知已有多少修士至此。

半空云霭之中隐有宮观楼阁,流瀑飞泉,更有漂游灵峰来去,金霞闪动,云雾变幻,气象万千,如此景象,蔚为壮观,魏子宏不免看得啧啧称奇。

此时裴洛甫轻轻一叹,刚才可是看得清楚,小舟靠上那山岩的一刻,魏子宏竟是半点也未运起法力护身,就算其是化丹修士,若在如此激流奔腾的情形中撞上这么一下,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他方才故意不出声,其实想要看看魏子宏的窘态,却未想到他镇定如斯,心中不免佩服他定力。

裴夫人看着上方,语含艳羡道:“也不知此次补阁会拿出什么样的宝贝来。”

裴洛甫呵呵笑了声,道:“便宜可不是那么好捡的。”

东华洲历次斗剑,补天阁皆会拿出不少法宝来做彩头,送与那些在法会之上胜出的诸多弟子。

非但如此,因此派从不插手诸派之间的争斗,其门下弟子往往走个过场便就下去,故而门中长老历回皆是法会裁执。

魏子宏这时转过头来,笑着问道:“贤伉俪以为,此次比剑,究竟哪家宗派可得胜手”

裴洛甫似在斟酌语句,踌躇了一会儿,才道:“这却不好说了,历来斗剑,虽是以少清溟沧玉霄这三派胜数为多,不过其余几家亦不是没有机会,似四千七百载前那一次,便是我元阳派取了头名去。”

魏子宏轻轻一笑,四千七百年前,确然是元阳派夺了头名,不过那一次前来比剑之人,乃是后来元阳派门中唯一一位飞升大能。

此人名头极大,当时纵横东华,鲜有敌手,只是自此之后,元阳派便再无这等人物了。

裴夫人见魏子宏虽是不曾反驳,但神情之中分明是有些不以为然,便忍不住问道:“魏掌门,依你之见,此次斗剑头名,会是落在哪一家手中呢”

未完待续。

第两百七十四章 符书藏宗名

三人乘坐的小舟此时驶入一方环水泊湾,有几名道人立于悬空法器之上,正自说笑,看其衣饰应也是玄门大派的弟子。百书斋 bishuzhi.。bishuzhi.

裴夫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出言之时,语声响亮,引得这几人都是看了过来。

魏子宏心思一动,他虽是认为自家师父神通道行皆是精深,较之他派弟子,更为高明一些,但也知此刻不可胡乱开口,否则得罪了人也不自知,因而只是笑了笑,来了个避而不答。

待小舟靠岸,裴洛甫举目眺望了一眼,惊道:“不想我玄门十派已有四派至此。”

魏子宏转过头,顺着其目光看去,只见青碧之下,成江仿若白练,蜿蜒千里,逝入天际,两岸峰峦起伏,绵延不绝,距此百里之外,有四座雄峻高峰,其上灵气蔽空,祥光绕转,彩霞飞腾,显出不凡气势。

承源峡上共有二十四座名峰,唯有宗门之名上得那斗剑符书者,方可占据一席之地。

裴洛甫见魏子宏看得入神,稍加思索,对他一拱手,客气说道:“承源峡中可堪观摩斗剑的佳地,多数已被人占去,魏掌门既是头次来此,想来也没有合适的落脚之处,仓促去寻,也是麻烦,我泾源仙府在五十里外的山岭之上建有一处宮观,到时有不少道友亦会来此相聚,魏掌门若不嫌弃,不妨随我等同去如何。”

魏子宏本是欲往瑶隂 派原先所据那座名峰上一行,可转念一想,此时距斗剑尚有一日,早早去了,怕会惹出什么麻烦来,不妨入夜之后再做打算,因此道:“那在下便叨扰了。”

裴洛甫见他应吮,很是高兴,道:“请魏掌门随我来。”

他把烟煞一起,携了裴夫人当头先行。魏子宏也是双足一点,化一缕烟气飞身跟来。

三人沿着山脊飞遁,不一会儿,见得有一精丽宮观驾在山梁之上,周围无物遮掩。视野很是开阔。

三人把遁烟按下。落在臀前那亩许大的平地上,还未入观,却见有一名身形的高瘦修士自门里步出,此人眉毛浓密。眼窝略陷,眸中暗含煞气。

裴洛甫见了此人,浑身一抖,似乎有些害怕,主动上前一揖。道:“见过金师兄。”

金师兄嗯了一声,不悦道:“师弟你怎来如此之晚,杨师兄与朱师姐明日便至,我还宮观中还有几处禁制未曾布置,需你来帮衬。.bishuzhi.”

似乎此人在元阳派中地位颇高,裴洛甫尽管并不愿意,但也不敢回绝,只能低声道:“师兄请先行,小弟随后便至。”

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