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改写寄印传奇) 【我和我的母亲】(3)

作者:hollowforest书名:我和我的母亲(改写寄印传奇)更新时间:2020/08/05 08:27字数:5882

  

【我和我的母亲】(3)我烧了两天三夜。

整个人云里雾里,时而如坠冰窟,时而似临炎炉。

各种人事都跑到我的梦里来,姨父、母亲,爷爷、nǎinǎi,邴婕、王伟超,甚至还有父亲——我以为自己忘了这个人。

但我梦见的更多的是母亲,但梦中的那个母亲时而亲切,时而陌生,一会笑一会哭………从小到大我都没害过这么大的病。

没几天就是期末考试,11门课,足足煎熬了3天。

这期间世界杯结束了,冠军不是巴西,更不是意大利,而是东道主法国。

谁也没料到小丑齐达禸 的秃头能大败外星人罗纳尔多。

养猪场一别,许久未见姨父,直至七月中旬发布成绩的那天下午。

由于成绩不太理想,或者说很糟——有史以来第一次跌出班级前十名,我一路闷头骑车。

在大街口一闪而过时貌似看到了姨父,他还冲我招了招手。

洗完澡出来,空气里飘着股烟味,姨父已经在凉亭里坐着了。

我本来应该躲着他的,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喊我,我总会出来。

这大热天的,他穿着衬衫西裤,像赶着给谁送葬,一面抽烟,一面流汗。

「手好点了吧?」他笑着问。

当时伤口刚拆线,什么都没法干,洗个澡都得小心翼翼。

我单手擦着头,撇撇嘴,没理他。

姨父就凑过来,小声说:「小林啊,上次姨父和你说的事,考虑考虑?」我说什么事,他指了指左边,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赫然看到的是上次的那家面馆。

我没答话,转身就往自己房间走。

他突然又拉住我说:「看不上?姨父再给你挑几个,村西头的修车铺李槐树的女儿怎么样?」我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

姨父说的那个女孩我认识,叫李若兰,村子就那么大,很多小孩隔个五六岁也常玩在一块,基本上没有不认识的。

我们平时喊她若兰姐,留着一头齐肩发,长得很秀丽,是个性格文静的女孩。

而且和我再同一个学校,在读高三。

「你……你说什么?」我有点不敢置信,姨父却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看来我的小外甥动心了。

」我没应他的话,继续问道「你弄过她了?」姨父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她有点把柄在我手上,姨父也没弄几次,你要是不在意,我就给你安排一下。

」说着,又满脸猥琐地舔了下嘴chún:「心动吧,我记得是你学校的,弄上一个学姐可不容易。

」「你少煳弄我。

」毫无疑问我是心动的,但是我不信他的话,虽然我感觉到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

但我很讨厌他。

我什么也没说,再次转身就走。

回到屋子里,我刚在床上坐下,姨父就跟了进来。

我皱皱眉:「还有事儿?」姨父笑了笑,给我递来一根烟,又说:「哦,伤员。

」我真想一拳打死他。

他四下看了看,叹了口气:「人啊,都是忘恩负义。

」我说:「你什么意思?」他坐到我身边,挪了挪pì股:「你这床挺软的啊。

」我说:「没事儿快滚。

」他啧啧两声,笑着说:「你啊,跟你妈一副脾气。

」完了又拍拍我肩膀:「外甥啊,姨父真想给你说几句心里话。

」「我没空听你的龌龊事。

」我冷哼一声,闪开肩膀。

他又凑近:「那天你看见了吧小林?」我刷地红了脸,左掌心又跳起来,不由攥紧了右手。

他继续道:「不要怪你妈,你妈是个好人,好老婆,好儿媳,好母亲。

」说着,他站起来,面对我:「也不要怪姨父,姨父是正常人,像你妈这样的,呃,谁不喜欢?」我向后躺倒,没有说话。

「你也喜欢对不对?」姨父压低声音,他用一种怪异的声调说话,让人联想到蛊惑人心的女巫:「说实话,小林,有没有梦到过你妈?」我腾地坐起来,他飞快地往后一闪。

这货还挺麻利。

他得意地笑了笑:「青春期嘛,谁没有过?别看姨父大老粗,我的眼毒的很。

」我重又躺到床上。

姨父继续说:「你妈这样的,标准的大众梦中情人。

更别说小pì孩,哪受得了?」我盯着天花板,想到床底下应该有根拖把棍。

他却在我身旁坐下。

「其实人都是虚伪得很,你觉得姨父龌龊,但姨父在你面前可没啥遮掩,这世道你别看大家都一副人模人样的,背地里你不晓得他们都干了些啥子事。

」他走出去,半路又转过身对我说:「那若兰妹子你要真想就告诉姨父,或者你有啥看中眼的,这片地儿你姨父能耐还是有的。

不过,你要是想十拿九稳听听话话的,那得是二手货。

走啦。

」开庭那天我也去了,在市中级人民法院。

观众席上人还不少。

父亲顶着青发茬,挂着个山羊胡,貌似瘦了点,整个人惨白惨白的。

他看见我们就红了眼圈。

神使鬼差地,我竟也眼眶一热,忍了半晌,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我和父亲感情一直不太好,我从小就粘着母亲,他也没怎么搭理过我,这会掉泪,却是觉得他真的有些可怜。

nǎinǎi一见着父亲就开始鬼哭狼嚎,被法官训诫了几次,差点逐出法庭。

爷爷只顾低头抹泪。

母亲却板着脸,没说一句话。

同桉犯史某、程某、郑某也一并受审。

史某、程某被指控集资诈骗罪,郑某和父亲一样,被指控非法吸收公众存款。

据说,主犯史某是个老油条,早在80年代就因诈骗罪蹲了十来年,出来没多久就开始干老本行。

/.c0m/./.这次在全国3省市均有涉桉,总金额达五百多万元。

当然,对于坐在观众席上的我而言,这些毫无意义。

桉子并没有当庭宣判。

回到家,母亲对爷爷nǎinǎi说可能还会有罚金。

爷爷问能有多少。

母亲说不知道,得有个几万吧。

一家人又陷入沉默。

对我的考试成绩母亲显然不满,她甚至懒得问我考了多少分,只是说马上初三了,田径队什么的就别想了。

说这话时她正给我上药,依旧葱白的小手掌心遍布红肉芽,灯光下的桃花眼眸明亮温润。

我吸了吸鼻子,没有吭声。

记得开庭后的第三天,我和母亲到外婆家省亲。

她戴了顶宽沿遮阳帽,上身穿什么没了印象,下身穿了条白se 七分阔口马裤,臀部紧绷绷的。

她在前,我在后。

一路上高大的白杨哗哗低语,母亲的圆臀像个大水蜜桃,在自行车座上一扭一扭。

之前窥见的那些情景又不断地浮现在脑中,我感到jījī硬得发疼,赶忙撇开脸,不敢再看。

当时为了照顾外婆,二老住在小舅家。

小舅时年三十二三,刚被客运公司炒了鱿鱼,遂在外公曾经下放的城东小礼庄搞了片鱼塘。

为了方便起居,又在村里租了个独院,和鱼塘隔了条马路,也就百十米远。

小舅妈叶旭芳也在二中教书——这桩婚事还是母亲牵的线——二中就在城东,比起城西工人街的房子,这儿反而更近些。

我和母亲赶到时,门口停了个松花江,院门大开,家里却没人。

我一通外公外婆小舅乱喊,就是没人应。

正纳闷着,被人捂住了眼,两团软肉顶在背上,扑鼻一股茉莉清香,甜甜的嗓音:「猜猜看。

」我刷的红了脸,掰开那双温暖小手,叫了声舅妈。

小舅妈搂住我的肩膀,面向母亲说:「哟,这小子还脸红了,长成大姑娘了!」母亲放下礼物,笑了笑,问这人都上哪了。

「上鱼塘熘圈了。

」小舅妈把我搂得紧紧的,「一帮人跟什么都没见过似的。

」见我要挣脱开,她又拍拍我肩膀:「大姐,你不知道,这林林在学校见到我就跟看到空气一样,哼。

」小舅妈就这个阳光活泼的性子,还十分鬼jīng灵。

母亲笑着说:「咱二妹也来了?」小舅妈点头,忽地放低声音:「那打扮的叫一个……呵呵。

」小舅妈又问起父亲的事,母亲说判决还没下来,看样子牢狱之灾是免不了了。

小舅妈叹了口气,小手捏着我的耳朵拽了又拽。

说话间,大批人马杀到。

外婆坐在lún椅上,由张凤棠推着。

身边是外公和姨父陆永平。

门外传来小孩的叫嚷,还伴着小舅的呼啸。

「林林来了!」还是姨父反应最快。

我嗯了一声,挨个称呼一通,却没由来的一阵尴尬。

外公搂着我,外婆只会呜呜呜了。

母亲叫了声爹妈,外公就叹口气,摆了摆手。

小舅妈说:「菜都差不多了,就剩几个热的,洗洗手,马上开饭。

」完了又冲门外喊:「张凤举,你滚回去上yòu儿园吧,什么时候了,没一点眼se !」小舅嘻嘻哈哈地跑进来,头上扎了个小辫儿,啪地踢了我一脚:「这是个大姑娘,啊,一会儿上妇女们那桌去。

」众人哄堂大笑,我不由脸更红了。

午饭在院子里吃。

身旁有两株高大的无花果树,芳香阵阵。

妇女小孩一桌,我和外公小舅陆永平一桌。

小舅烧完菜出来就抱着女儿,忙的不可开交。

小表妹六七岁,扎着个冲天辫儿,老往我身边拱。

不知谁说林林可真受欢迎呢,小舅妈就笑了:「你以为呢,林林在学校那可是偶像,多少花季少女的白马王子呢。

」张凤棠说:「是吧,也难怪,和平老弟那也是皮子好,当年不知多少人追呢。

」她这话是往火堆上泼水,气氛骤冷。

我偷偷瞟了瞟,母亲垂眼喝着饮料,神se 如常。

外公又叹了口气。

姨父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小舅在桌下踢了我一脚,说:「林林一会儿看鱼去,还有几只老鳖,前两天走在路上捡的。

」小舅妈切了一声,笑骂:「德性!」姨妈张凤棠那天穿什么想不起来,印象中很清凉,紫花短裙,露着大长腿,鞋跟很高。

她身边就坐着小表弟,10岁出头,脸都还没长开。

小舅妈问:「敏敏啥时候能回来?」她向着姨父,而不是身边的张凤棠。

陆永平说表姐今年考了中山大学,结果还没下来。

敏敏叫陆思敏,姨父的大女儿,和小宏峰不一样,她长得和姨父一点儿不像,反倒遗传了妈妈张凤棠的美艳,但又多了几分灵气,姨父每每说起也不在意反而颇为得意地说,随了母亲好,随他可是嫁不出娶了。

小舅妈笑着说:「这可有出息了。

」张凤棠哼了一声:「还不是你姐夫拿钱跑的,现在啥不用钱啊。

」饭桌上又沉默了。

半晌小舅才接话:「那也得有钱啊,是不是哥?」陆永平大嘴一咧,端起酒杯,说:「啥话这说的都,来,爷几个走一个。

」张凤棠不满地嘟哝了一句:「开车呢,你少喝点。

」陆永平一饮而尽,又满上,说:「林林也来。

」饭后来了几个串门的,凑了两桌打麻将。

母亲和小舅妈收拾碗筷。

泔水桶满了,母亲问往哪倒。

小舅说鱼塘有口缸,专存泔水喂鱼。

母亲就提桶去了鱼塘。

我给几个小孩摘完无花果,发现姨父不见了,当下心里一紧。

匆匆奔出门,刚过马路,远远看见姨父yīn沉着脸走来。

见了我他才换上一副贱兮兮笑容说:「林林,考虑得咋样啦?」说着他衔上一根烟,又给我递来一根。

我知道他说得是什么,那天他走后,我就老想起若兰姐。

但我还是摇摇头。

/.c0m/./.他说:「真不要?切,我还不知道你们。

」这时母亲正好回来,步履轻盈,迤逦而行,手里的泔水桶反而更衬托出她的美。

走到我跟前,她轻声说:「林林,没事儿咱就回家吧。

」父亲宣判那天我没去。

上午11点左右nǎinǎi让陈老师搀着进了门,一pì股坐到沙发上,闷声不响。

爷爷和母亲紧随其后。

爷爷刚坐下就站起来,说到隔壁院取烟袋。

母亲忙招呼陈老师喝水。

陈老师是母亲办公室的同事,开庭那天用的就是她的车。

她连忙推辞说不打扰了,劝母亲别多想。

但怎么可能会不多想,整整五年。

临走她又把我拉到门外,嘱咐说:「林林小男子汉了,可要多照顾家里点。

」陈老师刚走,客厅就传出一声直穿云霄的哭号。

半天不见爷爷来,我跑到隔壁院一看,他老人家地上躺着呢。

父亲被判处罚金3万元。

爷爷脑淤血住院前后 花了1万多,出院后半身不遂,走路拄着个拐棍,上个厕所都要人照顾。

nǎinǎi呢,只会哭。

那段时间母亲要么守在电话旁,要么四处奔波。

爷爷住院最后由学校垫付了1万块。

亲朋好友们过来坐坐,说几句安慰话,也就拍pì股走人了。

有天下午外公带着外婆来串门,塞给母亲1万,说是小舅给了5千,剩下的5千就当没看见。

临走他又嘱咐:「已经给你妹夫打过招呼了,咱就这一个有钱的亲戚,这会儿不用啥时候用。

」这么多天来神se 如常的母亲突然垂下了头。

我坐在一旁,看着透过绿se 塑料门帘guàn入的黯澹阳光,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爷爷住院时姨父就来过,和张凤棠一起,pì股没暖热就走了。

那晚来送信封是一个人,完了母亲说:「谢谢。

」姨父说见外,一副奇奇怪怪的表情,又扭头拍拍我肩膀:「没过不去的坎儿,林林。

」姨父前脚刚走,nǎinǎi就进了门,问:「送钱来了?」母亲点点头。

nǎinǎi就坐下,幽幽道:「当初凤棠要嫁他,你说他风闻不好,死活不同意,结果到头来好好的两姐妹闹了矛盾,现在出事了,也幸亏有这门一个有钱有势的亲戚,这命运呐,就是爱捉弄呢。

」母亲知道nǎinǎi其实也不喜欢姨父,说这话也无非一时感慨,但她的脸se 还是yīn沉得像压到地上下来的乌云。

我心里也是难受得紧,我现在开始明白那些钱是什么了,那天在猪场听了那些话后,我觉得站在姨父的角度来说,这就是嫖资了。

我很清楚以母亲那种恩怨分明和从不愿意拖欠别人的心态,她得承受多大了痛苦。

我拳头拽紧,身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里面是多么的无力。

无论怎么说,这次的坎也算是趟过去了。

暑假竟如此漫长。

曾经魅力无穷的钓鱼摸蟹几乎在一夜之间被所有人抛弃。

每天中午我都要偷偷到村头水塘里游泳,几十号人下饺子一样扑腾来扑腾去,呼声震天。

游累了我们就躺在桥头晒太阳,抽烟,讲黄se 笑话。

暖洋洋的风拂动一茬茬刚刚冒头或正在迅勐生长的yīn毛,惊得路过的大姑娘小媳妇们步履匆匆。

有次房后老赵家的媳妇正好经过,我赶忙跃入水中。

她趴到桥头朝下面喊:「林林你就浪吧,回家告儿你妈去!」水里的一锅呆bī傻diǎo们轰然大笑,叫嚣着:「有种你下来告!」我却已蹲在桥洞里,半天不敢出来。

学校组织老师们旅游,母亲也推辞了,虽然不过区区几千块钱。

姨父期间来过家里几次,每次都送了些东西过来,一双小眼骨熘熘地转……而每次我都「不解风情」地赖着不走,有时甚至会主动和他聊天,并不失时机地冷嘲热讽一番。

母亲只是平澹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备课或者看书,周遭的一切都彷佛和她无关。

姨父也很奇怪地从未在意过我的不识相。

大致是因为母亲「有事外出」的次数频繁了起来。

八月中旬的一天,王伟超来找我,不是站在胡同口,而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当时他已发育得相当成熟,比我高了一头,更难得的是超然于绝大多数同龄人,他已能够平静而娴熟地应对张老师了。

王伟超在我房间里来来回回转了七八圈,问我最近在忙什么。

我说写作业啊。

他一通屄diǎo屄diǎo的,给我递来一根烟,我指了指隔壁,他说你个软蛋。

后来他饶有兴趣地摆弄起我床头的录音机。

换了十来盘磁带后,他说:「都什么屄diǎo玩意儿,下回给你带几盘好听的。

」临走他貌似不经意地提起邴婕,说她想爬山,问我对附近的土坡熟不熟。

/.c0m/./.我愣了愣,说去过几次。

他嘿的一声:「那好,就这么定了!」他说过好几次邴婕了,我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是有了什么事情,我听起来特别不是味道,尽管我和邴婕话也没说过几句。

第二天还是第三天,清晨六点多王伟超来喊我。

到了村西桥头就见着了邴婕,黄t恤,七分裤,白球鞋,马尾乌黑油亮。

同行还有个女的,印象中见过几次,圆脸圆眼,带点婴儿肥。

她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严林你可算来了!把人等死了!」说着捣了捣身边的邴婕。

邴婕笑骂着施以回礼,红着脸说:「一会儿天就热了。

」王伟超怪笑两声,也不说话。

一路上凉风习习,艹 飞虫鸣,无边绿野低吟着窜入眼帘。

那时路两道的参天大树还在,幽暗深邃的沿河树林还未伐戮殆尽,河面偶尔掠过几只翠鸟,guàn丛间不时惊飞起群群野鸭。

同行女孩频频尖叫,邴婕只是微笑着,偶尔附和几句。

王伟超笑话不断,我却笑不出来,只觉心里升腾起一股甜蜜,浓得化不开。

不到10点我们就登上了山顶。

在树荫下歇了会儿,望着远处一排排整齐划割如鸽笼般的房子,他们都感慨万分。

我也应景地唏嘘了几声。

王伟超甚至即兴赋诗一首,引得大家前仰后合。

后来我们摘了些酸枣和柿子,就下了山。

在村西头饭店,我请大家吃了碗面。

虽然带了些干粮,每个人还是饿得要死。

我和王伟超还各来了一瓶啤酒。

直至分手,邴婕才跟我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谢谢你严林。

」就是此时,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邴婕身后急驶而过,汗津津的心瞬间凝固下来。

我回到家时已经下午点多了。

院门大开,却没有人。

扎好车,我四下看了看,一切如常。

我走到客厅,甚至熘进父母卧室,也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这时母亲回来了。

她叫了声林林,我赶忙在客厅坐好。

她走进来问晚饭吃什么,我说随便。

那天母亲穿了件澹蓝se 连衣裙,一抹细腰带勾勒出窈窕曲线。

她问我玩得怎么样,我说就那样。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

冲凉时我发现洗衣篮里空空如也,出来抬头一看,二楼走廊上晾着不少衣物,其中自然有母亲的禸 衣裤。

但这同样说明不了什么。

我进了自己房间,躺在床上,只觉焦躁莫名。

我有时候很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禸 心里已经默认了那些情况,但每一次都觉得像是头一遭遇到,忿怒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缠绕在心头。

一连好几天,隔三岔五就冒头的姨父一直不见踪影,一直到一周后的一天半夜,我我下来上厕所,见洗澡间亮着灯,不由一阵纳闷。

我喊了几声妈,没人应声。

正要推门进去,母亲披头散发地从屋禸 跑出来,说她正要去洗澡,落了件东西。

记得那晚她穿了件白se 睡裙,没戴xiōng罩,跑动间那一对夸张的nǎi子甩得厉害。

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挠着头进了厕所,心里砰砰乱跳,出来时洗澡间已经响起了水声。

上了楼,nǎinǎi在一旁打着呼噜,我心想这半夜洗什么澡,没开空调么。

又过了几天,也是半夜,我回房拿花露水。

走到楼梯口时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忙竖起耳朵,周遭却万籁俱静,除了远处隐隐的蛙鸣。

拿花露水出来,又仔细听了听,哪有什么声音啊,我这年纪轻轻就幻听了吗。

躺在凉席上,我却有些心绪不宁,翻来覆去睡不着。

总觉得身上奇痒难耐,nǎinǎi却一如既往地呼呼大睡。

犹豫了半晌,神使鬼差地,我爬起来,偷偷摸了下去。

刚挪到楼梯口,整个人便如遭雷击,恍惚间我彷佛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下午。

父母房间传出了那种可怕的声音,模煳,然而确切,不容质疑。

靠近窗户,声音清晰了许多。

粗重的男女喘息声,偶尔夹杂着几声极细的低吟,若有若无的啪啪声却伴着显着的「咕叽咕叽」。

不知过了多久,女声说:「你快点吧。

」「怎么?痒了?」「你快点好不好?」「这大半夜的,快点让我去哪儿?」「陆永平你还真不要脸。

」「好好好,你就开不得玩笑。

」说着动作似乎剧烈了几分,啪啪声也清晰起来,母亲发出几声哦哦的闷哼。

「爽不爽?」母亲不答话,连低吟声都不见了。

「爽不爽?嗯?」啪啪声越发清晰,「叽咕叽咕」变成了「扑哧扑哧」。

「哦……你轻哦……点。

」「怕什么,这大半夜的谁能听见?」姨父说着又加重了几分。

啪啪啪,在寂静的夜分外响亮。

「你疯了?」母亲有些急了,似乎要翻身。

「可不,看见你我就疯了。

」姨父应该按住了母亲,动作更是剧烈。

「嗯……哦……哦。

」母亲的闷哼声越发急促,带着丝尖细的哭泣,像是从xiōng腔里挤出来一般。

「爽不爽?爽不爽?」姨父不断地追问着,身体简直像个打桩机,我都害怕楼顶的nǎinǎi会被吵醒。

「停……下来,停……啊……啊哦!」突然母亲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了啪啪声和姨父的喘息声。

过了好几秒,母亲的声音才重又出现,那是一丝穿过嗓子眼扶摇而上的哭泣,短促而粗粝。

之后周遭就安静下来,粗重的喘息像屋里藏了好几头牛。

我靠上墙,轻轻吁了口气,想就此离开,却又不甘心。

脑子飞快转动着,像是徘徊在一个遍布锦囊的走廊,却没有一个点子能解我燃眉之急。

这时传来一阵吮吸声,母亲嗯了一下。

陆永平笑着说:「这nǎi子顶你妹俩。

」接着啪的一声:「这大pì股,得顶你妹仨。

」「起开。

」推搡声。

母亲似乎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哐当」一声,姨父「哎呦」了一下。

啪,亮了灯,窗口映出一片粉红,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只能看见一抹巨大而变形的黑影。

「快滚。

」「又咋了?」姨父吸着冷气,看来刚才磕得着实不轻。

母亲没有说话,似乎在穿衣服。

「你啊,这啥脾气?」陆永平靠近了母亲,「姑nǎinǎi,我错了好不好?」母亲推开了他。

「到底咋了你说嘛?」陆永平抱住了母亲,手又按在了母亲的xiōng脯上,像玩guàn水的气球一般肆意地揉搓着:「我还硬着呢,我……」「你小点声,让人听见,我杀了你。

」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听起来就像是肥皂剧里的对白。

如果换个场合,我可能已经笑出声来。

/.c0m/./.「还有,少给我wū言秽语。

」「好好,你说啥就是啥。

凤兰,我就喜欢你这一点。

」姨父在母亲身上摩挲着,「我来了啊。

」「你……嗯……干什么?!」黑影一晃,床咚的一声响。

「放开,放开你!」母亲在挣扎,但姨父似乎很强硬。

没一会儿喘息声再起,母亲发出若有若无的低吟。

「关灯。

」「关什么灯?」姨父节奏开始加快,床也吱嘎吱嘎地呻吟起来。

灯还是亮着的。

「你……起开,下床。

」「唉。

」姨父似乎把母亲抱起,后者发出嗯嗯的几声低吟。

片刻,抽chā声也清晰可闻了。

「以后不要这样了。

」「咋样?」姨父勐chā了几下,啪啪啪。

「啊……啊啊……」母亲被chā的叫了几声,才喘着气夹着呻吟说道:「在……在澡房……」我脑中轰鸣一声,终于知道为啥那天母亲为啥如此不雅也要冲进洗澡间了,那天晚上姨父就在里面!「呦……得了吧,那天晚上在里面你比平时都浪得很,你说说那天晚上你爽了几回了。

」「反正我不想那样了。

」「你心里面不想,但你那bī儿可想得紧……」「陆永平你——啊——!啊啊……」母亲的愤怒直接被姨父的肉bàngchā碎,几声沉重的撞击声传来,母亲直接就娇喘了起来。

两人不再说话。

扑哧扑哧声让我心慌。

「我的身子被你糟践了,但你不能这样侮辱我……」不知过了多久,母亲突然说。

「哎呀,这可有些难办啊……」听到母亲的话,姨父却像是有些得意,节奏开始加快。

「我……啊……不想在家里……啊啊 ……」母亲的声音低沉而压抑,「那天……林林差点就……」「但我就想在这里弄你。

在外面弄了那么多回了,你还不清楚吗,这里才是最刺激的……」陆永平大力抽chā起来,啪啪声再度响起:「你说,你在这里被我cào晕几回了?」母亲也闷哼连连,其间夹杂着几声悠长的「嗯」。

「凤兰你真好,能得到你是哥几辈子修来的福。

」「胡……胡说什么……你?」「凤兰,哥早就想搞你了。

」「别……别说了。

」「凤兰,搞死你,我搞死你!」姨父撒起了驴疯,清脆的啪啪声像是深夜里的耳光,至于扇在谁的脸上我暂时还没搞懂。

母亲的闷哼越发响亮。

我听到了木头还是什么在地上摩擦的吱咛声。

「凤兰,你那浪bī夹得哥的jī巴真紧,哥要cào死你!」陆永平急促地喘息着,让我想到姥爷卖驴肉丸子时灶旁的鼓风机。

「哦……别……哦啊……」母亲的闷哼短促、尖细,像是欲喷薄而出的清泉被死死堵住。

「凤兰,凤兰啊。

」陆永平声声轻唤着,喉头溢出嘶哑的低吼,力度却越来越大。

「到……到了……」母亲断断续续的声音像是被风吹散的音符。

我也终于从这颤抖的声带中搜索到了几丝愉悦。

这就是人类最原始的语言?「哥也来了,射你,射你bī。

」陆永平发出野兽般的吼声。

一阵急促的肉体碰撞声后,一切重归静寂。

姨父将家伙从母亲的蜜xué里拔出,我如遭雷噬,只见姨父那粗长的话儿上面并没有套避孕套,黑黝黝的铁bàng湿淋淋的,马眼上似乎有一丝jīng液往下滴。

我实在难以接受,母亲居然被姨父射进里面……,然而接下来的画面,却让我痛不欲生。

姨父把玩着母亲的大nǎi瓜,白皙的乳肉上有两处青紫的掐痕,应该是之前弄上去的,此时姨父的劲也很大,母亲柔软的nǎi子在他的双掌下像面团一样变换着形状,乳头更是时不时被扯拉起来。

而母亲除了偶尔因为痛楚发出一两声痛哼外,就没有别的反应了,任由着姨父像玩玩具一样肆意地玩弄着那曾经哺乳我的地方。

没多久,姨父的铁bàng又硬了起来。

然后这个畜生居然扯着母亲的头发,将母亲从床上拉起来,然后那根早前才从母亲的yīn道里拔出来的肉bàng,对着母亲的嘴chún就戳去,上面还沾满了yín水yīnjīng。

母亲刚开始不从,摇着牙关任何姨父的亀 头在嘴chún间来回滑动也不肯松口,刚刚还甜言蜜语的姨父脸上露出yīn狠的神情,居然一巴掌抽在了母亲的nǎi子上,力度之大让母亲的nǎi子立刻甩了起来,一块红印立刻出现在白皙的乳肉上。

「啪啪啪——!」姨父来回抽打着母亲的nǎi子,母亲的nǎi子像两只guàn水的气球来回甩动,母亲哀求着,很快就受不住了疼痛,哭泣着张开了嘴巴,姨父停下了抽打,说了句什么,只见母亲痛哭着,一只手颤抖着往下身摸去,三只纤细的葱白手指没入厚chún禸 扣挖了起来,同时,舌头从张开的嘴巴里探出,居然开始舔起了姨父的亀 头。

这一幕看得我双目欲裂,一边想要立刻冲出去把姨父宰了,但事实上,不知道为何肉bàng胀痛的我,身体像被抽光了力气,根本不听我的使唤。

如此圣洁贤惠的母亲,此时居然像最下贱的娼妓一般,一边在姨父面前手yín着,一边扶着姨父的jī巴从亀 头到睾丸都舔了个遍。

而没过多久,姨父终于将再次硬起来的肉bàngchā进了母亲的嘴巴里,双手抓着母亲的脑袋来回抽送了起来。

那黝黑狰狞肉bàng在母亲的朱chún间进进出出,yīn毛压在了母亲的瑶鼻上,隔着老远我似乎也能闻到上面那股恶心的气味一般。

最后,肚腩抖动着的姨父说了几句,将肉bàng从母亲的嘴巴抽了出来,而母亲的素手接替过嘴巴的服侍,抓住姨父的肉bàng来回快速地撸动着,她仰着脑袋,嘴巴大张地凑到亀 头前面很快,姨父低吼一声,粗长的肉bàng在母亲的手中抖动着,大股的yīnjīng从马眼中射出来,射到了母亲的脸上,鼻子里,更多的射进了母亲大张的嘴巴里。

彷佛是为了让我听见一般,姨父提高了声音说到:「别吐出来,给我用舌头在嘴里慢慢地搅拌着,然后吞下去。

母亲从替姨父舔肉bàng开始就表现出异样的顺从,不再有一丝反抗,对姨父的一切命令虽然有所犹豫,但最终都毫无保留地执行着。

这一次也一样。

只见母亲的舌头收回去,我能清楚地看见她的腮帮隆起凹下,明显舌头在里面来回搅动着那些恶心的jīng液。

最后,母亲喉管蠕动着,将所有腥臭的jīng液吞进了肚子里。

母亲捂着脸,跪着床上嘤嘤地哭了起来,她头发散乱着,一双大nǎi子上的红印尚未消退,白皙的身段上也不乏青紫掐痕,看起来说不出的凄凉。

而姨父已经点起了一根烟,捡起床下母亲的禸 裤擦拭着jī巴。

我早已大汗淋漓,身体像被抽空了一般,xiōng中却充斥着剧烈的熔岩,让我疼痛、饥渴、愤怒,甚至嫉妒。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去的,那晚我躺在凉席上,感到一种彻骨的孤独。

头顶是神秘星海,耳畔是悠长鼾声,我握紧拳头,然而这一次却没有眼泪出来。

我以为我会羞愤难耐,但我却掏出了jī巴,脑子里想着母亲的模样和身体,撸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