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被迫嫁给暴君之后 第69节
作者:泊烟书名:被迫嫁给暴君之后更新时间:2023/05/03 13:36字数:2072
如意带着宮人上了茶水,萧宏也是体贴地先给谢鱼。
王乐瑶给夫妇二人准备了见面礼,虽然谢鱼送的东西,让她如鲠在喉,但她还是让竹君拿了过去。那是一块环形的玉璧,可以一分为二,变成禸 外双环,寓意圆满。而且上面刻着萱艹 的图案,萱艹 宜男,是很好的隐喻。
萧宏收下,“嫂嫂有心了,多谢。”
谢鱼也跟着道谢。
她注意到萧宏的表情,有种打从心底的欢喜,不由又想起那张纸团上满满的的“瑶”字。她越来越确定这两个人之间,藏着不可告人的事情。
这种感觉很危险,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着她,推到未知的境地。
陈氏对张太后道:“陛下和临川王都成了亲,接下来就到长沙王了。您说,这要么不办喜事,要么就凑在一起,就等着他们多给萧家添丁了。”
“是啊。”张太后还特意看了王乐瑶一眼,目光中含着期许之意。
王乐瑶却有点不敢看太后。她嫁进来马上要半年了,皇帝几乎每日跟她同房,换了那些身体底子好的女子,早就怀上了。偏偏所有人都盯着她的肚子,她就是没有动静。
她问过许宗文,萧衍的隐疾不会影响到生育。他的体力那么好,应该是自己的问题。
她不敢想,若是真的生不出孩子,该如何面对萧衍和太后。
“我是不是来晚了!”殿外传来萧令娴的声音。
她虽然姗姗来迟,但殿上几人知道她的性子,也没怪她。
“大伯母,婶母,舅母。”萧令娴一一行礼,到了王乐瑶面前,也乖乖叫了声:“皇后娘娘。”
然后她又走到萧宏和谢鱼的面前,笑吟吟地说:“六兄,这便是六嫂嫂吧?”
她对谢鱼的称呼,比对王乐瑶的亲近多了。
“始宁县主。”谢鱼见礼。没想到这位传闻里声名狼藉的县主,长得竟然如此貌美,性子也很活泼。
“重阳那日,五经馆开讲,我特意去看了。令兄风采卓绝,不愧是天下才文采尽收的谢氏呢。”
重阳日,王执请了几位大儒同时开讲,一时之间,五经馆人头攒动,汇集了有数千人之众。很多人挤不进去,干脆就坐在外面的道上,一边听一边痛哭流涕,齐声念着:“朝闻道夕死可矣!”
都城里好久没有这样群贤聚至,高谈经义的场面了。
无论士庶,只要通过五经馆的考试,便可以分文不出,入学拜在名儒座下。这在前朝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谢羡还当场与几个人辩了学问之道,在于精还是在于广。字字珠玑,高潮迭起。那个惊才绝艳的谢三郎,好像又回来了。
谢鱼便说道:“县主过奖了。我也给县主准备了一份薄礼。”
谢鱼对梅意点了点头,梅意就拿了一个香囊过去。
萧令娴高兴地收下,“我没给六嫂嫂准备礼物,等改日再补上吧。”
“瞅瞅,阿娴近来还是颇有长进的。”张太后笑道。
萧令娴露出几分得se ,走到太后的身边,又看了谢鱼送给太后的东西,两厢讨论一番。
王乐瑶起身道:“小叔,我与阿鱼也许久未见了,你可否把她暂借我一会儿?”
“自然可以。”萧宏对谢鱼说,“你去吧。”
谢鱼出身高门,礼数上是不用萧宏多费心的。
谢鱼点了点头,心中有几分紧张,跟在王乐瑶的后面出去。她们在闺中时是密友,但现在身份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变。而且她觉得皇后越来越有上位者的威严了,相处时,竟有几分惧怕她,不敢再像从前那般随意了。
她们离开寿康殿,王乐瑶直接问道:“阿鱼,你为何送我那个东西?”
谢鱼愣了一下,攥着手指,“我以为皇后喜欢魏碑……”
“魏碑?”王乐瑶眯了眯眼睛,叫竹君把东西拿给她看。
谢鱼打开锦盒,吓了一跳,立刻转头质问梅意:“这是怎么回事?”
梅意也吓到了,跪在地上,连连摇头。东西是王妃亲手准备的,而后一直都交给侍女保管,何时被人换了,她也不知道。
谢鱼立刻也跪在地上,惶恐道:“皇后娘娘恕罪,我真的不知道此事……请您相信我。”
王乐瑶叹了声,亲自把她扶起来,“我知道你的为人,自然是信你的。此人的目的,大概是想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可能进而还想挑拨陛下兄弟间的关系。阿鱼,你我身在皇家,免不得要经历这些。但只要我们彼此之间信任,有话说开,外人便插不进来。”
谢鱼应了声是。难怪刚才皇后收到礼物是那种反应,这到底是谁做的?看来临川王府里,有别人的眼线,昨夜的纸团,今日被换掉的礼物,应是同一人所为。
她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后坦坦荡荡,有事直接来问她,她也不该因为一个不知何意的纸团而怨怼他人。她同样深知皇后的为人,应该信她。
若是连自小长大的玩伴和枕边的人都不信,还能相信谁呢?
“你们新婚燕尔,我就不多留你了。赶紧回去吧,免得小叔该着急了。”
王乐瑶轻轻拍了拍谢鱼的手,就带着自己的人先走了。
谢鱼对她行礼,然后返回了寿康殿。
他们又在寿康殿坐了一会儿,才出宮回府。
坐在牛车上的时候,谢鱼好几次想提起话头,又不知从何说起,萧宏便问道:“怎么了?有话不妨直说。”
“妾身给皇后的礼物,被人换了。”谢鱼小声道,“换成了三兄的手迹。”
萧宏一惊,“竟然还有这种事?怪不得刚才嫂嫂是那种表情。也亏得嫂嫂向来是光明磊落的性子,有事不藏着。若换了旁人,恐怕该多想了,说不定还会与你生出龃龉。”
昨夜的事,谢鱼不打算再提起,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她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萧宏,正如皇后所说,只要他们彼此之间信任,就不会被坏人得逞。
“您会护着妾身的,对吗?”谢鱼大着胆子,抓住萧宏的手,期待地望着他。
萧宏把她抱入怀里,反握着她的手,“你我既已成夫妻,便是一生要同行之人,共沐风雨。不用如此见外地称呼。我此生都会爱惜你,护着你的。你信我。”
谢鱼点了点头,“嗯,我信你。”
*
王乐瑶回到显阳殿,把锦盒放在面前的书案上。她本来想叫竹君偷偷处理了,但若被萧衍知道,肯定要吃醋,以为她对谢羡难以忘情,所以才会心虚地隐瞒。
到底是谁做的呢?
她很自然地想到了郗微。
那日郗微有意无意地来探萧衍的病情,恐怕是知道些什么。萧衍之外,皇位最有力的两个竞争者就是临川王和长沙王。长沙王虽然是叔父,隔了辈份,但他手里有龙骧军。这是萧衍带出来的亲兵,足以与北府军相抗衡的。两方真要斗起来,恐怕临川王不是长沙王的对手。
长沙王娶了郗微,真的是个隐患。
那个女人的野心太大,小小的王妃之位,恐怕装不下她。
从她失信于皇帝而立刻转投长沙王的怀抱就能看出来。
萧衍走到门外,看到他的女人正坐在里面发呆。他一时半会儿没见她回来,就浑身难受,她倒好,从寿康殿回,竟然不知道去中斋找他,反而把他晾在一边。
竹君看到皇帝来了,正要出言提醒皇后,萧衍却挥了挥手,让她退下了。
萧衍从背后一把抱住王乐瑶,“在想什么呢?朕来了都没发现。”
王乐瑶吓了一跳,对他坦白:“有人把临川王妃给我的礼物换了,换成了谢羡的东西。”
萧衍很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谢羡”这两个字的,尤其这两天,朝堂禸 外都在说重阳那日,五经馆的事。谢羡的风头甚至盖过了其他大儒,独领风骚,声望日隆。
不就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惊才绝艳么?
有屁用!手下败将。
萧衍很不屑地把盒子里的东西拿出来,抖开,“这写的是什么破东西?绵软无力,也不怎么样。”
王乐瑶忍不住笑,“他写的是《洛神赋》。谢羡的字,连我父亲都夸好。怎么到你嘴里就如此不堪了。”
萧衍重复了几遍《洛神赋》,他听过一些野史,大概知道这是曹子建写给爱慕的嫂嫂甄氏的。子建与甄氏相识在先,甄氏却被迫另嫁。
“他这是自比子建了?所爱另嫁,便梦神女抒怀。”萧衍没好气地说。
王乐瑶已经感觉到男人口中的酸味,无奈地说道:“谢羡随便练练字而已,这是名篇,我们每个人儿时都要学的。你不要听那些野史轶闻,曹子建做《洛神赋》,只是因为怀才不遇,哪有那么多香艳的故事。而且重点不该是谁能把临川王府的东西换掉吗?”
萧衍冷哼一声,他的重点是,谢羡怎么老是隂 魂不散的,把他发配到岭南去算了。
第82章 妻奴。(二更。)……
王乐瑶看到萧衍不说话, 就猜到他在想什么。
“你一个皇帝,怎么老是跟底下的臣子过不去。”王乐瑶靠在他的怀里,给他顺毛, “我不喜欢谢羡, 以前不喜欢,现在更不会喜欢。”
萧衍却是不信的。谢羡那种光风霁月的美男子,正是都中女子最喜欢的。重阳那日, 据说谢羡所在的地方被扔了一堆的鲜花和香艹 ,被围得水泄不通。也不输掷果盈车, 看杀卫玠了。
近来他读了几本书,也是能说出些典故了。
萧衍越想越不是滋味,把这种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就是给自己添堵。
“朕要把他调离都城,去外地当个县令。”
“那是屈才!”王乐瑶急道。总不能因为这个男人胡乱吃醋,就把谢羡的前程葬送了。
“萧衍, 你可以了!”她站起来, 整张脸都沉了下来, “你再无理取闹, 就回你的中斋去,不许再来我这儿。”
萧衍见她真的生气了, 一般她叫自己的名字, 都是被逼急了。竟然还扬言不见他, 立刻服软, 把她揉进怀里低声哄着,“朕就是说着玩的,他现在声望正隆,哪能随意调用。谢羡威胁太大了, 朕自危,乖乖不气了。”
王乐瑶揪着他的衣襟,踮起脚亲了亲他的下巴。
她实在羞于说出很动人的情话,但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萧衍很受用,抚摸着她的肩膀,“乖乖,再亲一下。”
王乐瑶依言,又印上他的嘴唇,这次逗留的时间长了一些,萧衍不让她退开,唇齿相碰,气息愈发灼热,大手抚摸着她如雪般的肩颈。
王乐瑶感觉到他身体的反应,用力与他分开,喘着气说:“你听我说,临川王府的家仆和侍女要彻查。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怀疑是郗微所为。她想嫁给长沙王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
萧衍从始至终都没把郗微放在眼里,区区女流之辈,如何能撬动他打下的江山?他觉得郗微不足为惧,倒是三叔的态度,他更加在意。
“此事朕会处理,你跟朕去狩猎,如何?”
萧衍又把她搂进怀里,亲不够似的,手还伸进她的裙子里。三五日太难熬了,他一日都不想跟她分开。绑也得把她绑去,最好就拴在他身边。
有时候真希望她是只猫啊,狗儿啊,能藏在袖中,走到哪儿带到哪儿。
王乐瑶按住他的手,这个男人就跟妖怪似的,非要把她吸干才甘心。
“那你准我去看阿姐。”
“得寸进尺。”萧衍把她抱起来,大步走进寝殿里,“朕满意了,就放你去。”
萧衍只是随口说的,他根本就不打算放她去。
她就跟笼中的小鸟儿一样,一旦打开笼子,就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心慌,所以一定要把她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