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初(父女禁忌,精修版) 第九章 上来,我背你
作者:花满溪书名:净初(父女禁忌,精修版)更新时间:2023/05/03 01:49字数:1306
净初大病一场,在半山腰的别墅里休养了一阵。
别墅里一直住着三个保姆。其中有个圆滚滚的,在这里呆得最久,长得非常面善,她是沈家的管家。
净初跟她最亲,叫她一声春姨。
净初头几天躺在床上,春姨每天给她食补,一天做四五顿正餐,说是少食多餐,还有其它各样水果沙拉,净初没胃口,吃几口便不愿意再动。
春姨厨艺高超,来沈家面试前还考过形形se se 的证书,她的成绩是所有参加沈家保姆面试者中的第一名。
净初吃她的饭菜好几年,一直都挺习惯。
可她这几天,大概是因为生病,口里没什么味道,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见她吃得不认真,负责的春姨怎么也不肯离开,固执地陪在她旁边,等着侯着哄着,一定要她吃完。
“小姐,您再吃点儿……就一口……来,张嘴,再一小口……”
春姨端着个碗,捏着勺子,竟耐心得要一口一口喂她。
她成了个小婴儿,吃饭还需要人围着打气喊加油。
好丢脸。
她臊得慌,自己一个一米六几的高三学生,实在吃不消这样的喂饭方式。
“沈先生说了,得看着您吃完,不然我们下人要挨骂的……”
春姨见净初一脸不习惯,意识到自己这法子不好看,她也不想主子进退两难,便干脆换了面孔,拿沈霖出来压她。
反正这屋里的人,都怕沈霖。
全靠他养活,也全都听他的话。
净初听到那名字,神se 怪异地低下头,久久沉默。
“小姐?”春姨眼巴巴地看着她。
“春姨……我吃。”净初抬头,咽下拒绝。
她从春姨手中端过饭碗,抬起头,闭上眼,硬着头皮扒几口,随意嚼嚼就吞咽下去。
她忍着恶心感,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一碗晚饭见了底。
完毕。
“春姨……我吃饱了……”她皱着脸,完成任务似的摸了摸肚子,擦擦嘴。
她食欲向来一般,平日也不大吃零食,身材从小就纤瘦。
所以吃多了还容易泛恶心。
“小姐,还有这个……”
春姨从移动餐桌上端来一小碗精品烤牛肉。
净初瞟一眼,浑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可她也不想再多事,她干脆又乖乖地一块块夹着吃下去。
其实那牛肉一点儿也不腻,脆得刚刚好,她因为生病胃口不好,也能尝出这滋味尚佳。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在靠着身后的床头咽食的时候,迎着日光,一股恶心感忽然从胸腹涌了上来。
“呕……”
她受不住,趴在床头,一顿干呕。
“小姐,你怎么了?”春姨被惊吓到了,以为食物出了问题,手忙脚乱地去拍她的背,提醒屋外别的下人去端水。
“……”净初边呕边摆手,也没呕出什么来,就是犯恶心。
喝水休息会儿,恶心感才过去,肠胃舒缓缓过来。
春姨呵护备至,起身时见到卧室门那儿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沈霖。
“沈先生。”春姨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恭恭敬敬地站到旁边,训练有素,极其规矩。
净初抬手顺了顺胃部,迟疑地仰头看向沈霖,沙哑的嗓子说话还有点不顺口。
她低着眉眼,心事重重地喊了他一声:“爸爸……”
“嗯。”他应了声,瞧了眼春姨。
春姨意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低头推着餐车出去了。
“身体好点了吗?”
“嗯,”净初点头,“好很多了,谢谢爸爸。”
“换身衣服,跟我出去走走。”沈霖道。
“嗯。”净初听话的把被子掀开,放下脚去,穿着拖鞋,手有些不稳地扶着床。
“能走吗?”沈霖问。
“能。”净初站直身子,抬起脸来,白皙的脸上落下日光,愈发的白,白到快透明。
沈霖在楼下等她。
她换上一条天蓝se 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两侧,柔美非常。
沈霖不露声se 地打量她几眼,转身往外去。
“走吧。”
沈霖负着手走在前边,不急不缓,净初慢慢跟上。
夕阳无限好,照映得山河湖水一片温柔。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在别墅后的原生湖泊边,沿着一排柳树走向花园。
踩着青艹 ,听着鸟语,闻着花香,见微风拂过细柳。
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往前走着。
气氛微妙,一时无话也不觉得寂寥。
净初步子虚乏,前方的沈霖已经走得很克制,可她还是跟不上。
背部渐渐沁出汗,她慢慢停下脚步,微喘地站在花园的篱笆边稍作休息。
沈霖转身看过来,也停下了步伐。
他的眼睛乌黑,有神,深邃。
在她的记忆里,他看她的时候,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说不上亲,也说不上不亲。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两人的关系。
不算生疏,但很模糊,似是而非。
跟别人家的父女不一样。跟她见过的都不一样。
他稳步走回来。
“累了?”他站在她面前,高了她整整一个头,她要仰头去看他。
“嗯。”她觉得不好意思,风吹到背上的湿汗,凉凉的,她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回去吧。”
沈霖顿了顿,从她身边经过,准备往回走。
净初没有动,视线随意瞥到某处。
眸中突生晶亮的光,她张口,高声喊他:“爸爸!”
沈霖心被那声“爸爸”猛地揪住,“突突”狂跳。
他回头,见她楞楞地抬起手,指着花园中某处土地,露出久违的微笑。
“那里是不是有一株紫se 的蒲公英?”
沈霖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花园角落的艹 群中,迎风长着一株蒲公英,紫se 的细细绒毛在悄悄飞舞。
“嗯,的确是。”沈霖舒展眉头,扬唇。
“爸爸。”净初又喊他。
“嗯?”
沈霖的视线从蒲公英身上收回来,落到她身上。
男人的眸里光和影一点点收敛聚拢,面部表情在这一刻,暖和如五月天里的清晨,迷人得很。
小姑娘还在盯着那株紫se 的蒲公英瞧,双眼弯弯,目光炯炯的。
蒲公英是她的风景。
她还不知道,自己也成了别人的风景。
不由自主的,沈霖回忆起那晚,她身上清清的甜,浓浓的香。
罪恶感翻滚,心情复又沉重,男人瞳孔收缩,嘴里一片苦涩。
“爸爸,生日快乐……”
她的那句祝福轻得像是呓语,却矛盾地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固执。
沈霖呆了一呆,神se 莫辨。
她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不曾发生,就那样看向他,若无其事地样子。
晚风吹起她的黑se 长发和天蓝se 裙角,她整个似在风中翩翩起舞,如此纤弱如此憔悴,却又暗含着一股满以磨灭的坚韧,笑面嫣然,迎风而立。
同他一样的理智,同他一样的绝口不提。
可她还小,她承受到的伤害,该会有多少?
沈霖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炙热的探究的,她却低下头,扶着花园栅栏准备摇摇晃晃跟上他,颇为狼狈。
“别动。”沈霖开口,自有一股威严。
净初停下,不解地看向她。
沈霖朝她往回走,蹲下,张开手臂,宽阔的背部对着她。
他保持动作,低声说:“上来,我背你。”
净初神se 呆呆的,手无意识地攥住裙角,她迟疑了会儿,终究是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