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bido 原欲 Chapter 7
作者:飞机能飞书名:Libido 原欲更新时间:2023/04/27 19:54字数:2145
总会有一种诡异的感觉如影随形……
比如,有人在盯着你。
我按捺住要跑的心,小心翼翼把锋利的水果刀放回厨房抽屉,将从浴室柜子里拿的他的刀片塞进床垫侧面被我划的细细的缝里。
至少这个没有刀柄,压着感觉不到。
我总得做点什么。
他几乎每天都在忙,不在房子里,早上会准时出门,晚上又会准时出现在门廊上抽烟。
我的三餐总会被准备好放在冰箱里,那些整齐摞在一起的塑料盒子,里面有各种各样可口的三明治。
但冰箱另一侧的保鲜层里堆满的麻醉药物、胶带和绳子让我的心立刻被揪起来,甚至没一刻放下的时候。
他似乎一点都不但心我跑掉,却在我每次跟他提出让我离开的时候直截了当的拒绝。
因为如果我跑掉,他就会立即并肯定能把我捉回来,然后这些胶带和绳子就派上了用场。
这么明晃晃的放在这,是在提醒我吗?
对于一个全无身份的人,一刀抹了脖子也完全不会有人知道她曾经存在过。
我心底发凉的摸着自己的喉咙,站在楼梯上往下望,等着他回来,因为整栋房子除了本圣经、无处不在的以赛亚雕像、几件空家具和他的衣物,以及紧锁着的阁楼,其他一点打发时间的东西都没有。
他的书房倒是我十分想进的,就怕里面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可能直接导致我的咽气。
这里仿佛是他的暂时落脚点,不配精雕细琢,如果他真想杀人灭口,似乎再顺手不过……
任何影响当下计划进度的无用幻想都不应该有!
我瞬间斩断发散到可怕后果的思维,毅然决然的进了书房,直奔嵌在整面墙的书柜,轻轻滑过一连串带有精美书脊的美国法典,随便拿了本地质学的书研究了一整天,直到五点五十八分才悄悄溜了出去。
引擎声也在六点整准时响起。
他全身赤躶 着从浴室走出来,长浴巾一角盖在头上随便揉着,灰眼珠直直盯着我的眼睛。
我轻轻垂下眼,向后仰躺在床上,又侧过身背对着他,脑子里满是微湿的、盖住发际线的、浓密的深棕se 卷发,晚上重新冒出胡茬的脸,和他整个赤躶 着的躯体上最明显的、绷得笔直甚至坠重得向外弯的紫红se 东西。
天,真想钻进地缝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立刻蒙着眼睛跑出去,让我睡地上都可以,只要别这样……
这种直面赤躶 的se 情一点点蚕食我的羞耻心和理智,一丝一缕的渴望聚集在一起几乎控制我整个人。
这样的关系,仿佛多么亲密的关系,每个晚上我都在等他,在他的床上等他,等着即将发生的事……
那就是我每天的高潮,是我每天最期待要做的事,因为每天只有这一件事。
我甚至不被允许走神,即使强制性走神也不被允许,因为这总会被他用这样或者那样的动作拉回来。
底线被他一次次的压低,压低,再压低,那些渴望一股脑的涌上来,我甚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抗拒的疑惑。
他看起来很不错,不是吗?
你第一眼就喜欢他,不是吗?
那为什么这么别扭呢?
我不知道。压抑已成习惯,就像我压抑所有其他事一样。
如果我不顾一切了呢?
我不再隐瞒一切感觉了呢?
情况会变好吗?
可那还是我吗?
他也侧着靠过来,紧紧贴在我身后,温热带着点潮湿的手掌握着我的腰侧揉捏。
“今天做了什么?”他含糊不清的低声问,因为那两片常常紧绷的嘴唇正含着我的耳垂轻轻舔舐拉扯着。
“看你书房的书。”我转过身面对他以躲避他的亲昵动作。
他静静看了我一会,不知道是对我擅自进他房间的不满还是对我躲避行为的不满。
“我很抱歉。”我对心里所能想到的两个可能原因道着歉,将枕头往下拽了拽,好让自己躺得更舒服。
身后一个大力将我推向他,我扭头看,才发现他的腿正搭在我身上往他的方向勾。
他的吻立刻印在我的下嘴唇,我闻着他身上清淡的香味儿,上半身慢慢贴压在他身上,吮咬他的上嘴唇。
臀部被用力揉捏着按在他硬邦邦的下半身,让人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我推据着刚想离开又被他压着后脑送了回去。
灵活的舌头挑着我的舌尖吮吸,一下比一下用力,我压着他的脸想让我们的嘴唇分开,却在掌心皮肤碰到他脸颊的时候愣住了。
他主动离开我的嘴唇,脸颊轻轻蹭着我的手掌心,灰se 眼珠直直盯着我,鼻梁紧贴着我的鼻尖摩擦一瞬,重新覆上我的嘴唇。
他什么都知道。
他最会调情!
他知道我喜欢他脸颊上的胡茬跟我的皮肤接触!
他这么会调情,他有那么多女人,如果我继续允许自己沦陷,我将只有他一个。
我捧着他的脸,让他离开我的嘴唇,仔仔细细盯着他的眼睛,“would you let me go?”
他重新躺回床上,手上揉捏臀肉的动作也停止了,两只灰眼珠不紧不慢的与我对视。
“为什么想走?”他反问,手臂闲闲的平伸,搭在床沿。
“a man can not live without freedom.”我趴在他胸口,撑起上半身看他,在等待他回应的同时心底一点点发着凉。
答案是不。
我早该知道的。
我甚至还玩儿命的问了无数次!
回忆起冰箱另一侧的保鲜层里,堆着满满的麻醉药物、胶带和绳子,脊背一抖。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在发抖,收回手轻轻抚着我的背。
“它对你为什么那么重要?”他朝着床边矮柜上敞开的琴盒侧了侧头。
我垂下眼躲避他的探究。
这个问题总会紧接着我要离开的请求提出,他知道这会终结我的想法,只要我不告诉他为什么,他就不会给我明确的、能否让我离开的答案。
他一个翻身压在我身上,“你总得准备什么东西做交换。”
“这个不行。”我飞快回答,仿佛一个犯了罪的人害怕罪行被揭发。
他只压在我身上,手指轻轻抚着我的脖颈,又试探性的按压。
我抬起食指,划过他额头上那几条淡淡的横纹,又转到他的脸颊上打圈,感受着胡茬扎在皮肤上的痒,仰头亲吻他的鼻尖。
他顿了顿,缓缓分开我的双腿,抬了身子将他的俬 密部位送进我的身体。
我呼吸停顿一瞬,抬手抓着床头。
他动了两下,抓着我的衣服边缘将唯一一件衣服脱下,低下头亲吻我的胸脯。
我重新环住他的脖颈,顺着肩膀到手臂的曲线缓缓向下抚摸,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他闷哼一声,进入得越来越重。
我听着他在耳边伴着湿热呼吸的低吟,全身的某一处痒得难过,但却说不清究竟在哪里,只能重重抓他的背,却不小心将新结的痂弄掉了。
他仿佛更开心了,也更疯狂了,用力往里面推挤着,我整个人几乎被他顶得紧贴着床头,到后来甚至不得不坐起身。
他额头紧紧抵着我的,低着头着迷的看着交接处。湿热且沉重的呼吸洒在我的小腹和胸脯上,我被他或低或高的喘息和呻吟声弄得心一阵接一阵的痒,合着下面饱涨且炽热的摩擦,想要占有他的欲望一次比一次强。
我从来不知道我会爱上什么样的人,如果产生跟他做爱的欲念应该算是进了一大步。
但从没有人让我走到那一步,即使身边这个也是软硬兼施才得逞的。
即使有那么一点星星之火也会很快被我的理智“熄灭”。
也许是压抑的习惯,就像我的父亲。
他可从来没说爱我的母亲,即使她走了他都没挽留,直到最后他都是一个人。
也许是这样的环境产生了这样的感情,如果顺从下去,他的世界也许会有无数个我,而我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我浑身酸痛,伸手抚过身边的床单,早就凉了。
晨光下的白有些刺眼,我艰难的坐起身,看见床单上的几点深se 血迹,随便扯了件衬衫裹上。
静悄悄层层上了台阶,直到站在台阶尽头那扇平时一直紧锁着的门前。
音乐声透过半个拳头大小的门缝传出。
听着里面透出的勃拉姆斯symphony no. 4,我缓缓推开门,好闻的松香和木香味儿一股脑溢了出来。
他正站在天窗底下,光线中的灰尘因为他挥舞手臂的动作改变了静谧的运动轨迹。
他陶醉着,时而皱着眉时而抬起平日微微下垂的嘴角,微微侧着头,优美的脖颈曲线被晨光镶了金边。
我从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
我也从不问。
我只知道他叫frank,这还是从那两个女人的嘴里听到的,但我从没叫过他的名字,即使被他贯穿到发疯的时候也只会大喊“bastard”。
可现在他明明就是指挥。
精确无比的略微压低和抬高手臂表现弱强拍,甚至跟着乐谱的标记面对不同乐器落座的方位,加重管乐渐缓弦乐。
怎么形容美?
太多方式了。
但怎么形容看见喜欢的指挥家正指挥喜欢的交响乐的感受?
回想他环着我合奏勃兰登堡协奏曲,和帕格尼尼狂想曲op.43......所有喜欢的东西全都组在一起呈现在你面前的时候……
妙不可言。
犹记父亲带我参加坦戈伍音乐节,那是我第一次在正式场合听交响乐。104d伦敦,安塔尔?杜拉第指挥。
曲子聚合了海顿生平中创作的最为壮丽的音乐片段,庄严迷人,时而轻快,有些贝多芬的影子,又以质朴的旋律收尾,像优美的诗歌,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我年幼的心脏被那些音符带动着,忽高忽低的紧贴着险峰和海面飞过,享受着无上的自由的荣耀。
整整半个小时,我等着他指挥完第二乐章。整个灵魂脱离躯壳,跟随着他指尖的节拍跳跃,即使结束也久久不能平静……
等回过神,才发现他正直直看着我。
“如果我告诉你……告诉你整个故事,你会让我走吗?”我靠在门边以支撑身体。他每晚的索取总会超过我的承受能力,昨晚是最多的一次,几乎将我的身体掏空了。
他只静静看着我,没说是,但也没否认。
“我讨厌,不,我喜欢法律。那些一切有条不紊的、缜密的、类似于秩序的东西。”我回想起他书架整齐摆满一层的法典,“我的父亲是个很棒的制琴师。那把琴是他做的最好的一把。”
我看着他,“就是你折断又修好的那把。”
他笔直的站在那,微微侧头望着我,像是做着准备动作的芭蕾舞演员一般一板一眼,柔和的金边似乎变得耀眼了些。
我低下头抿了抿嘴唇,鼻子有些发酸,“他喜欢小提琴,希望我走那条路。”
“我也喜欢,但我更喜欢法律。”
“长大后我也选择了法律,出国留学。”
“在我准备bar exam的时候,被成百上千的案例弄得焦头烂额,我看见他的电话,但我没接。”
我正蜷缩在椅子上喝着该死的啤酒,静静看着电话屏幕一直亮着,然后暗下去,然后因为一条简讯再短暂的亮起,再暗下。
“我再也没听见他的声音。”我耸耸肩,努力做出释然的样子,但眼圈却被眼泪坠得酸胀,不得不闭了闭眼睛。
那条简讯是“我爱你,我的女儿”。
那时他的心脏一定很难受,连sweety都拼错了。
他的表情丝毫没变,不喜不悲。
我垂下眼睛,抹干脸颊上的眼泪,“我需要一个身份证明,”抬头盯着他的眼睛,“求你。”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良久,他才问出一句。
“dale,dale?m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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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人家去找前两本的封面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