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黄粱 梦黄粱 第99节
作者:春与鸢书名:梦黄粱更新时间:2023/04/26 18:35字数:1225
沈颐洲冷言:“库里南算什么好车。”
赵轻禾语塞:“……你自己不也开么……”
从梁风家离开后的那种无端愤怒在赵轻禾的话语里无形化解,知晓她或许没有再“重艹 旧业”,却不知道那笔钱她到底用去了哪里。
燕京的房子还是她母亲在租住,也没查到她名下多了任何的房产。
只能想到,或许她还是给了严琛。可为什么现在两人又没有在一起?
凌乱、烦躁。
最后,只眸se 更冷地看着被他锢在怀里不肯再作声的梁风。
“我不是和你道过歉了么。”
良久,沈颐洲沉声说道。
多么难得的,他没再用那种轻浮的、漫不经心的语气。
梁风眼睫窸窣,只觉得胸口气息缓慢地顺了过来。
沈颐洲伸手,正打算去抚抚她的肩头。
忽然听见衣帽间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哥,你在吗!?”
还没等沈颐洲反应过来,梁风语气惊恐地低呼:“是轻禾!”
而后,在下一秒把沈颐洲推出了老远。
胸口顿时窜起无名的恼火,沈颐洲看见衣帽间的门很快被赵轻禾推开。
他整了整衣衫,压着脾气问她:“你来干什么?”
赵轻禾一脸警惕地看着衣帽间里相隔甚远的两个人,忽然疑神疑鬼地盯着沈颐洲的脸上望了起来。
她眼睛因光线不足眯了眯,而后一脸震惊地问道:“哥,你嘴巴上的……是口红印子吗?你……你不会强吻梁风了吧?”
梁风在一侧听得毛骨悚然。
沈颐洲却冷冷地笑了一下。而后,慢条斯理地当着赵轻禾的面“毁尸灭迹”。手指把唇边擦了擦,冷声道:
“你满脑子每天就想这些东西?”
作者有话说:
赵轻禾:到底是谁满脑子每天就想这些东西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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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五十三/够了吧
人如其名, 梁风离开得像一阵风。
赵轻禾还在孜孜不倦地盯着沈颐洲,叫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沈颐洲烦得很,叫她快点滚。
赵轻禾走的时候还不肯死心地提醒他:“哥, 你不是什么好人,你要记住。”
沈颐洲面se 沉冷,送她出门。
大门“哐”地关上, 屋子里又重新落回了安静。
像是刚刚的一切全都没有发生, 仅仅是他的一场幻觉。
天se 完全的暗了。
赵轻禾离开后,沈颐洲就走到了后院,随便寻了把椅子坐下抽烟。
僻静的别墅区,只有微弱的风时不时吹来。
耳边空荡荡的,身边也空荡荡的。
沈颐洲望着昏暗的天边, 说不上来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她走了, 他原本没打算叫她走的。
可她还是走了。
有些遗憾吗?他不知道。
或许是他已经麻木得太久了。很难再察觉到那些微弱的、鲜活的情绪了。
身后,那妇人来问晚饭都已准备好,什么时候用餐。
沈颐洲没回头,只淡声叫她都撤了。
天se 彻底地将他融为这黑se 的一部分,风吹着他手里的烟燃出诡谲、奇异的光。
沈颐洲长久地注视着那一点光亮, 微弱地照拂在他的脸上。
低垂的眼眸, 像是黑夜的月亮。
无声地流淌出寒与冷。
无端地, 又想起她失魂落魄地跑出去, 想起她一脸素净地站在门前问他今晚留不留下来吃晚饭。
声音和光线暗下来,某些莫名的情绪就无声地翻涌了出来。
为什么来伦敦?
为什么来伦敦呢?
不舍还是不甘,爱她还是恨她。
重新接近她,心满意足地将她的惶恐和失措收纳眼底。开心吗?应该是开心的吧?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来伦敦?
她这样一个从头到尾欺骗、背叛他的女人, 一个到最后都以为把他蒙在鼓里直接走人的女人。
应该是开心的吧。
要不然, 怎么会为了她来伦敦。
无声的黑暗中, 明灭的火光在微微地发颤。
沈颐洲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却感受不到任何的愉悦。
赵轻禾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她其实说的一点都没错。
他算得上什么好人吗?
他从头到尾都不是。
他那样麻木的人,既不会感受到爱,也不会感受到恨。
又或者,其实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只是他更怕自己发现原来自己什么都没有。
黑se 的庭院里,隐隐亮起了一方屏幕。
她所有的模特照都展示在她的脸书首页,上面清楚地表明了联系方式和工作时间。
几乎是每一天的晚上,每一个周六,每一个周日。
完成拍摄活动之后,她就会上传拍摄的照片。
凌晨一点十分,一点半,两点二十,三点。
她到底几点睡觉呢?记得那家西装店的开门时间是早上八点,离她住的地方一点也不近。
那么小的一间屋子,和那么多人共用厨房和客厅。
屋子里连一个像样的衣柜都没有,逼仄狭小得可怕。
为什么变得那样的瘦,是太累了还是吃不饱?
她的钱去哪里了?
她不是骗走了他很多钱吗?为什么不自己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答不出来任何一个问题,包括他为什么来伦敦。
手机无声地熄灭了。
沈颐洲沉默地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动静。
-
梁风有段时间没再见过沈颐洲。
那天之后他再没来找过她,也没在赵轻禾的身边出现过。
赵轻禾六月底毕业之后,就和新男友飞去了南半球度假。梁风无从得知沈颐洲的消息。cathy有了新的男友,梁风随口问过,cathy说沈颐洲根本没和她交往过,顶多算得上是请她吃过饭。
其余的,就没有任何的消息了。
梁风从他在伦敦住过的那座别墅前走过一次,那里大门紧闭,像是不在家,又或是已没有人住了。
他好像走了。
他走了。
他已经离开伦敦了。
梁风在冷风中穿着单薄的吊带,connell叫她去补补妆:“fiona,我知道天太冷了,你眼睛里有些眼泪,先去处理一下吧。”
梁风僵硬地点点头,套上厚外套走出了拍摄现场。
那个潮湿、燥热、心跳怦然、天旋地转的夏天已经消失了。他离开了,他离开了。
一切戛然而止,他分明前一秒还在她的身边吻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