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贪娇 帝王贪娇 第43节

作者:漠北大雁书名:帝王贪娇更新时间:2023/04/24 21:43字数:1604

  

“孽畜!”

再一剑,再一剑,他手起剑落,活活把太子刺成了筛子。他越来越兴奋,似是完成了人生中的一件快事,直到地上的人变成一滩肉泥,他才气喘吁吁住了手。

满宴的文武百官都惊呆了,在惶恐中惴惴不安,难以置信地瞧着面前的一切,似乎很难去相信,老皇帝对太子只有恨,没有半分的父子之情!

这究竟是为什么!

尤其是右都御史,一场竹篮打水空,直接瘫i软在冰凉的地上,好一阵爬不起来。

老皇帝泄愤够了,扔掉宝剑。

“来人啊,把这孽畜的尸身丢进火罐里,烧上七七四十九日。朕让他魂飞湮灭,永世不得超生!”

文武百官更是不理解了。

虎毒不食子,老皇帝不仅毒杀了亲儿子,还希望儿子不得好死。

这该是有多大的仇恨啊!

苏吟儿被关在金se 的笼子里,就在宴会厅后背的房间里,恰好将宴会厅里发生的事宜瞧得清清楚楚。

她恶心透了老皇帝杀人如麻、没有半分情感的模样,却一点不惊讶老皇帝弑子的做法。

她感到惊讶的,是斜对面的陆哥哥,过分冷静的神se 。

陆满庭慵懒地斜坐在蒲团上,左腿屈弯着,左手食指有节奏地敲打膝盖,右手悠闲地晃着酒樽。

那是他轻松的表现。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然,他清冷的眸光比黑夜还要暗沉,比千年的寒冰还要冷。

冷得让人心碎,冷得让人心疼。

老皇帝杀了太子,十分高兴。

“朕终于解决了心头之患!这根刺,朕足足担忧了十五年。十五年来,朕睡不好吃不好,日日想着亲手宰了他。终于,朕杀了这个孽畜!来,爱卿们,让大家瞧些好的!”

老皇帝命人把金se 的笼子抬出来,笼子里关着穿了华丽羽衣的苏吟儿。

苏吟儿怯生生地抬眸,那流转的水润的眸子里,是无尽的哀伤和悲凉。

陆满庭勾着的醉美笑意僵在唇侧,黯黑的眸底迅速涌起一道看不见的怒火。

第28章 怒火

028:

紫桓殿, 喧嚣的宴会厅里,一座奢华唯美的金se 笼子里,关着一只美艳不可方物的金se 雀儿。

这只金丝雀儿是苏吟儿。

苏吟儿穿着用仙鹤的羽毛织成的羽衣, 露出莹润的粉se 桃颊, 怯生生地趴在白se 的狐裘上。那双不染是非的纯净美目,不安地流转着, 似极了任人欺怜的碎玉娃娃。

她痛苦地望向台下的陆满庭,只是一眼, 便仓皇地垂下长睫, 戚戚地闭上眼,那娇软的身子掩在华丽的羽衣下瑟瑟发抖。

烛火灼灼、灯影重重, 再暖的光也驱不走苏吟儿心尖尖的寒。

陆满庭坐在蒲团上, 右手轻握着一盏酒樽。

他缓缓抬眸,清冷的视线穿过金se 的笼子, 似落在那只可怜的金丝雀儿上,又似没有,穿过她, 落在她身后斑影驳驳的墙面上。

他一如既往温润地笑着,琉璃se 的眸子深邃,俊美的脸上无过多的表情, 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却是莫名地让人心神一惧,后背冷汗淋淋。

满堂的文武百官皆禁了声、垂下头,不敢再瞧金se 的笼子。

谁不晓得笼子里的金丝雀儿,曾是安国君养在府上稀罕了四年的未婚妻?

唯有老皇帝兴致i勃i勃。

“这笼子耗了工匠月余的时日, 瞧瞧, 是不是格外衬朕的爱妃?还有这羽衣, 每一根羽毛都是从仙鹤身上拔下来的,多美啊!”

“朕当时就想着,一定要用这笼子来装世间最美的人儿。众爱卿,朕的苏贵妃是不是极美?”

老皇帝拿起了盘子里的逗鸟棒。

这逗鸟棒是纯金打造的,约有三尺长,把手处缀着个红se 的如意扣,另一头吊着个金se 的小铃铛。

细长的逗鸟棒伸到苏吟儿的下颌处,往上抬了抬。

“爱妃,抬起头来。”

苏吟儿被迫扬起香粉雅魅的雪颈,轻颤的浓密长睫半垂着,隐隐有湿润的痕迹。她咬着唇,不甚正常的白皙肤se 更显脆弱,饱满的唇儿因着用力红艳艳的,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一位文官看不过去,拱手道:“皇上,此番......是不是不妥?”

“有何不妥?”老皇帝用逗鸟棒胡乱戳了苏吟儿几下,“这不是很有趣么?”

娇嫩的下颌处泛起了不受力的红痕,苏吟儿疼地一缩。

陆满庭眸光微暗,捏紧了手中的酒樽。

老皇帝笑得恶劣,也不管众人的想法,更不在意苏吟儿的感受,自顾自地逗耍着,一旁的潇淑妃捂着嘴偷笑,可一笑就嘴疼,又讪讪骂了几句。

陆满庭隂 冷地瞧了一眼潇淑妃,再瞧一眼右都御史。

他沉沉一笑,眸底暗藏的汹涌怒气刹那间归于沉寂。

起身,他走上前。

“皇上,太子十恶不赦、罪大滔天,右都御史苦心多年寻得太子、企图让太子认祖归宗,可谓谋逆大罪。”

满堂的文武百官猛然抬头,恍然间意识到今日这除夕晚宴的好戏,怕是才刚刚开始,不约而同地望向边上候着的右都御史。

谋逆之罪,按律法,当诛九族。

右都御史也晓得今日难逃一劫。

千算万算,他哪里算到老皇帝对太子只有恨、没有半分的父子之情?

右都御史“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惶恐道:“皇上明鉴,臣并不知晓太子罪孽深重。臣是无心的!还请皇上网开一面!”

潇淑妃搂紧了皇上的大腿,用那两团白花花的肉去蹭他,娇滴滴地哭道。

“皇上啊,家父最是仰慕您,年过半百任心系朝廷,您不可不知啊!”

皇上有些为难。

右都御史是朝中老臣、又是爱妃的生父。抛开种种关系不谈,就事论事,右都御史也未必真有谋逆之心。

老皇帝看向陆满庭:“爱卿,这事......”

陆满庭冷嗤,冰冷的视线如刀锋般锐利可怖,带着压迫的口吻,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事实摆在眼前,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皇上莫不是要护短?”

他负手走向抖成筛子的右都御史。

他踩着厚实的绒花地毯,越过寥寥青烟升起的炉顶,气势威严地打量地上趴着的人,如同打量一只翻不起浪的蝼蚁。

“谋反之人必须杀,容不得!念在你多年的劳苦上,且饶了你家人。”陆满庭转身看向老皇帝,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皇上,臣最近习得一套鞭法,不若给大家展示一下?”

老皇帝原本还有些不乐意,毕竟之前答应过右都御史,要好好嘉奖人家,结果反过来要治人死罪。

不过,这一丁点儿的愧疚,哪里比得上欣赏鞭法来得有趣?

老皇帝兴奋道:“什么样的鞭法?朕没见过?”

陆满庭笑得隂 寒:“臣何时让您失望过?”

皇上当即准了,命人呈上鞭子。潇淑妃哭哭啼啼的,还想再阻拦,被老皇帝一脚踢开:“别挡着老子看好戏!”

陆满庭接过金少递上来的鞭子。

那鞭子用二十三种金丝缠绕而成,约有男子的手腕那般粗。金鞭上带着尖尖的刺,在光影下泛着冷冷的寒意。

右都御史被吓瘫在地上,尚未来得及尖叫,被重重地一鞭直接打晕了过去。

鲜血淋漓、皮开肉绽,血腥地不忍直视。

陆满庭却似一点也不在意,挥舞着金鞭,一鞭又一鞭狠狠落在右都御史的身上。

——啪!

——啪!啪!

——啪!啪!啪!

整个宴会厅,听不到任何的哭喊声、求饶声、谩骂声,唯有凌厉的鞭声回荡。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先前还颐指气使的老臣,渐渐没了生息。

血泥混着肉酱溅落在陆满庭白净的脸上,衬得他俊朗的脸庞有一种妖冶的美。

明明他的动作那般优雅,明明他笑地那般昳丽,却愣是有一种残忍地快意,似地狱里的罗刹,喉间滚动的是嗜血的气息。

笼子里的苏吟儿从未有哪刻如现在这般快慰过。

蒙着迷离水雾的美目不再闪躲、不再怯弱,大胆地盯着地上血肉模糊的脸。

那是伤害她的人啊,伤害陆哥哥的人啊!

地上的尸身,被抽成了一滩肉泥。

潇淑妃早已晕死,被太监们悄悄抬下去了;百官们不忍再看,好多人扭头就吐了。

老皇帝却连连叫好,大喊精彩!

陆满庭放下金鞭,那双沾满了鲜血的手泡进净水盆里,仔仔细细地洗了又洗,似染过什么秽物,换了好几盆水,却没一人敢催促他半句。

末了,他接过风离递来的洁帕,慢悠悠地擦拭脸上的血渍,浅笑着对皇上说。

“人肉很是营养,磨成泥用来养花再好不过。”

老皇帝啧啧称叹:“对对对,有道理!玉华宮庭院里的白玉兰甚是娇贵,就把肉泥洒在那!”

玉华宮是潇淑妃的宮殿,潇淑妃是右都御史的女儿。

将父亲的肉泥埋在女儿的庭院里......陆满庭斜勾着唇角,随手扔了洁帕,眉梢一挑。

“皇上英明。这般精彩是不是比把人关进笼子里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