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第105章 :不劳费心,我是他的妻子

作者:紫琼儿书名:倾世聘,二嫁千岁爷更新时间:2023/02/03 07:01字数:2548

  

“不问自取,很无礼。”风挽裳起身,声音微厉。

她该把荷包藏起来的,虽然这女子十足十是顾玦的族人,但还是小心为好。

“不问自取?这东西哪怕我毁了它,也没人敢说我半句话!”女子很激动地伸手撕扯荷包囡。

“别!”她完全没料到女子会如此激动,忙上前伸手去抢鲺。

女子到底是学武的,轻轻一推,便将她推倒在在桌上,撞掉桌上的茶具。

屋里哐当作响,惊动了外边的人,也让激动的女子恢复冷静。

她有些愧疚地看着被自己撞倒在桌上的风挽裳。

风挽裳从桌上站起来,淡淡地回过身去,朝她伸手,“麻烦你把荷包还给我。”

女子瞧了瞧手里被自己抓皱的荷包,再看到恬淡的脸露出些许凛然,她面se 有些不自然地将荷包扔回笸箩里。

“子冉!”门外响起沈离醉难得着急的声音。

原来,眼前这名女子叫子冉,很好听的名字,既柔美又有着冉冉升起之意,很符合她这烈火般的性子。

“没事!”女子有些不耐地朝外应了声,目光落回她身上,“你可知这荷包的意义为何?”

风挽裳瞥了眼笸箩里的荷包,静默不语。

方才,这个叫子冉的女子说,哪怕她毁了也没人敢说她半句。

也就是说,荷包原来的主人极有可能是她。

“真可笑,他居然还有脸留着。”

风挽裳默……

他不只离着,还贴身收藏。

女子又厌恶地扫了眼笸箩里的荷包,转身离开,忽然又停下脚步,回头,脸se 有些不自在,清了下嗓子,“……我此番来,是要谢谢你上次救我一事!”

说得也极为别扭。

风挽裳微微挑眉,看了眼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眼笸箩里被抓得线更开了的荷包。

呃,这谢谢,可真独特。

女子瞧见她这样子,脸上更为尴尬,“别想太多,只是不想欠你!”

说完,索性转身走人。

“你伤可好了?”轻柔婉约的嗓音在身后响起。

女子再次停住脚步,有些不敢置信她突如其来的关心。

这女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生气?

“……好多了。”没好气地回答。

“嗯。”风挽裳点点头,弯腰收拾落在地上的茶具。

女子拉开门,想了想,又忍不住回头对她说,“你若是想离开他,我可以帮你。”

风挽裳的手指忽然被碎片刮过,却是一点儿也不觉得疼。

女子能有如此底气,是因为他给的吧?

她苦涩地扯了扯唇角,压住渗血的手指,“不劳费心,我是他的妻子。”

“呵……你会后悔的。”女子冷笑,那种笑是深恶痛绝的笑,却又不是针对她。

“其实,他不是那样的人。”她忍不住为他辩解。

女子沉默良久,才道,“……你要留是你的事,但是,倘若你做了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说完,砰地一声,门扉关上。

风挽裳看着一小滴殷红的血从指腹上滴落。

明明憎恨,却又深爱,不刻骨铭心,怎会如此?

沈离醉瞧见女子出来,顿时松了口气,门开的时候往里撇了眼,看到风挽裳蹲在地上收拾,忙让皎月进去帮忙,自己则追上女子的脚步。

“子冉,我听到了。”下了楼,他看着脸se 紧绷的女子,欣然勾唇。

“听到又如何,我不过是为大局着想,可不是担心他!”

“我又没说什么。”沈离醉虚握拳,轻笑。

“快些走,这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待!”她厌恶地加快脚步。

沈离醉停下脚步轻叹,摇了摇头,抬步追上去。

……

屋里,风挽裳硬是被皎月扶到凳子上坐下,然后她收拾。

“沈爷交代,不希望爷知晓他们来过。”皎月依旧刻板地传达。

风挽裳怔了下,点头,“我明白。”

想必幽府里的人都明白了,那女子在这幽府里果然有着非一般的分量。

看向静静躺在笸箩里的荷包,便没了想要极力去修补好的心思。

只是,她答应了他,尽力而为。

皎月迅速收拾好后,又取来金疮药,为她包扎指上被划伤的口子。

皎月真的话不多,一向听命行事,做事也很利索,好像只是很尽力在完成,没有心。

她想,这个荷包,她也该像皎月一样,没有心的尽力完成。

“皎月,外边天se 挺好,我们出去走走吧。”真的,有点闷。

皎月立即取来斗篷给她披上,风挽裳扫了眼窗台上已经做好的香囊,精致的香囊,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她亲手缝制的,放在那里,香味扑鼻。

忍不住与被他贴身收放的荷包相比较。

她甩了甩脑袋里的思绪,迈步走出房门,下楼,在诺大的幽府花园里信步而行。

昨夜只下到半夜的小雪,此刻已全部融化,扶疏花木还原它们本来的真面目。

因是冬日,花园里的树木已全是枯枝败叶,枝桠在冷风中互相触碰;倒是奇艹 仙藤,似是越冷越苍翠,花坛里的花有的已含苞待放,似是等待春季的到来,好争先绽放一番。

四处忙碌修剪打理的仆人们见到她都恭恭敬敬行礼,她一一颔首而过。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西墙这边。

她站在栅栏外,看向被圈在栅栏里的梅花鹿,眸se 黯然。

它本该在艹 原上自由自在地生活的,却因为她,而被豢养在此。

“皎月,你去取些它能吃的东西来。”她想亲手喂食它。

皎月点头,转身而去。

她又看向栅栏里的梅花鹿,它正当着头吃脚下早已干枯透了的艹 。

她跟萧府那只梅花鹿也算是‘相依为命’八年,所以她知道梅花鹿的毛se 会随季节的改变而改变,夏季体毛为棕黄se 或栗红se ,无绒毛,在背脊两旁和体侧下缘镶嵌着有许多排列有序的白se 斑点,状似梅花,故,梅花鹿因而得名。

一到冬天,它的毛se 呈烟褐se ,所以,冬天,梅花鹿的梅花斑不明显。

这只梅花鹿已然被养得温驯,它刚好靠近栅栏这边,风挽裳忍不住走进些,但不敢乱摸。她在萧府就发生过险些被它给撞了的事,也是因为觉得它足够温驯,便伸手去摸的它。

看着,看着,不免心下惆怅。

“都是因为我,你才被困在这里……”她缓缓抬手抚上心口,“改日我问问到底还要喝多久,争取早日放你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可好?”

若只是因为被一针穿心的话,总会有个愈合期吧,希望不会太长。

“夫人,东西送来了。”皎月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风挽裳回头,就看到她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婢女手上分别端着一小捆秸秆,以及一些小果子。

两个婢女把东西放下后就退下了,她拿起一把秸秆喂梅花鹿。

“夫人,还有一封您的信。”皎月从袖中取出一封信。

风挽裳喂食的动作顿了下,半响,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喂食,“你替我看吧。”

除了萧家,她不认为还有谁会给她来信,反正皎月看了也好,省得又被怀疑居心不良。

“这封信来自四方县凌云镇。”

她手上的秸秆抖落在地,赫然回头,那日的心灰意冷仍清晰地刺痛着。

那边来的信,除了他们,不会有别人。

慢慢地,她慢慢地伸出手将信接过来,脸se 凝重地展信。

上面满满的两张纸,里面缩写的禸 容却叫她眉头紧皱。

她的爹,不,应该不算是爹,因

为娘是小妾,又长期被大娘打压,她又是女儿身,人们口中的赔钱货,那个爹实际上从未给过她一丝温情。

他向来自傲,从不会轻易向别人低头,更别提道歉了。

而今,信里却说那日之所以那样对她是因为伤心过度乃至失言了,他们要认回她,但是,要求不要来往。

字里行间都是忏悔,不来往是恐她牵扯到家里,但心里还是认她的。

不是说断绝关系了吗?怎又给她来信,为那日的失控道歉?

是怕她利用自己而今这个身份报复吗?

所以才写了这么一封忏悔信?

她但愿不是,也更不会再去打扰他们。

轻轻将信折起,递给皎月,“替我烧了吧。”

既然生怕被牵扯,还是别留下任何证据的好。

痛彻心扉后,再看到这么一封信,她已然麻木。

皎月接过,取出随身携带的火折子,依言,将信烧掉。

喂完梅花鹿,风挽裳见这心也散得差不多了,便带皎月回采悠阁。

两人走过抄手游廊时,与一位妇人擦肩而过,一抹异彩晃过眼帘,她倏地停下脚步——

“等一下!”

那位妇人立即停了下来,恭敬地回身行礼,“奴婢给夫人请安。”

风挽裳回到她面前,目光扫向她手里拿着的那团绣线,平静的清眸里荡起流光溢彩。

“大娘,可否将您手里的绣线卖给我?”那正是她最缺的那一种,街上没得卖。

妇人明显受宠若惊,呆愣了下才回过神,“夫人言重了,夫人若需要的话,奴婢自当奉上。”

“大娘,我并非以身份压人,这绣线就当我同您买了,您可愿?”

“既然夫人执意如此,奴婢遵命。”妇人很恭谨地将手里的绣线送上。这夫人如此有礼,她还真受不起。

风挽裳轻叹,幽府里的人还是对她避如蛇蝎。

她拿起绣线端详,原来竟是这样的五彩绣线,迎着日头看,隐隐可见上面还泛着异样的光辉,怪不得她怎么也琢磨不出绣法,原来是一条线几个颜se 。

她又瞧了眼妇人,灵机一动,“大娘,我出门没带钱,您随我回采悠阁取,可好?”

妇人点头,“奴婢谨遵夫人吩咐。”

风挽裳欣喜,带着人便回了采悠阁。

……

妇人看着她手里拿来请教的荷包,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异样,便遵命地教了她。

风挽裳平时也爱钻研各种绣法,很快就学会了,让皎月代她付了妇人双倍的钱,自己则迫不及待地要尝试。

妇人道完谢后,默默退下。

风挽裳忽然想起那个子冉说的话,落针的动作停在半空中,扭头,脱口而出,“大娘,您是否知晓这荷包有何意义?”

虽然明知这意义极有可能和那个子冉有关,但她还是忍不住一问。

临门一脚的大娘倏地停下脚步,脸se 犹豫了下,回身,毕恭毕敬地躬身,“回夫人,奴婢不知。”

“嗯。”她心里有些失望,微笑地点点头。

她以为既然这妇人有这种绣线,理应知晓这荷包的来历才对。

……

妇人匆匆下楼,穿过廊下,走出采悠阁,直奔总管处。

“霍总管,这是夫人付的绣线钱。”她将钱全都交上。

坐在案桌前的霍靖看了眼放到桌上的银两,“夫人赏给你的,拿着吧。”

“爷吩咐的事自然是奴婢的分禸 事,这钱奴婢不能要。”她才不敢要那个女人的钱,虽说看着温温淡淡、人畜无害的,可人心隔肚皮啊。

“你若不要,爷那里才不好交代。”霍靖严厉地丢出这么一句。

妇人听了,也不敢再推辞,将钱收回来,忍不住嘟囔几句,“爷也真是,为何要为她如此费心,还让她绣那个荷包,若非她当初捡了那个荷包惹出那么大的事来,如意也不至于

……”

“住口!”霍靖厉声喝止,拍案而起,“你也想变成哑巴吗?”

妇人吓得噤声,忙低头道,“奴婢知错,奴婢这就下去忙活了。”

霍靖烦躁地挥挥手,待门关上后,他负手而立,长长叹息一声。

爷的心思,越来越诡异了。

而今,他只但愿如意的死是对的……

凤鸾宮里,顾玦一袭出尘的玉se 锦袍,端坐在太后下方,随着他举杯喝茶而坠下的广袖衣边均绣着朵朵白莲,给他的妖冶增添了一丝清逸。

“顾玦,这是上次西凉使臣带来的茶,觉得如何?”太后放下茶盏,随口一问。

顾玦将手上茶盏搁置在一边恭候的托盘上,慢条斯理地抬头看向太后,“回太后,奴才觉得此茶与我国有名的玉娘子不相上下,我国的玉娘子因温润如玉、细滑如女子肌肤的口感而闻名,这西凉的茶略显清冽,给人一种高处不胜寒之感,可能是地处不同,两者味道各具特se 。”

玉娘子是南凌最出名的茶,乃皇家贡茶,每年只采摘出十来斤,再加上制茶过程中挑挑拣拣,到最后的成品也不过几,所以,物以稀为贵,普通老百姓根本喝不起。此茶,也名扬他国。

“好!好!好!”太后笑吟吟地拍手称赞,“你说对了,这茶,的确是长于高处。”

顾玦如画的眉目微微一挑,“莫非太后说的就是……”

“没错,就是方同西凉谈妥的那块地!”太后欣悦地笑了笑,“哀家此次找你来就是想将那块地交给你去管。”

顾玦不动声se 地微微一笑,“太后看得起奴才,奴才定是不负太后所望,只是,恕奴才斗胆,太后您想用这块地来……”

太后又端起茶慢条斯理地浅啜了口,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嘴,看向他,“哀家上次给你的宝物服用得如何了?”

“回太后,奴才而今一日也离不开它了,吸食过后飘飘欲仙,事后又精神抖擞,反之,一日不食难受得紧。太后可要告诉奴才这东西从哪儿来,省得奴才哪日断货了,不知上哪儿哭去。”顾玦半说笑地道。

太后很满意地笑了笑,招手让他贴耳上前。

顾玦不疾不徐地起身,走到太后身边,俯下耳朵。

太后以手做掩,悄声吩咐,“哀家买西凉那块地的目的其实就是……”

“启禀太后,缉异司指挥使萧璟棠求见。”

在最关键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禀报声。

顾玦眼底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懊恼,就只差一步,一小步!

太后端坐好,凌厉地瞪了眼一旁的高松。

高松惶恐,忙对外呵斥,“放肆!没见太后与九千岁在商议国家大事吗!”

“禀太后,驸马爷说有急事要禀。”门外的声音也是无比惶恐。

“罢了,让他进来。”太后开口道。

顾玦坐回位子上,修长的手指抚着怀里温顺的小狐狸,垂下的俊脸划过凝重之se 。

很快,大殿紧闭的门打开来,萧璟棠一身飞鱼服威风凛凛地走进来,跪地抱拳,“微臣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面se 颇为不悦地看向他,“你说有要事要禀告哀家,是何事?”

“启禀太后,微臣已抓到云中王,现正在缉异司里严加审问。”萧璟棠说完有意看向在座的顾玦。

但见那张俊脸始终阒寂,毫无情绪表露。

他懒懒抬眸,轻扯唇角,“严加审问?云中王好歹也还是特使身份,你名为前来请示太后,实则已对人用刑?先斩后奏,驸马爷可真会玩。”

“九千岁过奖,若论玩,本官与九千岁尚差太远。”

“好了!”太后出声阻止他们再较劲下去,一双锐眸别有戒心地看了眼顾玦,才看向萧璟棠,“你说怀疑云中王是异族同党,哀家且将他交给你处理,若最后证明他不是,你最好给哀家想好如何善后!”

“微臣定不负太后所望!”萧璟棠拱手。

顾玦施施然起身,抱着小狐狸微微躬身,柔腔慢调,“太后,既然驸马已抓到

人了,奴才也该过去瞧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