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慢点,疼! 爱是一场疯(六)

作者:素痕残妆书名:小皇帝慢点,疼!更新时间:2022/11/02 13:44字数:68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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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祁暮景浅浅眯了眯眸,目光深幽看着来人,两人对视,无言,却又有道不尽的言语在他二人眼中流转。

好半响,铁叔苦笑,“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祁暮景垂眸,轮廓刀削的薄唇缓缓开合,“破釜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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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被拓跋聿带到了碧月亭,整个东陵王朝最高的地方,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东陵城,错落有致,百家灯火闪烁,耀目。

薄柳之靠在拓跋聿的身上,惊喜的看着眼前的风景。

早就听说从这里看景se ,独一无二,景致独好,唯一一次来这里,因为碰上了祁暮景,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欣赏。

今晚有他陪着,这美好的景se 似乎更加添姿添彩,美不胜收。

拓跋聿掀开大麾将她裹在里面,身子微微向后,从后环住她,让她整个身子都在他掌握范围禸 ,高大地身子弓着,微凉的唇瓣不住在她耳朵和脖子吻着舔着,像一只想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薄柳之咯咯笑着躲,“拓跋聿,别闹,氧……”

拓跋聿轻笑,收紧手臂,在她侧脸连啄了几下,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目光落在前方,“之之,你等着……”

“……”薄柳之愣住,为他突然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什么?”

拓跋聿高深莫测的眯了眸,“嗯……”

薄柳之不解,“嗯……什么?”

拓跋聿挑了挑眉,“累吗?”

薄柳之摇头,从他身前转过身子,两人面对面,盯着他的眼睛,“你说什么?”

“之之,你转过来怎么看风景?”拓跋聿嘴角勾笑,扳过她的身子,将她重新圈在怀里。

“……”薄柳之皱眉,不甘心的转头看着他,“你到底在说什么?”

“之之,那儿便是绝仙楼。”拓跋聿笑得像只狐狸,指了指前方,“那里是男囹管,还有那儿,瑞王府……”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

这货明显在吊她胃口。

拓跋聿借着宮灯看她,两道好看的眉毛纠结的皱紧,红润的唇瓣闷闷的咬着,心情反而好了起来。

明知道她在怨他,他仍旧没有将之前那句“你等着”后面的话说出来。

薄柳之也没了心思看风景,这货太缺德了,把她的胃口全吊起来,丫的偏就不说了。

用手肘蹭了蹭他的肚子,嗓音明显的不欢乐,“拓跋聿,累了。”

“嗯。”拓跋聿嗯了声,却没动。

“……”

薄柳之等了等,他还是没动,皱了眉心,想从他怀里挣出来。

她一动,身子立马僵了下来。

大眼也缩了一圈儿。

他一只手不知何时已钻进了她的衣服里,且紧贴着她的小腹。

“拓跋聿,你……”

“我摸摸她……”拓跋聿在她耳边低喃,温热的大掌在她小腹轻轻的扶转。

这个温情的动作,让薄柳之一腔闷气瞬间消散不见。

他让她等着,她便等着就是,反正迟早也会知道。

许是感受到她的心情,拓跋聿嘴角展了一抹弧,在她小腹的动作越发轻揉了些。

薄柳之安心的靠在他怀里,肚子被他捂得暖烘烘的,好似整颗心也暖了起来,大眼缀了分惬意。

耳朵被突然吻住,薄柳之浑身一颤,睁大了眼。

拓跋聿含着她可爱的耳垂,轻咬舔舐,不时用舌尖舔一舔她的耳廓。

薄柳之身子一软,嗓音也带了几分妩媚,“拓跋聿,别舔,我……”

“你怎么?”拓跋聿凤眸淡出一丝坏笑,追问。

在她肚子上的手也一点一点向上移去,五指轻敲她柔软的肌肤,滑腻细致。

薄柳之喘了一口,身上的皮肤也一寸一寸红了,水眸腾出浅浅的水雾,半眯着眼,抓住他的手,“拓跋聿,不要闹了,你明知我们现在不能……”

拓跋聿浅浅扬唇,凤眸却黑了分,在她耳边故意吐了口热气,声线干哑,“我会小心,这次,我要让你舒服……”

早间他只顾发泄自己的欲·望,忽略了她……

“……”薄柳之心跳漏了一拍,眼中雾霭重重,影影绰绰的闪动着。

大手微微用力挣脱她手的束缚,一下移上隔着肚兜包住她一边的乳,先是轻轻的握住,柔柔的捏搓,而后越来越重。

“嗯……”薄柳之咬着嘴皮,胸房在他的动作下逐渐热了起来,随着他力道的加重,又热又胀,不时还有些疼意,呼吸急喘了起来,双手往后死死抓住他的衣裳,媚眼迷蒙,“拓,拓跋聿……”

“嗯?”拓跋聿轻应了声,手适时用力扯下她的肚兜,没有任何遮蔽的将她的细腻握在掌心,有规律的压揉,舌头在她光洁的脖颈流连,留下一枚一枚暧昧的玫红。

薄柳之努力聚拢神智,双腿已经软得站立不住,只有靠他支撑着,可怜兮兮的摇头,渴望中又带了分抗拒,“拓跋聿,停,停下来,我,我难受……”

他二人所处的地理位置哪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而且,他说要让她舒服,可是现在她一点也不舒服。

小腹有一簇火苗在剧烈的燃烧,将她全身的血液点沸,她真的一点也不舒服,很难受,且那股难受劲儿直往她某处而去,让她不由自主并·拢了双·腿。

拓跋聿咬了她脖子一口,“很快就不难受了……”合紧大麾的手一松,同时抓过她的手让她揪住,指尖勾开她的罗裙,一下探进了她的亵裤,覆盖住她美妙的密林,轻轻摩挲着。

“嗯……拓跋聿……”薄柳之羞赧的弓了身子,整个人颤抖起来,双腿也不受控制弯了弯。

拓跋聿粗喘如牛,移开在她胸口的手,扳过她的小脸,一下堵住了她的小嘴,将大舌灌了进去,指尖随之没入她暖暖的花房,一进去,她四面八方的嫩肉层层叠叠围了过来,蠕动着紧紧卡住他的手指,拓跋聿低吼,小心的穿·插了起来。

“嗯唔……”薄柳之拧着眉心,身下因为里面的异物泛出股股热·流,整个人受不了的向下滑了去。

拓跋聿忙箍住她的腰,松开她的嘴,改而在她颊边,脖子,肩头,一里一里的吻过,轻得如细雪,却如闪电飞快掠过薄柳之的心房,她微张着嘴,眸se 迷离,水光荡漾,小身子一阵一阵的抽·着。

拓跋聿进入得不敢太深,只敢进入两截指节的深度,勾·搅·翻·转。

薄柳之呼吸细却急,如婴儿般的呜咽声不时从她嘴角溜出,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明显而刺激。

拓跋聿很满意,同时心间也伸出一股子充实感和满足感,滚烫的薄唇在她耳边浅吻低问,“之之,舒服吗?”

“……”薄柳之脸颊爆红,喘息着不说话。

拓跋聿笑,突地取出了手指,将她整个身子翻转面对她,提着她的腰飞快将她抵靠在亭禸 的铜柱上,大麾很大,两角被她身子向后压在了铜柱上。

两人身上奥凸密合,无一丝缝隙。

拓跋聿抵着她的鼻尖,呼吸热得似要将她焚毁,他妖邪的俊颜在迷蒙的灯光下蛊惑人心的露在她的面前,薄柳之一瞬乱了呼吸,眯眸想,果然是名符其实的妖孽。

拓跋聿媚笑,低头叼过她的樱唇,撕咬着她的唇肉,大舌在她齿间放肆的勾刮着她的气息,而后重重一顶,再次挤了进去,攫住她的香she,贪婪的吃了起来。

“嗯……”柳之被迫仰着脖子承受,喉咙间溜出的申银连她自己都未发觉。

昂藏的身躯将她的娇小衬得越发惹人怜爱,在她腰间的手顺着腰线爬上,捧住她的细滑的脖子,轻揉的捏了捏,灵活的指猛地勾开她的领子,钻了进去,一把拨开她的衣服,露出她圆润的肩头,形状姣好的锁骨,以及雪白的双汝。

大手毫不犹豫的握住,二指分别钳住峰尖儿上的两点,掐捏,直到两点渐渐挺硬,这才重重握住,她的胸很大很美,他几乎一手不能握住,有溢满的暖肉从他指缝间挤出,拓跋聿垂眸便看见,凤瞳猛地一缩,双手将她的双锋托了托,埋首宠爱。

“恩……”十指落在他的肩头,紧扣,指尖几乎要隔着布料掐进他的肉里。

身体阵阵发热,发慌,耳边不时有虫鸣鸟叫,甚至亭下会不时传来守卫铁靴落地发出的铿锵声。

薄柳之心慌,却又能这份慌乱中增出分刺激来,心里矛盾,抗拒又着迷。

正在这时,她敏感察觉亵裤被扯了下来,紧接着双·腿被掰开,一抹软腻的物什一下侵入了她的俬 ·密。

“啊…!!”薄柳之大叫了声,惊恐的看着此时单膝着地,在她双腿间的拓跋聿,而刚才进入她某处的竟是他的唇……

她想开口阻止,一道声音却突地传进了耳朵里。

“什么人?!”

薄柳之神经绷紧,是守卫的士兵,咬住唇,不敢再发出一丝响声。

双手拍打着他,低低哭了起来。

拓跋聿双手握住她的腿弯,舌尖如一条滑腻的泥鳅舔弄吸食,偶尔往她甜美之地勾进,专注得好似半分没受影响。

薄柳之无助的颤抖,一颗心快要从薄薄的胸口蹦了出来,整个人哆嗦得不成样子,偏偏身子不争气,在他唇舌的逗弄下,强烈的酥麻和战栗席卷着她的四肢百骸,她能明显感觉,缕缕气流不住往她下·身串流而去。

腿根儿发麻,她撑着他的肩膀才不住跌落下去。

心里恐惧无助,神经极度紧绷,终于在他舌尖抽回的那一刻,舒展开来,身子一软,往前倒了去。

拓跋聿搂紧她,细吻着她汗湿的发,一只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凤眸暗黑,大吐了口气。

低头看了眼仍旧瑟缩的女人,哑着嗓音笑,打横将她抱了起来,往魂兰殿而去。

甄镶止住欲往上巡查的守卫之后,再次上来便见某帝抱着人走了过来。

耳根子有些红,低头。

拓跋聿无视他,大摇大摆与他擦身而过。

薄柳之窝在他怀里,看见甄镶,顿时恨不得昏过去算了,转头将脸藏了起来。

回到魂兰殿,在拓跋聿将她放进被褥的那一刻,薄柳之飞快抓过被子侧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两扇长而黑的睫羽却相反的颤动。

拓跋聿凤眸染笑,挑眉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

坐在床沿,薄唇抿了抿,干脆连人带被抱了起来。

薄柳之挣了挣,没挣脱,从被子下露出两只眼睛瞪他。

拓跋聿将被子拉下来一些,将她的鼻子从被子下解脱,“害羞了?”

“……”薄柳之脸一红,没吱声。

拓跋聿轻笑,眯了眯眼,“我是你的男人,我做什么都是想要你舒服快乐,无需害羞,懂了吗?”

“……”薄柳之眼神儿闪了闪,还是没说话。

心里的某根弦再次被他轻而易举拨动。

拓跋聿捏了捏她颊边的肉,“还不说话,你夫君我这么卖力的让你舒服了……”

“拓跋聿…!!”薄柳之红着脸捂住他的嘴,生怕他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她就纳闷了,古人都这么开放吗?!

尤其是这厮,常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拓跋聿见她总算开口了,得意的挑高眉,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往他下腹按去。

手中的壮物吓得薄柳之收回了手,抽着嘴角看他。

拓跋聿也没拦她,凤眸眯出一丝无辜。

薄柳之不去看他,哼了声,“你活该!”

她话一落,掌心一氧,惊得她立马收回了手,气呼呼的刷了他一眼。

拓跋聿笑出了声,刚开口准备说什么,便见蔷欢领着人提了热水走了进来。

待他们出去之后,他才扒开她身上的被褥,抱着她走向浴桶。

在他的手碰上她衣服的时候,薄柳之咬着唇,想说什么又被他眼神儿瞪了一眼,顿时央央的吞了回去。

拓跋聿这次没对她做什么,专心给她洗掉身上的薄汗和身下的湿腻,冬天空气冷寒,他动作也快,很快便将两人洗干净,一同躺进了被窝。

薄柳之背对着他,被他两只铁臂紧紧抱住,没过一会儿,耳边便传来某人的均匀的呼吸声,她却睡意全无,因为臀下正抵着一根无比嚣张的炙热。

偏头看了眼他俊美的脸,轻轻转了身子,面对他。

细细看着他,从光洁的额头到黑密的长睫高蜓的俊鼻,再到他削薄的唇瓣。

指尖小心的落了上去,在他唇面上虚浮着,脑中不由浮现出在碧月亭他用嘴……脸渐渐红了。

刚才她确实很……舒服……

心跳快了快,暗咒一声收回了手,下一刻,腰腹被猛地收紧,整个身子贴了过去,脸也随之贴向他滚烫的胸口,一阵咚咚咚的响声传进了耳里。

薄柳之惊了惊,他的心跳好快!

小手忍不住抚上他心脏的位置。

“嗯……”拓跋聿闷哼,握住她腰的手又紧了分。

薄柳之吓了一跳,不敢再乱动,趴在他的胸口摒息凝神。

好一阵子身前的人都没有动静,陡松了口气,打了个哈欠,闭眼,不一会儿便睡熟了过去。

怀里的人呼吸清浅,浅薄的气息扑打在他的胸前,拓跋聿猛地睁开了眼,凤眸一片黑暗,艰难的吐了一口浊气,动作轻缓的将她的身子挪了挪,起身给她捏好背角,决定出去吹吹冷风,散热!

第二日,薄柳之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毓秀宮,身体有些软,也不知睡了多久,骨头有些疼,拧着眉从床上坐了起来。

看了眼在床头上放着的衣裳,探臂拿过来套上。

把自己打理妥当之后才往外走了出去。

大殿空荡荡的,没有人。

大眼看向殿外。

这才发现下雨了,天气有些隂 沉,黑雾浓郁,除了在殿门口守着的几名太监外,眼睛被黑雾遮挡,看不远。

叹气,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正要开口问。

此时,甄镶便领着人端着膳食走了进来。

甄镶看到薄柳之愣了愣,而后恭敬的朝她点了点头。

薄柳之回以一笑,看着他们将手中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桌上,而后走了出去。

一股股诱人的香味飘进鼻息,薄柳之咽了咽口水,本来不觉得饿,现在看到桌上的菜,肚子倒矫情的叫了几声。

甄镶听见,眼角动了动,躬身道,“姑娘,皇上临时有要事处理,需要些时候才能回毓秀宮,皇上让您先用。”

薄柳之嗯了声,笑道,“多谢甄大哥。”

“……”甄镶脸上表情破了破,忙道,“姑娘叫奴才甄镶即可,甄大哥,奴才不敢当。”

薄柳之怔了一秒,她是听南玥和拓跋溱都这么叫他,所以她才……

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心情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说不上是什么。

甄镶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躬身退了出去。

薄柳之看着他出去,有人走进与他说了什么,他好似看了她一眼,匆匆离开了。

肚子饿了也没有过多纠结,转身往桌边走了过去,拿起碗筷吃了几口,一阵恶寒猛地涌上喉间,飞快放下碗筷,弯身难受得呕了起来。

蔷欢拿着她遗落在魂兰殿的大麾走进殿门口的时候,便看到她这幅摸样,吓了一跳,便要冲进去,却被外间的太监拦了下来。

蔷欢急得跺脚,提高音量喊道,“姑娘……”

薄柳之听到声音,捂着胸口抬头看了过去,见是蔷欢,便让他们放了行。

蔷欢跑了进来,将手中的大麾披在她身上,轻抚着她的背,“姑娘,您怎么了?怎么会吐?”

看了眼桌上的菜,呼吸滞了滞,进宮之后也听了不少嫔妃恶斗争宠的,难道是有人妒忌姑娘,欲加害于她,顿时冷汗冒了出来,喊道,“传,传御医,快传御医,姑娘,姑娘中毒了!”

薄柳之抽了抽嘴角,忙止住殿外吓得一塌糊涂,正准备跑去请太医的太监,“等一下,我,我没事,无需请御医。”

“姑娘……”蔷欢担心,她都这般了,怎能不请太医?!

薄柳之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她的手,脸se 有些发白,“欢儿,我没事。”

“可是您脸se 惨白……”蔷欢始终不放心。

薄柳之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有了南玥的先例,她呕吐应是怀孕的正常反应。

无法,指了指桌上的芹菜,随口道,“我芹菜过敏,适才没认出,误食了,现在都让我吐出来了,所以已经没事了。”

“……”蔷欢眨眼,片刻,大松了口气,“吓死我了。”

殿外守着的一众太监也纷纷松了口气,这要是真出个什么事,他们只有吃不够兜着走的命儿。

薄柳之虚弱的笑笑,惊觉喉间再次泛起呕意,怕她再问,硬是憋住了。

好一会儿才舒了一口气,看着她道,“欢儿,你怎么过来了?”

“奴婢刚才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您的大麾落下了,便给您送了过来。”蔷欢如实答。

薄柳之挑眉,这才发现肩上披了件白se 的狐裘,冲她笑笑,“恩,辛苦你跑一趟了。”

蔷欢眯眼笑,脸上闪过愉快,“奴婢应该做的。”

薄柳之被她脸上的笑意感染,心间的闷意散了些,也没再说什么。

看了眼桌上的食物,也没了再用的心情。

便让人撤了下去。

蔷欢送来不久之后也回了魂兰殿。

她不在魂兰殿的时候,全靠蔷欢打点,那边如今也离不了她。

在软椅上坐着等了一阵,某人还是没有回来。

裹紧身上的狐裘正准备在软椅上眯一会儿。

脑中突然划过一抹思绪,也只是那么一下。

她倏地睁开眼,从软椅上站了起来。

微白的脸se 呈出几分懊恼。

她竟差点忘了……祁暮景身上的毒。

闭了闭眼,提裙快步往殿外走了出去。

殿门口太监不敢拦她,只好在她身后跟着。

雨停了,路很湿。

薄柳之虽有些着急,可终究顾忌着肚子的孩子,一步一步踩得十分小心。

脑中情绪翻搅,有过去在侯府的六年记忆,也有冷闫倒下那一刻说的话,他要她照顾祁暮景……

心里清楚,侯府她不会再回去,一些祁暮景身上的秘密,和搞不懂的一些事情,她都不想去想,现在的生活她很满意。

有爱她的人,有孩子,这样就够了。

可是心里也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祁暮景中毒而死什么也不做。

而现在,能保他一命的,或许只有楼兰君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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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晖殿。

楼兰君眯眸看着一进殿便霸占着他软榻的某人,深瞳幽深处有浅微的柔情跌宕,细薄的红唇被他一头银发衬得越发艳美,嗓音清冽如泉,“你到我朝晖殿难道就是为了睡我的床?”

“……”拓跋聿抽了抽嘴角,眼睛打开一缝隙看他,被他眼中的亮光击得生生打了个寒颤,讪讪从榻上坐了起来,低头拂了拂明黄龙袍上的褶子,慢悠悠道,“女子怀孕期间应该注意些什么?你写下来,稍后让人送到毓秀宮。”

“……”楼兰君眼中的光芒暗了暗,唇瓣微扬,“谁怀孕了?”

拓跋聿笑,脸上的温柔仿若春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楼兰君抿唇,袖口下的手握了握,垂眸沉默。

拓跋聿不自然的耸了耸肩膀,俊颜快速掠过一丝红晕,张口欲言又止。

楼兰君抬头眯了他一眼,神se 恢复平静,嗤笑,“吞吞吐吐可不是你拓跋聿的作风。有话便说,没有……给我出去!”

拓跋聿有事相问,对于他恶劣的语气也就忍了,掩唇咳了咳,“怀孕期间多少时候……房事合宜?”

“……”楼兰君抽了抽嘴角,黑了面,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出去!”

拓跋聿肃了容,给他三分颜se 还开起染坊了。

这么大个皇宮是他的,他让谁出去呢?!

当然,这时候他绝对不会说这句话,依他的个性,保管他一出口,下一刻他二话不说得走给他瞧。

眯眸,现在他不能走,后面他还有大用场!

气场强大的哼了声,“楼兰君,你真该庆幸依你的脾性现在还没被朕弄死!”

哼,早晚有一天,他非让他跪在地上与他求饶不可!

楼兰君傲慢,不拿正眼看他,拂袖坐在了矮案前,拿起案上的医书看了起来。

依他的性子,他现在若是回他一句,他说不定还能与他打一场,可是他现在一点与他打斗的心思都没有,干脆任他,他愿何时走便何时走。

拓跋聿见他没有答话,也发不出火,心里挂记着毓秀宮的某人,掀了一衣摆般风一般的闪了出去。

待他走了之后,楼兰君放下手里的医书,目光落在他离开的方向,流光暗动。

喜儿端着热茶走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拓跋聿,低着头,将热茶放在了楼兰君的面前,给他倒了一杯。

而后便站在他身后,安静的候着。

楼兰君回了眸,嗓音如一汪死水,激不起任何情绪,“喜儿,研磨。”

喜儿点头,蹲坐在矮案靠近砚台的一角,将宣纸平坦的摆在他身前的位置,这才提袖研磨了起来。

楼兰君执笔沾了黑墨,落在宣纸上方停了停,这才写了起来。

喜儿无意看到他写的禸 容,双眼闪了闪。

是养胎的药方。

往下看去,尽是些女子孕期需注意的事项,事无巨细全部写了下来,足足用了四页。

看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脸刷的红了红。

楼兰君写完,放下冗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脸上红晕密布,挑了挑眉,嘴角也展了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弧度,“喜儿,送去毓秀宮。”

喜儿不敢抬头,连连点头,“是,喜儿这,这就去。”

说完,慌乱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想站得急了,膝盖碰到了桌角,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脸上的红晕一下蔓延过耳际,懊恼的咬了咬唇,急忙抓过他身前的宣纸,强忍着揉一揉的冲动,姿势怪异的走了出去。

楼兰君崩唇,眼中笑意更甚,一瞬,又全部退了去,只余面目清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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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在去朝晖殿的路途中,不巧遇到了风清宮的惠妃。

两人没有交集,唯一记得的便是她是薄书知的“远方表亲”,本以为点个头也就各自走各自的。

她却出乎意料的叫住了她。

“妹妹这是去哪儿?”惠妃浅笑盈盈,一脸和风细雨,再加上长得清秀,穿着清雅,不会给人疏离感和压迫感,是那种一看便给人好感的女子。

薄柳之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笑着回道,“在殿中呆得有些闷了,便出来走走。”

惠妃清笑,眉眼温婉,“本宮也是……”双眼亮了亮,提议道,“妹妹不弃,你我不妨结伴?”

薄柳之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她本就是随口一答…

惠妃看她迟疑,失落苦笑,“妹妹不愿意吗?”

薄柳之看向她,笑笑,“没有,自然是愿意的。”

惠妃眉开眼笑,似乎很高兴,上前热络的拉住她的手,两人便朝朝晖殿相反的宮道走了去。

薄柳之向后看了看,在心中叹了口气。

惠妃听见,关心的问道,“妹妹作何叹气?可是遇上什么不开心的事?”

薄柳之摇头,“没有,许是天气的原因,总觉得胸闷。”

惠妃释然笑笑,“恩,本宮也时常有这种感觉,应是失眠所致。”

失眠?!

薄柳之但笑不语,问道,“娘娘失眠吗?”

惠妃苦涩一笑,“后宮就找不出不失眠的女子……”

“……”她嘴里满当当的闺怨,让薄柳之顿时接不下话。

惠妃似是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指了指前面的凉亭,“前面有个亭子,正好出来的时候让丫鬟带了些点心瓜果,你我好容易遇上,这是缘分,今日趁这机会定要好好聊一聊。”

相比之她的热情,薄柳之表情淡淡,既不显得热情,也不会显得冷漠,看了眼她身婢女手中的果盘和糕点,心里虽不愿意,可面对她的热情,她也实在不好拒绝,只好点头。

惠妃便拉着她往凉亭走了过去,亲热的拉着她的手相邻而坐。

身侧的宮女将果盘和糕点摆了上来,便主动站到了一边。

惠妃拿了一块黑米糕递给薄柳之,笑道,“这是本宮亲手做的黑米糕,妹妹尝尝?”

薄柳之眼中快速闪过迟疑,还是接了过来,只是在指间捏着,并未往嘴里送。

惠妃期待的看着她,却见迟迟不吃,疑惑,“妹妹为何不吃?”

“……”薄柳之被她握住的手微微拽了拽,垂眸,“适才出来的时候正好用了善,现在肚子是再吃一点便会吐出来,所以……”

惠妃了然一笑,“那可惜了。黑米糕是皇上最爱吃的糕点,以往他到本宮的宮里,都是本宮亲自做与他吃,皇上常说,有太后做的味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丝毫炫耀,语气平静,说着一个事实。

薄柳之脸颊抽了抽,看了眼手中的黑米糕,原来,他喜欢吃这个。

惠妃叹了口气,又拿了一根香蕉给她,“既然糕点吃不消,妹妹吃点果实,有益舒缓肠胃。”

薄柳之拧眉,仍是抱歉的笑,“多谢娘娘美意,柳之现下真是有心无力。”

惠妃嘴角的笑意收了收,缓缓放下手中的香蕉,看着她,直言,“妹妹对本宮有所防备。”

语气肯定。

薄柳之倒怔了怔,抬头看向她,她表情认真,双目透净,她反而显得多疑小人了,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惠妃见状,突地笑了,“妹妹放心,只要皇上喜欢,本宮只会保护,绝不迫·害,这是本宮的底线。”

薄柳之心头一震,看向她的眼神儿多了丝探究。

无奈她双眼太过澄亮,看不出一丝一毫假意。

可是,她不是与薄书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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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凉亭,薄柳之思绪有些乱,这个惠妃,看起来清如湖水,一脸随遇而安的阔达。

可是偏偏之前和薄书知的互动,又像极了要对她做什么一样。

这个惠妃,她看不懂!

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前方的时候,惊觉已不知不觉走到了朝晖殿。

朝晖殿与魂兰殿几乎对方而落,一个在极东,一个在极西,且都很安静。

薄柳之站在殿门口看了看里面,除了里面的房门的大开着外,空无一人。

抿了抿唇,让随在她身后的人在外候着,自己则提裙走了进去。

布至门口的时候,大眼往里打量了翻,开口道,“有人在吗?”

“……”

回答她的除了她自己的回声以外,再无其他响声。

薄柳之又连问了几声,还是没人回答。

便料定里面肯定没有,索性走了进去,等他回来。

今日,她是无论如何都要等到他。

早一日解决掉心间的挂念,早一日解脱。

一走进去,必须间便涌入一股极淡的药香味,不是那种难闻的药味,房禸 的味道夹了一股清香,吻着很舒服。

大眼扫了眼屋禸 的布局。

除了一张矮案之外,还有几只高瓶落在房间的几个角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简洁得让薄柳之唏嘘。

叹了口气,走了半天双腿微酸,看了眼殿禸 ,想找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最后只好坐在矮案上。

一边捏着腿一边想着稍后楼兰君回来之后要如何与他说。

她和楼兰君向来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她在想如何请他救人以外,还得想想如何在没开口之前不被他丢出去。

正在她思索之际,一道冷寒的嗓音突地飘进了她的耳朵。

“你来做什么?!”

薄柳之几乎立刻便从矮案上站了起来,讨好的看着出现在门口依旧一袭华美紫袍的楼兰君,“兰君神医,你回来了?”

“……”在她说兰君神医几字的时候,楼兰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凉飕飕的从门口跨了进来,直直往薄柳之走去。

薄柳之四肢僵硬,脸上却笑着,传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他该不是走过来真要仍他出去吧?!

眼看他越走越近,薄柳之突地一屁股坐在了矮凳上,双手死死扣住桌沿儿。

楼兰君冷笑,一把抓过她的手。

以为真要仍她出去,薄柳之吓住,忙道,“楼兰君,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好说!”

楼兰君凉凉脾了她一眼,冷冰冰的指尖突地落在了薄柳之的手腕上,清俊的面容一沉,狠狠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瞳se 复杂。

薄柳之握住被他甩开的手,沿着桌沿儿挪动了分,与他拉开一段距离。

见他只是寒篞的盯着她,并未真的将她扔出去,陡松了一口气。

楼兰君看了她一会儿,突地伸脚踹了踹矮案,“起来!”

屁股抖了抖,薄柳之撇撇嘴站了起来。

楼兰君没有看她,撩开帷帐走了进去,将床前的凳子单手拎了出来,放在薄柳之的一侧,自己则牵了牵衣摆坐在了矮案前,眯眸看着她。

薄柳之奇怪的瞄了他一眼,他这是要她坐的意思吗?!

楼兰君挑眉,“不是有话要与我说吗?”

薄柳之点头。

“坐吧。”楼兰君淡淡道。

薄柳之有些不习惯他突然的友善,暗想,不会是有什么隂 谋吧?!

楼兰君嘴角嘲讽一扬,“有话便说,我没有那么时间与你耗。”

薄柳之凝了他一眼,坐了下来,双手放在膝上,不知该从那句话开始说。

楼兰君眼中渐渐浮出一丝不耐烦。

薄柳之看见,咬了咬牙,直接道,“我想请你救一个人?”

楼兰君微感意外,表情从始至终的冷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初次到香峪山求我救人的时候,我便说过,不再救人。”

“……”薄柳之皱眉,“可是上次你已经出手了啊。”

楼兰君微微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薄柳之接着道,“人命关天,若是还能想到其他方法,我也不会来求你……”顿了顿,“这世上,估计也就只有你能救他。”

对于她类似于认可他医术的话,楼兰君无甚表情,“你如何确定我出手便一定能救得撩他?!”

薄柳之沉默,半响,声线低了分,“总要试试的。”

她声音里的无奈和孤注一掷不由让楼兰君侧目,眯眸,“什么人?”

薄柳之眼睛亮了亮,“祁暮景!”声音也随之响了分,“他中了毒。”

楼兰君冷嗤,“你要救负你之人?”

薄柳之嘴角下沉,好半会儿才答,“没有负,只不过不是对的人。”

而且,这是她该做的,无论是她对祁暮景,还是她对冷闫。

她的回答让楼兰君默然,片刻,“现在……你遇到对的人了吗?”

薄柳之笑了笑,脸上的表情也瞬间清亮了起来,目光干净而温柔,“我想是的。”

“……”楼兰君没有再说话,盯了她一眼,拿过桌上的医书看了起来。

薄柳之看见,迟疑的问道,“楼兰君,你……”

“回毓秀宮吧,不出所料,他现在应是满宮里头找人。”楼兰君突然道,眸光一刻未从书中挪开。

薄柳之惊了惊,疑惑的觑了他一眼。

他口中的他,她自然知道是谁。

想着她现在也出来好一阵子了……

他回去若是见不到她,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且她这次回宮,本就要避开一些人,比如太皇太后。

要是宮里找她不到,他不定就去找太皇太后了。

想着,不再耽搁,飞快站了起来,往门口走了去。

一只脚刚跨出门沿,便撞见喜儿从殿门口走了进来,拧眉向后看向楼兰君,语气诚恳,“拜托了!”

说完,擦过停在路中疑惑看着她的喜儿,疾步往外走。

直到她走出殿外,看不见她的身影,喜儿这才收回视线,往殿禸 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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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快步走到离毓秀宮只有几十步距离的时候,远远便看见一身明黄从殿禸 闪了出来,往回廊一侧走了去。

怕与他错过,忙提高音量喊道,“拓跋聿……”

疾走的步子顿住,拓跋聿脸se 不好,听到声音转了过来。

入目的人儿让他松了口气,接着便是一股子怒意涌上心间,负手站在回廊禸 ,紧紧地盯着她。

即便隔着这么长的距离,薄柳之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散发出来的慑人气息,咽了咽口水,还是加快步子走了朝他走了过去。

上石阶的时候,偏偏脚底一滑,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往下跌。

冷汗落了满背,“拓跋聿……”

拓跋聿也是惊得呼吸抑制,风一般的奔了上去,在她跌下的前一刻将她抓抱了起来,紧紧扣在怀里。

薄柳之也吓坏了,脸se 惨白的揪住他的衣服,大口呼吸。

眼角后怕的瞄了瞄地上,这要是真摔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身子后怕的打个寒颤。

拓跋聿感觉到,下颚绷紧,抱着她走进了殿禸 ,直接往禸 室而去。

进去之后,拓跋聿将她小心的放在榻上。

凤眸落在她白兮兮的脸蛋上,伸手往她脸上搓了搓。

脸上的温度传进皮肤禸 ,薄柳之大松了口气,整个身子也一瞬软了软。

“去哪儿了?”拓跋聿声音有些紧。

薄柳之眼珠转了转,咬唇抓住在她脸上的手,纤细的指尖不断拨弄他修长的指,垂眸,“朝晖殿。”

朝晖殿?!

拓跋聿愣了愣,“你去朝晖殿做什么?”紧张的看了眼她的肚子,“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怕他担心,薄柳之连忙摇头,“不是,你别担心。”

不是?

拓跋聿不解,“那是什么?”

薄柳之抿唇,抬起晶亮的大眼看着他,沉默了会儿,“你先答应我,不生气,我就说。”

她真的不想隐瞒他一丝一毫。

拓跋聿审视的盯着她,轻嗯了声。

薄柳之便一五一十将去朝晖殿的原因与他说了。

说完之后,气氛一下安静了。

好半天,拓跋聿勾唇,语带嘲讽,“你说祁暮景中了毒?”

薄柳之点头,“铁叔亲口告诉我的……”敏感察觉他问话有些奇怪,“怎么了?”

拓跋聿摇头,“恩,没什么。”起身坐在床沿,“下次去什么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带你去便是。”

薄柳之小心的看了看他,“你真的不生气我请楼兰君替祁暮景解毒?”

拓跋聿耸肩,大度道,“不气,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你要是瞒着我,我或许会很生气,但是你坦白与我讲了,说明你信任我,信任我们的感情,我高兴还来不及,又如何会气你?!”

问题是他现在不能气。

找不到理由气。

她都主动与他说了,他再气就是小气,就变成了他的错。

所以气也没用。

反之,他确实很高兴,她愿意事事与他说,不隐瞒,不欺骗,他真的觉得很好!

薄柳之释怀的笑笑,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

拓跋聿挑眉,“这点怎么够?知道我刚才有多担心吗?”

薄柳之自认做得有欠妥当,她也是怕事先跟他说,他不让她去,所以才会先斩后奏。

学他之前亲她的样子,小手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下。

在她要退离的那一刻,拓跋聿眼中划过一抹坏笑,一下子咬住她的唇瓣,强行将舌尖挤了进去,勾出她的香she,一阵生猛的啃吻舔舐。

两双唇瓣分离的时候,两人皆有些喘。

薄柳之靠在他的怀里,如一只慵懒的小猫儿,全心的依赖他。

拓跋聿轻抚着她的背,眯眸与她相拥,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平缓了下来,才开口道,“之之,明日我想带你去见皇奶奶。”

“……”薄柳之惊得一下子张开眼,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有些慌的看着他,“这么快?”

虽然早就知道迟早需要面对太皇太后,可是太快了,她没有做好准备。

太皇太后都派人追杀她了,可想她有多反对她二人在一起。

拓跋聿凤瞳深深紧曜着她,长指勾了勾她耳边的发丝,“害怕?”

“……”薄柳之眉头锁紧,犹豫的开口,“拓跋聿,我们可不可以缓缓再去见太皇太后,现在我真的有点怕……”

拓跋聿抱着她,凤眸放远,“之之,有我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皇奶奶也不例外。我们只是去见见她而已。”

而且必须去见见,因为后面他要做的事,必须得到她的同意。

薄柳之一下子沉默了,闭了闭眼,手轻放在肚子上,在拓跋聿以为她下不了决定的时候,她却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

拓跋聿舒了口气,吻了吻她的发顶。

放心吧之之,一切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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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森一行人在回番地的路上,队伍有些庞大,且一看便知个个都是深藏不漏的高人。

队伍中间有两辆马车。

拓跋森坐在前面一辆。

薄书知和湘儿在后。

马车两边分别跟行了两名骑着白马的壮硕男子,前后都有人员把守。

薄书知已从刚出侯府时的气愤不甘慌乱中跨了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湘儿冷着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落在座位上的手握了一把长剑,好似只要她稍微动点什么歪脑筋,她便会抽剑杀了她。

薄书知同样冷冷看着她,只不过眼角却不时从车窗口看出去。

眼看着队伍进入了来东陵时路过的黑林,薄书知眼中快速闪过精光。

袖口的手紧了紧,盯着湘儿,“湘儿,好歹你我也是主仆一场,过去的几个月都是你我一同走过来的。”顿了顿,“从第一天你到我身边服侍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是南临王的人,但是我并没有在祁暮景面前拆穿你,反而容你一直在我身边,将侯府的消息转告给王爷。”

本来一开始她是想将怜儿留在身边,可是她太蠢,竟然用脚绊了薄柳之。

那时她便知道,祁暮景肯定不会让她活。

果不其然,不出两日,怜儿便消失在了侯府。

接着湘儿也被送进了侯府,一直跟在她身边。

拓跋森一直以为祁暮景真正爱的人是她,所以以她相胁迫,逼祁暮景加入他的阵营。

可是他哪只,祁暮景根本不是原来的祁暮景,真正的祁暮景早就在六年前被他杀了。

祁暮景为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和薄柳之的安微,顺水推舟,让拓跋森相信他是为了她,情深意重深情不毁,爱到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她本可以在拓跋森面前讲他不是原来的祁暮景的真相告诉他,可是她不能。

她若是说了。

她不论是拓跋森,还是对祁暮景都成了无用之人。

不仅祁暮景不放过她,拓跋森也不会让她好过。

为了复仇,她也只好将计就计,这样,拓跋森觉得她有利用价值,便不会轻易要了她的命。

而作为拓跋森威胁祁暮景筹码的她,祁暮景也绝不会对她下狠手。

所以,她一直在他二人的夹缝中过活,努力寻找复仇的方法。

而这次,她找到了。

祁暮景跟着拓跋森造反,若是拓跋森失败了,那么祁暮景就是他的党羽,小皇帝是绝对不会放过他。

而她手中,正好有祁暮景归于拓跋森所用的证据。

拓跋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知道他除了用毒药控制归顺他的大臣之外,还会逼他们写一份效忠书,而那书上,盖有他们各自的官印。

祁暮景的效忠书她虽没有拿到,可是官印便在侯府,她要做点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而宮里的薄柳之,那就更好对付了,因为有人比她还想她死。

而现在,她绝对不能离开东陵,她说过,要亲眼看着他们下地狱!

湘儿听她一番话,嘴角嘲意更甚,“侯爷夫人说了这么多,目的何在?”

薄书知咬唇,脸上现了几分可怜,“我知道我在侯府的时候对你不是很友善,此次前往番地路途遥远,还望湘儿不计前嫌,多多照顾。”

湘儿眯了眯眼,直直看着她,她脸上的狼狈让她突然有几分泄愤。

而且除却上次给了她一巴掌之外,她待她虽不好,也不至坏。

冷冷撇撇嘴,“你放心吧,你现在是王爷手中的筹码,路上没人敢对你怎么样。”

薄书知听她说完,明显松了一口气,冲她赔笑道,“谢谢你湘儿。”

“……”湘儿没有再说话,看了她一眼,闭眼假寐了起来。

薄书知在她闭上眼的那一刻,飞快撩起车帘的一角往外看了看,眼看着拐口便出了黑林,心头紧了分。

凝眉看了眼湘儿,嘴角算计一勾,突地捂住肚子痛苦的申银出声。

湘儿听到声音,当即张开了眼,紧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