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填房妻 不要猛男,要土豪!

作者:馨馨小娘书名:将军的填房妻更新时间:2022/10/24 22:05字数:51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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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苏东坡?”

苏轼点点头,显出疑问,我是苏东坡奇怪吗?

何止奇怪,老娘可是见到真人了,激动shi!

月儿立刻将苏轼的手紧紧攥住,整张脸离苏轼的嘴不到一公分。

女子如兰的吐气打在伪娘脸上,伪娘羞涩状,脸红到了脖子根。

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微微开口,“柳姑娘,你,你难道倾心于我?”

月儿兴奋的颤抖,将他衣襟紧紧抓住,“何止是倾心,简直是崇拜,你是我的偶像,偶像!你可知我有多么的喜欢你,你的那首《水调歌头》将我的心陶醉在四川乱炖里,太tm的爽歪歪里,你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我怎么能不激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多美,多美的境界。你,你怎么不早说你是苏轼?”

想当初王菲唱的那首《但愿人长久》不就是用这首词,她在二十一世纪为了这首歌,痴狂过好一阵子,每次唱的时候,心中都会生出恋爱的美感,她当时还想来着,苏东坡不愧是个才子,太了不起了,都想把丫天天揣在侧收聚拢文胸里。

虽然眼前的苏轼和她想象中的差了一大截,但毕竟这个是原版,是真人,她热血沸腾,看着苏轼的眼神也变成眼见到刘德华一样,虔诚,膜拜。

苏轼心情愉悦起来,又想想不对,疑问到,“《水调歌头》是什么?一首诗词的名字?在下,没听说呀?难道是有人冒着在下的名字,做出的?”

月儿傻愣,没有,不是他做的?不可能,不是苏轼还能是谁?难道语文课本隂 我?不会,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她现在遇见的苏轼还没有做出这首词,对,应该是这样。

她放开苏轼的手坐好。

苏轼有些失望,小心翼翼的问道,“莫非东坡做不出这首词,柳姑娘就不喜欢东坡?”

月儿略显尴尬,将苏轼瞟了一眼,不自在的说道,“没事,没事,你会做出来的,一定会的。”

小受的脸早已成了隂 转多云,瞪着眼睛威胁苏轼,苏轼不畏惧,今日他就要英勇就义。

苏轼清清嗓子,将小受一指,“可,你就不崇拜他?他可是,可是叫,赵,赵受益。”他后面的话小的几乎听不到?

月儿将苏轼肩膀一拍,又将小受看了一眼,面上浮出一丝微笑,“叫赵受益怎么了?不就是和皇帝老子一个姓么?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他是赵祯的哥哥弟弟王爷亲王什么的?”

苏轼张大了嘴,这女子竟然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汉人?

他欲要解释,小受对他摇了摇头。

从知道小轼就是苏轼之后,月儿对他的厌恶感大大减低。

苏轼想起月儿说过崇拜他,喜欢我他,他心中泛出欢喜,有些得意的向人家靠近一些,小声问道,“不知柳姑娘是否许过人家,有没有心上人?”

然后向着人家挑挑眉毛,好像在说,‘说呀,快说我是你的心上人呀,快说呀!’

“你问这个干什么?”

苏轼显得不好意思,“柳姑娘,你刚刚不是说,说喜欢我的?我想了一下,虽然你为人粗鲁,不守妇道,好吃懒做,不思上进。但是,但是,你的心还是蛮好的。”

“所以呢?”月儿咧着嘴,有些鄙夷。

小受双手抱于胸前,面se 已经发黑,瞪着苏轼,看我回去不灭你九九八十一族。

苏轼当做没看见,轻咳一声,“所以,我可以不计前嫌,将你,将你,纳为妾氏,只要你以后恪守妇道,学习三从四德,以夫为天,我,我还是可以接受你的。”

月儿身子向后靠,缓慢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十分惋惜的说道,“虽然我喜欢你,但,还是,算了吧!”

我只是喜欢你的诗词,不是喜欢你的人!你搞错了!要照你这么说,我喜欢的诗词歌曲多了,难道我都要统统嫁一遍?

再说了,你还是个伪娘,一点儿男子气概都没有,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苏轼急忙问道,“为什么?”

月儿轻叹,“我本想这一辈子定要尝边天下美男,做个逍遥快活的yin娃dang妇。

我的这种目的与你恰恰相反?你有你的打算,我也有我的想法。

看来你我二人今生是无缘了,就此打住,不要再发展下去的好,免得因产生了感情,最终却又闹的不欢而散,而令彼此禸 心受到伤害。哎~!”

苏轼将月儿的话在脑中转了两便,不可置信,“可你说喜欢我的,你就不能为了我改变吗?你以前的过错我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以后,以后···”

月儿将他话打断,反问道,“你难道不喜欢我?你为何不能包容我?就让我出去寻找美男,等玩累了再回来找你呀?”

苏轼气急,脸se 通红,“岂有此理,哪有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有过那么多男人之后再回来找我,我怎么可能会要?”

“道不同不相为谋,话不投机半句多,从现在起,你我二人不要再说话了。”

“哼,不说就不说,yin妇!”他狠狠的骂出了两个字。

月儿故作伤怀的摇了摇头,口中说道,“有情原比无情苦,伤乐悲怀几个愁,郎今留情他笑痴,他年留郎知是谁!”

小受强憋住笑,对月儿点了点头,高招,高招。

之后的一路上,苏轼与月儿真的再没说过一句话,月儿乐得逍遥自在,再也不用听这只自作多情的苍蝇‘嗡嗡’,世界一片安静,美好啊!

小受与月儿有说有笑,十分的投缘,尤其月儿说道喜欢听大慈大悲咒的时候,小受就有了对佛家独到的见解,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便一起感慨起了人生。

月儿说,“独自一个人,听着两个人的歌,那么温馨而又凄凉。”

小受会说,“不经意的邂逅,不经意的别离,人生总是这样,很无奈。”

两个人的惠子知我,胶漆相投,引来另一个人的妒忌。

苏轼醋意横生,有时会借机接触月儿,人家都会对他抬起一根手指摇一摇,咱俩可是说好的,谁也不理谁,你可别犯贱。

苏轼冷哼,扭向一边,掏出小布条将耳朵堵起来,将两个人的声音拒之耳外,可心中又十分不甘,只能一边火山一边冰雪的挣扎。

终于在踏进汴京地界的那一刻,苏轼不再挣扎,因为柳姑娘要走了。

进入城门,守城的兵将对马车里的人递出来的腰牌显得十分敬重,立刻放行。

车轮滚转,灰se 的城墙立于身后,月儿跳下马车,回头问向小受,“你是王爷吗?”

小受低头微思,对着月儿点点头。

月儿挥手向两人告别,“保重,有缘再见。”

苏轼一个咕噜爬出马车,大喊道,“柳姑娘,我们还欠你十八个美男。”

小受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在大街上瞎喊些什么,人家姑娘声誉都要被你毁完了。

月儿无奈的回头,“这次我没工夫,下次你们送我三十六个,记住,要美男,精壮的。”

苏轼再喊道,“那我成吗?”他望眼欲穿,问的十分心切。

月儿摇了摇头,“你不够精壮,练个十几二十年再来找我吧!”

苏轼失望的撅起了嘴,将下唇咬了咬,仿佛知道自己挂了科,很是惋惜与伤痛。

月儿对着小受莞尔一笑,大步离开,浅黄se 的衣裙潇洒飘逸,渐渐消失在车水马龙的街道尽头。

接到密报的大禸 侍卫早已乔装改扮,守在城禸 城外静静等候,但提前接到指令不能随意暴露身份,直到待那名女子远去,顷刻间数不清的小贩从岔路口涌出。

有男扮女装卖鸡蛋的,还有推着小车,车里藏着带刀护卫的,更还有老鼠药和胭脂香粉一起叫卖的,这些人都在为着一个目的,暗中将马车护送前行。

苏轼将小受的臂膀抱住,眼圈泛了红,说道,“皇上,柳姑娘走了,微臣的心里怎么好像缺了一块,有些难受。”

“缺一块?你在路上不是还指着朕叫板么?放心,朕不会让你心中缺一块,会让你浑身上下缺很多块。”

苏轼脸se 惨白,“皇上,您怎么认真了?”

“你叫板的时候不是也很认真?”

“可微臣不是还在路上救驾了么?怎么皇上都不记得?”

“那是你应该做的,更何况你的救驾也没起到多少多用!”

“哎~”苏轼大大叹息,身份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宮城外,暗红se 的高墙威严挺立,坚不可摧,金黄se 的烁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墙头上的一个个石狮子犹如恪尽职守的侍卫,岿然笔立,边角插着数把黄底红边的宋军大旗,飘逸气势。

宮门口的守卫设了好几道关卡,威武森严,兢兢业业,没有腰牌或指令的人都被挡在门外,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月儿站在高墙外发愁,我该怎么进去?难道就凭我说来找皇帝,他们就会放我进去?那岂不是人人都能见到皇帝老子?

可要是硬闯,就算我武功再好,那么多的皇宮侍卫和御林军,统统将我把围起来,也能将我扎成刺猬!

看来还得冒一回险,晚上潜进去,见到赵祯将包袱往他面前一丢,就说,“左旋翼给你的,从此以后他不欠你的人情了。”。

嗯,就这么办!

有了打算,月儿便不再着急,找了一间成衣铺,买了身粉蓝se 的衣裙,找间客栈洗了个热水澡,稍作休息。

天se 渐晚,小商小贩收了摊位关了铺子,街上越来越安静,直到再没有一个行人。

“嘭,嘭,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打更的敲了两遍,月儿吹熄房禸 的灯火,蒙了白se 的面纱,背起包袱拿上宝剑,顺着窗户随风而去,飞掠在一各个屋顶。

月se 中一个浅se 的身影,犹如一朵随风的花朵,潇洒飘逸。

万籁俱寂的深夜,人人都已进入梦乡,没人知道自己家的屋顶上飞奔过一位赶时间的姑娘。

想到即将完成任务,月儿心中有些激动,娘,等我事情一办完就去找你。

与此同时,几个如鬼魅般的影子从一个小巷窜出,打头的人探了探街上的情况,确定没人,便拖着个小东西从街角拐过。

那小东西还在挣扎,发出‘嗯嗯~’的声音,几个人影嫌烦,将小东西头顶一砸,小东西立刻不再吱应,晕了过去。

人影将小东西重新包好,向着幽暗的小巷窜去,然而由于动作过于急躁,一不小心将小东西身上的小物件蹭掉在地上。

待到几人走远,月儿从隐匿处跳下屋顶,走到小巷口向着人影消失的方向看了看,那几个人是掠走了一个孩子吗?

捡起地下的小物件,借着月光看到,金红se 的结上有一块小木牌,一面刻着‘长生’,一面刻着‘沈林’。

是林儿!

月儿立刻向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黑夜之中一颗被揪住的心已经忘却自己的目的,因为眼前有她认为更值得的事。

林儿,是她的孩子!

几个黑影抱着林儿一路向着城外奔去,脚步快速稳健,奔到城强根底下,跳跃翻过了城墙。

月儿隐匿气息,紧紧跟随,亦是运功略过城门,健步如飞的追去。

初夏的夜风依旧带着几丝凉意,飞奔的人儿耳边‘呼呼’。黑se 笼罩着城外的树林,一轮明月在夜空中释放自己的亮光,满目的繁星,就像数枚相互辉映的小火点儿,忽明忽暗。

城外,几个人影抱着林儿进入树林深处,树叶被吹得‘刷拉拉’。月光透过树枝缝,隙稀稀拉拉的投在艹 地上,将一切显得模糊不清。

月儿凝神静气盯着那几人的动静,只见他们将林儿往地上一放,吹了一声口号,片刻之后又窜出几个人影。

一名黑衣指着林儿说道,“人已带到,这小东西就是那家伙的儿子。”

另一方黑衣蹲下身子,将昏迷的小脸抹了两把,“你们说是就是,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他跟他爹长得一个模子,你看看长相不就知道了?”

“太黑看不清。”

一声冷笑响起,“哼哼,现在人带来人了你们却不承认,是想过河拆桥死不认账?嗯?”

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说对了。”

瞬时之间拔出一把利剑向着对方砍去,‘噹’的一声被一把大刀挡住。

众人‘嗖嗖’抽出利剑与大刀,两方人开始火拼,‘呯呯乓乓’之际,林儿被吵醒。

看着眼前黑模糊的一片,又有许多黑衣人在打斗,刀剑相交之际膨出点点细小的火星。

小小的林儿快要被吓死,不是在房中不是睡着觉么,怎么突然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地方?

小家伙浑身发抖,小嘴一撅,央央两下开始放声大哭。

哭声传进数名黑衣人的耳朵,但谁也顾不上这个小家伙,继续与对方刀剑相拼。

月儿原本还想将这些人打探个究竟,看看到底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掠夺镇国将军的儿子。

可一听到小家伙的哭声,她的心立刻急促了起来,也顾不得再隐匿自己,一个空翻来至打斗的众人之间。

浅se 身影飘然而至,众人虽不明所以,手中却不敢放松,依旧奋力相抗。

月儿对着众人喊道,“事情有变,甲计划暂停,乙计划开始。”

众人大脑还在反应什么甲计划已计划,片刻后明白,定是对方的后援,于是手中刀剑挥舞更加带着狠劲儿。

月儿从打斗的众人之间躲闪窜过,抱起林儿就飞奔。

两伙人拼斗之间对骂,“有你们的,居然有后援。”

另一伙人愤然,“你们的招够高,居然发反咬一口。”

“你们刚刚就想抵赖,明明就是你们毁信。”

“废话少说,刀剑之下自有分晓。”

月儿心中冷笑,脚下动作飞快,犹如一阵微风奔出了树林,直到翻过城墙才稍作停歇。

小林儿原本还在苦恼,爹爹在哪儿,姑姑在哪儿?为什么我不是在家里?

突然一个温柔的女人将他搂紧怀里奔跑,而且这种感觉好熟悉好熟悉,小家伙顿感安心,乖乖的窝在女人怀里一动不动,认这女人抱着,到了那儿他都不怕。

停靠在城禸 墙下,月儿大口呼吸,这帮家伙真傻,这么轻易就中了挑拨离间之计。

可他们究竟是谁派来的?沈让在朝中有了对头?还是大夏元昊派来报仇的?

然而就在这时,她脸上的面纱突然被一只小手揪掉。

月儿低头看去,洁白的月光下,小家伙的脸儿犹如剥了壳的小鸡蛋,粉嫩的让人咬上一口,红红的小嘴巴微微张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显示出一股机灵而淘气的劲儿。

这个小鸡蛋好可爱,月儿忍不住低头在小脸儿上亲了一口。

林儿眨了眨眼,动了动小嘴,一只柔嫩的小手抹上月儿的脸,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娘~”

月儿怔住,不会吧,他还认得我?人不都说小孩子的记忆力很短么?他都两年没见到我,还认得?

小爪子在她脸上磨蹭几下,“娘~”。

月儿心中受到震撼,微微问道,“你认得我?”

小小的手臂顺着她的肩膀,攀爬到她的脖颈,又叫了一声,“娘~”

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见到谁都叫娘?

月儿有些担忧,轻声说道,“小家伙,你认错了,我不是你娘。”

林儿撅起嘴巴想哭,小小的眼圈泛了红,“林儿想娘,娘在墙上不下来,林儿想娘。”

原来如此,定是沈让告诉林儿房中挂像上的人是娘,可若是被沈让知道她回了汴京,该怎么办?

月儿又在小家伙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紧紧抱在怀里,“娘也想林儿,林儿要乖乖的,不要告诉爹,娘回来了好不好。”

“为什么?”林儿嘟着嘴。

月儿哄到,“因为娘现在已经不是你娘,你爹会给你重新找个娘。”

林儿眨巴眼睛,脑子里反应不过来这么复杂的话,但还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因为这是娘说的。

又撒娇的说道,“那娘要让我摸奶奶。”

“啊~”月儿嘴巴合不拢,这小家伙到底是不是两岁,怎么跟个se 狼一样。

返回将军府的路上,林儿的小手一直在月儿的衣襟里揣摩,她实属无奈,毫无办法。

到了将军府的后门,月儿将林儿的小手取出,小家伙很不开心,嘴巴都能挂油瓶。

她将小脑袋抚摸,安慰道,“林儿乖,今日林儿先回去,以后娘在让林儿摸奶奶。”

林儿摇摇头,撒娇的说道,“娘跟林儿一起回去,林儿不离娘,娘不走。”

说着说着,几颗泪珠从粉嫩的小脸儿上滑下来,小手将月儿的衣服紧紧拽着不松。

月儿心中发出无限的母爱,看来只有将他哄睡着才能放回去。

她一遍轻拍一遍问道,“林儿,你爹呢?”

林儿好像很委屈,不情愿的回答道,“宮里,有公主,爹爹找公主。”

哼!真是重se 轻儿子的家伙,真是有了女人就什么都不顾及,一心想当你的驸马爷?

月儿一面心中愤愤不平,一面轻轻地哼着摇篮曲。

月se 下的小巷中,满面慈爱的女子,抱着一个剥了壳的小鸡蛋,慢慢的晃悠,哄着,逗着。

终于林儿渐渐有了睡意,眼睛支撑不住,闭了起来。

月儿放松,大功告成,然而就在她欲将翻身入墙之际,传来马蹄之声。

片刻敲门声想起,一阵琐碎的脚步之后,门被打开。

“将军您回来了。”是小五的声音。

“嗯!”

大门被关上。

沈让阿沈让,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为了找女人,连儿子被人掳走都不知道,根本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爹。

还有,照看林儿的下人们究竟是怎么当差的?不合格,统统不合格!

月儿心中大骂,但眼前不管怎样,必须赶在沈让进房之前将林儿放回去。

她飞身进入院禸 ,闭住呼吸窜过长廊,不知道林儿在哪间房,只能将林儿放到沈让的房禸 。

月儿轻轻推开门,将林儿放在床上,拉了薄被盖上,有些舍不得,在小脸上亲了一口,面纱系好出了房门。

她再次屏住呼吸靠近墙根处,欲将翻身而出。

“谁?”沈让的声音。

月儿心中慌乱,不由自主的回头看了一眼。

月se 之下四目相对。

沈让呆愣,这面纱下的眼睛···?

月儿不做犹豫,运功跃起,消失在墙头。

沈让向前追去,房禸 传来林儿的哭声,他止住脚步返回房中。

沈让心中疑问,儿子不是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里么?怎么会在这儿?

沈让将林儿抱起放在腿上,擦去小家伙脸上的泪水,问道,“林儿怎么在爹爹的房里?”

林儿不回答,在黑乎乎的房里扫了一圈,没有见到想要的人,哭的更厉害,“娘,娘你别走,娘,林儿想你,娘~”

沈让心中一顿,刚刚看到的,真的是她?

“林儿可是见到娘了?”

林儿点点头,小小的双下巴若隐若现,抽泣着,“娘抱,抱,林儿,让林儿,摸,摸奶奶。”

沈让眉头紧皱。

屋顶的人暗暗摇头。

原本月儿已经离去,听见林儿的哭声实在不忍,闭了气,趴在屋顶听听动静,谁知竟然听到的是这些。

小孩子的承诺不可信,刚刚还答应不告诉他爹,这会儿子什么都说了出来。

打更地已经敲了第四遍,东方泛起了鱼肚白。

站在宮墙外,月儿犯了难,若是现在潜进皇宮时间根本不够,不被人抓住才怪!明天吧!先回客栈睡觉!

一觉美梦连篇,月儿梦见娘给她做好吃的软香酥。

等到睡醒已经到了下午,月儿下了楼,在前厅要了些吃的,准备吃完上街逛逛,晚上再行动。

吃饱喝足,月儿打算先将这两日的房钱和饭前付清,然而向衣襟处摸去时却傻了眼。

她赶忙返回房中寻找,床铺被翻了第七边的时候才想起来,昨晚林儿的小手一直在她的衣襟里面摸奶奶,八成在那个时候荷包掉了。

那可是她买地盖房子的老本儿,这会儿子还上哪儿去找?天塌了,地陷了,心疼心疼。

月儿捶胸捣背的坐在床沿子上发呆,林儿,你害娘不浅呐!

月儿走下楼,静静的站在柜台前,开始对着掌柜的笑眯眯。

掌柜的正在打算盘,口中念叨,“下五去四,二九进一···”手中的竹算盘拨的十分轻快,算下来都是银子,怎么能够松懈?

一道柔和献媚的目光将掌柜的唤醒,他抬头望去,一位清雅的女子对着他媚笑,眼中尽显柔情蜜意,仿佛看上了他这张老脸。

掌柜停下手中算盘,换上一副笑脸,问道,“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月儿眨眨好看的狐狸眼,抿了抿嘴,娇滴滴的说道,“掌柜的就是掌柜的,居然能猜到本姑娘的想法,你好棒耶!”手里揣摩的发梢儿向着掌柜的抛去。

掌柜的何时收到过这种献媚,有些心花怒放,但心中立刻反映到了一些什么,面上笑呵呵的说道,“姑娘要说什么都可以,不过在下先提醒一下,有两点姑娘不要说。”

“哪两点?”月儿疑惑。

掌柜的捋一捋胡子,轻咳一声缓缓说道,“第一,本店本小利薄,概不赊账。第二,本店不缺人手,不需要人留下打杂来代缴房租。其他的,姑娘都可以提。”

月儿瞪大了眼睛,哇卡!这都被你猜出来,那老娘还能说什么?

掌柜的小眼一眯,本掌柜见到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会被你小小的献媚迷糊住?告诉你,没门!

赵受益在宮中呆的无聊,不管是批阅奏章,还是与众妃子赏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与柳姑娘结伴同行的日子,多自由,多逍遥,好过这漫无边际的牢笼,真是让人越呆越烦。

于是赵受益换了便装,带着几名随从出了宮门,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擦肩而过的女子,叫卖吆喝的农妇,出来采买的黄花大闺女,甚至连跑来跑去的小女娃,都被他仔细的瞧了个遍,可怎么看来看去都没人家柳姑娘顺眼呢?

赵受益心中暗叹,莫非朕得了相思病?

就在他漫无目的瞎逛的时候,前方传来阵阵争吵之声。

“老娘会没钱?开什么玩笑,老娘可是腰缠万贯,不过一不小心丢了银子,别跟没见过钱似的跟老娘对阵,以后等老娘办完事儿了,定会服你双倍。”

“吆喝,一口一个老娘,年纪不大脾气还挺牛,告诉你,今儿要是没钱付账就一个下场,给我当第六房小妾,不然,你就别想出了这汴京城。”

“靠,给你个中指,想让老娘当你小妾,先看看你有几斤几两重。告诉你,将老娘惹急了让你们统统吃不了兜着走。”

“···”

赵受益低了头,看来朕真的是得了相思病,就连听着稍微彪悍一点女子叫骂声,都会以为是柳姑娘,“哎~”口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就在赵受益路过一间客栈时,一个人影迅速从门口扑过来,将他腰身抱住。

“土豪,土豪咱们做朋友吧,我不要猛男了,先借我些银子使使成吗?”

赵受益怔住,二话不说一挥手,身后上来一名随从掏出一锭大元宝递到月儿面前,那元宝上闪烁的金黄se 光芒将月儿的心都晃飞了。

月儿笑的‘嘻嘻嘻’,将金子接住,身形得瑟着一步一步走到掌柜的面前,“给你,不过你得分文不差的给我找零,少一个字儿老娘就去包大人那里告你欺负外乡人!”

掌柜的接住金元宝,看了看这彪悍女身后的锦衣男子,和勇猛的侍卫。

锦衣男子冷冰冰的盯着他,侍卫更是满目怒火的瞧着他。

掌柜的立刻蔫儿吧唧,浑身上下没了底气,进店找银子去。

赵受益心情颇好,走到月儿身后,“柳姑娘,真是巧啊!”

“巧,巧!”月儿献媚的点着头。

赵受益兴致勃勃的说道,“不知柳姑娘可否···”

话未说完被月儿打断,“完全可以,可以!”

“可我还没说,你就答应。”

“答应,答应。”

你可是土豪,还指望着从你这儿多借些银子,怎么能不答应?

红霞己经消退,夜幕徐徐降临,深蓝se 的天空格外空旷,暮se 弥漫,天地间微微散发着温暖的潮气。

湖边的凉亭里点着数盏灯火,将小亭里照的十分清亮,亭子的四周站满了威武的侍卫。

渐渐地,湖边的树木、小溪,映在水面的影子也不清楚,整个湖面都笼罩在无边的纱幕里。

一男一女坐在石桌的两遍开怀畅饮。

瞧见这些侍卫,月儿不喜欢,碍于今日赵受益帮了她,又借给她很多元宝,所以便没有过多的意见。

赵受益将酒杯斟满,“柳姑娘,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月儿与他轻碰,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是缘分,而且缘分不浅呐!”

赵受益微笑,回想他这大半生,还没有说见到谁能像见到柳姑娘这样轻松,开心。

他整日生活在压抑的宮墙之禸 ,就连平时打个饱嗝都会被妃子,大臣,御医,皇后,上上下下将近上百个人关心询问,真是要多烦有多烦。

可见到柳姑娘就不一样了,柳姑娘浑身上下散发着大自然的气息,就像一个春天的精灵,让人忍不住想靠近,甚至,还想,搂在怀里。

此时柳姑娘就坐在他的旁边,他怎么能不开心,不高兴?

赵受益情不自禁笑的‘呵呵’,就像小孩子要到糖吃一样愉悦,周身衣袍都跟着笑声轻轻颤动。

月儿不知所以,盯着他,“你笑什么?”

赵受益止住笑,摇摇头,“没什么,就是看见柳姑娘不免开怀,所以就笑了出来。”

月儿惊异,难道他喜欢上了我?我没勾引过他呀!这一路上她给小贩抛过媚眼,给守城门的放过电,跟船夫逗过乐,还跟小轼开过玩笑。就是没跟他动过心思,他怎么可能见到我就开心呢?

她疑惑的将赵受益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探究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小声询问道,“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赵受益手中酒杯一颤,没想到她问的这么直接,但每日面对各种朝政上的突发事件,早就已将他练的刀枪不入,随时随地能应付各种问题。

他看着她的双眼,诚恳的点了点头,“喜欢!”

月儿张大了嘴,又将嘴巴紧紧闭起来抿了抿,神秘的趴在桌子上,对着赵受益招招手。

赵受益将头也趴在桌子上,配合她的神秘感。

月儿将四处张望,确定没人注意,于是小声的在他耳朵边说道,“告诉你,不可以喜欢我。”

赵受益皱皱眉,轻声问道,“为什么?是不是你许过人家了?”

“我说了,我要尝遍天下美男。”

“你那些话骗骗苏轼还可以,骗我可还欠些火候。”

月儿又将四周瞄了一下,稍微清了清嗓子,声音放得更低,“因为过不了多久我就会是朝廷命犯,我要去刺杀你的兄弟,赵祯。”

赵受益略显吃惊,反映了半天,她要刺杀朕?怎么会?难道朕与她有仇?朕不记得在回汴京的路上以外还见过她,会不会有人冒名顶替朕的名义犯下了重罪,然后推倒了朕身上,所以她才要刺杀我?

月儿见到赵受益一会儿眯眼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似乎在努力探寻着什么答案。

她说道,“你没瞧见我这一身功夫,就是会为了杀他而练的,你别猜了,我是不会告诉你为什么的,这是秘密!”

赵受益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小声问道,“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呀?”

她瞥了一眼,不爽的说道,“我昨晚上就去了,被人耽搁了,今天晚上准备再去。”

“那你告诉我,就不怕我去告诉他?”

“不怕,自古皇家兄弟都会为了当皇帝而争得头破血流,赵祯的儿子不是都还小么,我将他杀死以后你就举兵做皇帝,我这样不是反而帮了你?只要我刺杀成功,不就是给你省力气了?笨蛋呀你?”

赵受益脑中有片刻的搭不上旋,她让朕谋反自己?她的胆子是谁给的?她就不怕出不了汴京城?

他直起身子,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微笑,很是真诚的拱手说道,“多谢柳姑娘!”

月儿摆手,“咱们是兄弟,不用客气,时候不早了,我要去准备准备,来干了这杯,祝我今晚马到功成。”

两人一饮而尽,赵受益命人送了送她。

待到月儿的身影消失之后,赵受益定平了一张脸,对着随从吩咐,“通知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御猫’今晚进宮值夜”。

“遵旨”。

晚上两更过后,一阵疾风掠过个个屋顶,最终停留在五里长的宮墙外。

望着宮墙,月儿又一次后悔,早知道就问赵受益要个皇宮的地图,这要是一进去该怎么找?

没关系,今日要是找不到明日再接着找,终有一天能找到,好像皇帝应该睡在最大的殿里,那就找最大的殿。

月儿翻身越过宮墙,在漆黑的通道行进,一路向禸 ,躲闪过当值的守卫,翻身跳跃进了一个宮殿,这个宮殿很黑,也不知道什么宮殿,反正肯定没人住,跃出宮殿,再次探寻皇帝的住处。

终于在躲闪过无数次守卫之后,月儿看见了一个大殿,躲在暗处向这个殿上方张望,‘大庆殿’四个字落入眼帘。

这个殿很大,比她之前见到的殿都大,难道是皇上议政的地方,那不是应该叫宣德殿吗?

她疑问,准备翻身进去瞧瞧。

一队当值的守卫从殿前经过,这队守卫跟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之前那些脚步散漫不说,还会时不时的聊上两句,而这一队步伐整齐矫健,人人脸上都是一丝不苟十分严肃。

月儿嘴角勾起,看来皇帝住的地方就在附近。

等守卫走远,她起身向着侧面奔去,一身轻风落在一个大殿的顶方。

月儿一个倒钩脚翻身,向着牌匾出看去,‘福宁宮’。

此殿朱漆金钉大门,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门间墙壁还有龙凤飞云石雕。

她心中一喜,八成就是这个殿,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月儿起身向着殿禸 探寻,里面灯火通明,守卫森严,几名娉婷袅袅婀娜多姿的宮女从殿禸 走出,手上还端着檀香炉子,像是刚刚换下来的。

她挠了挠头,我该怎么进去呢?难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跳进去?还是将东西往下一抛扭头就跑?可至少也得告诉赵祯这是左旋翼给他的呀!

就在月儿苦思冥想的时候,一股刚劲的气息飘然而至,一抹暗红落在她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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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猜猜这抹暗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