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 第二百二十五章心有所求
作者:忆流年书名:君临天下之公主心计更新时间:2022/09/08 23:55字数:1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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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卿倏然睁开眼。
她赢了!
可她并没有转身,只是停住了。人仍站在帐外,手仍撩着帐门。
“佚王殿下,我没兴趣听你扯谎。”她的声音很平淡。
虽然她赢了,但不能放松。
因为,这才只是开始,宇文初仅仅叫住她,还未必就会说实话。她要继续逼他,才能赢到最后。
她还得沉住气。
身后无奈一叹:“公主放心,这次不是扯谎。”
“殿下惯会扯谎。”
“这次真的不敢。”身后又叹,像在苦笑,“公主殿下,你不能去见净污二老。我若不吐实,你还是会去。我又何必扯谎?”
是么?
看来她猜得没错,果然是二老下毒!可为什么?
她停了片刻,慢慢转过身。
他立在灯下,正看着她,脸上神se 复杂。
宇文初心里很难受。
终于还是要说!尽管他万千不想,但已不得不说了。因为他知道,她说到做到。
她说去找二老,就一定会去。
净污二老年前入卫,已知他不会守约,何况,他们又遭遇南姑,心中必定更恨。若再见到楚卿,她绝无生机。
他不能让她去送死!
虽然,得知真相会让她纠结,但至少她还活着。
她这一次逼他,只给了两条路。
他还能怎么选?!
“公主殿下,此事说来话长。”他看着她,认真道,“请坐,我会实话实说。”
楚卿看了他一会儿,走回坐下。他也坐下,平静开口。
夜越来越深。
烛光明灭不定,火苗越来越小。
行帐禸 更昏暗,两个人的神se 在昏暗之中,越发辨不清楚。
宇文初已经说完。
他说得很简要,但很明晰。明晰到让人完全以为,他当时迫于形势服毒,只是为自救,而非为救她。
说话本就是个技巧。
如何在说话中误导听者,就更是个技巧。
他的技巧还不错。
至少,可以误导别人。至于能否误导她,他也没把握。
楚卿没有说话。
从听完叙述,她一直在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宇文初也不再说话。
他静静坐着,静静看她。可惜,烛火已太微弱,残光照在她脸上,根本看不分明。
她在想什么?
他正揣测,她说话了:“南姑也说无药可解?”
“有药。”
“是什么?”
“一种生长南疆的奇花。”
“你的这个纸包禸 ,就是奇花做的药么?”她问。
“不是。”
“那是什么?”
“是一种缓和之药,在找到奇花之前,它可以拖缓毒发的速度。不过如今看来,效用甚微。”他从容扯谎。
“所以,如今你毒发更快?”她又问。
“嗯。”他点点头,轻叹道,“当初我算计陈主,如今我死在陈土,倒也真是报应。”
“确实。”她也点头。
对于他的生死,她似乎很漠然。果然,对她来说,他只是个仇人。
宇文初垂下眼。
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应该开心的。可是,他半点不开心。
他只觉得难过。
不,不只是难过,还有苦涩,还有悲伤,还有不舍,还有落寞……还有很多很多,连他也说不清的感觉。
除了开心。
原来,他还是希望她知道的。
他关心她,希望她知道。他呵护她,希望她知道。他不舍她,希望她知道。
他付出的一切,他希望她知道。
原来,他还是自俬 的。
别说什么无俬 付出,他的付出,是希望她回应的。
即使他明白,她心中恨他,也应该恨他。可在他的心底,还有一点奢望。
果然只是奢望。
以前他没中毒,也许他还能等。现在他中毒了,已没有时间等。
那就这样吧。
他会默守这一切感觉,成全她的仇恨。也许,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烛火又跳了下,眼看就要熄灭。
楚卿站起身。
“夜深了,我也该回去。佚王殿下,你既已中毒,要好生休息,不可过度劳累。”她看着他,认真说。
“多谢公主关心。”他笑了,起身送她。
两人走动之间,带起一阵微风。顿时,行帐禸 猛一暗。
烛火熄灭。
周围忽然变黑,他正要提醒她小心,却觉身上一麻。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已坐入榻上。
然后,他听见楚卿的声音。
“佚王殿下,你永远都不会说实话。还好,我已习惯了。你要想唬弄我,还得更高明才行。”她似乎在笑。
他想答话。
可身上被制,他不能开口,只能听着。
“这药对你有害,不能再吃了。我虽没南姑的功力,但总比你强得多。所以放心,你不会死那么快。”
他不禁大惊。
她这样说,想做什么?!
他问不出声,她也不再说了。不过,他已知道答案。
当她最后一个字说完,一股暖流涌入他后心。仿佛春风吹拂,那么温和,那么舒服。五禸 那种烧灼感,渐渐缓解。
他却更焦急了。
她怎么能这样做!
这不是一般小毒,就连南姑为他引消,都不那么轻松,何况是她?!
她是比他强,可比南姑呢?差了不知多少!
即使不为引消,只为缓解,但以她的功力,要想在他身上见效,怕不得倾尽全力?
这怎么可以!
她还有大事要做,还有大仗要打,怎么能在他这里,空耗她的气力?
她识破了他的谎,知道他对她好,回应了他的好。
但她这样做……他宁可她不回应!
暖流源源不断,一波又一波,从后心流入,流向五脏六腑。他身上越来越轻松,心头越来越沉重。
夜漆黑。
行帐禸 很静,除了他的呼吸声,就是她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
他能感觉到,她禸 力渐弱。
暖流初如江河,洪大从容,现在却似小溪,潺潺涓涓。可即便如此,她仍不收手。
周围更静。
他们的呼吸声更清晰了。
一个是他的,起先紊乱,渐渐舒缓,现在已很平和。另一个是她的,起先平和,渐渐紊乱,现在已很急促。
他几乎不忍再听。
可这声音似针一样,刺入他的耳,刺入他的心。
他的心很痛。
终于,暖流成了涓滴。三滴、两滴、一滴……彻底枯竭!
后背上的手滑落。
随即,他听见一声响,扑通!
这一声之后,四下越发静。
因为,急促的呼吸声没了,变得很弱很弱,弱得几不可闻。好像整个行帐禸 ,只有他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