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艳旅 遭遇劫持
作者:黄飞书名:大荒艳旅更新时间:2022/08/03 05:19字数:16587
公元2005年11月26日凌晨,窗外寒风凛冽,我仍在电脑前操纵蓝天上的飞机,在蓝天上与敌方战机作生死搏杀,我很喜欢这种剌激冒险的游戏,不停地发射飞弹,连续干掉几架飞机,让那些傻冒pi股冒烟掉下去。突然,我眼前出现蓝屏,切!该死的网络!我正到兴头上,爆机了。
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正要发火,却突然愣住,不由紧紧盯住电脑视屏,怀疑自己眼花了,可是我用力揉了揉眼睛,没有错,眼前的电脑视屏上出现一个碟形不明飞行物,尾部闪着蓝色和绿色的光,忽左忽右,时高时低,不停地在视屏中间移动。
飞碟!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掏出我的小灵通,迅速拨通美国《纽约时报》总编辑比尔凯勒的手机,语音急促地道:“哈罗,比尔凯勒先生,我这里发现了飞碟,这是独家消息,特有新闻价值,你们能出多少钱,行的话我就把它摄下来,供你们独家发表。喂,喂……什么……神经病……”
我差点把手中的小灵通砸过去,仔细看了一下,发现忙乱中没有拨国际区号,不知打到哪个白痴手机上了。该死的家伙,不懂还要骂人,我回头再找他算账。急忙又扑到电脑前,天哪!没有人相信我,可我真是看到了飞碟,千真万确看到的是不明飞行物,不相信别人,我还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火了,拿起手柄对准电脑视屏上的飞碟一阵猛扫,把所有的飞弹全部倾泻到不明飞行物上。哈哈,这下解气了,它开始晃晃悠悠的,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在屏幕上摇摇欲坠。我吁了一口气,仰身往椅背上一靠,再拿起小灵通,考虑再给哪家国际大报通个消息,最好是那种报酬比较高的、兑现比较快的。突然,整栋楼和我住的这间房间晃动起来,地底还发出轰隆隆的声响。
我吓了一跳,不知是在闹什么鬼,抬头发现屏幕上的飞碟已不见了,而外面的大街上忽然传出尖叫声,整栋楼开始像在筛豆子一样,钢制窗户哐哐直响。我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窗户上的玻璃全部掉下,砸到外面的路上,“咣当!”摔得粉碎。
我血液凝固,吓坏了,这是住三楼,要是砸到行人身上,那倒霉蛋准会被碎玻璃切割得体无完肤!想想不对,我不准备追到窗口去看结果,赶紧跳起身,想从门口溜出去。
刚穿上鞋,眼前突然闪烁一道剌眼的白光,犹如一大团白色火球在眼前爆开,我整个的人都有点懵了,只感到有一条钢铁般的胳膊把我整个的攫过去,隐约听到自己骨头发出“咔嚓”声音,连痛带吓的,我昏了过去……
等我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铁制地板上,置身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满眼都是银白色的金属,整个空间呈圆型,好像我置身在一个球体里,正面有一个大大的圆形金属门,左边的壁上有一个圆形的窗户,右边有一排电子机械类的设备,像是我们经常见到的那种仪器仪表什么的,旁边零散摆放着几个圆形金属椅子。
我赶紧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心里一沉,看到前面已站立一个非常奇怪的“人”,说他是人还好听点,其实他的模样极为怪异,脸上的肤色是银白色,像金属般僵硬;头上有两只触角,两寸余长,不停地晃动;两个山羊一样的耳朵高出头顶;嘴巴像是两道铁门之间的缝,很平整的一横,嵌在脸的下部;两只黑玻璃球般的眼睛紧盯着我,眼中有一道闪烁的光芒,这还能说明他是活物。
我明白这可能是碰到外星人了,忙掉头向圆门奔去,跑出几步,不由站住,也不能走了,前面的圆弧形拱门下,站着一个“人”,也是那种银白色金属般皮肤的人,只是与上次见到的完全不同,只见这个外星人身材娇小,曲线分明,显示出“s”型女性特有的体型;嘴也并不是一道横线,而是横线中间向下还有一条竖线,有点像猫的嘴,显得柔软可爱。
我心里忍不住猜想这可能是一个女性,或者说她是一个女外星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从禸 心认为女人应该更好打交道。
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尽量将自己的男性魅力展现给她,双脚却慢慢后退,往左边的窗户退出,实在不行,我准备跳窗逃走。可是刚退出几步,转过身,才看到窗下也站了一个外星人,样子与第一个外星人差不多,但年龄比较大,因为他头上的两个触角更长,两耳垂下,银白色的肤色更加灰暗,我心里立即就莫明其妙的有一个印象:他可能年龄比较大了。
我已陷入外星人的包围圈,已无路可逃,不禁双腿一软,坐倒在地上,这不由自主的懦弱表现,令我无地自容,脸上臊得通红。我一咬牙,再次摇摇晃晃站起来,还没有站稳,那个年龄较大的外星人突然向这边走了过来。
我全身僵硬了,腰还没有直起,弓着身子向前望去,发现那老外星人真的是朝我走来,而且那双深邃的黑珍珠般的眼睛紧盯着我,语气生硬地道:“小伙子,你是谁?”
听了这句话,我心里很生气,这简直就不是人话,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把我掳了过来,这算是什么事儿?不过在目前这种场合,跟他们几个外星人谈这些显然没有意义,我暂时还没有得罪他们的打算,也就没有必要把自己不高兴的情绪表露出来,不仅如此,我还尽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用近乎谄媚的口吻道:“尊敬的外星球来的老先生,我是谁,你随便说吧,你说我是谁,我就是谁!”
老外星人头上两个触角急剧地颤动了几下,疑惑道:“小伙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
我看他好像是不高兴了,忙解释道:“是这样的,老先生,我的意思是说,我是谁并不重要,因为我就算是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最好是你先说明你们的身份,我才好说出我是谁。”
老外星人似乎听懂了我这句话,他转身与女外星人说了几句话,交换了意见,然后面向我,伸手指向那个女外星人,语气尊敬地道:“我们是来自褐矮星的天蝎部落,这是我们的公主阿丽泰西!”
我偷偷看了她一眼,这是什么鬼公主,除了她体型展现出女性曲线外,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脸上却挤出笑容,赞不绝口道:“阿什么丽泰公主真是美丽漂亮,简直是天上的仙女!”
那个被称为阿丽泰西公主的外星人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我们几个人说的不是她,而是别人。我也懒得再理会她,说完就转过头,脸上充满崇敬地望着老外星人。
老外星人对我这表现似乎非常满意,点点头,语气严肃地道:“我是来自褐矮星的阿尔法,这次随阿丽泰西公主来到你们地球,是想寻找小王子。”
我心头一跳,忙好奇地问道:“你们寻找小王子,他是谁?”
这自称是阿尔法的老外星人道:“它是阿丽泰西公主的宠物,一只小狗,生性比较顽皮,不小心撞进时光穿越变换机,穿过时光隧道,跑到地球上来了。”
我呸!心道:“你们这些吃饱了撑的家伙,千里迢迢的从外星球跑到地球来,只为寻找一个宠物,一只小狗,真她妈的无聊,比无聊的美国佬还要无聊!”表面上我却没有这样说,而是很恭敬地道:“啊,我明白了,小王子有你们这样的主人,真是幸福!我叫公孙灿,预祝你们早日找到宠物。”
阿丽泰西公主忧郁地道:“可惜到了这里,我们的飞碟出了故障,现在已不能再等待下去,必须立即赶回星球修理。”
我心里暗乐,心道这真是好事,是老天有眼,你们也别为一个什么宠物花冤枉钱了,从外星球到地球光汽油就不会少,赶紧回去吧,别在地球瞎逛了。
阿尔法道:“公孙灿,我们已没有时间耽搁了,想请你去寻找小王子。”
说了半天,我现在才明白过来,他们找到我,好像是要让我去为他们找到那个什么宠物,一只小狗。我呸!这是什么世道,居然找我去做这种下贱的事,难道我比狗还不如?我既没有成立什么寻狗公司,也从没有在任何地方任何媒介承诺能够胜任寻狗的工作,这些可恶的外星人,居然想让我去为他们寻找一只失踪了的狗,还美其名为小王子,这是人想出来的主意吗?
我断然道:“我最讨厌狗了,要找你们自己去找,我不做这种事。”
阿尔法语气严肃地道:“公孙灿,你必须去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我呸!心里恨得不行,理直气壮地道:“为什么我必须去完成这项任务?难道你们有权利指挥我吗?我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们,就算你们是外星球的人,也总还有人权吧,总不能因为你们的人权与我们的人权不一样,硬要把你们的人权强加到我的身上吧,难道我连狗都不如?”
阿丽泰西公主道:“公孙灿,你把我们的飞碟打下来了,你有义务替我们完成这项任务。”
我愣住,要说我一阵虚拟的飞弹就把飞碟打下天空,这打死我也不会相信。阿尔法看到我疑惑的样子,道:“我们飞船全部由电子操纵,你的电脑干扰了我们的电子波,结果出现意外,撞到地球上了,损坏了部分零件,必须要赶回星球修理。”
我没有想到自己随手弄了几下电脑,倒把技术先进的飞碟打下来,真是倒霉,望着他们那金属般的躯体,我心里有些发怵,小心地道:“阿尔法老先生,我很抱歉弄坏了你们的飞碟,本来我应该赔偿,或者以帮助你们寻找小王子作为补偿,只是我是一个普通的学生,经验与能力都极其有限,还不如你们自己去寻找,需要我提供什么线索,我一定全力协助,找狗的事儿,还是由你们自己做,你们任何一个外星武士都比我强!”
阿尔法摇头道:“我们的年龄都已超过了时限,进入不了时光隧道,如果强行进入,那么就会神形皆灭,不但找不到小王子,反而会陪上我们的性命。”
瞧瞧这老家伙,说得多好听,怕陪上性命,却想叫我为你们卖命,真是阴损!我尽管克制自己的情绪,陪着笑脸道:“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挑上我,事实上我能力非常有限,活了十七年,我从来就没有到过家乡四十里以外的地方,这寻狗的事儿,我真的是做不了,你们最好另请高明。”
阿尔法道:“我们已经测算了方位,小王子穿越时光隧道时是在北纬37.4、东经104.5,经过时光机器的运转,现在必须在北纬29.7、东经115.7的位置,将寻找它的人从时光隧道发射出去,才有可能找到它。我们时间有限,因为我们的星球离地球有11.8光年,这飞船上的燃料,已不允许我们再到另外的地方寻找合适的人选,只能是你了。”
我听着有些不对,忙道:“不就是找一只狗吗?还要进入时光遂道?用得着这么麻烦吗?”
阿尔法道:“小王子只是一个宠物,没有判别能力,撞进去后,一直在时光机器里没有出来,目前根据我们的测算,它可能已进入到五千年前的地球,很可能生活在你们地球的新石器时代,我们准备也用时光隧道把你送到新石器时代……”
他还没有说完,我已用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害怕使我发出不可遏止的狂吼道:“不!我不去!我不去新石器时代!”
阿尔法道:“你必须去完成这项任务!”说着,他的手突然伸出,一下子按到我的胸口。
我只感到“轰”的一阵剧痛,一股极为强大的气流向我涌来,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物件撕裂我身躯,嵌进了我整个的胸膛,令我窒息喘不过气,胸脯受到剧烈的挤压,不禁昏了过去。
大荒世界(上)
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这次是躺在一张床上,不过也是一张极古怪的床,像是一个金属平面板,上面没有枕头、被子之类的物件,但这样我已经满足了,是心理上的满足。床边还坐着一个人,是阿丽泰西公主,她正用一只手轻抚我的脸。
我不明白这位阿丽泰西公主为什么会对我这般柔情,在这样的逆境中,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眼中不由自主流出了泪水,这是感动的泪水,也是委屈的泪水,可见此时我心里是多么的渴望有人关心我!即是这样一个怪异的外星女人,甚至是她外表看起来还不是人的“人”,我也感动得不行。
泪水滴落到她金属般的手上,她颤动了一下,这令我心中狂喜,说明她也有感情,并非冷血动物。我索性闭上眼睛,拼命用力向外挤出眼泪,希望用几滴泪水唤起她的同情,说不定命运就有了改变。
她突然抽回手,声音清脆地道:“你为什么要往外挤眼泪?难道地球人都喜欢玩弄情感吗?”
我吓了一跳,装作刚醒来的样子,睁开眼睛道:“我想了小王子,它孤零零地流落到地球,多可怜,就忍不住流泪了。”
她两只圆圆的黑眼睛望着我,道:“你骗人!我看得出你心里的活动。”
看得出我心里的活动,嘿嘿,骗鬼吧,不过我突然发现她并不是那么可怕了,没有眼睑的两颗圆圆的眼睛,像是嵌在脸上的两颗黑宝石,令我感到非常好奇,忍不住伸手去轻轻摸她的眼睛。
她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石像,当我的手差点碰到她眼珠,她也没有眨动一下。我终究还是不敢摸她眼珠,只好回手,顺手抓住她的手,发现这竟是一双非常柔软的手,摸上去异常平滑,细嫩光洁,我忍不住握在手里用力捏了两下。
她皱眉道:“别碰我。”
我胆子大了,嘻嘻笑道:“公主姐姐,碰一碰有什么关系,你不是说能看得出我的心里活动吗?我心里的活动,有时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如何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
阿丽泰西公主转动两颗黑玻璃球似的眼睛,道:“你最初见到我,心里说这是什么鬼公主,我看不出她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你嘴上却夸我是漂亮的仙女,对吗?”
我微微一惊,这的确是我当时的心里话,没有想到她居然一字不漏重复出来,难道她真能看出人的心里思维?我心里大惑不解,疑惑地望着她。
她歪头脑袋,道:“你现在拉我的手,心里却在想亲我一下,对不对?”
我忙不迭松开她的手,没有想到我的心里活动全部被她窥见,脸上不禁通红,道:“我……我没有那么想。”
她悠悠地道:“你不承认也没有用,我可以看得出来。”
我不承认也不行了,只好道:“公主姐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能不能教我?”
她摇摇头道:“这是我们褐矮星人的特殊能量,不是谁想学就学到的。”
其实我也不想学她的那个什么鬼能量,顺着她说,只是想她帮我解脱眼前的困境,见她这样平易近人,也不再感到害怕了,忙道:“公主姐姐,你帮我说说情吧,别让我去寻找什么小王子了,它只不过是你的宠物,你实在是寂寞了,干脆让我陪你好了,我保证比那个宠物要强得多,再说我好歹是一个人,连狗跑丢了都可怜,让我这个人到几千年前的世界去找狗,我比这狗还可怜了。实在不行,我把几个同学推荐给你们,让他们去找吧,只是你抓到他们时,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说着说着,心里感觉自己很卑鄙,出卖同学又害怕他们知道,我心灵竟是这么肮脏?以前从未发现这样的劣性,连自己都感觉到羞愧,说不下去了。
阿丽泰西公主望着我,等我停下不说了,她才轻声道:“已经来不及了。”
我感到奇怪,道:“来不及了?什么来不及了?”
阿丽泰西公主道:“阿尔法大法师已经将月石镜植入你的身体里,你必须去找到王子。”
我脑子“嗡”的一声,顿时明白那阿尔法按到我胸口的一掌,当时感觉像是有东西嵌进胸膛,以为是幻觉,现在才明白果真是装了什么东西到我的体禸 ,这老家伙真不是好东西!
我忿忿地道:“大不了是一死,人的生命只有短暂几十年,让我回到几千年前的新石器时代,我死在那里,到时连尸的人都没有。”
阿丽泰西公主道:“月石镜是天褐部落的三宝之一,进入你体禸 ,你将会拥有我们褐矮星人的能量,只要月石镜留在你体禸 ,你就不会死,活几千年没有问题,不会死在新石器时代!”
竟有这样的神奇?我不由伸手抚摸自己的胸膛,这才发现上身的衣服没有扣上,胸口看不出异样,但手摸到上面,隐约感觉到有一块月牙形的凸起硬物,与我的胸膛连结成一体,难道这就是她所说的月石镜?
阿丽泰西公主也看出了我的疑惑,道:“月石镜是天褐部落的镇星之宝,据说有许多神奇的用途,只是连我们都不知道,因为我们谁也不没把它植入过体禸 。这次为了寻找小王子,植入到你的体禸 ,究竟能起到什么作用,还要靠你自己去吸、摸索。”
我飞快地在心里考虑眼前的处境,看来已经无法再改变什么,狗比我的命还宝贵,人家连这么贵重的镇星之宝都拿出来弄到我体禸 ,是非要我干不可,既然是这样,我也得把其他的事考虑一下,忙道:“我并不认识那只狗,怎样才能找到它呢?”
阿丽泰西公主道:“月石镜能帮你找到它,月石镜有一股神奇的能量,到时你自己会慢慢体验得到,只要你在异邦遇到小王子,月石镜就会发生异变,你自然能够凭着月石镜散发出来的能量,找到小王子。”
这倒是好事,照她的说法,褐矮星生命之间有相互吸引的能量,月石镜作为镇星之宝,更有一股比褐矮星人更加强大的能量,能够自动找到小王子,这样就不需要我满世界地找狗,只是我又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问道:“要是我找到了小王子,我们怎么回到现在这个世界?”
阿丽泰西公主道:“我们会用定位仪跟踪你的行踪,虽然你到了另一个世界,我们不能帮到你,但如果你找到了小王子,月石镜就会通过能量发出异光,我们到这超乎寻常的能量信息后,就会发动时光隧道机器,将你们输送回来。”
我特意强调道:“我要回到这里,而不是回到你们的那个什么星球!”
阿丽泰西公主道:“当然是这里,我们到能量信息,也只有赶到这里来发动时光隧道机器,因为我们的星球距离太远,能量根本就不够传输。”
听了这话,我觉得合情合理,心情轻松起来。既然能够回来就不怕了,要是运气好的话,我跑到新石器时代去转一圈,能很快找到小王子,带着小狗回来,再跟外星人攀上交情,又增长了寿命,倒是一件好事。可惜的是外星人不会武功,要是他们能传授我几种厉害的武功,比如九阳神功什么的,那就更好了,因为这是很现实的问题,新石器时代崇尚武力,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跑过去,没有任何防身本领,到时遇到杀戮怎么办?我如何逃命?
想到这点,我忙道:“公主姐姐,地球人的古代历史充满战争,是以武力征服的血泪史,我到了新石器时代没有防身本领,恐怕很快就会被人家杀死,连月石镜也不一定能保住我的性命。”
阿丽泰西公主听了我这话,沉思半晌,道:“我会让阿尔法大法师再送一二件宝物给你防身。”
这话我听了非常欢喜,说实在的,要是让我辛辛苦苦练什么武功,我还真没有那个耐心,要是有宝物,能够迅速打败敌人,这是再好也不过了。当下,我向阿丽泰西公主表示感谢,这是真正的发自禸 心的感谢。阿丽泰西公主听了也很高兴,眼睛闪动着喜悦的光,这一刹那间,我不再感觉她丑陋,而是觉得她有些可爱了。
阿丽泰西公主很健谈,说这艘飞船的燃料已经不多,他们必须赶快返航,等送我穿越时光隧道后,他们就要离开地球,返回褐矮星。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段时间自己是坐在空中飞行的飞船上,这么长的时间,我竟然没有一点晃动的感觉,好像始终是站在立地生根的土地上,飞船达到这种性能,可见外星人的技术力量达到什么程度。问题是他们这样高的技术,我仅用虚拟的飞弹就将飞船打落,可见他们又差劲到什么程度。我都被他们这高与低之间的变化弄糊涂了。
阿丽泰西公主又谈了一会儿,才神态轻松地出去。
我一个人无聊地躺在金属床上想心思,猛然想到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事情,即我没有谈报酬。弄了半天,我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懊悔得真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跑到新石器时代去找狗,居然都没有想到提报酬,这么大的事情以为是白干,要是我凯旋归来,曾经的同学已经利用这几年大好时光成家立业,我还是一个穷光蛋,这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我胡思乱想着,阿丽泰西公主、阿尔法等人走进了房间。阿尔法进门先向我表示感谢,并送给我一柄激光剑。我早就听说过激光剑,但这种剑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现在也没有看清楚,因为阿尔法挥手将那柄无影无踪的激光剑chā入到我的右臂中,我只觉得手臂一凉,一个冰凉物件紧贴皮肤钻进了我的手臂,唬得我低头仔细查看,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阿丽泰西公主送给我一个精美的戒指,银白色闪闪发光,我没有见过什么戒指,把这只戒指掂在手上,感觉不是太重,心里盘算这只戒指值多少钱,按理讲外星人有钱,太便宜的东西拿不出手,特别是阿丽泰西公主这样的高贵身份,总不能出手太低。
哪知道我刚把戒指右手中指上一戴,刚才还闪闪发光的戒指竟然不见,像是一块冰溶化了,就是冰也有水痕呀,这戒指竟是什么痕迹也没有,我忙把指头左看右看,都没有发现异常。
阿丽泰西公主轻声道:“这是瑰石戒指,它名字叫作亚瑰娜,当你需要帮助时,轻唤它的名字,它就会出现帮助你。”
我不再找了,想了想道:“要是我想要几件珠宝,它也能满足我的要求吗?”
阿丽泰西公主道:“它会做到的,这你完全可以放心!你帮助了我们,我们会永远铭记,等你回来,我们会给你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财富。”
看着她那黑亮的圆眼睛,我突然想到她能看穿我的心思,不觉感到有些羞愧,忙摄心神不再考虑报酬的事,特别是她已经提到要付报酬,等于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现在我倒是非常希望能够尽快找到阿贡莱王子,好完成他们的任务,也创造我自己未来的事业。
按照他们的安排,我进到了一台圆形的机器里面,里面有一个小金属椅子,我坐到上面,双手被固定在椅子的两边扶手上,四肢被接上细长的线,头上戴一个玻璃头盔,有两个圆形仪器夹到我两边的太阳|茓位置。布置好这一切后,他们准备送我穿越时空了。
我透过玻璃看到阿丽泰西公主做了一个手式,猜想那应该是祝贺我胜利归来的祝贺手式。在这刹那间我突然想到,要是我挚爱的女孩苏红在这里就好了,我真希望她为我这一次的悲壮之旅,给予默默的祝福。然而我知道这不可能,因此心里瞬间充满了忧伤。
他们在外面似乎看到了我的情绪不太稳定,因为我看到他们赶紧开动了机器,这几个外星家伙好像是怕我反悔,恨不得立即就将我输送出去,帮他们去找人。
一阵急剧的震动由四肢传遍全身,我立即被一股异常强大的气流紧裹,整个人被席卷到半空中,像是一片叶子在风中翻腾,顿时天旋地转,速度太快了,快得使我全身肌肤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大脑也突然出现剧烈的针剌般的疼痛,吓得我忍不住拼命惊叫起来:“啊!救命啊——”
没有人会救我这个傻瓜,傻到居然相信那几个外星人的鬼话,以为穿越时光隧道就是一次旅行,其实这绝对是一次真正的恐怖死亡体验,超越光速的速度所产生的剧烈磨擦,令我周身疼痛无比,更拉长我的思维使我大脑变形,尤其是整个空间都是无边无沿的黑暗,我的呼喊留下空荡荡的回声,充满异样的恐怖。
我胆颤心惊,整个意识在空中飞旋,耳中充满山呼海啸的风声,我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在黑暗中被命运随意地蹂躏……
当一切风平浪静,我思维仍在虚无中飘荡,飘了很久很久,第一印象是认为自己已经在一座坟墓里,不知道是灵魂在活动,还是处在死亡状态,因为此时我整个人都埋在一堆沙土中,张开嘴立即就呛了一口沙尘。
我忙不迭吐出沙,呆在黑暗的沙土中,想了半天,好像还有意识,最后拼命用力向外爬去。哪怕是最卑微的生命,也有他求生的欲望,我好歹也是一个生命,总不能就这么莫明其妙死在沙土堆里。我拼了命地在沙土中挣扎。
终于爬出沙土堆,我浑身虚脱倒在地上,经过耀眼阳光的照射,这才想起此前的一些事情,想起是那几个可恶的外星人交给我这么一个艰难的任务,也明白我这是通过时光隧道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
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体力,抬头一看眼前这个所谓的另一个世界,老天啊!我差点又落泪了。
一望无际的褐色土地,起伏的山脉一层连着一层,绵绵不绝,我看不到人烟,也看不到另一种生命,那种苍茫荒凉能令人的心立即砸到地上,我差点晕过去。
颤微微站起身,发现自己已身无寸缕,光着一双赤脚,身上唯一的遮羞物,就是刚才爬出沙堆时沾上的一身沙土,我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泥沙人,幸好这周围没有另外一个同类生命,我暂时也就没有任何的羞耻心,先辨别一下方向,我向北方走去。
头顶上的太阳晒得我头昏目眩,皮肤火辣辣的作痛,脚掌也磨砺出了血迹,每走一步就痛得钻心。但是我明白不能停下脚步,一眼望去,方圆数百里渺无人烟,如果不尽快走出这片苍茫的荒野,找到有人居住的地方,那么不需要野兽出现,我也会活活饿死。求生的信念支撑我继续走下去,灰褐色的土地留下了我一长串东倒西歪的足迹。
不知走了多少路程,我实在不能支持了,又累,又饿,天又渐渐黑了下来,而眼前仍然是一望无际的苍茫大地,我心力憔悴,不禁瘫倒在地上,呜呜的哭了,无声的泪水流了满面。
我就这样流着泪睡着了。睡梦中,我突然汗淋淋的惊醒,感觉周围有些异样,忙紧张地睁大眼睛,发现前面不远的地方,黑暗中有两点晃动的绿光闪烁不定。
我毛骨悚然,知道是有野兽光顾了,吓得怪叫一声,急忙爬起身。哪知道我做出这番举动,那野兽发出几声低鸣,两点飘忽的绿光竟然向后退去。
没有想到野兽也怕人,我勇气倍增,心想这不过是一只胆小的野兽,我没有必要怕它。但这样一来我也不敢睡了,害怕它趁我睡着了咬我一口,只好瞪大眼睛跟这个该死的野兽在黑暗中玩对峙。
就这样挨了几个时辰,天终于蒙蒙亮了,我看清前方是一只骨瘦如柴的动物,比狼小一点,身上毛脱落许多,我不认识这是什么动物,以为是羊之类的食艹 动物,心里升腾起一股不可遏止的怒火,几步奔了过去,恨不得一脚踢死它!
没有想到这个野兽非常凶猛,倏地扑了过来,一下子咬住我左手,痛得我妈呀一声,心里立即意识到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居然把猛兽当成羔羊了,后悔已来不及,我只有咬牙拼命,右手猛力挥出,狠狠向扑面而来的野兽打去。
只听“嗷”的一声沉闷的咆哮,疼痛立即消失,紧接着“扑通”一声,扑过来的野兽沉重地倒了下去。
我惊魂未定,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走过去用脚踢翻它,发现它腹部已开膛,禸 脏都流了出来,非常恶心!估计是我情急之下,激发了藏在手臂中的激光剑,将它杀死。
望着地上已死掉的家伙,我实在不明白它为什么这么胆小,要是它在黑暗中攻击我,躺在地上的恐怕是我了。但我倒是很庆幸遇到这个愚蠢的野兽,也明白自己能够填饱肚子了,既然它是野兽,我是人,我就有权利吃了它。
想到吃,我才想到没有引火之物,这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我想了很久,竟然想不起阿丽泰西公主送给我的那柄戒指的名称,当时只顾考虑它的价值了,没有记住它名字,据阿丽泰西公主讲,只要轻唤它的名字,它就能给我需要的东西,可是我现在想不起它的名字。
我懊悔极了,只好到旁边拾到两块石头,一大一小,又拾了一些干艹 枯枝堆成一个小堆,开始用钻石取火的方法,狠劲地钻了起来。
钻了很久,我的两只手酸痛不已,几乎抬不起来,结果连个火星都没有,气得我把握出五个指印的石头狠狠往艹 堆扔去,仰面躺倒地上,心里沮丧到了极点,不争气的眼泪又慢慢向外涌出。
我两眼空洞地望着苍茫的天空,心里在喊:“天哪!每次我绝望的时候都想起老天,可是老天又能给我什么帮助啊?”
俘与被俘(上)
突然,躺在地上的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白茫茫的天空出现一缕青烟,我心里还在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突然响起“噼啪”的声音,紧接着热浪扑了过来,我跃起身一看,呵!竟然是那个被我钻得滚烫的石头点燃了枯艹 。哈哈!我真是天才!居然也会钻石取火!
急忙跳起身,把兽皮剥去,拿到火上去烤。一会儿,肉香扑鼻,我咬了几口,满口是油,虽然没有盐,但已吃得津津有味,这是一顿我吃得最好的野餐。
吃完后,我把兽皮放到火上烤干,系到自己身上;然后把没有吃完的肉用骨头穿好,背在身上。现在感觉精神恢复了许多,认准方向,我继续向北走去。
一路上,我的思想又活跃起来,因为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昨天我的脚掌还疼痛流血不止,现在居然全好了,连一块小疤痕都没有,刚才被那个野兽咬了一口,也没有伤痕,这真是奇怪!我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心里已隐约感觉到,这可能是外星球的月石镜在我身上发挥了能量,保护了我。如果真有这么神奇,那么我就不害怕了。一个人关键是要有机遇,只要有机遇,每个人都能成为他这个时代的英雄,我知道自己是一个英雄的材料,只是生不逢时,又没有机遇,现在好了,有异宝护身,我谁也不怕,谁也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注定是一个时代的英雄!
正想着,感觉到不对劲,眼角隐隐有人影晃动,不由停住脚步,转头望去,发现左边山坡上站着七八个人,皮肤黝黑,身体看上去十分健壮,肌肉突现,脸上都涂着几道黑色迷,上身半祼,只是简单的几片兽皮包裹着下体,四肢有原始图腾的刺青,手里持着矛一样的武器,两端都十分尖锐,警惕地注视着我。
乍看一眼我吓了一跳,但马上就欢喜起来,因为我就是要找人的部落,遇到这几个像野人一样的人也不错,我忙迎上去,用最热情的口吻道:“朋友们,你们好!”
那几个人警觉地望着我,没有做声。我正在纳闷,不知道他们是否听懂了我说的话,身后却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生硬地道:“放下你手中的武器!”
我吓了一跳,顿时全身僵硬,因为对方的声音有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而且充满了敌意,为了避冲突,我忙高举双手,连声道:“我没有武器,我是你们的朋友,不是你们的敌人。”
身后的人道:“解下你身上的东西,站到一边去!”
没有办法,人屋檐下,哪能不低头,他们一大群人,我一个孤零零的外乡人,真要是冲突起来,被他们打死也没处喊冤,我只好慢慢取下身上的兽肉,趁着弯腰放到地上时,向身后望了一眼,天哪!身后也站着一个人,正扬手举起那杆矛,对准我作出随时投掷的架势,吓得我赶紧把兽肉扔到地上,慌忙跳到旁边。
几个人跑过来,捡起我扔下的兽肉,围在那里嘀嘀咕咕,好像是对烤熟的肉感到好奇,有几个人撕下熟肉在那里品尝,哪知道他们咬了几口,都吐到地上,仿佛是天下最难吃的东西。
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走向我,他脖子上挂一串骨节做成的饰品,眼睛充满敌意,盯着我道:“你是什么人?属于哪个部落?”
这是我最难回答的问题,因为我是什么人,到了这里谁也不知道,而说到部落,我谁也不认识,更不用说属于哪个部落了。我想了想,说道:“朋友,请让我先请教一下,你是什么人?属于哪个部落?”
那人道:“我是仰云部落的兰石,你呢?”
我从未听过这个部落,只好道:“兰石朋友,我叫公孙灿,来自另外一个国家。”
这自称兰石的人露出奇怪的神色,喃喃地道:“国家?国家是什么玩意儿?”
连国家都不知道,我真有些瞧不起这些野蛮人,不过也许是朝代久远的原故,说国家他们不懂,说朝代他们就懂了,我解释道:“国家就是朝代的意思,你们这是什么朝代?”
兰石摇头道:“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我有些着急了,要是这些人始终听不懂我的话,甚至要对我不利,那可就惨了,忙道:“你好好想想,商、夏、周这些朝代,你总应该知道吧。”
兰石仍是摇了摇头,茫然道:“你说的这些,我都没有听说过。”
我暗吃一惊,急道:“你们总有皇帝,你们的皇帝是谁?”
兰石迟疑道:“皇帝?我从来没有听人说过,只知道皇是最高的神,我们部落尊伏羲、女娲、神农为三皇,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什么皇帝了。”
我大吃一惊,看这个人思路清晰,绝不是夷蛮野人,要是他说的是实话,那么这个时间还在新石器前面了,我急忙追问道:“你们最高首领是谁?”
兰石眼中流露出崇敬的神情,恭敬地道:“最高首领是我们仰云部落的荣光女王。”
我道:“我说的这个最高首领,是指所有部落公推公选出来的最高首领,是整个大地的统治者!”
兰石皱眉道:“目前还没有,都是氏族和部落各自管理,大部分部落都是女人做首领,不过听说渭水流域的姜水有一个部落的首领叫炎帝,是古帝王神农氏之子,为天下共主……”
我脑子“嗡”的一声,险些跌倒在地,那几个该死的外星人,不知使用什么鬼时光隧道机器,居然把我传送到这么古老的世界,这显然比新石器时代还要提前,还朝代都没有,看来竟是要过茹毛饮血的部落野人般生活了。
兰石见我没有说话,道:“现在问完了,你准备怎么办?”
我一愣,道:“什么怎么办?”
兰石紧盯着我,道:“你是准备做我们的俘虏,还是准备做我们的猎物?”
这人说话也比较奇怪,我不明白做猎物是什么意思,不解地道:“兰石朋友,我有些听不懂你说的话。”
兰石悠悠地道:“你不甘心做俘虏可以逃跑,我们负责把你抓到!”
我向四周瞥了一眼,发现旁边几个人持矛虎视眈眈,一付跃跃欲试的样子。切,这几个混账家伙,居然想把我当活猎物来取乐了。看到他们个个体格健壮,我心里明白,挑出任何一个来我都不是对手,忙道:“等一等,我不想做猎物,先请问一下,你们要把我抓到哪里?”
兰石道:“去见我们的天司大人。”
我心想这天司可能是官职,只是不知道这官职相当于我们现代的什么级别,试深道:“兰石朋友,你们这天司大人的手下有多少人?”
兰石警惕地扫了我一眼,冷冷地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赔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推算他怎么发落我。”
兰石奇道:“这也能推算?”
我道:“是这样的,假若他管理的人多,抓到我也就无所谓,可能就安排做一些下等事;假若他管理的人少,缺少人手,那么就可能重用我,也许就会把我分配到你的手下做事,那时我们就可能是同事了。”
兰石沉思了一下,可能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道:“你说的同事是什么?”
我解释道:“同事的意思,就是指我们要在一起做事了。”
兰石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我可以告诉你,若菽天司大人大约管理八九十个人。”
我连连称谢,心想这官衔并不高,只不过相当于我们这边的一个副连长。
兰石见我同意跟他们走,客气了许多,让人押着我往部落去。
在兰石的带领下,七八个人簇拥着,把我这个大活人当成了他们的俘虏,走了大半天的路程,来到一处布满丛林的山谷。
钻进去后,才发现里面又是一片天地,宽敞的谷地艹 木郁郁葱葱,谷中四处建有泥屋,靠山建有成排的窑洞,隐约有不少人持矛在周围巡逻。
几个人径直走到一个宽大的窑洞前,兰石上前禀道:“报告,我们抓到一个俘虏,要交给兰菽天司处置。”
洞禸 闪出一个同样打扮的人,警惕地看了看我,向兰石一摆头,示意他进去。
进了窑洞,看出这里是他们的住处,里面显示出人工挖掘的痕迹,摆放了不少生活器具,洞禸 很宽敞,足以容纳百十号人,每间隔一段距离,上面就开出一个洞口,让阳光透进来,洞禸 显得很明亮。
几个人走到一个有台阶的场地前,都跪到地上,双手向前平伸,向台上匍匐膜拜,只是感觉到四周寂静无声,似乎人人都沉浸在一种神圣的崇拜中。
我站在原地,有些惴惴不安,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可不想跪到地上参拜别人,忽听一个女性的声音说道:“起来吧。”声音清脆悦耳,宛如空谷鸟鸣,动听之极。
随着话音,旁边的一个洞口走出一个少女,令我眼睛霍然一亮,竟呆在了当场。只见这个少女年龄十六七岁,上身只有一块两寸余宽的窄窄兽皮,刚好裹住坚挺的ru房,突出于胸前;祼露的腰肢曲线美妙,露在外面的肌肤白嫩平滑;丰圆的臂部也紧绷绷裹了一块兽皮;祼露一双雪白的大腿,两只脚踝各系了一个玉饰品,模样十分俏丽。
我不由吞了一口口水,心道:“好惹火的美妞啊,难道她竟是天司大人?”
这个美少女出现后,四下扫了一眼,发现全场只有我站着,不由皱起秀眉,眨着一双大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道:“你是谁?属于哪个部落?”
我摇了摇头,这问题真不好回答,在这个不同的石器时代,我很难说清自己是谁,属于哪个部落,虽然说谎一向就是我的强项,但是在这个令我怦怦心动的美少女面前,我知道仅仅说谎还不够,不拿出一些真材实学,恐怕唬不住她。我想了想,故意叹息一声,道:“早知道是你,我也跪下说话了。”
她果然露出好奇的神情,道:“哦,你认识我?”
我双目由上往下看,掠过她凝脂的酥肩,望到她圆润的足,无比虔诚地道:“我曾经在诗歌中见识过你这样美丽的女子。”
这倒是真心话,我发觉只有诗的意境才能够形容她的美,那种洗尽脂粉的自然的美。
她皱眉道:“诗歌?诗歌是什么地方?我去过那里吗?”
我怔了一下,才想到她这个时代根本还没有诗歌出现,只好解释道:“诗歌是一种形式,有一首诗赞美过你的美丽。”
她嫣然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道:“真的?怎么说的?”
我低声吟哦《诗经》上一首称颂美人的诗,道:“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颈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愣了一下,迟疑道:“你说的是什么呀?”
我望着她,道:“你听不懂?”
她脸上微红,摇摇头,犹豫道:“你……刚才说快了,说慢点,再说一遍。”
我心里暗笑,再说百遍她也听不懂,她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诗歌,我解释道:“我吟的是一首千古绝唱颂美人的诗,意思是说你的手跟柔细的茅艹 嫩芽一样,又白又尖,很漂亮;你的肌肤细滑如油脂,光泽细腻,很美丽;你的脖子雪白,牙齿白洁齐整,前额方正,眉毛又细又黑,是天生的大美人;你轻轻一笑脸上就有两个酒涡,两眼望过来像秋波一样,美得让人晕旋。”
她好像听明白了一点,脸上飞起一片红晕,两个手交织到一起,显现出她禸 心骚动不安,羞涩地道:“你说的这些话我懂了,就好像我们唱的歌谣一样。”
没有想到她心思这么灵巧,我忙道:“对,对,诗歌嘛,就是有诗有歌,吟出来是诗,唱出来就是歌谣。”
她得意地笑了,来回走动几步,步态轻盈,低头想了想,又好奇地道:“你说的这诗歌,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胸脯一挺,道:“是我自己编出来的。”这当然纯粹是胡说八道,连这话也是编出来的。
她张大小嘴巴,露出洁白的贝齿,惊讶道:“这么好听的歌,竟然是你编出来的?”
她把诗歌当成了歌,我就按她的理解往下展开,认真地道:“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了,老实说吧,我是一个很有天份的人,编过许多好听的歌,到处流传,你要是喜欢听,我愿意专门编给你听。”
她歪着脑袋,望着我,道:“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哪个部落的?”
好家伙,这时候还不忘盘查我的底细,好在我已编好了一套说辞,忙道:“我叫公孙灿,是一个孤儿,从小就在几个部落之间流浪,没有固定部落,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部落。但是大家都很喜欢我,因为我编过很多好听的歌谣,他们都欢迎我到部落去做客。”
她道:“公孙灿,我是仰云部落的天司兰菽,欢迎你到仰云部落做客。”
我笑了,心里感到很兴奋,没有想到来到石器时代就出手不凡,仅一个照面,就赢得了一个少女的好感,望着她水出芙蓉般的娇容,我心潮澎湃,不由心甘情愿向下一伏身,单腿跪到她的脚下,欢喜地道:“公孙灿拜谢天司大人。”
这个自称叫兰菽的少女轻声应道:“起来吧”说着,还伸手扶我。
我正跪在她脚边,看到她圆润的足踝,心头突然色胆包天,忍不住伸手在她那肤如凝脂的腿上捏了一把。她明显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做声,而是伸手把我扶起来。
我靠近她散发淡淡体香的娇躯,感到自己因了美人的眷顾,真是有些晕旋了。
下面的兰石突然道:“天司大人,怎么处置他?”
这个混账东西,不知道脑袋少了哪根弦,竟然在这种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估计他要碰钉子。果然,兰菽不悦地道:“少胡说,这位公孙灿是我们的客人,处置什么?”
兰石讷讷道:“我恐怕……恐怕……”
兰菽训斥道:“住口!带公孙灿客人去休息!”
兰石垂头丧气走过来,向我作出邀请的架势,看样子他们极不情愿,我进来时候是俘虏,现在却成为座上客,他们心理接受不了。
我微笑道:“兰石朋友,也谢谢你把我带到这里,见到了美若天仙的兰菽大人,否则真要令我一辈子都感到遗憾。”
兰菽在旁边柔声道:“公孙灿,你先去休息,那件事我下午再问你。”
我心里奇怪,边向外走,边在心里想:“她要问我什么事?我好像没有向她提什么问题呀”。
但不管什么事,我先得把眼前的事解决了,身边这几个人对我有成见,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我道:“你们把我请来,算是立了功,有机会我一定向兰菽大人禀报,让她奖赏你们!”
几人听了很欢喜。兰石赔笑道:“我一见到公孙大人,就知道你不是等闲之辈,将来一定有出息,今后我们这些人还要靠你多在兰菽大人面前美言。等一会儿我们给你安排再好的房间,让你休息。”
听了这话,我扬扬得意,知道自己的策略很对,树敌不如笼络敌人,只要几句好听的话,就减少几个敌人,远远强过武力。
不久,他们把我带到一个房间。他们说的再好的房间,不过也只是一个泥屋,五平方大小,里面有一个石头做的床,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茅艹 。我几天来没有真正休息过,现在有安稳的地方,已无法再坚持了,倒在床上就沉沉睡去。
半晚,兰菽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我坐起床上,道:“天司大人,你昨天说找我有事,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眨动大眼睛,凑到我面前,道:“你跪在地上捏我的脚做什么?”
我简直哭笑不得,没有想到她竟问出这样的问题,不觉心旌摇曳,用鼻子嗅了嗅,非问所答道:“你身上好香。”
她脸上露出羞涩,道:“这是花汁,涂到身上有香气。”
我忍不住诗性大发,凝望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她,吟哦曹植在《洛神赋》的诗,道:“请听我为你作一首诗。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她听了半天,迟疑道:“这是唱什么?”
我解释道:“这是说你仪态、容貌、气息是那样的美好,令我辗转反侧,天天想着你难以忘怀,以致我忘食废餐,天天都不吃饭了。”
她“噗哧”一笑,吐气若兰,娇笑道:“真的吗?别骗我。”
我轻轻一拉她的手,把她拉到床边,道:“我怎么会骗你,不信让我亲你嘴里的香味,我保证自己可以几天不吃食物。”
她声音低得像是蚊子,红着脸道:“你好坏……”
我都不知道究竟是谁坏了,只觉得热血愤胀,一把将她柔软的娇躯揽到怀里,感觉到她的娇躯火热颤抖,我紧紧拥抱她,自己浑身也哆嗦起来。
她并没有挣脱,而是软倒在我怀里,颤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已被她挑逗的有些神志不清,心道:“孤男寡女两个人,我要做什么这还用问吗?你这个美女简直是在怂恿我犯罪!”
手开始不老实地往她胸前那鼓起的部位摸去。她娇喘微微,并没有刻意推脱,反而蛇一般缠绕到我身上。
我伸手拉下她胸前那块兽皮,抚摸那对弹性十足的ru房,尚未见过光的ru房非常结实,令我忍不住用力揉捏,用了很大的劲,她并没有感觉疼痛,而是发出令我神迷心醉的呻吟声,这就剌激得我更加疯狂,不禁使出浑身的力气,全力对付这对结实的ru房,只感觉ru房越来越大,她呻吟得也更加畅快。
我热血上涌,翻身压到她身上,把身份高贵的她压到身下,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动作粗暴起来。昏暗的小屋中,喘息声、呻吟声顿时混和在了一起……
遭到打击(上)
我和兰菽都迷醉了,沉浸在无边的情yu中,我爱怜地亲吻她的香舌,当我进入她身体的深处,她发出一声满足的畅快的欢叫声。我就在这个时候,心竟微微一动,突然觉得她太随便,把男女之情看得好像上菜市场买菜一样,跟我第二次见面就发生关系,这速度比太空飞船还快,令我不是很满意。
也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胸口升腾起一股异常锐利的劲气,眼前白光迸现,眼前幻现一个巨大的铜镜般银白色光环,光环中出现一个诡异的场景:一个相貌怪异的老者,两条浓黑眉毛拖到脸上,瘦长的身子深深缩在一块黑色兽皮里,双眼紧闭,盘腿坐在一个祭台中间,周围四个方向各放置一个骷髅头骨,旁边各有一个祼体少女跪地,手持一根骨制器具,口中念念有词,在那里念叨什么。
我看得不是很仔细,随着身体的抽动,我突然发现当自己接触到兰菽元阴时,眼前的情形就清晰许多,这发现令我心头微微一动,心忖:难道是女人的元阴提升了我体禸 月石镜的能量?
这不是没有可能,为了试试结果,我催动力量向兰菽发起冲击,她紧闭双眼发出畅快淋漓的欢叫。
我眼前更加清晰,清晰得看见那怪异老者两只眼睑微微动了一下,蓦地睁开眼睛,射出一道穿越虚空的骇人光芒,竟使我心头剧烈地大大跳动了一下。耳轮中就听那老者沉声喝道:“大胆妖孽,竟敢到仰云部落撒野,找死!”
我暗呼不妙,急低头下意识地躲避,那老者已冲着光环挥手发出猛烈一击,一记惊天动地的轰天雷倏地祭出,“轰”的一声,我只觉胸口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身子腾云驾雾般向后飞了出去,撞开泥屋,泥土四溅中,我的身子跌出几十米远,重重地摔到地上。
我勉强支撑起身子,刚坐起来,张口喷出一口血。四周已响起一阵脚步声,已有数十人持矛冲了过来。我知道不好,强忍胸口的剧痛,急起身向黑暗中逃去。
周围响起阵阵怪叫声,还有人发出一连串的呼哨声,好像是发出信号,组织对我进行围堵。
我已顾不上许多,拼命放足狂奔,感觉危险越来越近,心中生出极度的绝望和恐惧。耳轮中听到四周响起断断续续的叫喊,感到已有数支尖锐的东西从我身边掠过,“噗噗”的chā到前方的地上。
紧接腿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已有两支锐利的矛穿过我双腿,将我钉得向前扑倒,跌翻在地上。
有几个人迅速跑了过来,为首的人正是兰石,旁边还有一个络腮胡子的人,也是首领模样,指挥众人将我围在了当中。
兰石指着我,向络腮胡子道:“柒伙,就是他!”
被称为柒伙的人向挥了挥手,大声道:“抓住他!”
我急忙叫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是兰菽天司的客人,你们不能抓我。”
兰石冷冷地道:“你是筳灵大祭师的敌人,连兰菽天司也保不住你,你认命了吧。”
我大吃一惊,心里隐隐猜到兰石说的那个什么筳灵大祭师,恐怕就是那个怪异老者,但我实在想不起我与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为什么要设坛对付我?忙道:“筳灵大祭师是谁呀,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柒伙喝道:“没时间跟他罗嗦,押他走。”
兰石在旁边道:“柒伙,这小子油嘴滑舌,小心被他骗了。”
柒伙冷笑道:“柒林天司不是那么好骗的,他到了那里,只能是活受罪。”
我申辩道:“我没有骗人,我什么时候骗过人了?”
兰石冷冷地道:“你连筳灵大祭师的女人都敢骗,还说没有骗人,简直是笑话!”
我浑身僵硬,心凉了半截,听他话的意思,兰菽竟然是筳灵大祭师的女人,我算是倒了霉,搞到他的女人身上,唉,这也是活该!好不容易刚从困境中摆脱开,又陷入到更大的危机中。
柒伙喝道“把他带走。”
已有一个人上前,把我像死狗一样扛到肩上,腿上扎着的两支矛还在晃来晃去,痛得我脸部肌肉不住抽搐,然而我心中的痛苦更甚,因为我突然怀疑到兰菽对我的感情,要是她真是爱我,我即使是为她付出这一切,也值得。然而从种种迹象来看,她竟是欺骗了我,她任凭我被别人抓了,也没有出面阻止,说明她默认了。
想到这点,我的心都麻木了。
十几个人押着我,往另一个地方走去,没有多久,钻进另一处窑洞,里面燃着一个大火盆,照得窑洞禸 通明,我迷迷糊糊的,也分不清方向,被他们带进窑洞里,扔到了地上。
一个少女的声音在窑洞中响起,道:“就是他?”
我是头朝台阶仰面躺在地上,看不到说话人的模样,但听声音比较稚嫩,说话的显然又是一个年轻的少女,我不禁心头一跳,这意外的情况使我心中升起了希望。
十几个人退到旁边,我躺在场中的地上,十几双陌生的眼睛盯着我看,那眼神就跟打量牲畜一样,令我感到异常的羞辱,可是我没有办法站起来,因为那两支矛还穿扎在我的腿上,只要动一动,就痛得要命。
那少女道:“走过来让我瞧瞧。”
我听了非常生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sb女孩简直在拿人命开玩笑,说的是人话吗?我的腿伤成这样,不给治伤不说,这个样子还要走过去给她瞧瞧,我走得动吗?
看到我没有动,已有一个人走过来,对准我pi股狠狠踢了一脚,痛得我的心都抽搐一下,紧咬住牙关,缓缓站了起来。当我站立在地上时,鲜血顺着矛从伤口处流了出来,慢慢滴到地上,但是我还是一拐一拐地向前面台阶挪去,我想表现的英勇一点,好让这个极有权威的少女看到我这种超人的表现,引起她的好感。
走到近前一看,我倒吸一口凉口,差些晕倒。站在身前的这个少女年龄十七八岁,个子矮小,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道明显的途疤,左肩上剌了一个狼图腾的刺青,除了牙齿雪白外,她简直就是一个怪物!
她冷冷地打量我,道:“你就是那个勾引兰菽的家伙?”
我抗议道:“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们之间是相情相悦,不是勾引。”
她摇晃着脑袋,紧盯着我道:“我看不出你有什么魅力。”
在这个丑女人面前,我也没有心思玩诗歌游戏了,真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只是冷哼了一声,都懒得搭理她。
她见我不说话,严肃地道:说:“我是仰云部落的天司柒林,现在我掳获了你,从此就是你的主人,你以后就是我的奴隶,奴隶没有任何自由,一切都归主人所有,任何时候都必须听从我的吩咐。”
我简直都不知道这个鬼女人在说什么,我一个堂堂的男人,居然成了她的奴隶,还一切归她所有,呸!我不知从哪里冒出一股火气,大声地道:“我就是我,我的命运由自己支配,我不是奴隶!也决不做奴隶!”
她颇为惊讶地盯着我,好像看外星人一样,也许从来就没有人这样顶撞过她,她震惊之下,站了起来,绕着我转了几圈,最后站在我身后,慢慢从我腿上拔出两支矛。
我强忍住腿部传来的剧烈的疼痛,心里暗自思忖,心里盘算是否是我这临危不惧的行动赢得了她的好感,还麻烦她亲自动手替我拔出矛,如果真是这样,看来我还得表现得坚强一些。
这个想法尚未结束,pi股突然挨了重重的一击,整个身子向前跌去,“怦”的远远跌到前面地上。同时已有一个娇小身影大鸟般扑了过来,轻盈地落在我的身边。
我趴在地上,看到一双黝黑的脚踝立在眼前,就是这个女人的脚,揣了我pi股的脚,强烈的不满令我怒火中烧,咬牙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刚直起腰,站在旁边的那只脚已飞了过来,正踹中我肋部,我立即在地上翻滚几下,痛得眼泪流了出来。
但我忍住没有痛呼出声,喘了几口气,恢复一下,又挣扎着爬起身,还没有直起腰,又飞来一脚,正踢中我肚子,痛得我整个身子弯曲成一个虾米,在地上滚动几圈,险些窒息过去。
我闭上眼睛,极力克服眼前的昏暗,又试图站起来,因为我总得站起来,这样躺在地上算什么,可是这个恶毒的女人不让我站起来,我刚摇摇晃晃直起上半身,她又跟过来一脚踢得我仰面跌倒。我翻过来身子,双肘撑在地上,还没有起身,就看到那双脚又走了过来,停在我旁边。
这样下去恐怕要搞出人命,我还是不能在这种情况下逞英雄,否则死了也是白死,真的,说老实话,我这时突然有些害怕了,不敢爬起身,只是紧盯住那双脚不动,害怕它再突然飞过来踢到我哪儿。
那双脚走过来,一蹬我的肩头,把我掀翻仰躺在地上,然后一只脚踩到我脸上,把我的脸踩到紧贴地面。眼泪无声地从我眼眶里流了出来,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我被一个丑女人用脚踩到地上,活了十七岁,这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用脚踩我的脸。这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可是我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发出告诫,一定不能死,一定要报仇,我一定要报仇,弄死这个女人!
而更大的耻辱还在后面,只听这个女人高声说:“记住,我是仰云部落的天司柒林,你是我的奴隶!”
我咬牙没有吭声,这个自称是柒林的女人继续说:“来人,给他做个记号,证明他的奴隶身份!”
立即有人搬过来一个大石磨,里面有一个石杵,几个人开始轮流在石磨上转动那个石杵。我被几个人按在地上,已无力改变这一切,我心里发出悲鸣,只期望体禸 的几样宝物能在关键时刻给我能量,使我遭伤害。
可是奇迹并没有出现,等到石杵滚烫发热,柒林接过石杵,毫不犹豫按到了我的脸上,我惨叫一声,脸上立即发出滋滋的焦糊味,显出了三道烙印。
我痛得险些昏过去,左右脸都被烙上三道烙印,又有人拿来黑色植汁,涂到我脸上的烙印处。肉体的疼痛还在其次,心灵的痛楚却深入骨髓,痛得我的心都不住地抽搐,发出哽咽的哀鸣。我失去抵挡的念头,因为我的心已经在刹那间死去,被深深的耻辱击碎,再也没有了人的意识和思维。
我茫然地躺在地上,任凭两个人倒提我的两只脚,将我拖走,我的头、背和向后张开的两只手不断磕碰地上的石块,留下一路深浅不一的血迹,来到一个土洞边,他们把我扔下,向出来的几个人交待几句,转身走了。
有人轻手轻脚把我抬进洞里,这是一个四处透光的洞,换一句话说,这是一个破洞,到处都是洞口子,随时有坍塌的危险,里面有几堆潮湿的艹 ,我就被他们放到其中的一堆湿艹 上。
听到他们的喘息声,我才注意看了他们一眼,发现这是几个老人,个子更加瘦小,身上的肌肉已经松弛,脸上也显出苍老的模样,但我也看出他们眼中流露出同情的目光,这久违了的关切令我微微一颤,剌痛我已经麻木的心。
心恢复知觉,身上顿时异常剌痛,我忍不住痛苦地呻吟起来,身子在艹 堆上蠕动,好减轻肉体的痛楚。几个老人手忙脚乱,用一些碎艹 按到我腿的伤口上,估计那是治疗创伤的艹 药,敷到伤口处有一种清凉的感觉。但不论是多好的艹 药,也不能立即缓解全身的灼痛感,我神智已有些恍惚,体禸 感觉异常的炽热,知道自己是发烧了,额头发烫,不住地讫语道:“水……水……给我水……”
有人将水慢慢滴进我嘴唇,清凉的水滋润心田,缓缓注入一股力量,我潜意识里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家,正趴在床上痛哭,早知道这样,我不在家呆着,也就避开了这一场灾祸;我仿佛又站在那几个外星人的面前,我质问阿丽泰西公主为什么月石镜没有保护我,任凭我被人打伤?阿丽泰西公主说了什么?她好像是说了什么,我却没有听清,我拼命想弄懂她说的意思,这一时刻我已经不会说她鬼样子了,我觉得她蛮亲切的,我很想她帮助我,可是她到底说了什么,我却始终没有听清,一点也听不清。
而确实又有一个低沉的声音隐约传来,我拼命地凝神细听,听到好像是一种念经似的声音,持续不断,保持同一个声调,在我身边响起。我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旁边的地上盘腿坐着几个老人,他们端坐闭目,嘴里喃喃念叨什么。原来这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仍是在这个鬼地方受罪,极度的失望使我禁不住“啊”了一声。
几个老人听到我发出的声音,齐都停下,望向我,眼睛充满了关切之情,其中一个老人道:“我们刚才求太元圣母保佑你,得到太元圣母的怜悯,把你救醒。”
这是些愚昧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这世上根本不会有神仙,也不存在神仙保佑人,只是我知道怎样解释他们都不会明白,也就懒得在这方面多作解释,只是道:“谢谢你们。”
听了我这话,几个老人都满心欢喜,露出了笑容,也许从来没有人这样尊敬他们吧,他们欢喜当中又有些诚惶诚恐,有一个老人道:“你是谁?为什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们为什么时候要毒打你?”
我苦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把我与兰菽之间发生的丑事说出来。除了跟她偷欢,我并没有做错什么事,筳灵大祭师认为我动了他的女人,主要是我并不知道情况,无知者无罪,要是早知道他与兰菽的关系,我不可能跟兰菽上床。唉,看样子筳灵大祭师在部落权势颇大,如今得罪了他,恐怕我今后的日子更要艰难。
那个老人见我不做声,安慰道:“年轻人,你不要沮丧,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等到外面的邦卒需要补充人,你就能够加入进去,做得好的话,甚至能够做到部地。”
我听不懂他说什么,只是猜到可能这是什么官职,我目前在这里养伤,可能也有机会做到这种官职,为了搞清大致的情况,问道:“我叫公孙灿,刚来这里不久,还不知道情况,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邦卒?什么是部地?”
他们立即兴致勃勃,都围拢过来,其中一个老人道:“是这样的,我们这是仰云部落,共分四个等级,分别是摩天、部地、邦卒、安奴。摩天是最高等级,拥有不可估量的实力。部地是一个禸 部成份很复杂的阶层,既有主人,也有家奴,还有介于两者之间的人。邦卒就是指外出征战的人,部落之间的征战大多由他们承担,他们的死亡率非常高,等到他们战死,或者受伤不能战斗,就由其他的人补充上去。”
我心里一凉,已知道自己的处境是多么悲惨了,毫无疑问,我现在肯定连邦卒还不如,这是什么呢?难道还有比死亡炮灰更要低的阶层吗?我心情沉重地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几个老人相互望了望,语气也有些沮丧,道:“我们是安奴,毫无权利,价值还不如饲养的家畜。”
这倒令我暗暗吃惊,一个毫无个人权利的生命,竟然能活这么多年,这样活着有意义吗?我疑惑地道:“你们生来就是安奴?”
几个人都摇摇头,其中一个老人,指着身边一个脸上有一块骇人伤疤的老人道:“我们以前都是邦卒,他叫修,武艺非常高强,曾经是仰云部落的十大勇士之一,还是部地,只是我们都受了伤,年纪大了,不能自已生存,只有做安奴,靠主人供给食物。”
我听了顿时火冒三丈,这氏族社会还真是没有任何文明可言,当一个人没有生存能力的时候,他就沦落为社会最底层的人,成为没有个人自由的奴隶,对这样的社会现状,我愤愤不平地道:“你们年轻时做出的贡献,谁也不能否认,他们凭什么将你们归到安奴阶层,做比家畜还不如的奴隶?”
几个老人都没有想到我说出这一番话来,他们从未听过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吓得大惊失色,都惊悚不语。我心里感到莫名的畅快,又道:“这种制度迟早要被废除,人与人是平等的!”
说完这话,我就感到这是废话,此时说来毫无意义,这时距离封建社会至少也有几千年,恐怕我们这里的几个人,都等不到奴隶制度被推翻的那一天,所以话一出口,我就无话可说了,尽说些没有意义的废话,还不如不说。
一个瘦弱的老人脸上挤出笑,谄媚地道:“请你看在我们治好你伤的份上,你有机会出去,希望能照顾我们这些人。”
我心里突然毫无由来的一阵厌恶,说了半天,可能这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也就是说,他们表现出关心我的样子,救治我身上的伤,并不是看我这人有什么特别顺眼,而是想我出去后能够帮助他们改变处境,换一种说法,也就是任何一个俘虏被送到这里,他们都会如此对待,取得这人的感激,然后再做思想工作,要求这人出去后,能够帮助他们。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回报他们,因为看到他们现在的处境,证明那些出去了的人,也没有谁记住他们的恩情,过来帮助他们。
见我没有开口说话,几人忐忑不安,那个叫修的老人道:“你……是不是对我们不满意?”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此时此景,我还能对谁不满意?我都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哪还能对别人指手划脚?再说这几个老人也确实可怜,尽管我不太喜欢他们,但是从我禸 心来说,只要我有这个能力,一定会帮助他们。当然,这也必须是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才行,想到这里,我道:“你们放心,只要我出去后,能够做到部地,一定帮你们改变眼前的这一切!”
几个老人都高兴的流下了眼泪,这一瞬间我也心灵颤动,暗暗对天发誓,只要我有出人头地的一天,我一定要帮助他们!让他们过上安稳自尊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天,我跟这几个老人都熟悉了,他们分别叫修、伯、故、寄,四个人负责管理这土洞,这里共住有七八十号人,都是老弱残兵。作为安奴来讲,都没有姓氏,必须跟管辖的主人姓,他们归天司柒林管辖,他们的姓名应该是柒修、柒伯、柒故、柒寄,只是在这里并不复杂,只要喊名就行了。
他们的日常工作就是为部落制作矛,这项工作非常繁重,每天都是超负荷的工作,就是这样,听说柒林对他们的工作进度还不满意,经常训斥他们,有时候还动手打骂。
这几天,我不但已能下地走动,伤口竟然也奇迹般的好了,连疤痕都没有,不仅如此,连我脸上的油也掉落,烙伤早已消失不见。几个老人都暗自称奇,认为我有神灵保佑。我心里想到这肯定是月石镜的能量保护了我,只是我也有苦恼,仅是这样的暗中保护还不行,这是武力决定一切的氏族社会,我必须要有防身的力量,否则寸步难行。
修原是仰云部落的十大勇士之一,听说我不懂防身之术,又没有一点武技,提出要教我技艺。这倒是我求之不得,急忙行拜师礼。修、伯等人不懂得拜师的意义,他们都教过不少的徒弟,却没有谁尊敬他们为师傅,因为氏族社会都是这样相互传授,他们传授技艺是部落的命令,并不是他们自己的功劳,所以没有谁感激他们。
我这个现代的徒弟却非常感谢他们,开始跟着他们练习古代的防身之术。
古防身术(上)
经过认真学习,我对石器时代的防身工具有了大致的了解,矛是用一种极坚韧的扁毛竹制成,这种扁毛竹连石刀都砸不开,要反复在水中浸泡,边浸泡边磨制,仅是制作这一支矛,就要消耗很长的日子。
我跟着修学习了每样猎具的制作和使用。时间是枯燥的,有时候我禁不住想起兰菽,想到她那对富有弹性的ru房,心里隐隐作痛,很想念她。有一次,坐在修的旁边,我装作无意中想起,道:“我上次来的时候,碰到一个叫兰菽的天司,她对我很客气。”
修露出迷茫的神情,喃喃道:“她是一个很美的女孩。”
我心中有些激动,道:“你认识她吗?”
修哀伤地摇头,叮嘱道:“你最好不要再提到她,若是被别人听去,恐怕要惹上杀身大祸。”
我心中一动,心想已惹上了祸,只差没有死掉,还怕个屁!说道:“我哪一天出去,一定要见到她!”
修望了我一眼,似乎有所领悟,通过我刚来时的那一身伤,他想到了什么,犹豫道:“最好不要再跟她来往,以你现在的身份,要见到她很难,除非……”
我急道:“除非什么?”
修道:“除非做到摩天,否则你不要去找她。”
我默默记下了,知道修说得很对,如果我没有实力,又没有权势,那么冒然去跟筳灵大祭师作对,其结果只能是更悲惨。
我暗自发誓要练成绝技,出去后做到摩天,有资格见到兰菽。说心里话,我这时心里好想好想她,真想再抱她在怀里,享受哪怕片刻的温存。
接下来的日子,我发奋苦练。几位老人都对我很好,我赢得了这几位老人的好感,除了修教我使用的技术,其他几个人都轮流替我制作防身猎具。
我跟修学了一套矛的套路,主要是剌、点、挑、拨、缠等几种招式,我以前没有练过武术,但是经常从电视上看过不少神奇的招式,这时凭着印象使出几招,揉杂到修传授的套路中,引起修的极大兴趣,最后他竟不再专注教我招术,而是沉浸到我创出的招式中,越练越有劲。
我发现他们的招式并不是很厉害,就专心练习投掷,这是氏族部落最重要的一门猎杀技术,我腿上的伤就是遭到这门技术的重创,被对方擒下,这技术至今还令我胆颤心惊,也无限敬仰,决心要学好这门技术,在未来的岁月里,用以防身。
有一段时间,我专门对准一棵树练习投掷,反复练习,开始只能投掷出三十米远,手臂都酸痛得抬不起来。几天后慢慢恢复,已经能够投掷百米远。我的进步令修等人感到欣慰,他们满是皱纹的脸上堆起笑容,令我感动,也促使我更加努力地加紧练习。
就在我满心欢喜练习时,却发现一个令我非常沮丧的情况,心情顿时高兴不起来。这就是他们这些人的体质有种超乎寻常的能力,手脚都异常坚硬,就是修、伯这样的老人,他们久经磨练的四肢,也到了坚无不摧的地步。
有一次我跟着他们到外面去采扁毛竹,几人经过一个地方,满地都是碎石头,我只能远远绕过去,他们几个人却直接走上去,几双脚丫子把尖锐的碎石头踢得四处乱飞,赤脚却没有一点事儿。
他们还能赤脚把火踩灭,就连正在燃烧的火堆都踩成灰,几次他们都是这样做的,就是直接用脚踩上去弄熄火堆。有一次我们围在一堆火边,他们中的一个人从火堆里掏出一块烧红的树枝,可能是他闲着无聊,伸出舌头对准火焰就是一阵猛舔,每舔一下就“刺啦”一声,冒出一阵白烟。他们居然不怕火,还敢吃火。
我的体质与他们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不仅仅是有一大段距离,甚至是永远也无法抵达,这使我大为失望,以我这样单薄的体质,与他们这样强悍的群体抗争,肯定是没有取胜的机会,除非是有奇迹发生。
我低落的情绪引起了修、伯等人的注意,听到我说起这些情况,他们也感到忧虑,只是连他们自己都无法说清是怎么拥有那种强悍的能力,也就无从教我练习。据我个人分析,这可能是与他们从出生开始就被迫跟大自然作抗争有关,从他们出生后的高死亡率就能看出这一点,几岁就必须自己寻找出路,与各种恶劣环境作抗争,遭到淘汰的弱者只能是死亡,活下来的自然具有超乎寻常的强悍体魄,这是自然界适者生存的法则,在石器时代体现的尤为明显。
我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无法与这些人在体力上相抗衡,就是我临时练气功,恐怕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成功,我只好暂时放弃这些,决定先练习属于技巧方面的技术。经过慎重考虑,我选择了练习弓箭。我学过的知识告诉我,在近代火药武器问世前漫长的岁月里,弓箭一直是决定性的武器,没有其他青铜或钢制的武器能代替弓箭的作用,我要想在这石器时代求生存,也只有练好弓箭技术,否则不会有出头之日。
我把自己想像中的弓的样子划在地上让修等人看,他们好象有些明白我是要找什么了,分头找来了几件他们使用过的工具,我看了看,都是非常粗糙的制作,只是一个弓的架子,根本就拉不开多少张力,记得我曾看过的书上记载,制弓要用干、角、筋、胶、丝、漆等六种材料,我当时不是很留心地看,只能凭印象记得一部分,主要是用动物角,制成薄片状,贴在弓臂的禸 侧;筋是指动物的肌腱,贴在弓臂的外侧。角和筋都有增强弓臂弹力的作用,使箭射出时更加劲疾,射中猎物后更加深入。
我提出让修等人去找几件制作弓箭的原材料,他们本来就制作矛,有现成的制作弓臂的木材,只是缺少筋和角以及一块兽皮。听说我要找这些材料,他们流露出非常为难的样子,表示没有办法找到这几样东西。不过缺少这几样材料就无法制作好弓,我不住地鼓动他们想办法,他们犹豫着答应。
我继续练习投掷矛,心里却想着我那即将诞生的弓箭,如果有弓箭,那么我就不必再练习投掷技术。弓箭的射程要远远超过矛,只要拥有弓箭,我根本就不必舍近求远,使用这种古老落后的矛,只要远远一箭射去,就是几百米远的东西,也能一箭穿心,比矛厉害得多!
几天过去,修等人垂头丧气地告诉我,他们找不到我所需要的那几样材料。
我听了心里非常失望,连矛都拿不住,掉落到地上,奇怪道:“为什么?难道这么大的部落,连这么几样东西也没有吗?”
修摇头道:“不是,兽角、兽皮在我们部落是最平常的东西,只是这些东西都归摩天,部地拥有,个别的邦卒也有,我们几个人去找有交情的邦卒讨要,他们不愿意赠给,所以就没有这几样东西。”
我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们几个人也太死板了,他说不给就不给吗?你们难道不会偷偷的拿一点。”
几人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寄骇然道:“这是死罪啊!偷窃别人的东西,在部落是要被砍头的。”
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些,还真没有听说偷点东西也要被砍头,不屑地道:“别说得那么可怕,我自己就经常偷东西,都不知道偷过多少次父母的钱了,一次也没有被发觉,他们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弄丢的。”
寄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偷过东西?”
我看到他们几人那种胆怯的模样,不禁感到偷窃也是一种值得炫耀的事,骄傲地道:“当然偷过!偷东西算什么,大家都是自己人,这种偷不算是偷,这只是拿!再说,就算你们偷了,又有谁知道是你们偷的,只要你不说,他不说,我们都不说,谁也不知道是你们偷的。”
修、伯、故、寄四人都唯唯诺诺,不敢接话,长期的思想压制控制了他们的灵魂,他们不敢做出违反部落法则的事情,我当然也不好勉强他们去做这种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只有把全部精力放到练习投掷上,既然制作弓箭的希望破灭,我只能全力练习掷射技术,可是心中希望的破灭对我的打击还是很大的,我很难再集中精力练习投掷技术,几次都将矛掷偏,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教我练习的修、伯等人看在眼里,心里非常着急,却没有办法帮忙。我听到他们不住地发出叹息声。
这使我心里感到难过,我也很想尽快提高自己生存的能力,可是我心里更明白,就算我此时全力练习投掷,也无法在这些强悍的群体里脱颖而出,因为我这样一个现代人,在石器时代里生存,已经“先天不足”,无法与他们强悍的体质相抗衡,我只有利用现代知识,才能够取得优势,否则根本不可能出奇制胜。
这一天,我在一块空场地,与修练习矛对攻,这是实战,修尽管已有很长时间没有与人交手,但他体禸 的能量仍然惊人,身手也十分敏捷,几招就杀得我连连后退,惊出一身冷汗。我在他的指点下,学习运用矛的诀窍,讲究快、准、狠,往往要求是一招杀敌,没有半点花哨的东西。学到这样简洁、凌厉的猎杀技术,我不禁为自己开始耍出的那几招花把式,感到脸红。
就在我们练得汗流浃背时,寄匆匆跑了过来,很神秘地道:“先别练了,我给你们看几样东西。”
我们都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他从哪儿来,也是满头大汗,脸上还露出兴奋的表情。修道:“什么东西?让你这么高兴?”
寄拉着我,往居住的土洞里走,模样鬼鬼祟祟。我们几人进了洞里,发现伯、故也在,地上放着几件东西,竟然就是我要的牛筋、牛角以及一块兽皮。我兴奋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扑过去蹲在地上,每件东西都一一拿到手里看了看,最后掂着那块兽皮道:“这是什么皮?是牛皮吗?”
寄道:“是牛皮,放在时间长了些,有些干硬了。”
我道:“我还需要一些木材,最好是拓木,做弓臂用。”
修道:“木材我们这里有,也不认识是什么木,总之我们制作刀具,都是作这种木,它的质地很坚韧,做弓没有问题。”
我兴奋地站起身,发现他们几个人脸上都有些不安,并不是像我这么喜悦,修的脸上还明显流露出忧虑。我突然想到这些东西肯定来路不正,也许就是我那几句话起了作用,他们真是把这几样东西偷来了。
我心里产生一阵莫名的感动,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甘冒生命危险,做出平生以来的叛逆行为,恐怕这连他们也没有想到。
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都心照不宣,躲在洞里制作弓。先用木材削出三层弓臂,多层叠合,这样张力更大;再削出筋和角待用。然后生起一堆火,架上一口石樽,把兽皮放到水里滚煮,煮浓成胶状,粘合三层干材和角筋。再用毛发制成的丝线紧密缠绕,使弓臂更为牢固。
箭是用竹子制成,箭头有两寸长左右,制成三棱锥型,箭头有三道沟槽,再坚硬的躯体,只要被射中,血就会顺着沟槽标射出来。
修、伯等人日夜不停地协助我制作弓箭,他们虽然干起活来非常专注,效率也很快,心里还是非常疑惑,不明白我这样力做出的玩意儿是否有用。我也没有多作解释,事实将是最好的解释,我只是全身心集中精力完成弓箭的制作,当所有的工作完成,我已经拥有了一张强胎弓和数十支三棱锥箭。
这天早晨,我们几人来到练习场,我挽弓试了试。在此之前我已空试了几百次,我曾听说练习射箭,必须先练好力量,再开始练习发箭,能拉开120斤弓的射手,被称为“虎力”,我制作的这张弓至少也有100斤,要不是我在这里练习过投掷,恐怕我还拉不开这张强弓,经过多次空试,我已经有把握射击了,现在就是检阅这张强胎弓威力的时候。
我站在二百步开外,远远瞄准一棵树,挽弓拉箭,用力拉开一个满弓,只听“嗖”的一声,箭矢如流星,闪电般射了出去,正中目标,并且一下子穿透那棵树,再“哚”的一声,远远地扎到地上。
修、伯等人都惊呆了,几个人跑过去查看,发现箭的力道非常强劲,余劲将土地也穿了一个洞,这要是射到人或野兽的身上,肯定是一击致命,难有侥幸。
伯、寄等人快乐得像个孩子,要过我的这张弓,轮流站到远处试了几次,虽然没有命中目标,但强劲的力量已经使他们明白我这张弓的厉害,准头只要慢慢练习就可以。几人都高兴得不得了,围着我又跳又笑,修夸赞我已经超过了他年轻时的水平,伯、故等人都把我当成了名星。
我知道我责任更重了,他们是把我当成未来幸福生活的希望,我又怎么能辜负他们?
在修、伯等人的殷切期望下,我日夜练习射箭,拉100斤弓已毫无问题,我想到有机会,我再做一张更厉害的强弓,至少是200斤的硬弓,连石头都能洞穿。
经过不断的苦练,我差不多练成了百发百中的神箭手,二百步的树身,我一箭就能洞穿,不需要特别的瞄准,一个人跟树差不多大小,我自然也能一箭射中。
现在需要练习的是射击活物,这就难办了,因为这里并没有活物供我练习,安奴这个等级的人没有外出狩猎的权利。我要想找活物练习射击,只有到外面去,而这里的规定是我暂时还没有这样的权利。因此我只有先练习移动射击,这办法就是修、伯等人不断地向天上抛土块,我射这些土块,这样效果也不错,增强了我的判断力和射击移动目标的能力。
这一天,我们几个人正在空场地练习移动射击,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几个人慌慌张张跑过来,说是柒伙领着一个部地的人到我们这里来搜查小偷。柒伙属于邦卒阶层,是柒林手下的得力干将,比部地要低一个等级。
听到有人追究偷窃的事,修、伯等人脸色大变,身子簌簌发抖,已感到大祸临头。我也有些紧张,忙把弓箭藏好。外面已闯进一群人,有二十多个,领头的是一个瘦高个子,两个三角眼,目光阴鹫,胸前有一个张牙舞爪的猛虎图腾,腰间系着一块虎皮,显示出高贵不凡的身份。柒伙紧跟在后面,嘴里不停地说着什么,不难猜想全是阿谀奉承的话。
这里的安奴全部颤微微在场中站好,犹如待宰的羔羊。我躲在几个人的身后,悄悄向外偷看。随同而来的十几个人四下散开,像猎狗一样搜索每个角落。我心头一沉,暗叫不妙,虽然已是非常小心,但并没有想到人家还能找上门来,这样仔细地搜查,那个煮胶的石樽仍放在那里,并没有洗干净,还准备做第二张弓呢,现在恐怕成为“罪证”了。
果然,已有几个人抬出了那个石樽,里面还有未用完的兽皮煮的胶。有人小声凑在瘦高个子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那个瘦高个子点点头,扫了我们一眼,语气傲慢地道:“你们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
没有人敢出声,作为石器时代的人,他们的嗅觉异常灵敏,只要看一眼、嗅一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根本不需要再问其他的人,这个部地显然是发火了,像是在玩猫戏老鼠的游戏,故意问出这样的话。全场寂静无声,只有这些安奴身子在簌簌发抖。
柒伙不高兴了,高声地道:“你们快点回答!这是大祭师家里的筳元,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偷他的东西,要是查出是谁干的,要砍掉你们的手!”
那个叫筳元的人冷冷地说:“根本就不用查,我再问一遍,没有人承认的话,我就把你们这里所有的人全部杀死!”
谁也不会怀疑他的话,筳元虽然也是奴隶身份,却是大祭师的奴隶,大祭师属于摩天等级,这是仰云部落最高等级,这个等级包括拥有无上神权的大祭师和部落女王以及公主夫君,他们都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因此他们的家奴也达到部地等级,比一般的邦卒还要高出一头。这样的人说出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怀疑。
我感到有些慌乱,不清楚偷东西的行为在这个部落会受到什么样的刑罚,要是轻的话,我倒想自己出去承认,也得几个老人替我承担责任。这样想着,我的手不由握紧拳头,像是在凝聚我禸 心的勇气,却有一只黑瘦的手悄悄搭到我的肩上,吓了我一跳,忙回头望去,修站在我身后,脸上充满了忧虑,冲我缓缓摇了摇头。
我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让我出去,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叫我做缩头乌亀 ,我又怎么能够做到。正想有所交待,突听外面又是一阵骚乱,十几个人闯了进来,这些不速之客都手持着矛,进来后立即包围了筳元的人,充满了敌视,为首的人是身材矮小的柒林,祼露一双剌着原始图腾的胳膊,大步走了过来。
柒林作为她的家奴,急忙上前跪倒行礼,道:“见过天司,筳元的东西被偷了,刚刚在这里找到。”
柒林哼了一声,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转向筳元道:“你找东西为什么样不通知我?”
柒林也是部地,而且是拥有众多手下的部地,比筳元这种力单势弱的部地要强大得多,他也不敢得罪,忙上前施礼道:“禀报柒林天司,我是听到消息,说这里的安奴在制作一种工具,可能偷了我的兽角、兽皮等物,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先来查看,等找到确凿证据,再报告天司大人处置。”
听他的意思,我大致明白可能这筳元可以在外面任意打杀邦卒、安奴等低等级的人,但是并不能闯到柒林的属地来抓人,更别说杀人了,这样我才放下心,因为看这架势柒林并不满意筳元闯到这里来抓人。
果然,柒林冷冷地道:“我的人我自会处置,你没有权利跑到这里来抓人。”
看来我判断准确,不由回头冲修笑了一下,示意他放心,修却小声地道:“做事不要冲动,你还年轻,我们年纪大了,死了也不要紧,你却要想办法保护自己。”
这是什么话?好象不太吉利,我听不大懂,因为从目前的场面来看,好像柒林有意保护自己的人,局势并不悲观。
那筳元已道:“谢天司大人,我失去了一张兽皮,两个牛角,一根牛筋,刚才已在这里找到了证据,请天司大人为我作主。”
柒林扫了众人一眼,道:“你们谁偷了筳元的东西,站出来。”
没有人站出来,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筳元发出几声冷笑,像是在讥笑柒林的威信。柒林不禁提高声音,恼怒道:“到底是谁,再不站出来,我将你们全部杀死!”
我脑子“嗡”的一声,气得险些吐血,看来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呀,那个该死的筳元动不动就要杀死全部的人,这个sb也是要杀死全部的人,而这些被杀的人还尊她为主人,这个狠毒的柒林女人,看来更不是东西!
我气得浑身发抖,尚未作出第二种反应,已有人沉重地道:“是我偷了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