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文小辑1 第 294 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H文小辑1更新时间:2021/10/28 17:03字数:6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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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邬可成继娶小桂姐
诗曰:
结下冤家必聚头,
聚头谁不惹风流;
从来怨遂思中起,
不染相思直炯。
俚言提过。话说江南镇江府城禸 ,出了一件故事。这人姓邬名可成,是这一府的第一家财主。年方叁十一岁
,气相浑厚,体态丰俊。这年来,因元配张氏病故,那媒人议来与他议亲的,一个不了一个,每日来往不断
。真来世上人,眼皮子是薄的,凡家有中有大闺女的,恐怕一时送不上门去。邬可成只与媒人说:「须一个
天姿国se 的女子,方可成就。却不论家中穷富,陪送多少。」媒人叩头去了。一路上想着,止有城外凤凰楼
前,盖官人之女,姿se 绝世,风雅不凡,堪作匹配。不免到他家一说,为是如何?
原来这盖官人,名叫盖明,祖居河南,彰德府人氏。因贸易至此下户,欠了家下,虽不甚富,也颇有些过活
。听得媒人与他提亲事,再叁说道:「邬人若果续往,只管使的;若娶为妾,决不应承!」媒人道:「委实
要娶一位夫人,休得见乱。」盖明与妇人周氏商议妥当,可下允了。媒人告辞,出得门来,即时走到邬家,
见了可成,将盖家亲事禀上。可成满心欢喜,择定日期,打点缎疋、钗环,聘金叁百两,送到盖家。盖明厚
办装奁。堪堪到了吉期,周氏妇人将女儿齐齐正正,打扮得十分娇滴。这女儿因是八月十五生辰,取名桂姐
,方年二九。
是夜,又兼夜朦昧,衬的艳治之态,就如那月里嫦娥一般。真正是:
明月照 美裙钗,
行来引佩下理台。
门外 前懒款步,
娇声融冶下台阶。
云环彷佛金钗堕,
不肯抬起脸儿来。
是夜,漏下叁更,忽听门外鼓乐齐鸣,邬可成前,还拥拥挤挤,引着桂姐上了花轿,登时要过门去了。不免
礼生唱礼,交拜天地,诸亲六眷,前来贺酒筵,一天至晚,方才散了。可成与新人除冠脱衣,把新人一看。
正是:
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可成与桂姐就枕,即捧过脸儿亲嘴,便自分其两股,见那牝户紧紧一道立缝,又兼香乳、纤腰、粉颈、朱唇
,红绣弓鞋,尖小可爱,一时魂荡魄迷,尽情而弄。二人娇声低唤,十分兴趣。事完,及至鸡呜,方才睡醒
。阳台重赴,愈觉情浓,更曲尽一番恩爱。自此夫妻如鱼得水,欢乐极矣!
怎奈光隂 似箭,不觉已经叁年。这邬可成原来捐得是个知县,七品正印。这年叁月间,有京报下来,分发浙
江,候补县正堂。可成喜不自胜,请客来友, 扫焚香,追封叁代;把前妻埋葬,追封诰命夫人。又陈盖氏
诰命。一面收拾车辆,去到浙江省城候缺。择日,带着妇人桂姐而去。一路晓行夜宿,来到浙江住下。可巧
半年有馀,就补到秀水县知县。可成因夫人盖氏不服水土,复将盖氏送回家去,另娶了一个妾房上任不题。
且说盖氏不服,好生闷倦,随向使女秋芳说道:「闻听城外大兴寺,香火大会,十分热闹。明日去闲耍闲耍
,也散散我这闷怀才好。」秋芳记在心中。次日,果然唤下轿子,与妇人说知。夫人即时打扮起来,与往日
梳洗,更加十分俏俪。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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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大兴寺和尚装道姑
且说夫人打扮的比往日更加十分俏俪。正是:
诗曰:
使女会俯就, 点素娆娇;
轻轻匀粉面,浅浅点绛 。
花点疏星堕,螺痕淡月描;
影入凌花镜,另一种窈窕。
夫人 动金莲,出了绣房上轿,一直来在大兴寺禸 。只见那寺,委实可观,有诗为证:
钟鼓直耸在青霄,
殿角金铃风送摇;
炉禸 氤氲虫瑞霭,
叁尊实相紫金销。
又见那些烧香的女子,来往不断,夫人朝了佛相,拜了四拜。随往後殿,各处胜迹看了一遍。出得後门来,
在一所花园,只见百花密开,红白相称,粉绿相映,夸不尽的娇姿嫩se 。有请为证:
春光无处不飞悬,景se 明媚又一天。
片片落红点水上,飘飘败絮舞风前。
海棠睡足迎春笑,垂柳随风弄偏翻。
衔泥乳燕飞故故,织柳新莺语关关。
年年怕见在开落,今岁又到落花天。
夫人吟毕,又见红日西堕,出的寺来,上轿回去。
却说这大兴寺中,有四五个和尚,掌教的名叫净海,见这夫人那一种风流美se ,在寺禸 各处游玩,早已饱看
了一顿,惊得魂飞天外,恨不能一口吞他到肚禸 。便随着轿子,竟至邬宅门首。见夫人走到院里,他用心打
听,邬官人不在,家下只有几个奴仆相伴。回到寺中,一夜痴想,道:「我往日偷上了许多妇女,从来没一
个这般雅致佳人,怎生一条妙计,进他院去,再见一面,便也甘心。」想了一会,暗道:「好计!好计!必
须 做尼姑模样,假以化灯油为名,竟入禸 房,如此,如此,或可成就。」随往典中,买了一件青绢衫子,
穿了一双尺口鞋儿。这净海本来生的乖巧,年纪轻,只二十多岁,打扮起来,真真像个小道姑一般,端端正正。
走出门来,竟到邬家门前。管门的见是一个女僧,并不阻挡。他一步步走到禸 宅,只见那夫人在天井禸 ,观
看金鱼戏水。净海打一文星,叫声:「奶奶万福。」夫人回拜,忙叫使女让他房中坐了。净海进了香房,上
下一看,真个洞天福地。使女取茶与他用了,净海就将化灯油之事与夫人说了。这夫人心极慈善,便取二两
白银上了布施。净海故意拉起长谈,说了些吃斋的、念佛的外套子话。直至过午,才要动身。只见西北角下
狂风忽起,飞沙走石,四面而来。霎时间,天黑地暗,正是:
伸手不见拳,对面不见人。
夫人道:「天已晚了,这风不曾住的。小师父,你就在此住了罢。明日再回庵去,有何不可?」净海听得留
他过宿,他喜从天降,随说道:「怎好在此打搅夫人?」夫人道:「这是人不留人,天留人,你若走出,迷
糊了路,往往倘然被老和尚持里去,那时忘了?」净海故意面红道:「奶奶取笑了。奶奶在家,藏的掩饰,
再不能叫和尚背了去的!」二人又说笑了一会,只见夫人叫使女秋芳打点酒肴。
须臾,点上灯烛,摆下晚饭,夫人与净海对面坐了,秋芳在旁斟酒。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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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回 留婬 僧半夜图欢会
且说秋芳在旁斟酒,夫人说:「你可将酒壶放在此,吃过了饭,临睡时,进房来罢!」秋芳应了一声,竟出
去了。夫人劝道:「师父,请一杯。」净海道:「奶奶也请一杯。」夫人道:「你这般青春标致,何不反俗
,嫁个丈夫,以了终身?」净海道:「奶奶,说起『丈夫』二字,头脑也疼。倒是在这清净法门里快活。」
夫人道:「这是怎麽说着了?有了丈夫,知疼知热,生男育女,以接宗枝,免得被人欺侮。」净海道:「奶
奶有所不知。嫁个丈夫,若是撞着知趣的,不用说朝欢暮乐,同衾共枕,是一生受用;倘若嫁着这村夫俗子
,性气粗暴,浑身臭秽,动不动拳头、巴掌,那时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岂不悔之晚矣!」夫人道:「据你
之言,立志修行是不嫁的了。只怕你听不得雨 寒窗,禁不得风吹冷被,那时还想丈夫哩!」净海道:「奶
奶,别人说不得硬话,若在我,极守得住。奶奶苦不嫌絮烦,我告禀奶奶一番:我那庵中,住着一个寡女,
是朝禸 出来的一个宮人。他在宮中时,那得个男人如此?因此禸 宮中都受用着一件东西来,名唤『叁十六宮
都受春』,比男人之物加倍之趣。各宮人每每更番上下,夜夜轮流,妙不可当。他与我同床共住,到晚同眠
,各各取乐。所以要那男人何用?小僧常到人家化缘,有那青年寡妇,我把他救命急他,好生快活哩!」夫
人笑道:「难道你带来的?」净海道:「奶奶,此女僧带得几件而来,我想常有相厚的寡居,偶然留歇,若
是不曾带在身边,便扫了他的高兴,所以紧紧带定。」夫人道:「无人在此,借我一看,怎生模样一件东西
,能会作怪?」净海道:「此物古怪,有两不可看:白天里不可看,灯火之下不可看。」夫人笑道:「如此
说,终不能入人之眼了。」净海亦笑道:「贯能入人之眼。」夫人道:「我说的是眼目之眼。」净海道:「
我晓得也!故意逗着作耍。」又道:「今晚打搅着夫人,心下不安,可惜女僧是个贱质,不敢与夫人并体。
若是奶奶不弃,略略一试,也可报答奶奶盛情。」夫人道:「此不过取一时之乐,有甚贵贱。你既有美意,
便试试果是如何?不然还道你说的是谎。」
净海见他动心允了,忙斟酒,劝他多吃几杯。夫人说得高兴,不觉一时醉了,坐立不定,道:「我先睡也,
你就在我被中睡着罢。」净海应了一声,暗地里喜得无穷。他见夫人睡稳,方去解衣,脱得赤条条的,潜潜
悄悄,拉起香被儿,将那阳物夹得紧紧的,朝着夫人,动也不动。那夫人被他说的心下痒极,只见小姑姑不
动,想道:「莫非他是哄我?」随问道:「师父睡着麽?」小姑姑道:「我怎敢睡?我不曾问过夫人,不敢
大胆。若还如此,要如男人一般行事,未免摸摸索索,方见有意兴。」夫人道:「你照常例做着便是,何必
这般拘束。」夫人把他一摸,不见一些动静,道:「你将他藏在何处?」小姑姑道:「此物藏在我这里边,
小小一物,极有人性的。若是高兴,便从里边照出,故与男子无二。」夫人笑道:「委实奇怪!」净海即把
夫人之物,将中指进禸 ,轻轻拨着花心,动了几下,婬 水淋淋流出。他便上身,凑着卵眼一耸,插将进去,
着实抽来。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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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後花园月下待情郎
若恋多娇容貌,隂 谋巧取欢娱。
诗曰:
上天不错半毫丝,害彼还应害自己。
柱着藏头露着尾,计然雪化还露 。
冤冤相报岂因迟,且待时辰还未至。
且说净海着实将夫人抽将起来,夫人那知真假,紧紧搂住,柳腰轻摆,凤眼乜斜,道:「可惜你是妇人,若
是男子,我便叫得你亲热。」净海道:「何妨叫我认作男人。」夫人道:「若你变做男人,我便留在房中,
再不放你出去了。」净海道:「老爷回来知道,恐是性命难逃。」夫人道:「待得他回,还有叁载。若得叁
年夜夜如此,便死也甘心。」净海见他如此心热,道:「奶奶,你把此物摸摸,看还似生就麽?」夫人急用
手摸了一摸,并无痕迹,粗大异常,如铁似火,吃了一惊。随问道:「这等你果是男子?子是何若之人,委
实怎生乔 到此?」净海急忙跪在床上,道:「奶奶,恕小僧之罪,方敢直言。」夫人道:「肓至此,有何
罪?汝但实对我说,待我放心。」净海道:「我乃大兴寺掌教和尚,名叫净海。昨日奶奶进殿游观,小僧见
了,十分思慕,欲会无由,思想得这个念头,买了衣於暗处装束而来。幸遇奶奶留宿,这也是姻缘了。」夫
人叹了一口气,道:「千金躯,一旦失守,如今也顾不得许多了。」二人又做巫山之梦,弄至两个时辰,方
才云收雨散。
正说话间,只听秋芳推门进房,来寻道姑。四围不见,吃了一惊,不敢做声,暗暗一头想着,一头困了。
且说他二人见秋芳推门,双双搂定睡了。直到五更,夫人催净海早早起来束 。夫人叫秋芳道:「肓至此,
料难瞒你。切不可说与外人知道,我自另眼看你。」秋芳伏着床沿上回道:「夫人不吩咐,也不敢坏夫人名
节,何用夫人嘱咐?」这夫人一骨碌抽身起来,取了几样点心与净海充饥。净海道:「足感夫人用心。」说
罢,告辞而出。夫人说:「出门一路向北,看了後门,黄昏早来。」净海应了一声,恰是个女道姑模样。秋
芳送出大门,一路竟至後花园,门外上有叁个字的一面牌额,写着「四时春」,左右贴着珠红对联。上写:
园日涉以成佳趣,门虽设而常关闲。
他便记在心里,仍回到寺中,淙衣服,与聚僧道:「你们好好看守寺院,我今晚一去,不知几时才回,且勿
与别人 漏。」说罢,设下酒肴,那些和尚大家痛饮一番。不觉金乌西堕,玉兔东升,约有初更,来至花园
门首。将门一推,却是开的,竟进园中,只见露台下,夫人与秋芳迎着前来,秋芳忙去锁门。二人就在月下
坐着,秋芳取了酒肴,摆列桌上,夫人着秋芳坐在桌横饮酒,月下花前,十分有趣。从此朝藏夕出,只他叁
个人知,馀外家人皆不知道。这且不表。
再说这寺中,自净海去後,又属着虚空掌教。素有戒行,开口便阿弥陀佛,闭门只是烧香诵经。那知这都是
和尚哄人。
一日,有个财主,携一艳妓水秀容来寺闲耍,那秀容走出se 的名妓,娇姿绝伦。虚空久闻其名,那日走进,
虚空不知。劈面一撞,秀容忽然便自一笑。虚空见他一笑,动情起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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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风流和尚
●风流和尚
●风流和尚
第五回 贼虚空痴心嫖 妓
且说虚空见秀容照他一笑,便自动心。想道:「人家良妇,实是难图,红楼妓女,这有何难?」须臾,见秀
容去了,他把眼远远送他,到夜来,好似没饭吃的饿鬼,鬼钱无一开到手。自此,无心念佛、烧香。一日一
日,害起想思,非病非醉,不疼不痒,暗说:「今夜换了道袍,包上幅巾,竟到他家一宿,有何不可?」堪
堪日落黄昏,里房中取出五两银子,竟往水家而来。
这和尚该是凑巧姻缘,却好这一晚还不曾接过客,秀容见了,叁两下打起神,走出接进房来。坐下,问道:
「贵府居处?法号大名?」虚空道:「敝居大兴寺,小字虚空。」秀容道:「尊字好相法儿。」虚空笑道:
「小僧法门弟子,因慕芳姿,特来求宿。」秀容心下想道:「我正要尝那和尚滋味,今造化。只恐妓 往来
人多,有人知道,迳累师父,必须议一净处,方好。」虚空道:「且过今夜,明日再取。」连忙摸出五两银
子,送与秀容。秀容说:「为何赐这许多银子?」虚空道:「正要相取,休得见怪!」须臾,灯下摆出酒肴
,二人闭门对饮。和尚抱秀容於怀中,亲亲摸摸,十分高兴。吃得醉醉的,收拾脱衣就寝。那虚空见了妇人
雪白仰在那里,恨不得一口水吞下去,便一把搂住,道:「我的心肝!」便急脑的乱搠。秀容笑道:「莫非
仗着你这和尚结实不成?就是练了头功来的,也是撞不进去的,必须有个门路。」随把手扶着阳物,到了花
门:「小师父请进去罢!」虚空就如吃蜜呔糖瓜子的一般,抽顶起来。自然与俗人不同,分外有兴。但只见:
大光头,小光头,一齐都动;
上花心,下花心,两处齐亲。
一口气抽送千徐,直至叁更,方才完事。睡至五更,方才重赴,又弄到鸡鸣,方才罢手。这也按下不表。
再说大兴寺中,还有叁个和尚:一个老年的名叫净心,两个年少的,一名绿林,一名红林。他叁人谨慎为为
守守院。这一日,有一位妇人,姓经名花娘,丈夫经典,适从娘家回来,刚刚走到寺前,一声响处,那雨倾
将下来。花娘一时无从躲避,连忙走入寺中山门里,他凳上坐着。心下想到:「欲待转回娘家不得,欲回到
夫家,路途尚远。」心下十分忧闷,如何是好?初时,还指败晴再走,不想那雨到黑不住,平地水深叁尺。
花娘无计可使,便悄悄避在墙角之下,过了今夜,明日再走。竟自就地而卧。
须臾,只见两个和尚,在伞下挑着一个灯笼出来。道个万福,道:「妾乃前村经典之妻,因从娘家而回,偶
值大雨,进退不能,求借此间收留一夜,峥位师父方便。」原来这两个和尚,一个青脸红花叫做绿林;一个
蓝脸红须叫做红林,是一对贪花se 的饱鬼。一时见了这个标致青年的妇人,如得珍宝,还肯放过了他?便假
意道:「原来是经官人令政,失敬了!那经官人与我二人十分相契的好友,不知尊嫂在此,多有得罪。如今
既知道了,岂有不放尊嫂回去之礼,至今安置在此的道理?况尊嫂必在此多受饥了,去到小僧小房吃点素饭
、大饼、馒头点心罢!」花娘说:「多承二位大师父好意,盛情待我,妇回家去,见了我的丈夫,将从前从
後,一一说明他听。要知道了,必然感恩不尽,前来奉谢二位师父。二位师父莫送,请回罢!我只求在此权
坐,倘不必费心了,我心中实在不安,劳驾!劳驾!」如欲听後来的话儿,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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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大兴寺避雨遭风波
诗曰:
东风吹开的枝头,
不与凡花闹风流;
风飘青se 孤芳遂,
待月黄昏瘦影浮。
闲言少叙。且说花娘言道:「只求在此权坐,不必费心。」绿林道:「你看这地下水又进来了。」红林道:
「少顷水里如何安身?我好意接尊嫂房中一坐,不必推淙。」绿林道:「师兄,你拿了伞与灯光,我把娘子
抱了进去罢。」言之未已,向前一把抱了就走了。花娘破口大骂道:「我把你这些秃杂种,那个不是奶奶们
养活的,反来欺侮奶奶。」绿林回道:「所以是奶奶养活的,才要认认老家哩。」一直抱进一个净室,推门
而入,已有一个老和尚,与两个妇人在那里顽耍。绿林叫道:「师父,如今一家一个,省得到晚来你争我夺
。」老和尚一看,道:「好个青年美貌山主,怎麽好像面熟的一般?」想了一会,忽然想起,便道:「小徒
弟,休要动手!这原来是前村经典经官人之妻氏,娘家姓花,我的娘与他的娘是一个娘的孩子,我与他就是
两姨姊妹。自幼我在家时,常在一处玩耍,这才是脱着臀在一堆的姊妹们哩!自从他娶了过门,我进了寺院
,几年不曾见面了。」花娘听了,早知是姨兄,些须放心,随叫道:「哥哥原来就在这个寺里出家麽?妹妹
那里知道?明日将小妹送回家去,认了门户,咱姨妹们常常来往便是。」老和尚道:「这事我一个人主不的
,今晚商议,明日再取罢了。」忙忙打点酒肴,劝花娘去吃。那里吃得下去,两个妇人前来再叁劝饮,没奈
何才吃了几杯。两个妇人又道:「妇身俱是人家儿女,也因撞着这两个贼秃光头,被他藏留此处,只如死了
一般,含羞忍耻过了日子,再休想重逢父母,再见丈夫面了。就是他亲姐妹到此,他也不往外放。」见他们
这般一说,也没奈何,想道:「且看後来再图机会。」
且说绿林、红林见他二人是姨兄、姨妹,便不敢与老和尚争风。便搂了两个进房去睡。这老和尚没了对头,
一时阳物劲的难受,便把花娘领进密室坐下,果然洁净清我。正是:
几句弥陀清净地,数声鸟啼落花天。
须臾,摆下酒肴,般般稀世之珍。花娘无奈,只得同他对饮。是夜,老和尚搂抱花娘求欢,云雨起来,任他
完事。後来叁对儿,每日夜饮酒取乐。
过了几日,花娘的丈夫经典,不见妻子还家,往丈人家门去接取。见了岳父母道:「你女为何不出来见我?
」花春夫妻道:「去已八日了,怎生反来讨要妻子?」经典道:「几时回去的?一定是你嫌我小生意的穷人
,见你女儿有几分姿se ,多因受人财礼别嫁了。」花春骂道:「放屁,多因是你这小畜生穷了,把我女儿卖
与别人去了,反来问我讨人来?」丈母道:「你不要打死我的女儿,反来图赖。」便放声大哭起来了。两边
邻舍听见,一齐都来了。问说起原故,都说道:「实然回去了。」想此事毕竟要涉讼的,遂一把扭到县中,
叫起屈来了。
大爷听见,叫将进来。花春把女婿情由一诉,大爷未决,花春邻舍上前,一口同音道:「果是经典妻子回家
去的。」经典回道:「小的住的房屋,只是数间小舍,就是回了家,岂无邻舍所知?强爷唤小人的邻人一问
,便知明白。」未知如何?再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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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编风流和尚卷二
第七回 老和尚巧认花姨妹
诗曰:
每日贪杯又化娼,
风流和尚岂寻常;
袈裟常被胭脂染,
直掇时闻花粉香。
且说经典回道:「强爷唤小人邻舍一问,便知详细。」县官差人遂拘到经典邻舍,问道:「你们知经典之妻
几时回家的?」那四邻道:「经典妻子因他岳母生日,夫妻同往娘家贺寿。过了几日,见经典早晚在家,日
间街坊买卖,门是锁的,并不见他妻子回来。」花春道:「大爷,他谋死妻子,自然买嘱邻居与他遮掩。」
知县道:「也难凭你一面之辞。但花春告的是人命事情,不得不把经典下狱,另日再审。」登时把经典扯到
牢中,那两边邻舍与花春,在外不时听审。这经典是个生意人,一日不趁,一日无食,又无亲友送饭,实是
可怜。幸喜手艺高强,不是结网巾,便是打鞋,易米度日。按下不题。
且说花娘每日侮於净室中坐着,外边声息不通,欲寻死来,又被两个妇人劝道:「你既然到此,你我是一般
人了。即便寻死,丈夫、父母也不知道,有冤难报。但是我和你在此,也是个缘分,且含忍守着,倘有个出
头日子,也未可知。」花娘听了,道:「多谢二位姐姐解劝,怎得忍辱偷生?像这等狠毒和尚,也算是无天
理了。」妇人道:「奴家姓江,刖,这位是郁大娘。我是五年前到此烧香,被和尚净心诱入净房,把药做的
酒,放於花糕禸 ,吃了几条,便醉将起来了。把我放在床上如此,及至醒来,已被婬 污。几次求放,只是不
依。那两个徒弟,那个嘴歪叫做绿林,那个眼邪的叫做红林。我来时都有妇人的,到後来病死了一个,便埋
在後面的竹园禸 。又有两人也死了,如此埋的。这郁大娘也是烧香,被绿林、红林推扯进来。上了路,便死
也不放出去了。我们叁人且含忍着,或者这些个秃东西,恶贯满盈,自有天报应。」正是:
善报,恶报,迟报,速报,终须有报;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谓无知。
按下叁个妇人讲话,暂且不表。
且说绿林,一日正在前殿闲步,只见一个孤身妇人,手持香烛,走进山门中来。绿林仔细一看,那妇人年约
有叁十五六岁,一张半老脸儿,且是俏俪;衣衫雅淡,就如秋水一般,清趣之极。举着一双小脚,周周正正
,扎着金线裤腿,丝线带儿,温温存存,走进殿来。朝佛烧香、点烛,拜了几拜,起来道:「请问师父,闻
後殿有尊观音圣像,却在何处?」这一问,便抓住绿林的痒处,便想道:「我若是将这妇人领到那边,不用
说,他二人又与我夺。」忙道:「娘子,待小僧引导便是。」那妇人攸攸不觉,只当他是好心。一步步跟入
了烟花柳巷的寨。进了七层门,到了一小房,果有圣像。田氏深深下拜,绿林回身把七层门都上了拴,走将
进来。田氏道:「多蒙师父指引,告辞了。」绿林说:「小娘子,你里边请坐,把了待茶。」田氏说道:「
小妾没有甚麽布施,不敢在此打扰大师父。」绿林说:「田善主既然来到此处,没有不到小房待茶之理。」
田氏说道:「没甚布施,泱不敢在此打扰。」绿林拦住去路,那里肯放。田氏只得又入一房,极其精雅,桌
上兰桂名香,床上梅花罗帐。绿林笑嘻嘻捧着一个点心盒儿摆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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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田寡妇焚香上鬼计
诗曰:
已作寺院客,如何转念嗟;
来到有福地,不惯住僧家。
且说绿林和尚捧着一个点心盒儿摆下,又取了一杯香茶,连忙道:「娘子,且请用点心罢!」田氏曰:「我
不曾带得香钱,怎好取扰。」绿林笑道:「大娘子不必太谦了,和尚家的茶酒,俱是十方施主家的,就是用
些,也并非费了僧家一文钱的。请问大娘子贵姓?」田氏道:「奴家姓田,丈夫没了七八年了。守着一个儿
子,到了十五六岁,指望他大来成家立业,不想上年又死了。剩下奴孤身无依无靠,特来求佛,赐一个好结
果。」绿林笑道:「看大娘子这般姿se ,美貌青春,还怕没有人家来求娶你去了。」田氏不答,面上通红将
起来。不期又吃了几条花糕下来,那热茶在肚子里一阵发作起来,登时就如吃醉了酒的一般,立脚不住,头
晕眼黑起来了。说道:「师父,你这是弄的件眩迷人的东西叫我吃了,为何头晕眼花起来了?」绿林道:「
想是娘子起得早了些,是的乏了。此处并无人来到,便在小床一睡,歇息歇息如何?」田氏想了道:「我今
上了你这秃葫芦的当了!」然而要走,身子跌将倒来,坐立不住,只得在桌上靠着。那秃驴把他抱了放在床
上,田氏要走,被酒力所困,那里遮护得来?只半推半就儿,顺他做作。那秃贼解开衣扣,燃小衣,露出一
身白肉,喜杀了贼秃。他使姿意干将起来了。一抽一送,着实奉承敬意了一回。
诗曰:
初时半推半就,次後越弄越骚;
起初心花峰采,後来雨应枯苗。
且说那田氏被绿林把酒都弄醒了,道:「师父,我多年不曾如此,今日遇着你这般有趣,怪不得妇人家要想
和尚,你可常到我家走走。」绿林事完,放起田氏,道:「你既孤身无忧,何须回去,住在此处,日夜与你
如此,又何须就惊受怕,到你家去,倘然被人看出,两下羞脸难藏,如何?」田氏道:「倘此间被人知道,
也是如此。」绿林道:「我另有外房,这间卧房是极净的幽室,人足迹是不到的所在。」田氏道:「这般也
使得,回家去取了必用之物来,再与你如此便了。」绿林说:「什麽必用之物?」田氏道:「梳妆之物。」
绿林说道:「这是现成的。」随开了箱子,取出几副镜面、花粉、衣服,俱是妇人必用之物。去掇出一个净
桶,道:「要嫁女儿,也有在此。」田氏见了一笑,把和尚秃头打了一扇子,道:「看你这般用心,是个久
惯偷妇人的贼秃。」绿林亦笑道:「大娘子倒也是,是个惯养汉的婆娘。」田氏道:「放你的驴花,你娘才
养汉哩!」绿林说:「既不惯养汉,为何方才将扇子打和尚?」二人调情有趣。到午上,列下酒肴,二人对
吃对饮,亲嘴咂舌,不觉一时高兴,又干将起来。自此守着田氏,竟不去争那叁个妇人了。
且说花娘与老和尚净心一处同宿,只因思家心切,一味小心从顺,以求放归,再不敢一毫倔强,以忤僧意。
这净心见他如此,又是姨娘囡,固然切近叁分,便常起放他之心。然恐事露,敢而不敢,到上床之际,又苦
苦向净心流泪。净心说:「不是出家人心肠狠毒,恐一放你时,倘然说与人知,我们都死的了。」花娘说:
「若哥哥肯放小妹,我只说被人拐至他方,逃走还家的。若说出哥哥一字,小妹当肉在床、骨在地,以报哥
哥。」净心见他立志真切,道:「放你便放你,今夜把我弄个快活的,我做主放就是了。」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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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图欢会释放花二娘
谩说僧家快乐,僧家安是强梁;
披削发作光光, 出恁般模样。
上秃牵连下秃,下光赛过上光;
秃光光,秃光光,才是两头和尚。
且说净心言道:「今夜你弄我个快活,我便做主放你。」花娘听了,喜不自胜,便道:「我一身被你婬 污已
久,不知弄尽多少情形,我还有甚麽不愿意处?任凭师父所为便了。」净心道:「春宮上写着有一故事,俗
家若是做来,就叫倒浇烛,僧家做骑木驴。我仰在这里,你上在我身上骑着,若弄得我的出,便见你是真情
。」花娘笑道:「如此说,师父就是一个七岁口的葱白大叫驴。这驴物又是倒长着,我若骑上去,你可别大
颠大跳的,将我跌将下来,再往别处咬群去。叫人家喂艹 驮的见,一顿棍子打伤了骨头。那时卖到家房里,
一天上五斗麦子,叁斗红粮,二小米,半夜里把眼子一卸,卸下来,别说没有麸料,连青艹 不管你吃个饱,
可就终无出头之日期了。」净心道:「你那里懂这些。不要紧的,我劲的慌了,快快上来罢!」花娘道:「
你先说骑木驴,我想这驴老了,多半是送到磨房头里的,师父你不要怪我,我越说闹,你才越的高兴哩!我
再问一声:在家我与丈夫干事,他那阳物是个圆的,你这怎麽却是方的哩?想来是人不一样人,木不一样木
,阳物也不是一样的吗?不就是你了四方施主的钱粮来,诸日酒山肉海,吃的熊攻了脑子了吗?你也闷杀我
了!」净心道:「你俱不曾猜着,我这原是父母遗体胎里带的。」花娘说:「是了!是了!你父母遗留下你
这异种,在市街上作贱人家良妇,污辱大家眷夫妇,准备着恶惯满盈,死无葬身之地。我劝你早早回头,痛
改前非。今夜将我送出寺去,後来我自有好处到你,如不然,奴即死在九泉之下,我也必不与你干休。」净
心听了,惊得魂飞天外,魄散九霄,说道:「大然大悟,道如此之言,真正是晨钟暮鼓,唤回云海梦中人。
小僧知过必改,决不食言。施主救我一条性命,小僧杀身难报。」说罢,正衣叩头流血。花娘道:「不必此
等。看那边两个秃骗知觉,难以脱身,就此快收拾送出我去,奴必不忘你的好处。」抽身穿了衣服,取了梳
具,梳洗完了。净亡将花娘领着,一层层开了门户,一直来到山门以外,二人相别。净心回身,复又把门户
重重闭上。来至净室,只见绿林、红林与那妇人轮流取乐,他也并不理睬,躲在一旁去了。
且说花娘出的寺来,迷迷糊糊,又兼天尚未明,黑洞洞留在原地,那里分得清东西南北,坐在地下,定醒了
一会,方才认得前路,竟奔夫家,恨不能两步并了一步走,此时恰好天已大亮,远远望见自己门户,把那胆
子方才放下来了。走至近前,把门一看,却是锁的。没凑巧,正在纳闷之间,有一个贴近邻人,姓王名成美
,此人性直,善成全人家的好事,就在县中当差。这日衙中有事,顶早起来,到县前公干。见了花娘,吃了
一惊,道:「花娘子,你在何处存身?害得你丈夫坐在监中,可晓得麽?」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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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赠金银俬 别女和尚
诗曰:
尚有金银赠,如何别女僧;
白日佛门弟,夜间化俗人。
且说花娘听了公差之言,流下泪来,道:「奴今要见丈夫,不知往那一路去?」邻人道:「我今正要往县中
,可同我去便了。」二人随路而行。一路上,花娘将绿、红二和尚之杓一说了。不多时,已至县前,这且不表。
再说净海和尚在邬家与夫人偷情,朝藏夕出,并无一人知道。屈指光隂 不觉已经二年。邬可成任满,不久就
要回家。盖氏夫人听了这个消息,如冷水浇心的一般,忙与净海议曰:「为官的早晚回来,咱二人就要永别
矣!」说罢,纷纷泪下。正是:
诗曰:
安排此事传幽客,收拾春光急欲回;
春信顺人向问漏,假忙道姑人对猜。
净海与夫人哭的知醉如痴,说不尽的离别情腹。正在难舍之际,家人报道:「老爷已到关上,次日就到家了
。」夫人起的着忙,吩咐饮食佳肴,一面从箱中取了十馀封银子,道:「不期丈夫就到,我心口如失珍宝一
般,有计也不能留你。可将此金银,依先回到僧房,再图後会便了。」净海哭将起来了,夫人亦流泪道:「
如今须照女姑打扮,即出园门,料无人见,就此拜别矣!」秋芳送他出去,闭上园门,方才回。正是:
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一时上上下下忙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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