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 分卷阅读281
作者:宁雁奴书名:方宅十余亩[系统]更新时间:2021/03/28 14:20字数:1249
酸浓缩之后便会腐蚀皮肤。
郁容猛地咬了下唇。
自他反应过来,前后不过几个呼吸,聂昕之的衣服,隐见碳化。
便揪着衣襟,十分粗暴地直接将衣服扯碎丢开。
还好还好……
看到男人暴露的后背,郁容紧绷的神经总算没绷断。
泛着古铜se 的皮肤,表面是一大片的红,得亏聂昕之寻常穿得严严实实,衣服足够厚,勉强隔断了隂 阳之水直接接触到皮肤。
但也不是放心的时候。
皮肤泛红,说明已经沾染了毒水,必须以最快速度处理。
护卫极快地取来了大量的清水。
也算走运气。
这一片摊位多是兜售展示花艹 的,附近存放了好几大水缸,缸里装满了井水。
郁容一霎时清空了大脑里所有的杂念。
无暇多想,甚者顾不上担心了。
冷静、镇定,投入到急救医生的角se 当中去。
解隂 阳之水的剧毒,方法得当,说简单也简单。
重在紧急处理“水”中之酸。
毒之本身其实是慢性的。
只要皮肤没出现腐蚀性损伤,“水”之毒的毒素附着在肤表,一时之间不得侵入腠理。
故而,救治的手法十分粗暴直接。
就如郁容嘱咐阿大的,以大量清水冲洗,配合着弱碱溶液的使用,待到隂 阳之水被彻底冲干净了,再涂抹一层解热祛毒的药油。
其后禸 服解毒片,针对的不是毒本身,是以防治炎症的。
不久。
一大批官兵赶至,迅速稳着了场面。
在场之人,除却受伤的,全数被暂时扣押,挨个质审。
郁容倏而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情不自禁地舒了一口气。
冲洗完毕,涂了药油。
能做的全都做了,若无意外,只需跟进观察个六七天,没出现什么特殊反应,便无需担心。
然而,这回急救的对象是兄长,郁容难患得患失,怕自己一个失误就……
哪怕系统明确显示没有问题。
脱离了医生状态,郁容不由失了几分持重,忧心忡忡:“兄长觉得如何?”
赤着膀子的聂昕之,自始至终面se 不改,应道:“无妨,容儿莫怕。”
郁容默然。
如何不后怕?
以聂昕之强悍的意志力,在被泼到毒水的第一时间就痛得发出闷哼,隂 阳之水的威力可见一斑。
这还是隔了一层衣料。
要是隂 阳之水直接泼在了露在外的部位,如颈脖、手背等,皮肤一旦出现灼伤,救治就没这么迅速有效了,再如何挽回,毒素造成的创伤难以修复。
思及此,郁容一瞬只觉怒火中烧。
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为着什么,做这样恶劣到没人性的事?
如果不是兄长将抱在怀里,说不准自己一个猝不及防,被毒水泼了个正着。
实际上以聂昕之的身手,其便是带着他一整个人,想躲开泼洒而来的毒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这男人却是傻乎乎地硬挨着。
不仅是保护他,也在最大程度上,挡着了撒向人群的毒水。
事实上,真正因毒水受伤的,只有寥寥数人,伤情远远不如聂昕之,皮肤上溅到几滴,虽有一两个人出现了灼伤,好在伤口极小,处理得及时且用了药,侵体毒素因着剂量极小,不至于造成特严重的后果。
“我竟不知,兄长居然这等牺牲自我的神。”
郁容轻轻开口,听着像是嘲讽,其实不过是……心情复杂,一时不知该怎么说,话一脱口味就不对。
聂昕之云淡风轻地表示:“何谈牺牲。”他凝视着年轻大夫恹恹的面容,语气难得有了温度,“我如不挡下,许是有多人被泼个正着。”
“所以兄长就不顾及自己了?”郁容的语气是鲜有的激烈,“你若……万一,让容如何自处!”
聂昕之没立即回话,单手将略显激动的人,紧紧揽入怀中,在其额心亲了亲。
“兄长……”
郁容不太适应这般激烈的心情,被这一亲,情绪渐渐淡了点,却是几分无力,不自觉地叹息:“要是再遇到……”
顿了顿,“再遇到”这话感觉不吉利,他虽不迷信,但一时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头。
聂昕之这时接过话:“容儿会难受。”
郁容下意识地说:“兄长平白遭此这一遭罪,我如何不会难受……”
话语忽是顿住。
沉默了片刻,他轻声问:“你的意思是,怕那些人受伤,我会难受,所以干脆便舍身救人?”
聂昕之微颔首。
郁容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忍着五味杂陈的心情,不由再叹:“兄长谬也。”
他还没伟大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程度。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确实希望能救人便尽力去救。
但这不意味着,在同样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要求聂昕之冒险。
若,慷兄长之慨,满足自个儿“济世救人”之心……
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虚伪至极吗!
“兄长如何觉得,那些不认识的陌生人,对我来说比你更重要?”
郁容低声反问,不等对方回应,又摇了摇头,无论如何,兄长所作所为是为了自己,他没资格“指责”,但有立场“劝诫”,便是话锋一转,道:“以后,兄长莫要再这般……好吗?救人量力而行就行了。”
像今次,若不是种种巧合,加上极大的幸运因素……聂昕之的下场,恐是不堪设想。
“如真遇两难,我宁愿兄长保护好自己,这天下所有人加一起,也比不上兄长一个……”
郁容一时情不自禁剖拆着心。
聂昕之静静地听他说,忽是将人压在身下。
郁容难得用上从系统那学到的技巧,灵巧地挣脱了对方,不给其反应机会,赤脚跳下玉床,几步后退,拉开了两人距离。
对上男人黑沉沉的双目,仿佛从其中看到了些许疑惑,他轻弯起嘴角:“我现在不高兴,所以就别想了。”顿了顿,十分“残忍”的宣布,“在兄长后背之伤,彻底康复前,那种事便了吧。”
聂昕之浅声道:“背部无伤。”
郁容轻笑:“等不蜕皮了,再讲这话罢。”
隂 阳之水尽管被冲洗干净,但到底含了硫酸,在受伤的第三日,聂昕之被泼到的背部,出现了蜕皮现象。
确实不算伤,抹点药油,待一段时间,皮蜕完了就没事了。
郁容看在眼里,心里堵得慌。
努力摒除沮丧与不适,他面上仍在浅笑:“兄长安心休养罢,我去给你炖份清火解毒的凉汤。”
自顾自地说完了话,不待人回绝,人便趿拉其木屐,朝外走去。
沿着回廊没走多远,郁容便与校尉安朗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