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 分卷阅读11

作者:姜哈里书名:短篇集更新时间:2021/03/19 15:59字数:1250

  

浴缸躺着,拉上帘子,说,“好了。”

门被推开,布料摩擦的声音,然后没了动静。

浴帘被拉开,狐狸脱得光溜溜的,跨进浴缸来,看着他说,“一起洗吧。”

原来看情-se 电影,就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4.

狐狸说她喜欢高高瘦瘦戴眼镜的男生,最好话少一点,性格温和,读的书很多,总在智商上碾压她,身体上也是。

狮子觉得她,说话简直口无遮拦。

“那你呢?喜欢什么样的人?”

“差不多,那样。”

“你也太敷衍了。”

狮子也想归纳出几点来描述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发现措词无能,只能说,差不多就“她”那样吧。

喜欢的一个人,又怎么能用条条框框规定出来呢?难不成符合标准的,都称得上“喜欢的人”?

狐狸又问,“你觉得,渡边喜欢绿子吗?”

“喜欢。”

“我倒觉得他不喜欢。表白的话,比起花言巧语和明显思考过的情话,我更喜欢「当然喜欢」这样的回答。”

狐狸又问,“你觉得,上原喜欢和子吗?”

“为什么这么问?”

狐狸指不指墙上的照片,“因为,我看你好像很喜欢太宰治。”

“算不上多喜欢吧。”

“这是回答哪一个问题?”

“两个都是。”

“澈也肯定是喜欢松子的,这点毋庸置疑吧?”

“是。”

“你的松子呢?”

狮子大笑,“好巧,她也在替我挣钱!”

“也在浴池工作?”

听她这样说,狮子生气了,“她是编辑!”

狐狸笑,笑起来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

“她”是编辑,他的编辑,但他不称自己为“作家”,总觉得自己对作家这个词有所亵渎。

在一本书的自序里,他写道“走上写字这条道路…”,被后期校对人员自作聪明的改为“写作这条道路”,看见成品后他觉得十分难堪,把附近书店自己的书都买了回来。

狮子走上写字这条道路是因为他的编辑。编辑在网络上看见了他的文章,想集结出版成书,向他征求意见,他觉得随便吧,后来便走上了定期交稿的道路,会减寿命的,他觉得。

编辑是一个可爱的女人,时不时写邮件给他讲讲日常琐事,说是提供素材。

她也很有文采,但是她不写作,当编辑,因为想让更多作家圆梦,后来又说,“开玩笑的啦,我没这么伟大,熬夜写稿子会变丑的”。看,她就是这么可爱。

狮子平时看的书、电影也是编辑推荐的,她喜欢日本文学,于是他也恶补看了很多知识,为了聊天能搭上调,无休止的联系下去。

但是,没见过面。

这样说出来了,肯定会遭读者笑话吧,爱上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5.

狐狸定的冰箱也送来了,用酸奶、牛奶、水果塞得满满的。

把客厅的书都码到另一个房间去,划了一块地当厨房,现在好像就流行这种开放式厨房,事实证明好看不好用,做顿饭连卧室里都烟雾缭绕。

狐狸对狮子说,“我觉得自己仙气十足!”

狮子看那些黑暗料理,赞同,“的确,不食人间烟火。”

狐狸解了围裙,“再见!”

“等等。”

“不等!”

“你有钱?”

狐狸败。

但是,两人依旧欢快的去餐厅吃饭了。

回来的时候,楼下停了很多垃圾车,据说是当地报纸报道了这件事,“有关部门”立刻为了强化市容建设忙碌起来了。

过几天整个小区都换了新颜se ,一群油漆工人在卖饭票的食堂喝酒吃饭,棋牌室门口一群老人在闲聊,小孩在健身器材那里玩耍。

而,狮子拎着菜从这里路过,才真正有一种生活在这片土地,鲜活的感觉。

狮子没带钥匙,按了门牌号。

狐狸接起来,“暗号?”

暗号?狮子说,“提示一下。”

“重庆。”

“老鬼。”

“错了。”

“再提示一下。”

“森林。”

重庆森林。

“爱你一万年。”

狮子被放行,推开家门,狐狸蹲在地上摆蜡炬。

“你要烧房子?”

“不,红烧狮子头!”

狮子绕着她走过去,被一把抓住脚。

狐狸盘腿坐在地上,抬头往着他,手里把玩着火机,“狮子,头,过来。”

狮子不动,狐狸掐他腿。

他没办法,蹲下去,与她平视,大义凛然,“烧。”

狐狸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乖,做饭去吧。”

烛光晚餐。

开吃之前,狐狸说,“快点吃,其实是断电了。”

“我以为你特地玩浪漫。”

“你想多了!”

“真的?”

“真的。”

“狐狸总说假话。”

“谁管你!”

“喜欢我吗?”

“不喜欢!”

“你看,又说谎。”

0.

狐狸关了文档,回了一封邮件。

“真实。但,结构简单,不出。稿件退修。”

☆、《眼》

我甚至都觉得自己快要瞎了。

站在离门三米远的地方,看不清门闩有没有上锁,轻微的抑郁症使得我一定要上前查看一番才放心。

每一个下班的晚上都有邻居来串门,所以我还得从休息里抽出一些时间,专门用来查看门有没有上锁。

其实不锁也没有关系,但我可能还患有一些被迫害妄想症,总觉得不锁门就会遭小偷,不盯着行李架东西就会丢,搭陌生人的车会被卖到山里去,去趟厕所回来酒会被下药。

后来一问才知道,很多人和我一样,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

被迫害妄想症,已然成为一种新型的社会病。

瞎子可能不会微笑,因为我走在外面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一脸冷漠。

其实我是一个和善的人类,但由于看不清,也很难对这个模糊的世界和面容不清的人类抱有好感。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外貌协会会员,简单粗暴的用长相把所有人划分为三个群体,好看的,看得上我的,和我看不上的,我只和中间一类交朋友。

而如今我快瞎了,我才知道所有人都没得差。

我是一名女性,不管走到哪里骨子里都有爱逛的天性,一条路走下来像过了百来个红绿灯。

我东张西望左顾右盼,目光随着牵气球的小孩走一截,随着情侣十指紧扣的手走一截,随着年轻人的吉他和画板走一截,除了追随这些美好的东西,我偶尔还会停下来看看逗猴,看看五指不全的男人捏玫瑰花,看看天桥上假唱的流浪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