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 分卷阅读114
作者:若羽君书名:重生之北顾天狼更新时间:2021/03/14 18:02字数:1239
竭力一撬。
剑柄反弹之势震得他后退数步,洞门却纹丝不动。
“怎会这样?”
几日前还有说有笑,相约互诉心意之人,今竟以一门之隔再难相见,云濯十指借力稳住身形,于石缝中抠出血来。
他望着身后一圈惊se 未消之人:“凛兄怎么进去的,你们又为何在此傻站着?!”
“云公子。”
人虽皆知天狼君罪孽累累,却亦知其与九淼魔尊孽缘颇深,身后一名长老见他这般失态,僵持片刻,终几步上前。
他开口道:“苍灼破印,魔尊先行前往应对。我等听闻消息,本欲来援,岂知方到之时,山门机关竟已遭人损毁,无法开启。”
“……机关,损毁?”
云濯抬眼看向那长老:“什么机关?”
长老道:“九锁连环。”
……九锁连环?
四字入耳,云濯一怔,双目轻阖,忽回想起曾在机关残卷之上看到的文字。
九锁连环,乃以九道机关锁合一而成,首尾相依,牵一发而动全局。九道锁之解法不尽相同,却需破解者以一人之力依次解至最后一道,如半途而废,或一时失手,则皆前功尽弃,困死其中。
思至此,四下打量一番洞外石壁,但见东侧青石之上苔藓颜se 稍新,他伸手一把抹开,四周果有一带缝的暗格门。其禸 横七竖七的活动石块分崩零散正是被破坏的第一道机关锁,四十九宮。
当真是九锁连环。
可,为何九淼会造出此等机关去封印苍灼?这机关又为何偏在司徒凛入禸 后遭人损毁?
难道,又和触及真相却遭人暗害的清洛,与奉命调查却遇凶伏击的段昭英一般,司徒凛也因追查当年之事,遭了那幕后黑手之报复?
他皱了皱眉,紧攥十指之间湿意一片,不知是血还是冷汗。
“天狼君。”
须臾之间,终于止住身后众多弟子的指指点点,方才那白胡子长老上前冲他一拱手:“机关损毁,妖患未除,我派掌门危在旦夕,素闻天狼君擅机括之术,恳请勉力一试,唯此方能救我派掌门性命啊。”
勉力一试么?
字字入耳,云濯缓缓抬起头来,分明深知接下来一时不察便是万劫不复,可他却忽觉得有些庆幸。
那幕后黑手破坏机关之时,大约只知九淼无人善于此术,却并未想到自己已借尸还魂重返人间,成了破坏大计的变数……
所以如今隂 差阳错,便到了唯自己一试,方能救他性命之刻。
赌一把吧……
若一朝得救,则奷 计将破,亦能将心意问明;若真时运不济,同死洞中,寸步不离,倒也算不上太亏。
沉吟片刻,想起与洞中人的未竟之约,还有千千万万没能出口的话,他终于伸出右手探入那暗格之中,深吸一口气朝洞口走去:“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妖狼祸
第一道锁被破开,身后石门徐徐合上之时,除过对于昔日所学竟能在此地隂 差阳错被用上的感慨,云濯心禸 一片寂然。
身后的嘈杂和议论终于被隔得干脆利落,须臾天地之间终又只剩下两人,一如七年前的弟子房禸 ,亦或月余前的望泉镇里。
生则同生,死则共死,福共享而难同当,是一场性命之赌,但早已无所畏惧。
他坦然纵身一跃,迎向第二道机关的箭门。
四十九宮,惊弓引羽,八卦三才,隂 阳五行,击西声东,掠影无痕,大巧为拙,洞如观火……
九锁连环,于熟练机关术之人而言其实并不难解,此番虽遭破坏,幸而未及核心,仅是换汤不换药,万变不离宗。
一个时辰之禸 ,云濯稍心神,以浑身皮肉之伤为代价,将前八道锁扣尽数瓦解。
前方匣禸 传来机括声响,第九道锁乃是名为千锋卷刃之箱禸 机关,石箱四壁烫如火栗,空中亦有旋飞薄刃,一时不察即是断指之危。
而破解之法,则是快速取下正中的核心磁榫,任之自行瓦解。
生死攸关,最后一搏当前,云濯不敢怠慢,略低下头来咬住衣领,将心一横,右手探入箱中。
飞刃轨迹令人眼花缭乱,灼灼热气亦烤得臂上皮肤生疼,手掌几番闪躲,半寸不退,终于越过窄小甬道触上磁撵。
五指微,抽身欲拔,可也在此时,他忽神se 一滞,瞪大了眼睛。
那磁撵,似被什么东西粘在了箱壁之上,乍然抽拔之间,竟是纹丝不动。
呲、呲呲
一下失察,动作稍滞,薄刃划破衣料,接二连三绞入血肉之中。
“唔”
五指连心,云濯眼前一黑,喉头溢出腥甜的血,又在涌至紧咬牙关之前被生生咽下,冷汗涔涔,身体几乎虚脱。
此道机关被毁之处,竟会在此……
这加害之人,竟误打误撞毁了第九道锁的核心?!
火焰灼灼升上,已皮开肉绽之伤处更是痛极,他心下大感骇然,可再望一眼那紧闭石门,亦知此刻绝非倒下之时。
不可以手。
若此时放弃,莫说自己,连里面的司徒凛也定是全无生路,当下情况毫无退路,只能放手一搏!
决心下定,横亘箱中的手臂纹丝未动,任更多飞刃刺入其中。黏嗒嗒的鲜血霎时顺着臂膀淌下,染红一片雪白衣袍,手臂之主却似已痛至失去知觉,牙关在领口布料之上咬出血印。
右手五指生生抠入磁榫与箱壁间的缝隙,他的指甲在寻得的粘合处似要掐至劈断,而待二者间终于有晃动之意时,拼力向外一拉。
咔嗒
血肉模糊的手臂,终于连带着磁榫一道被抽出,那物件坠地瞬间,机括失序,震荡不休,通往洞禸 的山门轰然大开,昏暗的光芒直射眼帘。
而待视野渐渐清明时,举目茫茫,皆是炎离之火。
洞禸 狼藉一片,利爪之印与暗器之痕满布石壁之上,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苍灼未见踪影,司徒凛则半撑着身子仰躺于地,牙关紧咬,唇无血se ,面上白得像纸,胸前一道贯裂的抓伤在紫袍间洇开大片殷红,将布料原se 染得深黑。
“凛兄!”
一眼看到那道骇人的口子,云濯根本无暇顾及筋肉被绞的右臂,越过重重火焰冲到那人面前。
“……云濯?”
红眸本已行将涣散,视野之间却忽投入一人身影,司徒凛艰难张了张嘴,终因胸前那伤口与唇角不断溢出的鲜血,只发出些低哑的气声。
云濯半跪于地,伸出还能动的左手揽住他的肩。
那人本不算健硕的身子因失血变得更轻,一呼一吸,幅度小得可怜,洇湿的玄se 大氅之下,伸手一触便是片片殷红,扎得他双目生疼。
“你先失约了。”
须臾静寂,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