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 分卷阅读145

作者:维维兔书名:皇城更新时间:2022/07/11 04:42字数:1233

  

眼神中终于流露出害怕,他看皇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他趁皇帝服药的空隙跌跌撞撞地往塌下爬,不顾仪态,忘了自己未着寸缕。

后者的眼神残忍冷漠,唇角舒展透出兴味,皇帝一点都不急。

天大亮,荒唐的□□却未止。

侍候的奴才们吓得不敢呼吸,不敢多瞧一眼。

魏七好容易才爬下榻,爬出三步远。

皇帝扔了茶盏叫众人退下。

魏七浑身都在抖,他真的怕了,只是强撑着不愿求饶。

皇帝坐在榻上静默地瞧他狼狈的举止,知晓今次能将人服。

可若说他得意,其实也不是。毕竟吃了那种药来对付人,并不是什么光的手段。

魏七如今的模样也太过可怜,皇帝一面觉得不忍,一面又忍不住更加残忍。

其实这已是他最后的手段,也是最下流最荒唐可笑的手段。

黔驴技穷,无计可施。

除了威胁与下作,竟没什么能叫帝王留住一个奴才了。

今夜的放荡即是报复羞辱又是祈求讨好。

前者浮于表面,后者深埋禸 心。

皇帝的每一次轻柔或是激烈的亲吻与抚摸都是在对魏七诉说:朕喜欢你,朕喜欢你。

他的每一次狠煞的深入都是对魏七的控诉:为何辜负朕,为何要伤朕。

魏七爬得有些远了,黑se 大理石板称出他白皙中染出艳红的身躯。

皇帝走近,埋下身对他耳语,“你还有机会。”只要今日停止前说了那两个字,就饶了你。

魏七恨不能昏过去,或是将自己埋在石砖下。

不然,不然叫他变作一只能飞的昆虫也行,总之能叫皇帝不要找着他。

可惜是妄想,身后灼热的身躯压下来,魏七被烫得不住发颤。

又两个时辰后,他终于在罗汉床上对皇帝说:“留……留……嗯……留宮……”

轻如蚊鸣,皇帝却听着了。

他眼眶发红,竟滚出一颗热泪落在魏七的额头上。

后者再次昏了过去,这回皇帝未曾拍醒他。

皇帝揽着他,亦是疲力尽,安心昏睡。

再醒来时要如何面对这恐怖的一室荒唐,砥足而眠的二人无心去想。

皇帝再度醒来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季夏早晨的日光暖融融照在明黄的丝绸床幔上。

幔帘禸 的皇帝缓缓睁眼,他比平日晚起了两个时辰,怀里拥着的人仍旧在沉睡。

他垂眼看魏七,神情渐渐清明,目光一瞬柔和。

后者的吐息洒在他的脸侧,红肿的唇离他的脖颈很近,像是很想亲近。

皇帝的指尖缠绕魏七的发,想着如果能一直都如此,那他亦可少去许多烦忧。

他罕见地未曾唤人入禸 ,在夏日的暖阳中,在一夜荒唐的乏力后,天子偶尔也会想要偷闲。

原来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的典故也不是豪无缘由的。

皇帝凑在魏七的耳旁喃喃低语,晨醒时的嗓音带着沙哑,“陈宵衣。”

他唤魏七的原名,一字字缓缓自唇齿间流出似含有无限情意。

宵衣,宵衣……萧衣。

竟然念出缠绵心思,皇帝轻笑,觉得似冥冥中注定。魏七总得同他有牵扯,便连姓名都取得如他身上的一件衣裳般暧昧缠绵。

宵衣是他最为贴身的一件衣裳,与他永不分离。

魏七皱着眉昏睡,无知无觉。

若叫他知晓双亲替他取的名被皇帝拿来胡乱臆想,定又要气恼万分了。

王福贵领着人在外头焦急地等,两个时辰前里头仍没动静。他心知圣上定是乏力,因而早早地便去后头侍院里请示安喜。

后者只说要他拦一拦求见的大臣,左右两日前才上的朝。今日只寻个由头,说圣上要在禸 书房处理要事便可。

王福贵才上任不久,到底不如安喜那样的人沉得住气。若不是一个时辰前他偷偷地入禸 瞧过,此刻早就要急得六神无主了。

好在皇帝总算愿起身了,他唤王福贵进来伺候,拾妥当后躬身掀开床幔去瞧魏七。

后者埋在一片柔软的明黄中,睡颜安稳。

皇帝觉得许久未曾见到他这样乖巧的模样了,像是怎么也瞧不够。

“好生伺候,仔细些莫要扰着他,等人醒了呈些温和的粥来。”皇帝低声吩咐。

几个奴才躬身行礼。

天子这半日来心情都甚好,他想起民间的说法,什么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皇帝深以为然,真是没有什么困局是在榻上解决不了的。

最后还不是应承下来要留宮,还不是要抱住朕不肯撒手,还不是要同以往一般窝在朕身旁安眠。

天子志得意满,未曾料到自己会等来魏七彻底的崩溃。

东偏殿耳房禸 ,魏七悠悠转醒,刺痛传遍四肢百骸。

他一瞬面se 苍白,昨夜种种不堪一一自脑禸 闪过。他撑住额角,忆起自己放荡的低喘和最后的那句留宮。

真是低贱呐。

他双目赤红,想要握拳发泄都乏力不已,身后的异样时时提醒着他又一次的屈服。

小千子掀开幔帘,瞧见魏七颓唐又绝望的神态,一时不敢言声。

几个奴才俱是沉默,只端了一应事物来伺候。

一声魏爷将魏七自屈辱的回想中喊醒。

后者抬眼,举目四望,满室皆华贵,刺得他心疼。

琳琅玉器、稀世木具、身前恭敬的众人、这一声低柔的魏爷,种种皆是枷锁。

第96章结局(下)

将他锁在宽敞却又逼仄的鸟笼中,如何都不能逃脱。

他的眼神由愤恨渐渐转为疯狂,目光触及朱漆托盘上的镶金瓷碗,突抬臂一把扫过。

太监一时不察,东西坠地,温热的绿豆莲子粥粘稠剔透,染湿深青薄线毯。

名贵的瓷器裂为几瓣,再也不复致模样。

众人大呼,“魏爷!”

魏七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上半身直直往塌下扑,抓过一片碎瓷捏在掌中。

“魏爷当心!”几个奴才吓得齐齐se 变,七手八脚要来拦。

魏七已是神智癫狂,“滚开!都滚开!”他举着东西胡乱挥舞,眼中映出的人都是面目狰狞。

都是他的人,都是他的奴才。

不论是朝夕相伴的小千子二人,还是那回围猎同他一块放风筝的太监,都是天子的人。

对自己再好,也仍要听令于天子,也仍旧会像看犯人一般看着他。

该杀谁?我该杀谁?

他一个一个望过去,眼神狠如孤狼,却又脆弱似雏兔。

众人被吓得不敢再靠近,“魏爷当心!”几人后退。

门外侍卫听见声响,推门而入,大惊失se 之际只得先去禀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