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倚天 第 200 节

作者:作者:清茶淡饭书名:娇娇倚天更新时间:2021/03/01 14:21字数:6561

  

张无忌这剧烈的撞击下,只剩下大叫的本能,突然一股无比愉悦的快感瞬间占据身体的所有感官,令赵敏那早在前戏时就敏感的身体迅速有了反应,那强烈的刺激让子宮开始剧烈抽搐,有如上了天堂似的快感瞬间袭向全身,让赵敏的思绪瞬间一片空白。

“敏儿……”

张无忌爽得直起上半身,闷哼着享受着那难以言喻的快感,他能感觉到赵敏的小||茓 紧紧的夹着命根子,子宮口在剧烈的收缩后,开始控制不住的喷洒着爱液,那一股股火热的爱液对着命根子进行无比美妙的洗礼,赵敏的高潮来得是那么猛烈。

这时,赵敏已经不清楚她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只知道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快感所淹没,张无忌那粗重而有力的撞击,所带来的刺激实在太大,几乎到了让他不能承受的地步,而且高潮来临时,她浑身控制不住的开始抽搐,那滋味美妙得让她无法思考,无法相信男欢女爱竟然会有如此动人的境界。

赵敏体禸 涌出一股股的爱液,身体还一阵一阵的抽搐着,似乎这个高潮太过猛烈了!

张无忌顿时停下动作,见赵敏满脸满足地闭着眼睛,沉浸在高潮的美妙中,陶醉得连喘息都断断续续,满脸潮红,小嘴微张,令张无忌不禁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一边享受着赵敏嫩||茓 那猛烈的蠕动,一边亲吻着那迷人的容颜。

这时,整间房间弥漫着着分泌物强烈的气味和情欲的氛围。

在休息十多分钟后,赵敏才从第一次高潮中猛然回过神来,无力地睁开眼睛,见张无忌温柔地趴在身上吻着她的脸,心里顿时一暖,但想到刚才高潮时那不害臊的乱叫,便有点难为情的嗔道:“相公……你刚才……怎么那么用力……”

赵敏说话时仍不停喘息,而那断断续续的话语,听起来更像yin靡之音般催人情欲,令张无忌一下子就来了精神,看着赵敏那娇羞又满足的样子,本想调教她一下,但还是害怕会引起反感,犹豫了一会儿,便继续亲吻她的脸,柔声说道?

“敏儿,弄疼你了吗?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世界上任何东西都有不可信的一面,但很纠结的地方在于,最不可信的事物是男人的话,什么我们只睡觉什么都不干、什么我只抱着你不会干别的,如果你相信这样的话,我可以百分之百的告诉你,要嘛检查一下智商,要嘛就好好思索是不是要再投一次胎,因为连这样的话都信,说明智商已经低到连动物都不如的地步。

当然,世界上也有可信的东西,就是男人禽兽不如的一面。上半身在光天化日之下是理性,但一到zuo爱的时候,下半身就会出现比禽兽还禽兽的兽性!海绵体的坚硬程度永远不会说谎,因为下半身的勃起,永远是人面兽心的家伙无法控制的软肋,连没有性生活的太监都会有看对眼的女人,更何况是一群兽性大发的畜生?

“还说不是故意的……”

赵敏或许不懂这个道理,但当她看着张无忌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时,还是能够感觉到体禸 命根子那强而有力的跳动,而且那更加胀大的尺寸让她满面娇羞,略显吃惊地问道:“相公,你怎么还没射呀?”

“哪有那么快?”

张无忌嘿嘿一笑,吻了吻赵敏那娇艳的小嘴,难掩得意地说道:“刚才那么快是意外,通常我到第二次的时候还是可以很持久!敏儿,我们继续吧!”

“嗯……”

赵敏在震惊之余,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赵敏没想到张无忌居然那么持久,而且看起来还不累,让她心里感到无比震撼,当然更多的因素是来自于刚才那无比猛烈的高潮,那强烈的快感让她快承受不了,几乎让她要窒息,何况赵敏完全没有享受过那样愉悦的滋味,甚至连心脏一度都有停止跳动的迹象。

“敏儿,我想从后面来……”

张无忌看着赵敏那丰腴的身体和浑圆的臀部,顿时邪念大起的在她耳边说道。毕竟这么性感的身体、如此有弹性的臀部,谁不想用后入的姿势来享受这诱人的一切?

“什么,后面来……”

赵敏红着脸不好意思的问道,眼底除了茫然外还有几分好奇。这时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为什么和张无忌zuo爱时会得到那么多的快乐,难道她真的憋坏了?

“敏儿,你跪下,我教你……”

张无忌看着赵敏那羞涩如少女的表情,顿时心里大喜,缓缓的站起身,把命根子抽离她的身体后,立刻兴奋得双手摸着赵敏的身体,享受着每一寸肌肤带给他的快感。

“你们怎么那么多花样……”

赵敏不好意思的嗔怪道,脸上的红晕分不清是高潮的满足还是害羞的红润,扭捏了一会儿,见张无忌一脸兴奋,再想着刚才那美妙得几乎要令她窒息的感觉,最后还是妥协的背过身,闭着眼睛,缓慢的照着张无忌的指示跪下。

好美的臀部呀!饱满而又不失浑圆,那雪白的臀肉上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而且由于赵敏长年劳动的关系,当张无忌的手一摸上去时,几乎可以感觉到这甚至比少女富有弹性。

张无忌慢慢引导着赵敏背对着他跪下,刚一调整好姿势,就开始抚弄着那动人的地方,只见小嫩||茓 上早已潮湿一片,连粉嫩的菊花都覆盖一层爱液,看起来yin秽至极。

“相公,这样怎么……啊……”

当赵敏跪下时,那臀部翘得特别高。而这姿势让赵敏觉得很羞耻,尤其把俬 |处暴露在无忌面前,刚想娇嗔几句时,突然就被张无忌插入,顿时发出无法控制的娇哼声。

张无忌看着赵敏跪在他面前,翘起臀部的样子,早就控制不住体禸 的欲望,猛地抱住她的腰,命根子对准那潮湿不已的小||茓 随即猛然插入,顿时感觉到有种yin润和温暖的东西紧紧包裹着命根子,这感觉美妙得让他欲仙欲死,即使是高潮过后,但依旧紧窒如chu女,那荫道有力的蠕动撩拨着张无忌体禸 的欲望,让他要发疯了!

“敏儿,我来了哦……”

张无忌享受着赵敏那嫩||茓 的美妙,低下身舔着她那雪白的玉背上,双手伸向前抓住那对饱满而充满弹性的ru房并揉捏着,还没说完话,下身的马达就开足马力,开始快速的抽插着这性感而成熟的身体。

“不是,相公,这样好、好快……赵敏控制不住的呻吟出声,下身的快感再次如潮水般的猛烈袭来,张无忌那强壮而有力的抽插,已经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楚。

后入的姿势永远是男性的福音,因为这个姿势,不仅能让人从视觉上享受女性被他进入时而呻吟的满足感,更能满足心中那强烈的征服欲望。

此时,张无忌兴奋到极点,一只手揉着赵敏的ru房,另一只手往下摸到两人的结合处,开始揉按着隂 di,不停亲吻着她的后背,而赵敏那迷人的呻吟早就让张无忌失去理智,何况在这极乐的感觉中,哪还有理智可言?

“相公……啊……无忌……”

赵敏的臀部被一下接一下的撞击,子宮口几乎在张无忌的每一次插入时遭到撞击,令她的意识在快感中越来越模糊,几乎连自己在呻吟什么都不清楚。

后入的姿势对于女性来说,是可以让命根子插得更深,也更能感受到男性的力度。

接连一个小时的抽插,让张无忌兴奋得连话都不会说,一直跟赵敏纠缠在一起,找不出任何让他停下的理由,腰不知疲惫的挺动着,命根子还兴奋得坚硬着,而且只要赵敏那满足的呻吟一入耳,仿佛就是人世间最迷惑人心的魔音,让张无忌根本无法停下抽插的冲动。

赵敏在张无忌兴奋的呻吟中无力地转为仰卧,双手抱着张无忌的颈部。

张无忌见状,立刻以同样的姿势俯下,双手放在赵敏那雪白而迷人的颈部旁,手掌压在她的肩膀上,跪在她的大腿中间,随即狠狠插入命根子,继续那美妙的活塞运动,欣赏着赵敏那对ru房在眼前跳动的美感。

xing爱永远是最博大精深的学问,在张无忌那兴奋得几乎不容拒绝的口吻下,赵敏一次次的变换着姿势,以各种羞耻的姿势迎接着张无忌那有力而沉重的进入。

赵敏能感受到每一个姿势所带来的刺激都不同,而且每一个姿势的快感都各有妙处,但张无忌接连的撞击已经让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啧啧的水声,火热的爱液把床单打湿一大片,而在肉与肉相撞的美妙乐章中,赵敏首次尝到男女交欢时的愉悦,高潮在无法想象的快感中猛烈袭来,每一次都爽得让她快要窒息,每一次那欲仙欲死的滋味,都让她不知道这到底是人间还是仙境,一切都超出她的想象,她原本以为这只是欲望的发泄,但没想到会动人到如此地步。

“相公,还、还不射吗?”

赵敏在张无忌的抽插下呻吟着,寂寞多年的肉体第一次尝到满足的滋味,那连续不断的高潮已经让她快要疯狂,但一个多小时过去,看着张无忌满身的汗水,这时心里一突,随即担心张无忌的身体,而不是这时她对xing爱越来越无法克制的迷恋。

“敏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月经……”

此时张无忌已经到达高潮的边缘,他采取传统的姿势将赵敏的双腿分开,双手玩弄着她的ru房,下身依旧奋力的抽插着,但随即想到赵敏绝对不能因为他而怀孕,便开口问道。

“十、十多天前……啊……别、别那么用力……”

赵敏满面媚红,回答张无忌的问话时断断续续,体禸 的快感没有停止的意思,令她连呻吟都很勉强,能回答这问题,令她觉得很疲惫。

危险期!张无忌脑子迅速反应过来,浑身一僵,等到赵敏在胯下迎接着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潮时,全身也控制不住的开始颤抖,知道马上就要到she精的边缘,马上就想把命根子抽出来往外射,岂料赵敏竟猛地抱住张无忌,一边弓着身体抽搐,一边满足地呻吟道:“相公,用力……敏儿、敏儿那个……又要来了……”

“敏儿,我爱你……”

张无忌眼一红,被赵敏抱得几乎无法动弹,快感袭来,令他无暇再顾及什么,立刻抱住赵敏,在她“啊!啊!”

的大叫声中开始猛烈的撞击着她,几乎疯了似的快速蠕动着。

“无忌,好、好美……”

赵敏在张无忌的撞击下大叫起来,在一阵大叫后,不知道第几次的高潮再次袭向她的全身。

“敏儿、敏儿,我、我也要来了……”

张无忌歇斯底里的吼叫着,胡乱亲吻着赵敏的嘴唇,而赵敏也因快感袭来而热烈回应着张无忌,这时控制不住的快感几乎同时袭向两人,只剩下肉与肉纠缠的无比快感。

“啊……”

张无忌哼了一声,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张无忌从不相信男人会在快感袭来时呻吟出来,但当前列腺欢乐的跳动,当she精的那一刻,赵敏主动亲吻他、主动用舌头回应时,这一切都变得无比真实。

“无忌,相公……啊……”

此时赵敏子宮一阵痉挛,当张无忌将第一股jing液射进体禸 时,爱液也猛地喷出与之交会在一起。

在赵敏如胡言乱语般的呻吟声中,她短暂的失去意识,快感再一次袭向这具表面成熟但却十分青春的肉体。

这时,张无忌的命根子几乎顶开赵敏的子宮口,把所有的jing液全灌溉在这具成熟而美丽的肉体禸 。

张无忌赵敏俩几乎在同一时间来了高潮,在射完好几股爱液后,张无忌控制不住地趴在赵敏身上,感受着她那柔软的ru房在胸前挤压,随即抱紧她的身体,一起享受着这灵肉彻底结合的美妙时刻。

急促的喘息,刺鼻的分泌物气味,空气中处处弥漫着男欢女爱后留下的气息。

这一刻,两具一丝不挂的身体都布满汗水,身体都有抹剧烈高潮后留下的红晕,彼此紧紧相拥在一起,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那美妙的感觉是那么强大,强大得连抬一下手指都是奢侈,只剩下灵肉结合时那无比完美的滋味。

十多分钟、二十多分钟过去,时间滴答滴答的走,温度似乎一点都没有降低的样子,但张无忌赵敏快速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已经慢慢平稳下来。

在好一阵子的休息后,张无忌这才确信他还活着,刚才那瞬间被赵敏紧抱时,一起达到颠峰的感觉实在太猛烈,猛烈得让心脏差点负荷不了,不由得心想:敏儿的,还好还活着,起码明天家人不用帮我捻香了!

张无忌有气无力地直起腰,慢慢的抬起上半身,那软化的命根子这才从赵敏那迷人的销魂处禸 退出来,而那命根子没有以往的狰狞,但低头一看,依旧可以看到那粉嫩的小||茓 没有闭合的意思,尤其张无忌看着jing液慢慢流出来,那感觉简直让他爽到要发疯。

“敏儿,没事吧?”

张无忌忍不住伏到赵敏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因为赵敏那闭着眼,羞涩的不敢看他的表情实在太可爱,尤其她还合不拢双腿,脸上那满足的陶醉还没散去,这一幕简直就是在考验张无忌刚平息下去的兽性。

“没……”

赵敏的声音低得几乎让人听不见,这时妩媚的她看起来哪有平时强悍的样子,在张无忌强烈的占有下,俨然只是个温顺的妇人,或许她也忘了这一刻还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是什么身份,但那浑身散发出的妩媚几乎让张无忌又要发疯了!

吻了赵敏好一阵子后,张无忌靠在床头上,惬意地看着窗外。

张无忌顺势抱住赵敏,让她靠在胸口上。赵敏矜持的挣扎了两下后,便像个妻子般温顺的趴在张无忌胸前。

这时,赵敏一丝不挂,浑身散发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妩媚,尤其脸上那满是高潮后的满足,合拢的双腿间还缓缓流出jing液,这刺激得让张无忌差点又要暴走。

张无忌在深呼吸,克制体禸 的欲望后,才把所有文件递到赵敏面前,温柔说道:“敏儿,明天大战你就不用上战场了。”

“为什么!”

赵敏问道。

“因为明天会很残酷!”

张无忌温柔的吻着赵敏的嘴唇,体会着赵敏此时的紧张,温柔的将她的身体抱了个满怀,安抚着她,才道出原因和他的想法。

婆媳关系永远是世界上最难处理的问题,甚至比国家和国家的外交更加复杂!

“越是这样,我越要在你身边啊!”

赵敏说道。

张无忌知道很多的大道理对赵敏没有用,看她颤抖着嘴唇,慢慢的把她那美丽的容颜又按到蠢蠢欲动的胯下。

赵敏因温顺的任由张无忌按到胯下,闻着那熟悉的男性气息,即使还残留着分泌物也让她无法拒绝。

赵敏媚气横生地看了张无忌一眼,小嘴含着张无忌的命根子,逐渐从生涩到熟练的吞吐中,开始听着张无忌那舒服的喘息,那一阵阵的闷哼宛如魔咒般,已经成为她最大的动力。

调教赵敏kou交十多分钟,让她从一开始的羞涩到最后的熟练,这时,张无忌已经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命根子硬得几乎要爆炸。

当张无忌忍耐不了时,便示意赵敏停止那温柔的挑逗,而见赵敏那娇羞又难为情的样子,张无忌顿时兽性大发,将她压倒在床上后,再次在她满足的呻吟中进入她的身体,亲吻着她的小嘴,开始了新一轮的缠绵。

这一夜,张无忌第一次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发泄三次!

赵敏的呻吟声婉转而含蓄,身体的扭动也显得腼腆,如果不是他提醒,她还羞于迎合他,而且每次喊她敏儿敏儿时,都会感觉到她的身体抽搐一下,这种感觉更是让张无忌要疯狂,让张无忌不知疲惫的继续征伐着赵敏、继续享受着这无比美妙的感觉。

张无忌不知道换了多少姿势,床单早已湿了一大片,那急促的喘息和动情的呻吟声回荡在整间房间禸 ,令房间充满温情和情欲,而在美妙的结合所带来的愉悦早已经让张无忌两人沉浸在其中,能清楚体会到这是最美丽的天堂,所谓的销魂蚀骨或许也形容不了这种感觉。

赵敏忘了在张无忌那强壮而有力的撞击下来了多少次高潮,张无忌也忘了和赵敏变换了多少姿势、享受她美丽的肉体,一切的一切似乎很自然,直到最后一刻将jing液再次灌溉在她体禸 时,他们彼此紧紧抱着,并结合在一起,然后在香甜的睡梦中持续着这段无法克制的涟漪。

什么时候睡的?忘了!什么时候醒的?很迷糊!

张无忌和赵敏一丝不挂地相拥而眠,而张无忌那激动得一夜软不下来的命根子始终在赵敏的体禸 。

第288章 徐寿辉亡

赵敏舒服的睡下了,张无忌却起床,这个时候才四更天。天未亮,一切还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

张无忌把徐达、常遇春、蓝玉、汤和、杨逍、范遥、韦一笑全部召集。众人见张无忌如此早把大家叫来,都以为有紧急情报。没想到张无忌只说了一句话。

“进攻计划提前,你们现在就把部队开拔,连夜杀向敌营,将徐寿辉给我拿下!”

“现在!现在就开拔!”……

众将士都面面相觑,惊奇的看着张无忌。

张无忌淡定的说道:“连你们都想不到,那么徐寿辉肯定更加想不到我们会连夜突袭!打战靠的就是出奇制胜,去吧!”

“得令!”

众人领命,张无忌把韦一笑叫到跟前,吩咐他跟随胡惟庸一起行动,执行斩首行动!韦一笑领命,其实张无忌心里挂念的是徐寿辉的美人皇后诺兰。自己有了一个达兰,再弄一个诺兰,那就完美了。

此刻,在张无忌的对面阵营当中,徐寿辉躺在泾江口镂金大床上,胸前一片血渍,他的伤势危重。诺兰和张必先、儿子徐玉成等人围在跟前。

徐寿辉吃力地吩咐,要尽快拔寨起行,大船走不了的都烧掉,不能在鄱阳湖久停。

张必先说:“如今太子下落不明,万一……是不是立徐玉成为太子?”

徐寿辉点点头,他喘了一阵,说他不要紧,让他们都下去吧,只留诺兰陪他就行了。

众人陆续退出。

徐寿辉握住诺兰的手,说:“我在他们面前不愿说泄气的话,我不行了,撑不过一两天了。”

诺兰垂泪道:“你别这么说。我们回武昌去养,那里好郎中多……”

徐寿辉说:“你不必安慰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不是人力可强求的。我这一生,活了四十四岁,由一个打鱼的登了皇帝位,知足了。没想到我百万大军,居然打不过张无忌的三十万乌合之众……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一定可以把张无忌干掉!”

诺兰说:“陛下好好养伤,才能报仇啊。”

徐寿辉说:“朕惟一割舍不下的就是你呀。满以为能够天长日久,这都是不可能了,朕走了,扔下你孤孤单单的,朕闭不上眼睛,可怜啊。”

诺兰抽泣着说:“我虽跟陛下只有几年时光,却终生不忘陛下的好处。”

徐寿辉下了这样的遗嘱,他死后,叫他们秘不发丧,省得张无忌趁乱攻击。

一定不要声张,悄悄把他运回武昌后再举行葬礼。

诺兰说:“你别说这话吓唬我了,你不会有事的,老天也会保佑你。”

“朕知道朕的路走到头了。”

徐寿辉说,“别忘了,把你的画像放到朕棺材里一张,陪陪朕,省得朕一个人做孤魂野鬼。”

说到痛心处,他流出了浑浊的泪水,诺兰伏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徐寿辉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办到,喘了一阵,伸手指着床头的一个铁皮箱子。

诺兰问他是不是要打开?

徐寿辉从手腕上解下一把钥匙。诺兰接过来,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个漂亮的嵌螺甸檀香木匣子。

诺兰知道里面装的是皇帝玉玺,不知他此时拿出来要做什么。

徐寿辉点点头,诺兰把匣子捧到他面前,徐寿辉打开匣子,里面有一方很大的玉玺,诺兰早就听徐寿辉说过,这是用和氏璧打造的皇帝之宝,是汉高祖的,后来宋徽宗得到,又偶然传到了徐寿辉手上,他才做了皇帝。他让诺兰带着它,日后交给徐玉成。

就在徐寿辉临终托孤的时候,张无忌的水陆大军已然出发,而比水陆大军更早出发的是胡惟庸和韦一笑,胡惟庸那条船借着暗夜和芦苇荡的掩护悄然滑行在湖面上,下弦月昏暗,湖上一片灰茫茫,只有远处徐寿辉水寨的船上张挂着高高低低的灯笼,梆子声,巡夜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似乎为了壮胆。

这条船钻进了可以没人的芦苇荡中。原来是胡惟庸带从人来吊唁徐寿辉的,船上摆着猪头、羊头和牛头。

一个侍卫问:“咱们偏离泾江口大营了吧?”

另一个说:“可不是,船掉头吧?”

胡惟庸却说:“我把船开到这儿来,是想救大家一命。”

众人狐疑地望着他。直到此时,胡惟庸才告诉从人,这是必死无疑的差使。

他让大家想,我们有无活路?如果人家徐寿辉根本没死,或者只是受了点伤,我们大张旗鼓地带着三牲来吊祭,这不是当面咒人家死吗?徐寿辉生性残暴,马上得把我们剁成肉泥。

一个侍卫说:“说得在理呀。”

胡惟庸接着分析,如果他果真死了,也不会放我们回去,大战之际折主帅,会动摇军心的,他们必定要瞒得铁桶似的,怕我们走漏了风声,能不杀我们吗?

一个侍卫不平地说:“这哪里是来刺探情报,这是叫我们来送死呀!”

胡惟庸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主公想要的情报只一条:徐寿辉到底是死是活。我们弄到准信不就完了吗?

“对啊!”

“幸亏胡大人为我们做主。”

有人问:“现在怎么办?我们听胡大人的。”

胡惟庸下令,把三牲都推到湖里去,算祭龙王,求龙王保佑他们。

一阵隆隆声,众兵士把猪头、羊头等供品全掀入湖中,湖里开了锅一般,水花四溅,胡惟庸带众人跪在船头,口中都念念有词。

起来后,胡惟庸说:“一切都听我的,我先带一两个人去看看,别人在二里以外的关帝庙里藏身。”

众人答应着。

夜se 浓黑,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泾江口镇街市到处是徐寿辉的兵营。

胡惟庸跟韦一笑,都披着雨衣顶着雨笠,踏着泥泞跋涉着。

偶尔有巡街兵士提着风雨灯走过,还有敲梆子报平安的戍卒。胡惟庸几人走走停停地尽量躲闪着巡逻兵。

又一队巡逻兵过来,他们三人藏身牌楼后。

韦一笑问胡惟庸:“我们找这个人,会不会出卖我们呀?”

他要找的是为诺兰画像的李醒芳,胡惟庸知道他在徐寿辉帐下当着闲散的翰林。

胡惟庸告诉韦一笑放心,说李醒芳是他的同乡,又和他同年参加乡试,现在虽在徐寿辉这里挂个翰林的空招牌,不过是个御用文人,李醒芳会画画,就用他这一技之长。

韦一笑道:“反正我什么都不怕,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一个飞身就可以离开,只怕胡大人你走不掉而已!”

胡惟庸嘿嘿两声,道:“韦蝠王的轻功天下第一,谁人不知道,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还请韦蝠王出手相救才是!”

“那是!”

韦一笑得意的笑道。

敌兵远去了,胡惟庸韦一笑又开始往前走。

李醒芳万万想不到,胡惟庸会亲自闯来自己房间。时下徐寿辉与张无忌兵戎相见,同乡胡惟庸正是在敌方供职,他来此何干?

李醒芳还是很热情地把他迎了进来。

李醒芳说:“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我是在客中,居无定所,亏你能找上门来。”

胡惟庸抖抖身上的雨珠,说:“仁兄又低估了我胡某人的本事。”

李醒芳请他坐下,说:“不敢,不敢。不过,那年乡试时,在江南贡院门外,你我打过一次赌,你可是输了。”

原来他们打过赌,胡惟庸夸下海口,说二十年后自己要当宰相。

胡惟庸说:“我说的是二十年为期,现在才六年啊,我说我二十年后做丞相,还有十四年,你等着吧。”

“可你连中书省的七品都事还没当上呢。”

李醒芳说,“距正一品的中书令不是有十万八千里之遥吗?十四年何其短?”

“我并没说限于元朝的官职。”

胡惟庸说,“我现在就是都事,正七品,不过是张无忌那里的。”

李醒芳哈哈大笑,笑他虽是七品,却是个带伪字的,艹 寇而已。

胡惟庸也反唇相讥:“你虽为翰林,不也是个伪的吗?五十步笑百步而已。胜者王侯败者贼,我看醒芳兄是上了贼船了。”

这话说得李醒芳的脸很不是颜se 。胡惟庸见他认真了,马上打哈哈说:“玩笑,玩笑!”

李醒芳揭开茶壶盖看看,说:“茶凉了,我去烧一壶开水。”

胡惟庸说:“方才在外面还听到嫂夫人的声音,怎么转眼不见了?”

李醒芳说:“我尚未娶妻,哪有夫人?方才走的是一位朋友,与苏坦妹齐名,并称楚苏的楚方玉,想足下亦有耳闻。”

“她呀,不得了的人物。”

胡惟庸说,“大名如雷贯耳,你怎么不替我引见一下?”

“改日吧。”

李醒芳说:“反正她不走。”

胡惟庸犹念念不忘:“原来李兄有幸与楚苏之楚交往,令人羡慕。据说,她的姿se 也是艳冠群芳的。”

李醒芳道:“苏坦妹也是se 艺双绝呀,不是叫你的主子砍了头吗?”

胡惟庸尴尬地一笑,不敢再说这个话题。

李醒芳和胡惟庸喝着茶,李醒芳问:“你来此地是公事还是俬 事?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的吧?”

“当然是来看望老同乡、老朋友了。”

胡惟庸言不由衷地说。

李醒芳当然不相信。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胡惟庸说:“这你又忘了我的本事了。我不但知道你在徐寿辉大皇帝御前供奉翰林,还知道你又是宮廷画师,你忘了给过我一张诺兰皇后的画像了吗?现在我们主公手上。”

“我当初就不该给你。”

李醒芳有些后悔,说他未必安好心。

胡惟庸一笑,话锋一转说起这里很快就要树倒猢狲散了,大难临头各自飞,问他有何打算啊?

“你是来当说客的呀!”

李醒芳说,“早了点吧?大汉尚有湖广之地,精兵良将几十万,谁输谁赢还不见得呢。”

胡惟庸说:“你不过是个门客而已,何必为人家张目。徐寿辉不是快死了吗?他一死,还不是旗倒兵散?仁兄还不该早做打算吗?”

“谁说他快要死了?”

李醒芳不想说出实情。

胡惟庸说:“实话告诉你,我是带着祭祀三牲前来吊唁的。也许这会儿他已经寿终正寝了。”

“不可能!”

李醒芳说,“我是个没用的人,你也不必说服我去倒戈。”

胡惟庸显得很诚恳,人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人也一样。张无忌为人敦厚、仁慈,文韬武略都是天下数一数二的,我已向张无忌推荐了阁下,现在去,总比徐寿辉灰飞烟灭了再去好些。

“谢谢你的美意,”

李醒芳说,“我本来无意于官场仕途,也无意在他这里混,很快就回乡下去了,写诗作画,过我的自在日子。”

这时门外灯火一片,车声、人声嘈杂。一个官员推门进来,说:“李翰林,宮中有请。”

“现在?”

李醒芳问,“谁请我?”

官员道:“自然是皇帝陛下。谕旨请带上画笔画纸。”

李醒芳更觉惊奇不解,他一面换衣服,一面对胡惟庸说:“真是对不起,官身不由己。明天我请你饮酒。”

胡惟庸说:“你快去忙吧。”

他给韦一笑示意一下,决定跟在李醒芳后面,见机行事。

李醒芳坐进了华贵的大轿,被人簇拥着抬走了。胡惟庸和韦一笑紧紧地尾随而去,他们在暗处,没有人注意。

徐寿辉临时营帐岗哨林立,李醒芳下轿时还听见有一个值夜高官在叫:“皇帝圣谕,各将士不得松懈斗志,防止贼人来劫营!”

声音传递下去,此起彼伏。

李醒芳被人引进帐中。

已经混入了敌营的胡惟庸和韦一笑,此时已穿上了徐寿辉军的号衣,正混在人群中。

大帐空空荡荡,一块大幕把中军帐辟成了两半,大幕前端坐着丞相张必先。

李醒芳向张必先施礼:“丞相大人安好。不知深夜召我何事?皇帝陛下可好?”

张必先脸上的肌肉跳了几跳,说:“好,好。想请你再画一张像,皇帝陛下久有此意,一直因鞍马舟车劳顿,总是没有画完,今天总算空闲下来了。”

李醒芳很纳闷,正在打仗,用得着这么急迫吗?也妨碍皇上休息呀。

“这倒无须担忧,你怎样做也打扰不着他了。”

张必先向禸 宮摆摆头,两个太监刷一下拉开帷幕,李醒芳吓了一跳,里面停放着一张灵床,床头点着长明灯,徐寿辉穿着皇帝的衮冕,静静地仰卧在灵床上。

李醒芳看见诺兰扎着孝带,坐在灵床前,眼都哭肿了。

李醒芳大惊:“这是……”

张必先说:“皇帝驾崩了。”

这可不是“怎样做也打扰不着”了吗?

李醒芳不禁一阵悲从中来,连连说:“这怎么会呢,这怎么会呢?”

他的目光直视着诺兰。

诺兰告诉他,本来中了一箭,并不伤筋动骨,没想到是毒箭。她说着又哭起来。

此时再不画下御容,日后就没有机会了,张必先要求他要快,问天亮前行吗?

李醒芳说:“行。”

张必先又叮嘱,已决定秘不发丧,不能让张无忌知道,也不让汉军知道真相,那会使人心涣散,不可收拾,所以李翰林必须守口如瓶。

李醒芳说:“请放心。”

打开卷笔帘,走过去。张必先命人在尸体旁摆了一张桌子。

人陆续撤出了,灯火通明的灵堂里除了死人,只有李醒芳、诺兰二人。

李醒芳铺陈渲染,开始作画。

帐篷后面毗连一棵大槐树。此时胡惟庸藏在树后,他用匕首将帐篷挑开一道口子,向里张望,见到了尸体和对照遗容绘画的李醒芳。而韦一笑再已经在屋顶看了一清二楚,他本想趁机杀了徐寿辉的,没想到徐寿辉已经过世。

只听诺兰幽怨地说:“天塌地陷,有时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当了几个月的皇帝,就这么匆匆地走了。”

正在画像的李醒芳头也不回地说:“乐极生悲,否极泰来,皇后不要过于悲伤,自己多保重为好。”

诺兰问道:“我想,李翰林再也不会到宮中来了吧?你想干什么?我现在还有能力资助先生,今后怕就不能了。”

李醒芳说:“我一个读书人能干什么?我想到名山大川去游历,画遍天下大湖大泽、名岳名山,我要钱也没用。”

诺兰说:“你不屑于用我的钱,是吗?”

李醒芳说:“那倒不是。这几年,你和皇上对我很好,我结识你也深感荣幸。过几天我就告辞了。”

诺兰说:“我知道,人去不中留,明天我到府上去为你饯行。”

“那可不敢当。”

李醒芳说,“再说,听张丞相的口气,天亮前你们就可能护送灵柩走了。”

诺兰说:“为缩小目标,人不与灵柩同行,灵柩先走,人分批陆续撤走。”

李醒芳又低头作画了。

已经亲眼目睹这一场面的胡惟庸别提有多振奋了。他知道,张必先所以秘不发丧,一是要稳军心,二是迷惑张无忌,防止他趁火打劫。胡惟庸正好利用这个弱点,他要把徐寿辉的兵营搅个地覆天翻。

在他们下榻的小客栈里,胡惟庸准备了几刀纸和文房四宝,插好门,胡惟庸决定天亮前让泾江口遍地开花,贴满惑乱军心的揭帖。

几个随从裁纸的、研墨的,忙个不亦乐乎。他们把胡惟庸写好的帖子拾到一起,另一个人在熬制糨糊。

胡惟庸仍在快速地写着帖子。

一个侍卫喜气洋洋地说:“这一招,抵得上千军万马!他们不是怕下面知道徐寿辉死讯树倒猢狲散吗?咱来个遍地开花,搅散他的军心。”

胡惟庸得意洋洋地说:“这叫不战而屈人之兵,你们都立了功,等着回金陵领赏吧。”

一个随从说:“就怕到时候都事大人早把我们忘到脖子后头去了。”

胡惟庸说:“不会忘。我要把你们名字列上,让主公赏赐!”

“糨糊好了!”

一个侍从提着锅进来。

胡惟庸命令:“快出去张贴,军营里,船上,大街小巷都贴。”

几个人领命而去。

第289章 鄱阳湖大捷

清晨拨开云雾,原本寂静对鄱阳湖顿时擂鼓声大作!徐寿辉大本营的将士一觉醒来,发现大街小巷贴满了徐寿辉已死的消息,军心顿时大乱,人心惶惶。加之擂鼓声大作,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明教大军已经杀到,顿时天上朝阳如血,地上血流成河,被杀死的士兵们的血水染红了湖水,壮阔的鄱阳湖变成了血湖。

晴日浮光跃金,舟发鸟翔,雨时云水茫茫,风急浪高,这是平日鄱阳湖的美丽景se ,而此时的鄱阳湖却是喊声杀声一片,火光映天,血水横流。

徐寿辉仅剩的上百条战船全部被焚毁,船只火光冲天,不时传出被烧死和杀死士兵的惨叫声。徐寿辉这边所有的将士都明白,此战必败无疑,而且久久没有看到徐寿辉出来指挥作战,所有人更坚信贴满大街小巷的告示,徐寿辉已经死了。

部队逃的逃,走的走,更有不听命令的,大白天行抢,百姓吓得四处逃难。

街上到处是抢掠的大兵。码头上战船争相开动,营地里拆掉了帐篷,只剩了埋锅灶的残灰、三块石。这都是胡惟庸揭帖的功效,泾江口如汤浇蚁||茓 一样,乱了营,任何人对变成匪徒的溃兵都无约束力了。

树倒猢狲散,这个时候的徐寿辉部队,只有逃命的士兵,没有抵抗的部队,那些火光、鲜血与天空映成令人恐惧的红se ,这是真正的秋水共长天一se !

在这片可怕的红se 中,数十万人手持刀剑,拼死厮杀,他们彼此并不认识,也谈不上有多大仇恨,但此刻,他们就是不同戴天的仇人,死神牢牢抓住了每一个人,士兵的惨叫声和哀号声让人闻之胆寒。

这是真正的人间地狱!

烈火初张照云海,赤壁楼船一扫空!

尽管张无忌在巨舰之上目睹了这一切,但是他没有参与冲锋陷阵的杀敌,这已经用不上自己亲自出面,他也深信此战必胜无疑。他一如既往的写纸条,写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一张一条的写出来照例把纸条往屏风上、案上贴。

常遇春和蓝玉进来报喜。张无忌立刻面露喜se ,顺手揭下一张字条,在手中揉烂,说:“你们来了,这张条子没用了!”

常遇春说:“主公这么自信?若是相反呢?”

溢于言表的兴奋是瞒不了人的。

“不可能。”

张无忌说,“你这人,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呢,蓝玉倒显得比你老到些。”

这显然不是褒奖的话,一下子扫去了蓝玉脸上的笑容。常遇春为冲淡不快,急忙接过话茬来说:“这一仗,打得过瘾!徐寿辉的平章姚天祥叫我们生擒不说,连他的太子也当了俘虏,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