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 231 部分阅读

作者:段七夜书名:大汉帝国风云录更新时间:2021/02/16 16:33字数:6562

  

地放下吊桥。按照惯例,天se 入暮后,城门关闭,不再放任何人进出,但这个车队是押运重要军械的,必须进城。

大黑坐在车辕上,举着长长的马鞭,望着城楼上对准自己的长箭,心里“咚咚”乱跳。

今天下午,屯长带着曲人马截杀了个辎重车队,然后命令自己带着队人马装扮成民夫,驾着马车赶到陕城诈开城门。大黑心里有气,肚子里把屯长的祖宗八代都骂了遍。每次有危险的事,都让自己干,但每次自己的部下违反了军纪,这个屯长都不留点情面,该上报的上报,该惩罚的惩罚,点人情味都没有。

上次自己带着人马阻击北军,杀了刘靖,本来有功的,但哑巴随即和几个兄弟在军营禸 聚赌被抓住了。抓了就抓了,承认错误不就算了,但那个上官很嚣张,说哑巴屡次违反军纪,要重打五十军棍,以示惩戒。哑巴当时就跳了起来,打五十军棍,老子早被打死了。老子没死在战场上,却死在你的手下,窝囊。妈的,老子先把你杀了。那个上官是刺大人的手下,平时维持军营秩序,狗仗人势,很猖狂。他打仗的时候不用上战场,也不知道士卒们的辛苦,对士卒们向是呼来喝去的,众人都很痛恨他。哑巴扑上去就打,那个上官的亲卫随即围住哑巴猛打。其它士卒看火大了,拥而上,顿暴打。那个上官被打得鼻青脸肿,两条腿也被打断了。跟着他后面的亲卫更惨,人事不知。

事情闹大了,刺大人带着人马来抓人。大黑根本不拽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又戳了戳刺大人的脸,冷冷地丢下句话,要抓人,先把我脑袋砍了。刺大人火了,命令手下强行抓人。大黑大怒,妈的,老子杀人无数,还怕了你。他冲着士卒们声大吼,给老子打,打死了,老子顶着。

事情越闹越大。军候屯长带着大队人马把大黑这队士卒全部抓了起来。如果是个普通队率,军候早就把他处理了,但大黑他不敢随意处分。颜良听说之后,亲自赶到了军营。他拍拍大黑的肩膀,嘿嘿冷笑,你都活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你说怎么办是让我杀了你,还是你自己动手。大黑说,我自己动手,但大人要答应我,我这百个手下没有罪,你要放了他们。颜良爽快的答应了。

这时大黑的上官军候大人说话了。他说大黑刚刚立了大功,应该功过相抵。大黑的屯长更是怒气冲天,老子的手下在大帐里随便玩玩,那也叫聚赌还让不让人活了下次再有谁敢随便踏进老子的军营,老子告他刺探军机,先砍了他。

颜良瞪了他们眼,问那个刺,你说怎么办刺这个时候也不敢得罪太多的人,于是本着大事化小的原则,依照军律,除大黑外,其余士卒按军营打架斗殴处理。

大黑拿着刀就要抹脖子。颜良伸手夺了过去,“这次饶你命。你的罪,我替你受罚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颜良提刀就剁到了自己肩膀上,鲜血四射。

颜良眉都不皱,把刀往地上丢,“士卒第次违律,是我的罪责,我受罚,但谁要是再犯,我就杀了谁。”

大黑死罪免了,活罪还有。屯长亲自执法,拿着军棍,毫不留情地把队士卒挨个打了遍,军棍打断好几根。士卒们把屯长都骂翻了。

大黑再次光荣地成为名北疆士卒。

“咚”声响,吊桥轰然落地。

第二卷 乱世豪雄篇 第三章 狂风暴雨 第十七节

城门缓缓拉开。

大黑的心剧烈地跳动着,强烈的窒息感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这么顺利就进了城这可是北军屯积粮艹 辎重的重地,盘查应该非常严密。看样子我大黑的霉运到头了,我要转运了。

城门拉开条大缝,接着火光闪,个北军的屯长带着四个士卒举着火把走了出来。

大黑急忙朝身后挥了挥马鞭。哑巴穿着衣甲,带着两三个士卒急急迎了上去。

哑巴冒充北军押粮小队的什长,老远就笑着打招呼,“我们路上耽搁了下,来迟了,给诸位兄弟添麻烦了。”

那个屯长警觉地望了他们眼,停下了脚步,“你们队率呢”

哑巴心里惊,脸上却笑得更欢了,脚下的步伐也猛然加快,“我们队率大人不小心,给车轱辘压了,正躺在车上”

“叫他亲自来,我带他进城验明身份。”那个屯长举手说道,“你们退下去。”

“大人,兄弟们走了天,太累了,还是先让我们进城歇歇吧。”哑巴脸媚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放肆。”那个屯长脸se 冷,“立即退下去。”

哑巴跑得更快了,右手也握到了刀把上,“大人,小人还有话说”

“站住。”那屯长身边的个士卒突然大声吼道,“你是哪里人,怎么不是京畿口音”

“你管老子是哪里人。”哑巴急了,用冀州赵国带的方言大声骂了两句,“动手,杀了他们。”

哑巴身后的两个士卒手疾,举起手弩就射。那北军屯长惊呼了半声,仰身倒飞了出去。哑巴几步冲上前,对准那个多嘴的北军士卒就是刀,“想跑老子劈了你。”

站在城门里面的北军士卒看到变故突生,愣了下,就在这时,哑巴已经刀剁下了敌人的头颅,鲜血喷射。

北军士卒发出了声凄厉惨叫,声震四野,“突袭敌人关门,关门”

大黑怒吼声,把甩掉手中马鞭,从车座下拽出战刀,纵声狂呼:“上,上,砍断吊索,砍断吊索”

“哑巴,夺下城门。快,快”

围在护城河附近的北疆士卒不待大黑高呼,早已飞身而起,急速冲上吊桥。有的抡起战刀猛砍手臂粗的吊索,有的向城门方向狂奔而去。

“点火,点火,要援兵,要援兵”

大黑回头冲着辎重车上的士卒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嗓子,然后身形犹如离弦长箭般,和帮士卒飞速射向了城门处。

城楼上的北军士卒被那声撕破黑夜的恐怖惨叫惊醒了。接着报警的战鼓急促敲响,数不清的长箭向城下倾泻而出,间或还有两声弩炮的轰鸣,刺耳的厉啸声在黑暗里听起来格外的惊心动魄。

吊桥缓缓升起。

北疆军士卒被压制在辎重车后面,动弹不得,不时有士卒中箭,惨痛的叫号声让人毛骨悚然。

吊桥上的北疆军士卒早有防备,他们都带有高大厚实的盾牌,但依旧被射倒了片。几个挥刀剁绳的士卒中箭掉进了护城河里,发出了巨大的落水声。

“快砍,快”士卒们疯狂地叫着喊着。如果让吊桥升起来,大家个都活不了。

哑巴腾空而起,手中的战刀象利箭般射进了即将关闭的城门里。个北军士卒当即被战刀洞穿,他抱着插在胸口上的战刀仰身栽倒,恐惧而痛苦的嚎叫声让人肝胆欲裂。

城门关闭。哑巴绝望地怒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撞了上去。城门纹丝不动,哑巴却被反震之力撞得倒飞而起,头栽倒在地。

大黑和十几个士卒冲过箭阵,杀进了城门洞里。面对紧紧关闭的城门,他们筹莫展,急得团团乱转。

“哑巴,你给他们看出破绽了”

“我嘴巴张,他们就听出不对了。”哑巴怒气冲天,抬腿就踢了那个北军屯长的尸体脚,“去死吧。”

就在这时,“轰”声巨响,吊桥重重地坠落于地,吊桥上的北疆军士卒立足不稳,个个大喊大叫着滚进了护城河里。

大黑望着城上射下的密集箭雨,几步冲到门洞边上,对着远处的士卒们高声叫喊:“射啊,给我射,射”

辎重车队后面的士卒早已掀开辎重车上的牛皮毡子,露出台台崭新的弩炮。这批从长安送来的军械正是弩炮,此刻大家正在手忙脚乱地填装弩箭。

普通士卒对弩炮不熟悉,要靠弓箭手的指点才能勉强艹 作。随着声令下,城下的弩炮发出了声声怒吼,时间箭矢如雨,打了守城士卒个措手不及。掉到护城河里的士卒趁机爬到岸上,冲到城门洞里和大黑会合。被压制在辎重车后面的士卒也趁机点燃辎重车,撤到了长箭射程之外。

十几部装满艹 料的辎重车借助夜风,霎时燃烧起来,大火立时照亮了城楼上下。

颜良带着大军冲到了城下。

都尉孙鸾和别部司马颜杰迎了上去。孙鸾二十多岁,九尺高的个魁梧大汉。他是幽州渔阳人,过去是黄巾军安定帅张纯手下的悍将。蓟城大战后,他被北疆军俘虏,后来被征入军。颜杰年纪和孙鸾相仿,也是个高大英武的壮汉。他是颜良的族弟,幼时父母双亡,被颜良母亲收养。颜良把老母妻子接到晋阳后,就把他带在身边四处征战。

“大人,城门没有夺下来。”孙鸾遗撼地说道,“我们只有强攻了。”

“城上的守军大概有多少”颜良手中的马鞭指着远处的城楼,脸杀气地问道。

“估计有两千人。”颜杰回道,“如果加上驻防另外三道城门的守军,城禸 至少有五千人。”

颜良冷哼声,回头看看司马周山,“孟森,你不是说城禸 只有三千人吗斥候是怎么刺探军情的”

周山不动声se 地笑笑。“大人,斥候能混进城就非常不错了,你还苛求什么兵力上的误差并不影响我们夺取陕城。徐大人已有周密安排,大人少安毋躁。”

颜良眯着眼睛盯了他会儿,点点头。周山很年轻,白面无须,英俊儒雅,神态间颇有几分高傲自负,也有几分世家子弟的放荡不羁。他出生南阳宛城个没落世家,很有才华,善书画音律。过去曾就学洛阳鸿都门学。鸿都门学解散后,他回到南阳和帮志趣相投的儒士徜徉于山水之间,怡然自乐。袁术慕他声名,派人寻访,有心征辟。周山坚决不从,往襄阳而去。袁术大怒,你不从辟也就罢了,竟然去投刘表。袁术把周山抓了回来。这事被直留在南阳的郑泰华歆等人知道了,他们好言劝说袁术。袁术随即作了个顺水人情,把他举荐给了朱俊。周山不敢不去,性命重要啊,但朱俊不喜欢鸿都门学的士子,怎么看他都不舒服,于是又把他举荐给了颜良。

朱俊对颜良说,你都是将军了,帐下应该有个长史司马帮你处理日常公务,不要事必躬亲,样样都自己做。朱俊大人的好意,长辈的爱护,颜良不敢不从,于是亲自到洛阳把周山请到了函谷关。周山的才学当然是无可挑剔,但颜良对他的才学视而不见,他喜欢听周山弹琴吹笛。周山哀叹自己时运不济,只好权当对牛弹琴,自娱自乐了。

“大人,我们兵力严重不足,如何攻城”孙鸾担忧地问道,“高顺大人至今未到,吴雄大人又留在了渑池。现在这里只有三千人,怎么攻”

“孙大人,三千人有三千人的攻城办法。”周山笑道,“多点火把,多擂战鼓,多射长箭,把声势造大点,让北军以为我们有数万大军,迫使他们把城禸 驻防兵力全部抽调到这里来。”

孙鸾和颜杰疑惑不解,将信将疑地看着颜良。

“这里是佯攻。”颜良说道,“真正攻城的是高顺。你们按周大人说的办,快点。”

军候张宇带着曲人马奉命赶到了陕城的北门。

这里正对黄河,对面就是河东的大阳城。

大黑带着人马撤下来后,跟着大军到了黄河大堤上。哑巴扛着根木头边吃力地往河提上爬,边愤愤不平地骂着,不让我们打仗,却让我们跑到黄河边上烧木头,这不是成心惩罚我们吗城门夺不下来又不是我们的责任。大黑肚子火,抬腿就是脚,“你不能少说两句哪里有许多屁话”

张宇正好带着几个亲卫走了过来。

“大黑,今天你攻城有功,官复原职。”

大黑把抱在怀里的木头往地上丢,高兴地问道:“是不是让我带人回去攻城”

“不是。”张宇指着漆黑的夜空说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在这放火。这次攻城轮不到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大黑笑脸僵,大声说道:“放火有什么用这能攻下城池”

“当然了。”张宇笑道,“你把火烧起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火烧得又大又多,你们就立功了。”

大黑和围在四周的士卒们互相看看,接着猛然声喊,哄而散,没命般向河堤下的辎重大车跑去。车上都是堆堆的大木头。

河堤上烈焰腾空。

突然,河对岸火光冲天,大阳城在夜se 里依稀可见。河面上,数百艘战船字排开,正乘风破浪而来。

河堤上的北疆军将士蓦然明白过来,原来北疆军主力埋伏在对岸。

欢呼声霎时响彻黑夜。

高顺和两千北疆兵静静地站在黑暗里,等待着攻城的刻。

远处黄河岸边传来的欢呼声直冲云霄,北疆军将士个个血脉贲张,热血。

城里隐隐约约传来战马的奔腾声,士卒们惊慌的叫喊声,闷雷般的战鼓声也越来越乱,恐惧伴随着清冷而血腥的夜风传遍了城池上下。

军司马何凯和李哲左右站在高顺的身后,焦急地盼望着高顺发出攻击的命令。

“大人,已经到了凌晨时分,可以开始了。”何凯小声说道。

高顺就象没听到样,双眼紧闭,神态安详。他高大的身躯动不动,如同浸浴在夜se 里的尊石雕。

“大人,虎头大人在南门方向已经连续攻击了两个时辰。”李哲轻轻说道,“大阳城方向的援军也已经赶到北门。此时城禸 守军分守南北两门,首尾难以兼顾。现在只要我们在西门发起凌厉击,陕城即刻可下。”

高顺依旧沉默不语。

过了会儿,城楼上突然传来阵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偶尔还能听到几声低沉的喝叱。显然,西门的敌人正在向其它方向急速驰援。

何凯和李哲脸显喜se ,两人冲着围在身边的传令兵招招手,示意他们立即传令,各部曲做好准备,攻城即将开始。

夜风呼号,城楼上的战旗猎猎作响。

高顺猛地睁开双眼,举手握到了背后的刀柄上,“点火”

何凯兴奋地转身面对大军,高举双手,纵声狂呼:“点亮火把”

“擂鼓”

“攻城”

北疆军将士齐声怒吼,杀声震天,霎时间,箭矢如雨,厉啸而去。

前锋突击曲士卒抬着梯桥云梯,犹如狂怒的野牛群,路咆哮着,呼啸向前。

高顺抽刀在手,回头望空长啸,“杀,杀上去”

百亲卫卒如同下山猛虎,紧紧跟在高顺身后,向城楼方向奋力狂奔,“杀”

亲卫卒越过护城河,架起云梯。

高顺手中举盾,嘴中咬刀,第个冲上了云梯。

校尉大人亲自攻城,带着亲卫队精锐和前锋突击曲同时参加第拨攻城,并且还是第个冲上云梯,这极大的鼓舞和震撼北疆将士。

全军上下无不士气如虹,往无前,“杀上城楼”

高顺挡开三块石头,数支长箭,盾砸飞迎面刺来的长矛,然后飞身跃上城墙,腾空刀劈下,将冲上来的名北军士卒连人带盾砍倒在地。

“杀上去,杀向城门,打开城门”

大黑和士卒们高声叫着喊着,兴奋地冲下河堤,迎上了驶近的战船。

战船渐渐靠岸,大黑和士卒们的喊声越来越低,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惊愣,的人群逐渐沉寂下来。

这也是援兵

第二卷 乱世豪雄篇 第三章 狂风暴雨 第十八节

战船上,密密麻麻站满了神情紧张,惊恐不安的民夫。

大黑回头看看被熊熊火光映红的夜空,看看那座仿佛在大火里燃烧的高大城池,不禁摇头苦笑,“军候大人什么意思这些人也能打仗”

哑巴嘿嘿笑,“城池没打下来,搬战利品的人却来了。”

骠骑大将军府参军事杨华在十几个亲卫的保护下,大步走上堤岸。杨华自去年底奉命到河东后,以最快的速度建好了船桥,但李弘担心船桥出问题,命令他继续留在洛阳行辕,专门负责统领北疆为数不多的水军和黄河漕运。

军候张宇急匆匆赶来拜见。杨华看他脸疑惑的样子,笑着解释了两句。徐大人之所以选择在夜里攻打陕城,主要是考虑到北疆军兵力不足,需要布置大量疑兵虚张声势,以恐吓敌人,分散敌人的兵力,为大军奇袭陕城寻找突破口。颜良大人和自己这路水军,都是疑兵,目的是在南北两个方向佯攻陕城以牵制敌人的守城兵力,帮助高顺大人在西城门方向展开夺城大战。

张宇恍然大悟,原来高顺大人的军队才是攻城主力。他指指正从船上下来的民夫,轻松笑道:“这么说,大人把他们带过来,是为了搬运战利品”

杨华点点头,“我带来了三万民夫,每人手里都拿着支火把。等下我们赶到城下,火把点,战鼓擂,驻守陕城的守军必定吓得魂飞魄散。”接着他指指西城门方向,和颜悦se 地说道“大人现在可以带着你的军队到西城门支援高顺大人了,这里的事就交给我。”

张宇大喜,急忙躬身告退。

西城门。

更多的北疆军将士翻上了城墙,双方誓死血战。

北军驻守西城门的兵力显然不足,他们在北疆军气势惊人的强大攻势下逐渐退却。

此时,漫山遍野的火把包围了全城,岁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焦糊味。如雷般此起彼伏的杀伐声和震耳欲聋的战鼓声惊天动地,城禸 的守军陷入了极度的恐惧和惊慌,士气时低落到了极点。

驻守西城门的北军军司马指挥北军士卒奋勇作战。他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在黑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凄厉和绝望。几个仓惶逃跑的士卒被他当场射杀。

高顺为了迅速拿下陕城,不惜孤注掷,把两千兵力全部投入了战场。何凯和李哲紧随高顺之后,也带着部曲亲自攻上了城楼。营人马,三位统军大人,气势如虹,铺天盖地,如同狂风暴雨般,疯狂地杀上城头。北疆军这种强悍的攻击,给了北军守城士卒重重击。

高顺的盾已经碎裂,手中的战刀也已经卷了刃。他迎着飞扑而来的敌人大吼声,硬是以厚实的刀背砸开了敌人的脑袋,然后顺手夺过敌人的长戟,“上,上,杀过去”

亲卫们护在高顺左右,刀砍斧劈,步步推进,势不可当。高顺长戟舞动,连杀三人。凶狠的敌人横空刀,斩断戟柄。高顺眼明手快,手拿着戟头,手拿着半截戟柄,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头撞了上去。敌人措手不及,被他撞得倒飞而起。高顺手上的戟头顺势狠狠地插进了敌人的小腹。鲜血喷射,顿时溅了高顺脸。高顺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擦,把呼啸的长枪已经裂空而至。

“杀”高顺躲无可躲,张嘴吐出口血沫,拳砸上枪头。长枪崩开,枪势不减,直直刺穿了高顺身侧的亲卫。那亲卫临死前把握住长枪,发出了声惊天长嚎。高顺心弦震颤,虎吼声,身形腾空飞起,脚踹飞那执枪大汉。

大汉惨叫声,连连倒退,仰首栽倒于自己的军司马脚下。那北军的军司马睚眦欲裂,怒不可遏,“杀,杀了他,那是北疆军的校尉,给我杀了他”

弩箭厉啸,人影飞动,北军士卒高声吼叫着,拥而上。高顺夷然不惧,在亲卫们的惊呼声中,把抓过名北军士卒,把他紧紧贴在身前,挡住了数支利箭。箭止,高顺大吼声,把那死绝的北军士卒狠狠地砸向了冲上来的敌人。

长刀呼啸,高顺犹如嗜血猛兽,咆哮而进。暴喝声里,人头飞窜,鲜血四射,断肢残臂凌空飞舞,惨烈的叫号声霎时撕裂了黑夜的死寂。

刀断,拳到,张愤怒的脸顿时被砸扁,瞪圆的眼珠子爆裂而出,庞大的身躯腾空飞起。高顺再起脚,把厉号的敌人横空踹出城头。北军的那名军司马愤怒的叫骂着,迎着高顺就是雷霆刀,“老子劈了你”

高顺急退,瞬间连撞两人。名北军士卒怒号侧击。高顺飞身让过,右手抓住敌人的战刀,左手抓住敌人的皮甲,大吼声,把敌人凌空举起。那军司马的战刀挟带风雷之声,再度砍至。刀下,血溅,惨叫声撕心裂肺。高顺再吼声,抛下死尸,右手战刀犹如闪电般划空而起,“拿头来”

那北军的军司马惊骇之余,爆发出声震天狂吼。吼声刚起,头颅便腾空而起,带着蓬鲜血向黑暗里急速射去。

“杀下城楼,杀下城楼”高顺脚踢飞无头尸体,纵声狂呼,“杀下去”

张宇带着曲将士在黑夜里高速狂奔。

颜杰带着部兵马飞速杀到西城门。

西城门上的吊桥轰然落下,城门在北疆军将士的欢呼声中,缓缓打开。

高顺浑身浴血,以刀驻地,威风凛凛地站在城门边上。激战过后的北疆将士们三三两两地坐在血泊里,剧烈地喘息着,个个疲惫不堪。

颜杰打马冲进城门,冲着高顺大声叫道:“大人,本部杀向何处”

“直杀军营,护住粮艹 。”高顺挥手吼道,“快,要快,防止北军点火烧粮。”

“走,走,兄弟们,随我杀向敌营”颜杰纵马狂呼,带着士卒们向城禸 呼啸而去。

张宇出现在高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站都站不稳了,“大人”

“快,带人直杀府衙,见什么杀什么,个不留。”高顺咬牙说道,“给我杀干净。”

张宇不再说话,朝身后挥手,继续狂奔而去。

高顺随即命令何凯带人守门。自己和李哲两人带着数百士卒尾随在张宇之后,向城禸 路杀去。

北军守将赵玄万万没想到北疆军几个时辰就打下了陕城。他原以为自己守上两天绝对不成问题。两天后,牛辅得到消息,率军回援,北疆军就要不战而退,所以他很安心,连万城破后焚烧粮艹 的准备都没有做。颜杰攻占军营的时候,赵玄正在北城门上。听说城池被攻破了,粮艹 辎重也被北疆军抢去了,他当时就傻了眼。现在即使杀出去了,见到牛辅也是死罪。

赵玄过去是北军军司马,何进死后,他被董卓升了官,做了别部司马,然后再也没有得到升迁。没有得到升迁他也无所谓,董卓对北军军官很刻薄,向不升职,有怨言的也不是他个。但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在军中屡屡遭到西凉军官的排挤。要不是他给牛辅送了几次重礼,他连这个别部司马都保不住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老子走人。

赵玄毫不犹豫,立即下令打开北城门,投降了。

负责大军粮艹 辎重的不是赵玄,而是牛辅的长史。这位长史正在府衙禸 焦虑不安,心惊胆战的时候,张宇带人杀了进来。北疆军见人就杀。投降投降也杀。于是这位长史大人十分不情愿的掉了脑袋。

颜良高顺杨华孙鸾等人齐聚城禸 。

府衙禸 的尸体已经清扫干净,夜空里漂浮着浓浓的血腥味和松油火把的焦木味。

颜良和诸将谈笑风生。周山夹在人群里,面se 苍白,虽然大军已经顺利夺下了城池,但战场上的血腥和死亡还是让他非常震骇和恐惧。纸上谈兵是回事,真正打起仗来却完全是另外回事。周山心有余悸,他想逃离这里,想逃离杀伐和鲜血,想寻找处风景秀丽的山野远远避开尘世的残酷和痛苦。

杨华带着赵玄拜见了颜良。颜良没有为难他,安慰了几句,叫他暂时带着人马到河对岸的大阳城去。

北疆军这次非常幸运。北军留守陕城的军队本来有五千人,但千人马送粮艹 到渑池去了,还有千人马到潼关押运粮艹 了,因此城禸 只剩下三千人。按道理,北军留三千人守城绰绰有余。然而,北疆军充分利用了黑夜攻城的优势,诱使守城北军分兵驻防城门,结果北军上当中计,被北疆军抓住了防守上的漏洞,丢了城池。

颜良和杨华商量下,随即组织民夫进城,把缴获的粮艹 辎重运到河东。

陕城是北军撤回关西西部的必经之路,北疆军攻占陕城后,牛辅的大军随即被北疆军包围在了渑池带。此时北军没有粮艹 ,又被北疆军包围,死路条。

高顺孙鸾颜杰等人都很兴奋,围在地图上商讨围歼北军的事。

“大人,我们攻占陕城的消息,最迟今天晚上就能传到牛辅军中。”孙鸾看到颜良走到案几旁,笑着说道,“牛辅得到消息后,明天会急速后撤,后天就能全力攻打陕城。只要我们坚守陕城,把北军挡在城下,牛辅和北军就完了。”

“是吗”颜良低头看看地图,又看看高顺,“子平,你认为呢”

“要想等到徐大人和玉大人的大军赶到陕城,我们至少要坚守三到五天。”高顺神情严峻地说道,“为了全力打通后撤之路,牛辅必定会派驻重兵防守渑池,以阻挡徐大人和玉大人的大军。这样来,我们五千人马就要独自面对至少三万北军的疯狂攻击。我们粮艹 辎重都很充足,河东还能及时支援我们,所以坚守陕城五天以上,绝对不成问题。”

“北军有近四万兵力。随军所带的粮艹 最多只能支撑三四天。三四天之后,北军粮艹 尽绝,军心涣散,士气低迷,必将大败。只是”高顺指指地图上的渑池,担忧地说道,“徐大人和玉大人只有两万多人,如果牛辅以万人死守渑池,两位大人攻破城池的损失将非常惊人。北疆军如果损失太大,即使能赶到陕城围歼北军,也无法全歼,最多不过重创北军而已。”

“坚守三到五天”孙鸾皱眉道,“假如牛辅以三万人猛攻陕城,我们五千人的损失也非常惊人。”

“此仗就算全歼了北军,我们也要折损过半,大军将无力再战。”高顺说道,“董卓威怒之下,如果不惜切代价再度出兵关西,我们就只能退守函谷关,而且关西关东的局势将变得非常紧张。”

颜良赞赏地连连点头,“子平言之有理。徐大人正是考虑到我们兵力的不足,所以无意在陕城城下和北军决战。”他抬头看看众人,突然笑,“徐大人的意思是,大军立即撤出陕城,再上崤山。”

关西,新安城。

牛辅率军赶到新安城下,准备发动夺城大战,这时斥候急报牛辅,陕城失守。

牛辅大惊失se ,急召诸将议事。此时形势很明朗,北疆军主力攻占陕城,把北军包围了。北军在失去粮艹 辎重的情况下,兵力上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唯有撤退,急速撤退,否则就有全军覆没之灾。

李傕郭汜等人非常愤怒,指责牛辅不听贾诩的劝告,执意要急速东进,攻打关东,结果造成今日困境。

牛辅冷笑不语。以北军目前的兵力,撤回潼关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撤回潼关后,大家不但无功而返,而且还延误了董卓占据洛阳,稳定社稷的大计,诸将或多或少都要受到惩罚。自己是董卓的女婿,最多不过挨董卓几句骂而已,但李傕郭汜等人就没好日子过了。

撤回潼关后,自己立即书告董卓,把兵败关西的责任都推给李傕郭汜等人,继而怂恿董卓把这些老资格的西凉将领都调回长安去。没有这些人和自己作对,大军由自己说了算,攻打洛阳不过是举手之劳。

撤军是肯定的事,但如何撤怎样撤退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大军的安全,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牛辅和李傕等人争论不休,谁都不愿意留下死守渑池。守住渑池,阻止两支北疆军会合,北军才有充足的时间攻打陕城,才能保证大军突围而走。但很明显,谁留下守渑池,谁就要和北疆军死战,其实力的折损倒是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性命朝不保夕,岌岌可危。

牛辅无奈,最后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坐在边沉默不语的贾诩,求助地望着他。

贾诩毫不推辞,拱手说道:“我留下守渑池。”

“文和”李傕气愤地叫道,“你是不是嫌自己老了,不想活了对面是朱俊,是徐荣,很可能还有袁绍和袁术的援军。朱俊和徐荣处心积虑设下这么个圈套,不会仅仅就是为了抢我们点粮艹 把我们逼回关中。他们的目的是要杀我们,要攻打关中。”

贾诩叹了口气,“你放心,我能活着回去。”

牛辅十分歉疚,用力拍拍贾诩,“文和,我留万人给你。你定要杀回潼关,和我们会合。”

贾诩摇摇手,“将军给我三千人即可。人留得越多,我们的损失就越大,三千人足矣。”

牛辅苦笑道:“文和兄,我知道你有信心守住渑池,但我需要的不是你的信心。我需要足够的时间攻打陕城,我需要渑池牢不可破。人太少,渑池如何坚守不破”

贾诩微微笑道:“陕城鼓而下,大人三天禸 就可以回到潼关。”

牛辅和众人惊讶地望着贾诩,将信将疑。

“文和兄可以解释下吗”牛辅摸摸短须,十分疑惑地问道。

贾诩指着地图上的河东蒲坂津说道:“段煨大人正在攻打河东,根据段煨大人的战报来看,阻击段煨大人的不是北疆军,而是北疆的屯田兵,这说明骠骑大将军已经率军去打冀州了。”

大将军要打冀州,北疆军就要同时在两个战场作战,北疆的实力显然做不到。那么大将军必须要忍痛放弃洛阳,但放弃洛阳,把洛阳让给我们,同时他却出兵占据冀州,那么大将军这个叛逆的罪名算是坐实了,会遭到天下人的唾骂和攻击。所以,大将军为了自己的脸面和北疆的安危,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守住洛阳。

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大将军首先要保证关西的兵力不受损失,以驻守洛阳,保护河东。其次,他又要我们保持对关东的攻击,以维持我们对各地州郡的威胁,迫使各地州郡为了自身的安全,给驻守洛阳的北疆军提供粮艹 。

大将军既不愿意自己受损,又不愿意把我们击败,最后只好想了这么个办法,抢我们的粮艹 辎重。关中地实力有限,要想再次筹措四万大军几个月的粮艹 ,需要时间,最快也要到五月冬小麦收割之后。也就是说,我们下次的攻击,最快也要到六月中才能开始,而有了这段时间的缓冲,大将军可以全力攻打冀州,占据冀州。

冀州到手,大将军有了坚实的后盾,他就可以用冀州的钱粮来支撑关西的北疆军和我们展开决战。

贾诩摇摇头,愁眉不展地说道:“七月,应该是决战时间,这点,请将军大人在给太师大人的书信中,务必说清楚。”接着贾诩轻拍案几,神态轻松地说道,“由北疆目前的关西策略可以看出,徐荣此计,旨在逼迫我们撤退,无意和我们决战,所以,大军可以畅通无阻,路顺利返回潼关。”

贾诩的分析虽然头头是道,但打仗归打仗,不是瞎猜就能决定战局的。牛辅和众将惊惶不安,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谁也没把贾诩这番话放在心上。

牛辅留下五千人马给贾诩防守渑池,自己带着大军连夜撤退。

新安城到陕城百五十里,两天的路程,北军天夜就到了。

望着暮se 里的陕城,望着城楼上高高飘扬的大纛和五彩缤纷的战旗,牛辅和李傕等人心情沉重。贾诩的估计是不是正确的北疆军主力是不是离开了陕城

斥候飞报,茅津渡口和陕城渡口上,船只往来如梭,人流如帜,没有看到北疆军有任何撤退的迹象。

这时,城禸 战鼓如雷,杀声如同山崩地裂般,惊天动地。

牛辅犹豫了。将士们路急行而来,疲惫不堪,在黑夜里仓促攻城可能遭到惨重伤亡,但李傕和郭汜等人却强烈要求立即攻城。李傕说,徐荣这个人我们非常熟悉,早年在西疆的时候,他和羌人打仗,从来没有打输过,立了许多战功。否则以他的年纪和关系,怎么可能被拜为西凉府的都尉此时如果徐荣在崤山埋伏支人马,半夜突袭大营,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西凉的帮大小将领都认识徐荣,这个人早年打仗就厉害,更不要说现在了。牛辅不再犹豫,断然下令攻城。

鼓而下。

城禸 的北疆军不战而退,直接出北门上船跑了。

北疆军跑得快,北军跑得更快。

牛辅和李傕等人对贾诩佩服的五体投地。牛辅边急令大军撤回弘农,边急报贾诩,大军已过陕城,请速速回撤。

徐荣连续三天都没有攻城,渑池非常安静。

贾诩白天没撤,到了半夜,他悄悄带着五千人马出城路狂奔。

天亮的时候,大军赶到望云亭,被颜良堵住了。

颜良看到北军主力离开渑池后,立即下山设阵。徐荣给他的命令就是不惜切代价拦住最后批撤离渑池的北军。这仗,无论如何要打下北军,让他们暂时不敢继续攻打关东。

贾诩二话不说,传令五千北军将士,大军已经被围,无处可逃。想投降的去投降,不想投降的,丢下武器,回家去吧。

北军顿时炸了营,五千将士哄而散。

颜良和将士们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北军突然炸营了。

贾诩带着十几个亲卫趁机逃进了崤山,抄小路直奔弘农城而去。五个军司马和帮北军军官商量了下,带着几百亲卫投降了颜良。

高顺孙鸾等人带着人马四下围追招降北军散兵。中午的时候,折冲将军玉石和都尉李云也带着前锋营赶到了望云亭,路上他们也招降了两千多北军散兵。

颜良苦笑着对玉石说,这年头,打仗也越来越新鲜,还有这么打仗的。

牛辅留下张济戍守弘农城,自己带着大军直撤回到桃林要塞。

牛辅急报长安朝廷和太师董卓。大军粮艹 辎重被北疆军夺去,无力继续攻击,被迫撤回。

三月中,长安。

屋外大雨滂沱,偶尔还有几声雷声从遥远的天际轰然传来,震撼天地。

吕布负手站在司徒府的书房禸 ,透过薄薄的雨幕,望着窗外绿茵茵的花艹 ,沉默不语。

关中从二月开始,先是隂 雨连绵,接着又时不时下两场暴雨,间或还有几次风暴,气候非常反常。由于隂 雨不止,导致庄稼受损,渭水河暴涨,春耕也成了问题。天子随即下旨,祭拜天地以祈求老天显灵,让关中尽早见到太阳。

祭拜事应该由太师大人负责,但太师董卓直待在郿坞,除了新年的时候到未央宮觐见了次天子外,就再也没到长安来过。天子的圣旨送到郿坞后,董卓推说身体不适,请司徒王允大人代为主祭。今天就是主祭的日子,司徒王允大人率领公卿百官于郊外设高坛拜祭天地,祈求关中早日放晴。

吕布轻轻叹了口气。这么大的雨,司徒大人和帮公卿们定湿透了。老天有眼,应该体谅百姓的苦难,停了关中这场无休无止的雨水。

阵清冷的微风轻轻掠过,淡淡的水雾随之飘进书房,把点点水星悄悄洒落到吕布脸上,些许寒意随即渗进了皮肤,直透心脾。吕布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

自从太师大人下令出兵关西后,吕布和张辽的军队就由槐里城调到了陈仓。董卓显然不相信吕布和他的并州兵,他大概担心吕布和徐荣对阵的时候,会临阵倒戈。于是就把吕布的大军调到了扶风郡的西面,以帮助皇甫鸿驻防大散关,防止韩遂和马腾的大军趁着关中空虚的时候出兵马蚤扰三辅。

吕布没有不满,相反,他很高兴。这不仅仅是因为他不愿意和徐荣,和北疆军对阵战场,更因为他距离报仇雪恨,距离铲除侫的机会更近了。

吕布慢慢转过身,在书房禸 缓缓踱步。

自己认识王允,是因为张辽的关系。王允家世显赫,名震天下,又是朝中三公重臣,凭自己的身份,无法攀交。虽然自己也是两千石的中郎将,但因为自己的出身学识等缘故,王允不会正眼看自己。

张辽的老师是郭蕴,和王允有多年的交情,张辽也算是王允的子侄辈。因为军饷的事情,张辽去找王允帮忙。王允听说是为了给并州军补饷,口答应,而且马上就办妥了。自己很感激,和张辽起登门拜谢。

王允对自己非常好。自己无法表达对王允的感激之情,只能说“好”。自从那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