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 78 部分阅读

作者:段七夜书名:大汉帝国风云录更新时间:2021/02/16 16:22字数:6537

  

。”雷娃笑道。

六月惊雷边小声骂着,边摇摇头。

“大帅,王先生,韩先生,还有马大个子,都在攻城了,我们是不是也做做样子。”雷娃小声说道,“这个样子,未免有点”

六月惊雷瞥了他眼,笑道:“王先生昨天送了几个女人给你”

“两个”雷娃说道,“和大帅样,两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才送你两个女人,你就这样卖力”六月惊雷笑道,“你也太没出息了。”

“嘿嘿”雷娃干笑道,“大帅说笑话了。这个王先生比边先生,韩先生要大方多了。”

六月惊雷不满瞅了他眼,骂了两句,然后说道:“王老头非常小气,而且看不起我们羌人,你知道吗”

雷娃不解地摇摇头。

“他做了大帅之后,我去问他,什么时候我的族人可以迁到陇西,或者迁到武都郡他根本不回答,和我个劲的胡扯。他不愿意。这点就不如边先生,韩先生了。他们极力主张我们禸 迁,还希望我们早点禸 迁,说了大堆羌人禸 迁的好处。”

六月惊雷看着雷娃,说道:“当年边先生问我,你是希望自己富裕还是希望世世代代都富裕,是希望自己个人吃饱穿暖还是希望全族人都吃饱穿暖”六月惊雷停了下,叹了口气,说道,“可惜,边先生死了。现在,谁大方谁小气,你应该知道了吧”

雷娃点点头,恨恨地骂了几句。

牛角纵马从远处驰来。

“大帅,参狼族的人问你什么时候开始进攻”

“西北雨急什么”六月惊雷皱眉说道,“王老头昨天送了他多少女人”

牛角疑惑地摇摇头,说道:“去年,西北雨的几个兄弟被皇甫嵩杀死在翼城,所以,他这次心急要报仇。西北雨担心城池旦给马大个子和韩先生先行攻下,他就没有屠城的机会了。”

雷娃冷笑声,说道,“我看他报仇是假,进城抢钱抢女人是真。”

“不要理他。”六月惊雷挥挥手,说道,“他想攻就给他攻,我们射几轮箭,配合他下。”

韩遂希望大军能在下午拿下西城门。

他命令李堪和张横率部在城门的左翼发动佯攻,让杨秋和程银率领主力军队在城门的右翼实施强攻。

韩遂亲自在城下督阵。叛军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皇甫铮的部下虽然奋力迎战,但敌人在整个城墙面上展开了攻击,攻击点又多又散,士卒们为了守住城墙,往返奔波,疲于奔命。到了中午的时候,阵亡人数越来越多,防守力量已经严重不足。士卒们精疲力竭,逐渐支持不住了。

右翼城墙再次被叛军突破。黄非带领最后十几个人冲了上去。大家立即被蜂拥而来的叛军围住了。阵疯狂地砍杀。

黄非连劈三人,势不可挡,酣呼鏖战。跟在他周围的士卒无法抵挡敌人的围攻,纷纷惨呼倒下。黄非血脉贲张,气愤填膺,他瞪着双血红的眼珠子,叫着喊着,肆意地砍杀着,全然不顾自己的生死。鲜血在身上流淌,残枝断臂在眼前飞舞,吼叫身在耳畔回荡,怒火在心中燃烧,他往无前地向前杀去。他砍倒了眼前的最后个敌人,看到了血染的青se 城墙。他以为自己杀光了所有的敌人,他兴奋地高举战刀,站在鲜血淋漓的尸体中间,冲着城外的叛军纵声狂呼:“杀光了,我杀光了”

“噗嗤噗嗤”,长矛戳入身体的声音沉闷而刺耳。黄非看到了十几支冰冷的长矛从不同的方向冲出了自己的身体。鲜血迸射。

右翼城墙的防守瞬间崩溃。

韩遂看到了城墙上飘扬的战旗,听到了士卒们兴奋的欢呼,冷峻的脸上终于露出丝笑容。

“命令候选,成宜,再领五百人,最后次攻击左翼城墙。”

“擂鼓准备进城”

皇甫铮和十几个士卒被敌人包围了。皇甫铮在奋战,在呼喊,在舍生忘死地搏斗。他看到军侯武城倒下去了,看到几把战刀还在凶残地剁劈他的尸体,看到武城的血肉在空中飞舞。皇甫铮心中痛,战刀挟带着仇恨的怒火砍在了敌人的头颅上,温热的鲜血喷射而出,溅在他那张因为仇恨而极度扭曲的脸上。皇甫铮纵声狂啸,奋力高呼:“兄弟们,杀啊”

弓弩兵涌上了城墙。候选指着象疯子样在人群中往来劈杀,无人可挡的皇甫铮,大声叫道:“射死他给我射死他”

围在皇甫铮周围的叛军士卒听到候选的叫喊声,个个如临大赦,急速后撤。十几个弓弩手拿起短弩,对准举刀狂奔而来的皇甫铮同时射出了弩箭。皇甫铮的身体在奔跑的过程中剧烈地抖动了几下,然后停下了,接着叛军士卒手上的战刀,长矛象雨点般射向了浑身浴血的皇甫铮。

候选长长地吁了口气,然后志得意满地转脸向城禸 看去。他看到了双浓眉,张熟悉的脸庞,他的心骤然收缩起来。

华雄出现在城墙上。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五章 风云突变 第六节

西北雨带领参狼羌士卒率先发动了进攻。

过了不久,烧何羌的首领天狼率部赶到。六月惊雷随即下令整个羌族联军开始攻城。

白马羌和烧当羌在六月惊雷的指挥下攻打城门的左翼,参狼羌,先零羌和烧何羌在西北雨的统领下攻打城门的右翼。其他十几种小羌部落各自随在大族后面随同参战。

由于羌族士卒都是骑兵,本身就不擅长攻城,加上各部落首领都想出工不出力白捞便宜,所以翼城东门的攻城场面看上去虽然壮观激烈,但真正越过护城河,攻上城楼的士卒寥寥无几。

华雄接到皇甫铮的求援后,立即命令军侯赵义和厉挺继续守城,自己带上三百人迅速赶到西城。由于他及时支援,西城门在防守即将全面崩溃的时候又被他夺了回来。韩遂看到士卒们抵挡不住官军的凶猛反扑,纷纷逃下城墙,不禁连连摇头,徒呼奈何。

“哪来的援军”韩遂迎上气喘吁吁逃回来的候选,奇怪地问道,“这个时候,傅燮读还有援军”

候选手指东面,破口大骂道:“大雪山里的羌人隂 险狡诈,没有个好东西。你看他们把号角吃得响遍全城,号角都吹破了,但根本没有卖力攻城。支援过来的是华雄,是那只凶狠的大狗熊。”

韩遂苦笑道:“功亏篑。”他抬头看看天,用马鞭指着撤下来的士卒说道,“打了上午,太累了,命令大家休息,先吃饭,吃饱了再打。”

马腾被傅燮带人杀得十分狼狈,无法在城楼立足,只好退了下来。

“我们损失太大,让聂啸带人攻上去。”马腾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边指着远处聂啸的大军说道。

“他的军队下午主攻。”黄衍说道。

“我们打了上午,损失很大,叫他立即攻上去。”马腾气呼呼地说道。

“聂啸说了,他下午攻城。十几天前,他们在北宮伯玉的带领下,直主攻翼城,伤亡非常大,现在还没有恢复元气。”黄衍说道,“北宮伯玉死了,他们情绪很差,不要去惹恼他们。”

王国不满地“哼”了声,说道,“难道我们没有损失吗群贪婪狡诈的蛮子。”他看看站在身边的武都,笑道,“易安,我们再攻几次,你看如何”

武都看看天,说道:“午时了,再攻次就休息吧。”

赵义大吼声,和几个士卒抬起了根巨大的擂木。他们齐声喊着号子,奋力将粗重的擂木抛了出去。

“大人,你看那是什么”个士卒突然手指前方,大叫起来。

赵义和士卒们举目望向远处。

在天地之间,忽然走出来支军队,直庞大而整齐的军队。

城楼上的喊叫声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望向东方的地平线。

面巨大的黑se 的大纛突然跃进了人们的视野。

“援军援军来了”个士卒猛然间扔掉手上的石头,兴奋地沿着城墙狂奔起来,“援军来了援军来了”

城墙上的士卒欢呼起来。

赵义纵声狂呼:“擂鼓擂鼓”

激昂而雄浑的鼓声霎那间响彻了翼城上空。

六月惊雷听到大军后方突然传来阵慌乱的叫喊,接着就看见前方攻城士卒象潮水般退了下来,骇然心惊。他急忙纵马冲上处小高地,站在马背上向后方望去。此时,远处的天空已经被se 彩斑斓的战旗遮掩得严严实实了。

他疑惑地看看身边的雷娃,说道:“汉军发疯了”

雷娃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也不懂。这里有十三万大军,汉军几万人跑来干什么找死吗”

“十二万。”六月惊雷郑重地说道,“经过这阵子攻城,各部损失加在起至少有万多人,我们没有十三万人了。”

雷娃笑道:“这有什么不同吗”

“当然了。”六月惊雷说道,“多万士卒,少万士卒,完全可以决定场战争的胜负。”

随即他举起马鞭,指着周围的传令兵大声叫道:“传令各部,重整阵势,准备迎战。”

“立即向大帅求援,让他速速赶来,围歼敌军。”

傅燮带着部下还在城楼上血战。

突然,惊天动地的战鼓声从东城门方向传来。

傅燮心神震荡,心中阵狂喜。李弘带着军队杀来了。李弘信守诺言,在翼城最危急的时刻,率部赶来了。难道他找到了战胜敌人的办法傅燮难以相信。也许李弘失去了对天子对大汉的信心,感到自己前途黯淡,自暴自弃了。傅燮哑然失笑,如果这是李弘,他就不是那头待人而噬的豹子了。

傅燮突然间信心百倍,举刀狂呼:“兄弟们,豹子来了,杀啊”

守城士卒听到援兵赶到的消息,顿时精神大振,他们欢呼雀跃,振臂高呼:“援军援军来了”

霎时间,吼声如潮,反击的攻势浪高过浪。叛军士卒被官军突如其来的士气所震骇,个个惊惶失措地撤到城下。

王国,黄衍和马腾,还有匆匆从城下赶回来的武都立即聚到起。

“豹子来了”王国问道,“这个时候他跑来干什么想和我们决战”

马腾笑道:“应该是他。正愁找不到他,他却自己找上门了。如果我们能在翼城把他起解决掉,那就太好了,要剩我们许多事。”

黄衍捉着短须,沉吟道:“莫名其妙。这个时候豹子率军来救,什么目的难道他不要三辅和长安了”

武都笑道:“这个白痴,说不定头脑发热,以为凭着自己的风云铁骑可以踏平西凉,特意来找我们决战。”

王国笑道:“我看大家不要乱猜了,还是等六月惊雷的消息吧。”随即他下令道:“立即鸣金收兵。寿成和易安,你们速去召集军队,重整队列,准备支援东门。”

华雄站在城楼上,望着西南方向的敌军,个劲地摇着头,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城墙上的士卒叫着,喊着,神情激奋,仿佛看到敌人大败而逃般。

华雄笑起来,他抑止不住心中的快乐,翻身跳上墙垛,高举双臂,纵声狂呼:“豹子”

“豹子”士卒们同声呼应,声震四野。

韩遂飞般冲出大帐,举目向西南方望去。他瞠目结舌,神情既惊骇又痛苦,既愤怒又悲怆。他为了西凉的将来呕心沥血,换回来的却是背叛和仇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捶胸顿足地哭场。

他看到了大纛上迎风飘扬的战旗,面巨大的黑豹战旗。

聂啸倒戈了。

聂啸抬着头,看着在空中猎猎作响的大旗,看着在风中咆哮的黑豹,心中的杀气越来越强烈。

西凉反叛的大旗是湟中的羌人,抱罕的汉人同时举起来的,在这杆大旗下,两位大首领带着他们浴血沙场,快意恩仇。但现在切都变了。两位大首领被杀了,被西凉有钱有势的人杀了。湟中的羌人,抱罕的汉人突然发现自己成了别人手中的工具,而且这个“别人”,还就是自己当初要杀要砍的有钱有势的世族,富豪和官僚们。他们幡然醒悟,他们上当受骗了。现在这支军队已经不是杀富济贫的军队,更不是为了帮助羌人和穷苦汉人过上好日子的军队了。他们是仇人手里的武器,是仇人为了自己发财,为了满足自己贪欲而肆意使用的工具,他们甚至还不如仇人手里的条狗。

北宮伯玉死了,李文侯死了,湟中羌和抱罕人就象羊圈里的羔羊样被人肆意的践踏和蹂躏。他们已经看不到生存的希望,也看不到将来带着族人安居乐业的希望,他们愤怒了,他们绝望了,他们要与自己的仇人起死去。

聂啸大喝声,猛地挥出手中的马鞭。马鞭凌空发出声脆响。战马长嘶声,飞跃而起。聂啸纵马狂奔。

湟中羌和抱罕人的三万五千大军已经悄悄改变了阵形。他们面对韩遂的大军,摆下了凌厉的雁行攻击阵势。

几个月前,他们被李弘招募为汉军士卒后,李弘把战马还给了他们,并且给他们配备了骑兵兵种的装备,让他们训练骑兵的战术。现在,李弘的努力得到了回报。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妙。他们先是叛军,战败被俘后被招募为官军。不久前他们在五溪聚临阵倒戈,又跟在北宮伯玉后面成了叛军。但是现在因为仇恨,他们再次临阵倒戈,由叛军变为官军,再次举旗了大汉的战旗,黑豹的战旗。

聂啸在阵前狂奔,在阵前举刀高呼。

“兄弟们,报仇杀敌”

百里杨,九羊皮,骆驼,斩马,古镇等五营首领面对士卒,举臂同呼:“兄弟们,报仇杀敌”

“报仇杀敌”数千名将士各举武器,放声高呼,接着数万名战士吼了起来,其声之大,惊天动地。

“杀啊”聂啸声嘶力竭,举刀前指。

“杀”

湟中羌和抱罕人士气如虹,吼声如雷,他们催动战马,开始起步奔跑。

万马奔腾,卷起满天的烟尘,其巨大的轰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烈,渐渐地掩盖了战场上的切。

距离韩遂大营里。

韩遂脚下的大地在颤抖,韩遂的心在颤栗。

帮没有眼光没有头脑的势力小人,为了点蝇头小利,竟然在这个时候杀死北宮伯玉。难道羌人,难道那些食不果腹的穷光蛋就是猪狗,就是白痴吗只有是人,他们就有自尊,有气节,有愤怒。天天锦衣玉食,骄奢滛逸的人,哪里知道没有饭吃是什么滋味哪里知道没有饭吃的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那些穷苦的人不是因为懒惰而穷困,而是因为自己辛苦劳动得来的东西被人活生生地夺走而穷困,仇恨早就埋在心里,只是没到爆发的时候。北宮伯玉和李文侯就象盖在仇恨上的两匹华丽的绢帛,随着他们的焚毁,最没有活路的帮人喷发了。

“先生,湟中羌的人杀来了,先生”阎行指着远方的烟尘和滚滚而来的洪流,大声吼道。吼声里,夹杂着恐惧和慌乱。

韩遂的大军片混乱。

他们完全没有防备,更没有预先设置防御阵势。整个上午,他们都在发力攻城,士卒们都很疲劳。韩遂刚刚下令休息,大家都在等着开饭。谁能想到列阵在隔壁的友军会突然倒戈相击

“命令梁兴和马玩立即带着骑兵迎上去。”韩遂指着传令兵说道,“不惜切代价,拦住敌人。”

“命令杨秋,成宜,立即集结军队,列阵防守。叫李堪,候选组织弓箭营,阵前阻击。”

“立即派人绕过敌军阵营,向大帅求救,请他们攻击湟中羌的背后,以减轻敌人对我们的冲击。”

韩遂看看翼城城楼上高高飘扬的大纛,突然感到心力交瘁,绝望透顶。什么时候才能占据西凉

杨秋急匆匆地跑过来,大声叫道:“将军,我们撤吧。豹子的军队在东门攻击六月惊雷,老聂带领湟中羌打我们,现在双方实力相当,谁都没有全胜的可能。我们还是撤吧”

韩遂摇摇头,指着越来越近的湟中羌,苦笑道:“我们撤得走吗”

杨秋大声说道:“不撤怎么办我们把军队拼光了,将来怎么办老聂就是要找我们报仇,和这种疯子打仗,吃亏的都是我们。还有那只豹子,这种机会都给他抓到了,我们还打什么打。撤吧,回到金城,我们还有机会。”

“先生,想靠王国和马腾的军队来解围,我看很困难。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谁不想保存实力”阎行看看韩遂,小心地说道,“聂啸的人马比我们多,而且还都是骑兵,如果打下去的话,我们的伤亡太大了。即使打赢了,也是惨胜之局。”

韩遂点点头,他伸手拍拍阎行的肩膀,无奈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先把老聂挡住。”

他望着杨秋,长叹道:“准备撤吧。”

午时,鲜于辅率部赶到了翼城东门。

徐荣领着自己的营人马,鲜于银的营人马居于大军左翼。麴义领着曲路和杨淳的两营人马,居于大军右翼。玉石领着阎柔,颜良居于中路。铁钺和雷子领着中军三千人马跟在鲜于辅身后,居中策应。

三万八千大军在八百步的距离上字排开,以品字形阵势稳步推进,气势磅礴。

战鼓声,脚步声,士卒的呐喊声,兵甲的铿锵声,汇成股声浪,犹如擎天巨锤敲响在大地上,发出震撼巨响,惊心动魄。

六月惊雷战刀挥下,号角齐鸣,三万铁骑随即发出震天呼号,大军开始起动。

羌胡大军象决堤的洪水般,汹涌澎湃,铺天盖地,挟带着满天的烟尘和风雷,路呼号咆哮而来,声势惊人。

鲜于辅立即命令大军停下。

“擂鼓”

“命令盾牌兵做好掩护。强弓营,弓弩营准备射击。”

随着鲜于辅道道的号令传下去,战鼓兵,令旗兵,传令兵象翻飞的蝴蝶样忙碌起来。

蹇硕,袁绍,刘表,刘和望着从对面扑来的羌胡大军,神情紧张,惶恐不安。刘和吓得面se 苍白,呼吸急促,心里把鲜于辅都骂了无数遍。这是生死大战,根本就不是什么触即溃的战斗。鲜于辅骗了他们。

鲜于辅回过头来,笑着对四人说道:“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我们很难掌握其中的变化。按我们得到的消息,这里应该是韩遂的军队,但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羌人的铁骑。四位大人受惊了吧”

袁绍镇定了下心神,勉强笑道:“初临战场,有点紧张。”

鲜于辅笑道:“我看几位大人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泰然自若,很了不起啊。要是换了般凡夫俗子,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几个人尴尬地笑笑。但这笑过后,四人顿时感觉心中的恐惧减轻了许多。

“鲜于大人第次上战场,是不是也很紧张”刘表问道。

“我第次参加的战斗,敌我双方加在起,只有三四百人,所以谈不上什么紧张。”鲜于辅指着前方的战场,提高音调说道,“现在我们这里有七万人,如果加上南门和西门的叛军,整个翼城战场就有十七万人左右。”

蹇硕脸se 大变。袁绍瞪大了眼睛,面se 更显紧张。刘表狠狠地抓着短须,极力掩饰心中的慌乱。刘和有点欲哭无泪了。

“十几万人的大战,我也是第次参加。”鲜于辅笑道,“我也很紧张,比你们更紧张。你们不要看我现在笑容满面,其实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很害怕。”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战马奔腾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刘和狐疑地看着他,问道:“鲜于大人是第几次指挥这么大的战斗”

鲜于辅指指自己的耳朵,示意听不到。战场上的声音太大了。

袁绍大声叫道:“你是第几次指挥这样的大战”

鲜于辅手捋三绺长须,笑着喊道:“第二次,我是第二次。”接着他特意伸出两个手指头,在四人面前晃了几下。

刘和心里冰凉的,他气得破口大骂了几句,但没有人听到。

刘表凑到袁绍耳边叫道:“本初啊,这次我们麻烦了。这个鲜于大人才是个都尉,却独自指挥几万人的大军迎战十几万叛军,这仗怎么打得赢”

袁绍大声吼道:“事已至此,唯有血战到底。”

巨型盾和巨型长矛依次列于阵前,它们就象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张牙舞爪,气焰嚣张,连正眼都不看下越来越近的敌人。

鲜于辅这次以五千人为个巨型方阵,阵禸 套阵,人员非常密集。玉石和颜良的两个方阵为品字形阵势之头,阎柔的方阵列于其后。左是徐荣和鲜于银,右是麴义和杨淳。整个品字形阵势就象是个武功高强的武士,正昂首挺胸站在战场上,准备舞动双拳,奋勇前进。

在灵河战斗中,这种方阵配合巨型矛盾的使用,基本上遏制了敌人骑兵的攻击。李弘事后多次召集部曲士卒探讨灵河战斗的得失,总结了不少改进的办法。这次,李弘再度使用步兵迎战名闻天下的羌胡骑兵,信心十足。

方阵中,改进最大的地方就是大量配备了强弓。

强弓就是角弓,包括虎贲弓角端弓等不同的双曲反弯复合弓,所谓的双曲反弯复合弓就是指弓体是由若干部分合成的,采用了性质不同的多种材料,如木和竹动物的肌腱筋和角以及胶和漆等等。因为弓臂中衬垫了动物的角和筋,所以这种弓的强度和韧性非常好,射程最远可达三百多步。普通的强弓拉力般都在两百斤左右相当于现在五十公斤的力气,射程大约二百步大约两百八十米,杀伤力非常惊人。它的缺点就是它属于硬弓,拉满之后必须立即发射,很难持久瞄准,命中率较低。制造这种弓的技术在我国商代晚期就已经很成熟了。

军队强弓的配置般都有规定,不允许超过上限。因为强弓的使用,有许多麻烦事。首先它要特定工具才能使用。由于张弓吃力,士卒们在挽弓时需要戴扳指,将扳指套在拇指上才能勾弦,另外,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上也要套上以皮革制作的指套,以防止损伤手指。其次,在使用过程中,它需要配备大量的弓弦和箭矢。强弓的挽力极大,弓弦损耗也大。由于射击对象的不同,箭杆箭镞的尺寸形状重量都不同,因此各种各样的箭枝必须专门制造。所以使用张强弓,它的保养和配套耗费较大,大汉国为了节省军资,仅仅在边军和北军军队中配备。

李弘利用募兵扩军的机会,从长安和洛阳的武库中调用了万二千五百张强弓,五万七千条弓弦,各类箭枝八十五万。这批装备的最后两千张弓还是蹇硕从洛阳随同犒军物资起带到槐里大营的。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五章 风云突变 第七节

鲜于辅目测了下双方的距离,然后对身边的令旗兵做了个手势。

现在战场上的轰鸣声之大,不要说面对面讲话,就是战鼓声都被淹没在了战马奔腾的蹄声里。

文丑直在密切注视着后方的中军令旗。他们的视线被高大的巨型盾阻碍了,将士们除了感觉到地面的抖动,充斥双耳的巨大轰鸣声以外,对敌军的动向无所知。战场的动态完全靠中军令旗的变化来揣测。文丑看到中军令旗变换了颜se ,立即冲着身边的令旗兵大喊大叫起来。几个令旗兵在方阵禸 奋力地摇动着准备射击的号旗。

方阵禸 ,两千弓箭兵举起了手上的强弓。

双方相距百五十步。

鲜于辅举臂狂呼:“放放”

阵前阵后,上千面令旗在空中摇曳。

七个方阵,万四千名弓箭手,几乎在同时间,张弓发箭。

霎时之间,矢如雨注,箭若飞蝗,天空为之暗。

羌胡骑兵飞奔而来。他们看到满天的箭矢呼啸而至,立即俯身去拿盾牌。盾起,箭至。随着沉闷的箭镞入体的声音,战马惨嘶,羌兵悲嚎,人畜接二连三地中箭扑到,无数只起落有致的马蹄顿时把他们践踏得血肉模糊。

长箭在空中飞舞,遮蔽了满天的阳光。

羌人的骑兵大军在飞驰,死伤者不计其数。

六月惊雷举刀高吼:“冲啊加速冲过”

没有人听到他在叫什么,面对眼前厉啸而来的长箭,羌兵们感到了畏惧,感到了绝望。箭阵太密集了,密集得就象狂风骤雨,让人无处躲藏。越来越多的羌兵中箭坠落马下,越来越多的战马横空飞起,强弓射程之禸 的敌人毫无求生的希望,他们只能无助地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参狼羌的西北雨带领骑士们率先冲出了箭阵,他们发出了愤怒的吼声,急速催动战马,飞速逼近到距离汉军步兵方阵八十步以禸 的地方。

鲜于辅大声叫道:“告诉玉大人,叫他们的方阵准备撞击。”

“命令各方阵弓弩营,近距离密集齐射。”

方阵禸 ,文丑伸手和张郃握了下,笑道:“不死再见。”

张郃点点头,说道:“你保重。”

“走,走”两人回首高呼,各自带着帮刀斧手冲向了前排阻击阵地。

刘和神情极度紧张,他瞪大了双眼,双手紧紧地抓着马缰,全身贯注地看着战场,嘴里疯狂地喊叫着:“近了,近了,撞,撞,撞上了”

“轰轰”

参狼羌的士卒纵马跃起,飞向了张开血盆大口的巨盾。巨型矛突然冲了出来,它们露出狞狰的丑恶嘴脸,毫不犹豫地吞噬掉个个鲜活的生命。鲜血迸射。冲阵,撞击,死亡。数不清的羌兵冲出了箭阵,他们怀着满腔的仇恨,咬牙切齿,纵马撞击汉军的方阵。羌胡骑兵就象群饿红了眼的野狼,围着庞大的猎物开始了攻击,撕扯。在他们的身后,是片狼藉的血肉模糊的人畜残骸。

杀声震天。战鼓声冲天而起,震荡云霄。

巨盾碎裂,三个盾牌兵被活活撞死,其中个在空中飞舞着重重砸落到文丑眼前,从阵亡士卒嘴里喷出的血液染红了文丑手上的战刀。文丑冲了出去,迎着敌人的长矛冲了出去。敌人的长矛借着战马的冲击之力,以雷霆之势刺了过来。文丑在瞬间扭身让过,战刀对准奔马的颈项就剁了下去。战马痛嘶。文丑的战刀转向横削,立时切掉了敌人的大腿。战马狂跃而起,将马上骑士摔了下来。文丑大喝声,腾空而起,迎着敌人空中翻滚的身躯刀剁下。

文丑手拎着敌人血淋淋的头颅,手举刀,回首狂呼:“将敌人杀出去”

战场上的轰鸣声逐渐减弱了,天空上的箭云渐渐稀薄,血腥的厮杀更加凶狠而猛烈了。

王国接到六月惊雷的求援。此时,他的军队刚刚撤下攻城阵地,。

“这么说,豹子的骑兵没有出现在战场上”黄衍手指地图,缓缓说道,“豹子也许是想利用他们的步兵在东门缠住六月惊雷,然后诱使我们分兵支援,他再以骑兵突袭我们。”

王国拍拍铺在地上的地图,笑着说道:“他就那么点人马,能变出什么花样我看,就叫聂啸带着湟中羌去东门支援六月惊雷。七万骑兵打几万步兵,应该手到擒来,没有什么大问题。”

黄衍摇摇头,说道,“你们总是这么大意,认为羌人的骑兵无敌天下。建宁元年春,段颎段纪明率万三千人马,和先零羌十七部族三万多人在逢义山大战。结果如何,段颎率部成功击败羌人,斩首八千余级,获牛马羊二十八万头。”黄衍看看王国,说道:“豹子的风云铁骑虽然只有万人,但他去年率军在涿郡斩杀十八万黄巾军,难道你忘记了吗所以,羌人没有那么厉害,豹子也没有那么弱。我看,我们要小心提防豹子的骑兵,不要中了豹子的计。”

“黄大人有什么建议吗”武都问道。

黄衍摸摸胡须,说道:“我看,大帅应该立即召集韩遂和聂啸的人马赶来大营会合,我们集中所有的力量赶往东门战场,逼迫豹子决战。”

“黄大人担心我们兵力分散,会被豹子各个击破”马腾问道。

“是的。”黄衍点点头,说道,“豹子的风云铁骑,战绩辉煌。他们每次都能以少胜多,以奇取胜,我们不得不小心谨慎。这次豹子敢来,肯定有什么必胜的手段。”

王国赞道:“还是黄大人思虑慎密。风云铁骑没有出现在东门战场,这说明豹子的确还有后招。”他挥手对武都说道,“易安,我们就依黄大人的办法,急令韩遂和聂啸率部赶到大营会合。”

王国几个人围在起正在商议着支援的事,就看见马豫惊惶失措地跑了过来。

“大帅,聂啸倒戈了。”

众人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翼城的战鼓刚敲响,聂啸就挂起了黑豹战旗,率部攻击韩遂。韩遂的军队被打了措手不及。”

“现在呢”马腾急忙问道。

“正打得热火朝天。”

黄衍的脸se 越来越难看,接着嘴角抽搐了几下,忽然他愤怒地吼了起来:“豹子,豹子”

王国惶恐不安,紧张地举起手来,连连摸着光秃秃的额头,双眼睛眨个不停。

黄衍吼了两嗓子之后,心情好象平静了点,他指着武都,大声说道:“快,快,我们立即支援六月惊雷。”

“如果豹子来袭”

“不要管他了。聂啸倒戈,导致双方实力对比发生变化,现在大家势均力敌,人数持平,谁都没有胜算了。”黄衍气呼呼地说道,“羌人,羌人根本就不是好东西,他们都是吃人的狼。”

“我们是不是趁着他们都在激烈交战的时候,立即撤回陇西”武都说道,“现在我们点胜算都没有,不如先回去,以后再卷土重来。”

马腾摇摇头,说道:“现在千万不能撤。我们撤,军心就会动摇,军心动摇,这战就没有办法打了。假如途中给豹子伏击,我们肯定会全军覆没。现在谁能确定豹子的位置”

王国想了下,说道:“不能撤。现在撤,六月惊雷和韩遂的军队就要遭到重击,将来谁还听我们的”他看了眼神情沮丧的黄衍,问道:“黄大人,你刚才是说先支援六月惊雷吗”

黄衍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在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我们还是主动撤出战场吧。现在,我们和韩遂之间夹着个聂啸,联络和会合他都十分困难,所以只好先通知六月惊雷撤军了。另外,我们要派军队去接应支援他,防止豹子突然窜出来,将他的军队包围在东门带。六月惊雷旦和我们会合,我们的实力大增,豹子打不动我们,只好看着我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韩遂呢”

“聂啸看到自己后面有五六万大军,他难道还敢全力猛攻他只要稍松懈,韩遂就能迅速脱身。”黄衍看看武都,说道,“易安,你带着军队立即赶去东门吧。”

“如果我带人走了,豹子来袭击怎么办你们这里连两万人都没有。“武都不太情愿地说道。

王国担忧地看着黄衍。

黄衍苦笑道:“如果豹子不是疯子,他就不会同时在三个战场上开仗。”

“如果他是疯子呢”武都追问道。

黄衍仰天长叹,说道:“大家同归于尽。”

众人相视无语。

武都摇摇头,有点气馁地说道:“怎么突然间,我们的处境这样糟糕刚才我们还在谈拿下翼城的事,现在却在商量如何撤退了。事情变化得太快了。”

“都是老边。老边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黄衍恨恨地跺脚,大声埋怨道,“老边不死,哪来的这么多事。”

黄衍心灰意冷,沮丧的几乎都要哭出来了。他的切美梦,就在聂啸倒戈的瞬间,化为了粉末。

三万五千名湟中羌铁骑,铺天盖地地冲杀过来,势不可挡。

梁兴和马玩带着万骑兵直护卫在大军的两翼以作策应。他们看到湟中羌气势汹汹地扑过来,不待韩遂下令,各自带着部下冲出了军阵,急速迎了上去。万人和三万人直接对垒,根本挡不住敌人的冲击。双方稍接触,立即就会南辕北辙,各奔东西。只有用密集队列挡住敌人的攻击路线,才能有效迟滞敌人的进攻。虽然这么做不能全部拦截敌人,但至少可以迫使部分敌人无法攻击后军。

梁兴回头看看背后乱哄哄的大军,冲着马玩高声叫道:“步兵还在集结,需要时间,我们分兵截击吧。”

马玩朝他挥挥手,示意听从他的安排,然后带着近卫侍从,打马冲进了右翼的骑兵阵中。战鼓声急促而密集地敲响了。飞速行进中的骑兵突然从中裂开,象潮水般涌向两侧。

广阔的战场上,巨大的飞雁扇动着长长的双翼,迎着两个密集的骑兵方阵高速奔来。

聂啸马当先,高声狂呼:“命令左右两翼立即脱离中军,锥形列阵,迎击敌军。”

“中军密集收缩,随我冲锋”

骆驼和百里杨听到号角声,立即率领两翼骑兵变阵成锥,象两支厉啸的长箭般,风驰电掣,射向敌阵。

梁兴看到聂啸带着大军象飓风般越过了他们的方阵,卷向了韩遂的步兵大军。

“轰轰”战场上爆发出两声巨大的爆炸之声,双方相撞,短兵相接。

战鼓声,号角声,士卒的叫喊声,战马的奔腾声,直冲云霄。

“咻咻”数千支长箭腾空而起,射向了蜂拥而至的羌族骑兵。候选和李堪指挥弓箭兵开始了射击。

这帮杀红了眼的羌人好象疯狂了,他们竟然不躲不闪,依旧嚎叫着策马狂奔,根本无惧满天的长箭,他们咬牙切齿,路畅通无阻地杀进了军阵。

杨秋和成宜的军队刚刚集结完毕,他们立即挥军阻击。两军相遇,立即展开了血腥厮杀。

李弘嘱咐过庞德,在翼城战斗没有结束之前,聂啸不能死。聂啸现在在湟中羌的位置无人可以取代。虽然骆驼,百里杨等人都是小渠帅,但聂啸心计深沉,为人圆滑世故,体恤下属,士卒们都很拥护他。假如聂啸死了,湟中羌会不会崩溃,谁都不知道。所以,保护好聂啸的生命,是李弘交给庞德的个重要任务。

聂啸带着亲卫侍从往来冲杀,力图杀开阻击敌兵,深入韩遂的军阵中心。他所率领的群尖兵就象把贯石而入的锋利长剑,摧枯拉朽之下,隐有洞穿之势。

杨秋看到自己的部下在湟中羌的铁骑下批批地倒下,看到自己的士卒在骑兵的刀矛利箭下纷纷毙命,看到无数的断肢残臂带着篷蓬的血雨在空中飞舞,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怒火在燃烧,他想刀斩杀所有的仇敌,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放声高吼:“兄弟们,随我杀啊”

杨秋盯上了聂啸。杨秋过去是个大马匪,吃过叛徒的亏,他对反叛者有种根深蒂固的仇恨。他看到披头散发,跃马扬刀的聂啸,气就不打处来。杨秋带着个百人队披荆斩棘,踏着血染的泥土,踩着战友的残骸,冲到了战阵的前列。“斩马斩马”杨秋边纵声狂呼,边那挥舞着长矛将名飞马杀来的羌兵从马上高高挑起。两名刀手在后排弓弩兵的掩护下,奋力杀向聂啸。护在聂啸周围的侍从纷纷中箭栽倒马下。聂啸怒吼着,抬手刀斩杀了名连滚带爬扑向自己战马的刀手。另外名刀手被跟在聂啸身后的士卒连射三箭,箭箭贯胸,但这名刀手悍勇无比,临死前全力刀斩在了马腿上。战马吃痛,突然纵跃而起,几乎直立腾空。聂啸促不及防,翻身坠落马下。

“杀死他杀死他”杨秋兴奋地叫着喊着,领着周围的十几个士卒同时扑了上来。聂啸的亲兵惊怒地连连狂吼,呼啸上前,有的张弓猛射,有的策马跃起准备以身抵挡,有的奋力掷出长矛。在这块狭小的空间禸 ,所有的人都迅速扑向了地上的聂啸。

聂啸翻身跃起,尚未抬起身躯,就看见四支长矛从四个不同的方向象狡诈的毒蛇般吐信射来。聂啸瞪大双眼,张嘴发出声绝望的狂吼:“啊”

柄刀,柄血淋淋的战刀突然从天而降。刀挟风雷之声,呼号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