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 69 部分阅读
作者:段七夜书名:大汉帝国风云录更新时间:2021/02/16 16:21字数:6582
,没有人主动上书了。”
“陛下的目的到底是为了钱还是”袁隗皱着眉头,小声问道。
“陛下肯定是为了钱,这点无须置疑。老大人可以放心,类似党锢之事绝对不会发生。”御史中丞杨秦说道。他是已故太尉杨赐的弟弟,是大汉国的世族豪门杨氏家族的人。此人五十多岁,高瘦,白面长须,双小眼睛,衣着华丽。
“西凉肃贪到目前为止,损失最严重的还是阉党。中常侍张让最惨。他先是用侵吞的巨资购买青坞的事情被李中郎查获,接着他的心腹前凉州刺史孟佗又被李中郎抓住。根据孟佗的供词,李中郎上书告他侵吞国库六亿钱,证据确凿。陛下在朝堂之上咆哮不止,三次将竹简砸到他的脸上,大快人心啦。那天我们都没有带钱,否则可以趁机进言,给陛下上上火,说不定陛下气之下会杀了他。可惜呀。张让在朝堂之上痛哭流涕,拼命的磕头告饶,额头都磕破了,血流了脸,哈哈,快活啊,解气啊”杨秦笑道,“陛下不依不饶的,直到张让答应退赔所有的赃款赃物,陛下才放过了他,让他回家待罪思过去了。便宜了这个老混蛋。”
“还有就是中常侍夏恽了。他真倒霉。几个阉里,就算他老实忠厚点,和我们没什么仇。他那个败家子的儿子太骄横,平白无故的在长安招惹李中郎的手下麴义。你们知道麴义是谁家的后代吗”
“知道,他是前朝尚书鞠谭的后代。”皇甫嵩插嘴道,“此子高傲自大,为人倨傲不逊,性情彪悍,但是武功很好,会打仗。原来抓杨党的就是他”
“对。本来麴义不是去抓他的。杨党是长安令,就是要抓也要和京兆尹盖大人说声。但他不知好歹跑去阻拦,听说张嘴就骂麴义的祖先,结果惹恼了麴义。麴义狂怒之下不但杀了他的手下,还抄了他的家。杨党措手不及之下,什么证据都被抄去了,据说当时就从杨党的家里抄出了不下亿钱的财产。杨党贪生怕死,胆小如鼠,被抓到李中郎的大营后三两下打,什么都招了,就连十几年前的事都招了。李中郎把夏恽贪赃枉法的证据交给陛下之后,陛下气坏了,把夏恽暴打了顿。夏恽为了赎罪,连自己的房子都卖掉了。听说他现在没有地方住,只好待在宮中的小柴房里。”
“你说的这些事我也听说了。虽然阉党受到打击,但陛下念他们都是旧臣,也就是让他们花钱赎罪,回家思过,并没有给什么处罚,就连他们的爵位都没有剥夺,可见陛下还是非常信任他们。但我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我们旦犯了事,就是株连九族之祸啊。”袁隗摸着长须,忧心忡忡地说道,“被抓的那几个人如果忍不住严刑拷打,供出我们或者给李中郎找到蛛丝马迹,再顺藤摸瓜找到我们身上,事情恐怕就很麻烦了。我们不能不防啊。”
“老大人不要担心。”崔烈安慰道,“太尉大人来信说,中常侍宋典和执金吾甄举都已经赶到陇县的子秀山大营了。有他们两人从中周旋,加上太尉大人和京兆尹盖大人,凉州刺史府耿大人的阻挠,李中郎的查证将会越来越难,时间也会越来越慢,近期禸 估计很难有什么结果。另外,李中郎把我们和阉栓到了根绳子上,大家荣俱荣,损俱损,所以宋典也不敢从中使坏。你放心吧,老大人。”
“但这样拖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必须想个劳永逸的办法解决此事。”袁隗说道,“西凉肃贪的事情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虽然从目前来看,陛下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敛财,但时间久了,陛下的目的会不会改变呢还有那个李中郎,黑白不分,好歹不分,味的抓人杀人,血腥残忍,这种人野蛮粗鲁,无法无天,目无法纪,如果不及时处理掉,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即使我们这次侥幸躲过去了,下次呢下次谁知道他还会干什么”
“老大人说的在理。”许相笑道,“但现在最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那帮阉。他们已经倒下了两个,假如他们再不想办法解决西凉的事情,解决李中郎,恐怕他们倒下的人会越来越多。他们的手段贯都是隂 恨毒辣的。我看我们可以再等等,说不定有好消息。”
袁隗点点头,说道:“几十年来,我们还是头次看到宮中阉的势力遭到这样大的打击。幸亏皇上是他们手辅佐长大的,天子顾及旧情,没有追究张让和夏恽的罪责,否则他们早就死无葬生之地了。阉们吃了大亏,肯定要反扑。”
他稍稍歇了下,继续说道:“许大人的话虽然有道理,但我们还是小心谨慎点好。阉们根本就是群废物,躲在皇帝身后狐假虎威,出出鬼主意,对付帮手无缚鸡之力的士人学子还可以,但要对付象李中郎这种没有头脑的武夫,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狠人,恐怕不是对手,何况现在皇帝又支持李中郎。我看,我们还是主动点,想个妥善的办法,尽可能做到既能打击阉的势力,又能解决好当前危机。这才是上上之策,你们说呢”
众人齐齐点头。
“我们考虑了很长之间,觉得还是太尉大人的主意较为隐蔽稳妥。”崔烈说道,“太尉大人从西凉的现状出发,再请求陛下下旨,派李中郎到金城去招抚叛军。但是,这个主意借刀杀人的意图太明显,所以太尉大人不愿意亲自下令。他担心李中郎旦死在金城,自己的这种做法不但落人口实,而且还坏了自己的世声名。”
“这次西凉平叛,李中郎立了大功,他两仗就歼杀了叛军几万人,和叛军的仇怨结得很深。他到了金城以后,即使边章,韩遂这些叛军首领不杀他,边章的那些手下肯定也不会放他,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路上,阉们肯定要派人暗杀他,这直是阉们的拿手好戏。”
“如果他死在招抚途中,责任都是叛军的,说什么也怀疑不到我们这些人。他死,西凉的事情就解决了。陛下眼见西凉肃贪的事无人可以指靠,只能偃旗息鼓。即使陛下心里明白这里面有鬼,但他没有证据,又能把我们怎么样毕竟这个圣旨是他自己下的,怨不的谁。”崔烈皱着眉,叹道:“虽然太尉大人多次催促我们配合他,我们也多次上书,但无奈陛下就是不答应。”
“据说陛下隔三岔五就能收到李中郎从西凉送来的大笔大笔钱财。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想说服陛下太困难,除非我们给他更多的钱。”杨秦说道。
“那我们要花费多少”袁隗问道。
“不知道。”许相叹了口气说道,“就我们几家的财力,肯定不够。”
袁隗抓着胡须,沉吟不语。
“义真,子干,刚才你们到刘尚书哪里,可打听到什么”
皇甫嵩点点头,神情气馁地说道:“消息是打听到不少,但说了还不如不说,免得你们听到以后坏了心情。”
“哦”袁隗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钱,都是钱。我现在总算知道陛下为什么坚决支持李中郎西凉肃贪了。陛下太喜欢钱了,他没有知足的时候。这次陛下借助李中郎,已经赚了盆满钵满了,但他还不满足,他还把眼睛盯上了关东的豪门世族。”尚书卢植气愤地说道。
“怎么回事”崔烈急忙问道,“刘大人又接到了李中郎的密奏”
“对。我们赶到刘大人府邸的时候,他刚刚从宮中回来。听说李中郎派人送来了份名单,上面都是涉嫌西凉贪污的官员,但这些官员现在都不西凉或者关中带,而是在关东或者其他州郡。李中郎建议陛下立即抓捕。”
司徒崔烈,司空许相,御史中丞杨秦和袁隗面面相觑。
“李中郎的动作真快。招接招,打的我们穷于应付。”杨秦叹道。
“刘大人还说了什么陛下可有什么意见”袁隗急忙问道。
“听刘大人说,陛下好象没有抓人的意思,他认为关东很平静,没有必要闹得鸡飞狗跳。陛下的意思是让名单上的人缴纳定数目的钱财以赎买自己的罪责就可以了,抓了人还要供饭,太浪费。”卢植说道,“另外,刘大人还告诉我们件事,陛下说李中郎没有赚钱的头脑,只知道杀人,他好象打算把李中郎抓捕的人都卖掉。”
“卖掉”崔烈诧异地问道,“怎么卖”
“陛下打算把这些人明码标价。然后让这些人的朋友或者故主出钱买他们的命。具体的,明天上朝我们就知道了。”
“哈哈”杨秦悲愤地笑起来,“陛下把大汉朝的朝堂当作市场了,天才的陛下啊”
扶风郡 ,槐里城。
李弘看看远处巍峨的城楼,笑着对赵云说道:“我们到了。”
赵云伸手擦了下脸上的汗珠,笑道:“天太热,再跑下去,战马恐怕支持不住了。”
李弘心痛地拍拍黑豹,笑道:“进了城,我们先歇下,梳洗梳洗。这样浑身汗臭的去见太尉大人,太失礼。”
行人缓缓地策马而行,越接近城门,人越多。
弧鼎拍马追上来,不满地埋怨道:“太尉大人为什么要把太尉府搬到槐里城这里又闷又热,小槐里大营比这里凉快多了。”
“我们还没有进城,你就埋怨了。”李弘笑道,“太尉在京城住习惯了,当然不喜欢住在又矮又小的牛皮帐禸 。将来不打仗了,我们也要住在城里。”
尾随在后面的弃沉笑道:“大人说反了,城里的房子又小又窄,牛皮帐才又大又宽敞。我不喜欢住在城里,我宁愿住在艹 原上。”
“大人,这次太尉大人请你到槐里城,是不是商议撤军的事我们要回幽州了吧”弧鼎笑嘻嘻地问道。
“快了,兄弟们,我们快回去了。”李弘点头应道,“太尉大人找我,很可能就是为了这事。北军已经先撤了,后面就应该轮到我们了。”
“要回家了”赵云小声嘀咕道。
“怎么,想家了。”李弘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上次和鲜于大人,还有虎头到洛阳,可给你父母买了东西”
赵云点点头。
“虎头呢”
赵云神秘地笑笑,凑到李弘的耳边说道:“虎头给他夫人买”
赵云脸上的笑容突然僵。
李弘正在凝神倾听,眼角无意间扫到了赵云脸上的异常。李弘本能的感觉到什么,猛然张嘴大吼声,用尽全身力气扑向了战马的左侧,战刀几乎在同时间厉啸而出。短短瞬间,李弘的身躯已经横空飞起。
赵云的惊骇还在脸上,弧鼎和弃沉刚刚张开大嘴巴准备叫喊,紧跟在他们后面的五十名黑豹侍从还在谈笑风生。
李弘顺势脚踢向赵云。赵云借势飞离战马,滚落地面。李弘借助这蹬之力,横飞而起的身躯突然急速下坠。
三只弩箭悄无声息地越过黑豹的宽背,飞过赵云的白马头部,射入了空中。黑豹咋然受惊,长嘶出声。
同时间,散落在路边的七八个流民个个身形似箭,拔出短剑短矛就冲了上来。
站在最远处的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看到突袭失利,立即丢掉手上短弩,从怀禸 迅速掏出把更加短小精悍的弩弓。这把弩弓上压着两枝黑黝黝的铁箭。老人端着小弩飞跑起来。
李弘面部向上,重重地摔到地上。
“杀”李弘大吼声,就着这撞之力,庞大的身躯突然从地上斜斜地直飞而起,手中战刀迎着当头执矛之人狂啸而下。
那执矛大汉跑在最前面,看到李弘象鬼魅般以夷非所思的身法站了起来,本能地滞了下。就这瞬间,李弘的战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刀剁杀。凄厉的叫喊声伴随着愤怒的吼叫身,令人肝胆俱裂。鲜血四溅。
赵云从地上跃身而起,大吼声:“有刺客”寒光飞闪间背后战刀已经到了手上,“杀”
弧鼎和弃沉高吼出声:“有刺客”
“兄弟们散开,散开”
“保护大人”
三把短剑,把短矛几乎同时从执矛大汉尚未倒下的身躯后面冲了出来。
飞奔而来的老人高举短弩,对准李弘就射了出去。
李弘躲无可躲。
赵云从黑豹的背后冲了出来,眼睁睁地望着,睚眦欲裂;弧鼎的身躯飞在空中,张嘴发出了声绝望地喊叫;弃沉大吼声,对准那个老者抖手掷出了战刀,战刀疾速飞行,刺耳的裂空之声顿时充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
李弘战刀来不及再举,只好斜横胸前挡住要害,左手以最快的速度抽出怀中的黑斧,反手就劈了出去。
执矛大汉的尸体轰然倒地。
黑斧狂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开了正面敌人的头颅,削开了第二个敌人的咽喉。鲜血从破开的喉管禸 喷涌而出,飞洒空中。
长矛呼啸而至。最外侧的短剑带着冰冷的寒气侵袭入体。两枝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弩箭破空而至。
鲜血喷了李弘头脸,霎时蒙住了李弘的双眼。
李弘激奋之下,犹如临死前的猛兽,仰首发出声震天狂吼。
他凭着感觉,战刀再进,“叮”声响,挡住了必杀剑。
矛至,破开甲胄,直入肌肤。
李弘右手断然弃刀,大手把抓住矛头,奋力再吼:“杀”长矛顿时离体而出。
弩箭在咫尺之外突然发出尖啸。
短剑已经斜挑而起,再度刺向李弘的身躯。
李弘的身躯突然变轻,随着执矛大汉的发力狂呼,他的躯体突然倒了下去。
同时间,李弘手上的短斧脱手飞出,笔直地斩进了执矛大汉的胸膛。执剑大汉手上的短剑霎时刺入了李弘的腹部。李弘随着剧痛发出声惨哼,倾斜的身躯骤然加快了跌倒的速度。李弘的左脚无声无息地飞了起来。
执剑大汉蓦然遭袭,身躯腾空而起,嘴里发出了声长长的撕心裂肺般的惨嚎。那个大汉身体失去平衡,短剑脱手飞出,剑尖上带起的串血珠在空中抛洒而过。
两枝弩箭没入了身体,没入了在空中下坠的大汉身体禸 。
李弘背心触地,但眼睛被鲜血蒙住,眼前依旧片漆黑。他临危不乱,右手拿着矛尖,左手飞速抓住矛柄,张嘴狂吼:“杀”
跟着飞速扑来的老人看到李弘再此逃过截杀,急怒攻心之下,拔剑飞来。弃沉的战刀射至,老人没奈何,直好停下脚步,大吼声崩开战刀。与此同时,弧鼎凌空刀斩落空中下坠敌人的头颅,稳稳站落地上。赵云同时凌空飞起,刀剁向那个冲上来的老者。
李弘双臂用力,平端长矛,奋力弹开从空中落下的无头尸体,接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 。
他睁开了眼睛。他看见了赵云。看见赵云刀剁下了敌人的头颅,看见敌人的鲜血在空中飞射。
接着他就看到了支箭,支射向自己胸前的长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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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四章 立马横枪 第三十九节
弃沉大吼声,用尽全身力气扑向了李弘。
长箭射进了弃沉的身体。
李弘把抱住弃沉,纵声狂吼:“杀,给我杀”
赵云和弧鼎迅速挡住另外两个刺客。黑豹侍从们就象炸了锅样,狂呼乱吼,纵马飞跃。他们突然散开,路杀向远处偷施冷箭的刺客,路冲向城门,路迅速围住了李弘。
城门附近顿时大乱。
赵云面如寒冰,手中战刀咆哮着,接连劈出三刀,刀刀见血,第四刀将对方连人带剑劈成了两半。旋即他飞身而起,抡圆战刀,狠狠地砍向了那名和弧鼎缠斗的刺客。那执矛大汉非常冷静的稍退半部,让过弧鼎的攻击,陡然矛刺向了空中的赵云。
“弃沉”李弘抱着弃沉,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他大声叫喊着,用力摇晃着弃沉的肩膀,好象生怕怀中的弃沉突然死去。
弃沉紧闭着双眼,昏厥不醒。
“杀了他,给我杀了他”李弘回过头来,望着那名尚在负隅顽抗的刺客,愤怒的连声狂吼,“杀了他”
赵云和弧鼎本意是想活擒此人,问问情况,给李弘这么喊,两人以为弃沉死了,心中再也遏制不住满腔的悲愤,战刀顿时寒光四溢,象狂风暴雨般席卷而上,那刺客手忙脚乱,立时中刀,身形稍滞之间,头颅已经离体而去。
“弃沉弃沉怎么样”弧鼎扑到李弘身边,悲痛欲绝。
“情况不好。先要把箭头取出来,否则流血过多,他就要死了。快点,快点,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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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温看着董卓,心里十分不高兴。
董卓率部回到小槐里大营后,张温数次派人请他到槐里城议事,董卓理都不理。这次张温派人请他到槐里城商量调拨军资的事,董卓才勉为其难地带着几个人晃悠来了。
张温知道董卓生气的原因。
这次击败西凉叛军,三个统军主将都立了大功。董卓立了首功。其后李弘和周慎的两场胜仗都得益于董卓的那场袭击。如果没有董卓的伏击,叛军就不会撤退,叛军不撤退,李弘和周慎就没有战胜敌人的机会。
如今,李弘得到皇帝的青睐,被授予西凉肃贪的重任,这可是个肥的不能再肥的美差了。周慎因为重伤,被皇上特许回京疗伤。回到洛阳,周慎就是平叛的英雄,他可以名利双收。
但董卓却样都没有得到。他在望垣被羌胡大军包围,虽然毫发无损的率部突围,但也算是败仗,将来论功行赏,最多也就是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了。这样想起来,也不怪董卓生气。西凉自从叛乱以来,他带着部队直坚守在前线打了将近两年的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然而最后他却什么封赏都没有捞到,的确令人愤恨,沮丧。
董卓最痛恨的还是张温见死不救的事。如果不是董卓及时突围而走,董卓的部队十有八九要被六月惊雷歼灭。在救援董卓这件事情上,张温做为西征大帅,明明知道董卓的部队非常危险,却迟迟没有下令周慎的部队驰援,这明显就是指挥不利,要不就是张温别有用心。在董卓看来,张温绝对是别有用心想害他,趁机打击京中阉的势力。
但张温的确没有加害董卓的意思。他被李弘的肃贪和西征大军缺钱断粮的事情缠住了,加上西凉叛军大势已去,他知道六月惊雷迟早都要撤军,所以忽视了这件事。他没有想到董卓在撤退过程中会把所有的粮艹 都扔掉,以至于很快陷入绝境。
现在张温要利用董卓。假如李弘西上金城,被叛军或者其他什么人杀了,西凉战火必定重燃,部队还要继续西进和叛军交战。现在周慎回京了,李弘假如也死了,那么西凉战场上就剩下董卓个统军主将。但董卓是阉党的人,未必会卖西征大帅张温的帐,所以张温数次邀请董卓到槐里商谈,意图拉拢拉拢。西凉的叛乱不能彻底平定,张温就无法回京,他的下场迟早都要和皇甫嵩样。
陶谦和孙坚对太尉大人的这个想法很不以为然。他们认为太尉大人率十万大军过黄河,剿灭几万叛军余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为什么定要指望董卓
孙坚认为董卓该杀。董卓有三大该杀之罪。第,太尉大人数次派人去请他,他都不来。不来就不来,他还口出狂言,辱骂太尉和太尉府众人,轻上无礼。其次,董卓手上有几万大军,两年了,他不但平定不了西凉,还到处散播同情叛军,涣散军心的流言。第三,董卓率部从望垣败逃之后,按军律应该将他罢职羁押。太尉大人体谅他的难处,没有这么做。但董卓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怨恨太尉。孙坚希望太尉大人想个办法把董卓诱到槐里城,然后以军法治罪,将他杀了,以震军威。
张温当然不愿意。在他看来,董卓打了十几年的仗,无论是经验还是威望,西凉其他将领和孙坚等人都是无法望其项背的。杀了董卓,将来谁领军西进击败叛军目前西凉战场上的这些将领,张温个都不信任。
张温有心要用董卓,加上他也理解董卓心中的委屈和失落,所以对他的无礼举动直都很宽容,没有怪罪他。但现在他生气了。董卓太无礼了,无论张温对他说什么,董卓都不理睬,而且还闭上了眼睛,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倨傲狂妄到了极致。
张温语调不善,缓缓说道:“仲颖,我已经给你解释了,李中郎的事我无权插手过问,他受陛下的亲自指派,主持西凉肃贪,连我太尉府都要支持他,何况西征大军的各部将领你擅自率部赶到略阳和李中郎大军对峙,有什么理由”
董卓冷冷的“哼”了声。
“仲颖,你不给我理由,我就如实禀告陛下了。”
“太尉大人,今天不是商量调拨军资的事吗你喊我来,难道就是为了指责我,准备弹劾我吗”董卓歪着头,微微眯着眼,瞅着张温,嘲讽道,“我在边疆打了几十年的仗,什么阵仗没见过,我怕你弹劾我”
董卓连连冷笑,手抚长髯,突然加大了说话的声音,“那个北疆的蛮子是个什么东西,个鲜卑人的奴隶,杀了几个人,打了几场胜仗,就是中郎将了,简直丢尽了我大汉朝的脸。”说到最后他几乎是吼了。
屋禸 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张温严厉地盯着董卓。董卓毫不示弱地回望着张温,眼睛越睁越大,杀气腾腾。
张温的面孔轻轻地抽搐了几下,突然挤出了丝难看的笑容。
“将军,你这样辱骂个朝廷大员”
“太尉大人可以把这条罪状起写到弹劾奏章里。”董卓打断张温的话,怒气冲天地说道,“我董卓为大汉国出了多少力,洒了多少血,太尉大人想必也清楚。就是这两年在西凉平叛,我也是出生入死,浴血奋战,但我得到了什么难道我还不如个刚刚从军两年的鲜卑奴隶吗”
董卓猛地站了起来,厉声说道:“我的过错,太尉大人可以任意处置。我董卓这条老命不值钱。告辞”
说完他掉头就走。
张温没有想到他说走就走,愣了下,随即气得七窍生烟。
桑羊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将军,将军请留步”
孙坚长身而起,紧走两步,立于大堂正中,手握刀柄,纵声狂呼:“拿下董卓”
列于堂外的卫兵顿时发出声喊,大家蜂拥而上,立时堵住了大堂正门,其后排弓箭手张弓引箭,严阵以待。
董卓猛然止步。
他嘴角上挑,不屑地看了眼堵在门口的士兵,缓缓转身。
“大人莫非现在就杀了我”
孙坚大吼声:“将军面对上官,傲慢无礼,出言不逊,咆哮公堂,按军律,斩”
董卓脸带讥讽之se ,上上下下打量了孙坚眼,然后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是谁哪冒出来的年轻人,个比个狂妄。你拿刀干什么要杀我”
董卓两眼突然暴射出团凛冽杀气,他怒视堂上高坐的张温,咬牙切齿,字句地说道:“大人要杀我”
张温极力压制着怒火,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董卓突然连迈三步,手指孙坚,大声吼道:“你敢杀我”
他那张因为愤怒而极度扭曲的脸异常难看,眼睛瞪得象铜铃样,杀气从他那座象小山般高大壮硕的身躯里喷涌而出。
他咬着牙,纵声狂呼:“你杀啊”
董卓声若惊雷,震撼大堂。
孙坚面对董卓地威逼,毫不畏惧。他昂首挺胸,舌绽春雷,再吼声:“将军藐视上官,骄横跋扈,按军律,斩”
这时大堂之外,吼声如潮,董卓的侍从得到消息,从外面杀进了大堂之外的院落。
更多守护太尉府的卫兵随后冲了将来,将董卓的侍从团团围住。双方剑拔弩张,触即发。
陶谦左看看,右看看,摇头苦笑,喃喃自语道:“这个孙文台,太蛮撞了。”
孙坚右手紧握刀把,怒瞪着董卓,恨不得口把他吞了。
桑羊惊惶失措,跑到张温身边,凑到他耳旁,小声说道:“大人,大人,快制止他们,快叫董将军离开。我们还要用他,不能闹僵了。现在杀了董卓,谁去对付李中郎大人,大人”
但是现在任由董卓离去,张温这个太尉大人的颜面怎么办
董卓怒火中烧,发指眦裂,举手环视,厉声狂吼:“谁敢杀我”
“谁敢杀我”
孙坚看到董卓站在大堂之上,颐指气使,气焰嚣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他“咻”声拔刀在手,回首怒叫:“大人,按军律,斩”
董卓的手放到了战刀的刀把上。
张温面如止水,默然不语。
孙坚双手握刀,缓缓地高举胸前,只待太尉大人声令下,即刻发起凌厉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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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郦低头猛跑。全然不顾大堂禸 外的紧张气氛,他飞般地冲进了大堂,不待跪下,张口大呼:“大人,羌人正在老街口围杀李中郎”
张温骇然se 变,猛地站了起来。现在人人都想杀李弘,但张温不想让李弘死在槐里城。李弘死在槐里城,自己这个太尉立马就要被天子免职。
“快,快去救援”
陶谦不待张温说话,已经拔剑在手,起身向大堂外冲去。张温刚刚说完,他已经冲出大堂了。
陶谦边飞奔,边举剑高呼:“亲卫屯士兵随我走,随我走,羌人杀来了,快,快”
院禸 的卫兵茫然失措。因为陶谦是太尉府负责兵事的司马,是个大官,所以许多士兵下意识地放弃了对董卓侍从的围截,跟在陶谦后面飞跑起来。部分士兵向站在大堂外的亲卫屯首领看去。
孙坚恨恨地望了眼董卓,拔腿向堂外飞奔而去。
在孙坚和亲卫屯首领声嘶力竭地叫声中,太尉府的卫兵飞速向府衙之外冲去。
院禸 院外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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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绝对没有想到有人敢在距离府衙百步的街口杀他。
这个街口是个四叉路口,人流较多,地方也比较宽敞,尤其重要的是,这地方距离城门太远,守城的士兵根本来不及救援。刚才城门外的袭击,已经把城禸 的守军全部吸引到了城门处。
李弘紧急处理了弃沉的伤口之后,向城门附近的人家借了块门板,抬着昏迷不醒的弃沉急匆匆赶往府衙。城中守将担心出事,准备派百人沿途护送,被李弘拒绝了。槐里城是扶风郡的郡治所在,人多,城大,守兵也多,他认为刺客的胆子再大,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对他们发动第二次袭击。而且城禸 行刺,刺客们很难逃脱,必死无疑,刺客们无论如何不会做这种赔本买卖。
城外袭击他们的都是羌人,那个在远处突袭射箭的刺客虽然抓住了,但那人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自杀了,结果什么都没有问出来。除了弃沉受伤,自己被浅浅地刺了剑,其他人都安然无恙,这让李弘很高兴。大家牵着马,路说说笑笑,穿过几条街之后,就到了老街口。
李弘牵着黑豹走在最前面,弧鼎和赵云跟在他后面,黑豹义从们抬着弃沉走出街巷。
李弘看到了个乞丐,个跛腿的乞丐,但李弘眼看出来那条跛腿是假的。
为什么自己会知道那个跛子是假的,李弘不清楚,但他直以来都相信自己的直觉,这是他记忆消失后唯存留的本能,从来没有失误过。随即李弘感到了危机,喧闹的街口好象突然之间充满了血腥。
李弘警觉地拿起了腰间的牛角号。那是弃沉的,弃沉受伤后,李弘把他的刀和牛角号都背到了自己身上。
李弘扫了眼街口。
前面街道上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闲逛着,远处还有几部马车,接着李弘看到其中部马车上个胡族女子拿着张长弓站了起来。除了士兵,没有人可以拥有射程超过百步的强弓。
李弘毫不犹豫地吹响了号角。
长箭离弦。
李弘随即就看到了更多的长箭,长箭破空的厉啸之声充斥了双耳。
赵云和弧鼎不假思索地扑向李弘的身边。
走在最前面的黑豹侍从们连打唿哨,纷纷向街巷禸 退去,以避开满天长箭的偷袭。
李弘愤怒了,怒火在心中剧烈地燃烧着。到底是谁要如此不择手段地击杀自己次不够,还要两次,好,咱们拼个鱼死网破。
李弘用尽全身力气吹响了号角,他要把心中的愤怒和仇恨随着这激昂而苍凉的号角声起抛向天空。
李弘右手拿着号角,身形闪动之间,左手已经从黑豹身上拿下了皮盾。
长箭转瞬及至。几十条身影同时从另外三条街巷禸 冲了过来。
李弘右手松开号角,迅速从背后拽出了战刀。接着他左手举盾,右手举刀,仰首狂呼:“兄弟们,杀”
随着冲天吼声,他丝毫不顾满天的如蝗长箭,迎着敌人飞奔而去。
“杀”
弧鼎和赵云没有想到左右两侧的街巷里会杀出这么多人。他们就象从地上冒出来的样,举着刀剑,拿着长矛,突然就站在了自己的眼前。
“杀”
两人毫不犹豫,冲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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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披头散发,浑身浴血,状若厉鬼。刺客们疯狂了,他们完全不顾自身的性命,顽强而坚决地杀向李弘。
战刀递出,犹如黑夜里划过道闪电。头颅飞起,溅起满天鲜血。
“杀”李弘刀剁进敌人的胸腔,左手盾顺势砸在个大汉的头颅上。头裂,盾碎。三支长矛凌空飞来,矛尖吞吐之间,发出丝丝寒光。李弘招式用老,只能退,再退。
弃刀。拔刀。李弘气呵成,探身再进。“杀”战刀卷起满天风雷,霎时将右侧执矛大汉两人带矛劈成两截。中间执矛大汉躲闪不及,被鲜血溅了满头满脸,错愣间,李弘左手抓住他的长矛,右手战刀再起,呼啸间,再杀人。
赵云的长枪在人群间呼号夺命,弧鼎的战刀风卷残云,黑豹义从们从街巷禸 蜂拥而出。战斗顿时惨烈起来。
李弘又看见了那个女子,年轻而有活力。她距离李弘三十步开外,再次举起了长弓。
李弘已经被她连射三箭,次躲开,次举起敌人的尸体挡了箭,次用敌人的长矛击飞箭,这次他被五个人缠住,根本无力抵挡。李弘再不犹豫,奋力将左手长矛戳进敌人身体,随即弃矛,伸手入怀掏出了小斧。
敌人的战刀呼啸而至。李弘躲无可躲,大吼声,突然踢出了脚。那人眼见自己的战刀砍上了李弘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身躯已经不听使唤的凌空飞了起来,接着他就听到了自己胸骨碎裂的声音。战刀在李弘的肩膀上划过,顿时鲜血四溅。
黑se 的小斧在空中划出道美丽的弧线,就象黑se 的鬼魅,路发出厉啸,张牙舞爪地扑了过去。那个胡族女子直在瞄准,完全没有想到个黑se 的幽灵会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禸 。她稍稍愣了下,歪了下头,想看清楚点。小斧狂笑起来,挟带着惊心动魄的吼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上了她的脖颈。
她感觉自己被那个可怕的小东西叮了下,就象被蚊子叮了下,又酥又痒,还有点痛,接着她就看到褐红se 的鲜血象泉水样从自己的颈项之间喷了出来。她的头突然失去支撑,垂了下去。
她最后眼看到的是李弘的刀,在阳光下血淋淋的战刀。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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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谦毕竟老了,等他跑出府衙大门时,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他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口等不及口,但他还在顽强地飞奔着。
他不愿意李弘死,他想看到生龙活虎的李弘。陶谦总是觉得李弘和自己很亲近,这是种无法解释的情怀,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因为他是幽州人因为自己曾经是幽州刺史他不知道,但他就是喜欢他,不愿意看到他躺在血泊里毫无意义地死去。
孙坚带着几十名太尉府的卫兵在街道上狂奔。
陶谦突然站住了。他拄着长剑,剧烈地喘息着,脸上露出了笑意。
街口上,李弘手执双刀,傲然屹立,周围再没有个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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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温心痛地摸着李弘的头,小声问道:“痛吗”
李弘摇摇头,笑笑。
他想起了远在幽州的刘政。去年,当他带着队伍离开卢龙塞拜辞刘政的时候,刘政顺手给他理了理乱发,那种慈爱之情,让李弘永远都不能忘却。现在,他从张温的眼睛里再次读到了这种关爱。李弘心里阵激动。
“我想让你去金城。”张温沉吟了下,望着他,缓缓说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理解,也同意,我可以让桑大人和皇甫校尉起”
“我去。”李弘大声说道,“我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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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四章 立马横枪 第四十节
第二次遭袭,黑豹义从折了七人,伤了十八人。
这批刺客总共有五十多人,汉人胡人都有,胡人里不仅有羌人还有匈奴人,他们抱着必死之心围杀李弘,却均究没有得手。李弘人阻杀十九人,其强悍的武功让支援而来的孙坚瞠目结舌。
弃沉昏睡了天,第二天才醒了过来。
李弘受了几处伤,不妨碍行动。当天夜里,陶谦来找他。
陶谦安慰了他几句,然后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这次刺杀的时间,地点安排的恰到好处,背后肯定有位高手在指挥。现在阉,西凉以及关中的世族官僚都有可能花钱雇人杀他,猜测幕后之人没有意义,重要的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让刺客们从此以后无从下手。
陶谦神se 凝重地说道:“在老街口行刺你,对方显然是想嫁祸太尉大人,让我们很容易联想到刺客是由阉指派,但我觉得,这个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如今真真假假的事太多,很难说得清楚”
李弘笑笑,感激地说道:“谢谢大人的关心。我得罪了这么多人,杀了这么多人,人家来杀我,很正常。我不想追究这些事。虽然我的兄弟们死了几个,但我知道怎么替他们讨回这笔血债。”
陶谦注意地看了他下,点点头。
“子民,你为什么要答应去金城槐里城这么安全的地方,你都差点被人杀死了,更不要说去金城了。你是不是找死你难道不知道太尉大人背后的动机吗”
李弘低首不语。
陶谦愤然说道:“你凭什么去金城叛军派人来递请罪书了吗谁有把握叛军会投降这么好推辞的事,你为什么要答应”
“好,就算敌人愿意投降,但你两仗击杀叛军几万人,和叛军仇深似海,你怎么能去西凉官吏这么多,怎么轮也轮不到你去。叛军那边,想杀你的人比这里还多,你想不死都难。”陶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即使叛军不杀你,此去金城,来回路上八百多里,安全怎么保证你带支军队去吗”
“这是借刀杀人啊。”
陶谦同情地望着李弘,说道,“我看不到你有活着回来的希望。”
“大人如此关心我,实在令人感动。”李弘对陶谦拱拱手说道,“我愿意去有我愿意去的理由。”
“我认为太尉大人还是想把西凉的问题早日解决,杀我,毕竟是件次要的事。”
“太尉大人虽然有借刀杀人之意,但仔细想起来,我去招抚,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成功的可能性最大。此次朝廷主动招抚,所要显现的就是强悍的实力和血腥,而我就是最合适的。董将军因为和他们相交多年,难免有各种各样的恩怨。但我没有,我初来咋到,凭的就是把杀人的刀。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恩怨可言。”
“这就是你要去的理由”陶谦想了下,点点头,说道,“我很少上战场,对这种事很难理解,也许你是对的。”
“这不是我要去的唯理由。”李弘轻轻地说道。
陶谦立即感兴趣地望向李弘。
李弘微微笑道:“很抱歉大人,我不能说。”
陶谦很谅解地点点头,然后关心地问道:“你真的有把握活着回来”
“当然。我没有把握我就不去了。”李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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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张温和朝中大臣虽然化了不少钱,纷纷上书,劝谏,但天子铁了心,就是不让李弘西上金城郡招抚叛军。
中常侍赵忠段珪小黄门蹇读硕等宦官也相机进言。
天子看到直以来都是和朝中世族官僚唱反调的宦官们也荐举李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