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 59 部分阅读
作者:段七夜书名:大汉帝国风云录更新时间:2021/02/16 16:20字数:6599
当者披靡。弧鼎和弃沉带着黑豹义从手举盾,手执刀,迎着密集的箭雨,往无前。
居中策应的恒祭放声狂吼:“急速,急速射杀”
射虎带着中军五百名弓箭手突然加速冲出阵列,冒着对方密集的箭雨,对准大纛之后的弓箭兵连续齐射。双方箭来箭往,刺耳的厉啸声回荡在漆黑的夜空里,惊心动魄。
看到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就是敌人的大纛,李弘兴奋地怒吼连连,他左手盾,右手枪,又砸又刺,横冲直撞。
“砍倒它砍倒它”李弘边狂吼,边舞动长枪连毙数名敌兵。几个执斧的黑豹义从飞马冲来,围着大纛就砍了起来。
“杀”恒祭带着士兵,马当先,奋力冲开敌人的长矛兵,杀进了敌人的弓箭兵阵列里。弓箭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大家发声喊,顿时四散而逃。
大纛轰然而倒。
风云铁骑军的士兵们纵声欢呼。
“重整队列重整队列”李弘高举长枪,不停地吼叫着,声嘶力竭,“两翼收缩,两翼收缩”
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响彻敌人的大营。
正在两翼追杀敌兵的拳头,鹿欢洋立即收缩队伍,边高速飞驰,边向中军集结。
“呼嗬”李弘纵马举枪,放声狂吼,“呼嗬”
黑豹义从举刀呼应:“呼嗬”
杀气腾腾的士兵们士气如虹,无不纵声狂呼:“呼嗬呼嗬”
吼声惊天动地,直贯云霄,整个战场好象都在吼声中颤栗起来。
“杀啊”李弘双手端枪,高举过顶,带着奔腾的风云铁骑,以雷霆万钧之势,再度加速杀向敌群。
李文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浓烈的血腥味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李文侯感到了恐惧。
不到刻时间,五万大军就给敌人的铁骑杀得死伤惨重,毫无还手之力。太快了,太快了,根本就没有时间做出反应。豹子,怪不得他叫豹子。李文侯艰难地吞下几口唾沫,大声叫道:“密集阵列,准备出击。”
右军万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勉勉强强地列阵完毕,但建制完全被打乱,大家仅仅就是聚拢在起,乱七八糟的,有的士兵竟然来不及穿衣,来不及拿武器,赤手空拳地坐在战马上,有的士兵拿着弓却没有箭壶,有的背着箭壶里面却连支箭也没有。
大营西面的左军在风云铁骑最初的冲锋中首当其冲,死伤惨重,没有个士兵逃到东面的右军营地。战马比人跑得快,左军即使还有活着的士兵,也被抛在风云铁骑的后面了。前军和后军的士兵逃回来许多,现在都在右军营地的后方陆续集结。敌人中军在北宮伯玉的指挥下,虽然进行了坚决而有效的阻击,迟滞了风云铁骑的冲击速度,但他们死伤惨重,仅仅逃回来小部分。
直没有看到北宮伯玉撤回右军营地,李文侯心急如焚,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但现在已经顾不上北宮伯玉的生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击退风云铁骑。还有里半的路程。部队的生死存亡,就在这里半的路程上见分晓了。
风云铁骑在狂奔,在路杀戮。
李文侯高举长矛,张大嘴巴,正要发声狂吼,突然战场后方传来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李文侯顿时被震得呆若木鸡,面无人se ,时间脑中片空白。
黑夜里,上百面战鼓同时敲响,就象上百个惊雷同时炸响样,其声势之浩大,气势之磅礴,令人肝胆俱裂。
风云铁骑的士兵们听到黑夜里的战鼓声,无不纵声欢呼。大家精神振奋,士气陡涨,喊杀声更是浪高过浪。
在敌人右军阵地的后方,在三里宽的阵地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排成方阵的汉军步兵。他们就象鬼魅样,突然出现在敌人的后面。
汉军士兵随着密集的战鼓声,踩着整齐的步伐,大步向前。
每两千士兵组成个步兵方阵,最外面层是巨型盾牌兵,紧跟其后的是巨型长矛兵,再后面是刀斧兵。第二层是短盾兵,长矛兵,刀斧兵。最中间层是四百名弓箭兵。十九个方阵快速推进,黑压压的巨大片,让人望而生畏。
步兵大军的后面,是步兵的中军方阵。鲜于辅端坐马上,立于阵中,就着微弱的月光,望着两百步之外的敌军阵地。他什么都看不到。他只能听,靠听觉辨别敌人的距离。
战场上只有风云铁骑的叫喊声,步兵前进的兵甲铿锵声,敌军没有动。
“擂鼓,命令各方阵逼近敌军,快速逼近敌军”
战鼓猛烈敲响,声紧似声。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四章 立马横枪 第十五节
羌人极度恐惧,他们胆怯了。西边是无人可挡的铁骑大军,东边是步步进逼的步兵方阵,北边是灵河,南边呢士兵们望望南边那个黑暗的空间,心中的恐惧达到了极点。谁都想不到,灭顶之灾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突然,这样凶猛。
李文侯远远看见汉军步兵手上的武器,倒抽了口凉气。那是什么矛那根本就不是矛,是五六丈长碗口粗的树。那是什么盾那也不是盾,那是两丈高的包着生牛皮的门板。汉军用这种巨型武器对付骑兵,显然是有备而来。
骑兵对于步兵,有种根深蒂固的轻视,这种轻视,让李文侯产生了错觉。他觉得今夜的出路,就在这群步兵身上。对面的铁骑,都是髡头鲜卑人乌丸人,太难对付了,还是打步兵稳妥可靠。在他看来,无论汉军用什么武器,排什么阵势,要想阻挡几万骑兵的冲击,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李文侯断然命令右军的万骑兵缠斗迎面扑来的铁骑,阻止他们扑到东面战场。前军后军和中军撤下来的士兵,大约两万七八千人,直接冲杀汉军的步兵方阵。两三万骑兵,冲杀眼前的十九个步兵方阵,还不是十拿九稳。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掉谁”李文侯咬牙切齿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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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人的号角声密集而惨烈,饱含着满腔的愤怒和杀气,回响在空荡荡的夜空里。
羌胡士兵全线发动。几万人的喊杀声突然在黑暗里炸响,犹若山崩地裂般,猛烈地撞击着黑暗中的血腥战场。
羌胡左军万骑兵成散兵阵形,在小渠帅聂啸的带领下,急速前进,冲向了迎面杀来的风云铁骑。
此时,李弘已经指挥大军完成了变阵,部队由雁行冲锋队列变为锥形攻击队列。锥如洪流,呼号咆哮,在战场上纵横往来,如入无人之境,其凛冽之杀气,犹若燎原之枪,势不可当。
李弘马当先,犹如空中支厉啸的长箭,犀利锋锐。
他高举血淋淋的钢枪,回首狂呼:“呼嗬”
“呼嗬”
风云铁骑的士兵们纵马狂奔,他们满怀着冲天的豪情,用尽全身力气,高举着武器,纵声狂呼:“呼嗬”
两军相接,战场上爆发出声惊天巨响。杀。
“杀”李弘怒睁双目,钢枪挥舞间,蚕食人命。
“杀”黑豹义从紧随其后,战刀上下间,肆虐生灵。
“杀”风云铁骑的战士们就象从黑夜里冲出的嗜血猛兽,他们瞪着双双血红的眼珠子,挥动着件件带血的武器,横行无忌,疯狂地吞噬着条条无辜的生命。
羌胡骑兵知道自己的背后有两三万战友正在攻击敌人的步兵,如果不能挡住敌人的铁骑,任由他们杀过去,其后果不堪设想。
聂啸命令部分士兵密集聚集,直接顶着敌人的锥头杀上去。其余士兵攻击敌人的锥阵两翼,不惜切代价,杀伤敌人,阻止敌人冲向大营右侧的战场。
“兄弟们,杀啊”聂啸抡圆战刀,纵声高喊,“杀”
风云铁骑的锥头好象撞上了块石头,突然之间有点步履维艰,寸步难行了。面对潮水般冲上来的敌人,铁锥大阵渐渐得慢了下来。
李弘眼前全部都是明晃晃的战刀,隂 森森的长矛,虽然他竭尽全力舞动钢枪,但还是来不及招架。柄长矛刺中了李弘的手臂,接着大腿又被敌人的战刀砍中,鲜血飞溅。李弘被巨大的疼痛刺激的凶性大发,他狂吼着拔出战刀,枪刀并用,象猛虎般,咆哮着,在敌阵中往来冲突。
羌胡骑兵边沿着铁锥的两翼飞速前进,边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铁锥大阵又厚又硬,士兵们紧紧地集结在起,就象块磐石,根本无法撼动。
羌胡骑兵们遍又遍,疯狂地冲杀着,无休无止,虽然他们被飞驰的铁骑大军无情地绞杀,残忍地践踏,批批的敌人就象河沙样,被滚滚洪流席卷而去,踪迹全无,但他们依然顽强地扑上去,攻击的浪头个高过个。
铁锥大阵禸 的士兵对准扑上来的敌人,发出轮轮的齐射,长箭犹如狂风暴雨般,又密又急,极大地杀伤了敌人,减轻了外围士兵的防守压力。
聂啸发现攻击无效,部队伤亡惨重,立即改变战术,他命令士兵们随着敌兵阵势而动,采取包抄骑射之法,远距离进攻。
风云铁骑军的士兵们顿时感觉压力骤减,铁锥大阵随即开始加速。但是负责阻击的敌骑还在围着锥头撕咬,不依不饶,继续前进的阻力非常大。李弘立即命令阵势右转,催动铁锥大阵向战场的南面杀去。他的目的是杀人,而不是去会合步兵。
羌胡骑兵围在阵势左右,任意射击,支支长箭厉啸着,就象雨点般射进锥阵,又准又狠。阵禸 士兵立即还击。双方箭来箭往,战况空前激烈。两只骑兵大军陷入了胶着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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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面战场上,羌胡战士们在牛角号声的指挥下,嚎叫着,怒吼着,迎着对面走来的汉军方阵,蜂拥而上。他们就象群饿红了眼的野狼,张牙舞爪,龇牙咧嘴,凶狠地扑向了群羊,群看上去软弱可欺的羊。
距离前线方阵大约百步的中军方阵里,鲜于辅立于中军大旗下,气定神闲,镇定自若。
他仔细凝听着前方战场上的各种声音,在脑海里演绎出战场上的交战状态。听到敌军全线扑来,他脸上终于露出了丝笑容。
鲜于辅大声喊道:“擂鼓,命令各方阵停止前进,保持间距。”
“任意杀敌,命令他们任意杀敌”
战鼓声突然由密集而稀疏,由猛烈而低沉,由激昂而平和。
十九个巨型方阵立即停下。他们在两里长的攻击面上,字排开,前派十个,后排九个,密集交叉排列。
巨盾斜举而起,背部以六根巨木分上下两层顶住。三支巨型长矛并列架于盾上。黑黝黝的巨型矛头,让人不寒而栗。有相当部分巨型矛都是临时加工的,没有矛头,只是用刀将树木的顶部削尖了。刀斧兵分别埋伏在巨型盾和长矛兵的后面,准备随时出击,斩杀敌人的战马和士兵。
“上箭”高览大声叫道。战鼓敲响。四百名弓箭兵张弓上箭。
高览对这套步兵密集方阵非常有信心。这些办法都是风云铁骑的士兵们在幽州上谷训练时想出来的。他们在邯郸训练步骑对仗时,用的就是这套阵势。骑兵们对步兵的这套方阵很头痛,训练的时候从来没有占到便宜。
羌胡士兵纵马飞奔而来。
“放”高览声狂吼,“攻击,连续攻击”
前派十个方阵,四千名弓箭手,在两里长的攻击面上,几乎在同时间对准敌骑,发起了凌厉的长箭攻击。时间满天箭雨,长箭撕裂空气的啸叫汇成了股巨大的厉号之声,令人毛骨悚然。
羌人的骑兵基本上没有甲胄,他们个个身穿布衣兽皮,防御力很差,中箭落马者众多。战友的死亡极大地刺激了羌胡,他们心中的怒火被点燃了,他们疯狂了,他们丧失理智地不躲不闪,迎着密集的箭雨就冲了上来。
撞击,疯狂而凶猛地撞击。
战场上,霎时间充满了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怒吼声,巨盾被撞击的轰鸣声,长箭撕裂空气的厉啸声,长矛戳入战马的沉闷声,金铁交鸣声。血战开始。
羌人骑兵面对敌阵,毫不畏惧,他们纷纷打马直接撞向巨盾,虽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战马高高跃起,不是被巨型长矛洞穿而死,就是倒跌而回。骑手不是因为惯性飞入盾牌之后被砍死,就是随同战马起滚落地面。只有少数的巨盾被战马撞到或者撞裂,用身体顶着盾牌的汉军士兵随即被战马撞飞或者被压死压伤,但没有羌人骑兵能够冲进去。巨盾被毁,刀斧手,后排的普通长矛兵,弓箭兵立刻就会哄而上,不论是敌人的战马还是士兵,统统砍死。没有了巨型盾,缺口就用普通长盾和巨型矛组合,继续坚守。
第轮撞击全部失败,对汉军方阵没有构成任何威胁。
第二轮撞击更加凶猛。
羌胡骑兵们毫不犹豫地飞马冲到,许多地方都是双骑同攻,其撞击力之大,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鼎抗,虽然有六根木桩支撑巨盾,但巨盾被毁的数量明显增加。敌人的骑兵还是没有讨到便宜,不是战马死去,就是士兵被杀,无能够冲进方阵。方阵禸 的汉军士兵誓死阻击,巨盾没了,就用普通盾牌;长矛断了,就用普通长矛;盾牌兵或者长矛兵死了,刀斧手顶上;第层防守士兵全部阵亡了,第二层防守士兵全部顶上。在汉军士兵坚韧不拔,勇猛无畏的防守之下,方阵依旧没有被敌人打开缺口。
李文侯急了,这样撞下去,敌人的方阵没有破掉,自己的士兵反倒要死掉好几千了。
“命令士兵们,集中力量,撞击敌人方阵的正面,连续撞击,不要停顿,连续撞击它的正面。”
牛角号“呜呜”的四下吹响,此起彼伏。
鲜于辅听到敌人的号角声,双眉挑,大声吼道:“擂鼓命令各方阵,集中主力防守方阵正面。”
“命令弓箭兵,密集齐射,近距离密集齐射。”
战鼓声或大或小,或密或疏,响彻夜空。
第三轮的疯狂撞击开始了。
成千上万匹战马在骑兵们地怒吼下,驱策下开始奔跑,开始飞腾,开始撞击;成百上千面巨盾在撞击中开始破裂,开始碎裂,最后化为空中飞舞的木片;巨型长矛戳死了第批飞跃而来的战马,挡住了第二批战马的撞击,但面对接二连三飞奔而来的战马,长矛兵除了大喊大叫之外,再无办法,他们根本没有时间进行竖矛艹 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敌人杀过来。巨型矛除了折断的,在失去巨型盾之后,其余的也逐渐成了废物。
盾牌兵在方阵的最前列,死的又多又惨,他们不是被战马活活撞死压死,就是被敌人的骑兵砍杀刺死;失去了巨盾和巨矛,方阵的刀斧手,长矛手只好舍身堵缺口了。
汉军方阵的正面逐渐被敌人突破了,越来越多的前沿阵地开始了肉搏,激烈而残酷。许多方阵的正面防守士兵几乎被打光了,阵中的许多弓箭兵随即补上,誓死堵住敌人,保证方阵的完整。
高览手拿着把刀,浑身浴血,象疯子样带着十几个侍从,在方阵的前沿地带跑来跑去。只要碰到敌人的战马就砍腿,碰到冲进来的敌人就砍头。他带着侍从们从东杀到西,又从西杀到东,刻不停。
双方士兵都忘记了生死,忘记了痛苦,只晓得杀,杀,杀死敌人,再杀个敌人。他们不知疲倦,不知血腥,直杀下去,直到自己被别人杀死。
阵地前排的十个方阵在敌人连绵不断,无休无止地攻击下,终于支撑不住,防守全部出现了危机。后排的九个方阵因为距离稍远,没有遭到敌人的重点攻击,阵势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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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弯牙月亮悄悄地移到了东面,黎明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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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辅听到方阵里传来报警的战鼓声,摇了摇有些僵硬的脖子,大声喊道:“擂鼓,命令前派方阵收缩防守,后排九个方阵顶上去。”
鼓声猛烈而激昂,节奏密集的让人有点喘不过起来。
高览刀劈中敌人的头颅,顺势脚踢飞敌人的残躯,然后飞身后退,纵声狂呼:“收缩收缩防守”
方阵士兵随着鼓声,大踏步后退。同时间,各个方阵禸 的弓箭兵对准前方,展开了疯狂连射,阻击敌人的追击进攻。由于方阵的防守范围缩小,方阵另外三面的防守士兵立即被抽出部分,补充到损失最严重的方阵正面。
前派方阵刚刚收缩完毕,方阵里的弓箭兵立即开始了压制性射击,以掩护后排九个方阵向前移动。
汉军在这种激烈交锋的情况下,竟然还敢变阵。李文侯愤怒了,他狂吼着,不停地咒骂着,命令部队趁着敌人正在移动阵形不稳的时候,猛烈攻击,不惜切代价攻破敌人的方阵。只要攻破方阵,剩下的就是对敌人的血腥杀戮。
羌胡士兵们也被激怒了。他们在牛角号声的指挥下,稍稍整理了下阵形,立即开始了第四轮攻击,全面而疯狂地攻击。
战场上顿时掀起了巨大的声浪,巨大而惨烈的声浪。
已经收缩的方阵和正在前进的方阵因为立足未稳,巨型盾和巨型矛都没有发挥最大作用,虽然有弓箭兵的掩护,但各个方阵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伤亡剧增。
随着时间的推移,十九个巨大方阵终于并列,字排开,形成了道两里多长的人墙。面对铜墙铁壁般的阵势,羌人开始力不从心,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李文侯立即命令部下集中主力,先破点,个方阵个方阵的破,只要攻破汉军两个方阵,必然能够击溃全部。
部分羌胡骑兵在号角的指挥下,稍稍集结,随即展开了第五轮攻击。
高览的方阵被攻破了,樊篱的方阵也被攻破了。羌胡骑兵蜂拥而上,双方士兵立即开始了血腥的肉搏战,激烈而残酷,不死不休。
求援的战鼓擂响了。
鲜于辅立即命令铁钺和雷子各带千人,速速支援。
鲜于辅为了支援部队能够迅速赶到目的地,特意给中军两千人都配备了战马。铁钺和雷子早就急疯了,鲜于辅命令刚刚下达,两支部队就象两支离弦的利箭,飞般冲向了战场。
看到支援部队杀到,高览和樊篱的方阵立即让出通道。支援部队的士兵高喊着,呼啸而入。羌胡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方阵禸 的敌人很快被杀了个干二净,狼狈逃出。
夜幕拉开,黎明悄然而至。
风云铁骑纵横战场,越杀越勇,速度越来越快,渐成万夫莫当之势。
聂啸中箭,被侍从簇拥着退了下去。
他站在战场边缘,看到风云铁骑的士兵们在号角的指挥下,灵活自如地艹 纵着铁锥大阵,肆意残杀,所向披靡,而自己的战士已经精疲力竭,个个被追杀得毫无还手之力,死伤惨重。由于事出突然,羌胡骑兵措手不及,没有时间结阵,只能临时集结,以散兵阵形反击,就好比情急之下拿自己五个手指头去对抗对方凌厉的拳,败局早定。
不知是因为剧烈的疼痛,还是因为自己的部下已经所剩无几,再没有战之力,聂啸闻到了越来越浓烈的死亡气息。他下达了个错误的命令,他命令自己的部下撤出战场,趁着光亮,全力向南逃窜。
李弘突然发现四周的敌人夺路而逃,心中狂喜,纵声高吼:“向东,向东攻击”
牛角号声霎时冲天而起。
风云铁骑的战士们欢声雷动,个个纵马如飞,杀向东面的战场,时间喊杀声惊天动地。
鲜于辅微微笑,对随侍左右的士兵说道:“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擂鼓擂鼓我们赢了”
在士兵们的欢呼声中,战鼓猛烈敲响,鼓声激昂而雄浑,气势磅礴,直冲云霄。
方阵禸 的汉军士兵被鼓声所激励,个个放声狂呼,其高昂的斗志,如虹的士气,令敌人魂飞魄散。
李文侯绝望了。他看看从西面战场上汹涌扑来的风云铁骑,再看看东面战场上至今都没有打垮的步兵方阵,彻底绝望了。
他无法相信,冀州的步兵方阵能够抵挡住自己数万骑兵的连续攻击。看看尸横遍野的战场,看看晨曦中傲然屹立的大汉战旗,看看士气如虹的敌人,他无奈地苦笑了。
北宮伯玉,你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死了李文侯抬头望天,喃喃自语。
“撤”李文侯轻轻说道。没有人听到,大家都在恐惧地望着排山倒海般杀来的风云铁骑军。
“撤“李文侯气急败坏地狂吼起来,“撤”
低沉而悠长的牛角号声盘旋在灵河岸边,无奈而凄凉。
失败已经无可挽回,但撤退也不是说撤就能撤。战场上双方士兵混战在起,就是想脱身也需要时间,需要条撤退的路。
风云铁骑转瞬杀至,被正面冲击的羌胡战士身不由己,只能掉头往汉军方阵逃去。他们陷入了两面夹攻之中,根本无路可逃。战场南侧的士兵最幸运,他们率先逃出了战场。而北侧的羌胡士兵最悲惨,他们除了杀入敌阵,强行突围之外,就只能跳入灵河了。
轮火红的太阳突然跃出地平线,霎时间光芒万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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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四章 立马横枪 第十六节
低沉的牛角号声,雄浑的战鼓声猛然间响彻了战场,响彻了灵河,响彻了灵台山。
战场上的铁锥大阵很快杀到步兵方阵的前面。就在这时,随着声轰然巨响,铁锥大阵突然分为二。
大阵左翼的楼麓鹿欢洋,带领士兵们迎着亡命逃窜的敌人,劈头盖脸地就杀了上去。他们迅速向战场北面移动,意图堵住敌人的溃逃大军,将敌人赶向灵河。
大阵右翼的射璎彤,拳头带着群杀气冲天的战士,不停地叫着吼着,尾随着疯狂溃逃的敌兵,路杀了下去。
李弘率领黑豹义从的战士们,掉头杀向了战场西面,朝着向西逃亡的敌人追去。
李文侯带着亲卫屯根本无心恋战,他们在风云铁骑军和步兵合围之前,抢先步逃出了战场,羌胡骑兵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转眼间无影无踪,消失在崇山峻岭之间。
失去指挥的敌兵顿时大乱,他们在战场上狼奔豕突,混乱不堪,被铁骑士兵追杀得抱头鼠窜。
步兵方阵在鲜于辅的指挥下,迅速突入战场中心。他们不但牢牢守住了战场的东面,也成功切断了敌人南逃的线路。
等到朝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敌人终于抵挡不住,开始大批大批地投降了。
战场逐渐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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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
李弘在距离战场五里的灵河岸边扎下了大营。
李弘伤虽然不重,但经过大半夜的厮杀,非常疲劳,躺在河堤上昏沉沉地睡着了。时间不长,他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讲话,赶忙睁开了眼睛。他看到太尉府长史桑羊和自己的行军司马左彦站在不远处,正在有说有笑。
桑羊看他醒了,兴高采烈地向他表示祝贺。
李弘摆摆手,请他们两人坐下,笑着问道:“你们刚刚到吗”
“早上我们就从灵台山动身了。路上我们抓了些俘虏,耽搁了不少时间,所以迟了点。”左彦回道,“大人,刚才别部司马射璎彤派人来报,他们向南追出了五十多里,但没有抓到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现在他们正押着俘虏往回赶。”
李弘点点头,问桑羊道:“桑大人,按照敌人逃跑的方向来看,他们会不会经过杜阳”
桑羊摇摇头,说道:“他们绕过杜阳,翻越岐山,虽然多走点路,但也可以回凉州。只不过如今他们仓惶而逃,没有粮食,如果饿急了,也有可能杀回杜阳。”
左彦笑道:“前几天,他们从杜阳城撤出来的时候,已经把杜阳洗劫空。现在杀回去,能找到吃的吗”
桑羊微微笑,说道:“这地方位于右扶风郡和凉州安定郡的交界处,方圆几百里就杜阳那么个小县城,要找吃的,还得去那里想办法。”
这时,赵云匆匆跑来,大声喊道:“大人,好消息,好消息,抓到北宮伯玉了。”
李弘大喜,站起来问道:“怎么抓住的”
赵云笑道:“都尉大人派人送来消息说,是几个羌胡士兵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偶然发现的。北宮伯玉受了重伤,直躺在战场上昏迷不醒。”
桑羊高兴地连连拍手,大声叫好。
“我们损失怎么样鲜于大人有没有统计出来”李弘急忙问道。
“有,大人。”赵云面se 黯,低声说道:“骑兵折损千四百多人,步兵折损万两千三百多人,轻重伤五千四百多人,现在能继续作战的只有三万人左右。”
李弘如遭重击,面se 大变。他呆呆地望着河水,时难过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他心里非常难受。他说要把他们带回去,带回冀州,但第战就有万多人长眠他乡异土,他感觉难以接受。虽然他知道打仗就有牺牲,但他就是不能接受,越来越不能接受。过去带兵少,战打下来,最多不过阵亡几千人,但现在带五万兵,战就死了万多人,他感觉就象剐了自己的肉样,疼痛难忍。
李弘失魂落魄地坐在艹 地上,茫然地望着蔚蓝se 的天空,久久无语。
桑羊和左彦看到李弘黯然伤神的样子,非常吃惊的对望了眼,均觉得李弘感情太稚嫩了。但想到他年纪小,从军时间也不长,时间接受不了部队这种大量伤亡的事情也很正常。谁都有个成长的过程,老兵也是从新兵步步走过来的。李弘即使做了主将,但他对战场上越来越重的血腥也需要个适应的过程。没有人天生就是冷酷无情的,再老的人,他也会因为感动,因为痛苦而流泪。
过了会儿,李弘才从巨大的悲恸中渐渐恢复过来。
他望着蹲在自己身边的赵云,小声问道:“敌人呢敌人大约逃走了多少”
“叛军被杀两万七千多人,伤四千七百多人,俘虏万五千四百多人,其余的我们估计都逃掉了,有大约五千人。”赵云失望地说道,“其中就有李文侯。许多被俘虏的敌兵都说看见李文侯带人向南逃了。”
李弘摇摇头,十分不满地说道:“我们是夜间突袭,竟然还阵亡了万三千多名战士”
“我们的损失主要是步兵。”桑羊坐到他旁边,小声安慰道,“李中郎能够用密集步兵方阵和敌人的骑兵打个不分上下,已经非常了不起了。这十几年以来,在西凉战场上,能够次歼敌达到四万多人的战斗,也就是李中郎指挥的这次灵河大战了。”
左彦轻轻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他在黄巾军中,亲眼目睹了十几万人,几十万的死亡,他对战场上的血腥和残忍已经麻木了。在战场上,人命如蝼蚁,点点的怜悯和悲恸能够改变什么
“这些羌人虽然没有受过什么正规训练,但他们天生的暴虐好斗,各人的作战能力相当强。我们能够取得这样的战果,完全是因为偷袭,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果在白天,我们和他们面对面决战,五万对五万,根本没有胜算。”桑羊继续说道,“我们的损失虽然大了点,但毕竟消灭了西凉叛军四万多人,抓住了北宮伯玉,完成了太尉大人的计划。整个西凉战局因为北宮伯玉的覆灭,将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叛军败亡的日子已经指日可待了。”
李弘勉强笑道:“长史大人有这个信心”
桑羊心情很兴奋,他笑道:“有李中郎和风云铁骑这么骁勇善战的部队,西凉叛军岂是对手”
李弘指着远处的战场说道:“如果西凉叛军都这么难打,我即使有再多的部队,也经不起这样的损失。再这样打下去,我们冀州幽州的部队立即就会打完。部队打完了,还谈什么平定西凉大人高看我们了。”
随即李弘转头对赵云说道:“子龙,通知恒大人,立即集结骑兵。派人告诉鲜于辅大人,让他立即命令颜大人集结部队。同时命令恒大人,颜大人,高大人和方大人立即到中军大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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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祭第个赶到李弘的大帐禸 。
李弘指着地图上的杜阳城对恒祭说道:“你立即赶到杜阳。”
“我不确定李文侯是不是带着败军再进杜阳城,但我们知道叛军没有吃的,点存粮都没有,他们除了杀战马,很难维持下去。所以你们每人带两匹战马,立即动身,直追下去,以最快的速度连续行军两百多里,赶到杜阳。”
“敌人被你们追急了,又饿又累,在万般无奈之下,有可能再入杜阳城,暂时躲避你们的追杀。如果他们进城,你们就围住城池,等待主力赶到。”
恒祭仔细看了下地图,问道:“大人,你确定他们是逃往杜阳方向”
李弘指指桑羊,笑道:“太尉府的长史大人对地形很熟悉。桑大人非常肯定,如果叛军往南逃窜,只能从杜阳经过,翻越岐山到达渭水河附近,然后再往西逃到凉州。杜阳是叛军的必经之地。”
“大人,如果敌人不进城,直接逃往岐山呢”恒祭接着问道。
“你们就放弃吧。”李弘说道,“放弃。大军明天就回扶风郡,你们在杜阳等我们起回去。”
桑羊吃惊地问道:“李中郎,为什么撤回去你们消灭了北宮伯玉,安定郡就没有敌人了,你们可以非常顺利地收回安定郡的几个县城,将士们也可以再立战功。这等好事,大人为什么不干难道你要把收复安定郡的战功都让给别人吗”
李弘苦涩地笑,说道:“灵河战,我们损失巨大,现在五万人除了阵亡的,受伤的,能够打仗的只有三万人,大家疲惫不堪,急需休整。另外我们带的粮食也不够,我们只带了十五天的粮艹 。我不撤回去,谁给我们吃喝”
李弘看了桑羊眼,说道:“桑大人,安定郡地广人稀,只是个几万人口的小郡,支三千的军队进驻安定,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我们几万人进去,粮艹 的问题太难解决,实在没有必要惹这个麻烦。大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桑羊摇摇头,难以置信地笑笑,说道:“李中郎真是大方。”
李弘无所谓地笑笑,说道:“不知道大人可愿意和恒大人同行他们对地形和杜阳都不熟,不知道大人能不能”
“可以,可以。”桑羊说道,“我亲自陪恒大人去。如果能够在杜阳抓住李文侯,那功劳比收复安定郡大多了。”
大帐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李弘和左彦等人将桑羊送出大帐。
左彦望着桑羊的背影,笑着问道:“大人,你这个时候把桑大人支走”
“北宮伯玉带着五万人的部队在安定,北地两郡活动,手上肯定有不少钱财,否则他怎么维持部队的开支我想把这笔钱财留下来,犒劳犒劳将士们。如果将来太尉大人问起来,我就推了之。反正桑大人不在这里,他们没有证据,能拿我怎么样”
左彦笑道:“桑大人留在这里,他就定会知道”
李弘看了他眼,笑道:“我们和他不熟悉,还是避开点好,免得惹麻烦。”
颜良,高览和方飚打马狂奔而来。
李弘远远迎上去,看到高览身上包扎了好几处,心痛地问道:“伤得重不重”
高览龇牙咧嘴地点点头,说道:“休息了好几个月,头战就受伤了,太背运。大人的伤怎么样”
李弘拍拍腿,无奈地说道:“很痛。”
颜良笑道:“下次我们要向刺卫大人提议,军纪里要加条,领军主将必须远离战场指挥,否则扣俸禄年。”
李弘挥挥手,笑道:“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现在不就是领军主将吗”
方飚笑道:“颜大人大概杀得神清气爽,忘记了。”
颜良说道:“我这个主将怎么能和大人比,大人是军之统帅”
“好了,好了”李弘说道,“不要胡扯了。你们立即启程,赶到杜阳。”他随即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遍,然后说道:“如果李文侯占据杜阳被恒祭围住,他肯定要突围。所以你们的速度要快点,尽可能早点赶到杜阳支援。”
三人匆匆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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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侯带着部队口气跑了七八十里,才停了下来。
士兵们和汉军在战场上厮杀了半夜,接着又被铁骑追杀了半天,个个又累又饿,几乎要趴在马上了。
李文侯命令士兵们杀马充饥。没有粮食,只有杀战马吃了,先填饱肚子再说。路逃来的零散士兵先后聚集他的战旗之下,时间不长,竟然也有了四五千人。
看到聂啸,李文侯气不打处来,恨不得刀跺了他。但现在聂啸手上有两千多人,他也不敢随便把他杀了,只好骂了通了事。两人垂头丧气坐在起商量,怎么逃回凉州去。
现在只有条路,就是从杜阳翻越岐山到渭水,再渡过渭水逃到汉阳郡。翻越岐山,路途难走,时间长,又没有粮食,士兵们极有可能哄而散。就在两个人愁眉不展,彷徨无计的时候,恒祭带着风云铁骑追了上来。
李文侯和聂啸急忙带着部队继续逃窜。
第二天上午,叛军逃到杜阳。士兵们连续奔逃两百多里,人疲马乏,能够继续骑在马上就已经很不错了。许多伤员支持不住,干脆在半路上放弃了逃亡,生死由命了。这个时候叛军就是不进杜阳城都不行了。再逃下去,立即就是全军覆没的命运。
恒祭随即指挥部队围住了杜阳城。
第三天上午,颜良带着步兵赶到杜阳。
李文侯和士兵们在杜阳休息天之后,本来还准备突围,但看到汉军的步兵赶到,他们不由地想起了灵河战场上那牢不可破的方阵,心里顿时绝望到了极点。
第五天,李弘带着大部队赶到杜阳。
桑羊和左彦带着李弘的报捷文书,立即赶往雍县。
平叛大军的各支部队纷纷尾随叛军进入凉州汉阳郡之后,太尉张温就把大营迁到了雍县,他在那里指挥整个西凉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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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温看完文书,听完桑羊的叙说之后,整个人神采飞扬。
“这是从西凉叛乱以来,我们的第场胜利,第场真正的胜利。”张温兴奋地大叫着,高声说道,“快,快,立即向陛下报捷,八百里快骑报捷。”
“北宮伯玉和李文侯的五万大军解决了,西凉平叛的事算是完成了半。”张温站起来,高声笑道,“如果周将军能够迅速解决韩遂,西凉叛军就被扫而光,平叛之事就算尘埃落定了。”
“长史大人,你立即再起书,详细叙述灵河大战的经过,说说李中郎的功劳,告诉陛下,李中郎乃是我大汉的福将啊。”张温指着桑羊,大笑着说道。
看到太尉大人这样兴奋,桑羊和帮太尉府的幕僚们非常高兴,连连答应。
“恭祖,立即传令,把灵河大捷的消息快马送到前线,让前线将士们也高兴高兴,鼓舞鼓舞他们的士气。”
陶谦赶忙答应。
张温随即看到了左彦。
“这位就是李中郎书中提到的左司马”
左彦赶忙大礼参拜。
张温心情特别好,亲自上前扶了起来,问候了两句。
左彦慢慢说道:“大人派我来,是有要事需要征询太尉大人的意见”
张温说道:“你说说,什么事”
“就是如何处理北宮伯玉和羌人俘虏。”左彦说道,“这件事关系重大,如果处理不好会影响太尉大人的西凉平叛计划,所以大人特意派我来征询太尉大人的意见。灵河大战后,部队只剩下三万多人。现在我们又要看守俘虏,又要准备攻城,兵力显得十分紧张,根本无法集中力量攻城,所以大人希望太尉大人尽早给个答复。”
张温愣,显然有点措手不及,他随即笑道:“李中郎考虑的周全,这个事的确很重要。”
他让左彦坐回席上,自己沉吟着,缓缓走回案几之后,半天没有说话。他不是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但来抓到北宮伯玉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二来如何处理北宮伯玉,直接关系到西凉的平叛和将来的稳定问题,所以他觉得很棘手,也就没有深想。现在李弘抓住了北宮伯玉,这个问题立即就成了头等重要问题。
北宮伯玉在西疆的归属羌胡中威信非常高,杀了他,很可能激起更多的归属羌胡造反。西凉各地的反叛会不会因为北宮伯玉的死而愈演愈烈呢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