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 38 部分阅读
作者:段七夜书名:大汉帝国风云录更新时间:2021/02/16 16:19字数:6667
了两个时辰,假如今天遇上同样的情况,恐怕也要这么长时间。这样来九里河方向的张牛角就有充裕的时间突破步兵的阻击,翻越九里亭,直扑自己的背后。在黄巾军的前后夹击之下,歼敌已经不可能,能保证部队安然无恙地撤出去,就已经很不错了。
切如他所料,黄巾军由于心急赶路,路飞奔,造成体力严重透支。士兵们疲惫不堪几乎丧失了战斗力。虽然黄巾军的士兵们还在奋力奔跑,列阵,但他们身心俱疲,心力交瘁,在这种情况下,失败已成必然。
本来他们是诱饵,个精心准备,非常危险的诱饵,但给李弘这么折腾,成了个任人宰割,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
李弘高举黑se 钢枪,用尽全身力气,纵声高呼:
“杀啊”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三章 风起云涌 第二十节
黑豹义从们神情激奋,高举武器,竭力狂吼:“杀啊”
恒祭射璎彤的两曲部队在右,玉石胡子的两曲人马在左,紧随黑豹义从后面的就是燕无畏的大部队。
九千多人就象突然从山林里涌出的幽灵,铺天盖地,满山遍野,掩盖了整个山岗。他们就象黑se 的猛虎,冲出了羁绊他们的樊笼,路咆哮着,呼啸着,张开血盆大口,咬向了四下逃窜,颤栗发抖的猎物。
九千多人同声高呼:“杀啊”
奔腾的马蹄声,惊雷般的怒吼声,激昂的号角声,汇成了股巨大的犹若实质的声浪,它就象水面上刮起的飓风,掀起了千尺巨浪,然后狠狠地砸向了地面。
巨响,惊天的巨响。
黄巾军的士兵们恐惧到了极点。
他们看见的都是杀气腾腾的骑兵,明晃晃的武器,横冲直撞象狂风般席卷而来的战马;感受到的都是从地面上传来的剧烈震动;杀声和轰鸣声充满了双耳,他们已经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
战场上的气氛极度紧张和窒息,压得人无法喘气,死亡的浓厚气息紧紧地缠绕在每个士兵的心里。
在连串的巨响声中,在惊天动地的杀声中,黄巾军的士兵们终于崩溃。
又是声巨响,声恐怖至极的尖叫,撕心裂肺的尖叫,黄巾军的士兵们就象被捅开了的马蜂窝,二万士兵瞬间四分五裂。
就象颗巨石被扔进波涛汹涌的河面,溅起千重浪,迸射出数不清的水花。
不曾接触,已作鸟兽散。
张白骑还想迎着敌人冲上去,但被疯狂的逃兵冲得寸步难行,随即就被逃兵裹挟着,没命般逃窜,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就那么糊里糊涂地打马狂奔。
黄巾士兵身心俱乏,虽然拼尽全力逃亡,但无奈双腿就象不是自己的样,失足摔倒者数不胜数。摔倒了爬起来再跑,再摔。战场上还没有看到血腥,就已经看到被踩死的士兵了。
李弘心里痛。
他看到个头发花白的老兵,就象田重样的老兵,摔倒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几千只逃命的脚毫不留情的从他的躯体上踩过。
“杀”颜良狂吼声,虎头大刀抡起,刀两命。两具失去头颅的躯体还在拼命地狂奔,虽然鲜血喷射,却速度不减,直到被随后赶上的怒马撞得飞了起来,才重重地跌落尘埃。
李弘看到了死去的老兵。老兵的脸被踩得血肉模糊,已经不成人形。
李弘猛踢马腹。黑豹长嘶声,从老兵的尸体上高高跃起,纵身而过。
黑豹义从的士兵们全部超越了李弘。战刀在他们手中号叫,长矛在空中欢呼,长箭撕裂空气发出隂 森森的厉啸,成片成片的黄巾军士兵就象被割倒的秸杆,层层地仆倒在地。
弧鼎和弃沉左右紧紧护在李弘的身边,而颜良已经失去了踪迹。他正带着亲卫队,黑豹义从杀在最前列。
左右方向的骑兵战士们已经冲进了战场,正从敌人的两翼迂回前进,展开猛烈的追杀。
左翼玉石的前曲士兵,右翼射璎彤的后曲鲜卑士兵斜斜地冲进敌阵,随即展开穿插,肆意残杀拦路的敌人。而胡子的左曲骑兵,恒祭的右曲乌丸骑兵沿着黄巾军的逃亡方向展开了追击,意图超越黄巾军的逃亡士兵,拦住敌人,彻底全歼。
李弘看到上天无门,入地无路的黄巾军士兵在战场上惨嚎着,哭叫着,无助而漫无目的的奔跑着。
他突然想起来督亢亭战场,他仿佛看见眼前的敌兵都被自己的部下杀戮空,全部躺在鲜血淋漓的战场上。
“吹号,吹号,命令敌人投降,命令他们投降”
李弘回过头来冲着身后的号角兵连连大叫。
“命令胡子,恒祭,加速,立即加速,合围敌军。”
“命令玉石,射璎彤,不要和敌人周旋,全力穿插,分割敌军。”
“无畏”
燕无畏率领中军部曲最后个接触战场,部曲士兵正在扇形展开,准备横扫战场。他正好从李弘的身边冲过,被李弘大声叫住了。
“大人”
“无畏,你率部直接冲到敌阵尽头,路上命令各屯士兵尽可能受降俘虏,按俘虏多少领赏。”李弘焦急的大声叫道。
“大人“
“不要再杀了,他们只不过是群逃兵。”李弘看到燕无畏迟疑的样子,怒吼起来。
“命令黑豹义从,给中曲让出路,快,快”
燕无畏看到李弘发火了,不敢怠慢,回头大声叫道:
“兄弟们,随我杀啊”
战场上,左翼的左曲骑兵,右翼的右曲骑兵听到号角声,陡然加速。他们就象两支呼啸的长箭,以接近战马极限的速度狂奔起来。
逃亡的黄巾军士兵也看出来官军正在他们的两翼高速移动,企图包抄他们。大家互相叫喊着,加快了奔逃的速度。张白骑带着帮侍从,亲卫队,十几个骑马的军官,总共百多骑,形成了逃兵的箭头。
三支利箭顿时展开了角逐,大家互不相让,叫喊声声比声高。
张白骑手上的马鞭狠命地抽打在马臀上,上身几乎全部趴在了马背上。
快,快,冲出包围,就是抢回了条性命。
鹿欢洋,拳头各自在左右两边的骑兵队伍里召集了帮神箭手,在高速奔驰的战马上,引弓张箭,准备射击。
黄巾军的步兵已经被甩在四五百步之后。
左右两侧的骑兵战士开始向中间靠拢,合围开始。
负责穿插的玉石部曲和射璎彤部曲不敢违抗军令,立即命令手下不要过分纠缠厮杀,先行完成横向分割敌军的任务。
催促敌军士兵投降的号角声自从李弘下达命令之后就没有停过,遍又遍的吹响着,随风回荡在整个战场上。
被分割围住的黄巾军士兵开始投降。他们实在跑不动,站都站不住。他们丢下手里的武器,就在官军的眼皮底下,不是躺倒就是趴倒,也不管对准他们的是什么武器。他们只想歇下。
燕无畏带着士兵们路狂奔,沿途遇上的敌兵就象见到鬼样,不待他们靠近,立即散开,自动让出大路,任由他们飞驰。接到李弘的命令后,这些士兵们也不敢大开杀戒,只是紧握武器,时刻防备有负隅顽抗的敌人扑上来。
他们路狂呼,碰到己方士兵就高叫:抓俘有赏,碰到敌人就高喊:投降不杀。
黄巾军的士兵们眼看逃走无望,只好选择投降。不管结局如何,即使是被坑杀,他们也认了。他们太累,许多士兵除了喘气已经什么事都做不了,更不要说和如狼似虎的骑兵搏斗了。
还有部分黄巾士兵在狂奔,但他们看到官军的铁骑已经在前方逐渐合拢了。
“放” 鹿欢洋大吼声。
几十枝长箭发出刺耳的破空厉啸之声,射向几十步之外的黄巾军官。张白骑和他的部下们全然不顾,奋力打马飞驰。
几个落在后面的军官身中长箭,惨叫着摔落马下。几匹战马也被射中,吃痛之后突然加快了速度。其中匹战马正中要害,惨嘶声随着惯性飞出十几步之外仆倒于地。马上骑士被摔出更远,重重砸落地面后连翻滚了几十下才止住,眼看是不能活了。
拳头带着手下紧紧地贴在逃兵的侧,和他们平行狂奔。他们全身伏在马背上,仿佛和奔腾的战马已经合为体。
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张白骑猛然回头,看到追兵距离自己仅仅只有二三十步,不由急得狂吼声,重重鞭打在白马的腹部。
白马声短嘶,好象感觉到主人的心意似的,竭尽所能,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张白骑身后的侍从们看到越来越近的追兵,知道这样跑下去,迟早都要被追上。旦追上,自己这帮人个都跑不掉。干脆拼了,好歹也要让主帅逃掉。他们在侍卫队首领的吼声中,突然四散,卡住了追兵的路线。
拳头激怒攻心,抬手射出箭。顿时,更多的长箭象雨般飞射出去。张白骑的侍卫们措手不及,纷纷中箭坠于马下。但他们四散奔逃的战马却迟滞了追兵的速度。
拳头和鹿欢洋眼看已经难以追上,只好放弃了。
张白骑带着十几个人狼狈而逃。
胡子和恒祭的两曲部队顺利完成对黄巾军的合围,随即对包围圈禸 的敌人展开了穿插分割围歼。
燕无畏的部队赶到之后,立即加入到围歼战中。
战场上到处都是策马狂奔的战士,高举双手跪在地上乞求投降的敌兵。个别地方的抵抗被铁骑士兵们奋力围杀,个个死于非命。
随着时间地流逝,战场逐渐地安静下来。
各部曲纷纷吹响胜利的号角,低沉有力的声音在战场上的各个角落先后响起。
战斗在半个时辰之后结束。
部队全歼黄巾军张白骑部二万人,黄巾军死伤接近七千人,其余万三千人投降。风云铁骑折损三百多人。
李弘立即重整部队,火速赶往九里河。他命令玉石,小懒率前曲骑兵打扫战场,看守俘虏,并尽快押运俘虏赶到九里河会合主力,参加对张牛角部队的攻击。
灰蒙蒙的天,厚厚的云层,没有太阳,这个冬日的天空显得沉闷而晦涩。
九里河山岗上的风狂放而粗野,空气中弥漫着作呕的血腥味。远处飘扬的战旗高高屹立,巨大的各se 旌旗在风中狂舞,发出连绵不绝的巨大声响。
鲜于银连声怒吼,手上的战刀飞舞着,狠狠地砍向了敌人的脖子。
敌兵大吼声,毫不退让,长矛凶猛地刺进扑向自己的官兵胸口。同时间,鲜于银的战刀剁在了敌兵的脖子上,入肉半分。顿时鲜血迸射而出,喷了鲜于银头脸,白净的脸庞立时成了张紫褐se 的花脸,恐怖骇人。
三四个黄巾军士兵踩着战友的尸体,狂呼杀来。鲜于银怒睁双目,飞步迎上去。他抡起鲜血淋漓的战刀,铺头盖脸地横劈下去。在他的身后几个官兵各执武器,大声吼叫着,补到他的位置上,和汹涌扑来的敌人短兵相接,恶斗在起。
长约百步的山岗上,密密麻麻,堆满了敌我双方的士兵。官军占据坡上,稍据优势。黄巾军从坡下往上进攻,稍嫌吃力。几千名士兵纠缠在坡面上,激烈厮杀,酣呼鏖战,战况空前地激烈。
鲜于银飞起脚踹在正面敌兵的胸膛上,手上战刀顺势捅进了背后敌人的腹间。
柄长矛突然钻出,迅捷无比,直插鲜于银的胸口。鲜于银大惊失se ,躲无可躲,张口发出声厉叫。不远处的铁钺刚好抬头看见,他想都不想,抖手飞出手上战刀。战刀在空中飞舞着,带着几丝血珠,发出沉闷的“呼呼”声,凌空斩向了执矛进攻的敌兵。就在长矛即将戳进鲜于银胸口的霎那间,那个毫无防备的敌兵被刀穿胸而过,身躯随着战刀所带起的巨大惯性力连退两步,仰面栽倒。
鲜于银身上的冷汗这时候才猛地冲出体外,顿时寒意袭人。
鲜于银侥幸捡回条性命,不但不见惧se ,反而更加张狂。他身形不变,腰部用力,战刀带着蓬血雨,狂啸着,随着他的惊天巨吼,凶猛地剁向对面尚未站稳的敌人。敌兵措手不及,被连人带刀击中,惨嚎着跌倒血泊之中。
鲜于银这才回头朝铁钺看去。铁钺已经捡起把丢在地上的战刀,象只矫捷的灵豹凶狠地扑向了敌人。
他转目四顾,山岗上塞满了捉对厮杀的士兵,根本看不出双方战线的位置。战鼓身,呐喊声,惨叫声,充斥了整个血肉模糊的战场。死去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铺满了这片土地,血淋淋的断肢残臂随处可见。
远处,战旗下,字排开的十几面巨大战鼓被同时擂响,发出惊雷般的炸响。
“兄弟们,杀啊”
鲜于银热血,举刀狂呼。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三章 风起云涌 第二十节
阎柔脱去了红se 大氅,露出身黑红se 的皮甲。
现在皮甲已经被敌人的鲜血溅得面目全非,战刀在吞噬了十几条鲜活的生命之后,更加耀眼夺目。
阎柔马当先,冲杀在右翼防线的最前面,挡者披靡。他带领士兵们挡住了敌人拨又拨地疯狂进攻。
他的亲兵,侍从都是他过去的马帮兄弟,许多年的战斗生涯让他们亲如兄弟,在战场上彼此之间的配合非常默契。他们紧紧地抱成团,就象块巨石,牢牢地挡在敌人的前面,坚决不退半步。
敌人换上了批生力军,再次呼叫着杀了上来。
阎柔冲入敌阵,双手握刀,左砍右劈,吼声如雷。被杀红了眼的黄巾军士兵毫不示弱,三五成群,拥而上。
阎柔拦腰砍倒个敌兵,跟上去拳砸在另外个敌人的鼻梁上,就在他准备刀结果敌人性命时,他看见自己的个兄弟被敌人三把长矛洞穿而死。那个士兵临死前的惨呼撕心裂肺,显得痛苦之极。
阎柔顿时怒火攻心,睚眦欲裂。他虎吼声,战刀横拖,立时将自己面前的敌兵斩杀。随即他奋力跃起,连劈二人,冲到执矛冲杀的三个敌兵身侧。
“杀”阎柔狂吼声,不待其中人反应过来,战刀已经搂头劈下。那人躲闪不及,连人带矛被劈得横飞出去,胸腹被刀锋破开,鲜血伴着禸 脏霎时喷泻而出。另外二人看到阎柔凶猛,战友惨死,立即被激起了最原始的血性,他们丢下正在应战的官兵,嚎叫着扑向阎柔。
阎柔怒睁双目,再吼声,迎着两支犀利的长矛就冲了上去。他卡准时机,把抓住其中支长矛,手中刀直刺执矛的敌兵,全然不顾另外支刺向自己的长矛。同时间,阎柔发疯般地吼起来,声若惊雷,好象他的这吼足以把敌人吓死似的。
阎柔的刀插进了敌人的身体,洞穿了敌人的腹部,戳到底,直到刀把为止。
敌人的长矛临体,矛尖已入腹部。
说是迟,那是快,从空中凌空飞来双腿,双沾满鲜血的战靴狠狠地蹬在了敌人的胸膛上。只听到胸骨断裂的脆响,敌兵的惨嚎,接着就看到长矛随着凌空飞起的敌兵躯体,倒射而去。
救下阎柔的战士身不由己,跌落地面。顿时几把战刀,三四杆长矛几乎不分先后落了下去。
血肉横飞。那名士兵连叫都没有叫出声来,就被乱刀分尸,立时死于非命。
阎柔疯了。死去的都是和他朝夕相处的兄弟。
他恨不能刀砍去所有的敌人,他刀剁下敌人的头颅,纵声怒吼:
“兄弟们,杀啊杀尽他们”
鲜于辅手执短戟,狠狠的将个敌人钉在地上。
前面是敌人,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敌人。黄巾军发狂了,他们面对山岗上的官兵发起了最凶猛的攻击,无休无止的攻击。
鲜于辅完全失去了优雅的分度,沾满了鲜血的三绺长须随意地粘在脸颊上,额头上和头发上,身上无处不是褐se 的鲜血,有凝固的,有湿乎乎的,看上去狼狈不堪。
他被汹涌扑上来的敌人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不知道自己杀死了多少敌人,也不知道周围有多少战友倒下,他甚至连抬头的功夫都没有。他只看到迎面扑上来的杀不尽的敌人,看到鲜血飞溅断肢横飞的敌兵个接个地倒下,听到耳边全部都是杀声,喊声,直没有停歇过的战鼓声。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点点地消失,动作越来越僵硬,越来越缓慢,他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伤口虽然还在不停地渗血,但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疼痛的感觉。
他守在山岗的正中间,率领士兵们阻击数倍于己的敌人。黄巾军以山岗正面的平缓地带做为自己的主攻方向,他们发起了潮水般的凶猛进攻,不给死守高地的官兵们丝毫的喘息时间。
他看到山岗下又冲上来拨敌人。
他想喊,想告诉士兵们又有拨敌人冲上来了,但他已经喊不出来,甚至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他苦笑,他常常以自己的武功而自傲,现在却被敌人杀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随即他发现自己连苦笑都笑不出来了。由于过度用力,他的脸部肌肉都僵硬了。
他手捉短戟,单腿跪在血泊里,垂下了头。他在等,等敌人冲上来,等自己重新蓄积起最后点杀人的力气。
鲜于银和阎柔几乎同时发现中路的敌人突然退了下去。随即他们瞪大了眼睛,惊骇地吼了出来:
“支援,支援中路”
“靠拢,向中路靠拢”
战鼓急促而猛烈地敲响起来,紧张而血腥的气氛顿时压得士兵们几乎都要窒息了。
鼓槌凶狠地敲击在每个防守士兵的心上,震撼而痛苦。
敌人退下去了,让出块几十步的空间。在这个空间的后面,竟然只有零零散散的士兵,他们手拿武器,无畏无惧地站在堆满尸体的战场上。
中路的防守部队被打光了。怪不得敌人要稍稍退下,以便重新聚积力量发动最后击。
左翼和右翼的士兵都看出了危险,不用军官们催促,他们齐齐发出声震天怒吼,然后他们就象发了疯样飞跑起来,他们高举着武器,拼命地叫喊着,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中路。
阎柔和鲜于银,铁钺夹在士兵们中间,不停地高呼着,飞奔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敌人冲上来了。
他们也看出了机会,看到了希望,他们更加疯狂地奔跑着,叫喊着,恨不能肋生双翅飞起来。
山岗上,霎时间杀声如雷,声震云霄。
但是,敌人已经杀近了中路阵地,而两翼的增援部队距离中路尚有段距离。
鲜于辅吃惊地抬起头来。
他茫然四顾,突然发现山岗上的防御阵势由于中路守军的过度消耗,已经出现了致命的漏洞,崩溃在即。要想两翼援军能够及时赶到,就必须从正面阻击冲上来的黄巾军,为他们争取时间。
他突生无穷力气,猛地站了起来。
他转身面对声后的士兵,高举双手放声狂吼:
“兄弟们,我们杀上去。”
鲜于辅把拔下柄插在敌兵尸体上的长矛,高举过顶,对着跑向自己的士兵再次放声狂吼:
“杀上去”
“杀”
士兵们义无反顾,跟在鲜于辅后面,勇敢地冲向了迎面扑来的黄巾军士兵。
“轰”声巨响,两支队伍撞到起,发出声沉闷的响声。这声巨响盖过了战鼓声,盖过了呐喊声,响彻战场。
战刀撞击声,刀刃破肉声,长矛穿透身体声,吼叫声,惨叫声,霎时间汇成震耳欲聋的轰鸣。
鲜于辅什么都听不到。他也不需要听到声音,他只要杀死敌人就行。他尽展所能,勇猛地杀进敌群。
敌人太多,就象个接个的浪头,汹涌澎湃。
鲜于辅飞快地蚕食着敌人的生命,同时也看到自己的战友被更多的敌人吞噬。周围的战友个接个地倒下,消失。
“杀”
鲜于辅怒吼声,手中长矛准确无误地刺进个大汉的身体,随即就象条吞信的毒蛇,狡猾无比地闪动了下,扎在了旁边敌兵的咽喉上。鲜血尚未喷出,长矛晃动间已经扫到另外个敌兵的胸口上。三个人几乎同时栽倒在鲜于辅的脚下。
鲜于辅抬退踢飞了个敌兵的战刀,转身横扫,再毙两敌。
“杀”
鲜于辅再吼声,举矛迎面架住劈来的刀。矛断。刀未至,短矛已经扎进了敌人的咽喉。鲜于辅劈手夺过战刀,顺势后扎,刺死人。接着他就看见了支长枪,支黑森森的长枪。
鲜于辅连退两步,战刀闪躲间,再斩人。长枪死死地盯着他,飞进的速度越来越快。鲜于辅再退,脚踩在了尸体的头颅上。
他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仰面摔倒。
鲜于辅大吼声,身体在栽倒之前,对准长枪脱手掷出战刀。长枪猛然抖动,闪弹之力立即崩飞了凌空斩落的战刀。
长枪气势不减,如飞刺入。
鲜于辅身体倒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丝苦笑。
他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心里平静如水,任由身体栽向地面,任由长枪戳入身体,再不做挣扎。
个刺耳的厉啸之声破空而至,象利箭般刺进鲜于辅的耳中。
鲜于辅重重地摔倒地上。
战马奔腾的巨大轰鸣声突然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他听到声音了。他听到身后的战场上传来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他猛地睁开双眼。
黑斧。把漆黑的小斧。
小斧发出夺人心魄的厉啸,象闪电般从鲜于辅的眼前飞过。
气势如虹的长枪带着凌厉的杀气呼啸而至。突然,它在鲜于辅的心脏上方停了下来,接着跳动了下。
鲜于辅用尽全身的力气掀起身体。就在半边身体离地的霎那间,长枪狠狠地扎下,入地三寸,长长的枪杆剧烈地抖动着。
鲜于辅侧目望去。
个黄巾将领驻枪而立,怒睁双目,死死地盯着对面。那柄小黑斧半截插在了他的胸口上,鲜血正缓缓地渗出衣服。忽然,他脸上闪过丝痛se ,随即松开紧握枪杆的大手,轰然倒地。
鲜于辅心神松,顿时失去了知觉。
风云铁骑军的士兵们杀声震天,个个象离弦的箭般,尾随在黄巾军士兵的后面,杀下了山岗,杀向了河谷。
霎时间,杀声震天。
李弘飞身跃下战马,连滚带爬,把抱起鲜于辅,疯狂地摇着他的身体,纵声狂吼:
“羽行,羽行兄”
李弘的心在滴血。每战都要失去兄弟,都要失去战友,这战为什么这样残酷,这样血腥。
“羽行兄”
鲜于辅听到李弘痛苦的叫声,心里突然觉得现在自己就是死了,但有这样个生死相知的兄弟,也值了。他任由李弘猛烈地摇动着自己的身体,泪水涌出了眼眶。
李弘身后的名侍从发现了鲜于辅的异常,大声叫起来:“大人,大人,鲜于大人还活着,他受伤了,你不要再摇了。”
李弘愣,赶忙停下来,仔细看去。
鲜于辅吃力地睁开眼睛,勉勉强强地看了样李弘,终因失血过多,再次昏了过去。
李弘颗心顿时落了下去。
他紧紧抱住鲜于辅,好象生怕他松手鲜于辅就会死去样。
铁骑军的战士们还在飞奔,河谷的战场上双方士兵还在鏖战。
颜良,弧鼎,弃沉三人冲在最前面,他们带着黑豹义从,象柄尖锐的利剑,准确无误,犀利无比地插进了黄巾军的心脏。
河堤上犹似狂风暴雨般的密集而猛烈的战鼓声震撼了战场。
黄巾军士兵们被势不可挡的铁骑冲而没,虽然他们极力抵抗,但身形庞大,速度奇快的战马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抗衡,他们就象洪水里的庄稼,被肆虐的洪水无情地冲撞,碾压,淹没,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和机会。他们被铁骑席卷而去。
颜良的大刀呼啸而至,面前的三个敌人根本挡不住这横扫千军的刀,他们被斩去头颅,被削去臂膀,被开膛破肚,惨嚎着跌落人丛。
“虎头,冲进车阵,冲进去”
弧鼎大吼着,舞动着血迹斑斑的狼牙棒,奋力向前。
前面就是敌人的车阵。
混杂在起的双方士兵层层地纠缠在起,不要说无法推动大车合拢车阵,就是想撤回自己的士兵都不可能。
河堤前面的战场就象锅热气腾腾的沸水,激烈而血腥。
河堤上的弓箭手在张牛角的指挥下,对准骑在战马上的骑兵任意射击。
弃沉长矛飞出,迎面洞穿个挥刀杀来的敌人。随即他弃矛拔刀,左手拿起腰间的牛角号吹响了弃马步战的号角声。
这个时候骑兵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大家挤在起,寸步难行。骑在马上,就是给敌人的弓箭手当靶子。
弃沉边不停地吹着,边飞身下马。黑豹义从的几个号角手随即紧跟其后,连续发出号令。短短瞬间,战场上突然失去了凶神恶煞般的髡头战士。他们纷纷跳下战马,手拿刀,手拿盾,三五成群,扑向车阵的缺口。
颜良随手丢掉大刀。面对密密麻麻的敌兵,大刀完全失去作用,反倒是累赘。他拔出腰间战刀,嘴里怒喝声,飞身上前击杀名突袭弧鼎的敌人。
“杀,杀进车阵”
弧鼎抡起大捧,边任意乱砸,边扯开嗓子大吼起来:
“杀杀进去”
弃沉就在弧鼎几步远的地方。他手执刀,手拿盾,带领帮士兵,象锥子样扎向车阵缺口。
黑豹义从的左右两翼分别是中曲的燕无畏和雷子。他们也看到了黄巾军车阵的缺口。要想迅速击败张牛角的大军,突破这个口子恐怕就是关键。只要突破车阵,撤除车阵,骑兵毫无阻碍地冲起来,黄巾军就完了。
“命令部队,不惜切代价,冲击两侧车阵,掩护黑豹义从撕开敌人的口子。”
燕无畏回头对身后的号角兵大声叫道。
雷子听到燕无畏的命令,纵声狂吼:“兄弟们,杀,杀上去”
冲锋的牛角号冲天而起。乱哄哄的战场上,两翼的骑兵开始加速,冲刺。
燕无畏和雷子两人左右,带着战士们连续冲击敌阵,悍勇无惧,声势惊人。车阵后的黄巾士兵不得不暂时停下对车阵缺口方向的支援,专心对付骑兵的冲杀。
颜良第个冲到马车的旁边,路上他被敌人砍中三刀,伤口虽然不深,但鲜血淋漓。
“拉开大车,拉开”
颜良冲着身后的战士不停地吼着。
随着声怒叫,弃沉的圆盾砸飞名中刀受伤的敌人,站到了另外侧的马车旁边。
黄巾军士兵疯狂了。他们怒吼着,蜂拥而上。不堵住这个缺口,随之而来的后果就是灾难性的。
颜良拳砸开柄刺来的长矛,手上战刀已经穿透了对面敌兵的胸膛。他顺手夺过敌人的战刀,连人带矛起斩断。
“杀”
弧鼎头都不抬,劈手棒砸死敌人。紧接着四五柄长矛同时朝他刺来。弧鼎不得不弃捧急退。身后两个战士立即补上他的空位,刀盾齐上。
张牛角默默地站在河堤上,望着山岗上风云铁骑军正在号角声的指挥下,重整队列。只要正面的车阵被打开,他们就要泻而下了。
张牛角转目望向那道缺口。缺口正在扩大。张牛角并不在乎那道缺口,他本来就无意把他堵上。
缺口附近有个浑身浴血的战士,高大威猛,冷酷残忍,他每刀出手,必杀人,从不失手。张牛角注意看了下,心禸 非常震骇。如此嗜杀之人,当真如屠夫般。他竟然发现自己认识他,还和他交过手。他是常山虎头。
张牛角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
快到黄昏了,胜利就要到手了。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三章 风起云涌 第二十二节
黄巾军士兵越打越少,折损非常严重。
九里河东岸河谷上的黄巾军士兵在各部军官的指挥下,迅速向河床集结。早先布阵在河床上的部队已经全部赶到了河堤上,大部分士兵已经杀进了战场。
张白骑的部队到了九里亭吗豹子是不是接到鲜于辅的求援,放弃了伏击张白骑豹子的骑兵回援得非常及时,如果再晚上半刻,那道山岗现在就是黄巾军的了。
张牛角默默地想着,面无表情,好象眼前杀声震天的战场根本不存在。
张牛角当然不会和鲜于辅见面谈判。
铁钺和左彦两人先是散扯,接着感觉彼此想法差不多,都是没事找事拖延时间,于是两人干脆闲聊起来。
铁钺说自己过去是个马贼。左彦很吃惊。你这种人也能从军入伍,还做军候你应该加入黄巾军才对。铁钺看他不相信,就把葬月森林的伏击战告诉了他,然后说,豹子李弘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心狠手辣的人,他很善良,甚至有点他指指脑子说,李弘就和传言的样,失去了过去的记忆,所以有些做事方法很奇怪,般人很难理解。铁钺认为如果黄巾军投降,李弘绝对会给他们个出路,不会象皇甫嵩那样,残忍嗜杀。左彦不做声。铁钺接着就给他介绍李弘所指挥的战斗,其中哪些人俘虏后没有杀,哪些人参加了风云铁骑。左彦竟然也听得津津有味。
大约过了个时辰,张牛角看见两人还在胡搅蛮缠,觉得有些不对劲。
李弘和鲜于辅迟迟不发动进攻,说明他们定另有倚仗。
张牛角随即喊回左彦,和他商量这事。官军到底耍什么诡计
张牛角认为,无论李弘用什么计策,他只有个目的,那就是吃掉自己。现在李弘知道张白骑的部队正在赶来,却迟迟不攻,说明他极有可能是想把我们拖在这里,主力却趁机去突袭张白骑。现在远处的那些骑兵十有八九都是幌子。如果远处的骑兵确实是李弘的全部主力,那么只要自己突围,他的骑兵就必须参战,即使阵地战损耗大,他也不得不打。打起来了,也有利于张白骑路安全地赶来。如果不是,那就说明李弘已经带着骑兵伏击张白骑去了。
如果李弘要伏击张白骑,他必须要考虑我们会不会突围如果我们突围,这几千步兵就成了我们的囊中物,他不会放弃不管。何况我们突破了他的阻击,对他的骑兵也是个巨大的威胁。所以他的伏击地点应该距离这里不会太远。旦我们发动突围战,他就可以及时回援。
李弘的部队不在这里,眼前就是我们消灭鲜于辅和阎柔的机会。歼灭他们之后,部队快速前进,争取时间和张白骑会合。如果李弘在半路上伏击张白骑,他和张白骑的二万人马肯定要纠缠段时间。只有我们及时赶到,完全可以围歼豹子。
按时间来算,张白骑已经快到九里河。现在我们发动突围战的时机最为恰当。不论这战豹子如何设计安排,现在我们都是必胜之局。
随即他命令部队发动了攻击。
鲜于辅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黄巾军打得晕头转向。六千人守在山岗上,被三万人的部队连续狂攻,其境遇可想而知。
“俊义,我们还剩下多少人”
张牛角回头问左彦。
“两万人差点。”左彦斜躺在马车的轱辘上,懒洋洋地说道。
“我们再攻,死死缠住豹子的骑兵,你看如何”
左彦站起来,有些胆怯地看了眼列队在山岗上的风云铁骑军,然后回头看了样集结到河床上的部队,很慎重地说道:“用万人攻下,希望这个狡猾的豹子能上当。”
李弘驻马立于山岗之上,居高临下,战场看得清二楚。
阎柔,鲜于银策马如飞而来。
“子玉,伯玉,你们都好吧。”李弘迎上去,关切地问道,“羽行受了伤,我让人抬下去了。”
两个人听到鲜于辅安然无恙,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子民,张白骑的事解决了。”阎柔着急地问道。
“侥幸,侥幸。都解决了。”李弘笑道:“从义和小懒押着俘虏往九里河方向去了。等下合围歼敌的时候,他们将从河对岸发动攻击。”
“你们打得太苦了。”李弘看到两人的样子,安慰道:“士兵们伤亡情况怎么样”
“打完了。”鲜于银苦笑道,“基本上打完了。”
阎柔摇头笑道:“还剩下千人不到。如果你们不及时赶回来,恐怕我们见不到面了。”
李弘预料到会是这个样子,但亲耳听到阎柔说出来,心里还是沉。
“子民,动用骑兵啃这么大坨子敌人,恐怕伤亡惨重啦。”阎柔指着九里河方向的黄巾军,担心地说道,“现在风云铁骑可是整个幽州的主力部队,如果这战损失巨大,未来几个月的战局我们就更难应付了。”
“打掉张牛角,幽州就没有什么战事了。成功与否,就在此役。”李弘坚决地说道。
鲜于银嘴角动了下,想说什么又没有说。
“伯玉,有什么话就说吗”李弘笑道。
“如果张牛角死守,我们半天攻不下来,事情就有点麻烦。定兴渡口的敌人最迟明天下午可以赶到这里。”
“我们争取明天早上解决问题。”李弘自信地说道。
黄巾军的战鼓声突然声若惊雷,炸响在血腥的战场上。
队队的黄巾士兵犹如出水蛟龙,他们高声怒吼着,冲上河堤,冲进战场。
正在战场上厮杀的铁骑战士好象被人拦腰棍击中,顿时站不住脚,连连倒退。
颜良连声虎吼,右手战刀,左手长矛,交替进攻,拼死挡住象潮水般涌上来的敌人。弧鼎已经重新抢回自己的大捧,他左右横扫,无人可以近身,挨上者非死即伤。
“盾牌上前,盾牌上前,阻击,阻击” 弧鼎眼看抵挡不住蜂拥而来黄巾士兵,大叫起来。
弃沉吼声,沉步用力,左手圆盾飞速挡住十几支刺向自己的长矛,右手刀疾速划过矛柄,斩去十几支矛头。矛柄冲击势头不减,同时撞上圆盾。弃沉如遭重击,圆盾碎裂,身形倒飞而起。三四个战士同时扑上去,挡在了他的前面。
弃沉连滚带爬,窜入后面的战马肚子下,侥幸逃过死劫。他随即吹响了求援的号角。急促而慌乱的号角声瞬间划破嘈杂的战场,直冲云霄。
“马阵,列马阵,挡住敌人。”
“圈马,圈马,挡住”
弧鼎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吼着。如果不用战马排成阵势,临时迟滞下敌人的攻击速度,恐怕今天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
燕无畏和雷子的骑兵同样抵挡不住敌人的凶猛攻击,无奈骑兵们立即圈马列成了个个的桶形阵势,边连续射击,边飞速后撤。
李弘突然听到了弃沉的号角声。弃沉的号角略带尖锐之音,特别容易辨认。
“命令燕无畏,黑豹义从立即撤出战场。”
“命令恒祭,射璎彤部弓箭手全部押上,阻击追兵。”
“子玉,你代我指挥。”
阎柔刚想喊住他,李弘已经象飞般纵马冲下了山岗,十几个侍从紧随其后。
“弓箭手,出列”
阎柔打马在阵前狂奔,放声大吼。
张牛角手指群从山岗上飞奔而来的骑兵,对身边的左彦说道:“当头人应该就是豹子李弘。”
左彦疑惑地望了眼张牛角,奇怪地说道:“这么远,你能看清楚”
张牛角神se 凝重地点点头:“我感觉得到,那里面定有豹子。那个大个子你看到了吗”
左彦顺着张牛角手指的方向望去。个身形魁梧的大汉披头散发,手刀,手矛,所向披靡,正掩护自己的战友撤往身后的马阵后面。
“你认识”
“对,他叫颜良,外号叫虎头。当年他在太行山捕杀了我们不少兄弟。”
“他好厉害。”左彦颇为心寒地说道。
“哼。”张牛角冷冷笑,继续说道:“他武功堪称天下第,无人能敌,但今天我照样叫他死葬身之地。”
他朝身后找找手。他的亲卫队首领跑过来。
张牛角指着颜良说道:“多带人手,杀了他。”
燕无畏看到李弘纵马飞来,大声叫道:“大人,我们撤退了”
李弘对他挥挥手,高声叫道:“压住阵脚,准备弓箭阻击。”
正在逐步后退的黑豹义从们突然看见李弘出现在他们中间,无不神情激奋,欢声雷动。
李弘心急如焚,焦急地对士兵们连声叫道:“撤,撤,快撤”
“前面还有谁还有谁”
个鲜卑士兵回道:“虎头和两位屯长还在前面。”
李弘二话不说,打马向前飞奔而去。
第道障碍很快就被愤怒的黄巾军士兵砍得血肉模糊,上百匹战马惨嘶着轰然倒地,意犹未尽的士兵们对着尚未死透的战马疯狂地劈剁。
障碍后的几十个战士立即就被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