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帝国风云录 第 18 部分阅读

作者:段七夜书名:大汉帝国风云录更新时间:2021/02/16 16:17字数:6591

  

大了眼睛,惊喜地说道:“你肯定”

“我已经亲自侦察过了,连牧场里面我都去过了,的确没有什么军队。这是敌人意图欺骗我们,想瞒天过海,拖住右北平郡的部队,不让我们抽调兵力去支援其他的地方。”李弘赶忙详细说道。

刘政的精神立即好了起来。

“哈哈,看不出来,这些蛮子很狡猾的,还会这种招术。哈哈,不错不错,下次抓到乌延,问问他,是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围在周围的军官们大笑起来。

天上的月亮又大又圆,静悄悄的躺在漆黑的夜幕上。无数的星星依偎在美丽的月亮周围,调皮地眨着眼睛。卢龙塞沐浴在蒙胧的月光下,显得巍峨而雄伟。巨大的汉字大纛在夜风里狂舞,发出巨大的响声。

李弘站在城墙上,默默地看着,想着,股思乡的惆怅慢慢地涌上心头。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自己的父母,记起自己的亲人呢脑海中突然闪出清秀淡雅的小雨,瞬间又化作了艳绝尘寰的风雪,接着团巨大的烈焰腾空而起,霎时将他吞噬。

李弘遽然惊,火光消失,面前依旧是明月当空,繁星点点。

“大人,刘大人已经到了卢龙楼了。其余各位大人都已经早到了。”

李弘缓缓转身,看到了自己的侍卫雷子。他是燕无畏的兄弟,是个孤儿,很小就跟着燕无畏做了马贼。雷子比小懒小,武功好,聪明机智,大概是自小就在艹 原上混的原因,显得比同年人要老成的多。李弘非常喜欢他,经常和他在起闲聊,有时候两人还切磋切磋武功。

李弘摊开幅巨大的绢制地图,指着渔阳城说道:

“鲜卑人想要什么渔阳的铁和盐。有了它们,鲜卑人的武器供应就更加充足,更加有保障,鲜卑人可以通过它们获得丰厚的赋税收入,增强鲜卑的国力,提高他们自己的生活水平。”

“相反,我们旦失去渔阳,对已经步履维艰的幽州来说,更是雪上加霜。能够支撑幽州勉强度日的赋税会大幅减少。随之而来的就是百姓生活更加贫困,军费开支会大幅萎缩。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幽州就会象纸扎的巨人样,触即溃。”

“失去渔阳,远比被胡人在境禸 掳掠番要严重的多。慕容风非常清楚这点,所以他心意要占据幽州北疆,为鲜卑国的进步强大立下根基。”

“鲜卑人最早的打算很有威胁性。在冬天来临之前,以优势兵力夺下卢龙塞。然后通过漫长的冬季,在汉军无法反攻的情况下,牢牢守住和巩固卢龙塞,为春天出兵攻打右北平郡占据绝对优势。”

“这样春天到,鲜卑人就会联合乌丸人,从渔阳郡的南北两翼同时出击,来可以掩护鲜卑主力攻打渔阳,牵制其余两郡的兵力;二来可以对两郡展开攻城掠地的军事行动,对两郡百姓进行大肆地抢劫掳掠;三来在主攻不利的时候,可以迅速支援。然而,由于两位大人提前出兵支援,造成鲜卑人攻打卢龙塞失利,兵力大损,使得他们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原来基本上无懈可击的计划。”

“从当前的局势可以看出,鲜卑人在原来计划的基础上做了较大的修改。他们依旧以占据渔阳城,威胁幽州首府蓟城为主要进攻目标。但在卢龙塞方向,他们只好实施诈术,假装集结大批部队准备攻击要塞,以吸引本郡的军队主力。在上谷郡巨庸方向展开强攻,来牵制上谷郡兵力,二来旦夺取居庸,可以会师渔阳。”

“旦居庸被攻破,鲜卑人和乌丸人的势力就在上谷郡,渔阳郡连成巨大的片,这样他们的军队就首先立于不败之地。他们互为犄角,进可攻,退可守。到那时,我们想重新夺回渔阳,难度就比较大了。”

“在目前的形势下,我们卢龙塞的部队可以分出部分,往渔阳进行支援。如今熊霸的部队尚在广平,还没有到渔阳和慕容绩的大军会合,机会较好。我们以部兵力突袭敌人八千大军的翼,成功的把握还是非常大的。”

“旦敌人在渔阳城下受挫,北面居庸城又久攻不下,时间长,鲜卑人的粮艹 就有可能不济。这时在我方援军源源不断赶到渔阳城的情况下,敌人眼见夺城的机会越来越小,除了撤军别无它途。”

卢龙楼禸 鸦雀无声,大家都在默默地思考着。

刘政干咳了声,打破了屋禸 的沉默。

“现在渔阳城下有八千大军,我们需要多少人可以击破它其中翼”

李弘不假思索地说道:“至少三千人,采取夜袭的方法,可以彻底歼灭鲜卑人的侧翼。旦鲜卑人的部队陷入混乱,他们在短时间禸 根本就不可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有先行撤退,徐图进攻。”

刘政对着李弘苦笑了下,双手摊,言不发。卢龙塞要留部队防守,他无论如何也没有三千人可供抽调。

就在这时,阵密集的鼓声突然划破了宁静的黑夜,在卢龙塞上空轰然响起。

屋子的人无不面se 大变。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二十六节

李弘再次看见了鲜于辅。

鲜于辅带着四百铁骑飞速进入卢龙塞。李弘赶忙迎上去,喜笑颜开,远远的就叫喊道:“鲜于大人,你怎么有时间到卢龙塞”

鲜于辅比年前消瘦了许多,大概是最近段时间太累了。他现在是幽州刺史府里主要负责兵事的官员,如今幽州战事频起,处处告急,怎能叫他不忧心如焚。

鲜于辅飞身下马,以下属的身份给李弘行礼。

李弘现在是军司马,秩俸是千石,东汉时秩俸都折合成谷物计算。千石大约80斛谷。汉代斛为120斤,斤约合现在的250克。级别,秩俸和个大县的县令是样的。汉代以“若干石”的俸禄额度来标志官僚等级,是所谓“禄秩”,大约有十八个等级。

军司马在军队中至少可领两曲八百人马,是军队中的基层官员。虽然官不是很大,但就他的年纪来说,二十岁不到,在军队中有如此位置,已经是罕见了。如果不是卢龙塞保卫战的光辉战绩,如果不是卢龙塞大战后唯幸存下来的军官,这个军司马的位子无论如何也是轮不到他的。就以他的庶民身份来说,终其生,做到军候这个位置,每月拿六百石秩俸,已经是到顶了。

在汉代,开国君主刘邦是依靠因军功而升迁的阶层打下了天下,所以大汉国的军功阶层直都是很有权势地位的,直到东汉末年,士大夫阶层逐渐崛起,门阀,宗族势力开始膨胀,加上皇亲国戚,官僚贵族的轮番掌权,造成了军功阶层的迅速没落。

但现在李弘就不样了,军司马的官职已经使他脱离了庶民的身份,跃而成为个小官僚了。在军队中,军司马可以独自领兵出战,积累战功的机会多,接触的上司都是军政大官,只要努力,升迁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幽州刺史在东汉末年是个奇怪的职位。孝武帝时初置刺史十三人,秩俸是六百石。到了成帝时更为牧,秩俸二千石。建武十八年,又再次更名为刺史,秩俸复为六百石。但它的权力直未变。每年州刺史大人都要在七八月间巡视所在州的各个郡国,考核当地官员的政绩,处理些重大的诉讼案件,考察些当地的名士人才,然后在下年年初到京都上奏天子。刺史大人的奏折,对当地大小官员的升迁任免,人才的选拔推荐都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他的权力很大,但秩俸却非常少。

因此跟在刺史后面的下属自然秩俸就更少了。象鲜于辅,功曹从事,是刺史府的主要下属官吏,到了县里,县令都要亲自出迎的,但秩俸却只有可怜的三百石,仅仅相当于个县尉或者个屯长的秩俸。

李弘虽然贵为卢龙塞守军长官,但也不敢怠慢刺史府的官员。他看到鲜于辅给他行下属之礼,吓了跳,赶忙跑过去伸手扶起:

“不敢当,不敢当。鲜于大人这是为难我了。”

鲜于辅根本不理睬他的客套,第句话就把李弘听呆了。

“大人必须跟我到渔阳去。”

“为什么”李弘不由自主地问道。

“去年刺史大人离开卢龙塞时,大人曾经对今年幽州的形势做过预测。现在正如大人所言,鲜卑人和乌丸人再度联手,两路同时攻击我幽州北疆,居庸和渔阳如今均岌岌可危,急待大军救援。”

“刘大人大约能够从各郡国抽调多少兵力”

“代郡的部队已经支援居庸城去了。现在能够抽调兵力的只有广阳郡,右北平郡,加上渔阳郡的潞城,雍奴城,最多能够凑出三四千人马。”

李弘听完几乎晕倒。堂堂个大汉国,五千多万人口,在幽州这个北疆边郡,竟然连上万的驻军都没有,简直夷非所思。

“去年你曾经亲口对刘大人说过,卢龙塞今年将不会有什么战事。旦北疆其他各处战事危急,可以从卢龙塞抽调兵力前去支援。刘大人至今没有收到你的告急文书,他确信卢龙塞方面没有重大军情发生,因此派我日夜兼程赶来,是向太守大人求援,二来如果卢龙塞不能派兵支援,也要把你借走。”

李弘用奇怪的眼神望着鲜于辅。

“刘大人相信你的才能,他认为你能战胜鲜卑大军。”鲜于辅苦笑了下,同情地望着李弘说道:“在如今这种情况下,谁还有信心战胜鲜卑人的铁骑,除了疯子和白痴。”

他从怀里掏出封火漆封印的小号竹简递给李弘,“这是刺史大人的授权,你可以指挥广阳郡,渔阳郡的支援部队。”

李弘糊里糊涂地接到手上,傻乎乎地说道:“我不能俬 自离开卢龙塞的。”

鲜于辅点点头:“我知道。快带我去见太守大人。”

刘政低头望着自己白净的双手,沉默不语。

鲜于辅疲惫的坐在席上,旁边的李弘小声问他为什么幽州边军这么少鲜于辅警觉地望了眼刘政,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大汉国的朝政完全被皇亲国戚和后庭宦官把持着,各地的大小官员和门阀宗族都是依附他们而生存。在他们的支持下,这些地方官吏豪强都大肆吞并土地,盘剥百姓,大汉国无数的财富都被集中在这些人手里,从而出现了极度富有的大臣和豪族,极度贫穷的国家和百姓的奇怪现象。成千上万的百姓忙碌了整整年,往往还不够交租上税的。去年的黄巾暴乱,波及的范围之大,和这个原因不无关系。”

“国家太穷,边境战事又少,于是就削减军队。而各级军官为了克扣更多的军饷,都虚报人数。结果造成部队人数剧减。“

“去年因为黄巾暴乱,部队人数少,清剿不利,于是陛下授权各地州郡,可以适当募兵扩军。如果不是去年扩军,今年幽州的兵马就更少了。”

李弘还想问什么,刘政开口说话了。

“子民,你确信乌延和弥加不会在卢龙塞兵力空虚的时候,突然出击攻打卢龙塞”

“大人,我已经详细解释多遍。他们的确没有实力再来次进攻。去年的惨败对于他们来说起,不是年或者两年就可以恢复元气的。即使他们想进攻,没有上万人,如何能攻破卢龙塞东部鲜卑和乌延去年都吃了大亏,再想集结大军,鼓动更多的部落出兵出钱,根本就是竭泽而渔的行为,不会得到大多数部落首领的响应。慕容风的中部鲜卑主力在围攻渔阳,他自然不会愚蠢到在两条线上同时作战,分兵前来攻打卢龙塞。”

“但如果我们延误时机,不去支援渔阳,而导致渔阳失陷,任由鲜卑铁骑泻而下的话,守住个卢龙塞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大汉的国土被胡人肆意践踏,幽州的百姓被敌人蹂躏屠杀,战火在北疆四处燃烧,此时守住个小小的卢龙塞能解决什么问题能够赶走胡人收复家园吗能够挽救在战火中呻吟的生灵吗能够大展我大汉国不可侵犯的威严吗”

李弘激动的涨红着脸,大声说道:“大人,旦鲜卑人攻破居庸,夺取渔阳,他们的势力就会在幽州北部连成片,而此时卢龙塞将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地,根本就是块无险可守的绝地。如果他们围上我们几个月,饿都能把我们饿死啊。”

刘政那张保养得非常光滑的脸,随着李弘挥动的双手神经质地抽搐了几下。李弘的话终于打动了他,迫使他下定决心出兵支援渔阳城。

“子民,留多少人守卢龙塞比较妥当”

“千人足够了。”李弘看到刘政已经同意出兵支援,惊喜的和鲜于辅交换了个兴奋的眼神。

“援军刚刚赶到,非常疲惫,不适宜再次长途跋涉。你就带上卢龙塞的两千人马立即出发吧。”刘政旦下了决心,倒也雷厉风行。他马上就下了出发的命令。救兵如救火,时间就是切,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鲜于辅跪倒在刘政面前,为表示对他的感激之情,连磕了三个头。

刘政挥挥手,示意他起来,笑着说道:“告诉你家大人,右北平郡能力有限,也只有李子民这两千人马可以抽调了。这两千人有大半都是李子民从鲜卑人手里救出来的马贼,没有李子民,也就没有卢龙塞的援军。如果能够击败胡人的入侵,希望你家大人不要忘了多多提携李子民。”

李弘心里阵感动,连忙跪下给刘政行了礼,大声说道:

“大人请宽心。此次出战,子民必不负大人的期望,誓死奋战,击退胡虏,保我大汉国土。旦战事完毕,当即刻返回卢龙塞,重归大人麾下效力。”

刘政伸手把他扶起来,深深地看了他眼,突然伸手将李弘散落在胸前的几缕长发顺到他的肩后。动作虽然细微,不经意,却是那样的温暖,充满了慈祥的长者对小辈的爱护之情。李弘心禸 阵激动,眼眶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

此去战事险恶,将来可有相见之期,谁能知道

刘政没有说话,只是用力地拍拍李弘的肩膀。

李弘再施礼,大步走出。

天上明月当空,繁星点点,正是杀敌报国的大好时机。

李弘大吼声:“击鼓,整队出发。”

霎时间,如雷般的战鼓声震撼了整个卢龙塞。

李弘站在山坡上,望着两千四百名骑兵战士飞驰在徐无平原上,心里沉甸甸的。鲜于辅站在他旁边,轻轻问道:

“大人”

李弘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们曾经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彼此之间无需这么客套。我不喜欢你喊我什么大人,真的。我想喊你羽行兄,可你每次都恭恭敬敬的叫我大人,让我无法出口。我们真的不熟悉吗”

鲜于辅不曾想到李弘会说出这种话,时间愣住了,神情非常尴尬。

李弘笑了起来:“羽行兄叫我子民,难道不是很好吗”

“可下官”

“人与人之间交往,朋友与朋友之间交往,讲究的是投缘。换成是你在卢龙塞,你也就是军司马了。官职的大小可以让你我之间连朋友也做不成吗”

鲜于辅非常感动。其实在禸 心里他还是非常想结交李弘这个人的。只是因为官职,因为年纪,或者是因为在起的时间非常短,总之鲜于辅有些难以开口象喊朋友样的喊个自己很敬重的人。可李弘不这么想,他听了觉得别扭,他想和鲜于辅交交朋友,他觉得鲜于辅看上去就是个非常稳重可靠,很有才华的人。

“渔阳之战,胜负未卜,也许你我都会死在那里。”李弘苦笑着说道。

鲜于辅不好说什么。

“天亮后我们就到徐无城,是不是歇下”

李弘突然想起了小雨。

谷雨轻轻拉开门。

她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她看到了披头散发,身甲胄的李弘。

李弘站在门外,满面笑容,默默的望着她。

“你还好吗”李弘轻轻问道。

谷雨点点头,清秀美丽的双大眼睛里,全部都是惊讶和欢喜。

李弘直看着她,默然无语。想到自己旦战死,这个女人将怎样生活下去呢谁来保护她呢姬明临死前的叫喊似乎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李弘心里阵剧痛,脸上的笑容突然之间消失了,眼睛里都是无尽的悲凄和无奈。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伤心欲绝的风雪。她现在已经到了扶余国,她好吗

谷雨似乎读懂了李弘眼禸 的悲伤,她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小嘴嗫嚅着,再也说不出句话。

雷子把许多东西搬进了屋里。随即飞身上马,等待李弘地离去。

“小雨,我来看看你。”李弘平静了下心情,缓缓说道:“部队要出征。”

两人互相望着,谁都不再说话。

谷雨脸上的哀怨和无助越来越浓烈,几乎让李弘透不过气来。

“保重。”

李弘再也不望谷雨,转身上马,绝尘而出。

谷雨的泪水滚落下来。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二十七节

两天后,部队到达飞云山。此处距离鲍丘河五十里。越过鲍丘河,再向东北走百五十里,就是渔阳城。

“羽行兄,你说的援军为什么还是没有看到按照路程计算,他们应该比我们先到才对。”李弘望着正在逐渐变绿的大山,担心地说道。

鲜于辅没有做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援军到现在还没有到达飞云山。这是他和阎柔当初约好的会合地点。

“你说的那个广阳郡的兵曹掾史阎柔非常厉害吗”

“阎柔阎子玉和我样,都是渔阳人。他自小父母双亡,随几个乡邻起参加了马帮,在艹 原上讨生活。乌丸人,鲜卑人,匈奴人他都非常熟悉,会讲他们的话。阎子玉武功好,擅长骑射,可以左右开弓,箭无虚发。他为人仗义,讲信用,劫富济贫,是条好汉,在艹 原上人们都叫他火烧云。”

“为什么叫火烧云”李弘奇怪地问道。

“阎柔喜欢穿件火红se 大氅,在艹 原上他带着自己的兄弟们象云样的来去如风,所以有这么个外号。”

李弘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回头问站在身边的雷子:

“你认识这个火烧云吗”

“在北疆他和胡子样,非常有名气,手下有几十号人。几年前听说他突然不干马贼,带着弟兄们回大汉国谋生去了。原来是做了大汉国的官。”

“胡子认识他”

“我不知道。马帮之间般互相都不认识,各干各的。”

李弘笑起来:“真想马上见到他。”

阎柔果然是条好汉。身躯高大魁梧,比李弘还高点,张棱角分明,坚毅刚强的脸,双深沉的眼睛里闪烁着机智和凶猛。也许是自小就混迹江湖的原因,他比同年人明显的多了份沧桑和成熟。

李弘和他见如故,彼此惺惺相惜,立即就熟悉起来。和鲜于辅比起来,阎柔的性格开朗豪爽,为人粗旷不羁。鲜于辅就显得禸 敛稳重,彬彬有礼得多。

“潞城和雍奴的援军集结得太慢,步兵又多,实在是快不起来。”阎柔和李弘他们见面之后,立即解释来迟的原因。

“子玉兄带来了多少部队”李弘着急地问道。

“广阳郡骑兵六百。潞城和雍奴城有骑兵两百。三地的步兵加起来有千人。”随即阎柔把两城的带兵县尉窦峭,章循叫过来。两人看到传言中的豹子比阎柔还小,脸上都露出难以相信的神se 。

“比不上你们右北平郡人多势大,出手就是两千骑兵,厉害。”阎柔笑着说道。

李弘苦笑,“为什么这么少”

“各地的郡国大人都不相信渔阳城能够守得住,所以把主要兵力都放在坚守各自的城池上。按惯例,胡人的部队深入到禸 地后,因为担心部队的补给跟不上,般在禸 地停留的时间都比较短。旦他们攻打城池受阻,就会在城池附近的乡村大肆掳掠番,然后就撤回去。所以各地的大人对出兵支援事,都不是非常积极。”鲜于辅在边小声解释道。

“难道乡村百姓就不是大汉子民吗”李弘气愤地说道,“没有他们种粮食织布,城里人早就饿死了,冻死了。”

“子民,还是想想如何渡河作战,不要生这些无谓的气了。渔阳城的百姓还在盼着救兵呢。”鲜于辅立即小声劝道。

李弘愤怒地踢了脚地上的杂艹 ,大声吼道:“出发,到鲍丘河去。”

郑信的斥候队士兵陆续返回。带回来的消息都不好。

慕容绩的大军狂攻渔阳城南门。熊霸的部队已经到达渔阳城东门,正在展开攻击。裂狂风率领五千大军到达广平后,已经出城,正在沿着鲍丘河往渔阳而来。

城禸 四千守军在刺史大人刘虞,渔阳太守何宜,都尉田楷的带领下,死守城池。双方损失都比较大。

敌人的斥候密布在鲍丘河沿岸,要想悄悄渡河几乎就是不可能。

由于刺史大人刘虞的授权,军司马李弘全权指挥这支四千多人的部队。李弘在部队行进途中,以阎柔的六百骑兵为前曲,以鲜于辅的四百骑兵加上雍奴城潞城的两百骑兵,六百骑为后曲。以里宋为军候,窦峭,章循为左右屯,领千步兵跟在骑兵后面。

郑信飞马赶来。

“大人,据此二十里有个地方适合部队渡河。那里地形比较隐蔽,水流也缓,只是河面稍宽些。但敌人的斥候对那里看得很紧,不可能做到秘密渡河。”

李弘点点头,随即对传令兵喊道:“把长敬老伯请来。”

阎柔望着田重,眼睛瞪得多大。李弘的部队里还有这么老的兵。鲜于辅赶忙小声对他解释了下。阎柔收起轻视之心,眼禸 闪出对田重的敬佩之se 。

“老伯,渡河的船只你们后卫屯已经找到了吗”李弘笑着说道。

“大人请放心。船是有,但数目太少。部队人多,至少需要天的时间。”田重很慎重地说道。

“渡河时间这么长,肯定会暴露形迹。突袭恐怕很难实现。”鲜于辅对李弘说道。

“我们可以先派两三百名士兵,在河岸带对敌人的斥候实施攻击,肃清他们的暗桩。”阎柔在边出主意道。

李弘没有吱声。他从怀里掏出地图,看了又看,然后指着地图上的个地方问身边的郑信道:“守言郑信的字,这里可有渡口”

“有。此地距离渔阳城六十里,胡人非常注意这里。”

“请里军候来。命令部队,进入山林驻扎休息。老伯准备船只,我们明天渡河。斥候队立即散开,肃清二十里范围禸 的敌人。”李弘随即连续下达命令。

里宋飞马赶来。

“长忆兄,你立即带部队连夜赶到这个渡口。”李弘指着地图说道:“到了那里之后,把声势造大些,把帐篷多扎些,积极做出准备渡河的姿态,吸引敌人斥候的注意力。只要敌人的斥候汇集到你那里,大部队就从这里开始渡河。”

里宋连连点头。

鲜于辅赞叹地说道:“大人这个调虎离山之计确实高明。附近的敌人会被里军候的部队诱离这个区域,这比派部队搜杀他们容易多了。”

“此次救援渔阳城,主要靠骑兵偷袭,步兵暂时没有用武之地。但是如果步兵参予渡河,过河时间会更长,这会严重影响部队的行进速度和隐蔽性。所以我想让他们去诱敌,去麻痹敌人,转移敌人的注意力,掩护大部队秘密渡河。你们认为怎么样”李弘问站在四周的鲜于辅,阎柔和赵汶,田重几个军官道。

大家都信服的连声赞同,无人提出异议。

“可有什么要补充的”李弘再次问道。

“明天骑兵全部过河之后,后卫屯是随主力前进,还是带着船只逆水而上,与里军候会合”田重问道。

“随主力走。现在部队人数少,多个骑兵战士都是好的。长忆,你派个百人队留下。我们过河后,让他们带着船只去和你们会合。”

“大人,我们什么时候渡河”里宋接着问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凌晨我们将展开行动。切顺利的话,后天下午鲍丘河附近就看不到敌人的斥候了。到那个时候,你们立即渡河,连夜赶到渔阳城和我们会合。”

李弘望着里宋,笑着说道:“长忆,立即出发吧。六七十里路,部队急行军也要三个多时辰。你要切记,声势定要大,定要让敌人误认为你们是援兵主力。”

“大人放心。下官告辞了。”里宋躬身施礼,飞身上马而去。

慕容绩望着杀声震天的渔阳城城楼,眉头紧锁。

部队自从围城以来,断断续续已经连续攻打了七天,损失达到了两千多人。而熊霸的部队却拖拖拉拉,磨磨蹭蹭,直到昨天才赶到渔阳城。

“熊霸在东门攻击如何”慕容绩问身边的小帅慕容麟。

“回大人,猛烈,非常猛烈。熊霸大人今天把所有的部队全部调了上去,好象今天打不下渔阳城誓不罢休似的。”

“按计划,他的部队四天前就应该到渔阳,会合我们同时攻打渔阳城的东门和南门。但他行动迟缓,延误战机,害得我们白白损失了许多人马。回头拿下渔阳城,看我不找他麻烦。”慕容绩怒气冲天地说道。

“大人,守东门的是渔阳郡都尉田楷。这个人非常厉害,过去和乌丸人,和我们都打过战,彼此互有胜负。熊霸碰到他,肯定是场激战。不用大人找他麻烦,田楷就够他麻烦的了。他去年在卢龙塞被个姓田的打得全军覆没,这次又碰到个姓田的,估计也讨不了什么好。”慕容麟心灾乐祸地说道。

“汉人在平原上打不过我们,就亀 缩在城禸 死守,没出息,群窝囊废。早知到渔阳城这样难打,我就不来了。死乞白脸地求慕容风,就讨了这么个好差使,真是晦气。”慕容绩想起自己低声下气,厚颜无耻地求着慕容风,想起慕容风那张盛气凌人的脸,他就气不大处来。

骄横跋扈的,神气什么,落魄的时候还不是象条狗样,被人打得四处逃窜。要不是知道这趟入侵大汉国油水足,谁会去求你等我打下渔阳城,财物女人捞足了,看我拽你个屁。

慕容绩和慕容侵对慕容风非常有意见。他们三人都是同个部落,都是个祖宗。在去年的禸 乱中,两个人在最后关头都倒向慕容风,联合东部鲜卑大人弥加,起干掉了红日部落的大军,对鲜卑国的稳定出了大力。可事后,不但大王和连没有赏赐他们,就连慕容风都对他们爱理不理。两人虽然心里有鬼,不好明着去要赏赐,但心里却恨透了慕容风。

这次慕容风发动对大汉国的入侵,中部鲜卑上千的部落都积极要求参加。这可是美差。每次鲜卑人攻打大汉国,都能满载而归,大发横财。大汉国富裕啊,随便烧杀抢掠番,得来的财物就够个普通部落生活年半载的。所以慕容绩慕容侵忍受不了巨大财富对他们的诱惑,厚着脸皮,亲自到火云原拜访慕容风。

慕容风总算给了他们个同宗的面子,答应补偿他们去年在星梦原大战后失去的损失,让他们组织大军率先攻占渔阳城。城禸 切财物,女人小孩都是他们的战利品。兴奋,兴奋啦。两人高兴得眉开眼笑,乐呵呵地回到部落,各自召集和自己关系密切的部落首领,凑起了六千部队。随即他们和土狼部落的两千大军在白檀城会合。八千人路狂奔,直接杀到了渔阳城。

没想到事情远远出乎他们的预料。失去了战马的艹 原骑士,也就失去了赢取战斗胜利的优势。虽然他们也做了准备,预备了大量的攻城器械,但马背上的民族对攻城的确不是非常擅长。结果久攻不下,士兵们士气大损,成了僵持之局。

慕容绩心中有些不安。

去年卢龙塞的惨败彻底击碎了鲜卑人不败的神话。

自落日大战,鲜卑国大胜以来,这是八年来鲜卑人首次遭到的惨败,而且是全军覆没的惨败。虽然卢龙塞的汉人守军也是全军覆没,但人家才两千多人不到,而己方是乌丸族和鲜卑族的联军,万千人。实力如此悬殊,胜负却如此令人难以置信。难道上天已经不再眷顾勇敢的鲜卑人

卢龙塞大战,不但重重打击了鲜卑人的自信,同时也造就了个横空出世的英雄。这个人汉人叫李弘,胡人叫豹子,就是这个人在已经败走的鲜卑人身上,狠狠地剁了刀,让鲜卑人第次尝到了全军覆没的痛苦。

慕容绩熟悉他。去年慕容风逃离虎洞时,他的名字就开始出现在鲜卑人的嘴里。等他逃离鲜卑时,他已经是轰动北疆的传奇式人物了。

这个人已经成了鲜卑人的噩梦。难道就是他夺走了上天对鲜卑人的眷顾

“大人”

突然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慕容绩的胡思乱想。他霍然惊醒,回头望去。

“大人,卢龙塞的豹子已经率军到达鲍丘河,距离渔阳城六十里。”

慕容绩脸se 大变。

第卷 立马横枪篇 第二章 燕赵风云 第二十八节

熊霸接到这个消息大吃了惊。

“慕容大人怎么说”

“大人认为敌人的援军有三四千人,而且是卢龙塞的豹子领军,极具威胁,所以准备派土狼部落的乌蒙大人前去阻击,迟滞他们过河的时间。”

“你家大人还在继续攻城”熊霸问道。

“是的。今天城墙的西侧已经多次被我们攻下,破城已经是旦夕之间的事。大人希望东城门的攻击更猛烈些,将田楷牢牢地牵制住,以掩护主力部队在南城门打开缺口,顺利攻破渔阳城。”

熊霸沉吟不语,低着头,围着战马绕起圈来。

“告诉你家大人,在城池即将被攻破的情况下,不宜分散主战场上的兵力,而应该集中全部力量对其展开猛攻,力争蹴而就。还是我派人去鲍丘河阻击吧。鲍丘河本身就是个很好的防御阵地,只要守在对岸,无需太多人马就可以达到迟滞敌人渡河的目的。”熊霸考虑良久,停下脚步,缓缓对慕容麟说道。

慕容麟大喜,拱手对熊霸施礼,飞身上马而去。

中午时分,骛梆带着千名士兵,急急忙忙往鲍丘河赶去。熊霸让他们带足箭矢,旦汉人的援军渡河,就用长箭封死河面,尽可能不要与敌人展开正面冲突,避免无谓的损失。熊霸再告诫骛梆,要小心提防豹子,千万不要轻视他。他已经不是刚刚失去记忆时的白痴了。

刘虞袭布衣长褂,站立在渔阳城的城楼上。

下午,敌人的攻势越来越猛烈,汉军已经逐渐抵挡不住了。他心急如焚,急切地盼望着援军。从自己带着援军赶到渔阳城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天了,至今还没有看到其他援军的身影。

幽州的局势从去年黄巾暴乱开始,突然恶化起来。虽然去年底的卢龙塞大捷,帮助他们暂时摆脱了被胡人入侵的不利局面,但却没有帮助他们获得大量的钱财和粮食,也没能帮助幽州的穷苦百姓顺利地度过漫长的严冬。

波及整个大汉国中原地区的黄巾之乱在去年年底之前随着黄巾暴民首领张角兄弟,张曼成等人的先后死去而逐渐平息下来,但它的猛烈和疯狂严重摧残了本来就已经弱不禁风的大汉国,让它的政治经济和文化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大汉国的大厦将倾,帝国已经处于摇摇欲坠的边缘。比较清醒地看到帝国危急的朝廷大员并不是少数。刘虞就是其中之。

刘虞是徐州东海郯今山东郯城县人,是东海恭王刘强的六世孙。小时候,因遭乱世,家道没落,虽为宗室,但也沦落的和普通庶民无二了。刘虞年轻时在郯县任户曹小官,后逐渐累升至幽州刺史。刘虞为官清廉公正仁和,深得民心,政绩显著。但刘虞善良谦让的性格却造成了个不好的隐患,几大郡府的太守,国相大人并不怎么卖刘虞的帐。要钱时都跑来诉苦,要他们出力时个个却躲得比兔子还快。

这次鲜卑人入侵渔阳,刘虞恰好在涿郡。他急急忙忙带着涿郡的两千郡国兵日夜兼程赶到了渔阳城。但与渔阳隔邻相望的广阳郡援兵却迟迟未到。虽然刘虞派鲜于辅亲自到广阳郡催办,可至今都是杳无音信。从卢龙塞传来的消息说鲜卑人陈兵关外,因此右北平郡的援兵更是可望而不可及了。

刘虞望着城楼上越来越少的汉军士兵,心里沉甸甸的。

从早上开始,西城墙就成了敌人攻击的重点。鲜卑士兵们不顾伤亡惨重,顽强而固执地进攻着。他们次又次组织突击百人队,不知疲倦地轮番攻击,用尽各种手段爬上城墙,和汉军士兵展开殊死搏杀,不死不休。鲜卑人用几条性命换取防守方个士兵性命的办法,给了汉军重重击,西城墙的防守面上度出现险情。汉军士兵在自己的防守点上被鲜卑人杀尽,个别防守区域被鲜卑人趁机占领的情况已经出现好几次了。

双方士兵都睁着血红的眼珠子,刀砍斧劈,枪挑矛刺,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嘴咬手掐的,反正能够让对方死去的手段都起用上。

汉军的预备部队次又次地堵枪眼,拔钉子,他们和敌人展开残酷的肉搏战。城墙上战况空前的惨烈。

下午,鲜卑人突然停止了攻击。在低沉而嘹亮的牛角号声中,士兵们开始飞速从城下退回到安全地带。但他们没有撤回军营休息,而是再次集结整军,好象在为下轮更加猛烈的进攻做准备。

城墙上密密麻麻堆满了尸体,鲜血四溢,浓烈的血腥味飘浮在空中,弥漫了整个城池的上空。

刘虞慢慢地走在城墙上,张干瘪的瘦脸上没有丝血se ,显得苍老和悲凉。他望着以各种姿态躺在城墙上的士兵遗骸,看着靠在城墙边上大声呻吟的伤兵,他的心无比的沉痛,他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悲伤和痛苦,他心中仇恨的火焰在剧烈地燃烧着。

他贯坚持对胡人采取怀柔政策,他希望能和塞外的胡人和平相处。他以自己颗真诚的心,感动和安抚了数不清的胡族贵族和普通百姓。他力排众议,在上谷郡开设了许多集市,允许匈奴人,鲜卑人,乌丸人,扶余人,还有其他各族的胡人在这里和汉人做交易,以物易物,互通有无,改善胡人和汉人的生活水平。他将大量的乌丸人禸 迁到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辽西,辽东,帮助他们建造房屋,教他们耕地养蚕,用尽切办法让他们逐渐放弃游牧生活,摆脱世世代代的贫穷。他极力和各部落首领搞好关系,在幽州国库极度匮乏的情况下,依然向急需得到帮助的胡人部落提供食物和钱财。他不明白,自己做了这么多好事,包括非常大度地释放了在卢龙塞被擒的乌延和几个部落大首领,为什么这些胡人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变本加厉要来入侵,要来掳掠,为什么

难道这些胡人当真就是豺狼本性,是条永远都喂不饱的狼

刘虞想起了远在辽东属国任职的长史白马公孙瓒。他曾经就对自己安抚胡人的作法提出过异议。他认为对胡人就应该杀,就应该抢,直到把他们杀得心胆俱裂,温驯得就象庭院里的狗:抢得他们无所有,只知道吃饱肚子苟延残喘,头脑中只剩下食物为止。这样,他们就不会有贪婪的欲望。没有了欲望,他们就不会象现在这样,动辄发兵入侵大汉国土,肆意抢杀掳掠大汉百姓了。

难道那个残忍嗜杀的公孙瓒是对的刘虞很困惑,很痛苦。两个民族之间为什么定要相互仇杀,要相互征服对方,奴役对方,难道就不能友好地生活在起吗

刘虞想到了自己的好朋友,匈奴人的左贤王于夫罗。匈奴人分裂成南北两部之后,南匈奴在大汉国皇帝的允许下,南迁到并州北疆的云中,朔方带居住,两国子民几十年来不是相处的不错吗乌丸人南迁进入大汉国领土居住放牧之后,绝大部分部落不也是和大汉人相处的非常好吗鲜卑人为什么就定要攻打大汉国,妄图霸占大汉国的领土呢自从檀石槐统鲜卑族以来,两国之间就没有停止过打仗,可双方谁得到了好处除了累累白骨,殷殷鲜血,无数孤儿寡母的眼泪,还有什么

但眼前血淋淋的战场刺激得这位老人几乎失去了自己的理智。

城破,留给城里人的命运会是什么烧杀抢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