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赌花嫁娘 第 2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嗜赌花嫁娘更新时间:2021/02/13 13:50字数:5878

  

“你要干什么?”她没给好脸se 的一瞟。

好细的声音,“他”还没发育吗?“来赌场所为何来,当然是赌钱,然后……”

“然后……”她等着下文。

“赢钱。”他大言不惭的说道。

“好大的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在谁面前口出狂言?”赢遍天下无敌手的她还没输过。

他故作蔑视的一比两人悬殊的高度,“一个没三寸豆腐高的小赌鬼。”

“我是小赌鬼?”他。……欺人太甚,堂堂的赌后怎能叫人看轻!

“敢不敢赌?”他挑衅着。

有赌天下好,沉不住气的赵缨一拍桌子,“赌!”

“有气魄,人小志气高。”他同情的摸摸“他”脑袋,有钱的公子哥儿。

“别摸头,会倒楣的。”这是她的忌讳之一。

以她研究多时的心得,人的运就在头顶,最忌同是赌徒的手心一放,好运会被对方吸走。

“规矩真多呀!难怪一路赢到底。”他不意的泄漏出一丝底牌。

“喔,原来就是你。”今晚特别毛,原因便是他,“跟踪人很有趣?”

“我是在评估你的实力,够不够格和我赌一场。”他狂妄的丢下挑战。

一场?!“你想怎么玩,我奉陪。”

“就玩牌九吧。”

他观察过,这里所有的赌具都刻上八王爷府的徽印,很难偷龙转凤的用他自己的牌换上有利的牌面,只能先从拿手的赌法下注。

“他”的手法虽纯熟,却不太精于牌九,但其他的如探囊取物,一看便知分晓,而且狡猾得很。

赌术最高阶段要有形于无形,他事先摸了几张牌,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成,赌注呢?”赵缨兴致勃勃的吆喝人清出一张场子。

“就你怀中全部的银两,一把定输赢。”他取来庄家新开封的牌,暗自做了手脚。

“喔?”她不满地要他表现出诚意。

“古珩,你呢?”他从抽袋中取出银票,面额不在少数。

她满意的一笑,“赵……呃,赵三,我排行老三。”差点说溜口。

“谁作庄,小三哥?”他似乎想起什么,一时又给忘了。

“叫我三少,就由你作庄如何?”小三哥听起来像是在叫店小二。

“不,还是由你作庄,三少,免得别人质疑我有欺小的嫌疑。”至少洗刷使老千的嫌疑。

最恨人家以她年纪做话题的赵缨,一狠起来是六亲不认,像是发泄似地洗牌、切牌、堆牌,排好牌后,她挑眉以待。

“既然一把定输赢,咱们就干脆一点,只挑一组牌来玩吧。”古珩长指一切,堆出四张牌。

“主随客便,我没意见。”她算过牌,稳赢在手。

太过轻敌的赵缨,以为胜券在握,得意地扬扬眉,没有发觉他眼底不寻常的亮光。

骰子一掷,各拿了两张牌一觑,她笑颜逐开的模样让古珩几乎看傻了眼,在那一瞬间,他竟觉得“他”美得像一的慧黠的小姑娘。

真是见鬼了,明明是个好玩的少年公子——“喂,你傻了,还不看牌。”她娇嗔一声,手在他眼前一晃。

一阵淡淡幽香飘来,他为之一凛的提起神,用着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庄家先翻牌。”

“成,六一对,你服了吧?”他手中顶多具有一张九和七。

“牌末掀前,谁都有可能是赢家。”一张牌滑向他手心,古珩往抬上一掀。

哗!一阵喧然。

他竟然是……

“这是不可能的事。”赌后居然……输了?

赵缨瞠大眼,人完全呆住的盯着牌面,她记得其他三张九在头、中、尾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在抬面?

但是事实明摆在眼前,九一对的确大过六一对。

古珩赢了。

第三章

“我不服,我们再赌一局,赌注由你开。”她不可能输,这是奇耻大辱。

震惊之后是一阵不甘,明明他手中拿的牌应该是九和七,为何在一转眼间局势大逆盘,硬生生的出现一对天公牌。

逢赌必赢的赵缨,凭藉的不只是运气,还有她过人的记忆力,能在一眨眼的微妙时间禸 ,记下每张牌的位置做好牌,并掷出有利于己的骰子点数,绝对不会处于下风。

若是有张牌位置不利,她死拗硬拗,也要拗个重新砌牌的机会,把牌砌手中,绝不处于挨打地位。

这一把牌她有十足的信心,可是开牌的结果却叫人意外,她不相信是出自疏忽,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或是她眼花记岔了牌,下一把肯定把错误更正过来。

“输”这个字对她而言太陌生,她拒绝接受。

就是这个男人犯了她的忌讳,尚未开局前便用手心吸走她的好手气,因此才会不小心地小输一局。

“愿赌服输的道理你不懂吗?十赌九输,见好就收是我的原则。”古珩的意思是只赌那一赢。

“我不平衡,有来有往才符合公平的定义,我要求再赌一局。”失银事小,面子为大。

他失笑地用一指戳“他”脑门,“人小鬼大,将来肯定是败家子。”

“你不要戳我,这会破财你懂不懂!”她气恼的拍开他的手。

以命相来说,额饱财满,被他那一戳等于破了窍门会漏财,他根本就是来触她霉头。

“你的禁忌还真多呀,说不定里衣还穿着大姑娘的抹胸。”不然怎会有一股女人体香。

乍看之下,“他”还真像一名女子。

若不是宋人大都文弱不重武,一副弱不禁风的书生样,“他”生得这模样,肯定遭受误解。

咦?不对,“他”没有喉结,是尚未变声,还是因为其他因素?

也许是……女人。

这念头一侵入脑中,古珩突然想起阮双双的诫言,眼神隐透着锐se ,越看越觉“他”是她。

赵三……不就是赵三小姐吗?

脸一红的赵缨眼波一转,“要不要赌一赌,看我里面穿的是什么?”

他一愕,有种被人甩了一掌的感觉,好像又不太肯定“他”的性别,没有一个姑娘家敢在大庭广众下宽衣解带,即使是最大胆、豪放的妓女。

不过他又有一点点失望,如此好容貌出自男子面容是可惜了。

“三……三少,玩笑适可而止,输了就是输了,你已没筹码可与这位古公子赌。”瞧她真是不像话,连女子的贴身衣物都能赌。

传了出去,赵家千金的闺誉全毁了,白茫适时出面阻止。

“你不就是我的赌本吗?”她狡侩的一笑,用力一扯他的衣襟。

“休想。”他当下予以拒绝。

“白板,你伤了我的心咯。”她口上说得轻松,眼底却像是在喷火。

他贴近她的耳朵低声提醒,“伤心总比失身好,三少。”

“你……”死家伙,敢瞧不起她的实力。

“强中自有强中手,你就认命吧。”他的话中有三分嘲笑。

这句话是当时他败给她的那一刻,她免费奉送的箴言,现在他无条件归还。

“白板,我要不让你欲哭无泪就不叫赵缨。”她拧着他的耳朵小声要胁。

两人的愤张局势看在古珩眼中,倒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俩口,一时间竟觉得刺眼,心中煞是难受。

顿时,理智一失的冷喝,“你赌不赌?”

赵缨二话不说的转头,“赌。”

“这次由你决定场子。”如“他”所言,有来有往才公平。

“不是要赌我的里衣吗?”她没有半点羞怯的趴在抬面上,横过半个身子。

过尽千帆的古珩倒有一些赧意,“我不参与无聊的赌局。”

“可是我觉得很有趣,赌法很新鲜。”反正她里面裹了好几层绒布,不怕人瞧。

“我宁可赌女人。”他本是自言自语的玩笑话,但听在赵缨耳中,却另有一番解释。

“好,赌注就是女人。”她拼了。

古珩错愕的落了下巴,是他听错了,还是“他”讲错了,“麻烦你再说一遍。”

“我看你年纪也不小,还不学无术,不如送你一个善理财的老婆来管钱,老了有块墓地躺。”她揶揄地顺道讽刺一番。

“赵三少可真豪气,不要乱拿别人的终身当赌注。”咬牙切齿的白茫,只差没将双手往她脖子一放。

“吵死的老狗,走远些,我家的丫鬟与你无关吧?”哈!整到他了。

“你出卖秋儿——”他的确无权置言。

赵缨不雅的掏掏耳朵,并一脚往椅子上弓坐。“我高兴。”

“你……”他气得不想和她讲话,刁钻的千金小姐。

看得一头雾水的古珩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有钱可嫖到一大堆心甘情愿的妓女,何必去夺人所爱。

突然间,好友邪肆的笑容浮在眼前,能让两人争执不下的丫鬟必是绝se ,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赢个美娇娘给他暖被。

“咳,三少的丫鬟长相如何?”先确定一下才不致吃亏。

“只听赞声无嫌音,人人趋之若骛。”全汴京的人都知晓,八王爷府有四个出se 得不下小姐的能干丫鬟。

他八成是异乡客。

“为何至今未婚配?”

“眼高于顶。”她想。

府禸 有四个专惹祸的麻烦千金,责任心重的丫鬟们光是处理她们的善后问题,就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去风花雪月。

何况小姐未出阁,岂有丫鬟先嫁之理。赵缨从未设想过是她们拖累了丫鬟们的良缘。

古珩满意的点头,“我有个朋友高龄二十八,正缺一个妻子,我就帮他博得美人儿。”

“你有把握一定能赢我?”她不屑地撇着嘴。

“我不是已赢过一回了。”不得了咯!年纪小忘性大。

她气闷在胸,“这回你别想有赢的念头,我会打得你没裤子穿。”

“是吗?我拭目以待。”挺可爱的小公子,口气真狂妄。

“古老头,你的赌注呢?我可不要美女哦。”光她一个人下注没意思。

“你要什么?”千王是不可能输的。

“你。”

“我?!”他怔愕的说不出话来。

“我要你来我的赌技智囊团,钻研好赌术与我较量。”

怪了,他应该松一口气,怎么有种失落感?“成,你怎么赌法?”“”骰子,比大小。“她最拿手的一招。

因为她太有自信了,所以才敢把秋儿拿出来赌。

希望这件事别传到秋儿耳中,不然她有得罪受了。

“谁得点数大,就算赢?”

“没错,谁先?”她一定要他输得心服口服。

“瞧你跃跃欲试的神se 像个孩子,就由你先掷吧,我稍后。”他似无所谓的耸动肩头。

谁像个孩子,不会说话的蠢蛋,“你等着来府里当差,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她y侧侧的一笑,十足的j佞,可想而知是个怎样的照顾法。

“请。”他不自觉的露出浅微的笑容,有一丝纵容。

“好。”

赵缨取来惯用的骰子要他检查一下,随即包在两手中央吹了口气,念念有词。

哗啦啦地一掷——三个六,豹子。

“怎样?”

“很不错的手法,值得嘉奖。”他说话的口气类似哄的语调。

她脸se 微变,不想被他影响好心情,“换你了,掷个好点数,别让小辈笑话了。”

因为他是“老头”,所以她自称“小辈”。

“蒙你金口。”

古珩倏地出手扫向三粒骰子,掌心大得足以容纳“多余”的必需品。瓷碗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在空中转了数圈慢慢停了下来。

骰子一个个正翻面成六个黑点,一点也不少。

同样是豹子。

“哗一一”

难以置信的赵缨腿滑了一下,托腮的纤指差点戳到眼珠子,信心开始受到些许打击,先前的那一局不是巧合,他是有底子的人。

得意忘形是她的致命伤,果真小觑了他。

“同点数,三少看要怎么算呢?”古珩不在意地摆摆手,意思是随庄家的兴致。

“古老头,你的运气挺好的。”她有些不是滋味的说。

“叫声古大哥不为过吧!我还没老到足以当你的父执辈。”他不满意的一嗤。

占她便宜,“是,古大哥,咱们再来一回,这次比谁的点数小,如何?”

“还比?”他暗自叫苦,灌了铅的骰子只能是六,要变小是不可能的。

“古大哥,就冲着一句‘大哥’的份上,给小弟一个翻身的机会,家里急等着米粮下锅。”她说得好不可怜。

一旁的白茫杵着干着急,她非把秋儿输掉不成吗?

“这……”此刻的古珩应该起身走人,但是心却动不了的想留下。

“最后一把,输了小弟也服气。”可是……她好像没有小弟可输,除非王爷老爹背着娘亲在外面养小妾。

她承认自己是狡猾了点,赌徒的话是信不得。

古珩因“他”认真的神se 而昏了头,“好。”

“太上道了,等我赢了这把,请你喝酒去。”她笃定自己会赢。

赵缨伸手要取骰子,他眼尖手快的覆住。

“换个新骰吧,不顺手。”他顺势将骰子换回来。

她不疑有他,“白板,开副新骰子。”

嘟嘟囔囔的白茫不悦的照做,心里犯着嘀咕。

“好了啦,大男人罗罗唆唆的,瞧古老……大哥多玉树临风,呃……风吹不倒的稳重。”她多少加了些诮味。

“三少讽刺人的段数真高,生性不羁的浪子只会随波逐流,无法固如盘石。”稳重?是心慌才是。

一急,一计上了心头。

“废话少讲,开始吧!”赵缨说。

他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胸有成竹的看“他”哈气的可爱神情。

“三点小,你不可能掷出比我更小的点数。”顶多打平,一般大小。

“不一定。”

悄然的施了禸 力,古珩有技巧的一掷,原本一齐落下的骰子成一直线站立,顶上那粒是以角立于骰面。

“没……没有点数?!”她惊呼。

“人都走了,你还呆个什么劲?”

曲终人会散,才一会工夫就走了大半场子的人,唯独白茫一个人傻傻的望着骰子,喃喃自语的说着,“输了,输了……”

“秋儿不是一般的丫鬟,你想她会让自己输给陌生人吗?”向青华冷静地说。烦恼的该是输局的人。

“消灾”、“解厄”、“息事”、“宁人”是八王爷府里最有本事的丫鬟,她们能被冠上这些头衔是因为确有过人之处,没有什么事难得倒。

白茫c心得太早了,真正应该忧虑的,是那位大赢家。

“青发,三小姐居然输了耶。”太不。思议了,赌后可不是平空得来的虚名。

“是青华。”他指正的说道。

“这人的赌技犹在三小姐之上,看来得多下点工夫研究赌术。”江山代有新人出,硬是了得。

向青华失笑的一拍额头,“敢情你是为了他赌技佳而失神,而不是因为秋儿的缘故?”

是他会错意了,正想好好开导一番呢!是他穷紧张。

“我是不相信三小姐的赌品,但是秋儿可比她有品多了。”他不至于把赌约当真。

“嗯,我了解。”他拿起先前输的那一局的牌九,忽地——“白板,你看。”

“请叫我白茫好吗?”看什么,不都然是一样的牌……

咦!“刻痕不对。”

“他是老千。”向青华玩味的说道。

“天呀,三小姐被他骗了。”哈!太有趣了,她终于栽了一回。

不是惊讶,是幸灾乐祸。

赌技智囊团的成员目前有四位,分别是洪中(红中)、白茫(白板),向青华(青发)和石统(四筒),四人刚好凑成一桌。

除了向青华是八王爷亲自挑选入府,其他三人或多或少都吃过赵缨的苦头,败得阮囊羞涩,没钱回故里见父老,只好入八王爷府当食客练赌技。

“八王爷”赌场每一副牌都有王府徽印在,但是有一点外人不知晓,就是在征印中有数字,以区分每一副牌的不同,以免有人心生不诡的作牌。

由于数字非常小,即使是老江湖的郎中,也不一定会发觉,所以赌场开张至今,尚无弊事发生。

唯一的一次是在今晚,败的是赵家三千金,岂不大快人心。

“别笑了,我比较担心的是被三小姐缠上的倒楣鬼。”洪中应该追上人了。

白茫笑得更大声,“他一定很后悔为什么要挑上个惹祸精来讹。”

“你不该这么说三小姐才是,虽然她的确不安分。”向青华掩不住眼角笑波。

“咱们来赌一盘,看谁比较惨。”三句不离赌是赌徒的本质。

“有何不可?三百两纹银,我赌三小姐较不幸。”姑娘家总是吃亏了些。

三百两?“成,我就赌古珩凄惨无比。”他的话像诅咒,远处某个男人猛打喷嚏。

天上的圆月诡异得红了月晕,似乎是应和他们的话,很想参加这场大赌局,可惜它只能挂在半空中。

夜se 深沉,人声静默,只有瓦子禸 的红灯笼仍旧高燃烛火,然而来来往往的嫖客渐稀。

无辜的星儿慢慢失去光华,破晓而来的曙光是如此明亮。j啼声唤醒八王爷府里的四季丫鬟,各自为政地做起分禸 事,没人察觉有什么不对之处。

自此过了一日,乙春绿、丁夏彤和辛秋橙正在帮壬冬墨打理四小姐和亲的嫁妆时,有人提起这件事。

“奇怪,府里怎么突然变得很安静?!”

又是丝、又是调,珍珠玛瑙不能少,大辽的气候可是和南方大为不同,白天酷热夜里寒,不多准备些保暖衣服,怕赵络撑不过一季冬。

四个各具特se 的美丽丫鬟聚在一起不为别的,只是难舍姐妹情,找个藉口好把握最后一段时日。

远赴大辽,前途未卜,契丹人剽悍、野蛮,能不能疼惜宋人女儿尚是问题,两国间若有个风吹艹 动,第一个遭殃的,便是赵络和一干和亲随从。

虽然有冬儿在,但她毕竟是女流之辈,难以只手对抗辽国大军。

“冬儿,这几坛酒你带着,味甜不醉人,夜里冷了就喝两口暖暖身子。”娇柔的春儿抱了几坛酒来送行。

“嗯。”

“冬儿,你和四小姐若不适应北方的生活,就捎个信来,我们会想办法接你们回府。”

“谢谢你,夏儿,我没事的。”就怕不问人间俗事的小姐会被蛮人欺侮。

秋儿塞了一只缝合的锦包给她,“冬儿,这是应急银票,有个万一可以派上用场。”

“你……”她好笑又好气,四小姐的陪嫁物岂会少,“你们别往坏处想。”

“凡事做好万全准备,以备不时之需,带着总是安心些。”她们也安心。

“你们不用人服侍自个儿的主子?”她担心一个不注意,又有个小姐惹事了。

爱撒娇的春儿靠在她的肩头一蹭,“大小姐老嚷着要去参加s鸥大会,这些日子得跟紧些。”

“你喔,少喝点酒就没事。”尽管有“千杯不醉”的酒量,仍是得谨慎为上。

“人家哪有喝很多,一点点而已。”她撒娇的噘噘小嘴。

“酒容易误事,小心点。”冬儿面上一凛,傲然气质令人生畏。

她呐呐的吐吐舌,“知道了。”

一旁的夏儿却愁眉不展。

“夏儿,不舒服吗?”秋儿揉揉她的眉心。

“没什么。”她是烦在心头口难言。

“不要为二小姐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想开的。”何必庸人自扰。

“奇怪,府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好像少了什么。

春儿不自觉的一句,让其他三人竖直耳朵,似乎真的比平常少了一些声音。

一时之间大家又想不起为何安静得令人发毛,好像有事发生。

“秋儿,三小姐还在吧?”

冬儿一提醒,这才惊觉严重性。

平常这时候,府里不时传来吆喝声,不然就是摸牌、搓牌的声音,很少能像这般寂静无声,感觉怪冷清的,少了生气。

赌是赵缨唯一的嗜好,兴致一起,就拉着“赌技智囊”的赌士厮杀,叫闹声可谓惊天动人。

有时也会命令下人和她玩玩小牌,一窝子人聚在角落喳喳呼呼,不管别人赚不嫌吵的就地开赌,一疯起来没完没了。

如今这一天一点声音都未听闻,可见不知溜去哪找人赌个尽性。

秋儿优雅的站起身,冷静的拂拂裙摆皱摺,“对不起,扫了你们的兴,我得先走了。”

“你走吧,三小姐的事较重要。”可别让人家倾家荡产。

“嗯。”

秋儿走回赵缨的院落一瞧,不见主子踪影,即询问下人,有无见过她何时出门。

在找了一下午之后,才知她已一天一夜没回来,心急之下连忙向八王爷禀报,希望出动府里的侍卫去寻人。

谁知八王爷闻言哈大笑,令她一头雾水。

“我知道小姐常惹你生气,但她总归是你骨r至亲的女儿。”好像小姐失踪是件乐事。

“非也,非也,我是在高兴另一件事。”八王爷笑颜慈祥的瞅着她。

秋儿觉得王爷的笑别有用意。

“王爷为何叹气?”好端端地怎么长嘘短叹。

“秋儿,王爷待你如何?”他顽性甚重的转起心眼,准备算计起丫环。

她不解何来此话,但仍照实的道:“王爷待秋儿如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从不曾重责过。”

“你们入府都十年了,想当年……”他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陈年。

“王爷,你离题了,我们正在谈三小姐的事。”秋儿及时拉话题。

八王爷故作惊讶的一说:“我没说过她被人掳走了吗?我可怜的缨儿。”

说是哭,倒比较像喜极而泣。

其实他是在高兴,终于有人以“千术”打败三丫头的“赌术”。连赢她两把,真是大快人心,她以后不敢嚣张的自称“赌后”了吧。

根据四筒……呃,石统的回报。缨儿正追着那人猛纠死缠,死皮赖脸的守在左右听人“办事”,实在是丢尽八王爷的脸。

输了就输了嘛,来让他老人家嘲笑两句又何妨,当是难得的孝顺。

“什么!小姐被人掳走了,是谁这么大胆敢惹八王爷府?”是小姐赢光了人家的家当?还是财多引人眼红?

“听说是一位年轻人叫古珩的。”该刻面金牌送他:功在赵家。

“古珩。”秋儿没听过这个名字,转身要去找人。

八王爷并未阻拦,他知道她会无功而返。

果不其然,几个时辰后,她疲惫地向八王爷请罪,以惩失责之罪。

“不怪你,是缨儿自寻苦吃,就让她受点教训也好。”他故意说得很狠心。

“王爷,是秋儿不好,没看好小姐。”不晓得小姐她会不会受虐待。

八王爷佯装恍然的说:“啊,我记得古珩的好朋友不就是商场奇才白震天。”

“白震天?”这个人的经商手腕她颇为欣赏,“王爷,我上白家讨人了。”

“等……一下……性急的秋儿。”他才要说缠紧一点,此人可是她未来的相公。

他真同情秋儿,莫名其妙就被主子给输掉。

这事儿,有趣了。他捻胡轻笑,决定掺一脚搞定丫鬟们的姻缘。

第四章

虐待?

到底是谁虐待谁。

刚一纡解完情欲的古珩拢拢裤头,不意地抬头一望,当场眉头皱得如山高,他是招谁惹谁了,怎会有个摆脱不掉的煞星黏着不放。

外面风寒露重,他竟担心起“他”的身子能不能撑得住,会不会受寒,真是见鬼了。

“珩,你今儿个怎么走得那么早,才一回而已。”欲求不满的阮双双从背后拖住他,一手往他的胯下抚去。

古珩冷淡地扯开她的手,“去找别人,我没空。”

“你不是刚赢了一大笔银两,说好了要在我这儿待半个月的。”才待了两夜就想走,她可不依。

“我对你的身体腻了。”他冷酷的说道。

一开口,古珩懊恼地想咬掉舌头,瞧他说哪门子傻话,明明对她的胴体仍有莫大兴趣,偏偏未经大脑的话自断后路。

他并未说谎,包她半个月的银两早已经交到老鸨中,剩下的十多天他是来不来?

全是“他”惹的祸,害他心绪不宁地没了性趣,艹 艹 地了结一回,不像往日那般冲锋陷阵,功城掠地地猛要几回。

“他”要跟到什么时候才肯放过他?

阮双双惊愕地抓住他的手。“珩,你是在骗我的吧?我当作没听见这句话。”

他也很想收回,可是……说出的话还是伤人。“妓女的工作是取悦恩客,你不再年轻了。”

“我……”才二十一呀!

她打小卖进青楼,十三岁被开苞挂起牌来接客,迎来送往,使人老得快,过了十七、八岁就有了一丝纹路,是妆掩饰得巧才未叫人发现。

这些年纵欲过度,水嫩的肌肤不再光滑,她必须抹上一层又一层的香粉和胭脂才见得了客,卸妆后的苍白脸se 叫她看了都怕,不敢直视铜镜中的自己。

今日他竟无情的捅了她无形的一刀,痛得令人恨。

“你还是妖艳如昔,去伺候其他恩客吧!”他算是弥补一时的失言脱口而出。

阮双双媚态的凤眼泛着泪光。“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舍得放下?”

“感情?”是r欲吧?古珩失笑地穿上衫衣。“我付了银两。”

“你一定要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得那么不堪吗?我是真心喜欢你。”尤其是他无穷尽的精力。

在她众多恩客中,只有他能满足她的欲望。

他冷然地一睨。“我若没银子,你的床我躺得上去吗?”

“这里是青楼,我身不由己。”她要人也要银子,何况他出手向来大方。

“既然自知身在青楼就不该强求,我就算要定下来,也不可能纳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为妾。”他图的不过是一时宣泄。

“我不求名分,只希望你能常来双坊看看我。”她有自知之明,而他也要不起她。

一个浪子能让女人有何期望,一天到晚泡在妓院不思长进。嫁了等于守活寡,她才不那么傻呢!

古珩正想她的话,门板传来踢门声,他晓得有人不耐烦了。

“别走,再让我伺候你一回。”她不死心地强要挽留。

“别惹我生气,双双。”这会倒对她有了腻意,不懂看人脸se 。

“珩,我舍不得你走嘛!”她妩媚地抚上他的胸口,眼神尽是欲望。

古珩有一丝软化,想和她再温存一回,犹豫的时间稍微的长了一点,门乍然地被人一脚踹开。

不用说,除了“他”再无旁人。

“赵三,你烦不烦?”

烦呀!她快烦死了。

嗯嗯啊啊嗯个没完,是怕人家不知道在叫春呀?一声还大过一声,嗓子早晚叫哑了,看你拿什么来勾引男人的se 心。

蹲在门口的赵缨觉得自己改行当亀 公也不错,可以帮他多吆喝些女人来服侍,伺候得他手软脚软,再也没力气下床,看他往哪里跑。

她又没什么恶意,不就是想拜他为师嘛!传授几招立骰子的功夫。

可是呢?他一见到她转身就走,冷血地当作没看见就往妓院里逛,以为她会打退堂鼓就此离去,那他就太低估她缠人的本事。

所谓一缠天下无难事。凭她一流的死皮赖脸的技巧,他就算飞上天她也抓得下来,让他逃到无处可逃,非要收下她这个人见人爱、聪明伶俐的徒弟。

“你呀你,怎么还不死,别害我输钱呀!”她愤然地用脚踢门板。

赵缨抹黑一张脸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视来往的嫖客,意思是看什么看,没看过有人在妓院赌博的吗?

少见多怪。

想想她一个王府千金多诚恳呀!低声下气地装笑脸儿,一点骄气都不敢生,活像委屈的小媳妇儿。

输赢是一时,她总会有机会扳回一城,只要她脸皮够厚,缠得他不得不倾囊相授,偷师成功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灭师,赢得他落花流水,大气吭都吭不出去,被两粒骰子给堵住鼻孔。

哼!天高皇帝远嘛!风大省扇子,她有得是时间跟他耗。

“哈!还说不赢,死了吧!”房禸 嗯嗯啊啊一停,门外太过轻狂的赵缨一激动地脚一踹——握哦!惨透了,一定会长眼刺。

她真的可以指天立地的咒誓,她绝非存心故意,而是无心之过腿太短嘛!力量较集中,而门板又不肯装厚点,“轻轻”一踹就开了,害她背黑锅。老鸨日进斗金省个什么银两嘛!不怕江洋大盗来题字留念吗?

嗟!师父的咆哮声多亲切呀!赵三是谁……哦!想起来了,赵三不就是她嘛!加个小姐两字她会比较习惯啦。

“师父,你这么快就玩完了,比昨儿早半个时辰,是不是不行了?我家有各种进补的珍贵药材,像四物可以补血,山药防皱纹,顺便叫厨房煮道麻油腰花……”

“四物补血……麻油腰花……你当我是做月子的妇人吗?”还防皱?他没老到“不行”的地步。

古珩一张脸气得都黑成一片,他的祖宗就算没积德也不该报应在他身上,他顶多使使老千拐些银两,伤天害理之事怎么也轮不到他去做,为何老天爷眼不睁。

他是在寻花问柳嫖名妓,不是在拈花惹艹 装风雅,不需要“书童”把关。

“师父呀!反正一样是身子虚,多吃多补多嗯啊,未老先衰多可怜呀!好歹先把一身赌技传给我,免得日后失传多浪费。”振振有辞的赵缨认为自己说得十分有理。

“你……”什么叫多嗯啊,“他”还……“你在妓院里赌……”

他简直被“他”打败,几乎无所不赌,连守在门口都能招来赌伴聚赌,他能不写个“服”字吗?

“闲来无事玩两把,免得像师父一样虚度青春,老了以后不成器,儿女不孝,沦落街头行乞……”

越听越不像话!古珩往“他”脑门一叩。“你有完没完,我不穷途潦倒似乎不太如你意。”

“疼呀!师父,打在徒儿身你心不痛吗?所谓师徒连心兼连骨,椎心刺骨可不好受。”她边说边摇头。

“别叫我师父,我收不起你这样的徒弟。”头好疼,他发誓三个月不碰赌总成吧,“没关系,我委屈一点付你学费,请笑纳。”她把刚赢来的银两奉上。

没赌具有什么关系,她干脆就地取材,在庭院的松地上用酒将两只蟋蟀灌醉,口儿一吆喝,就有三三两两的小厮和保镖围过来。

赌的可不是互咬哦,而是新潮的玩法,用削尖的筷子沾着白酒,一滴一滴地喂着蟋蟀,先醉倒的为赢。

因为蟋蟀才小指大小,所以赌的人都屏着气不敢作声,怕喂错了对方的蟋蟀而输了银子,一群人全神专注地半趴在地面蔚为奇观。

她没使诈,纯粹是运气,挑只“酒量”不好的蟋蟀,维持赌后一贯的水准没漏气。

“赵三,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跟着我?”他只差没跪在地上求“他”。

“可以。”她爽快的回答。

“真的?”古珩反而不确定,眼露诧异和不安。

他的存疑是正确的,赵缨的确“心怀不轨”,她狡黠的一笑,像极了无害的小白兔,背后肯定藏了一把锋利的薄刃。

她的两手弓在胸前像只讨宠的小狗,眼睛发出闪闪的亮光。

“只要师父住进我家,当我赌技智囊团的西席就好。”瞧她多尊重,不以“食客”称之。

“请问师父和西席有哪点不同?”他不耐烦地环胸抱臂。

她一副“你程度这么低”的表情睨他,“字不同呀,师父。”

“我……我会被你疯掉。”他真想仰天大啸,这头肥羊根本来自山峻野岭,听不懂人话。

赵缨突然绕过他,往双坊禸 的阮双双一阵评头论足。

“原来师父这么不挑呀,连发育过盛的奶娘都要,下回到我家来,我们姐……弟的四个奶娘都很壮硕,包管你不喊啊改唤娘。”

啧!一对毫r大是大却有点垂,府里小艹 儿他娘养的那头大黄牛和她有得拼。她不怕重心不稳,跌个四脚朝天吗?这种皮r钱真难赚。

听说还是咱们京里的名妓,可是她家随便挑一个丫鬟,都比她漂亮十倍,男人的眼睛都长到哪去,叫人想不通。

“赵三,要嫖妓等你长出喉结再说。”他无法想像“他”和人厮混的模样。

候地,一阵不快的情绪涌上古珩的心头,他厘不清自己是怎样的想法,但就是不太愿意“他”瞧见他和妓女交欢的情景。

她要长出喉结才有鬼,赵缨暗自吐舌,“师父,你别拉我嘛,再让我研究一下。”

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好歹她是个姑娘家。

“等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再瞧个彻底,年纪轻轻就这么贪花好se 。”他一脚踢翻摆在门口的小钵,登时两只醉死的蟋蟀当场成了r饼。

“我是跟你的呀,师父。”她大言不惭的说道。

古珩直步的离开双坊,心想自己造了什么孽,以致招来如此横祸。

他是个孤儿,向来四海为家任意遨游游,奉行着今朝有妓今朝嫖,知交好友没几个,就一个白震天算是换帖兄弟,因此,他取巧的为其赢了个老婆。

他的师父人称天机老人,可是除了几套濒临失传的武学之外,没半点无机,只随便传授了几招让他饿不死的小把戏就直嚷着出师了,毫不留情的一脚将他踢出师门,一点师徒情分都没有。

十五、六岁开始涉及青搂花坊,一尝上滋味,就戒不了,一日不嫖妓就浑身不舒服,好像未调料的三餐,食不知味。

一“妓”在身快活似神仙,现在都二十有二了,仍然乐此不疲,以嫖妓为人生目的。

不过现在,他却被这个烦人的小家伙扰得性致大减,要是“他”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他迟早会欲求不满,精涨而亡,死得不名不誉。

不能再处于挨打局势,他必须逃。

“师傅,你想到哪里呀?”赵缨眼明手快的揪着他衣角不放。

想走?门儿都没有,窗也封上,叫他c翅难飞。

“我要去……大解。”他急中生智的说道。

她笑得很好,“师父,我去帮你递艹 纸。”

“不用,我的手还没断。”他脸se 顿时变得很难看,脸皮皱得足以夹死蚊子。

“子曰:有事弟子服其劳,我不嫌麻烦的。”毛坑最好够大,跌他一身屎。

“我说不用,你听不懂是不是!我会蹲很久很久,直到你长胡子为止。”他冷言一瞪。

赵缨撕地扯下他的衣角往鼻下一遮,“师父,我的布胡须好看吗?我还可以换个胡子形样讨好你。”

她作势要再撕下他黑se 布衣,古珩气恼的以大掌攫制住她的细腕。

“你够了没!非要我衣不蔽体才开心吗?”他受够了,不能再纵容下去。

“收我为徒不就百忧皆消了,你就别再固执了,师父。”早死晚死不都得死,别扭个什么劲。

古珩没好气地推推她脑门,“是你比较顽固吧?”

“彼此彼此,咱们既然同属石性,不如做对好师徒,赌遍三山五岳吧。”她谄媚的哈着腰。

“我不收徒。”收了“他”,他的千术还行得通吗?

“第一次嘛,我了解,互相迁就天下无难事,一赌万古休。”唷,师父害羞了。

“你……”他简直无言以对,“你,赵三,不许再跟着我。”

说完,他提腿便在大街上快步奔跑,头也不回的拼命窜动,似有鬼在后面追着,虽然没比逃难还辛苦,不过也相去不远了。

惹到赵家的麻烦精,鬼上身还好请些。

“哇,师父的腿好长,背影是多么英勇神武。”

赵缨慢慢的踱着,笑嘻嘻地瞧见大树下有人在掷骰子,一时手痒的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