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说再见 第 17 部分

作者:未知书名:天亮了说再见更新时间:2021/02/03 09:34字数:5827

  

恨。

“我给你钱,自己去买吧。”他别过脸,只愿意送钱。

“你这笨蛋!难道你不懂吗?难道你真的不懂吗!”气极,终于,我吼了出来,“我爱你!一直一直没有变!我在向你索要承诺!”

他呆住,是全然彻底的呆住。

慢慢的,象慢动作回放一样,他转过了脸。

“不会再有婚礼了!我需要时间,我会和海祈说清楚,伤到他,不是我的意愿,但是谁叫有个笨蛋让我那么爱,爱到只想自俬 的成全自己!……”我焦虑的走来走去,心里烦躁透了。

话还未完,我的光线被黑暗罩住。

一道柔软的唇,堵住了我喋喋不休的恼意。

激动、悦然。

柔软辗转。

他的吻,比起我交往过的男人,太过青涩,太过干净,没有任何调情的技巧可言,凭得只是一份深情。

但是,就是这份从舌尖一直传达过来的深情,让我被吻得全身泛软,靠着他腕间的力量,勉强撑住身体。

心底的烦躁,随着这一吻,慢慢的安定下来。

吻从我的唇离开,让我顺利的舒畅呼吸,却点点轻拂在我的眉、我的眼、我的唇角,就象失而复得的珍宝那样,用吻传达着浓浓的珍惜与承诺。

“给我点时间……我不知道怎么和海祈说……”我红着脸,已经全无刚才凶悍的样子。

“没关系,我会等。”

吻又落在了我的唇间,侵走我所有呼吸。

温柔的、不满足的……

我们象两只接吻鱼一样,吻了很久、很久……

吻到,天荒,吻到,地老。

……

回家的路途,我们手牵着手,依然象过去那样,他紧握住我的手心。

这一次,却多了情人之间尽在不言中的气息。

彼此的脸颊,浮现着幸福的笑容。

直到见到家门口,伫立在沁凉的空气里,斜长幽静的身影……

那个身影望着我们,脸上的表情,不喜、不怒。

目光,依然是温和的,却多了很多黯然。

尴尬。

我的手一僵,松开了北北的手。

北北的手,僵僵的,垂在了两侧。

尴尬。

三个人,都很尴尬。

“今天是你的生日吧,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海祈牵动唇角,勉强一笑。

“……”我只能点头。

一切,大家该谈一下了。

“北北,我……”

我未说完,已经被北北打断,“我先进去了。”

他率先进了大厦。

他的背影,并没有生气,只有身为第三者的难堪。

是我……让北北变成了第三者。

我叹一口气,转身,对海祈说,“再等我五分钟好吗?”

海祈沉默的点头。

爱情,从来就没有公平两个字。

没有确定北北的情绪之前,我无法安心的和海祈走。

我追了进去,追到了家里。

一打开家门,看见他正站在饮水机旁倒热水,眼神一阵恍惚。

“啊,北北,小心!”我惊呼,溢出来的热水差点烫上了他的掌背,幸好,我及时叫住了他。

我快步走向他,拿走他手里的水杯。

搂住他的腰,仰视他的清眸,坚定的说,“等我回来过生日,十二点以前,我一定回来。”

他点头。

“我会和海祈谈清楚。”

他再点头,眼神里有担忧。

“……海祈,是很好很好的人……”咬唇,我说的艰难。

正因为海祈太好,到最后,觉得真的无法伤害。

“那我先走了。”

我转身,却被他拉住。

“依依……虽然,对不起海祈……但是,别动摇,好吗?……”他心里有太多的不安在缠绕他。

“怎么会呢。”我回头,苦笑,给他坚定的眼神。

终于,他掀唇,笑了。

虽然,大家的笑容,都很沉重。

第十九章 礼 物

和海祈一路沉默,各怀心事。

海祈心事重重,平凡的脸更显得黯淡无光,而我,几乎连直视他的力量也没有。

开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带我到了郊区的度假屋。

入夜了,但是度假屋灯火依然浪漫的摇戈着,一眼望去是,但依然与白昼时的天空一样蔚蓝的海洋,还有摩擦着脚底发出迷人“沙沙”碎响的细沙。

一对又一对的恋人,相拥,与我们擦肩而过。

海祈依然一言不发,他在一间木屋旁停住脚步,掏出钥匙,开门。

门一打开,里面是一个浪漫的如同公主房一样的梦幻屋。

紫se 的气球到处延着屋顶一个又一个飘散着,公主一样的床塌,迷人的薄沙帐柱上,甚至还绑着精致的蝴蝶结。

木屋的墙壁上,用紫se 小气球,勾画出一个心型,上面用微光一样未点燃的小蜡烛,摆成了“依,生日快乐!”延着那道墙下,是一张双人的长桌,上面布着浪漫的烛光晚餐。

蜡烛,还没有点燃。

也许,永远,不用点燃了。

就好象我和海祈的爱情,摆好了一切最浪漫的阵势,最终,却没有点燃的机会。

“进来吧。”他的声音,很平淡,依旧没有任何激动。

如果、如果……彼此相爱,那么打开木门的那一刹那,我一定很激动到大呼,“太棒了!”

但是……

“我……”窘迫,鼓足勇气,尴尬的进入,却结巴成一片。

“坐吧。”海祈指了一下除了餐桌,这个房子唯一能坐的地方——床塌。

他背对着我转身,不知道在忙碌什么。

我不安的畏畏缩缩的坐下,臀部却被什么咯了一下,我伸手将类似盒装的东西从底下抽了出来,看清楚后,冷抽了一大口气——安全套!!

我不断深呼吸,下意识的将那盒东西越捏越紧,直到纸盒严重变形完全拽入手心,我才稍稍镇定下来。

浪费之夜……海祈说的生日礼物……不会是自己吧!

我的脑海里不断的旁旋着十种、百种最委婉不伤人的拒绝话语:

你很好,但是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海祈,我们相遇太晚……

……

但是,当海祈端着盛满黄se y体的杯子,一步又一步向我走来时,我居然惊慌失措的大叫,“海祈,不要~!我不要喝酒!我们不能~我不要!我不要对不起北北!”

海祈愣了一下,有点弄明白了我在怕什么,他尴尬的嗫嚅,“是茶……”

只是过滤过茶叶的茶,因为泡得太久了,所以没有了热气。

如果我不是太过惊慌,根本就不会混爻。

明白自己摆了一个多大的乌龙阵,一股热气直冲我的脑门,我的脸烫得可以烫熟生j蛋。

海祈好风度的扯动了一下唇角,唇角一下又一下颤动着,看得出来,他拼命的压抑着大笑。

“想笑就笑,这么憋着会高血压的。”我捂住了脸,不甘的对他嗫嚅。

顿时,房间里飘来一阵冲口而出大笑。

原本房间里,极度微妙的气氛,被笑声一冲而空。

“你以为我想对你下手?”终于海祈止住了笑声,却止不住上扬的唇角,“为了这以为,你的反应,我该觉得好笑还是生气?”

“海祈,我……”如果不是海祈,换成其他男人,可能此时连杀人的冲动都有了吧。

终于,他看到了我紧捏在手里,变形的小小四角形,尴尬的咳了两声。

显然,这“天外飞物”根本不是他准备的。

“依依,我们分手吧。”轻描淡写,海祈说了出口,“婚礼的事宜,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责取消的。”

“……”我无话好说,只能尴尬的沉默,但是,不可否认,即使好对不起他,我还是松了一大口气。

“是不是等我这句话很久了?”海祈在我身边坐下,别过脸,认真的看我,脸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温和与包容。

“对不起,我……”

“请贴还没有分出去,知道我要结婚的人并不多,所以我接受你的道歉。”他的神情一派轻松的开玩笑,但是,我分明嗅到了这背后的沉重。

“童紫依,我要送你的生日礼物,就是自由。”海祈说得很慢,神情很平静、温和。

在这如斯的浪漫气氛里,他和我说,还我自由……

海祈并不是情圣,他不会刻意去营造一个难忘的分手,所以,我可以感受到,他布置这个房间时,带着怎样沉重的心情。

最后一线的挽留。

“海祈,对不起,我……”除了对不起,我好象真的无话好说。

“不用说对不起。”海祈摇头,“我要找的是一个合适的妻子,你要回归的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所以我和易北根本就没有比较的空间,不是吗?!”

“我只想问你,分手两个字,你为什么不提?”海祈敛下了睫毛,唇里挂着微笑,他坐着低着头,望着自己脚尖,等待着我的答案。

“……”

没有等待我的答案,他主动开口,语气带点谓叹,“昨天晚上,我找若涵谈过了,知道了一些事情。是因为你觉得自己曾经的‘过错’连累到我,所以无法,也不敢重蹈覆辙?”

他居然一针见血的把问题看透。

“依依,你曾经问过我,那爱呢,那幸福呢?今天,我想问问你,那你的爱呢?你的幸福呢?”他的问题并不需要答案,“其实,我也并不是没有怀疑过,你故事里的男主角就是易北,因为易北那天在电影院对我的敌意太明显,已经超越了一个哥哥对一个妹妹的占有欲。何况,你们一个姓沈,一个姓童。真相,我只是不愿意去找而已。我告诉自己,有什么好质疑?就算真的有什么,也是过去的事情了。你从来不说沈家,代表沈家给你的并不是愉快的过往。你常常会莫名的不安,是因为你可能从小的环境并不能给你安全感。你和易北不是亲兄妹,这个答案呼之欲出,我又何必主动提起你并不想说的身世?”

我一震,我从来没想过海祈早已经看透了一切。

“依依,你相信我吗?”突然,海祈这么反问。

“相信你什么?”我不解的反问。

“我是做过易北的心理医生,但是,我当时替易北做的心灵疗程,只涉及到他的恐惧症,并无其他。我不知道这么多事情,关于于医生说的那些过往,我一点也不知道。”他直视我的眼睛,一片坦然,“我承认,我很想留住你,所以很多事情上,我装糊涂,你不说,我也就不问。甚至关于莫西卡那件事情,因为你那天在治疗所失态独自离开,我就一直很不安,请莫西卡过来,更大的目的是试探,试探你对易北的感情是不是已经成为了过去。”

“其实,昨天去拍婚纱照的时候,犹豫与挣扎的,不止你一个人。”

我的心在颤动,紧低着头,我甚至不敢抬头迎视海祈。

“对不起……”我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小声到极力克制自己不要哭。

“说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这种事情又不能随心所欲的控制。”海祈轻笑,笑得并不是牵强,甚至有点一派轻松,“好了,你自由了!男女主角幸福在一起,我这男配角,全身而退。”

海祈站了起来,打电话,我听到他在叫出租车。

“我要说的说完了,一会儿,车子就来了,你先走吧。……生日还是和自己爱的人过,比较有意思一点。”他倚靠着墙壁,双手c在口袋里,笑容温和。

“海祈,对不起!”我站起来,深深的向他鞠了一个躬。

无法请求,今后可否再做朋友。

无法请求,你真的能原谅我。

连一丝一毫的请求,也无法。

海祈,保重。

我转身。

手未抵到门把,突然身后传来他深沉的声音,“依依,为什么连分手,你也不问我最后一句,我是否爱你?”

他是否爱我,我又能怎能厚颜去问?

怎么可能问……

“爱。”突然,他说。“告诉你,并不是想让你禸 疚,只是今天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我喜欢诚实面对自己。”

“谢……谢……”突然好想哭,好想哭。

当海祈说出“爱”这个字的时候,我清楚他是真的没有怪我。

爱从来是骄傲的,不会在怪一个人的时候,轻言。

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的宽容……

“不用有负担!你不是我第一个爱的人,也不是爱的最深的那一个,所以,依依,希望你幸福,是真心的!”即使背对着他,我也清楚感觉到,那温柔、宽容的如海洋一样的笑容,“再见。”

最后一声再见,擦肩而过的幸福。

第二十章 意 外

一路回到家,都是沉重的。

为,那一声再见。

“小姐,到了!”司机探头提醒。

我赶紧回过神来,掏了钱,下了车。

“北北,你在楼上吗?我们出去逛逛好吗?……”手机一接通,我就迫不及待的说。

掏钱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依然紧捏着那盒安全套。我的心情象压着一块石头,想出去吹吹风。

“我临时被医院召了回来,有个紧急手术,我就要进手术室了……”北北的声音有点急促,“依依,你没事吧?……海祈,他……”

“他很好,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好……”每说一个真的,我的心就象被牵扯着痛一下。

北北的身边又传来催促声。

“我动了手术后马上回家,最多两个小时,赶得急替你过生日,依依,在家等我!”

“我……”我刚想告诉他,我想独自出去逛逛,手机已经被挂断了。

好吧,我不想做任性的小孩,他让我回家,我就在家乖乖的等他。

坐上了电梯,惦着钥匙包,我打开了家门,回身,正欲关上家门。

“砰!”的一声,突然,家门被一只手臂猛力的挡住。

那只修长而强壮的手臂上,居然都是薄汗,一种类似于愤怒一样的滚滚汗珠。

我惊恐的赶紧关门,但是那个巨大的身躯,靠着一股无法抵挡的怒意,抵进了我的家门。

“砰!”的一声,他反客为主,将大门用力的甩上。

“伊……藤耀……你、你不是在韩国?……”那么强大的怒意,仿佛我犯了淘天大罪,伊藤耀眼里焚烧的火焰,能将人烧成骸骨。

“我回国,忙到焦头烂额,你就乘机兴风作浪!好你个童紫依,如果我昨天没有一通电话打到办公室里,是不是你偷偷嫁人了,我都要通过别人嘴巴才能知道!”他一步又一步的将我到墙壁上,贴牢,他的怒气,对我形成了强大的威胁。

伊藤耀很忙很忙,他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在中国耍花枪,他诺大的事业王国,前有董事会长的老臣子们倚老卖老的等着抓他小辫子,后有外戚虎视眈眈。从来豪门王子的身份,都是人前风光,人后如同在走钢丝线。

他昨天收到消息,今天已经站在了这里,伊藤耀此时的行为,本身就是一种疯狂。

一种执着的疯狂。

“就算我结婚,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从来就不是你的所有物!”我在老虎头上拔毛,这条毛,我不得不拔,在和北北重新一起前,我必须先确定他的安全。

“为什么要告诉我?!童紫依,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伊藤耀更怒了。

“我的心,是石头做的,还是玻璃做的,都与你全然无关,你对我来说,以前是老板,现在还是老板,进一步,退一步的关系,都不可能!”不管是做朋友还是做情人,我和伊藤耀都不可能了。

“童紫依!我杀了你!”一只掌用力掐住我的脖子。

不断收紧着,不断收紧着,我的脸从白se ,一点一点变成了紫se ,我不挣扎,也不求饶,任肺部的空气根本无法到达喉间。

生命的痕迹可能随时离开我……

突然,猛得空气回归,呛入我的鼻孔,他松开了我,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童紫依!你居然不求饶!”他已经盛怒到了极点,为了我的倔强,差那么一点点,他就会杀了我。

但是,我知道,人生永远有很多差一点点。

所以,伊藤耀不会杀我。

“痛快了?!……咳……”我的嗓子哑掉,不住的咳嗽,声音发出沙纸一样的沙沙声,“发泄好了就给我滚!……咳、咳……我要嫁谁,又和谁在一起……咳……根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唯一希望,他发泄了怒气,痛痛快快的退出我的生活圈,把平静还给我。

“发泄?……”他的眼眸寒光夹杂着狂澜怒气,“好!等我发泄好了,我就痛痛快快的滚出你的视线!”

象一只狮子,他扑向了我,用力一撕,我的休闲t恤纽扣全部散落。

“你这疯子!”我一手护住自己已经难以庇护的上衣,拼命的用脚踹他,拼命的用拳头挥他,用力间,有什么东西,摔在了我的身侧。

我已经无瑕顾虑其他。

我绝望的发现,女人的力量,这时候和男人相抵,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我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膝盖上,想给他致命一击,没想到他单脚就能轻松治压住我的双腿,让我动弹不得。

我拼命的挥打着他,发现他只治压住我的单手,竟象一只耗子与猫的战争。猫喜欢耗子有一点战争力……

我的上衣全部被撩开,禸 衣已经无法庇护胸前的丰满,他的一只大手,甚至附在我的胸部,用力的揉捏着,我的运动裤已经被他甩飞,单薄的禸 k里的花蕾隔着布料清晰无比的惧怕、颤抖,因为他那里已经燃烧着的无可忽视的灼热。

北北,北北,北北!

绝望的,我一次又一次呼喊着他的名字。

生日的蛋糕静静的放在餐桌上,象有了它自己的生命一样,哀伤得看着我。

北北,北北……

我的北北,他在手术室里……

当禸 k被扯离我的身体,空气里,只剩下男人大口的喘气声,和我空d的,无力的象布偶娃娃吊线,一样无力的挣扎。

“别把你的垃圾j子放在我的身体里!”一切伤害已经要注定。用尽最后一丝游虚一样的力气,我提起虚弱的单手,摸到旁边,将从木屋带过来那一盒扭曲变型的纸盒,扔在伊藤耀的身上。

还是没有办法幸福,幸福总是离我只有一步。

遥远的一步……

我闭上眼睛,不再去听男人的暴吼,不再去理会,我的身体被粗暴的抓起,粗暴的摇晃。

这不是我的身体。

我告诉自己。

我爱的那个男人,他的声音温和又柔软,犹如缓缓流动的小溪,静静的流淌在我的心间。我爱的那个男人,他的眼神温柔又坚定,就像是冬天的太阳,温暖却又不刺眼。

我告诉自己。

没有什么事,是活不下去的,被强暴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

只要,不用我的肮脏玷污我爱的那个男人,只要不再和那个我爱的那个男人再在一起,就没有什么大不了……

……

……

各位亲们,明天我要做快客回温州老家,所以更新会放到下午或者晚上。

第二十一章 陪 伴

“砰”的一声,锁门在转动,寂静的夜,这么清晰,又这么遥远。

我依然呆滞的躺在如暴风雨狂肆过的客厅地板上,久久无法回神。

客厅的茶几被掀翻了,蛋糕也被掀在了地上,一地的奶油,一地的玻璃茶杯的碎片。

我的耳边依然轰鸣着那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嘶吼声。

什么东西,也碎了。

我缩了缩身体,不住的发抖。

……

“我回来了。”淡雅、愉悦的声音从玄关处传来,“我买花回来了……”

清眸骤然闯入,笑意无声的僵滞在唇畔。

粉红的玫瑰,从他僵垂下的手里,一朵又一朵的滑落。

三朵。

花语是:我爱你。

“啊!”我尖叫一声,难堪的到处找着可以庇体的东西。

地上的衣裳覆住了我赤l的胸部,却覆不住我肩上一大片的淤痕。

难堪、根本无法抬头鼓足勇气正视那一双滞住的清眸。

“闭上眼睛!”悲愤,拿起靠枕,我扔在他俊雅的脸上。

靠枕从他脸上滑落,遮盖不住那双一直怔怔的望着我的清眸。

在他的眸里,我抱着衣物,衣不庇体,不断颤抖,如斯狼狈。

难以忍受。

我转身,快步跑向浴室,利落,落锁。

温热的水,从蓬莲上喷洒而下,洒到我青青紫紫的白皙肌肤上,洒到胸部那一片被捏伤的淤青上。

我用毛巾使劲的擦着双峰,擦到那一片青紫上的薄皮蜕落,一阵阵微酸的刺痛抗议着,而我,却好似没有了痛觉神经。

可是,即使,那青紫se 因热水、因摩擦,变得腥红一片,也档不住那个大掌的手印。

一个男人的手印,留在了我的双峰间。

难受,难受,难受到,好象被人掐着脖子,发不出任何声响。

……

他僵着,一直僵着。

终于,回过神来。

他追到房间时,我已经洗刷了半个小时有余。

“依依,出来!”他用拳头捶着浴室的门,焦急……隐忍的愤怒,“出来!告诉我,谁干的!”

“没……没发生任何事!”我一边依然用力擦着身体,一边慌张的回复他。

企图,毁灭一切来自身体上的证据,但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改变。

幸好,幸好……

“告诉我!”他改用手掌拼命的大力的拍着浴室的门,“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告诉我!”

愤怒,夹杂着无力感,挫折感,为什么?他总是无法保护好我?这样的意识,令他的心情,也几乎崩溃。

我咬着唇,不再回答他。

一定要消灭身体上的证据!

我拼命的擦,发狠的擦。

我不要认!我不要认!

不认的话,在他心里,我就是永远干净、纯洁的童紫依!

眼睛,被热水熏得刺痛,我的嘴里心有余悸的念念有词,“幸好、幸好!”

门口他的声音从复杂的愤怒,已经变成了全然的焦虑、担忧。

“依依,你出来……听话……”

“不要再洗了!……听话……”

……

他说了很多很多,却依然无法劝慰我……

……

然后,突然门口没了声响,没多久,浴室的门,被扭开了。

焦急的他,手里拿着一把钥匙。

他有家里所有房间的钥匙,情急之下,他居然差点忘记了。

怔怔的他。

怔怔的我。

“不许再擦了!都破皮了!”他一把拽住我的手。

我唇角下垂,委屈的想哭。

他和我一起站在喷洒而下的热水中央,骤然,他吻住了我,吻里,热水的温度,通过他的唇间点点侵入我的舌间。

他的吻里,太多的怜惜,太多的温柔,太多的保证,太多的承诺。

在他的吻里,我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别再胡思乱想了。”他将我的头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如果会伤害到我,无论发生过任何事情,他都不会再去问了。

热水下,他陪伴着我,湿透。

感受到我的情绪已经渐渐稳定,他依然环着我赤l的细腰,关掉热水,单手在毛巾架上扯下浴巾,包裹住我赤l的身体,将我打横抱起,走出浴室,轻手轻脚的放在了床上。

为免我难堪,从进入浴室无意中的第一眼外,后来,他的清眸一直是望着我的眼睛的,并没有往下移动。

帮我掖好被子,他依然紧盯着我的双眸,不安,生怕有一点闪失,就永远失去我,“今天晚上开始,我们一起睡。”他要时刻守着我,以免再发生任何变故。

见我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不许说不。你怕没名没份,我可以明天就和你结婚,你怕被人碰,我可以永远不碰你!”他的语气太沉重,我的唇角慢慢松弛了下来。

我真傻,居然在当时的那一瞬间,有那样的想法,从此以后再也不见北北了。

“一起睡吧,但是你身上好湿……这么湿,不准爬上来。”我扯动唇角,眼里终于有了微微的笑意。

“我马上去洗澡……”但是,他不放心我。

“我在床上等你。”微笑,让他明白,我已经没事了。

他点头,走到浴室之前,还不忘扭头望我。

还是不安。

浴室的门,他没有关。

他转过身来,一边冲洗,一边担忧的望着我。

好似生怕一眨眼间就有什么闪失。

修长的身体,赤l、结实的胸肌……水珠洒满他的全身,性感到了极致……

我口干舌燥,不敢看,又舍不得不看。

美男出浴图……

如果不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有心在勾引我。

终于心情轻松了一点,我有点想笑了。

最后一眼,他扯下了禸 k,背过身,快速的换上了干净的禸 k。

他再转过身来时,我和他的脸,已经全都红透了。

第二十二章 温 情

掀开被子的一角,干净、清爽的身体拥上了我。

“九年前,我曾经经历过这样的难堪……但是,依依,什么都会过去的,现在能这样和你在一起……没有什么比这样更可贵了……”他拥得我很紧,突然,他娓娓的道来,“那时候,我也觉得我的世界都塌了,到处肮脏一片……”

我一僵,北北以为我被人……他在以自己的过去来安慰我,“北北,别说……”我连忙心痛的制止他。

他平静的摇头,继续说下去,“我以前的房间里,不是有一尾尾很漂亮的鱼吗?以前,我很疼它们……但是,后来,我亲手放光了鱼缸里的水,活活渴死了它们……因为,我很怕它们一双又一双的眼睛……我在自己的房间里,发生了很难堪的事情……”

别说、别说!北北……

我的喉间却埂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那一日,家里人都出去旅游了,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回家了……我一个人在家……于是……那个女人,过来敲门,因为是……相熟之人……我开了门……后来,没有防心喝了一杯掺了迷药的开水……之后,我醒过来……”

不要听!

我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唇堵住了他未及接下的难堪。

我整个人都倚在了他身上,用尽全力吻他,即使没有任何技巧,牙齿咯到他的牙齿生疼。

我吻他,吸走他所有的力气,吻到他接不过气,气喘吁吁,吻到他的清眸由黯淡慢慢变成深遂。

我用吻堵住了残忍的真相。

我不要听!……我不要他剥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来安慰我……

失控……

空气里的热度节节高升,主动权早已从我手里换成了他。

那个不愉快的话题,早已经被扔到了九霄云外,从此以后的沈易北,我不许他露出忧伤的表情。

我们吻了很久很久,热烈而激狂,彼此肌肤上的热度,几乎灼伤了对方。

他趴在我身上,粗重的急呼吸,最后关口,他踩下了急刹车。

今晚,不适宜发展出什么。

即使,欲望是如此折磨人。

他翻下我的身体,别过脸,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

“我……没被人侵犯……只是差一点而已……”我的脸还在激情之中椭红,却试着难堪的说清楚情况。

没有想到,最后,救我的是那个安全套,也许正确的来说,是我最后那一句“垃圾j子”,骄傲如斯的伊藤耀在那一句话里,彻底碎了心,灭了情,断了念。

但是,我知道,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北北也绝不会再任我离开他的世界了。

那一瞬间,有那样念头的我,真傻。

“别说了!……”这一次是他阻止我说下去,同样,他也用吻阻止着我。

轻擢、浅尝。

刚受了惊吓,他不会在今晚任自己在我身上放肆。

而我的身上,都是别的男人留下的淤青,只想把干净的自己给他的我,在那些淤紫没有褪却之前,是不会和他轻易结合。

“睡吧。”他搂过了我,轻拍着我的身体。

象安抚一个受了惊讶的孩子,他的动作轻柔、温暖……

我摩擦着他的身子,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位置,安然的入睡。

和他一起,真好……

但是,他好象并不是很好。

一个晚上,他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坐起来,又躺下。

……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他迷上了打游戏……

原来,和自己爱的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一种折磨。

爱的折磨。

♀☆♂……♀☆♂……♀☆♂……♀☆♂……♀☆♂……♀☆♂……♀☆♂……♀☆♂

他的身上象绑了一条腰带,到哪都带着我。

真不明白,他在不安什么,担心什么。

不要听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是他,穷不安的,也是他,老是担心在下一个转角,我就消失不见。

工作我没有交接就没有去上班了,即使这样不负责任的举止会给若涵带来麻烦,但是,在那件事情以后,我真的无法照旧去上班。

北北虽然不知道原由,不过他全许我,本来让我工作就是为了将我留在中国,即然,我已经留在他身边,我想,就算好吃懒做,他也愿意将我当成小猪来圈养。

而且,是连工作都带着的“小猪”!

这一周以来,他上班都带着我,拿本杂志给我,让我蹲在他的办公室里。

刚开始,我还兴致勃勃,偶尔在办公室里望着他认真写病历的侧脸,也觉得迷人得惊心动魄,日子久了,也就郁闷无聊到快要抓狂。

幸好,有多人自动闪过来给我解闷。

一向对人疏离有礼的沈医生,正牌女友现身,而且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医院里八卦的女生们怎么会放过这么天大的新闻呢。

所以我就象动物园里无害的小动物一样,睁着一双无辜的双眼,被假借这样、那样借口的小护士们,人来人往的玩赏着。

“哇……真的是沈医生照片里的那个小女孩!”

“我就说是那天来医院找沈医生那个,那天两个人抱得那么紧,沈医生还说是妹妹!哈哈,我猜对了吧,此妹非彼妹,是情妹妹!”

被人家指着正大光明的议论,我也光明正大的说,“我是他妹妹啊!我从小就被他家里领养了。”

这时候,某人好象回办公室里拿文件,飘过,脸se 发沉。

“我们兄妹恋。”我加了一句。

某人的唇角顿时上扬了半分,抽出文件,步履轻松的走出了办公室。

“好浪漫!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医生对你好好哦……”

小护士们顿时一片陶醉,恨不得代替我被领养。

某人转回办公室,咳一声,赶人,“大家回岗位去,我还不想被医院投诉。”

顿时,作鸟兽散。

很快,找麻烦的来了。

当然,我不是无辜的小白兔,每每那个韩冰泪来忿然挑恤,还变成了我的娱乐项目。

很快,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了,沈医生的女朋友和行政部的韩主任水火不容。

当然,丢脸的人绝不是我!

再当然,吵架吵多了没营养,渐渐的,我也懒得去医院了,专心在家做一个等老公回家的幸福女人。此举据说,被理解成我受尽委屈,让韩冰泪在医院备受沈医生fans的排挤。

不再当沈易北栓在身边的小猪,每天拿着锅叉,在厨房发出惊天动地尖叫声的人,就是本小姐我。每天拿着扫把,继续把脏衣服往床底下藏的人,也是本小姐我!离贤妻良母,呵呵,我好象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第二十三章 求 婚

带上粉红se 的假发,夸张的耳环,火辣的吊带装,扑上一层厚的可以掉渣的粉底,涂上珠红se 的口红,遮住青春的脸。

镜子里的自己,分明艳丽、妖娆得象一个妖妇,陌生的连我自己也不敢多看一眼。

转身,深深望了一眼床上尚在熟睡的北北。

心疼得,我坐在床边,望着那张干净的脸,望了又望。

“对不起……”

我是坏女人,临睡前,我硬他喝了一杯牛奶。

那杯牛奶里有半颗安眠药,能让他一觉到天亮。

我是坏女人,所以,我有仇必报。

北北轻易放过那个女人,是因为他知道他的家人一定承受不了这一切,但是我不!

我永远不能轻易放过伤害我的人!

我站了起来,捏紧手心上的一张纸条。

下午,我接了一个电话。

“一切都替你安排好了。”

是伊藤耀。

那件事情过了以后,大家都冷静了下来,伊藤耀主动联系我,对我道歉。

以他今时今日的权贵,实在不必对女人用强,那天,他只是气疯了。而我最后的话,也极度打击到了他的骄傲。所以,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会再无交集了,没想到,我会收到一句抱歉。

“不用对我报歉,我只要补偿!”我合理的利用了这个机会。

只有补偿了,我才觉得公平了。

“好。”他很痛快。

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挂电话时,我心平气和的告诉了他,我现在和北北在一起。

“终于想通了?”伊藤耀的声音听起来居然舒坦很多,输给我的初恋,他比较甘心。

……

凌晨十二点,我从家里出发。

凌晨四点,在街角我扔掉假发,洗得干净清爽,钻入被窝。

……

在我们合眼睡觉的时候,关于有钱贵妇们在夜店大跳钢管舞,与鸭子们放肆调情,肆意开性a派对的偷拍影带在网络上,开始以迅速的姿势席卷全球……

明天,将会很多有钱贵妇名誉扫地,将会有很多家庭发生地震,尤其沈家那个姑姑……

我美美的抱着我的北北,甜甜的微笑。

……

第三天,当地的报纸铺天盖地,连从来不上网的老太太、老公公们也热烈的讨论时髦的话题,调笑着那些贵妇的样子有多狼狈不堪,讥笑着报纸上的追踪报导,又有哪一个企业家家不堪“绿云”覆顶,怒而提出决裂。

北北不喜欢上网八卦新闻,更不会上网看se 情网站,他是那种连芙蓉姐姐是谁都不知所云的人,但是昨天晚上他居然对着电脑发呆。

然后我拍醒他,突然,他吻我,吻到我们差点失控……

……

穿着娃娃装,我孩子气的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坐着,等待着他。

下班时候,他走了出来,走的有点急。

“今天怎么跑到医院了?”他揉揉我的头发。

上次我赌气,说再也不过来受情敌的气了。

“心情好,肚子饿得慌,急着来看你。”我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今天接到小荔的电话,听说他姑姑家在闹家变,连叛逆期的儿子都火大的说,不是老娘滚出家门就是他离家出走。我坏心眼,我开心。

他的手里提着一袋喜饼,他从里面拿出一个递给我,“尝尝看。”

我才咬了一口,“好吃吗?”他的眼睛深亮,问的有点迫不及待。

“还行吧……”喜饼能有多好吃?怎么他的表情好象很期待我露出很好吃的样子。

“那再尝尝这个。”他又拿了一个另一个牌子的喜饼出来。

“我不要!”我跳了起来,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吧,想用免费的饼就打发我的晚餐。

我的样子看起来很好欺负吗?就算那天赌气说要选只镶满钻石的手表,后来为了替他省钱,来来回回在商场走了几圈,在他的啼笑皆非下,只选了几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