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真不挖煤 第24节
作者:萝卜桑书名:重生之真不挖煤更新时间:2020/12/27 10:31字数:1704
第30章
张旭升到s市是晚上九点多,徐皓、王浩然、安德烈和马修正在江边上一家颇为小资的中餐厅吃饭。张旭升拖着箱子风风火火走进包间,一看见徐皓,猛一跺脚,娇嗔地拧了一个拧花一拳锤在徐皓后背上,“皓皓,你个小没良心的,想死人家了啦!”
原本张旭升这突然一跺脚,就把埋头狂吃的安德烈吓一跳,再看到张旭升搂住徐皓的腮帮子就要亲,给正在吃炒饭的马修惊得米饭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
王浩然感觉自己已经没眼看了。
徐皓被张旭升这一拳锤得晚饭差点吐出来,再看到张旭升撅着俩大嘴片子都快贴他脸上了,徐皓眼疾手快一巴掌把张旭升的脸推远,“升哥,有话好好说!”
听见徐皓情急之下都喊哥了,张旭升贱兮兮贱笑了两声,一扭头,突然看见桌上还坐着俩外国人,看向他的眼神一个比一个呆滞。
张旭升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站直身体,挠头笑道,“不好意思,忘了皓子还有朋友在,这个刚从宮廷戏剧组客串了个角se 出来,有点转变不大过来,见笑了见笑了哈。”
客套了一堆,见两个外国人的眼神仍然十分茫然和复杂,张旭升回过脸问,“这俩哥们是不是听不懂中国话啊?”
徐皓:“差不多吧……”
张旭升又两步上前,一手一只握住安德烈的左手和马修的右手,热情地说道,“哈喽,麦禸 姆一字张虚剩,艾康姆房姆拆那,奈斯吐米特u!维尔康姆土拆那!”
安德烈一愣,一边僵着礼貌的微笑一边跟蚊子哼哼似的用英语问马修,“这老兄说的啥?”
马修满脸茫然,“这么牛逼的发音,应该是中文吧。”
徐皓把张旭升扯过来坐下,“行了行了,多大了还不消停的。”
张旭升还有点兴奋,“那不一样,咱多久没见了,我高兴啊,皓子。”
徐皓笑得挺无奈,“是,我也高兴,听说你现在做影视去了?这以后去电影院是不是得经常看见你大名儿啊。”
张旭升哈哈一笑,“那必须的啊。以后要是遇见个漂亮的小明星啥的,是不是?”然后张旭升脸上刚露点猥琐,突然神se 一整,说,“先说好,法治社会,自由恋爱啊,追不追的上全看本事啊。”
王浩然笑骂他,“瞧你这点出息,全桌就你最像个能潜规则的。”
几个人又吃吃喝喝夹杂着中英文胡侃了会,张旭升连比划带演示,竟然让安德烈和马修看得一愣一愣的。
后来张旭升又提议去夜店连场。张旭升猥琐一笑,在胸前颇有深意比划了两下,安德烈竟然一点就通,跟张旭升一起贱笑着使起眼se 来,一副你懂我懂的嘴脸。
剩下几个人拗不过这俩人的强烈要求,就一道都去了。
张旭升一看就是这几年没少浪,在一条巷子里左绕右绕,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要去的这店家。
看门头,跟一般好一点的酒吧也没什么不同。
结果走进一道暗门,再一下楼,光景立刻变了。
血脉喷张的鼓点,躁动喧嚣的氛围,曼妙的女子如同一根藤蔓纠缠在钢管上,黑se 蕾丝搭配柔嫩丰满的身躯,如同一只含苞待放的毒玫瑰。
徐皓没想到张旭升还真行,竟然能带他们来看脱衣舞。
虽是一个灰se 地带,但看这夜店的规格和装饰都不俗。多数客人仍然好好地坐在各自的卡座上,或品酒,或低声交谈,偶尔传来一两声叫好声,也大多是隐蔽在黑暗中的。
显然,来这里的人,相对比较注重彼此的隐俬 性,是个高级场所。
安德烈和张旭升俩人凑一块就没个正形,左一个“good good”右一个“很好很好”,也不知道到底能聊明白啥。旁边,王浩然也在和马修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但徐皓在昏暗的环境中不由自主地走神了,没怎么关注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气氛随着台上的躶 露渐渐被轰到高潮,萨克斯悠扬升起,台上的女人脱掉了最后一件贴身上衣。
周围叫好声渐渐高涨起来,暗场中蒸腾出一种甜美醇厚的香薰味。
徐皓神思一收,往台上看了眼,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徐皓把酒杯放下,站起来,王浩然顺势问了一嘴,“怎么了?”
徐皓随口道,“洗手间。”
王浩然没再说什么。
徐皓往外走,路过洗手间但没有停步。他一路走到门口,泥艹 混杂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晚春沁人的花香从不知名的街角若有若地的弥散在空气中。
徐皓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又颇为无聊地把手伸出去,感受到细细密密的雨丝像织网一样铺在手上,有些凉。
大约五分钟,徐皓把手伸回去,就着雨水抹了把脸。
清醒了,然后准备回去。
一转身,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跟徐皓打了个正脸。
金丝边眼镜,斯文的脸,眼角有一颗浅红se 的痣,脸上惯性噙着微笑。
那人正在打电话,从徐皓面前一走而过,门口正停着一辆宾利在等他上车。
擦肩而过时,就听那人带着苦笑说,“薛大小姐喂,他什么脾气你又不知道,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徐皓脚步一停,突然回头。
因着天上下小雨,那人走得比较快,一出台阶便大跨步上了车,只留给徐皓一个关车门的背影。
徐皓皱起眉头。
刚刚惊鸿一瞥,没太看清楚,但这人怎么感觉那么眼熟呢?
黑se 的宾利匀速行驶在s市的市中心大道上。
林笃之挂了刚刚那个被称为“薛大小姐”的电话,越想越觉得憋屈,于是又在后车座上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这通电话的待机时间比较长,就在林笃之以为对面压根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被接通的声音。
林笃之意外之下,唯恐对方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赶紧开门见山的问,“什么时间回国?”
那边沉默了片刻,以一种刚睡醒似的闷沉嗓音不怎么耐烦地说,“下周。”
林笃之说,“琪琪回来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那边慢吞吞地回,“随便。”
林笃之也不知道这个随便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就愤愤不平地说,“你多说俩字能死吗?”
那头竟然只回了一个字,“对。”
然后“啪”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
林笃之嘴角一抽,心想:……你妈的,一个两个都这么横,我又招谁惹谁了。
有个梦。
梦境的里世界,有艘小船,漂浮在广阔无垠的海面上。
船的甲板上坐着一个人。
海浪轻柔地托着船身浮沉。黑夜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船上的人无法知道自己置身何处,也无法衡量这片海域有多深。
这个唯一的人,正以一种奇怪的、类似防御的姿势倚靠着船体坐着——双手搭载膝盖上,头深埋在双臂中,然后用很用力的姿势把眼睛遮住。
这个世界并非漆黑一片。
他想。
只不过我双眼紧闭,双手盖住眼前,这样一点光都透不进来,所以整个世界给我的感知才是黑的。
没错。
一旦我松开手臂,睁开眼睛,就会有很强的光透进来,到时我就会发现天竟然是亮的,一切将归于透明,从没有什么是来自黑夜的未知恐惧。
坐着的人沉默地收紧双臂,心想。
而眼下,我只是不想看而已。
那我为什么不看?
因为没意思。
坐着的人如此想着,还匆促地笑了两声,好像这个不屑的笑声可以令这些念头更加有信服力。
直到——
直到海面不寻常地翻涌了一下。
船身跟着海平面一同倾斜出夸张的角度。
坐着的人不再笑,他松动了一下手臂,抬起头。
仰面对着的,是一颗冒出海面的巨大头颅。
没有细节,没有光,只有茫茫然一个梭子形的轮廓。
紧接着是一个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腾空而起。
两片硕大无比的鱼鳍,一根粗壮的尾叶把海浪搅的天翻地覆!
那是一头深夜里跃出水面的鲸鱼,腾跃在船的斜上方,距离如此之近,泡沫溅在脸上还有腥咸的气息。
一个庞大的、未知的隂 影悬在头上。
接着一声重重的闷响,复又沉入海里。
深海回荡着孤岛轰塌般的阵阵鲸鸣。
小船规避开了鲸鱼落入水面的轨迹,却不再平静,船身猛烈地摇曳着,仿佛随时都要侧翻入海。
而坐着的人僵住了。
他痉挛般站起来,伴随着摇晃的船身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可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鲸鸣声溢满在黑暗中。
他跪下,双手捂住头,黑se 的潮水涌上来,夹杂着猛烈的风淹没了一切。
恐惧和无力感攫住心脏。
却突然,他听见一个声音,在说,走啊。
他仓促地抬起眼。
一瞬间,滔天的潮水和呼啸的风全没了。
不知从哪飘过来一粒火星,就像是从篝火堆里溅出来的一点点,就浮在他眼前。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松松垮垮地握住这粒脆弱的光,突然某种强烈的酸楚感觉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