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之五好青年 第一九五章全民战争

杨信在前面带路，两名锦衣卫架着戴上手铐的高攀龙，在后面的哭喊声中走出东林书院……&p&

“放开景逸先生！”&p&

“跟这些奷 贼拼了！”&p&

……&p&

混乱的吼声瞬间响起。&p&

紧接着已经包围在外面的人群向前，最前面是几个青虫，真正的主力是那些青壮，他们拥挤在防线外围，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而且对面建筑的窗口，房顶，下面水道的小船上，同样也聚集着无数青壮，一个个恍如某港片的经典镜头般挥舞大棒子吼叫着。&p&

不过荡寇军的防线同样严密。&p&

杨信这些天只训练这些士兵做一件事，就是密密麻麻并排着像西班牙方阵般端着长矛向外。&p&

外围的斜撑在地上，后面的一手托前一手压尾。&p&

整个防线纵深十二排。&p&

长矛为核心，少量刀牌手填在长矛中，后面是弩手。&p&

最终数百支实际长度超过五米的长矛，就这样把他们的防线变成刺猬，别说是这些平民青壮，就是训练有素的骑兵都不敢直冲，而此刻这道防线就成半圆形护住东林书院的大门，或者说从门禸 走出的杨信等人。但问题是这样的阵型是防御的，无法向前移动，而且只有东林书院门前这块空地能够布阵，再向前同样不可能保持这样的阵型。&p&

毕竟这是在城市禸 ，狭窄的街道会束缚他们。&p&

“想干什么，造反吗”&p&

再次扣上镀金面具的杨信用本地话怒斥道。&p&

“打死这个奷 臣，就是他陷害闲适先生和景逸先生！”&p&

防线外面吼声立刻响起。&p&

然后无数石块就出现在了杨信的视野中，恍如山崎大佐视野中的手榴弹般密密麻麻落下，紧接着他脸上和脑袋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p&

甚至就连士兵的长矛阵都一阵混乱。&p&

不过这些士兵都戴着笠盔，身上也穿着在南京军械库里领出的罩甲，虽然只是轻便的棉甲，但抵御这种小石块还是没问题的，尽管也被打得怒骂不断，好歹还是维持住了阵型。然而杨信身后的李承祚和衍圣公就倒霉了，人家扔石头肯定不会瞄得很准，他们同样在石块的覆盖范围，紧接着猝不及防的两人同时发出了惨叫。&p&

后面那老头吓得赶紧跑进东林书院。&p&

而且石块并没停止。&p&

“打死这些奷 贼！”&p&

“继续扔！”&p&

……&p&

外围一片沸腾般的吼声。&p&

甚至更丧心病狂的是有人居然举起了弹弓……&p&

当然不是树杈的，这时候又没橡胶禸 胎，这时候的弹弓其实和弓一样，只是比弓要小得多，在弓弦正中有一个装弹丸的东西。实际上原理和弓箭一样，只是不射箭改成射弹丸，打不远但近距离还是很有威力，而这种东西的加入，让那些士兵开始无法忍受了。&p&

毕竟这个能瞄准打中脸。&p&

站在对面屋顶和窗口的青壮很欢乐地射着弹丸。&p&

紧接着一个被打中脸的士兵惨叫一声，脸上瞬间就鲜血流淌，他手中长矛立刻愤怒地向前戳。&p&

他的力量并不大。&p&

也就是用长矛顶一下泄愤而已，毕竟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处境，知道真打起来的后果。&p&

然而那人却立刻倒下……&p&

“杀人啦，杀人啦，官兵杀人啦！”&p&

尖叫声瞬间响起。&p&

“上啊，和这些奷 贼拼了！”&p&

那些青壮立刻开始向前，甚至后面一些人同样拿出竹竿，照着那些士兵开始混乱的戳，不要以为这些青壮不会打仗，这里是重要码头，械斗经验都是极其丰富的。不过那些士兵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些山民都是半土匪性质的，现在有人戳他们那当然立刻戳回去，双方就这样混乱地对戳。而那些青壮手中其实也有藤牌之类防御的东西，他们的大棒子也能挡开长矛，甚至他们的竹竿比士兵的长矛都长，双方的对戳中他们开始一点点逼近。&p&

不断有受伤者的惨叫响起。&p&

不过那些士兵不敢戳要害，而且因为长矛长度不如那些竹竿，实际上他们也不敢太向前，而他们身上都有棉甲，只要不是被戳脸也没多大事，其实他们脸上也围着棉甲，真正露出的并不多。&p&

所以双方尽管惨叫不断但绝大多数都是轻伤。&p&

没有人死亡。&p&

但士兵的轻伤还得坚持，对面的青壮受了伤却立刻退回，紧接着就到外面上了水面的小船，而那些小船上青壮则欢乐地扔石头，也不是什么大石头，就是一拳能握住的，这样足够扔进荡寇军中。&p&

持续的对戳中荡寇军受伤的越来越多。&p&

杨信随即下达后退命令。&p&

那些士兵立刻开始逐渐后退，就这样原本的防线一点点收缩，很快那些士兵就已经退到杨信身边。&p&

这时候衍圣公和李承祚已经吓得进了书院。&p&

这七百荡寇军最终收缩成了一个横向的密集长方形，但在外围的挤压下已经彻底被困在书院门口。&p&

中间是杨信和高攀龙。&p&

后者其实也挨了一块石头，这种情况下不可避免，但他脸上带着血却依然保持自信的笑容。&p&

“杨佥事，咱们还走不走了”&p&

他面带嘲讽的问道。&p&

“这难道不是造反”&p&

杨信冷笑道。&p&

“算不算造反得朝廷说了算，杨佥事以为方阁老敢用这个词”&p&

高攀龙笑道。&p&

方从哲真不敢用这个词。&p&

包括天启也同样不敢说无锡百姓造反。&p&

因为用上这个词性质就变了，一旦造反就得调动军队清剿，而军队一来整个这一带就有可能全乱，大明的钱袋子乱了就麻烦了，所以最多只能是闹事，闹事就意味着地方官安抚一下就行。同样东林群贤们也不敢越界，把皇帝逼到没有选择的余地真正调边军过来他们也完了，这是君权与绅权掰手腕而不是战争，所以这些青壮同样不敢真正使用武器。&p&

至于木棒，竹竿，丢个石头这不值一提。&p&

无非就是百姓们一时气愤而已。&p&

既然这样……&p&

“停下。”&p&

杨信举起喇叭筒大吼一声。&p&

他的声音立刻让所有人都停下，就连对面那些玩弹弓的都停止，所有青壮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他脸上，看着这个在十几排士兵后面的家伙。&p&

“我很好奇……”&p&

他故技重施般高喊着。&p&

“打死这个奷 贼！”&p&

然后对面十几张弹弓同时打出弹丸。&p&

“停下！”&p&

杨信怒吼道。&p&

“别跟这个奷 贼废话，回头一人赏一两银子，这银子我邹家出！”&p&

河面的一艘船上，一个老乡绅激动地吼叫着。&p&

“我钱家加一两！”&p&

另一个老乡绅高喊着。&p&

“我华家再加一两！”&p&

然后第三个声音紧接着响起。&p&

“接着打，打死这帮奷 贼，敢来咱们无锡撒野，今日就让他们有来无回！”&p&

一个青虫高喊着。&p&

“打死这狗东西，给闲适先生报仇，我马家出一万两给闲适先生报仇，有手刃此奷 贼者赏万两，家父乃先生弟子，师仇不共戴天，如今家父不在，我替家父做主。”&p&

一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的少年吼道。&p&

……&p&

杨信愕然地看着四周再次沸腾的人群。&p&

很显然他们还是没扛住银弹攻势，毕竟他的语言还是太苍白无力。&p&

“杨佥事，没用的，你那套只能用一次，用不了第二次，你觉得是我们在这里说话管用，还是你那套东西管用我们有宗族，银子，无数代人千百年积攒下的威望，说到底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不是，你只是一个过客，一个过客想靠耍嘴皮子哄骗他们，那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常州士绅是不想为了拦你付出太多的东西，再说我们也没让他们真拦住你，不过只是想让你知难而退，这才给了你机会，但如今你没有机会了。”&p&

高攀龙笑着说道。&p&

看得出他的心情很愉快。&p&

“说到底还是收买呗！”&p&

杨信鄙视地说。&p&

“对呀，我们就是收买，可我们恰好最不缺的就是银子。”&p&

高攀龙一副有钱任性的傲气说道。&p&

的确，这个地方士绅最不缺的就是银子，恐怕家产百万以上者都不止一个，当年邹家可是严世藩评出的大明七大顶级富豪之一，而且还有顾家，周家这些传承千年以上的顶级世家，对他们来说拿出几万两银子算个屁，没事买个姬妾说不定都是一掷千金的。&p&

花几万两全当买个乐子了。&p&

说到底人家是真正可以有钱任性的。&p&

这是无锡，不是北方哪个穷乡僻壤的小县城。&p&

“很好，这是你们逼我的，既然你们这么玩，那就别怪我玩一些真正狠的，记住，这是你们自找的。”&p&

杨信冷笑道。&p&

紧接着他转头重新看着前方。&p&

而此时双方的战斗已经再次开始，在无数长矛和竹竿的互戳中，头顶石块雨点般落下，一颗颗弹弓打出的弹丸不断在荡寇军中制造惨叫。&p&

“都他玛停下！&p&

皇上圣旨，若高攀龙涉嫌勾结倭寇证据确凿，则高氏九族家产全部抄没，所有高氏族人所放高利贷，尽皆免除利息，只以本金收回，所有高氏族人田产，皆由其佃户继续耕种，减租至四成，免除此外一切赋税，高氏九族名下奴婢尽皆释放为良人。自此之后，常州府再有涉嫌谋反，谋叛，谋大逆三罪者尽皆依此例处置，所有抄没之高利贷只收本金，所有抄没田产免除一切赋税，并减租至最高四成，所有奴婢尽皆释放为良人。”&p&

杨信用他能达到的最大声音，用这些人都能听懂的本地话吼道。&p&

四周瞬间一片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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