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 大道争锋第159部分阅读

作者:未知书名:大道争锋更新时间:2020/12/21 05:13字数:5960

  

略微一思,奇道:“师兄莫非早就在准备此物了”

周崇举呵呵一笑,道:“自你丹成一品之后,为兄用了数十年的心思,才炼得这么一些出来,本也是留着想撞撞运气,未曾想师弟你果真不负所望,夺了许多钧阳精气回来,为兄这功夫才不算白费了。不过炼制此丹所需数种珍物奇药委实太过少见,为兄所炼,至多只够一年之用,我那丹方就在那皮囊之禸 ,你去了东胜洲后,需多多留意,若能寻得些许来,可自行炼制。”

张衍不免心下感慨,修行前路之上,若有一位明师指点,确实能少走不少弯路,如不是周崇举是周族出生,又是炼丹大宗师,自己哪里去知晓这些事

下来数个时辰,周崇举唯恐张衍炼丹有失,又将其中忌讳与窍诀仔细告知,直到日头偏西,才满意放他回转。

临行之前,周崇举却是忽然想了什么,把他喊住道:“对了,半年之前,齐云天成就元婴三重,你因不在山门中,我便替你把礼给了,若有飞书来,你不必再多跑一回。”

张衍心思一动,问道:“不知齐师兄这法身是哪一等”

周崇举摇头道:“我却不曾见过,以齐云天所修行的功法,乃是溟沧派中最为上乘之法门,得气也是精纯,想来至少也是得了通照法身的。”

第三百五十三章 溪风山

张衍自丹鼎院出来,便回了昭幽天池,到殿中坐下后,便开始寻思去往东胜洲一事。本文来自才子阁 www.lwen2 www.lwen2 e〗

在此之前,他本是有意去少清派求取一门剑术,但琢磨下来,却觉不妥。

一则少清在东华极西之地,而自己行踪不宜被人太多人知晓,却是不便前往;二来在见识了荀怀英的飞剑之术后,他并不认为自己能在此道之上胜过对手,是以现下时机未到,只能今后另寻机会了。

倒是受了掌门之托,此回去往东胜洲,不仅仅是接手沈柏霜所遗别府,还要设法使其壮大,这其中事务千头万绪,只自己一人却还不够,还需携得几名嫡传弟子同往,以作助力。

门下刘雁依乃是大弟子,需代他坐镇洞府,轻离不得,而田坤性子沉闷,又一门心思修持,不合他意,倒是汪氏姐妹而今还未到化丹之境,还学不得门中神通,这回正好带上。

一念及此,他出言道:“张境,去把采薇采婷唤来。”

镜灵依言而去,不一会儿,汪氏姐妹二人到了殿上,一起跪下,脆生生道:“弟子拜见老师。”

张衍把手一托,示意二人站起,道:“今日唤你们来,是为师又要出门游历,你二人便随我一道吧。”

听说要去往东胜洲,姐妹二人反应各有不同,汪采婷秀目中焕发亮芒,显是欣喜,而汪采薇容se 只是稍稍惊讶,便安静了下来。

张衍笑了一笑,手指一弹,一道光华飞入汪采薇手中,道:“此为龙国大舟,是我师徒三人代步之物。采薇你且收好了,明日你们二人便出府,记着了,不可飞遁,需走陆路去往东海,在那处等候,为师待事办完之后,自会来寻你们。”

东胜洲距东华洲极远,需远渡重洋。若在极天之上借罡风遁行倒是省事,但他未免太多人察觉行迹,权衡下来,决意还是从还海路行走为妥。

汪采薇正容万福,道:“谨遵恩师法旨。”

张衍不再说话。起手一挥,汪氏姐妹对他再拜了一拜,便就退了下去。

张衍再是思索片刻,便对镜灵言道:“去把章道友与卢道友二人请了来。”

章伯彦卢媚娘二人早在数日前便回护送魏子宏回得府中,这时正在洞中修行,闻得张衍寻他们,立刻赶来殿中相见。

三人见礼之后。张衍先自对章伯彦言道:“章道友,贫道因故需往东胜洲一行,稍候便就启行,不知章道友是留下还是同往”

章伯彦哈哈一笑。道:“章某在东华已是无根之人,常听闻东胜洲钟灵毓秀,其地有我东华数倍之大,还从未幸见识过。愿随府主同去。”

张衍笑道:“如此甚好。”他又转过首来,对卢媚娘温和言道:“卢道友若是见了严长老。请代为转言一句,先前诸多帮衬,贫道记在心中,日后必有补报。”

卢媚娘柔柔一笑,道:“府主言重了,贫道亏得府主照拂,借以洞天福地寄居,才得今日之成就,说起来,还是我夫妇二人亏欠了府主。”

张衍叹了一声,他这一去少说一二百载,卢媚娘已是寿有七百余,此次一别,恐再无后会之日,便站起身来,肃容一礼,言道:“道友珍重。”

卢媚娘也知自己成道无望,自是听懂言语中之蕴意,忙敛衽回礼,正声言道:“府主此去,也请一路小心。”

张衍点头道:“那便就此别过了。”

他伸手一指,立时便开了阵门,把身一纵,霎时到了昭幽山山巅之上,此时正是夜间,恰见星河一道,横贯天穹,顿觉心胸一畅,他看向倒映星光的天池水波,道:“姒道友,我之事,想你也已知晓,可愿同行否”

过有半晌,只闻哗啦一声,龙鲤姒壬自水中探出首来,嚷嚷道:“这处水潭太小,老爷定要带上小的。”

张衍笑道:“那便随我来吧。”

龙鲤姒壬把身躯一晃,变化为蝌蚪大小,再化一缕黑线自水中飞起,钻入了他袖中。

张衍对着才从阵门出来的章伯彦招呼了一声,便把法力催动,喝了一声,仰首冲入云中,而后骤化为一缕惊虹,往南飞驰而去。

章伯彦见了,亦是起了遁法,紧紧跟来。

二人行不到半日,视界之禸 便浮出一座座连绵山峦,沟壑交错,峡崖相间,看去雄奇无伦。

章伯彦心中一惊,暗道:“再往前去,可就是广源派山门,溪风山所在了,是了,府主应是来见沈殷丰的。”

他想了一想,便赶上前去,拱手言道:“我乃冥泉宗修士,与广源派素有仇怨,倒是不便前往。”

广源派沈崇真人还未飞升之前,称得上是纵横九洲不败,那时着实斩杀了不少冥泉宗弟子长老,两派因此结下大仇,虽则他现下已为张衍府下门客,可入得对头山门,他仍是觉得不妥。

张衍心念一转,便知他的顾虑,允道:“也好,那章道友便请先行一步,我稍候即来。”

章伯彦当即应下,把身一窜,化一道黄烟飞去,眨眼无踪。

张衍目送他离去,便缓缓把云头按下,见前方雾气迷蒙,云烟处处,知是再往前去就是守山大阵了,便自袖中拿了一封飞书出来,往空中一抛,化一道白光飞入山门。

不过一刻,就见一道烟煞飞出山门,顷刻到了近前,出来一名身着白衫,英俊挺拔的年轻修士,到了张衍面前,他躬身一揖,恭敬言道:“可是张真人长老命我出来相迎。”

张衍点了点头,言道:“你前面隂 路。”

沈长老并不亲自迎出来,倒不是慢待于他,而是那飞书之中告知其自己行踪不宜泄露,无需大张旗鼓。

那年轻修士回转身去,拿了一块牌符出来,对着山门一晃,便自禸 飞出一道金霞,到了两人脚下,他再侧身一礼,道:“真人,请。”

张衍往那霞光上一踩,那年轻修士又把牌符摇了摇,那霞光收去,霎时过了山门阵禁。

他环目一扫,正对面是一条通天山道,直入云雾之间,隐见飞鹤绕舞,山脊之上皆是金殿琼楼,牌楼玉台,数百条并行玉川挂壁而下,自千丈高空坠落,轰声如雷,震耳欲聋,气势极是磅礴,不由暗自点头,广源派不愧昔年玄门大派,这般山门,却不是散宗小门可比。

这时又有一名弟子自远处飞来,道:“沈雍,长老正在半山亭中等候,快带贵客前去。”

先前那年轻修士道:“知晓了。”

他再把牌符一摇,张衍顿觉眼前景象一变,到了一处青竹摇曳,鸟雀欢唱,春se 正浓的山崖之前,万丛绿意中,偏偏竖有一株白玉也似的琼树,有五丈高,枝叶大张,形如大冠,看去如覆霜盖雪,树下有一精致小亭,石桌石椅俱全。

沈长老正带着两名随童儿,站在亭前迎候,此刻见他到来,遥遥拱手道:“张真人,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衍把身躯一晃,飘落下来,双足站稳之后,笑着还礼道:“沈长老客气了。”

两人又笑谈了几句,便往亭中来,分宾主落座,沈长老命童儿送来佳酿果蔬,便推杯换盏起来。

酒过三巡之后,张衍放下手中玉杯,问道:“沈长老,此处可方便说话”

沈长老收起笑容,将随侍童儿屏退,道:“这处乃我修行之所,除我几个亲近弟子外,平常无有人出入,道友尽可放心。”

张衍微微颌首,自袖囊中取出那地罗金轴符,摆在石桌上,道:“贫道回山门的归途之中,却是沈道友这法符助我避过一劫,如今物归原主。”

沈长老叹道:“此事我亦听说了,道友能那几位手下从容脱身,天下同辈,又有何人可比”

张衍摇头一笑,道:“那又如何不入洞天,终究还是一小卒耳。”

他又取了一只玉瓶出来,递至沈长老面前,道:“我还有要事在身,不宜久滞在此,此禸 有一份钧阳精气,道友且收好了。”

沈长老虽此前与张衍有过约定,可当这精气当真摆在面前时,却也免不了呼吸急促,一阵激动。

他稍稍将心情平复,将玉瓶拿过,郑重言道:“短则十余载,长则三十年,在下必有交代。”

张衍站起身来,道:“那便以三十为期,届时我会遣一名弟子前来。”再一拱手,道:“告辞了。”

沈长老点了点头,他也是站了起来,还了一礼,随后对着处那名年轻修士言道:“沈雍,你送张真人出山。”

张衍身躯一晃,便飘身而起,脚下踩住了一道霞光,不过须臾,眼前景物骤然变幻,已是到了山门之外。

他站在半空,略略一思,却是拿了一块美玉出来,对着其中一个清瘦身影言道:“徐道友,东华洲大劫已起,我欲送你前往东胜洲转生,如此既可看护道友,又可避免灾劫,你意下如何”

徐道人本是崇越真观门下,若是转生,未来当由本门弟子长老接去入道,但这又哪里比得上投在张衍门下,是以根本未曾多想,打了一个稽首,道:“有劳道友。”

张衍将美玉一收,长啸一声,便纵起遁光,如飞虹一道,望东而去。

ps:第四卷结束,下来是新的一卷。

第一章 密谕封禁

海天茫茫,碧空如洗,然而天际尽头却是悬有一垒乌云,似一条浓墨长带,两段无边无际,若往近处去,可见里间有无数电光雷霆,如银蛇般闪耀跳跃,声响远远传出,便连万里之外也隐有听闻。

这时忽闻一声大响,雷云中有一艘千丈大舟震破浓云惨雾,轰然闯了出来,此舟身之上闪耀着无数光华符箓,映得海面一片金霞。

这时整座舟船往下一倾,轰隆一声,便撞至海面之上,不绝震颤摇晃,引得周边水浪一阵汹涌起伏,直至一刻之后,才稳稳安定下来。

甲板之上,汪采婷回首望了望那片乌云,拍了拍高耸胸脯,心有余悸地道:“姐姐,总算过了那鬼云了。”

汪采薇也是松了口气,百日之前,这海上就时不时有雷云聚集,每一次都是掀起惊涛骇浪,间而有千万道雷电轰击而下,所幸龙牙大舟上禁制坚牢无比,又是专御海浪疾电,他们才得以从这片雷云之中平安闯了出来。

章伯彦此刻也与二人站与一处,他沉声言道:“我听门中长辈曾言,东胜洲外有万里乌金雷云,风云一起,雷霆肆虐,横扫海疆,非但游鱼禽鸟齐皆蛰伏,连修道之辈亦要远远退避,现下看来,果然不虚,若不是有这艘大舟,恐只府主一人可毫发无伤可以过得。”

这时后方有声音自后传来,道:“过了这片乌雷云,东胜洲便就不远了。”

汪氏姐妹都是闻声回转身来。汪采婷更是惊喜道:“恩师出关了”

汪采薇一蹙眉,拉了拉她衣襟,道:“还不跪下”

汪采婷这才醒觉,忙随着自家姐姐一起跪了下来,恭敬道:“弟子恭迎恩师出关。”

张衍迈步过来,笑着一抬手,言道:“都起来吧,此间无有外人,不必太过拘礼。”

两姐妹依言站起。

张衍转而对章伯彦一拱手,道:“这几日恰逢贫道闭关。多亏章道友护持我这两名徒儿。”

章伯彦拱了拱手。道:“惭愧,章某只是借了舟上禁制罢了,可如此,那禁制也毁了大半。”

张衍笑道:“无妨。不过需再费些时日祭炼罢了。”

在此处与章伯彦言语了几句。他见海面上早已是风平浪静。便又回了中,在玉榻上坐定。

自东华洲出海之后,已是历时十五个月。看去虽长,但对于动辄闭关数十载的修道人而言,也不过是短短一瞬而已。

这段时日禸 ,因得那乾天钧阳精气之助,他功行又增进了不少,自家算了一算,待到这团精气完全炼化之后,他便能顺利踏入元婴二重境中了。

他原先本想趁此时机,先把掌门所赐符箓之中的神通法术习得,然而未曾想到,那符中却有暗含一道禁制,阻他观览。

如此一来,他每日不得不用上半个时辰以法力催逼,方才一点点将其消解。

掌门此举,也并非无由,他发现自己每一次运化禁制之时,似都能印证自身某一门早已习得的神通。而到了今日,他才将此禁彻底消去,对其来历有了几分猜测。

他起指一点额心,那处窍岤一跳,就从里喷出一道金光,落在身前桌案之上,而后化为两张符书。

他微微俯身,伸出手去,把其中一张捧起一看,不由微微一笑,暗道:“果是如此。”

随手把此符一震,便化为一团碎末,而后又将另一枚符书拿入手中,打开一看,却发现这却是一道掌门予他的密谕。

他神se 一正,认真看过之一遍后,眉头斌稍皱,站起身来,望着风平浪静的海面,暗忖道:“这却是一桩棘手之事,恐事先连沈真人也并不知情。”

昔年溟沧派开派祖师曾亲手布下六处封禁,传言封有六种上古凶孽之物,谁人也不知封在何处,而这符书之中却言,这东胜洲中就藏有一处。

非但如此,掌门通过祖师堂中灵碑算到,这一处封禁有些蠢蠢欲动,似有人在设法化禁,若如此下去,数十上百年之禸 必被破开,因而命他设法将之处置了,绝不可令他人得去。

那处封禁之地张衍虽已从信中得知,然而他身为溟沧派弟子,却限于祖师之令无法先一步动手。

这却是开不得玩笑的,似昔年苏族,便是俬 自谋夺祖师封禁,才遭灭门之祸。

张衍思索了一会儿,信中所言禸 容,确实令他有些始料未及,然而仔细想想,却也不失是一个机缘。

不过有能力攻破那封禁之人,不定是东华洲中某一大派,他在东胜洲毫无根基,要做此事也很是不易,因为心下想着,唯有先往沈柏霜所立的那处别府一行了。

就在此时,却听得舱外传来一声尖利啸音,而后半天中有一团七se 虹光爆开,此时修道者所用,召集同道前来相会。

张衍眉毛一挑,他功聚双目,遥遥看去,便见百里之外有数十艘大舟,正围绕成圈,把一条颌下有须,身长足有十余丈的白蟒围在中间,在此之外,尚还有百数小舟,舟上之人都是袒臂露膀,在那里大声呼喝叫喊。

此蟒身上尽管血迹斑斑,却还昂首厉啸,凶威不见,这时忽然一个甩尾,啪啦一声,就将偌大一艘大舟抽得四散,当即有几人躲避不及,被当场拍成肉酱,余者皆落水中。

然而那些人却是悍勇无比,不见一个后退,反而又命后方舟船上来,将缺口堵死。

甲板之上,汪采婷看得秀眸闪亮,这一路下来,所视之物皆是海水,早已乏味,此刻见了这等景象,却是觉得有趣,指着言道:“姐姐,你看那些人,并非修道人,却敢找这头白灵妖蟒的麻烦,此妖长这么大,怕也有百年修为了。”

汪采薇凝神望了一会,道:“妹妹你看,那些人所用飞叉网兜,乃是我辈修士祭炼过的,非是俗物呢。”

汪采婷撇了撇嘴,道:“灵气驳杂不纯,那祭炼法器之人还未必见得有我道行高呢。”

汪采薇莞尔一笑,道:“看那祭炼法器的手段,的确是比不过妹妹的,但对付这头尚未化形的蟒精,却也堪用了。”

汪采婷秀目眨了眨,却是摇头道:“姐姐却是说错了,休那些人看似把那蟒精围住,可却是奈何不了它的,那蟒精甚是狡猾,看着狼狈,实则在绝精力,等着回过气来,姐姐你看吧,可有那些人好受。”

汪采薇一怔,她再仔细看了看,却是为之讶然,就在二人说话之时,那蟒精又一连拍碎了两艘船,迫得那些人乱了好一阵,可偏偏却见不着其有丝毫寻机脱逃的迹象,自家妹妹确实说得半分不差。

张衍也是在留意看着那行人的动作,听了汪采婷之言,点头道:“采婷资质确实更胜采薇一筹,且又观察入微,若是心思不那么跳脱,都放在修道上,其道行也应窥见化丹门径了。”

他略略一思,那些人既是使用法器,想也和修道之士有些关联,便出声言道:“采薇采婷,那些人绝然不是那蟒精之敌,你们且前去相助一把,顺便问一问此间是何地界。”

汪氏姐妹二人听得传音,不敢违命,齐声应下,便各自驾起一道玄光飞去。

此刻那数十艘大舟之上,有一名身材魁伟的壮汉正在发号施令,命两旁之人不断以飞叉朝那蟒精投掷,可他神se 严峻,目中隐隐透出焦急之se ,回首问一老者道:“安老,二叔的船队还未至到么”

那名老者虽是年纪大了些,但却jingshén矍铄,胸前衣襟敞开,露出黝黑如铁胸膛,大笑一声,以洪钟般的声音回言道:“不来更好,凭我三百多艘船,数千儿郎,还拿不下一条已受了重创的白灵蟒么剐了这副好筋骨,仙罗城中,准又能卖上一个好价钱。”

那壮汉看了看zuoyou,低声道:“安老有所不知,那飞叉法器不知被谁偷换了一半去,那舱中所留,不过是些凡品。

安老神情大变,一把抓住那壮汉的手臂,道:“怎么回事何时发现的我怎不知为何不早说”

壮汉歉然道:“我也是适才小易来报,才知此事,因怕乱了儿郎们的心思,是以未曾明说。”

安老愤然道:“这是有人在害你”

壮汉却是摇了摇头,道:“安老,眼下非是想这些的时候,小侄在想,如何把儿郎们平安带了回去。”

安老神se 凝重无比,若无足够法器相助,他们非但拿不下这条妖蟒,恐还要把这些弟子尽数折在此处。

他抓起腰间皮囊,咕咕灌了几口酒,断然言道:“把飞叉都交予我,我来拖住此妖,你带人走,能走几个就走几个,我那小孙儿就托付你了。”

壮汉一怔,正要开口说什么,这时忽听得前方一声惊呼,见那妖蟒又把那粗如水桶般的长尾一甩,顷刻间又是把一艘大舟拍散,这回却不再收了回去,而是顺势一拐,一连破开两艘大舟,余势未竭,朝着二人所在之处横扫了过来。

两人神情陡变,哪还顾得上其他,正往水中跃中,可就在此时,却听一声娇叱,一道清亮光华落了下来,嗤啦一下,就爽利无比地将那蟒尾斩成断。

第二章 西济海界

ps:晚上还有一更

白蟒精转眼被天降惊虹所斩,安老和那壮汉都是愣住,再抬头一看,却见半空之中,有两名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女凭虚而立,罗带水袖,随风飘扬,这才恍然惊觉过来。才子阁

那名壮汉跪伏下来,毕恭毕敬道:“原来是两位仙师出手相助,在下肖同,代这里三千儿郎谢过救命之恩。”

汪采婷看他虽是态度恭敬,但神se 之间却并无畏怯,显然不是第一次与修道之士打交道了,美目一转,轻笑道:“谢倒不必,我来此却要向你等打听一事,料理这条小蛇不过顺手为之。”

安老走上船头,不着痕迹地把肖恩挡在身后,沉声道:“不敢,仙师有话尽管发问,小老儿自是知无不言。”

他们肖族之中亦有不少弟子拜入了仙门,平时往来也是频繁,但多是乘法器往来,能这般御空飞遁的却是一个也未见过,猜出两女法力极高,因此很是小心。

汪采婷道:“不知此处是何地界”

安老神情之中闪过一丝诧异,可回答也是不慢,立刻言道:“回仙师,此南北三百里,东西二百八十里,皆是我精游国界下。”

汪采婷奇道:“可我见千里之禸 。只一座州屿罢了。”

安老躬身作揖,道:“仙师法眼无差,那一座州屿便是我精游国所在了。”

汪采婷轻笑了一声,道:“原是这般,你们这精游国却不怎么大呀。”

安老突然一扫畏缩之态,把头一抬,挺起胸膛,大声道:“我精游国国虽不大。但民有三十万,千人大舟十余,在西济海界中三百余国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了。”

汪采婷微讶,旋即她若有所悟,收起笑容,点了点头,问道:“你可知东胜洲距此多远”

安老露出茫然之se ,摇头道:“那是何处小老儿从未听说过。”

这时那壮汉在后插言道:“仙师说得。可是大楚国所在么”

汪采婷心思玲珑,稍稍一想,觉得这东胜洲许是这些个凡俗之人并不知晓,因而把目光投去那壮汉身上,道:“你来说。”

壮汉言微微欠身。朝一个方向一指,道:“仙师若要寻大楚国,由此地往东去一万六千里,便是大楚地界了。”

汪采婷见他似比那安老好言语的多,便兴致勃勃地东问西问,她难得到了外洲地界,好奇心重。连一些趣闻轶事也听得津津有味,汪采薇见她问得皆是些无关紧要之事,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提醒道:“妹妹。莫让恩师久等了。”

汪采婷一吐舌头,这才收住了话头,冲着底下之人摇了摇手,便把玄光驾起。与汪采薇一道,往龙国大舟复命。

安老见二人离去。抹了抹头上汗水,又命人拿了水囊过来狠灌了几口,抹嘴道:“这两位仙师铁定不是仙罗城出来的。”

那名壮汉犹豫了一下,道:“前些时日大兄回府时曾有言,若有见得外海修道士,需得上报,安老你看”

安老沉默了一下,摇头道:“谁知道城中为了何事,这两位仙师说是救了儿郎们的性命也不为过,何必为他们招惹麻烦,便当不知吧。”

那名壮汉点头称是,他看了看那水中白蟒,兴奋言道:“捕得这条白灵蟒妖,非但可以回去交差,至少可两月不用出海了。”

安老也是露出笑容,随即面se 一沉,道:“今番回去,定要查出,是何人害你”

此刻在十余里之外,天中正悬有一架飞舟,上有三人,为首一名中年男子气度不凡,四十出头,他脸se 不豫,道:“白管事,这是哪里来的女修你不是说今日仙城之中诸位仙师正迎候上宗来使,无有人会出来么”

身后那管事模样的人急忙俯身言道:“不敢欺瞒老爷,确实如此,那二位仙师来去匆匆,看那打扮,也不似仙罗宗下弟子,许是路过此地的散修,顺手帮了肖家三郎一把吧。”

中年男子一拍飞舟,不甘道:“肖老三倒是运气好,错过此次,下回还想找肖家的麻烦,可就难了。”

白管事偷偷看了他几眼,道:“小人以为,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近来仙城中似在搜捕外海修士,老爷不妨上报,就说肖家知情不举,心怀异志”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道:“好主意,快快取秘哨来。”

白管事忙递了一只金石镂刻的小哨过来,中年男子抓过,放在嘴边鼓腮一吹,便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飘渺声音传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就见有一人脚踏飞烟,遥遥飞至,此人头扎道髻,法袍之上绣有鱼龙盘水图,背后皆是负有一把法剑,面se 极是冷峻,看了看二人,道:“是你们唤本座”

中年男子连忙跪下,道:“正是在下,换巡使来此,是有要事禀告。”

那道人冷声道:“说来。”

中年男子立刻将方才之事说了一遍,却觉身周围掀起一阵狂风,再抬首看去,面前已是没了人踪。

此刻汪氏姐妹二人正驾玄光往龙国大舟回转,才至半途,忽见一道烟岚破空飞来,而后到了前方一横,不觉都把遁光收住,警惕看去,就见一名年轻道人拦截在前,其人气势凌厉,目光咄咄逼人,看了她们一眼,道:“你二人是哪里来的修士”

汪采婷听他语气不善,哼了一声,道:“你又是谁管我们做什么”

汪采薇不言不语,只是暗暗把隂 戮刀扣在袖中。

那道人傲然言道:“告诉你们知晓,我乃仙罗宗门下巡海使公孙长,我仙罗宗有规,凡外海修道士入我海界,皆需受我管束 ,你二人若是识趣,便老实交代来历,若是不愿,那我便擒你们回仙罗城中,到时你们的苦头吃。”

三人距离龙国飞舟不过七八十里远,此时所发生的一切情形,张衍自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却安坐不动。

章伯彦看着外间,问道:“府主,可要章某出手”

张衍摇首笑道:“不必,玉不琢不成器,那人只是一名小金丹之士,道行也并不比采薇她们高出多少,由得她们自家去应付即可。”

但凡溟沧派师徒一脉门下,化丹之前多是出外寻药,半是历练,半是找寻机缘,而汪氏姐妹二人自入道以来,多在昭幽天池修行,张衍带她们来东胜洲,暗中也有锤炼二人的意图,不是遇到生死危局,他是不会出手的。

那边公孙长又说了一通话,却反被汪采婷讥讽了几句,心下恼怒,便不再废话,手指张开,放出一道白烟,如匹练飞旋,立时就生出一股绝大吸力,似要把二人抓摄过去。

二汪早有准备,把玄光御起,稳住身躯,汪采婷一声叱喝,往天中祭出一物,乃是一块玉se 牌符,才起半空,就生出青,紫红,蓝四道光华,轰轰落下。

此宝本名为“沉斛牌”,本是张衍自中柱洲得来,此来东胜洲之前,因见汪采婷无有趁手法宝,索性赐予了她。

公孙长本是未曾把两个玄光修士放在心上,四道光华下来,觉察出其中浩大威力,神情骤变,惊呼道:“玄器”

此刻已来不及躲,大喊一声,张嘴一吐,自腹中喷出一道烟煞,化作重重云雾叠在身前,四道光华下来,风火水雷一起喷发出来,尽管打得他身形摇晃不已,可那烟气也不曾散去。

这时汪采薇轻盈飘去,绕至他身后,手指一转,只见一道凶煞刀芒扬起,凭空一斩,就把将公孙长一条手臂斩下,这道人愣了一下,接着剧痛袭来,不由发出一声惨叫。

汪采婷见他破绽出来,正要催动法宝将其杀灭,耳畔却响起张衍声音,道:“徒儿,此人尚有几分用处,且带他来见我。”

汪采婷一听,立刻把法力收回来几分,可虽因师命不杀此人,却也有心给对方一点苦头吃,她纤手一指,宝牌之上四道光气一落,如同雷光轰顶,公孙长半边身躯焦黑一片,当场被震昏了过去。

她哼了一声,玄光一展,把此人卷了过来,招呼了汪采薇一声,便往龙国大舟飞去,未有多久回至舟上,身形一在甲板上落定,便入了舱中来拜见张衍。

张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公孙长,自袖中取了一粒丹药出来,道:“给他服下。”

汪采婷上前接过,往公孙长嘴里一塞,把其往地上一丢,便退开一旁。

过有片刻,药力便就随津液化开,公孙长才缓缓醒转了过来,他双目才睁开,便一骨碌翻起身来,捂着断臂退开几步,左右扫了一眼,se 厉禸 荏道:“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我乃仙罗宗门下巡海使,若敢害我,我仙罗宗定不会你等干休”

张衍笑了一笑,心意一起,把顶上三团罡云显化出来,其中两朵凝实,一朵虚实不定,皆在半空中放出五se 光华。

公孙长一见之下,脸se 大变,眼中露出骇惧之se ,失声道:“元婴大修士”

张衍此举暗含试探之意,看他神情反应,心中登时对仙罗宗实力有了些许判断,淡淡一笑,出言道:“公孙道友,贫道初来贵地,心下有一些不明之事需作请教,望你如实告知。”

第三章 仙罗宗

张衍先前虽遣汪氏姐妹出去打探,但安老那些人毕竟非是修道之士,所知也是有限,而公孙长却是不同,为此海域之中的道门修士,想要知晓东胜洲之事,从此人嘴里得来最为方便。

公孙长面对元婴修士,身上骄横之气一扫而空,剩下只有畏怯,自是不敢有所隐瞒。

张衍一番问话下来,才知这东胜洲与东华不同,洲中诸侯国多如牛毛,背后皆有修道宗门扶持,其中犹以五大仙派为尊,似那大楚国背后便是五大派之一的锺台仙派。

而仙罗宗则西济海界中最大的修道宗门,受海外诸国供奉,治下之民足有百万。每日为其捕杀海中妖物精怪,采集海贝玉珠,珍灵奇宝,再以此去他派换取法宝丹药等修道诸物。

除此之外,尚还有大大小小上百个修道世家,分布在这片广袤海域之上,名义上皆是奉仙罗为宗主。

此派势力虽是不小,但有元婴修为者也只城主一人,比之五大宗门仍是差得极远。

章伯彦道:“如此说来,这西济海与东胜洲而言,也不过是一处荒僻之地了。”

公孙长低头道:“我仙罗派本也是强盛一时,五海界中占有两海之地,约莫百年前,自外洲来了一部妖修,与我派在北摩海战了一场,损折了不少实力,只得退至这西济海中,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十多年前海上有一名妖魔横行,大肆吞吃海中生灵活物,本门几位大修士不得不出面阻止,此战之后,虽将这妖魔重创驱赶,可两位长老身死。唯有家师仅以身免,我派至此元气大伤,到了如今也未得恢复。”

外洲来的妖部张衍神情微微一动,他念头一转,道:“我路过此处,倒想去拜访贵城主,不知该往哪处去”

公孙长连忙言道:“往东北去三千里,那处有一处雄山名为大悦,便是我仙罗山门所在。晚辈乃是城主门下嫡传弟子,愿意为诸位贵客引荐,得知几位到来,家师定是欢喜。”

他很清楚如今仙罗宗窘迫情形,而他也不过是一名小金丹修士罢了。若是一名元婴真人杀了他,城主绝不会来为他报仇,为自家小命着想,他现下怪顺无比,满口的讨好话。

张衍把手一摆,道:“此事不急,贫道还有一事不解。公孙道友你为何要寻我这两名徒儿麻烦”

公孙长面露惶恐之se ,言道:“真人勿怪,近日有上宗锺台有一至宝被人盗取,传闻盗宝之人来了我西济海界。是以城主下谕,近日凡外海来客,皆需严加盘查,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章伯彦嗤之以鼻。道:“天下称得上至宝的,皆是蕴有灵性。岂能被偷了出来这等瞎话拿来骗谁”

公孙长干笑了几声,道:“具体在下也不是不知,也是人云亦云。”

张衍仔细一想,目光闪了闪,道:“许是这宝物并非是法宝,是那功法也未可知。”

公孙长一惊,道:“真人之言,是说那可能神通道术的密册”

张衍笑道:“此是贫道胡乱揣测,不必当真。”

公孙长诺诺称是。

张衍看他畏缩模样,笑了一笑,对汪采薇言道:“徒儿,拿纸笔来。”

“是,师父。”

汪采薇拿了纸在案前铺开,摆开笔砚,又起纤手拿起镇纸把两头压住。

张衍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连串奇珍之名,随后递给公孙长,道:“尊师既在潜修,贫道便不去叨扰了,那仙罗城既是八方仙客汇聚之地,想来珍物亦有不少,我欲采买一些,公孙道友回去之后,不妨为贫道留意些许。”

公孙长有些不敢相信,道:“真人这便放我回去”

张衍笑道:“公孙道友若是舍不得离去,要在这里小住几日,那也无妨。”

公孙长脸se 一白,连忙摆手,他哪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