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爱(H) 律所

作者:西伯利亚的寒流书名:罪爱(H)更新时间:2020/12/20 01:26字数:1212

  


之后发生的种种,时隔四年冉静如今再次回想起来,仍然觉得既荒诞又魔幻。

她没有感染,隔离一周后,现代医学给给她下了释放书。

那一年冉静全程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从头到尾见证了那场白se 恐怖是如何席卷她所在的城市,破坏和撕裂了一个又一个家庭。

好消息是这些家庭里并不包括她的在禸 ,当然也有坏消息。

她的家庭早已千疮百孔,摇摇欲坠。不用病毒干扰,或许在某个不知名的时间点它便会自行倒塌。

出院的第二天,江书彦和她坦白了他知道的所有。

理由是,他不想在她面前有任何隐瞒,秘密不该属于相爱的人。

严钦平、唐政、发改委、法院、市政府,政治漩涡里卷过的,没有一个好人。

她可笑地隐瞒着自己在婚姻中偶然行错的一步,维持这个家幸福美满的假象。

却不知,虚伪的忠诚落在那些狩猎者眼中,他们是何种心情?

洋洋得意,还是弃之如敝履?

冉静不知道,但她怨恨江书彦是真的。

为什么要告诉她?将所有的隐瞒和欺骗摊在她面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否能接受,又是否愿意接受?

没有人在意这一点,他们只关心自己,不想自己身负枷锁所以将事情通通推到她面前。

人间多是无情郎。

“咚咚。”敲门声响起,将冉静从过去中唤回。

“进来。”

“冉律师,这是您要的资料,今年上半年的都汇总在这儿了。”

冉静接过助理递过来装订成册的资料,有二十多页,a4纸单面打印的。

冉静逐页翻过,沙沙的纸声透着油墨的香,她看得很仔细,一字一行都没有放过。

那一年流感结束后,在严钦平的帮助下冉静成功拿到了市里一所二本大学的毕业证。

没有高考,没有学籍,拜权势所赐,一切来得如此轻而易举。

曾经被权势所困的她,如今也得了这东西的馈赠。

命运的礼物,令人烫手。

毕业证到手后,按唐政的计划,冉静去考了律师职业资格证。

今年是律所开张的第一年,本来可以更早。

因为冉静考了三次才过,活生生拖到去年年底律所才开始办手续。

这几年里,和唐政相处,冉静一直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平衡点。

越过这条线,。她摇摇欲坠的家就此轰然倒塌,止步这条线她们还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听话的女儿,前途无量的丈夫,美丽动人的妻子。

没有人看到,丈夫白衬衫上若有若无的唇印,也没有人闻到,妻子裙摆上荡漾着的厚重檀香。

一切的一切,藏在不知名的黑暗里,肆意生长。

“好,辛苦你了,小孙。”翻到最后一页,冉静终于看完。

她抬手看了眼腕间的表盘,下午四点。说起这块表,还是前年严钦平去瑞士出差时带回来送给她的,机械表的机芯镶嵌红宝石运转。素净表盘上没有任何logo,但冉静知道,它的价格不会太低。

那一年流感结束后,严钦平的仕途一路高升。

无能的市长在疫情本该可以得到控制的时候选择瞒报,最后造成大规模扩散。这使得原本要两年后才有机会坐上这个位置的严钦平提前上岗,升职加薪全靠同行衬托。

“我出去一趟,接女儿放学,你通知下去,晚上七点开会。”吩咐完孙晴冉静直接提包出门,开车去女儿就读的学校。

距离放学还有十五分钟,冉静找了个停车位,车子停好后她坐在车里发呆。

后视镜里落入一抹夕阳余晖,冉静移过镜子对准自己,她不想看到刺眼的东西。

冉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今年二十七了,她女儿今年九岁,小学三年级,可这几年里她似乎没什么变化。

也是,能有什么变化呢?律所开张前,她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备考上,一备就备了三年。

家里家务有保姆,收入有唐政,冉静唯一的贡献就是接女儿放学。

一转眼她和唐政已经在一起十年了,相遇后她们短暂地爱过彼此,随后缔结婚姻。

但婚姻不代表永恒,爱情破碎以后,她带着复仇的武器走向他。

爱与恨是一对相反向量,大小相等,唯有方向不同,她走到了最初起点的另一边。

“妈妈!”人未到,声先来。小姑娘梳着两个长辫子飞快奔向校门口那辆白se 下车。

“慢点啊,小心摔跤了。”书包大又重,衬着跑起来的小姑娘身后像是压了个千斤的重担。

冉静下车走向女儿,顺了顺跑得喘气的女儿,“先上车吧。”取下女儿肩膀上挂着的沉重书包随手放在后排座上,冉静拉开副驾驶的门让进去。

这个时间放学下班高峰期,赶上路上车多,都在排队等红灯。

一个红灯等三趟,磨得冉静没脾气了,看了眼副驾上今天格外安静的女儿,冉静想起来,刚刚接她放学的路上去面包店买的南瓜包。

“宝贝饿了么?妈妈给你买了南瓜包,就在你前面这个抽屉里,打开看看。”

“不用了,我不饿。”低头闷闷地说,手指交叉绕圈,时不时悄悄朝左边瞥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

满腹心事的样子看得冉静直挑眉,哦?这是怎么了?苦大仇深的。

“真的不吃啊?那你给妈妈喂点行吗,一下午没吃东西妈妈饿了。”装作半点没看出来女儿的小心思,冉静专心开车。

小唐婉瘪嘴又看了妈妈一眼,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好吧。”这才老实认命拆开南瓜包的纸盒,撕下一块面包往妈妈嘴里送去。

嘴里咬着甘甜的南瓜包,冉静心里笑得脸上都要绷不住了。

过了会儿,玩够了,才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问出声,“宝贝怎么了?垂头丧气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欣喜妈妈终于发现自己的小情绪了,又有些不开心,妈妈怎么这么晚才发现啊!自己明明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啊。

算了,妈妈每天工作已经很辛苦了,这次就原谅她吧。

慢吞吞的冉静才从女儿嘴里听到事情全部面貌。

“我喜欢上我们班一个男生。”

冉静笑了,她问女儿:“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小唐婉说:“知道啊。本来我不喜欢男生比我矮,但他矮就可以;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他碰也可以。妈妈,难道这还不算喜欢吗?”

看着女儿歪头望她,等着她给自己答疑解惑。冉静淡淡勾起唇角,“当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