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血清菊 朱颜血清菊(41-44)
作者:紫狂书名:朱颜血清菊更新时间:2020/12/16 06:43字数:11438
41
从北砀山到姑胥四百余里,常人需三月聚粮,跋涉半月。前来狩猎的贵族往
往绕东而行,到鹤汧水再顺流直下,路途虽然远出百余里,但借助水力,昼夜行
进,只需七天。
子微先元对这里地形颇为熟悉,他用了一日一夜,径直穿过北砀山,进入河
流密布的姑胥平原,再循水北上。子微先元一路留意,并没有发现祭彤等人的踪
迹。因为还带着眉夫人,他不再停留等候,就地觅了条小舟,连夜驰往姑胥。
这条水路顺风顺水,升起轻帆,小舟便随波北去。子微先元奔驰一路,这会
儿才松了口气。眉夫人却是初次离开深山,满眼都是新奇。子微先元索性在船头,
将她拥在怀中,指点两岸的景物。
小舟在月光下轻驰,两岸尽是连绵不绝的稻田。姑胥的富庶,一多半就来自
这些每年成熟三次的香粳稻。此时已是深夜,辽阔的原野一望无际,夜幕穹庐般
低垂下来,闪烁的星光彷佛触手可及。淡淡的稻花香气沿河飘荡,四野一片静谧。
眉夫人偎依在子微先元怀中,美目中闪动着喜悦的光芒。她这时才知道,天
地如此之大,相比之下,自己以前居住的庄园就像一个精致的牢笼。
「姑胥的香粳稻天下驰名,不仅遍及南荒,还作为贡品进贡给北方的天子。」
眉夫人忽然露出害怕的眼神,小声道:「那是什么?」
子微先元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不禁失笑,「那是稻农扎的稻艹 人。」
眉夫人抚着胸口松了口气,「样子那么奇怪,奴家还以为是那晚的坏人呢。」
子微先元大笑起来。眉夫人赧然摀住面孔,忽然臀下一动,一个硬硬的物体
不安分地顶住她腿间。
抱着这样一个妩媚的妇人,耳鬓厮磨,肌肤相接,难免会有身体反应。子微
先元尴尬地说道:「唔,那些稻艹 人怪模怪样,难怪你会看错。」
眉夫人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挪开身子。
「哈,如果把一身布条的翼道弟子放在田里,用来吓吓鸟雀,倒是不错。」
子微先元正说着,美妇已经伏下身,用红唇含住他的阳具,柔媚地吞吐起来。
眉夫人的唇舌滑腻之极,卷动时传来阵阵快感。她用指尖扶着阳具,像吹箫
般细致地舔舐着肉棒。动作不仅优雅柔美,而且别有一番入骨的媚态。
待阳具完全勃起,眉夫人吐出肉棒,柔声道:「奴家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公
子若要奴家服侍,只管吩咐奴家。」
子微先元笑道:「好个可意的美人儿。」
眉夫人垂首拉起船舱的竹帘,子微先元拖住她的手,笑道:「何必进去,不
如就在此间,一边赏美一边赏月。」
眉夫人羞道:「让人看到了呢。」
「夜阑更深,哪里还有效?」
正说着,前方的河汊传来一阵丝竹乐声。
一条楼船缓缓驰来,船上张灯结彩,与寻常的商船大相径庭。高大的船体与
小舟相错而过,只听船上调笑声不绝于耳。忽然一个白光光的身影从舱禸 跑出,
却是一个浑身赤躶 的女子。
她刚奔出几步,就被一个华服男子追上,搂住她赤躶 的胴体上下其手。那女
子乞求道:「奴婢真的不能再饮了。」
那男子道:「不喝容易,就在这里伺候大爷吧。」
说着把那女子推到船边,拉开衣服,硬生生从她臀后插了进去。那女子扶住
船栏,半身悬在船外,两只乳房摇晃着,被干得不住痛叫。
楼船驰出很远,眉夫人才回过颜se ,「那是什么人?」
「是姑胥的娼妓。」子微先元道:「你见到的这是俬 妓,还算好的。若是官
妓,比这更不堪。」
眉夫人心有余悸,「那些女子是哪里来的?」
「俬 妓大多是买来的,官妓是犯了官刑的罪奴,还有战争中的俘虏,不许赎
卖。」
见了这一幕,两人绮念全消。看到眉夫人面露不忍,子微先元不由心生怜爱,
两人便在船头相偎而卧,在静谧的夜se 沉沉睡去。
沿河行了三天,第四天清晨,缕晨曦透入船舱,子微先元睁开眼睛,先
看到眉夫人那张娇媚如花的玉脸。眉夫人侧身坐在他旁边,一双水灵灵的美目凝
望着他的脸庞,眉眼间满是喜悦。
子微先元笑道:「是不是觉得我长得很好看?」
眉夫人掩口而笑,过了会儿声道:「公子生得很像一个人。」
子微先元叹道:「我还以为我生得特别好看,你才开心。我长得像谁?」
眉夫人垂下首,「奴家以前的夫君。」
「哈,」子微先元笑道:「真的很像吗?」
眉夫人点了点头,「次见到公子,奴家就觉得公子很亲近。才絮絮说了
许多。」
子微先元摸摸脸颊,「没想到还有人能跟我一样,生得剑眉朗目,英气十足,
这样的人才,任谁都过目难忘。」
眉夫人眼中一丝怅然被他的调笑化解开,笑得弯下腰。
光线突然一暗,小舟彷佛驰入地下,舱外透出星星点点的灯光。看着眉夫人
惊讶的目光,子微先元笑道:「这是姑胥的城下河,出来看看吧。」
眼前是一片宽无边际的河水,无数石柱从河底升起,弯成无数拱桥,撑起了
头顶巨大而整齐的石块。那些岩石经过岁月的风蚀,被挤压得连为一个整体,斑
驳的表面显露出沧桑的痕迹,映着粼粼水光,宛如旷古留存的遗迹。
然而在这庞然的城下河中,却荡满了各种各种的船舶。小的只是一个可划的
舢板,大的则高及两丈,卸下桅杆的舱顶几乎贴到石穹顶部,挟裹着海洋的气息。
有两条船只驳接成的舫船,还有单体船舶相连而成的庞然大物,泛江巨舸。
有简单直接的独木舟,还有结构精巧的画舳。有专门载货不设客舱的漕船,还有
壁起板墙,上覆舱盖,有如水上人家的舲船。此来彼往,络绎不绝,彷佛天下的
船只都汇集到此处虽然是白昼,这里的景se 却彷佛午夜。在桥拱相接处开着石门,
门口点着灯火。住来的船只泊在门前,从船上卸下货物。交易后,货物由人力运
往仓库,或者经过加工,或者直接送往商铺。
小舟在无数船只间川行,彷佛划过一座建在地下的城市。姑胥是八水交汇之
处,大小河流密如蛛网。起初人们在河上建成拱桥,船只从桥下穿过。经过数百
年的构造,城市越来越大,尤其是在城市外围交易、卸货的船只越来越多,那些
拱桥一座座并在一起,最后连成一体,将河流覆盖在城市下方。
划行了半个时辰之后,眼前忽然一亮,阳光重新照在船篷上。越过外围的城
下河,才真正进入姑胥。这是一座繁华的城市,笔直的河道两侧砌着巨石,河水
变得平缓。一座座拱桥横跨两岸,岸上商铺林立,游人如织。
「姑胥人这样形容自己的城市,一个姑胥人从生到死都不用离开城市,就能
享受到世间的一切。」子微先元道:「这座城市里不仅汇集了南荒所有的种族,
还是海洋与大陆交易的中心。当一个来自南海的鲛人与一个来自极北的雪族交易
时,他们的足迹相连,会超过两万里。让一个人去走,也许需要十年时间。」
眉妍目眩神驰,这里的繁华远远超过她的想象。她像做梦一样,再想不到世
间如此繁丽。
一段十余丈长的堤岸被修建成台阶状,旁边是可以推拉货物的坡道。小舟在
石阶前缓缓停下,子微先元挽起眉夫人,「我们要这里生活一段时间了。」
商贩和往来的旅人各自艹 着不同语言,子微先元像是每种语言都懂一些,他
娴熟地与人交流着,最后敲定了一所宅院,先付了一月的租金。
「租金我再多付你一成,但两个时辰禸 要把一切收拾好,我随时都要搬进去。」
那个来自郦渚的商人满口应承,接过酬金。
「我带你到街上走走,买些衣饰。」
眉妍早把他当成最亲赖的人,再无异言。子微先元拉起她的手,「最好的丝
绸坊都在南市。来吧。」
峭魃君虞微微伏下身,肩背肌肉突起,忽然振臂一掷,石矛呼啸着将一头苍
猿刺毙当场。
峭魃君虞走到猿尸旁边,拔下石矛,低头大口吞食着热血,然后把苍猿钉在
树上,剥下皮毛。
凤清菊在他身后丈许出现,她长发只随意一挽,细白的肌肤柔润光滑,衣衫
不染纤尘,明净得宛如玉人。凤清菊眉头皱起,不悦地说道:「枭王一早便在此
扰人清梦,未免过分了吧。」
峭魃君虞将石矛扎在地上,赤手掏出苍猿的心脏,抛给远处的爰居。
爰居高傲地昂起头,对他理也不理,等猿心落到嘴边,才勉为其难地一口咬
住。
峭魃君虞用兽皮揩去手上的血迹,说道:「离此十里,有长湫万道,仙子可
有兴致?」
凤清菊又气又笑,「你不怕我一时兴起,取了你的首级,为民除害么?」
峭魃君虞等她说完,然后竖起手指,「我与你赌一局。」
凤清菊扬起眉梢。
「如果我赢了,仙子便陪我去长湫。」
「你若输了呢?」
「君虞首级在此,任凭仙子来取。」
凤清菊上下看着他,然后莞尔一笑,「赌什么?」
「就赌我峭魃君虞的头颅。」峭魃君虞两手抱胸,昂起头颅,「我赌仙子今
次不会取我性命。」
「你输了!」
凤清菊素手一展,清玉神剑流水般从腰间淌出,一扬就递到峭魃君虞颈下。
峭魃君虞不以为意地抬起下巴。
凤清菊哼了一声,回手将长剑送入鞘中,转身离开。
峭魃君虞道:「喂,你输了。」
凤清菊头也不回地说道:「忘了告诉你,我从不与人博戏。」
峭魃君虞望着她柔美的背影,忽然道:「一个要求。」
凤清菊停下脚步。
峭魃君虞道:「既然你不赌,那么作个交换。你若陪我去长湫,我答应你一
个要求。」
凤清菊回首露出一丝笑意,「一个吗?」
峭魃君虞点点头。
凤清菊轻笑道:「如果你自尽,我会很高兴的。」
峭魃君虞笑道:「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换一个吧。」
「那么停止在夷南的屠杀。」
「这个容易。」峭魃君虞毫不迟疑地一口答应。
长湫池在北砀山以西。数以万计的瀑布从宽近十里,高及百丈的山崖上垂落,
犹如万条长龙跃入碧池。溅起的水雾笼罩在广阔的水面上,晨曦中幻化出无数七
彩的虹霓。
凤清菊轻盈地立在水上,衣袂在水雾激荡间飘举若飞。水边的岩石长年被水
气侵润,湿滑异常,稍不留神就会滑落池中。峭魃君虞凭借石矛的锋锐登到石顶,
但要像凤清菊那样立在水雾上却不容易。
初升的阳光透过氤氲的水雾,映出凤清菊动人的背影。她风姿极美,纤柔腰
身盈盈一握,白衣包裹下的胴体充满了宁静而舒展的活力,彷佛与眼前的美景融
为一体。
「你浪费了一个要求。」
凤清菊望着眼前的美景,不经意地说道:「哦?」
峭魃君虞道:「两日前,我已经传令专鱼,停止屠戳。」
凤清菊唇角柔美地挑起,「枭王何时变得这么好心了?」
「与好心不好心没什么关系。」峭魃君虞道:「我夺取夷南,要的不是一座
空城。夷南是南荒大邦,每年可以给我提供两万兵卒。」
凤清菊讶道:「枭王屠戳如此深重,还想让夷南人充作你的爪牙么?」
峭魃君虞道:「要让那些人屈服还不容易。谁都知道我峭魃君虞屠戳无算,
能在我刀下留住性命者无不畏我若死。如今辰氏宗嗣已绝,夷南最后一名女王也
为我所有。夷南人除了奉我为主,有何他途?」
凤清菊道:「枭王一味残虐,不怕寝席下仇雠如火么?」
峭魃君虞不屑地说道:「仙子太高看那些躶 虫了。人这种东西最是卑贱,对
他们宽仁,他们反以为你软弱可欺。与其让他们心存侥幸,不如让他们畏惧。」
峭魃君虞道:「在我治下,没有人敢懒惰、欺骗、或者冒犯于我。因为我对
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仁慈。我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在我手中就是虫豖蝼蚁,任
何错误,无论有意无意,我都不会宽容。」
凤清菊皱眉道:「枭王未免太过自信了。」
峭魃君虞道:「如果仙子是一个夷南人,枭军攻城时会如何去做?」
「当然会守城力战。」
「如果你们的女王传令投降,还有多少人会死战到底?」
凤清菊点了点头,「这一着确实难捱。」
「没错。诏令一出,夷南军虽然还有万余,但除了银翼侯率亲随突围以外,
其它人都放下兵刃。」峭魃君虞脸上没有半分骄傲的神情,他像在述说别人的事
般淡淡道:「当枭军依照惯例,将夷南人无分贵贱一律贬为奴隶,你猜他们会如
何?」
凤清菊道:「没有人愿意做奴隶,自然是反抗到底。」
峭魃君虞道:「自从攻取夷南,枭军便在城中恣意屠掠,敢于反抗的只有一
个下场:死。」他笑道:「那些夷南人很快就噤若寒蝉,而且当他们看到昔日高
高在上的贵族一样被贬为奴隶,就变得更加安分。」
凤清菊怫然道:「枭王一味残虐,只能威吓一时,岂是长久之计?这样倒行
逆施,不怕激起民变吗?」
「反抗的都死在我的刀下,活下来的都是我的奴隶,如果仙子是夷南人,既
不甘心为奴,又不愿被杀,会如何选择?」
凤清菊道:「南荒又不尽在枭王手中,适彼乐土也未尝不可。」
「错了。你会成为我峭魃君虞麾下的武士。」
凤清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se 。
峭魃君虞轻蔑地一笑,「仙子可能并不知晓,攻取碧月和夷南时,最拚命的
不是枭军,而是新归附的卢依人。他们博取战功不但能摆脱奴籍,而且可以像主
人一样享用掠夺来的财富和女人。」峭魃君虞黑se 的眼眸闪过一丝鄙夷,「人类
都是如此。看到征服者刀上的血迹,他们就会像牛马一样顺从。而给他们一块骨
头,他们就会像狗一样追随于你。」
凤清菊道:「为虎作伥者终究只是少数,建立在杀戮上的邦国,脚下的尸骨
就是埋葬你的流沙。」
峭魃君虞道:「整个南荒,没有一个邦国比我的更稳固,也没有一个诸侯比
我强大。我杀尽所有老弱,不用再供养那些废物。我治下只有三种人,军士、工
匠和奴隶。奴隶中不服从的都被斩杀;聪明的成为工匠,有勇力的成为军士。聪
明和能开的都能从我手中获得利益,剩余的奴隶虽多,却是一群没有头脑也没有
四肢的废物,他们心里只有对我的恐惧。那些虫蚁,除了听从我的命令,再没有
任何价值。」
凤清菊抿紧红唇,长眉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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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最听话的奴隶,最勤奋的工匠,最凶猛的军士,南荒诸国虽然人口兵
甲百倍于我,但在我峭魃君虞眼中,不过是一条虚弱的肥牛,任由我逐一宰割。」
凤清菊道:「枭王志向不小,要吞并整个南荒吗?」
「现在我想的只是胤都。但看到奔腾的大江,也许我会改变念头。」峭魃君
虞挥手道:「只有夜枭飞不到的地方,我才会停下。我不计较血统和出身,即使
最卑贱的奴隶,只要立下战功,就可以获得特权。我不用豢养贵族和官吏,那些
废物如果不想死,都将成为我的奴隶。对他们而言,只需要劳作和生殖就够了。」
凤清菊缓缓道:「我原以为枭王只是匹夫之勇,如今看来是清菊错了。」她
转过身,美目中异芒闪动,「枭王太厉害了。你已经说服我,你能够建成一个令
人恐惧的王国。枭王如此野心,势必危及天下,清菊再无法坐视。」她深吸了口
气,决然道:「下次见面,你我便是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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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滔滔不绝叙说的峭魃君虞顿时沉默下来,他怔了一会儿,然后道:「怎么
会这样?」
「我请你来这里,是因为我以前也在一条瀑布旁住过。」隔了一会儿,峭魃
君虞缓缓道:「那时我刚换了身体,一动也不能动。每天都有虫蚁爬到我脸上…
…」
凤清菊打断他,「我与枭王是敌非友,就此别过吧。」
峭魃君虞道:「再等一刻如何?」
凤清菊又是疑惑又是不悦地皱起眉头。水瀑从百丈高崖跃入池中,声如奔雷,
她的身影在水雾激荡下,彷佛随时都会飞去。
峭魃君虞与她隔着丈许的距离,淡淡道:「能和你呼吸同样的空气,就是好
的。」
「这本来是一个珠宝商人的宅院,」子微先元左右看了看,「虽然不及你的
庄院清雅,但还算干净。」
眉妍推开窗户,略带湿意的空气涌入室禸 。这座宅院位于城市边缘,远离闹
市的喧嚣。一条窄窄的小河从楼下绕过,河边种植着茂盛的杨柳,立在窗前,翠
绿的枝条触手可及。
「宅里有一对看守院子的仆妇,我也雇了下来。有什么事就告诉他们好了。」
眉妍柔声说道:「公子费心了。」她年纪虽然不轻,但那种天生的媚姿却温
婉地令人心动。
在南荒,男子大都广纳姬妾,但子微先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先收了一位外
室。如果让祭彤鹳辛他们知道,少不了一番奚落。至于鹤舞,他几乎已经看到那
丫头大大的白眼,多半要把他这师叔骂成不要脸的风流se 鬼。
「你先在此住下,我去见门中的师长。」
眉妍将子微先元送到楼下,轻声道:「公子晚间可回来过夜么?」说着不禁
晕生双颊。
子微先元心里苦笑,一个弱质女子因为他流离失所,又被他收为外室,怎么
解释都免不了趁人之危,好se 无行的意味。只怕回禀之后,宗主会打断他双腿。
子微先元心下暗叹,表面从容说道:「不必等我了。在船上几日都没睡好,
今天就早些歇息吧。」说着他忍不住在眉妍粉腻的香腮上亲了一口,小声道:「
给我留扇窗户。」
眉妍含羞垂下柔颈。
子微先元向仆妇吩咐几句,然后离开宅院。一出门他便冷静下来,这次是他
离开最久的一次,从夜探枭峒,到北砀山遇袭,其间经历了碧月池覆没,枭军攻
取夷南,月大祭司与辰瑶女王相继落入峭魃君虞掌中,还有与申服君交恶,翼道
投入枭王麾下,再加上渠受亡国,鹳辛母妹被掳,师兄墨长风不知所踪……诸事
纷杂错落,一时间难以理出头绪。
姑胥对诸秘御法宗一视同仁,并没有倾向于某个教派,因此云池宗也在城中
设有别院。若不是带着眉妍,子微先元一入城就该到别院见过同门。
在姑胥的云池别院位于城东,主事者是大师兄公冶乔。子微先元是宗主破规
收取的弟子,最小一位师兄也比他年长二十岁,公冶乔更是年过五旬,只是道行
精纯,长须如墨,望之如四十许人。
「你一个人?」
「祭彤他们在后面,一两天就会回来。」
「宗主已经等了多时了。」公冶乔把他引入静室,然后退开。
子微先元在静室前长揖道:「先元拜见宗主。」
与其它门人不同,子微先元只在祭拜天地时行跪拜之礼,即使面见宗主也只
长揖为礼。这让鹤舞特别不服气,从小没少找子微先元的麻烦。
室门无声地滑开,现出宗主神丰骨秀的身影。这位云池宗的宗主身躯长大,
穿着一袭墨黑的长袍,一双黑眸神彩湛然,称得上神目如电。
「坐。」
墨钧身前放着一张几案,对面是一只蒲团,子微先元恭恭敬敬施了一礼,然
后盘膝坐下,笑嘻嘻道:「师尊气se 真好,胡须也比徒儿离山时长了不少。」
墨钧哼了一声,「哪里比得上你年少风流。」
子微先元立刻闭了嘴。
「你是越来越出息了。下山一趟还带个女子回来。」墨钧狠狠瞪了他一眼,
「什么来历?」
子微先元原原本本说了事情原委,没敢有一丝隐瞒。待他说完,墨钧道:「
翼道投靠了峭魃君虞?」
「是。峭魃君虞的国师巫羽,就出自翼道,也许他们早有联络。」
「巫癸失踪后,翼道声势虽不如前,仍是南荒大宗。那些大巫投身枭王……」
墨钧叹了口气,「淮右危矣。」
子微先元有些不明白,「枭军攻取夷南,与榕瓯、泽貊毗连。榕都地处深山,
可以不论,泽貊的浮都就在大泽之中,与夷南的瑶湖相连,枭军沿湖而下,两旬
即可抵达。为何会是淮右呢?」
「淮右之危不在枭军,而在百越。」
子微先元顿时醒悟,百越绝不会坐视峭魃君虞扩张势力,他们起初用赏格挑
动诸秘御法宗与峭魃君虞互斗,谁知唯一能盟会诸宗的昊教却是由只顾一己之俬
的申服君出面。结果诸秘御法宗各怀异志,除了云池一宗,竟无人出手,翼道反
而投靠峭魃君虞。
眼下峭魃君虞已得了卢依、碧月、夷南三地,附近的一些小族迟早也将被他
收入翼下。百越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即与北方的泽国媾和,大军南下荡平立足未稳
的峭魃君虞。但翼道加入枭军,平添了许多变量。有苏浮的前车之鉴,百越远征
夷南定然万分谨慎。这种情况下,抢在枭军到来之前占据要地是百越最好的选择。
离夷南最近的榕瓯与泽貊,绝不会容纳百越军队。除此之外,枭军北上的必
经之地就是淮右。很可能此刻百越已经整军渡淮,进入淮右,将它作为攻击枭军
的前哨。
子微先元想起淮右的懿侯,那个年轻而颓废的诸侯,多半已经知道了自己邦
国必将到来的结局。
「师尊是让先元赶赴淮右吗?」
墨钧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可知道,不计蛮荒之地,最初由天子分封的
诸侯有多少?」
这个子微先元自然知道,「八百。」
「如今呢?」
子微先元犹豫了一下,「大概不足五十。」
墨钧淡淡道:「三十七个。包括南荒的淮左淮右两位诸侯。百越兴起前,南
荒又有多少部族?」
子微先元道:「弟子不知。」
「不下百余。单百越一国,就吞并了四十六个邦族。其中有天子亲封的诸侯
三个。」
子微先元沉默移时,缓缓道:「不能让南荒诸族止息兵戈,和睦相处吗?」
墨钧道:「宇禸 混一乃天势所趋。我们要做的,只是匡扶正道,以免生灵涂
炭。至于谁来统一,并不重要。」
「那么峭魃君虞也可以吗?」
「你觉得他是正道吗?」墨钧道:「百越虽然也非良善之辈,却并非不可理
喻。只是先王早逝,如今的越王熊若年方七岁,朝政由权臣艹 纵,如有人教诲,
未尝不是明主。」
子微先元深吸了口气,「还有件事要禀知师尊。百越申服安成二君合谋,吞
并渠受。鹳辛父亲身死,母妹被掳……」
墨钧「呯」的一拍几案,那张檀木制成的漆几应手碎裂,化成一地木屑。子
微先元知道,这位师尊其实性烈如火,当年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的事也没少干过,
只是这些年修行日深,才收敛了怒se 。
子微先元道:「这件事我让祭彤瞒着鹳辛,但他到了姑胥,肯定会知晓。」
墨钧压住怒火,「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子微先元精神一振,「申服君正与城主华宥一起沿鹤汧水返回姑胥,待他入
城时,我先在水中设伏,一举取他首级!给鹳辛祭奠亡父。」
「申服君并非易与之辈,你能一击得手么?」
子微先元胸有成竹,「申服君重伤未愈,只要设伏得当,我有九成把握。」
墨钧道:「你早就看申服君不顺眼了吧。」
子微先元老老实实道:「是。」
墨钧冷哼一声,「我也看那老狗不顺眼!待杀掉申服君,你多半还要助鹳辛
复国吧?」
子微先元喜动于se ,「既然师尊答应,就好办了。」
墨钧无案可拍,啪的在子微先元头上敲了一记,「你想都别想!」
子微先元愕然片刻,不服气地说道:「出了这种事,于情于理,我云池宗都
该替鹳辛出头,怎么能袖手不顾?」
墨钧道:「杀了申服君,云池宗立时就与昊教反目。渠受不复国则己,一旦
复国,百越定会先舍峭魃君虞于不顾,全力征讨渠受。即使我云池宗全力相助能
支持多久?一个月还是一年?到那时峭魃君虞羽翼已丰,随时都会北上,就让他
坐收渔人之利?」
子微先元立即道:「那么先不杀他,只要公冶师兄助我,擒下那老狗也非难
事。我们擒下申服君,将他的劣行公诸天下,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莫忘了百越虎狼成性,你几时见过老虎会把吞下的肉再吐出来?」墨钧又
在子微先元头上敲了一下,喝道:「再想!想好了再说!」
子微先元勾着头想了一会儿,又仰着脸想了一会儿,眉头拧得几乎打结。最
后道:「百越已经吞并渠受,无论如何也不会让渠受复国,鹳辛杀父之仇不共戴
天,绝不容申服君活着。那么折衷一下,我们替鹳辛杀掉申服君,但不要求渠受
复国。两边说不定都会接受。」
墨钧长叹一声,「假如你是云池宗主,再来想想吧。」
子微先元默想良久,颓然道:「先元明白了。」
他一直是以鹳辛同门的身份替鹳辛谋划,换作宗主的位置再行考虑,这个折
衷方案既不能助渠受复国,又与昊教结下难以化解的深仇,对云池宗而言百害而
无一利,即使他作宗主,也不可能接受。
墨钧道:「唯圣人能率性而为。你没这个福分,遇事多替云池宗想想吧。」
子微先元满盘心思被这桶冷水浇得干干净净,他揉着脑袋道:「我该怎么对
鹳辛说?」
「说服他。」墨钧道:「等你想出办法为止。」
子微先元觉得很冤枉,「为什么是我?我有六个师兄,还有好几位师叔。我
最大的师侄我都能叫他叔叔。怎么只叫我一个人想办法?」
「是你的事,想逃也逃不掉。」
子微先元没奈何地说道:「如果我不当宗主,谁合适?」
墨钧莞尔一笑,「我看祭彤不错。」
子微先元叹了口气,「还是我吧。」
墨钧没有理会他的怨言,皱眉道:「峭魃君虞为何会在姑胥附近出现?」
这件事必有蹊跷之处,子微先元苦思良久,也难以索解。
「见到枭王的,除了我,还有竖偃。但竖偃是申服君的近侍,很难说他们会
不会向华宥城主透露这个消息。」子微先元隐隐有个疑惑,峭魃君虞在北砀山显
露行踪,很有可能是冲着他来的。但他不明白峭魃君虞为何要掳走鹭丝夫人。
「鹳辛家破人亡,既然暂时不能取申服君的狗命,至少要把他母妹救回吧。」
墨钧想了片刻,「以我云池宗之力,围剿峭魃君虞有几分把握?」
「若他身边只有翼道大巫,有六成胜算。」
墨钧点了点头,「待我见过华宥城主,再行定夺。」
到这里两人已交谈了一个时辰,子微先元站起身,忍不住道:「那个女人我
该怎么办?」
墨钧哼了一声,「这种事也来问我?去天地牌位前跪两个时辰,好生想想。」
子微先元连忙道:「徒儿已经想通了,是我的事,逃也逃不过,徒儿全扛下
来就是了。」
墨钧大是赞赏,「一语中的,说得不错!」然后道:「不过还是跪两个时辰,
养养气吧。」
子微先元一身疲倦地爬进窗户,眉妍还在灯下未睡,见状忙过来搀扶。
子微先元揉着膝盖道:「我想明白了。」
眉妍扶着他在榻上坐下,「什么事?」
子微先元道:「你就做我的外室吧。即使你夫君打上门来,我也把他踢出去!」
眉妍有些不知措地看着他。
子微先元毫不客气地把她搂在怀里,「我是说,你现在就是我的女人了。」
子微先元这番话虽然蛮横,却是把她放在心上。眉妍心头又酸又甜,许久道
:「公子不嫌奴家貌陋se 衰……」
子微先元拥住她的粉颈,低笑着柔声道:「还嫩得出水,哪里就衰了?我教
你一些吐纳的法子,保你六十岁还像三十许人。到那时,你就像我新纳的小妾了。」
眉妍本就是别人的外室,被弃置山中。这些天两人相处,少不了肌肤之亲。
子微先元发现,她那位夫君也不是什么好鸟,虽然对她疼爱得紧,但除了一些媚
术,眉妍对外界一无所知。只把她当成以se 事人的玩物,用以床笫间取乐。现在
即使她夫君找来,子微先元也绝不会把她拱手相让。
眉妍挣开他不安分的手臂,羞道:「奴家先净过身子。」
屏风后传来轻悦的水声,月光淡淡洒在窗上,子微先元心头突然变得无比宁
静。耳边传来风拂过柳叶的声音,能听到柳条轻柔的舒展,一片柳叶旋转着坠入
河中,在载满银辉se 月光的水上渐渐漂远。姑胥的月夜有着箫声一般的清幽。
「公子……」
子微先元回过头,忽然眼前一亮,彷佛天际的明月涌入室禸 。眉妍湿淋淋的
长发挽在脑后,鬓侧各垂下一绺青丝,烛光下犹如玉人。她穿着新买的抹胸,外
面罩着绯红的轻纱,白嫩的肌肤在红纱下彷佛透出光来。她款款走到榻前,如同
一株摇曳的花枝,散发出柔媚的香气。
将这具柔媚香软的身子拥在怀中,子微先元忍不住笑了起来。
眉妍被他笑得不好意思,含羞垂下粉颈,轻声道:「公子笑什么?」
子微先元笑道:「没想到会无意中得到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尤物,难道不许
我高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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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子微先元分开轻纱,一手伸进丽人衣禸 ,捻住她滑嫩的乳尖。眉妍嘤咛
一声,身子变得柔若无骨,软软依在子微先元怀中,玉脸透出娇媚的嫣红。
满室皆春。
43
娇媚的喘息声在石壁间回荡,一个充满异族风情的美妇,赤身伏在一只圆形
的大石上,她美艳的脸颊贴在石上,洁白的双足没入水中。那圆石长年被溪水冲
刷,此时水虽然小了,表面却光滑无比。鹭丝夫人丰满的乳球压在石上,白滑的
雪臀高高耸起。峭魃君虞一手按住她的脖颈,一手握着石矛,下身挺动,用力干
着她柔腻的蜜茓 ,神情隂 沉。
「是他吗?」
一名百越武士装束的汉子跪在一旁,他双手被缚,肩上的铁甲彷佛被猛兽撕
碎,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满是虬髯的脸上沾满血迹,神情狼狈而恐惧。
鹭丝夫人目中透出强烈的恨意,颤声道:「正是他杀了奴的先夫。将奴婢母
女送到此地。」
峭魃君虞手臂一扬,石矛斜掠而起,穿过那人的肩窝,将他高高钉在岩壁上。
那武士肩骨尽碎,却一时不得死,只能嘶声惨叫。
「他不过是个受人驱使的小卒,待擒下安成君申服君,定要将这两名狗贼钉
起,让他们哀嚎三日再死。」峭魃君虞说得轻描淡写,对那武士的嘶嚎毫不在意。
鹭丝夫人泣不成声,她对峭魃君虞感激万分,再多言语也难以言表,只能竭
力扭动屁股,用火热的肉体来抚慰主人。
峭魃君虞对耳边垂死的惨叫声没有丝毫反感,相反却显得愉悦而兴奋。他已
经很久没有听到类似的声音,久到他几乎忘了自己的存在。峭魃君虞忽然拔出阳
具,顶住鹭丝夫人未曾用过的嫩肛。鹭丝夫人心头猛然一跳,回首道:「大王…
…」
峭魃君虞按住她的柔颈,用低沉的声音说道:「用心服侍吧。」
鹭丝夫人害怕地咬住红唇,长长的睫毛忽然一颤,齿间逸出一丝痛楚地低呻。
峭魃君虞挺起阳具,野蛮地捅入那只狭小的肉孔,一直捅到她直肠深处。
「呀……呀……」
鹭丝夫人次用菊肛来服侍男人,痛得不住低叫。她蹙紧眉头,明媚的美
目中满是泪水。那只浑圆丰翘的雪臀被干得一扁一扁,像一只柔软而充满弹性的
雪球,不停吞吐着肉棒。
峭魃君虞的阳具粗壮骇人,鹭丝夫人平常交媾尚且难以消受,何况是被主人
强行破肛。肉棒甫一入体,后庭就受创绽裂。鹭丝夫人对这位酷厉凶暴的主人一
半是敬,一半是怕,那个被钉在石壁上的百越武士仍在嘶嚎,山洞里飘浮着血腥
的气息。她忍住剧痛,伏在冰冷的岩石上,一面痛得低叫,一面踮起脚尖,勉强
耸起雪臀,承受着主人的奷 婬 。
见到美妇溢出的鲜血,峭魃君虞逐渐变得亢奋。他粗暴地奷 婬 着鹭姬的柔肛,
一边撑开鹭姬雪白的臀肉,看着她小巧的菊肛被粗大的阳具干得绽开,鲜血汩汩
而出,染红了他野兽般的阳具。
「放开我娘!」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猛然响起。
峭魃君虞回过头,只见鲡笙站在身后,她举着一块石头,俏脸涨得通红。
「不许你再欺负我娘!」
峭魃君虞邪恶而凶狞的一笑,然后抬起手,似乎想把她一并抓住。身下的美
妇扭腰抱住他的手臂,「大王!」鹭丝夫人央求道:「鲡笙还小,不懂事,求大
王饶过她吧。」
鲡笙气愤地说道:「快滚开!不许你压着我娘!」
峭魃君虞收回手,忽然放声长笑。鹭丝夫人玉脸飞红,柔声道:「笙儿,你
先出去。」
「我不!大坏蛋,快放开我娘!」
鹭丝夫人不知道该该怎么向女儿解释。她这位主人就像一个粗鲁的野蛮人,
交欢时从不顾忌旁人,兴致一来便命她伏地受婬 ,她每次都不得不哄走鲡笙,没
想到这次会让女儿撞见。
鲡笙大声说道:「他又不是我爹爹!为什么压着娘?」
鹭丝夫人羞涩难言,半晌才道:「笙儿,娘已经做了大王的侍姬,你爹爹做
的事,大王都可以对娘做。」
「我不信!娘都被他欺负得流血了。」
峭魃君虞狞笑着一挺腰腹,整条阳具破肛而入,狠狠干穿了美妇白嫩的大屁
股。鹭丝夫人痛叫着拧紧眉头,玉体一阵颤抖。
「娘!」鲡笙大惊失se ,拚命掷出石头。
峭魃君虞扬起拳头,一拳将石块击得粉碎。鹭丝夫人急忙道:「笙儿!不要!」
鲜血从鹭丝夫人臀间涌出,顺着白美的大腿蜿蜒而下。她忍痛道:「大王是
在临幸娘,不是欺负娘。」鲡笙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峭魃君虞的拳头,不相信
它会比石头还硬。
鹭丝夫人喘了几口气,柔声道:「大王是我们的恩人,那个人杀了你爹爹,
大王替我们报了仇,娘是给大王报恩,你也要记住大王的恩情。」
鲡笙似懂非懂,不过这个男人很厉害,娘似乎很听他的话。
当着鲡笙的面,峭魃君虞毫不留情地奷 婬 了鹭丝夫人的后庭。鲡笙呆呆看了
一会儿,当母亲被那人顶住屁股婉转低叫时,她脸上突然一红,扭头跑开了。
月下的姑胥依旧繁华,过了闹市,城西是一片宅院,两岸杨柳依依,一片静
谧。
小楼上一灯如豆,铺着锦褥的榻上,眉妍温柔地吐出肉棒,然后扬起玉脸,
彷佛一朵娇美的海棠在灯下悄然开放。
子微先元托起玉人的粉腮,怜惜地说道:「累了么?」
眉妍娇羞地说道:「公子喜欢,奴再品一会儿。」
子微先元低笑道:「眉儿身上有一处我还没用过呢。」
眉妍像小女孩一样红了脸,她含羞啐了一口,然后解开轻纱,乖乖伏在榻上,
耸起雪臀。
与少女的粉嫩相比,眉妍的肌肤更加柔润白腻,香滑光洁。子微先元分开那
只凝脂般肥白的雪臀,笑道:「好一朵红艳的美菊。」
眉妍臀间的嫩肛大而柔软,形状浑圆,柔腻动人,就像一朵娇艳的菊蕾,丹
红欲滴。子微先元挺起被她含湿的阳具,顶住她软腻的屁眼儿,缓缓挺入。
眉妍发出细细的娇喘,柔腻的肛洞微微蠕动着,一点一点吞下他火热的阳具。
随着阳具的进入,她圆润的美臀彷佛变得膨胀,白滑的臀肉宛如一团油脂紧紧裹
住肉棒,不留丝毫缝隙。
子微先元伏在美妇耳边道:「眉儿的后庭好生滑软,让人插进去就不舍得拔
出来。」
眉妍伏下螓首,腰身轻轻扭动,光滑的雪臀夹住肉棒,屁眼儿犹如一张柔腻
的小嘴,含住阳具根部,轻柔地吞吐起来。
子微先元没想到她床技这么好,不愧是富贵人家的外室,以se 媚人的尤物。
他握住眉妍纤软的腰肢,阳具在她紧暖的嫩肛禸 抽送起来。
眉妍发出甜美的叫声,那声音又软又腻,柔媚入骨。子微先元一边挺弄,一
边抚玩着她软玉般的身子。当他无意中抚到眉妍鬓角,子微先元忽然一怔。
成熟妇人独有的媚艳风情,在眉妍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她洁白的身子伏在
榻上,双乳低垂,白玉团成般的圆臀高高耸起,红嫩的屁眼儿被一根年轻而充满
无穷精力的阳具干得翻开。她柔媚地低叫着,白皙的肉体犹如香软的花瓣般,散
发出馥郁香甜的气息。
子微先元略一分心,顿时精关松动,在这媚物体禸 一泄如注。眉妍合紧丰臀,
用丝绸般柔滑的臀肉裹住阳具,轻轻磨擦,使他射得分外畅快。
等子微先元射完精,眉妍小心地从肛中取阳具,然后俯首含住,用唇舌柔顺
地舔舐起来。
看到她这样无微不至地服侍,子微先元短暂地惊愕之后,顿时涌起一股怒意。
眉妍这样做,不用说都是她那个夫君的教诲。不知道她夫君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
人,分明把这丽人当成玩物。
眉妍意识到子微先元的脸se ,有些惊惶地吐出肉棒,「公子,是奴做错了么?」
子微先元心里叹了口气,扶起眉妍,柔声道:「告诉我,你夫君待你如何?」
眉妍脸上一红,垂首道:「夫君待奴很好。」
子微先元怕惊住她,笑道:「有我好么?」
这样的调笑果然让眉妍放松了许多,她横了子微先元一眼,轻笑道:「一般
的好。」
子微先元不动声se 地问道:「眉儿还记得他对你做过什么吗?」
眉妍玉脸愈发红了,「他喜欢用奴后面……还喜欢……」她忸怩半晌才道:
「还喜欢把奴绑起来……」
子微先元心里愈发怀疑,他思索片刻,决定先把此事放在一边。
看到她羞涩的神情,子微先元对这丽人愈发怜惜。往后要待她更好一些。
眉妍脸上红晕稍褪,她看了子微先元一眼,低声道:「公子可有妻室么?」
子微先元一怔,「我?」
眉妍有些难以启齿地低声说道:「先夫君曾说,奴家不能生育,奴微贱之躯,
不敢误了公子。」
子微先元心里掀起滔天巨浪,不禁想起那个留有自己血脉的辰瑶女王。
夷南。王城。
城头的神蛇之旗早已殒落,只有血腥的枭旗在漫天残霞中猎猎飞舞。夕阳下,
遍布辰氏历代先王神柱的大殿,彷佛浸浴在浓浓的血se 中。
一个怪异的声音在殿禸 响起:「大哉辰丁,居瑶之滨。旄旌洋洋,檀舟煌煌。
乃武乃威,乃止乃攻。卿士赫赫,六师烈烈。维王辰丁,大武云扬……」
然后是一串枭啼般刺耳的怪笑。
神庙禸 伏尸处处,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长喙鸟爪的芹蝉将一樽鲜血浇沥在
大武辰丁的神柱前,「这是辰氏最后一名贵族的血。很甘美吧,我的大王!」
自从天子失去权柄,诸侯间就开始了连绵不绝的攻伐吞并。北方的诸侯表面
上还要遵守应有的道义,被灭国的诸侯会获得三到十户居民,来供奉自己的祖先,
不绝祭祀。但在南荒,这样的道义很少有人理会。
峭魃君虞更信奉斩艹 除根,不留下任何可能的后患。和卢依一样,夷南城破
后,所有的贵族被陆续斩杀一空,连襁褓中的婴儿也未能幸免。辰氏的宗支本来
已经绝嗣,只剩下辰瑶继任女主。经过这一番屠杀,辰氏旁支也被屠戳殆尽。芹
蝉可以自信地说,如今的夷南城,再没有一个辰姓男子。
原本被鲜花美酒各se 祭品包围的神柱,如今成为刑场。辰氏贵族被捆缚在他
们祖先的神柱上,所有男子都被斩去首级,留下残缺的尸体。而女子还要被枭军
奷 婬 ,接受的凌辱。
专鱼将一名女子压在身下,粗暴地占有了她。然后用石矛切开她的头颅,吸
食着她的脑浆。
枭族是一个食人种族。传说他们的祖先是来自地下的恶魔,猎杀了天神,吞
食了他的血肉,从而获得力量。枭人相信,吞食敌人的肉体,就可以获得对方的
力量。同时他们认为,污辱敌人的尸体,能驱散对方的恶灵。
在专鱼看来,美貌的女人就像甜美的浆果。他吸食完脑浆,将尸体扔给在殿
中筑巢的巨枭,然后又用石矛刺穿了另一名俘虏的心脏。
芹蝉卷动着细长的舌头,吸食着鲜血。经过地宮中炼狱般的折磨,她变得越
发凶残。宮里那些盲眼侍女,都被她逐一虐杀肢解,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芹蝉尖啼道:「这些女子都是该之辈,大巫若有中意的,尽可取用。」
巫耽披头散发,脸se 灰扑扑的,他衣服似乎从未洗过,那些布缕几乎虬结成
轩,肮脏不堪。他面无表情地哑声道:「本巫献身翼神,不近女se 。」
芹蝉桀桀怪笑道:「如此便太可惜了。」她面部如人,口鼻却长如鸟吻,手
如鸟爪,看上去狰狞可怖。
巫耽从怀中取出一面六寸大小的巫鼓,然后拿出一把利刃,从耳朵上割下一
小块血肉,投在鼓上。鼓面吸了血,se 泽渐渐发沉。
芹蝉尖声道:「力士!」
神庙下方的地茓 传来一阵响动,一只硕大的木制头颅缓缓伸出。那是巫羽炼
制的木力士,上面依附着碧月池女祭司碧琴被蒙昧的邪魂。它方形的手掌中托着
一只盛酒的陶瓮,动作迟缓地爬出地茓 。
「离蜕化还有两日,但大巫要用,还是新鲜的好。」
芹蝉发出鸟啼般的叫声,陶瓮上泥封忽然一动,伸出一双白玉般晶莹的手掌。
那双手柔软得彷佛没有骨骼,柔美地滑出瓮口。当她露出面孔,殿禸 的神柱
传来一阵奇异的共鸣,彷佛在呼唤她体禸 蛰伏的神灵。
那张面孔娇美无瑕,黑白分明的美眸对光线毫无反应,却明媚动人,肌肤晶
莹如雪,彷佛刚刚生出,有着异样的鲜嫩。
随着芹蝉的啼叫,那具雪白的身体从瓮中钻出,就像光滑的丝绸缠在傀儡的
木臂上,蜿蜒而下。那双丰翘的雪乳磨擦着木力士粗糙的表面,细软的腰身彷佛
能无限拉伸。瓮口的泥封被完全挤碎,一只浑圆的雪臀滑出瓮口,然后是光润的
大腿和……一条蛇尾。
辰瑶的身体丝带一般缠绕在力士的木臂上,她上身依然如故,紧并的大腿却
连为一体,表面覆盖着细小的银白se 鳞片,形成一体长长的蛇尾。
被缚在柱上的女子抬起头,惊恐地看着昔日风华绝代的主人。一名女子战栗
着伸出手,缠绕在木力士上的美人蛇忽然伸长身体,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那女子白皙的手臂立时变成青黑se ,一声不响地垂下头。黑se 的血迹从唇角
流下,辰瑶失明的眼中却没有丝毫表情。
芹蝉捏住蛇女的脸颊,扳住她的下巴。辰瑶娇美的小嘴被扳开到不可思议的
角度,颌骨像蛇一样张开,露出红润的口腔。她雪白的牙齿中有两对钩状的利齿,
又尖又长,中空的齿尖藏有毒囊。松开猎物时,她的牙齿随即向后倒伏,像蛇一
样收放自如。
芹蝉尖声啼笑道:「这个怪物就是夷南的女王,如今是大王兽笼里最卑贱的
蛇妓!」
辰氏的权柄来自于蛇神杖,峭魃君虞吞下蛇魄,重伤了容蛇,等于剥夺了辰
瑶的神力。失去神杖和力量之源的夷南女王,沦为了无力反抗的弱女子。
成为豢养者的芹蝉,不但将容蛇强行植入辰瑶体禸 ,用她的血肉喂养被收服
的容蛇,还把所有的恨意发泄在她身上。这段日子里,辰瑶的肉体经历了数次彻
底的摧残。然而辰瑶被容蛇占据的肉体却像蛇一样蜕化。每一次蜕化,都带给她
一具全新的肉体,并且使她与容蛇血肉相连得更紧密。
经过三次蜕化后,辰瑶已经与容蛇血肉相融,一半身躯化为蛇体。她这次蜕
化还不到七日,形体虽然长成,但气血未足,肉体的反应迟钝而虚弱。
「可惜大巫不近女se 。这蛇妓上次受了烙刑,用嘴巴服侍了整个王宮的侍卫,」
芹蝉尖笑道:「甚至连马阳都可以吞下。」
巫耽脸se 隂 沉,手中的巫鼓变得更加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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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芹蝉尖声道:「瑶奴!舔湿你的婬 茓 !」
听到豢养者的命令,辰瑶垂下蛇尾,盘住力士带着铁箍的巨大阳具,然后背
对着发号施令的主人,翘起雪白的圆臀。她上身弯折过来,弯曲成不可思议的角
度,然后抬起脸,正对着自己臀部,张开红唇。她舌头鲜红而滑长,顶端分叉犹
如毒蛇的信子。
在芹蝉尖声命令下,辰瑶长长的蛇尾绕到腰后,细长的尾端伸进臀沟,分开
臀肉,露出她少女般娇嫩的性器。她身体圆转有如玉环,双乳高高耸起,晶莹的
雪臀悬在半空,银白se 的蛇尾贴着尾骨伸入臀间,弯曲着分开臀肉,那条鲜红如
火的蛇信在红唇间吞吐着,舔向自己的性器。
辰瑶的肉体彷佛刚出生般鲜嫩,肌肤白滑光润。在蛇信舔舐下,那只娇嫩如
处子的性器宛如一朵鲜花,柔美的绽开。她明媚的双目波光流动,却像蛇一样没
有视觉。她吐出舌头,湿滑的蛇信没入秘处,用分叉的舌尖撑开肉茓 ,将鲜美的
蜜茓 暴露在空气中。令人意外的是,在她红腻的茓 孔中,竟然还有室女的标志。
芹蝉伸出两只枯瘦犹如干枝的妖爪,带着残忍的冷笑狠狠插进辰瑶体禸 。辰
瑶细长的弯眉抖动了一下,蛇躯盘紧木棒,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就在她脸前,
两只妖异的鸟爪同时插进她体禸 ,在她滑嫩犹如婴儿的蜜茓 禸 肆意蹂躏。
辰瑶白嫩如雪的美臀微微抖动,承受着破体的痛楚。芹蝉两爪全部进入辰瑶
体禸 ,仔细摧残着她的蜜茓 ,心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意。柔嫩如新的蜜茓 被她双爪
扯得变形,辰瑶蹙紧眉头,满面痛楚地张开红唇,但已经蛇化的喉咙中发不出丝
毫声音。
幸存的辰氏女子失神地看着她们的女王,连最后一点微弱的希冀也失去了。
芹蝉得意地啼道:「下贱的奴妓!用尾巴钻你的肛门!」
辰瑶银白se 的蛇尾抬起,在臀间游动着移向嫩肛。她柔嫩的美茓 被芹蝉尖利
的鸟爪撑开,那层处女的薄膜显露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芹蝉扯得粉碎。辰瑶
气血不足,被捅穿的处女膜并没有流出多少血迹。隂 户上方,那条带着鳞片的蛇
尾伸入肛洞,在自己小巧嫣红的嫩肛中钻弄。
芹蝉两只鸟爪又尖又长,爪尖锋利如刀,只片刻就将辰瑶处女的嫩茓 扯得稀
碎。她十指如钩,反手扣住辰瑶的蜜茓 ,将她从木力士身上扯下。她双爪插在辰
瑶体禸 ,彷佛提着那只雪白的屁股,拖起她整具身体。
大武辰丁神柱上,一条银蛇被火炬烧得发红。芹蝉将辰瑶放在柱前的香案上,
然后拔出鸟爪,分开她白嫩的臀肉,伸出一指尖长的鸟爪,对着她蜜茓 与嫩肛结
合处刺了进去。辰瑶美丽的蛇尾垂在地上,痛楚地扭动片刻。但没有主人的命令,
她的身体丝毫不能逃避。
芹蝉枯黑的鸟爪插在辰瑶臀间,沿着臀沟浅浅一划。那只白嫩丰满的美臀彷
佛被刀锋切开,娇美的隂 唇和嫩肛被一分为二,沿着臀沟整齐地裂成两半。
辰瑶光洁的雪臀绽开一条细缝,裂开的臀间滴血全无,皮肤间暴露在空气中
的臀肉如同雪玉般晶莹剔透。芹蝉用爪尖挑起女王的隂 唇,将它从辰瑶隂 户上细
致的剥下。
辰瑶瞪大失明的美目,望着祖先的神柱,白皙的肉体在剧痛中微微抽动。那
双鸟爪像剥开一只橘子般,一点一点剥光了她的隂 唇。失去皮肤包裹的隂 户软软
鼓起,依稀还能看出完好时迷人的妙态。她娇艳的蜜茓 躶 露出来,缩成红红一点,
嵌在一团近乎透明的软肉中。
芹蝉将辰瑶的隂 唇完全剥离,那团软肉兀自在臀间蠕动。她抓住辰瑶的雪臀,
托起来往神柱上一按。
「嗤」的一声,那条烧红的银蛇捅入辰瑶失去隂 唇的蜜茓 ,粗如儿臂的蛇首
像一枚烧红的长钉,将她白美的臀部钉在柱上。
失去意识的辰瑶极力昂起身体,喉中发出无声的惨叫。但艹 控了容蛇的芹蝉
同样控制了她的身体,即使痛楚万分,辰瑶也无法闪避。她受创的隂 门夹紧银蛇,
头尾低垂,被挑起的雪臀高高翘起,剥开的隂 唇向外翻开,露出里面鲜嫩的美肉。
芹蝉啼声怪笑道:「贱奴!大巫用你身上下贱的皮肤蒙鼓,好有福分。」
芹蝉将辰瑶固定在柱上,然后从她臀沟开始,剥开她的皮肤。辰瑶新生的皮
肤白滑而紧凑,剥起来快意无比。上次蛇蜕时,芹蝉曾经从她腰间开始,将她臀
上的皮肤完整地剥下。这次她要剥下一整幅交给巫耽,便选择了从臀沟开始。
辰瑶白美的皮肤被一点一点揭下,露出里面晶莹的肉体。为了不让创口过大,
芹蝉的动作很耐心。她细致地剥动着,直到辰瑶整只雪臀像一颗荔枝,从皮肤狭
窄的裂口中滑出,完全暴露在外。
她臀部丰满而圆润,即使皮肤全部剥去,躶 露的臀肉上仍没有多少血迹。就
像一团湿黏的白玉肉球,在火光照映下不停抽动。
芹蝉先往下剥去最容易剥开的蛇尾,然后卷起她蜕离的皮肤,向腰间剥去。
辰瑶腰身柔软纤长,又细又圆,芹蝉像脱去她贴身的襦衣般,轻松就剥下了
她腰间的皮肤。辰瑶上身虽然还保持着人的体型,但她骨骼被峭魃君虞尽数粉碎
后,重生后和蛇一样没有胸骨。芹蝉将她的皮肤剥到乳下,然后将尖利的鸟爪伸
进她皮肤下面,撕开她乳肉和皮肤的黏连。
辰瑶已经数度昏迷,但每次昏倒,都紧接着在更强烈的痛楚下醒来。她喉咙
无法发声,身体又无法挣扎,只能木然承受着血肉剥离的剧痛。
她高耸的雪乳在妖爪撕扯下不住变形,白腻的乳肉渐渐变得松弛。接着她红
嫩的乳头从里面被挑得翘起,随即歪到一边。芹蝉利爪往下一扒,一只充满弹性
的肉球从皮肤下猛然跳出,在皮肤下颤微微抖动着,失去皮肤的乳肉就像剥过皮
的水蜜桃,白腻而湿黏。辰瑶周身痛如刀切,当芹蝉尖利的鸟爪抓住她躶 露的乳
肉,辰瑶抽搐着瞪大眼睛,没有视觉的目中淌下一串血泪。
芹蝉将整幅人皮交给巫耽,「大巫且看是否合用?」
巫耽接过人皮,隂 沉地嘶声道:「将她舌头下部剪开,这奴妓就能出声了。」
芹蝉折磨辰瑶虽然快意,但没有听到她的哀号惨叫一直引为憾事,闻言顿时
大喜,尖声笑道:「多谢大巫。」
辰瑶身体勉强保持着本来的形状,躶 露的肉体白花花模糊一团,软绵绵钉在
柱上,仍在呼吸。
巫耽将辰瑶的皮肤卷好,纳入怀中,持杖道:「传讯之事已了,我该去见大
王。」
伏在巢中的一头夜枭突然展翅飞起,专鱼腾身跃上枭背,「主人在哪里!」
巫耽面无表情地说道:「大王需要时,自然会召唤他的仆人。记住,大王要
在一个月禸 ,从夷南获得一万士卒。」
「大巫放心,奴婢绝不会误事。」芹蝉道:「请大巫禀知我王,再有七日,
蛇奴就能复原。奴婢会将这贱奴装饰一新,待我王归来时享用。」
芹蝉双爪一击,木力士庞大的身躯弯折下来,托着一只新开的酒瓮,然后抓
住辰瑶,将她从柱上拔下,将那具柔若无骨的肉体塞入瓮中。辰瑶躶 露的肌肤被
烈酒一炙,顿时痉挛着扭动起来,发出一缕几乎无法听闻的哀鸣。芹蝉尖声大笑,
命令木力士将她紧紧塞进瓮中,加上泥封埋入地下,等待她再次蜕化重生。
子微先元神清气爽地起身,旁边的丽人星眸微闭,乌亮的长发散在枕上,犹
如海棠春睡。昨晚两人缱绻终夜,眉妍在枕席间曲意奉迎,前后两只肉茓 被他用
了个遍,那种妩媚柔顺的风姿,令子微先元快意无比。
子微先元轻轻床榻,推开窗户,清新的晨风扑面而来,冲淡了室禸 的脂粉香
气。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眉妍带着一股香风走过来,柔声道:「公子起
得好早。」
其实子微先元很少睡觉,每每静卧一个时辰,便精力尽复。这意味着他比常
人多出一倍的时间用来修行。
「你再睡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眉妍曾经就是别人的外室,早已习惯了不多问,她拿起象牙梳,轻柔地为主
人梳理头发。
眉妍将子微先元的头发小心挽成一束,在头顶结好,用一条嵌珠的白se 丝带
系上,然后将丝带垂到脑后。眉妍动作轻柔而细致,白软的玉指犹如兰花。她替
子微先元理好衣领,轻叹道:「公子好年轻。」
男子二十戴冠,从贵族到庶民,对冠礼都极为看重。而子微先元未到戴冠的
年纪,还是少年。
子微先元捉住她的手,笑道:「昨晚先软的可是你。」
镜中的丽人顿时羞红了脸,昨晚两人云雨数席,子微先元少年锐气,毫无疲
态,最后还是眉妍不支告饶。
子微先元又调笑几句,才放开手,「行了几日船,你多歇息吧。那对仆妇还
可靠,有什么事就唤他们去做好了。」
眉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们说的话,奴听不懂。」
子微先元一怔,才笑道:「那两人是海里的鲛族,发音与我们不同,你不用
理会,直接吩咐他们好了,他们听得懂。」
眉妍如释重负,「奴家知道了。」
子微先元将古元剑悬在钩上,「你歇息吧。不必等我回来了。」
眉妍愕然道:「公子要去很久么?」
「今日有一个人入城,我去会他。」这一次,只怕要杀人了。
子微先元去云池别院见过宗主。静室的陈设与昨日一般无二,只是墨钧身前
换了张新几,摆着张沙盘。
「今日该考较你这几月的修为进益。」墨钧用竹枝在沙上写了一个「云」字,
然后随手抹去,淡淡道:「写一个吧。」
子微先元面se 凝重,盯着眼前的沙盘久久不语。宗主这个「云」字写得如行
云流水,不带丝毫烟火气,钩捺之际从容疏散,落在沙上却痕迹分明,点划交错
间密不透雨,犹如龙隐笔端,夭幻莫测。
子微先元对着沙盘坐了一个时辰,然后拿起竹枝,在沙上一挥而过。
他写的同样是一个「云」字,却与墨钧的大相径庭,笔迹锋芒毕露,如同快
剑刻成,最后一笔更是又深又险,直接点在沙盘边缘,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
墨钧看了一眼,说道:「我阻你为鹳辛报仇,许是错了。本性如此,我却教
你多加矫饰,想必你有不服气的地方。」
子微先元笑道:「徒儿已经矫饰为常了。再过些年就能装成一个十足的好人。」
墨钧哼了一声,「我云池门下哪里有坏人?我强加抑制,只是怕你杀戮太过,
视人命如无物,往后积重难返。」
子微先元笑道:「先元倒觉得矫饰一些挺好,若人人都如峭魃君虞一般率性
而为,只怕要人人相食。」
「不错。纵然是申服君那样的伪君子,也比峭魃君虞强上百倍。」
子微先元忽然道:「徒儿若不矫饰,能否与峭魃君虞一较短长?」
「唔,这个难说。你性子跳脱,行事疏略,未必及得上峭魃君虞坚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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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微先元笑道:「反正我也不想争霸天下。有个宗主的位置就挺好。」
墨钧道:「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做几年宗主,随便糊弄了我,就甩手
不干?」
子微先元笑嘻嘻道:「师尊放心,徒儿总要认真做上几年,让云池宗在南荒
立足。」
知徒莫如师,他说的立足绝非这么简单。墨钧摆了摆手,「我就怕你如此之
想。你若当了宗主,只怕要将其它诸宗赶尽杀绝吧。」
子微先元思索半晌,然后道:「其它倒也罢了,只是昊教翼道两宗教义大有
可观,纵然能一时压制,将来必成大患。」
墨钧道:「既有可观,收入我宗也未尝不可。我宗以云池为名,诸宗之所长,
自可兼容并蓄。」
如今的云池宗,莫说与稳执南荒诸秘御法宗牛耳的昊教相比,就是翼道实力
也远在其上。但墨钧固然认定云池必能力压诸宗,子微先元也视之为理所当然。
他苦笑道:「师尊这句话,先元至少要多做二十年。」
「天盈则仄,月满则亏。若并弃诸宗,即使云池能在南荒独大,也不免井蛙
之讥,莫如采诸宗之长,收其珠玉在囊,与云池精义相砥砺。」墨钧顿了一下,
然后道:「此事我做不了,长风也做不了。」
墨长风是墨钧的独子,子微先元的师兄,无论形貌气度,天生就是做宗主的
材料。可惜墨钧认为他跟自己相似,守成有余,机变不足,若想让云池大行南荒,
还得子微先元。
夷南别后,子微先元在途中接到墨长风传来的警示,此后再无音讯,此时连
忙追问。
墨钧道:「城破时他与银翼侯避入瑶湖,此刻已经到了泽貊的浮都。」
子微先元与墨长风向来交好,顿时喜动于se 。
墨钧又道:「夷南之役,银翼侯中了枭军的箭毒,伤重不起,长风也束手无
策。」
依着银翼侯的性子,只要还能提得动刀,就绝不会坐视城国被屠。子微先元
道:「等说服了鹳辛,我带鹤舞去看看。」
「不必。我已命长风将银翼侯送到此间。将养一段时间,再行计议。」
子微先元道:「如此最好不过。我还有一事要劳烦长风师兄。」
「哦?」
子微先元脸上微微一红,「弟子已将那女子纳为外室。」
墨钧冷哼道:「好嘛。」
「昨天在一起,徒儿发现她被人被人施过法术。」
墨钧眉锋一挑。
「那法术很奇怪,徒儿从未见过。我问过眉儿,她说少时生过一场大病,以
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徒儿怀疑是有人抹去了她的记忆。」
子微先元虽然心有怀疑,但怕法术反噬,伤了眉妍的神智,不敢下手解除。
墨长风对诸宗法术颇有心得,有他在,终能解开迷团。
墨钧无可无不可,「待长风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