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 第二百七十五章,夫妻同进京
作者:淼仔书名:侯门纪事更新时间:2020/11/20 13:37字数:5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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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亲爱的可能还没看到仔公告,天冷,以前是一早一晚的写,现在晚上寒冷只想早睡,早上又起不来,绍兴零下。更新不在上午十点,下午两点就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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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岁出去的加寿,能把数儿从一数到十,家人已经全当她是天才。宝珠颦眉头,不弄明白这事,到底不能安心啊。
说什么加寿带来祥瑞,天知道宝珠问过加寿排的几个字,没有一个是宝贝女儿认得的。她不认得,又怎么知道这是好字儿,她能排得出来
她担心的也有道理。
她和袁训想的嘛,差不多。她的加寿可不是受气的主儿,以后若是受气,当父母的都难过。宝珠就不顾有孕,大冬天的往京里赶。
宝珠不放心,她也进京了。
他们往船上走去,而红花早进船舱回宝珠:“三老爷到了。”宝珠嗯上一声,继续对着灯火想女儿。
三老爷讪笑:“好小子,你福气比我大。”
“不得记住四妹身边的人,以后好为你求情,就是加寿,哈,现在定亲事的外甥女儿,我还抱过。三叔,你眼红吧。”
三老爷撇嘴:“原来如此。”
三老爷暗暗记住,忽然又问:“咦,你小子怎么把她的贴身丫头都认得明白”韩世拓哭笑不得,就揭揭三老爷伤疤:“三叔,你让关起来的时候,我往郡王府上为你求情,那天我记住的。”
“这是四妹的贴身丫头,红花姑娘。”
三老爷赶紧打听:“这是”他得问明白,需要讨好的,就要赶快讨好才行。
“红花姑娘,是我啊。”
月影暗憧,韩世拓等人都在暗中,红花在水上,水光是明处。韩世拓认出她来,而且红花是跟着四妹出京的唯一丫头,这是得力的人。
红花再次出来,她刚才都出来看过好几回。在北风中颤抖着,嗓音哆嗦:“敢问,是大姑老爷和三老爷吗”
见码头在即,三老爷更松口气:“总算可以暖和了。”这离韩世拓近的码头,也一百里出去。所以郡王妃带宝珠过来时,为送韩世拓,只能坐马车。
三老爷眯着眼,点头哈腰地笑:“好好。”
“你也放心,三叔,我这就不要你回来,以后咱们叔侄怎么见面”韩世拓没好气,你当我是以前。
三老爷眉头都舒展开:“小子,有情意。你还别说,我还真怕我一走,你就又找一个人。行,你放心,上阵父子兵,我抓紧办办就回来,不多呆一天。”
“还有,你可早点儿回来,不然就把我累着”
三老爷又要哎呀:“我不用你教。”
“四妹不是图人巴结的人,三叔,我交待你用心照顾,你可别一味的上去讨好,打扰到她。”韩世拓外官日子又是一年过去,语气更稳重不少。
韩三老爷认为侄子对他太好,肯让他和富贵没法挡的袁夫人认识,三老爷拍胸脯:“你放心,这现在是位菩萨奶奶,如今宮里也算有人,不但我要照顾好她,就是世拓你啊,见到她你多巴结着,她那女儿许的可是太子的嫡子。”
以韩世拓是想不到宝珠心思,他认为加寿外甥女儿定下好亲事,当母亲的应该去瞧瞧。他不疑有它,收拾给家里的东西让带去,又有韩三老爷回家给儿女定亲事,韩世拓放他假,让三老爷坐宝珠船一起回家,也好在路上照顾下宝珠四妹。
韩世拓微笑,袁家的喜讯,他也收到了。收到喜讯不久,又收到宝珠打发人送的口信,宝珠说要回京看女儿,问大姐丈有没有要带的东西。因为宝珠有孕,她坐船回京,又不能走湍急水流,会从韩世拓这里经过。
韩三老爷鄙夷侄子:“三叔倒要你交待,这还用说吗袁家,哎,世拓啊,你这连襟还真不是吹的,官升得邪乎我对着他可以五体投地,这亲事哎,他是怎么巴上的”
“三叔,你在船上可好好地照顾四妹,她又有了,真是大喜事情。”不是掌珠有了,韩世拓也喜气洋洋。
在他旁边的,是韩三老爷。
远处行来的人,紧裹的雪衣下面都有俊秀面庞,一个年长,一个年青。年青的,也三十岁上下,正是文章侯世子韩世拓。
“应该是吧”出来看的人对自己说着,又缩回船舱里。
腊月的夜里,码头上行走的人并不多。远处迷蒙中过来的几骑马匹,因为空旷,隔着好远,也能看到。
水声摇曳,中等大小的船只,有两只,缓缓靠上码头。船头上出来一个人,在寒风中哆嗦几下,对着岸上看着。
烛光摇曳,丞相大人苦思对策,隔窗见他眉头紧锁,更像日理万机。
丞相大人弄清楚这些亲戚关系后,已经是要对袁家发难后的事情。但即使和这几家全翻脸,相比之下,也是英敏殿下的亲事更重要是不是
柳丞相手指轻叩红漆面桌子,涌出怒容。自语道:“当老夫我好欺负吗”他们这是要保住袁家的亲事
对政客们来说,没有让别人震撼的能耐,谁也不当你是回事情。这就不用客气,大家先过过招,再商谈也行。
柳丞相是想到他们要翻脸,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翻脸。全是老政客,你不给脸面,就毫不留回旋余地。
柳丞相就告诉她们的父母:“这是来意不善,直接推掉他们就要发难,先说考虑一时吧。”媒婆去回了话,第二天钟府也好,阮府也好,董府也好,全放出话来,说柳家眼高心大,瞧不起人,把柳家名声败坏一大堆。
有备而来,事先打听过,眼睛忒毒辣的,就盯住那几位早有去路的姑娘。
但几位姑娘是为太子殿下和英敏小殿下准备的,南安侯府上做事太稳当,大姑娘小姑娘全上门提亲。
这几家同时提亲事,同时像柳家族中挑尖的姑娘提亲事。本来这亲事不是柳丞相女儿的,人家父母犯不着告诉他。
柳丞相少算进去一个人,把安家老太太忽略不计丞相日理万机,就算耳闻钟家对出嫁的老太太亲厚,也不是时时想得到他这就有手忙脚乱之感。
夜深人静,袁训还不知道他的姑母早对付好他,还在雪夜下奔驰。而柳大人,对着烛火眉头紧簇,钟、阮、董等几家忽然提亲事,让柳丞相应接不瑕。
看似她为欢好而愉悦,其实呢,她在得意不管柳家反对也好,侄子撒娇说不肯也好,都挡不住中宮娘娘的几句话,就全都否光光。
而事实上,也让老太太想对。中宮解衣,和皇上睡下来。自然少不了缠绵。手臂抱上来时,中宮微微的笑了。
娘娘做主,大于一切。
老太太还能不明白吗
后来太子妃真的心口疼狠,太子不让英敏殿下回府,听说禸 务也交给侧妃们,侧妃们更是见天儿进宮,对着安老太太都客气无比,甚至不介意明着告诉老太太,我们的儿子更好,太子妃若是一直反对,这带着吉瑞的好孩子,换门儿亲事也行不是
以英敏殿下的年纪,太子妃要是交待什么,他也存不住,回来会学。
闻听太子妃殿下病了,英敏殿下就一直住在中宮这里,和加寿吃在一起睡在一起。中间也曾回去探过病,老太太格外用心,全是中宮打发女官们陪同着回去,想来太子妃想交待儿子什么也不成。
这里大灯熄灭,安老太太才放心去睡下。她睡在床上乐呵呵,想明天带着加寿回阮家做客,可以让亲戚们放下不少心。
小姑娘加寿,夜里要是醒过来,还补一遍奶的。奶妈,全是中宮新又找来的。袁家的奶妈们,轮番入宮,不当值的,全回袁家去睡。
宮女们搬来床,不止一张。是袁夫人和奶妈们睡的地方。英敏殿下是今年说开蒙,才把奶断掉,就只有加寿的奶妈在这里。
袁夫人哄着他们睡下,不然你坐起来我坐起来的,可以坐到明天早上不带睡的。
“真的”英敏殿下笑嘻嘻坐起来。加寿要回的红包和东西,都是三个人一起玩的。外面给加寿送的好吃的,也全是三个人一起吃,加寿早就习惯。用这句话哄英敏殿下,又一次见效。
袁夫人笑着把她放进被窝,加寿睡下来,叫道:“我的面具,明天给你玩”
“哎哎哎,”加寿吐舌头扮鬼脸儿。她的鬼脸儿在边城已经扮得很有规格,进京后又经过瑞庆殿下的指点,这就炉火纯青。
英敏殿下抖抖被子,重新钻进去,不乐意地道:“那你去吧,明天别跟着我念书。”加寿跟着他念书,完全是捣乱,玩笔洒墨汁。但少上加寿,热闹十分里减少九分。小殿下闭上眼,嚷道:“我睡了,明天别和我玩。”
柳家现在就是再送,也晚在加寿后面。
老太太把她小时候吃过玩过的,都一一弄来给加寿。南安侯府知道,更是每天送两个时新菜敬献中宮娘娘,以表达娘娘照顾加寿的感激。
英敏殿下虽然贵为皇子,但加寿的很多东西,他都没有。加寿的红包儿,他没有。加寿专门有人守在宮门上,为她搜寻京里京外好吃的,英敏殿下也没有。
“又去要红包儿,你不是要过一回”英敏殿下最不服气的,就是加寿的大红包儿,真神气。
英敏殿下坐在被子上嚷着:“加寿你明天为什么还要出宮去,不和我和姑姑玩”加寿露出小脸儿:“我要走亲戚啊。”
本来是各自睡,但玩得熟悉了,就睡到一个床上听故事。各睡一头,说故事的是袁夫人。好容易说得孩子们眼皮子要打架,英敏殿下想起来什么,往被子里一缩,给了加寿一脚。睡眼惺忪的加寿让蹬醒,格格笑着,身子也往下一缩到被子里,钻进去找到英敏殿下,也给他几脚,再飞快钻出被子,叫着祖母,扑到袁夫人怀里还不算,把脑袋和脚全缩着,认为这样就不会再让回踢。
安老太太候在偏殿里,见到英敏殿下和加寿让送回来,热水早备下,让人送他们去洗浴。洗过,英敏殿下是让背出来,加寿是让抱出来,都放一个大床上,他们是睡一个床上的。
皇上和中宮放声而笑,宮女们送上茶水点心,打发他们去睡觉。
加寿是鼓起腮帮子,中宮笑个不停:“你没话说了是不是可怜见儿的,话说慢了就让抢没了。”加寿溜圆眼睛,冲出来一句:“要睡觉。”
英敏小殿下:“要点心。”
瑞庆殿下笑嘻嘻:“要茶。”
哈哈笑声传出来,帘子让粗鲁的扯开。三个大小孩子一起过来,都是汗湿额头,乱发粘在面上。
皇上嗤之以鼻:“金口玉言,谁也不能更改。谁来多话,你只管发落。”中宮笑盈盈,这才是真的由禸 而外的欢欢喜喜,倚到皇上肩头,柔声道:“多谢皇上。”
中宮微嘟一嘟嘴,五十开外的人,这就孩子气十足。皇上对着她又要笑,中宮吞吞吐吐:“我让老臣和命妇们刁难一回,就想到袁家啊,加寿的祖母是肯的,但加寿的父母,”
“啊是,”中宮眉开眼笑,没一会儿,又颦起眉头。皇上又诧异了:“又有什么委屈”他笑起来:“老臣也给你委屈,命妃们也给你委屈,皇后,听上去只有外臣们你还可以说说。”
中宮轻咬嘴唇,这少女情怀的动作出现在她身上,依就春意撩人。皇上轻轻一笑:“以后加寿不好,责任可全在你的身上,是你没有教导成人。”
“是。”中宮委屈的想站起来,但皇上握住她的手不松,她只能还坐着。皇上再道:“再说皇后哪有办错事的道理这小小的孩子,教成是个什么,就长成是个什么。想来皇后说自己养活,也是虑到这一层的。”
皇上神se 转为淡淡,他素来是不喜欢后宮谈外臣和政事的。语气中,有三分斥责:“皇后,你不要把臣子们看得如此不堪”
“我给加寿定下亲事以后,柳家抱怨我且不说,外面还有更多的事情出来。几家老命妃来见我,说她们家的孩子们,也都有吉瑞出现呢。我倒笑了,我想京里尚且这样,京外面的只怕这两年要不断的献吉瑞上来才是。柳家,听说也出京去找这样的孩子了,他们的意思,不过是送一堆这样的孩子过来,以显示我相中加寿是办错。”
皇上点头。
“加寿进宮那天,翻开无数吉祥话儿,论道理说,要有人说是巧合。但皇上,吉瑞这事情,好多就是由巧字而来,特意出来的,那是存心而为之。”
“你担心什么”皇上奇怪。
中宮陪笑:“这不是,我担心。”
皇上哼上一声:“他不满意你,这就有罪”又责备中宮:“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来回朕,你为他留着脸面,不想回朕,也应该早训斥他才是。”
“我呢,倒明白他。柳丞相是个忠心的人,这个我顶顶钦佩。他不满意我定的亲事,不过是想柳家的富贵长久罢了,”中宮语气柔和。
柳家在英敏殿下请谁当老师上面,也曾进言。如今又插手到英敏殿下的亲事上面,中宮不说,皇上也知道。但中宮不说,皇上不会对着中宮说这些事。今天中宮把这话说出来,皇上不悦地道:“管得太多”
皇上沉下脸:“朕的皇孙,岂由外臣们事事做主的”
这话再笑着说,分量也不轻。
中宮笑吟吟,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丈夫,嘴里不轻不重的,抱怨着柳丞相:“我倒不知道英敏还这么小,柳家就为他准备好人。才听说的,柳家背后怪我呢,说我抢走他们家的前程,”
旧话,重提在数十年后,更滋味儿浓厚。
但她不会不爱皇帝,这可以肯定。
当年他们俩个人,月下俬 语时,是曾说过缘分这句话,都觉得彼此是自己的缘分。皇上自然是真情意的,中宮就不得而知她的真心有多少,她一心想当人上人的心,又有多少
皇上把她的手握住,柔声道:“我知道。”
“缘分这事情,是说不出来道不明白的。就像,我和皇上,”中宮犹如少女般羞涩起来,也算有年纪的她,此时晕红面颊,忽然明丽过人。
刚才全是反问,现在却是带着会意,像是在说,我懂你的意思。
“我喜欢加寿这孩子,我见到她,就知道有缘分。”中宮嫣然。皇上笑笑,还是那一个字:“哦。”
中宮带着痴痴,一扫而过。皇上笑容加深。
“哦”皇上又挑起眉头。他虽年过半百,但帝王之尊,英气犹在,这眉头挑得犹如年青人般俏皮。
在他还没有出言以前,中宮赶紧的又接上话题,微有惆怅:“如今我只担心一件事情。”
“她们啊,把自己家里的小姑娘一个一个的送来给我看,说得天花乱坠,”中宮撇嘴,皇上呵呵笑出来。
皇上忍住笑的模样,还是明明知道为什么,却故意挑眉:“哦”
“这样说,还不得罪一堆人吗”中宮含笑,还有苦要诉:“几家老世的命妇们,也来看我的勤快,”
皇上笑了几声,瞥向加寿,道:“你就说不可爱的你不定。”
“殿下们公主们,还有太子府上的侧妃们,凡是有儿子的,都跑来找我说亲事。有女儿的,也就快一一的找来了。”
皇上是听中宮抱怨过好几回,但还是煞有兴致的问:“为什么不能闲着”
她的证据都全是现成的,微微一笑:“皇上您也知道,自从我给英敏定下亲事,这几个月我就没闲着。”
中宮滴水不漏的回他:“都接来,也闹腾。再说有几位殿下,又有公主们,接谁家是的接上这一家,就得接上那一家。这样一接,就得半年功夫。早接的自然无话说,晚接的难道不怪我”
皇上把她手上一捻,笑道:“早知道你这么喜欢孩子,就该早把孙子们接进来。”
中宮笑容舒展,眉梢眼角全让这笑声滋润,看着年青好些。
他们跑上一会儿,加寿大叫:“停停”原来,现在该加寿在前面带路。三个人转个方向,加寿拖着竹马在最前面,英敏殿下还在最中间,瑞庆小殿下变成最后面,三根竹马又跑起来。
隔着帷帘,红木镶珠宝的榻上,皇上和皇后并肩倚坐,面有笑容,看着外面孩子们笑闹。
红烛影子下面,三个孩子,瑞庆殿下在前面,英敏殿下在中间,加寿在最后,殿室里温暖,都只着薄的小锦袄,拖着竹马唱着儿歌,划过一地的欢快影子。
此时晚饭过去,瑞庆殿下、英敏殿下和加寿正在宮中玩竹马。
在此以前,太子妃巴不得皇上皇后喜爱自己的儿子,教导的肯定是听长辈的。英敏殿下进宮,就听长辈的,只玩去了。
太子妃经过这事,接回儿子应该会说几句“俬 房话”,可她的六岁儿子能不能听懂,又是另外一回事。
英敏殿下是订亲的当天,让接进宮见他的小媳妇加寿。加寿一周岁出去,英敏殿下六周岁出去,都还算是懵懂孩子,又有大人在旁边引导,玩得不错。
和她相比,她的儿子英敏殿下在宮中,就过得开心无比。
这一顿晚饭,太子妃就更用不下去。丫头们的话劝不进去,她自己不肯劝自己,一个人榻上抱着手炉,愁思颦眉去了。
撇下太子妃孤零零的,由丫头们扶着又回去。出来时是晚饭时分,本还想接儿子出来一同用饭,现在见灯笼掌上红光,自己是独自回来。
听不下去,自然走开。
没有表弟这封信出来,太子已经对太子妃和柳家不满,柳家的动静他总有耳闻。又有表弟这信出来,太子妃再想来说什么,她没说太子就反感到极点,能见她一面,都算是还顾夫妻情意。
太子府中虽大,皇宮禸 院虽大,那信也太逆天,都不愿意留下。
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中宮和太子不会对外说,就闷在心里自己生气。甚至袁训的原信也不想再留,原样退回,由他自己销毁,既是给他一个机会,也是实在容不下那封信。
表弟还真敢说,自然把表兄气得不轻,也把中宮气得差点肚子痛。如果这不是唯一的侄子,估计中宮早就肚子痛。
古代的亲事大多盲婚,多由媒婆牵线说合而成。这是亲事的主要促成方式,成亲前就认得而且情意相投的,如果父母不肯答应,那是丢人的事情。
胡言乱语,大胆妄为
说什么加寿还小,以后长大不喜欢英敏殿下怎么办看到这一句时,表弟要是在面前,太子是一定会打袁训。
中宮和太子都认为把最好的照顾给了加寿,不想表弟不领情。说什么加寿以后房中不纳妾,和萧观想的一样,太子也认为这叫大不违
她以为太子的怒气,还是由她不情愿亲事而来。却不知道的是,太子殿下是让表弟气成这模样,已在心中暗暗说过这亲事必成
太子妃木着脸,随着丈夫的身影转动身子,见他匆匆步下台阶,张张嘴想叫住他,又本能的知趣起来,还是没有叫。
“这亲事,谁也别想阻拦”太子甩下这句话,头一昂,从太子妃旁边走出,在廊下披上雪衣,不知道要往哪里去。
接下来太子的话,就更不和谐。
太子妃愕然的瞪住他,太子不用她看,已经坐不住,烦躁的走出来,负着手踱步。每一步,都似敲打在太子妃心上,总让她有不和谐之感。
太子截断她的话,眉头微耸,已然不耐烦:“不用接”
她没想到太子随口的,又是一个罪名压下来。太子妃对着侧妃们得意是哭不出泪水的,但对着太子,就珠泪滚滚:“我是想从我病了,就没有照看过英敏,如今我好了,自然想着打发人去接他,”
就这,已经足够让太子妃震惊。
“母后照管难道不是应当你不安什么”太子一直隐忍,自己强压的火气让触动。好在天之骄子,并不以发作为好,说得语气勉强平和。
太子妃心头酸痛,强忍悲伤,怯弱地道:“我已经好了,而且也想英敏。自从我病了,英敏就麻烦母后照管,我心中常自不安。回殿下,这就让人去接他回来吧”
“病了多养着,没事不要出来。”太子显然并不想见太子妃。
她的丈夫是个很听母亲话的人,太子妃对这一条早有领教。太子妃心想如果不是为儿子的亲事,这是终身大事不是吗不然谁会来犯你的逆鳞
太子半侧面颊伏案写着什么,他嘴唇紧抿,看不出他的喜乐。见太子妃进来,太子只抬下眼皮,神se 淡漠,让太子妃又一阵一阵的伤心。
见红檐栏杆就在面前,还是丫头们提醒她:“太子殿下的外书房到了。”太子妃怔上一怔,这才收拢分散的思绪,幽叹一声:“知道了。”
骂过她们,太子妃自己更生气。想到左边是狼右边是虎,侥幸有个儿子,还有一门没出息的亲事。欲哭无泪的她,眸子里干干的,空洞的任由丫头们引着,都快忘记自己强撑着出门是为什么。
梁侧妃问候太子妃反而挨数落,同来的孙侧妃就不敢问候,只垂手请安,太子妃也没放过她,冷笑道:“我好着呢,不用见天儿的来看,像是我不能好。”
梁侧妃也不例外,她隔上几天,就想把儿子送去中宮面前呆着,最好和英敏小殿下一样,住那里不回来才好。但中宮不答应,当天只能再接回。
太子妃不愿意,愿意的人可是一大堆。有儿子的侧妃们早就一天一回的往中宮面前去买好,自然也少不了隐晦的说几句太子妃的不情愿,再表白一下,她们是情愿的。
平时她吃饭,不是和中宮、瑞庆殿下一起用,就是和皇上中宮、瑞庆殿下一起用。中宮说这孩子是我相中的,我养着她,从我份例里拨钱。这样倒好,袁家小姑娘名正言顺的不用御膳房的饭菜,全是中宮的俬 膳房里自己做,什么人想动手脚,都是休想。
梁侧妃早打听过,袁家的小姑娘,就睡在中宮的偏殿里。平时和她玩耍的,不是公主,就是年纪相当的小殿下。
梁侧妃是才进府的梁美人姐姐,梁美人进府,是梁家认为梁侧妃有了孩子不再水嫩,怕她失宠。
定门好亲事,你倒装起来了
梁侧妃垂手,不敢再说话的模样。梁侧妃心中也是恨的,她暗骂着,你倒是能一睡不起,真是心疼我们。装什么相
这是梁侧妃以前就有的习性,但在太子妃病弱的时候再想到这些,太子妃目光闪动恨意,沙哑着嗓子道:“你倒巴着我睡着不起来”
冬天别人不敢吃冰果子,独她敢吃。
夏天别人不敢用冰,独她敢用。
“殿下您能起来了”梁侧妃笑语嫣然地过来问候:“冬天时气不好,还该多睡会儿才是。”梁侧妃肌肤丰润,素来是身体最好的那个。
而太子妃殿下,就似让雪压住的赢弱小艹 。丫头们微变面容,心中都忿忿不平起来。
说曹艹 曹艹 到,梁侧妃和孙侧妃携手走来,都是年青美人儿,披着大红的雪衣,似雪地里精神抖擞的红梅树。
她一直犯病到腊月里,太子殿下让她养病,不往她的房里来,就是家务事,也归得宠的侧妃孙氏梁氏在管。
但娘娘就是嫌弃袁家,嫌弃到她最近还病上一场,真的心口疼犯了,听到袁字她就生气,是以无人再劝。
按理说亲事是由中宮娘娘定下,皇上当时在场,并没有反对。在外人看来,这亲事是由皇上夫妻所定。
丫头们心疼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此时,她扶着丫头,面颊带着病弱后的苍白,似北风一吹就能带走般,往外面走去。
这是因为自从加寿秋天进京,把亲事定下,太子妃殿下就没有一天是好过的。
这位殿下是伤心的,才会对丁点儿喜气也放在心上。
太子妃从房中走出来,见廊下的大红灯笼全换上新的,点点头:“这样,也有一点儿喜气不是。”
古代过年,相当有年滋味儿。腊月里宮中开始清扫,外面年货摊子增多。大人们忙着送年礼,孩子们忙着买花炮年画要东西。
不说军中为袁训担心的担心,为他挨骂的要挨骂。袁训星夜兼程,为了女儿不惧风雪寒冷,往京中奔驰。
如果梁山王知道袁训是为辞亲事进京,而他的儿子明明知道还敢开公文,几顿骂应该还是客气的。
小王爷好几天,都让梁山王骂得狗血喷头。他挨骂不冤枉,他不敢告诉他的父亲,袁训是为辞亲事进京。梁山王见他找不出理由,不骂他就是怪事。
直到晚上他们方回,疲倦来回:“没见到。”辅国公早得陈留郡王慢慢劝说,外甥是袁家唯一骨血,更担待他的,应该是中宮娘娘和太子殿下。他气消下来,对儿子们说辛苦,让他们去休息。
儿子们退出来,面面相觑,不管冰天雪地冷风割面,各自上马也去搜寻。
“滚还磨蹭”
当儿子们的到底糊涂,三将军叉手询问:“父亲,是为着什么”
辅国公面se 稍霁:“懂事不少。”
二将军陪笑:“老六老八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听到小弟离营,就着急。他们等不得来问父亲,早就出营去追。”
再就翻脸:“老八呢老六呢,他们就敢回帐篷里暖和去了”
陈留郡王只是不说,他说也白说,可能还要再挨辅国公一顿骂,就闭上嘴,听着辅国公骂儿子们:“快去,追上不回来,给我绑回来”
辅国公怎么知道这么晚呢他今天带着儿子们去巡营,梁山王加上陈留郡王在一起的,只是中军营地就不小,辅国公又是听过训斥袁训的圣旨才走的,就巡到现在才回来。
他殾能想到让小王爷开公文,还能想不到岳父知道要去追他
大雪飘飘,马蹄印子随下随掩,就算这群表弟们是有经验的,但小弟反跟踪的能力,也一样是有。
辅国公板起脸:“还要问我才追,赶紧去晚了,你们都追不上他。”陈留郡王心想现在你们也追不上了。这大雪封路的,你们知道他走的哪条路
“嗯有道理。”辅国公才说到这里,帐帘子一揭,他跟在身边的几个儿子风风火火进来,手里都握着马鞭子:“父亲,是要去追回小弟”
辅国公安静下来,陈留郡王刚才想说的话,也就得以出来:“你就一个外甥,我就一个妻弟,但姑母不也一样,她就一个亲侄子,太子殿下也就这一个姨亲表弟是不是”
“岳父您当小弟是傻子吗他聪明机灵得无人能比。他不找好借口就进京,这不是对不住姑母和太子殿下的栽培,让御史们拿住弹劾,这不是拂姑母和太子的脸面再说了,”
辅国公从听到外甥进京,就惊得七零八散的魂魄,这就有点儿回来:“哦,是进京公干”
当女婿的啼笑皆非,小弟这宝贝疙瘩,他有点儿风吹艹 动,就全家别想安宁。陈留郡王笑道:“岳父您想,我倒压得住他。再说找王爷拦,他进京公干的公文,就是小王爷挪用王爷印信开的,王爷才对小王爷发过脾气,又把我叫过去说了几句,”
陈留郡王却让他这话提醒,给岳父抚胸前顺气,陪笑道:“岳父您听我说”辅国公冲他瞪眼:“听你说个屁你拦不住,你不会找王爷拦吗你不会以权压他吗你打他二十军棍,二十军棍太多,打他十军棍,让他睡几天,你看他还走不走”
“他母亲就这一个儿子啊”辅国公痛心疾首。
见岳父动了真怒,陈留郡王从让袁训进京的吃惊中走出来,迅速回神,出案几来扶辅国公。而且很快有对策:“岳父你别急,小弟要是有事,我的军功不要了,我陪着他行不行。”
辅国公涨得面通红,在陈留郡王面前的书案上狠捶一下,书案震动,把陈留郡王也跟着一震。“你,气死我了我就这一个外甥,你就这一个妻弟。你就看着他去犯杀头的罪”辅国公对陈留郡王一直是满意的,但今天他气得着实狠,对着得意女婿也大吼起来。
“通”
陈留郡王也没想到袁训敢往京里去辞亲事。
半个时辰后,辅国公气急败坏冲到陈留郡王帐篷中,恼怒万分:“阿训去了哪里”陈留郡王也一脸的茫然,所问非所答:“我没拦住他”
萧观在这注视下,就更心神不定。他眼角抽搐几下,无力拒绝一位父亲为女儿什么愿意拼的决绝,虚弱地道:“好吧,我背着我爹给你开,你。等下就来拿。”
袁训听过,也不答言,只眼神幽幽望过来。那深邃得似不见底的眸子,似乎在说这点儿事你也办不成,似乎在说你办不成,我就一直等着。
“慢来慢来,我还得说服我爹。”袁训真的答应,萧观又心惊肉跳起来。他飞扬跳脱看着莽撞,对这件忤逆事情不敢艹 艹 。
总不是滋味中,袁训并没有让小王爷久等。他立即就再行一礼:“如此多谢哥哥,有劳去给我写公文,我收拾行李就来取。”
这不是让袁家给挟制。
管你什么天仙玉美人儿,不许房中纳妾,这是和世俗规矩做对,小王爷不是不能答应,而是丢不起这人。
他又怕袁训不走,心里憋着,揪住自己不放,没完没了的把他家不许纳妾的女儿塞过来。
萧观在京里不怕太子党,和这个是两回事。
他又怕袁训离开,进京去虽也商讨军情,但主要是去退亲的。这亲能退吗天子金口玉言,而且明旨定下亲事,退亲这算忤逆大事。萧观怕太子知道自己事先是清楚袁训目的,要找自己事情。
“我们一直商议打苏赫,这是大事。你进京去见太子殿下,就说商讨明年的军情大事。你看好不好”萧观问得惴惴不安。
不愧是小王爷,他想打发人走,即刻就有主意。
“我为你想想吧,还真的没有让你进京的事情催粮艹 ,也用不着你这三品大将军去。只有打仗的事情,你才能进京”
对着袁训还在“得得得”说着,萧观只有把他赶紧打发离开面前,自己才能安静。
腊月天寒地冻,边城外面更甚。小王爷抹一把额头,却有冷汗。虽然冷,也是冬天不应该出来的汗,都是让姓袁的吓的。
萧观庆幸,幸好幸好,他袁家的女儿是先许给沈家的,而刚才和沈渭胡扯,沈渭也不答应出让优先娶媳妇权。袁夫人虽然又有了,说不定是个儿子。再生,就是女儿也归沈家。再生萧观的娘只生他一个,萧观心想袁夫人能生三两胎已经了不起,她再也生不出女儿,姓袁的又没有妾,他以后就是转了性子纳妾,庶生的小王爷更不要,以后自己儿子让岳父要求的机率并不高。
不好,后面那个好字,就怎么也出不来,让噎得。
他的儿子以后主动不纳,和岳父家要求不纳,是两回事。一个是自己自愿,自愿这种事情,哪怕大冬天里往冰河里跳,也是自己愿意的。按袁训说的办,就成了要求。萧观把大脑袋甩个不停,舌头也都硬着不会说话,只有一个字:“不不不不不。”
袁训对纳妾的排斥,听在小王爷耳朵里,骇人听闻。
纳妾这事儿,在古代稀奇寻常。有些朝代妾可以填房,但有些朝代以妾当妻是犯律法的事。妾,相当于家中多个财产家什之类。
对外面说出去,不让人看着梁山王府寒酸。
小王爷不好女se ,最爱军事。但他京里的房中,母亲也早给放下两个人。虽然小王爷平日里没笼头的马一般,到哪儿就睡哪儿,房里人几摸不到他的边,也是房中有人不是
房中不纳妾萧观骇得舌头伸出来多长。
全然不管小王爷惊得面如土se 。
袁训仿佛没看到萧观看自己像疯子,还在说着:“以后你儿子娶我女儿,房里也不能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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