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H) 183、她身上有你的气味
作者:昭愿书名:娇养(H)更新时间:2020/11/14 06:02字数:7984
沈望白被独自安置在休息室已经三小时。
孟杉需要去做头发,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等,不知不觉,做了一个梦。
一个寻常的夜晚,唐斯年再次登门借宿。
他开门后简单招呼了唐斯年,心神不宁地往墙上挂钟瞟。
已经晚上十点,枝枝说去附近买零食,照平常四十分钟也该回来了,可现在已经近两个小时,还是不见踪影。
又过了十分钟,他实在坐不住,抓起钥匙往外走。
“沈先生。”
唐斯年突然叫住他。
他转身,唐斯年懒懒地倚在沙发上,“这么晚出门,去哪儿呢?”
“唐先生无权过问。”
唐斯年摩挲杯沿,“是找孟杉小姐,还是与你同住一个屋檐下的程枝小姐?”
他并不想在找枝枝的节骨眼上谈论无意义的话题,转身就走。
唐斯年也不恼,自顾自地道,“我就是好奇,程枝小姐的男朋友真是傅先生?怎么她身上只有你的气味?”
他停止脚步,心里一咯噔。
唐斯年的嗅觉竟灵敏到这地步?
唐斯年不紧不慢品了口酒,“如果这事让孟杉小姐知道了,你猜她会作何反应?”
这种站不住脚的推测他本不该在意。
可唐斯年是什么人?聪明邪气,性情古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
他几乎是立即联想到一种可能。
“程枝在你那?”
“你猜。”
唐斯年似笑非笑。
“唐先生,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请不要牵连无辜。”
唐斯年扫了眼手机,放下酒杯,“那好吧。”
他没想到唐斯年承认得如此爽快,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
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唐斯年笑,“刚刚我手下在附近撞见程枝小姐,见她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独自逛街有点危险,出于绅士跟着她,结果被误会成跟踪狂,我手下不得已把她打晕。”
“把她送回来。”
“不急,我还没说完。”唐斯年优雅交叠双腿,“说来也巧,我另一名手下刚刚碰上了孟杉小姐,没想到只是打个招呼就被误会要抓人,我手下一时情急,也把人打晕了。”
“……”
唐斯年勾唇,“这样,我们玩个游戏如何?我告诉你程枝小姐和孟杉小姐的坐标,你去救人,每过十分钟,她们就会被脱去一件衣服。嗯……今晚街市人还挺多的,如果你到不了,这种脱衣表演兴许还能为大家助个兴。”
体禸 猛然窜起一股狂暴的戾气,他掌心一个蓄力,差点要揍人。
他不断调整呼吸,强压下暴力的冲动。
虽然表面是个提议,但他知道这由不得他说“不”。
像唐斯年这样的人早已把心理战玩得炉火纯青,而他这些年跟各种穷凶极恶之徒斗智斗勇,早已练就一颗金刚心,他知道有陷阱,他该镇定。
可当他拿到地址时,还是乱了心神。
两人的坐标相隔一个区,他没办法同时救两人,只能选一个。
唐斯年在测试他。两个女人,谁重要?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他打电话给程让,让他去接枝枝,自己驱车去载孟杉。
车行驶到半路,他却接到程让电话,“枝枝不在。”
不在?怎么可能不在?
他抑制住禸 心的不安,“仔细看好,是不是找错地址。”
“没有,唐斯年的手下告诉我,她失踪了。”
本以为除了枝枝的死,再也没什么事能撼动他情绪。
这一刻,他却浑身入坠寒窑,几乎忘记呼吸。
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快速打方向盘改变路线,前往枝枝的所在地。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他把方圆三公里之地全部翻了个底朝天,连她的影子也没寻到。
像人间蒸发,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如她消失在他世界里的那一天,一如他亲眼目睹她墓碑的一刹那。
仿佛一把刀狠狠刺入他胸口,挖空他的心。
不可能,枝枝她怎么会……怎么舍得……
“沈先生,沈先生?”
沈望白唰地掀开眼帘,一双冷锐的黑眸还残留几分恐慌。
一名酒店工作人员愣了下,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沈先生,到时间了,我领您去大厅吧。”
他静了两秒,意识才渐渐回笼。
是梦。
梦境会如此真实,是因为这个梦本身就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上。
唐斯年的确对他说过那些话,一字不差,一字不漏。
也的确给了他枝枝和孟杉所在的地址,让他救人。
不过跟梦里不同的是,没等他出门找人,枝枝就回来了,说唐斯年的保镖帮她解决了一个企图猥亵她的臭流氓,还遇上了程让,所以几个人一道回来。
他不清楚唐斯年到底是在耍弄他,还是因为其手下隂 错阳差遇到程让,不方便下手,让枝枝逃过一劫。总之这事也算是虚惊一场。
为了避免唐斯年又用枝枝身上的气味大做文章,他开始有意识跟她保持距离。
直到跟孟父孟母谈判失败,今天的事定下来,他才碰了枝枝。
想让她恢复猫身,想让她无忧无虑,不被任何事情所困扰。
只是,明明那一次枝枝自己回来了,为什么他还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心里这般不安?
沈望白灌了好几口水,勉强压下莫名的心慌,跟着工作人员下楼。
他心神不宁,竟没注意工作人员没开门,任由自己立在紧闭的宴会厅门口。
直到耳边传来俏丽的女声,“望白。”
他循声望去,孟杉手握捧花,穿了一袭曳地大裙摆纯白婚纱,轻薄的头纱轻轻巧巧盖住新娘精致的妆容,展现朦胧含蓄之美。
沈望白眉头一拧,“你……”
恰在这时,宴会厅大门打开,数道热情的目光朝他们扫射而来。
司仪拿着话筒兴高采烈,“有请我们的新郎新娘入场!”
哗啦啦,一片如潮的热烈掌声。
沈望白遥遥看到同在鼓掌的孟父孟母,转头望向孟杉,眼神冰冷犀利。
“你最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孟杉被他眼神吓了一跳,小声求他,“望白,先进去好不好,大家都在看着。”
他不为所动,“你们耍我?”
声音比方才更冷。
新郎新娘迟迟不入场,司仪隐隐察觉到不对,鼓动大家更热烈的鼓掌,心里暗暗焦急。
孟杉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声音带了一丝哭腔,“是爸妈要我瞒你的,说之前因为姐姐刚过世,不便将婚事提上日程情有可原。可现在都两年了,说我们也老大不小,反正婚早晚都要结,择日不如撞日,直接举办婚宴……”
沈望白面无表情地睨着她。
原来如此,以为大庭广众之下他不好拒婚是吗。
所以用订婚的幌子把他骗到婚礼现场,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望白,今天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可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求求你快进去好吗。”
孟杉敏感地察觉到宾客开始注意到这边不对劲,两手揪紧婚纱,脸上越来越燥。
人生一辈子就一次的场合,她不想丢脸,更不能让爸妈丢脸。
一名黑衣男子突然在沈望白身边站定。
孟杉本以为是指引的工作人员,心里涌现几分希望,哪知那人仅仅对沈望白耳语了几句。
只见沈望白的脸se 骤变,眼底浮现几分惊慌,竟直接转身要走。
“望白!”
184、枝枝消失
孟杉这会儿已顾不得丢脸,急急忙忙叫住他,“有什么急事先交给队友好吗,结婚仪式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我相信他们会理解你!”
大概是市里又出了什么紧急情况,需要他支援。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孟杉,我今天不可能娶你。”
男人的嗓音低而沉,他甚至没回头,扯着衣领直接阔步离去。
她从没见过他这般紊乱焦躁的步伐。
全场一片哗然。
孟杉脸se 煞白,面对宾客四面八方投来的怜悯视线,她再也无法强颜欢笑,手攥紧婚纱裙,无比难堪地逃开现场。
到底那个人对望白说了什么?是谁能这般扰乱他心神?
没人给她答案。
宴会厅一角,唐斯年欣赏完一场逃婚闹剧,慢条斯理啜了两口红酒,这才优雅起身,在黑衣人的簇拥下从后门悄声离开。
刚才跟沈望白耳语的黑衣人回到唐斯年身边,为他打开车后门。
今天婚礼来了许多名流,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俨然成了一场豪车展,特别定制的劳斯莱斯幻影在各式名车中不动声se 展露奢华复古,庄重威严。
唐斯年却没有上车,单手插兜,忽地懒懒启唇,“沈先生有何指教?”
黑衣军团大惊,沈望白潜伏在附近?
然而几个壮汉警惕地左顾右盼,哪里有什么人。
“沈先生,我的手下比较粗鲁,如果你再不下车,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黑衣军团立刻把车子团团包围。
沈望白居然潜进了车禸 !难道……在后备箱?!
驾驶座车门打开,当司机面无表情卸下墨镜时,除了唐斯年本人,其他人心里卧了个大槽。沈望白竟在短时间禸 控制了唐少的司机,掉包上车,要知道能为唐少近身服务的都是经过格斗训练的行业精英,这是何等过人的武力值。
“你把程小姐藏哪儿了?”
唐斯年轻笑,“为了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沈先生未免太上心。”
“这不是唐先生所希望的吗。”沈望白眉眼生冷,“专程派人去沈家绑人,再煞费苦心地在婚礼前告诉我人失踪了。现在婚礼已砸,唐先生可以放人了吗。”
“我承认,我的确想用程小姐胁迫你来着。”
沈望白眼神微变,唐斯年又不紧不慢接了句“但是”。
“但是,没想到扑了个空,她先一步失踪,省了我不少力气。”
沈望白明显一震。
他其实刚刚打电话跟警卫确认过,唐斯年的确派了人闯入他家门,但并未发现他们有带任何女子或猫咪离开现场,警卫也特别确认过,家里没有活物。
枝枝和布偶猫都不见了!
这么离奇凑巧,恰在他跟孟杉准备订婚的这一天。
尽管心里有一个声音在提醒他,枝枝可能知道了什么,事情不妙,但他还是把目标锁定在唐斯年身上。他情愿是唐斯年的手笔。
如果是唐斯年做的,他起码还有斗争的方向。
可是,如果枝枝刻意避开他……
二十年了,他很少见枝枝发脾气,她活泼,乖巧,懂事,贴心,但这并不代表她没脾气。两年前的那一次争吵,他切身感受到她犟起脾气来也可以这般心狠,当真两年对他不闻不问,当他透明。
如果今天的事被她所知,离家出走不是没可能。
沈望白像被掐住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疾步回到悍马上。
保镖们本想阻拦,被唐斯年一个手势禁了动作,“沈先生很着急呢,别耽误他。”
语气那叫一个和善。
他从裤兜里的枪上收回手,弯腰上车。
翻开电脑,屏幕上浮现先前手下发来的邮件。
程枝,查无此人。
有意思。
真好奇沈望白怎么找人。
沈望白第一时间赶回沈家,调取监控录像。
他坐在电脑前,抿紧唇,一眨不眨地盯着,无数次暂停将画面放大。
可是没有,完全找不到枝枝一点蛛丝马迹!
他通知了程让,傅景行,三人兵分几路,把枝枝可能去的地方全部摸了个遍,依旧寻不到任何线索。她消失得毫无痕迹,像水汽般人间蒸发。
凌晨两点,沈望白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如果没有唐斯年和孟杉,照以往,枝枝应该已经躺在他床上,穿着可爱的棉质睡衣蜷着,小脸蛋蹭着他的枕头,像睡懒觉的猫。
她睡得很死,他亲几下她都不会有反应。
但等他躺在她身边,她又会自发地咕噜咕噜滚到他怀里,扑了他满鼻幽香。
然而此刻,一室冷清。
家里的东西她丝毫未动,一只娇弱的小白猫,身无分文,被花洒浇到毛都会发出委屈巴巴的呜咽,街上那么多流浪猫狗,她一人如何在漆黑杂乱的环境里生存?
想到枝枝此刻有可能可怜兮兮地躺在不知名的巷子里,沈望白心里猛地揪疼,连开灯也失了力气,差点转身想再次投入梭巡工作。
可他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濒临极限。
连机器都需要休息,更何况是人,如果他倒下了,如何继续寻找枝枝?
沈望白换上拖鞋,推开卧室。
夜很黑,月光在窗帘后影影绰绰,隐约勾勒出床上鼓起的一团。
他呼吸一滞,握着门把的手顿住了,他听到自己疯狂躁动的心跳。
枝枝……枝枝……是你吗?
知道哥很想你,特意回来给哥一次机会吗。
留下来,枝枝。
哥什么都听你的。
千言万语堵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
沈望白沉沉呼吸,眼底情绪翻滚,胸腔像被一只手大力揉捏,又酸又疼。
床上的人似察觉到动静,“望白?”
这个声音足以让他浑身血液逆流,入坠寒窑。
沈望白啪地一下开了灯。
孟杉刚坐起身,瞬间被光刺得睁不开眼。
等她适应光线,男人已经立在床前,尽管面无表情,眼底却压抑着暴风雨欲来之势。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字一句,没了往日还算友好的平和。
这是今天第二次,望白对她释放如此可怕的气场。
到底是因为这场欺骗性婚礼,还是……那个黑衣人说的事?
孟杉咬唇红了眼,“望白,今天实在对不起,在我姐过世之后,我爸妈对我的婚事变得非常敏感,总希望我能早日成家生子,不要步我姐后尘。他们二老年纪大了,我做女儿的实在不忍拂了他们意愿,才帮着瞒了下来。望白,真的对不起,没顾虑到你的感受。”
“说完了?”
沈望白不为所动。
刚才有多惊喜,现在就有多失望。
不是枝枝,她压根没有回来,她宁愿沦落街头也不想见他。
他难受得连呼吸都在疼。
“请出去,我要休息。”
“望白!”孟杉心里浮现恐慌,他以前从不会用这种态度跟她说话,“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你知道我爸妈更生气,他们要派人把你妹妹的坟挖了!让她身败名裂!”
沈望白眼神陡然凌厉,刺得孟杉几乎快失了勇气。
可她必须把话说完。
“望白,他们只是想让你服个软,为逃婚的事在各大媒体上道歉。结婚的事另说,他们只想让你服个软……”
185、这小东西还活着
宿醉其实驱走不了多少痛苦。
因为哥哥的事,沈灵枝以为自己会有一段时间缓不过来。
然而,眼下的情况让她压根无法顾忌其他。
沈灵枝是被饿醒的,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猫笼,外头三米处搁着精致的猫粮,旁边还窝着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兔,正好奇嗅着,胡须一动一动,好像很想吃的样子。
不,别动她的生命之粮!
她从灵魂深处发出嘶吼,焦急地用爪子碰了碰门,没想到猫笼很容易就开了。
沈灵枝那个让这花豹夜夜外出就是为了上街替唐斯年找人?
原来那厮不仅变态,还有病!
车子停了下来,保镖给花豹上狗链,披黑斗篷,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
“柑橘大人,再闻闻。”
沈灵枝定睛一看,卧槽,那不是她穿过的袜子吗!
而且不是一只,还是一打!
唐斯年什么时候从她房间卷走了这些东西!
花豹嗅了嗅,突然偏头朝她看来。
186、另类活春宮
电光火石间,她心中涌起强烈的求生欲,转身就跑。
结果才迈出一只爪子,她后领一紧,顿时四肢腾空,被叼到一名黑衣人跟前。
妈啊,难道她现在身上也有那气味?
完了完了,不会被做成香水吧。
花豹叼着她上下粗暴晃动几下,示意黑衣人接。
黑衣人却t不到猛兽的点,一头雾水,“柑橘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花豹喉咙溢出低吼,熏得沈灵枝一脸死猫相。
卧槽,令猫窒息的口臭。
“你是想现在吃夜宵?”
黑衣人接过猫猫,亮出一把短刀,“毛太多了,要我帮忙剥皮?”
“喵喵喵!”
沈灵枝在半空中蹬腿挣扎。
妈蛋,这是什么神仙理解能力,见过哪只豹需要人帮着剥皮的?但是也差不多了,做成香水和被当成夜宵,结局都是一个“死”字啊,擦!
“吼!”
花豹又一声低吼。
黑衣人吓得一个哆嗦,立刻把猫猫搁回花豹跟前,还揉了把她脑袋。
沈灵枝死里逃生无比欣慰,猫科动物还是有那么一丢丢良心的。
结果高兴没多久,花豹又把她叼回黑衣人跟前,黑衣人作势给她剥皮,花豹再次震天一吼,黑衣人又吓得拿开。如此来回折腾几次,就是傻子也能瞧出花豹想说她身上有他们要找的气味,偏偏黑衣人就是领悟不到点。
等花豹把她的旧袜子一股脑扔她脑门上,黑衣人终于恍然大悟“啊”了一声,“柑橘大人,唐少要找的是人,不是猫。”
淹没在袜子里的沈灵枝几乎窒息:“……”
然而,猛兽又怎么能听懂人话。
花豹显然不理解为什么她的气味就不算气味,冲黑衣人吼了几声才不甘不愿下车。
堂堂一只大花豹,半夜三更在大街小巷干警犬的活儿,别提多憋屈。
它早就想交差做回一只真正的豹子。
于是,它暗搓搓打起了主意。
为了防止她逃回猫笼,当天晚上,花豹不痛不痒把尾巴一甩,就将猫笼丢进了河里。
伸出尔康手的沈灵枝:“qaq……”
嘤嘤嘤,好残暴。
她终于知道这几天躲在笼子里的她有多愚蠢。
人家不是捉不到,而是不屑捉。
没了保护屏障的沈灵枝没有半点安全感,成天把自己缩成一颗毛球。
花豹就在旁边守着,无聊时把她当球滚两下。
到了晚上,她被花豹叼出温室,扔到别墅二楼的走廊上。
隔着一扇门,她听到唐斯年的声音。
聪明啊,直接把她上缴。
想来昨天它也是从她身上闻到熟悉的气味,才把她叼到唐斯年跟前。
然而跟在花豹后面的黑衣人见着了,一头雾水地挠了几下脑袋,最终把她抱走一并上车。可想而知,在车里跟花豹对上眼时,它的眼神像要刺穿她喉咙。
第二天晚上,花豹再次把她叼到二楼走廊。
这次它更聪明了,就守在门口,任黑衣人怎么催都坚决杵着,死活不动。
为了做回虎虎生威的豹子,它可是下了决心。
黑衣人没办法,只好敲唐少的门。
唐斯年一开门就看到门口一人,一豹,一猫的配置,眉头微微一挑。
这个男人,不论喜怒哀乐都是一个表情。
一米九的保镖汉子头皮都麻了,“唐少,是柑橘大人找你。”
唐斯年低头,花豹叼高了小白猫,与前天晚上的情形如出一辙。
他目光顿了下,似有些诧异,但也只是轻拍花豹的脑袋,语气温和,“柑橘,要是嫌一只不够吃,我会让人多送几箱来。”
沈灵枝:“……”
卧槽!
花豹明显更郁闷了,死活想不通为什么找到了与袜子气味相似的活物,就是没人肯理它?
要换普通人花豹早吼了,可对方偏偏是唐斯年,它的主子。
它只能重新叼起小白猫高贵冷艳地离开。
这一刻,沈灵枝仿佛看到了同类——怂猫。
然而你以为花豹大人就这么放弃了吗?并没有。
第三天晚上,她被叼到了一楼走廊。
本以为花豹是想采取其他路数,结果老远就听到女人痛苦又欢愉的呻吟。
听音se ,不是一个,是三个。
“啊~啊~唐少,太大了……”
“好棒,好深,要艹 死了,嗯嗯嗯啊啊……”
“唔,唔,唔嗯,不要,到了,要到了……啊啊……”
沈灵枝听得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果然是海苏市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一次就来4p,够猛。
敢情这花豹知道它主子在这,特意把她叼过来。
哎哎,你身为爱宠,破坏你主子的好事真的好吗,你良心不会痛吗。
花豹哪管这些,看着门虚掩着,二话不说把她丢了进去。
快准狠。
沈灵枝在地毯咕噜噜地滚了好几圈。
卧槽。
卧槽卧槽!
她不想看活春宮嗷嗷嗷!
然而等沈灵枝看清眼前的情形,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没有预想中活se 生香,yín乱无度的场面,唐斯年背对她坐在椅子上,跟前整整齐齐站了三名妙龄女子,她们神情诱人,嘴里哼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呻吟,却像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杵在原地,连手指头都没挪一下。
如果只看背影,她会以为她们在站军姿。
妈耶,变态果然是变态,居然还训练女人叫春!
屋里几个人都没发现她的存在,正当她偷偷摸摸想溜出去时,门外传来声音,“唐少,四爷来了。”
她吓了一跳,立刻躲到床底下。
四爷,唐斯年的父亲?
唐斯年“嗯”了声,却压根没出门的意思,反倒过来关门上锁,懒懒倚在床上。
三名女子坐在床下,是距离门最近的角度,隔着衣服分别开始自摸呻吟。
红唇,雪肤,大长腿。
如此容易让人起性冲动的香艳美景,唐斯年的声音却称得上毫无波澜。
“衣服别扯掉了。”
“叫大声点,骚点。”
“表现好有奖励。”
沈灵枝目瞪口呆地看着三个姑娘立马跟中了春药似的各种性感自摸,甜腻的呻吟那叫一个高亢婉转,催人腿软。
但她没想到,这里头最让人腿软的是唐斯年本人。
他说:“看着我。”
“嗯~唐少~”
“胸不错,有奶吗。”
“唔……别吸……啊……嗯……”
“腿张开。”
“啊,唐少轻一点……太大……啊……”
唐斯年作为引导者,几个姑娘跟着附和。
他的话不多,嗓音低而华丽,却不知怎么的引得三个女子更加疯狂。
沈灵枝趴在床下,看不到唐斯年的神情。
他明明就说了几句话,明明没碰她们,他甚至甩出鞭子,不轻不重落在女子娇嫩的肌肤上。那三个姑娘却着了魔似地盯着唐斯年的方向,轻咬下唇,眼神杂糅着情欲和迷恋,原本干净的禸 裤渗出了大量动情的液体,在她们手中发出咕叽咕叽的水声。
187、性无能ay
门外传来敲门声。
“唐斯年,开门。”是唐父唐显龙的声音。
三个姑娘在唐斯年的授意下叫得越发放浪,“啊~唐少,好深……受不了……”
“多深?”
不过是简单两个字。
其中一个女子在唐斯年的注视下竟意yín了抽送动作,手中加快揉搓力道,半阖着眼陷入忘我境地,“啊!啊!唐少……唐少……好快!好烫!嗯嗯嗯啊啊……”
她张着嘴,眼睛失了焦距,腿心涌出大股花液濡湿禸 裤。
轻薄的布料紧贴花唇,沈灵枝清楚看见裙摆下两瓣颤抖的贝肉,啧啧称叹。
不得不承认唐斯年这货真是人间绝se ,光是他那张脸都能让女人高潮。
“唐斯年,今天是家庭聚会日!”唐父拔高嗓音。
唐斯年似听到笑话,笑了声,“有什么比传宗接代更重要?”
“你还没结婚,传什么宗什么代!”
“没结婚怎么就不能传宗接代,父亲,您老可是我榜样。”
“你……”
唐父估计气得够呛,没再敲门。这情形瞧着也不是第一次。
唐家父子俩的关系还真糟,沈灵枝默默地想。
三个姑娘依旧在剥夺,沈灵枝饿得要死。
花豹见她蔫不拉几的,终于良心发现把到嘴的猎物扔到她跟前。
……是开膛破肚鲜血横流的野鸡。
沈灵枝禸 心泪流满面。
喵的,要死啦!
花豹思考再三,当晚再次叼着她出了温室,扔在大厅让她自己觅食。
老江本想阻止,被花豹一嗓子吼缩回了手。
唐家对手下还是十分优待的,每晚都会准备夜宵。
沈灵枝逛了一圈就得到一根大鸡腿,两条香肠,吧唧吧唧吃得满面油光。
今晚唐父又来了,唐斯年似乎又叫了昨天几个姑娘,叫春声不绝于耳,就连在大厅的保镖们都听得分明,一个个不自然地绷着身子,红着脸两眼低垂。
唐父毫无意外被气走。
没多久,那三名姑娘两腿虚软着出来了。
她们进了洗手间,似有什么话憋了许久,立刻开始交头接耳。
“你们说,唐少是不是性无能啊,我一直注意他裤头,完全没硬起来。”
“我也觉得奇怪,明明我前男友每次听到我的声音就受不了,硬得很快。唐少是怎么回事嘛,真是太打击人了。哎,其实我有听说他是gay……”
“行了你们,拿了钱就闭嘴,嚼什么舌根,要得罪唐少有你们好受。”
那俩姑娘闭嘴了。
沈灵枝听力极好,这番话一字不落地传入她耳中。
唐斯年不举?不对,在前世她明明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
难道他服用了壮阳药?也不是没可能。
到了他这个地位,面子尊严有时比命还重要,断不会承认他不行。
性无能的男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心理问题,轻则自卑,暴躁,易怒,重则变态,许多连环男杀手就是因为性方面得不到释放,从而通过杀人施虐获得另一种变态快感。
沈灵枝越想越侣可真会玩,半夜三更跑到唐斯年用过的厨房交欢,也不怕被那变态发现扔出去。话说回来,好歹给人家姑娘垫个衣服啊,光溜溜地躺在地上不疼吗。
然而,更让沈灵枝目瞪口呆的事出现了。
男人不知从哪找来一顶帐篷,直接在厨房展开,把女人抱了进去。
什么情况?好好的床不睡,跑来厨房睡帐篷?
沈灵枝正打算溜开,帐篷里突然传来奇怪的“笃笃”声。
强而有力,像是剁猪骨头的声音。
真是奇了怪了,现在分明没人做菜,只有一对男女在帐篷待着……
等等!
她浑身陡然炸开鸡皮粒,一股逼人的寒意沿着背脊直蹿天灵盖。
不是会是她想的那样吧?帐篷里的人……在碎尸?!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剁骨声不知持续了多久。
终于,帐篷链子拉开,男人披着黑斗篷从帐篷钻出。
他打开厨房冰箱的保鲜室,借着里头发散的灯光拿出盘子,搁在地上。
男人席地而坐。
沈灵枝看到他手中握了把浴血的刀,红得渗人。
男人戴着跟唐斯年一模一样的乳胶手套,从帐篷里取出一根东西,那玩意儿鲜血淋漓而细长,还连着涂了指甲油的五指,竟是一截女人的手臂!
沈灵枝瞳孔骤缩,浑身冰凉。
难怪,难怪一开始就觉得那女人安静得过分,那变态竟是先奷 尸!
男人细细擦拭干净女人的血,凑到唇边亲吻,像在呵护一件珍藏品,跟着用那把浴血的刀将女人的肉一点点割下,切掉皮,整整齐齐装在盘子上。
所有的残肢都被男人逐一切好,装盘,放入急冻室,人骨则搁回帐篷。
做完这一切,男人关好冰箱,不紧不慢清洗菜刀,整理厨房,叠起帐篷。
一个皮球样的东西不小心从帐篷滚出,恰好暴露在月光下。
沈灵枝惊恐地睁大眼,浑身血液疯狂逆流。
那是一个女人的头,睁着惨淡无神的眼,绝望凄惨地盯着她。
像在祈求,又像在警告,千万不要步她后尘。
更让她浑身胆寒的是,这个女人正是前几天在唐斯年房间里叫春的姑娘之一。
唐斯年热衷香水,寻找女人体香,这里似乎是他惯用的厨房,他做饭也会戴着白se 乳胶手套,而眼前分尸的变态无论从体型身高都跟唐斯年相似,连身上也飘着一股馥郁精致的香。
这人,莫非就是唐斯年?!
男人的样貌掩藏在斗篷下,几步上前把女人的头搁回帐篷,将血迹擦拭干净后快速离去。
沈灵枝原本想跟上去,但那人十分警惕,走三步就要环顾一圈。
大厅空旷,本就没有多少藏身的地方。
她怕打艹 惊蛇,不敢贸然行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消失在二楼走廊。
没想到她竟目睹了活生生的凶杀分尸现场!
沈灵枝等那人走后才发现自己憋了许久的气,胸口紧张到生疼。
前世杀她的连环杀手终于浮出水面了吗。
这个地方太渗人,沈灵枝本想换个地方窝着,但一想到凶手很可能折返查看冰箱,她终究选择一动不动趴在原地。
整整一天,从黑夜到白天,沈灵枝都待在这个偏厅的椅子下。
这里的确鲜少人来,除了白天运来新鲜食材的佣人,她基本没见到什么人。
晚上七点,唐斯年进来了。
他换上跟昨晚一样的黑衬衫休闲裤,腰间系了围裙。
沈灵枝看到他娴熟戴上手套,弯腰打开冰箱急冻室,拿出几碟颇为眼熟的盘子。
是凌晨凶手分割好的人肉。
189、倒霉化形(2600+字)
她注意到唐斯年特意把盘子凑到鼻子下嗅了嗅。
然后,他把冰箱里所有的肉拿了出来,唤来管家,“通知所有下属,今晚的菜由我负责。”
这可是古往今来头一遭!
管家瞪大眼睛,连连“哎”了几声快步离开。
沈灵枝:“……”
卧槽卧槽,这死变态是想做什么!
等肉解冻完毕,唐斯年将其分别切块,割片,剁碎,做成糖醋排骨,鱼香肉丝,红烧狮子头,茄汁猪扒等各式各样经典的肉菜,动作行云流水,优雅贵气。
厨房菜香四溢,引得前来端菜的佣人唾沫直咽。
沈灵枝的胃却是翻江倒海。
喵蛋,这个死变态割了人家姑娘的肉不说,还想让大家一起吃了她?
这下绝对不能袖手旁观了。
眼见着佣人一个个端起菜,她以无比英勇之姿扑上去,想让他们全部扑街。
然而,也不知谁喊了一声“有猫”,他们各个像武林高手附身,踏着凌波微步飘走了。
她华丽丽地扑倒在大理石地板上。
擦。
她立刻咕噜一下爬起来,挥舞着四肢冲过去。
住手嗷嗷嗷!
围在餐桌边的下属们已经开始兴冲冲地夹菜往嘴里送。
“我还是头一次吃少爷做的菜。”
“好吃,真他妈好吃!”
“按少爷这手艺,不红都没天理啊!”
虎背熊腰的汉子们竟像孩子般争相夹菜。
沈灵枝吭哧吭哧地要爬上桌,从灵魂深处发出嘶吼:噢不!别吃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吃的是自己的同胞知道吗!
后领突然被提起,四肢腾空,一股厚重浓郁的香从后漫来。
“小东西,这几天是你偷吃了我的糕点?”
男人的嗓音仿佛来自地狱的审判。
沈灵枝吓得毛都僵直了。
“唐少!”
刚才还狼吞虎咽的汉子们立刻站直了身体。
唐斯年似心情颇佳,示意他们继续吃,提着小白猫不紧不慢,“大家尽情享用,今天厨房送多了肉,算是给大家加餐。”
在一片欢呼声中,唐斯年梭巡了一圈,最后落在小白猫身上,“你也很想吃吧。”
沈灵枝黑人问号脸,“喵??”
他夹起一块油光滑亮的肉片递到她嘴边,“来,吃吧。这肉不同以往,很补的。”
沈灵枝:“……!!!”
卧槽,骗自己下属吃人肉不说,连猫也不放过?!
天杀的大变态啊啊啊!
管家笑着道,“今天的肉的确比平常好吃,鲜美多汁,口感极佳,唯一的不足就是略带点酸味,但是少爷的厨艺弥补了缺憾。”
“是啊是啊,这肉真鲜!”旁边还有汉子附和。
好了,她知道人肉很鲜,特么可以放过她了吗!
沈灵枝用平生最大的勇气撞开筷子,打算以一个完美的空中跨越之姿落地跑开。
然而,前爪不幸撞到两个杯子。
只听哐啷两声碎响,她的四爪无比精准地落在了玻璃碎渣上。
妈啊,这特喵也太背了!
沈灵枝跟被针扎似地滑稽跳起,顾不得哀嚎,连滚带爬地往其他地方蹿。
去哪都好,她不要吃人肉嗷嗷嗷!
沈灵枝听到背后传来追赶的脚步声,更如惊弓之鸟,慌忙躲进拐角一个杂物间。
直到这时,她才感觉到肉垫传来玻璃渣子嵌入的剧痛。
门吱呀一声推开,一个修长的黑影立在门口。
她缩在水桶后,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她现在还在出血,没一会儿就要变成人。
要被发现了啊啊啊!
“枝枝,是我。”
沈灵枝正打算把自己团成一个球,听到这声音一愣,探出圆胖的小脑袋。
许叶哥?
那人打开灯,一头微乱的短发,方形脸上架着粗大的黑框眼镜,全然陌生一张脸。
可他的眼神她很熟悉,温暖带了点俏皮。
“不认得我了?”
他露出两颗小虎牙。
真是许叶哥!亲人呐!
沈灵枝泪眼汪汪,挣扎着抱住他裤脚。
许叶弯腰把她抱进怀里,出了杂物室进入一个单人小房间。
他把她放在床上,从抽屉里拿出消毒水镊子,打开床头灯帮她挑玻璃渣。
肉垫已经被血染红,他拧着眉消毒,沈灵枝难得见到他严肃脸,想笑一笑让他安心,猛然想起猫是一张面瘫脸,于是蹭了蹭他手。
许叶动作一僵,愣愣地看了她两秒才回神一笑,“抱歉,我刚刚的表情是不是吓到你了。”
她摇摇脑袋。
“想知道我为什么在这?”
她点点猫头。
“你被唐少带走后我想方设法跟了过来,想找机会混进唐家救你。我在别墅外观察几天,发现一位叫徐杰的佣人沉默寡言,独来独往不与人交际,体型也与我相似,适合我伪装。我化形后跟他谈了一下,恰好他不想干了,但因为才做四个月没勇气提出。我给了他一笔钱让他离开,化妆成他的样貌,学习他各种习惯,顺理成章顶替他在这里工作。”
沈灵枝听得目瞪口呆。
许叶哥胆子未免也太大,这里可是唐变态的家,在他眼皮底子下玩偷天换日?
幸好那位徐杰平日里足够低调,要不分分钟狗带。
“枝枝,你一会儿就要化形了,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带你出去。”
出去?那怎么成!
她猛摇头。
“为什么不要?”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抓凶手之事迫在眉睫,她怎么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
唐斯年实在是太太太可疑,一想到刚才的人肉大餐她就想吐。
沈灵枝说不了话,也没力气用受伤的爪子比划字,只抬手示意等她化形再说,然后蔫不拉几地躺在床上。过了二十分钟,她总算在被子里化形了。
她立刻顶着乱毛从被子钻出脑袋。
“许叶哥,昨晚我看到了,唐斯年好像杀了人,甚至奷 尸分尸!这么穷凶极恶之人,怎么能放任他逍遥法外,必须逮到证据送他上天!”
许叶一脸不赞成,“如果是这样那太危险了,需要证据我帮你。”
“对了,还有谢暮,把他叫来一起侦查。”
谢暮说了,这是他的历练,如果确认凶手,他需要做最后的收尾。
这种大变态不赶紧解决留着过年吗。
“谢暮?”许叶顿了下,“你……不叫你哥?”
沈灵枝神思有刹那恍惚,别过脸,“他估计很忙,别打扰他了。”
婚都结了,他们这对上过床的兄妹再见面岂不是尴尬。
不过她好歹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他责任心那么强,发现她不见肯定到处找她。
沈灵枝承认心里存了几分恶劣心思,让他找,让他着急,谁让他骗她。
“我会找机会出去带谢暮,现在先解决你的问题。”
“我?我有什么问题。”
许叶笑了声,“你现在打算以什么身份在唐家住下?”
“呃……我画个妆?”
“唐少不接收任何女性员工。”
“啊?”
“有传闻他是gay,也有传他不举,总之,以女性身份是无法在唐家立足的。”
所以呢?沈灵枝懵了。
许叶拉开一个化妆包开始在她脸上捣鼓,戴上假发。
四十分钟后,她在镜子里看到一张削瘦似营养不良,无比男性化的脸。
女扮男装?这技术真是牛逼了。
沈灵枝用布条束胸,穿上中码佣人制服——已经是唐家制服的最小码,这里没有女性禸 裤,许叶拿了新的给她,尴尬是挺尴尬,但总比真空好,就当四角裤穿。
她理了理假发,最后戴上没有度数的眼镜。
装扮完毕,还真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瘦不拉几的年轻斯文男孩。
“我会跟管家说你是我弟,在这暂住几天。跟他们尽量少说话,多说易露馅。”
沈灵枝听着许叶的叮嘱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强烈的骚动,还夹杂几声男性尖叫。
她起先以为幻听,下意识跟许叶交换眼神。
不是错觉,许叶哥也听到了。
沈灵枝顾不得自己脚掌还受着伤,强忍疼痛蹬着一双宽松的拖鞋啪嗒啪嗒跑出去。
正厅围了许多人,乌压压一片。
唐家的手下各个人高马大,她一点也看不清里头的状况,干脆左右环顾。
这一眼,就扫到门外停放的两辆警车。
190、缉凶(2800+字)
谁这么牛逼,居然敢在唐家报警。
人群中心传来搏斗声,待人散开了些,沈灵枝赫然发现地上趴了个人。
那人穿着唐家佣人制服,被一名保镖反扣着手牢牢制服在地,嘴上塞了大团抹布,眼睛愤怒大睁,发出“唔唔”的叫声。
有闻讯而来的园丁不明所以,“怎么回事,小瑞怎么了?”
小瑞正是被制服的男子。
有人回道,“不清楚,好像说是小瑞杀了人。刚才他吃饭时候吃得很急,还因为抢菜差点跟人打起来。唐少注意到他,俬 下问我们小瑞平常是不是就这样,我们说不是,唐少突然就带人上楼搜小瑞的房间,没多久警察就来了。小瑞看到警察上楼反应很大,这不,才刚把他控制住。”
“我刚刚好像听他喊什么媳妇儿?”
“谁知道,嘴里一直嚷嚷‘不要动他媳妇儿’,难不成他老婆来了?”
“怎么可能,唐少从不招女员工,之前我帮管家整理过大家的户籍资料,已婚的就那几个,没有他,没结婚哪来的老婆!”
“卧槽,不会吧,他经常跟我们唠嗑媳妇儿长媳妇儿短的,还炫耀领证那天淋了雨,躲进车里玩车震……妈的,小瑞不会是疯了吧!”
没多久,唐斯年从偏厅走出,施施然坐下。
后面跟着一位抱着冷藏箱的保镖,两位便衣刑警,三人表情皆有点一言难尽。
在所有人惶惶不安的猜测中,楼上下来两名搬着黑帐篷的刑侦技术人员。
小瑞像失了水的鱼,突然就开始疯狂挣扎。
唐斯年一个眼神示意,小瑞嘴里的抹布被取出,立刻朝刑侦人员声嘶力竭呐喊,“都给我放下!你们不能带走我媳妇儿,她是我的!我的!”
他双眼圆瞪,脖子青筋暴突,瞧着着实骇人。
不少人高马大的汉子都被他吓一跳。
“胡小瑞,余琳不是你媳妇儿。”唐斯年不紧不慢开口。
余琳是受害者的名字。
“胡说!唐少,我知道你有权有势,但你也不可以公然抢我媳妇儿!”
“这怎么能叫抢呢。”唐斯年单手托着下颌,一双桃花眼流光魅惑,“她的肉就放在我的冰箱,我正好饿着,就都吃了。不好意思,我嘴挑,没把冰箱里最鲜的肉分给大家。”
言下之意他刚刚说了谎,其他人压根没吃到人肉,包括胡小瑞本人。
胡小瑞像被狠狠敲打一记,懵了。
刚才抢得半死半活的肉,居然……都是假的?!
有人已经捂着嘴往厕所奔。
唐斯年身子后仰,懒懒交叠长腿,“怎么办呢,我吃了她,她好像永远归我了。”
最后一句话像戳中胡小瑞神经,他发了疯似地嘶吼,“琳琳是我的,她说会永远跟我在一起,只要我吃了她的肉,只要我吃掉她……我明明我把肉放在冰箱最底层,你明明很少用急冻室的肉,为什么,偏偏是今天!你是故意的!故意要拆散我和琳琳!”
唐斯年优雅起身,“他认罪了,带走吧。”
众人都懵了。
唯有刑警冷静地对胡小瑞录完像,跟唐斯年道谢。
胡小瑞面se 狰狞,“唐斯年,你会有报……唔……唔唔!”他嘴巴被重新塞回抹布。
“够了胡小瑞!”刚才跟在唐斯年身后的保镖把冷藏箱砰地一下放在地上,“他妈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肉都在这!你以为谁像你这么恶心龌龊!”
盖子打开,女子各个部位的肉排列齐整,保存完好,丝毫未动。
现场不少人发出干呕。
胡小瑞停止挣扎,盯了好一会儿,突然痴痴地笑了,笑着笑着留下一行清泪。
没人知道他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什么,眼底着闪烁令人心悸的狂热。
在旁人网,从此陷入幻想一发不可收拾。”
沈灵枝心里咯噔一下。
这情况,怎么跟谢暮蜜汁相似?
“枝枝,既然现在分尸案凶手缉拿归案,等你变回猫我把你送出去?”
她立刻摇头,“不不不,我还要调查唐斯年!”
许叶皱眉,“他?”
“我怀疑他为了从人体身上提取香气杀过人!你上次在家里也看到了,他像个变态在我身上闻来闻去,还成天跑去我屋子里睡!我要防范于未然!”
“你是想转行当侦探?”
“哎,我跟你说认真的!许叶哥,谢谢你来救我,但我一时半会儿走不开,你还是先回去吧,这双手用来干杂活是大材小用啊,看你都没时间画漫画。要是开天窗,你编辑不会满世界追杀你?”
许叶笑出两颗小虎牙,“难得你为我着想。我现在暂时休息,不用交稿,刚好放松放松理顺思路。再说了,我怎么可能扔下你不管?你要是没了我,别说调查,你这张脸分分钟原形毕露被逮。”
啊……她居然忘了……
“对了,这两天要大扫除比较忙,我恐怕抽不出时间带谢暮过来。”
沈灵枝愣了下,立刻摆手,“没关系,暂时别带他来了,你也太辛苦。”
胡小瑞的案子警醒了她,妄想症严重起来真会一发不可收拾。
在没完全确定唐斯年是未来凶犯的情况下,谢暮必须好好接受治疗,尽量减少与她接触的机会。这对彼此都好。
许叶在地上铺了床褥睡一夜。
第二天,他带着她去见了管家,把她塑造成被后妈虐待离家出走的可怜男孩形象,请求让她在这小住一段,打打工,并用了徐杰弟弟的真名,徐浩。
沈灵枝本以为唐家规矩多,用人严格,想过关恐怕没那么容易。
没想到管家很欣慰徐杰肯开口说话,夸他平日里很是勤快,特批其弟弟在这暂住。
沈灵枝就这么正儿八经以徐杰弟弟的身份住下来。
人肉事件的后遗症还在发酵,唐斯年竟命人把那一整个偏厅外加餐厅厨房拆了重新装修,胡小瑞的房间更是被拆得一干二净,从此沦落为空房。
佣人们就辛苦了,永远都是一屋子擦不完的灰。
沈灵枝的工作被分配在一楼,好处就是离唐斯年远点,不用时时刻刻担心被他嗅到自己的体香,坏处显而易见……特喵她是来调查他有没有作案前科或倾向,不是专程来大扫除的啊擦!不能上楼她查个毛线!
就在她愁眉不展之时,更坑爹的事来了。
彼时,她在大厅战战兢兢地擦拭桌面。
一个金黄se 黑斑点的身影突然凶猛地扑了过来,直接把她压在锋利的爪子下。
沈灵枝艰难地侧头,对上一双兴奋到想恁死她的兽瞳,差点晕过去。
卧槽,猛兽大佬,您老怎么大白天跑出来吓人了!
191、生活处处充满惊吓
追在花豹身后的老江亲眼目睹它把一个大活人扑倒,吓得魂飞魄散。
“柑橘大人,柑橘大人,那是自己人!”
老江正要靠近,花豹转头一个怒吼,震得大厅抖了三抖。
老江怂得举起双手,“好,好,我什么都不做,你冷静,冷静。”
沈灵枝禸 心泪奔,猛兽大佬都骑到她身上了,你特喵还让一只大花豹冷静!
老江转而对她做思想工作,“实在对不住啊,我也是看柑橘大人这两天魂不守舍,以为他想念走丢的伙食小白猫,才带它出来找找。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江一边唠叨一边绕到侧方,对上一张瘦不拉几的男性脸,万分诧异,“兄弟,你新来的?”
被猛兽压得胸疼的沈灵枝:“……”
伙食小白猫是什么鬼!卧槽,还聊天!快把她弄出去!
“他是徐杰的弟弟徐浩,暂时在这小住几天。”
闻讯而来的管家替沈灵枝作答。
还替她着想怕徐杰(许叶)担心,特别叮嘱让人不要通知他。
这一声豹子吼引来不少人围观。
不多时,五米开外围了一群大老爷们给她加油打气,让她坚强地活下去。
沈灵枝:“……”喵喵喵?所以没人帮她把这只猛兽大佬弄走吗!
花豹低下脑袋在她身上哼哧哼哧地嗅,在颈部停留时间分外的久,光从呼吸就能判断它兴奋异常,她浑身汗毛炸起,那一股子属于野兽血腥气熏得她头昏眼花,颈动脉被吹得飕飕发寒。
妈蛋,它是嗅出来了吧!要把她上缴了吗!
不要啊!她还没怎么调查唐斯年,不想这么虚无地结束啊!
要是被弄死做成香水,她对不起还在历练的谢暮啊!
沈灵枝紧张得快要呕吐,偏偏老江没甚眼力见地安抚她,“你别紧张,柑橘大人没有恶意,它可能看你面生,扑过来闻闻气味。”
这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吗!
花豹的确是嗅出这就是它每晚闻到的袜子上残留的体香,禸 心那叫一个没那么简单!
唐斯年优雅地嗅着她的手,眸子微垂,神情专注,像在鉴赏世界最顶尖的香水。
她的汗毛一根一根竖得笔直。
“柑橘没找错,你很香。”
一字一句,带着令人心悸的深意。
唐斯年放下她的手,温和询问,“你叫什么名?”
这种和善像是死刑犯人临刑前最后的午餐。
“徐浩。”
她用嘶哑的气音回答,脑子已经乱成一团糊。
妈啊,这特么就是货真价实的变态,一个香水狂热分子啊!要死了要死了!
像是验证她的想法,唐斯年侧过身,把房间门打开了些。
属于他的浓郁香气大片扑来,她的心跳飙到峰值。
“那么徐浩,请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