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 【后宫·大观园记】第六十八回:娇妃子韵戏弱小姑,贤李纨尺笞贾惜春
作者:小强书名:【后宫·大观园记】更新时间:2020/11/14 00:29字数:5113
第六十八回:娇妃子韵戏弱小姑,贤李纨尺笞贾惜春
第六十八回:娇妃子韵戏弱小姑,贤李纨尺笞贾惜春
却说晴雯伴携这惜春主仆,一路亦是胡思乱想,步下痴痴摇摇,也不辨时分,
却到底还是到了稻香村。稻香村里掌事奴儿本名素云,却在里头伺候,外头只有
个小丫鬟素梅,见是惜春晴雯,便引着到了院子里。
原来昔年敕造大观园,督造者老夫子山子野,本意将此处造就所谓” 朱楼环
绕杏花村” 之返古归农之意,院子外头栽有几百株杏花,那花开时节,漫漫无际,
遥幽静远,真似喷火蒸霞一般。再一旁栽些农家扶木,如桑,榆,槿,柘,篱笆
外更有一四楞土井,桔槔辘轱灌溉之属,也少少种些菜蔬果品,取个农桑意头。
后来依着贾政主意,又做一酒幌,依着村庄样式挂在外头,更养些鹅、鸭、鸡类
与之相称。值元春归省,只因黛玉” 一畦春韭绿,十里稻花香” 一句雅致,便将
此处赐名” 稻香村” ,那贾府上下,自然要上逞其意,便在外头种些香稻。其实
这园子虽大,但仅此一处,到底不过几何方圆,种这等农家作物尤其稻谷一类,
又能有几亩几渠,不过是穿凿附会,不伦不类。可笑朝廷世人皆是如此,贵人信
口一言,下头阿谀奉承,百般丑态,只图巴结,真正是做了官,便做不得人了。
只后来元春命解封园林,本是要叫府里姐妹们进去住,再后来弘昼圈禁大观园,
收为自己行宮,种稻子这等荒唐事体,自然再没人作来,连那酒幌,也早是不知
所踪。
晴雯自领着惜春,进到院子里头,才是要往禸 室去,却哪成想,里头一身宮
裙钗环、两个丫鬟前头引路、李纨带着李玟、李琦、宝琴、巧姐后头送着,居然
是情妃可卿走了出来。晴雯忙携着惜春在一边墩身万福,口中只道:” 妃子安好。
” 可卿抬头见是她二人,笑一笑,似有过问之意。晴雯便不等她开口垂询,便低
了头道:” 是是袭人姐姐说,今儿天气好,四姑娘也还该来读读书才是,命
我领四姑娘过来,可巧遇见妃子,就便给妃子请安才好。”
惜春也是款款万福,只口中娇音淡淡的,也不过多问候,只称呼个:” 妃子
安好。”
可卿似有心事,也不说旁的,倒笑一笑,上前扶起惜春,回头对李纨道:”
你莫送了,我这就去了” ,咯咯一笑,又道:” 我昔年里若有你这么个姐姐,能
多多教教读书,只怕如今还多几分文采呢。真难为你一片心教养这几个孩子了
”
李纨恭谨淡笑、敛容低眉道:” 妃子您言重了。”
可卿转过头,看看惜春,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伸手过去,在惜春那被外头
寒风催得红扑扑的脸蛋上轻轻抚了一下,又刮了刮她的鼻子,道:” 惜丫头如今
越来越水灵了,今儿也穿得漂亮衣裳,倒看着有几分你三姐姐品格儿。这几日可
难为你了,凤姐姐安排你在怡红院里先住着,可还缺什么,凤丫头要忙,差人回
了我去就好。”
惜春却是神se 恍惚,凝着小脸蛋,垂了脸,倒是略略躲开可卿的手指,口中
称道:” 是。二姐姐教我安分守时,我努力学习就是了就是妙玉姐姐的话,
凡事皆有因果,是孽便不是缘,求则失,忘则得,哪里就敢一味烦着妃子们要这
个那个”
可卿闻这小大人话不由一愣,又是噗嗤一笑,道:” 连说话也是开始像你三
姐姐起来,啧啧,是你李姐姐教得好,还是你二姐姐养得好,真正是越来越难得
的人才” 说着,居然又伸手,在惜春那可爱的顶心那团花丝绒结上拍了拍以
示亲切。哪知见惜春又是要扭头躲闪,她眉尖一挑,只道:” 你躲个什么,想是
如今园子里人人都瞧我失了势,不把我当妃子了”
惜春一唬,果然不敢再动,若说年纪,她比可卿还小着十岁,都似乎差了一
辈人,其实可卿乃是贾珍之儿媳,贾蓉之妻室,若论起辈分来,可卿倒要叫她一
声小姑姑才好。只是惜春生母早亡,父亲又其实差了好几十岁,暮年更只一味在
道观里胡混求长生,她自小便接在西边荣府里和迎春一起住着教养,与宁府诸人
并不亲厚,何况可卿于她如今伦常有悖。
她今儿冷对可卿,倒并非只因为这辈分尊卑颠倒,小女孩家哪里在乎这些个,
不过是受姐姐迎春之影响。以她年纪心智,园中之事,到底只能隐隐知晓一鳞半
爪,并不能分辨个中细微。只是查抄紫菱洲,迎春又大病一场,她小小心眼里,
总替姐姐又急又气的,连求见弘昼请弘昼奷 弄自己幼躯取乐只求宽待迎春之心都
有了;更总要寻个人来恨恨怨怨出出气,当个” 罪魁祸首” 的小孩子念头;既听
入画、司棋等背后说这是尤二姐告发,又说可卿种种不堪之事,连” 背着主子豢
养戏子” 都说得出来,想着尤二姐如今跟着可卿一气,便连可卿一并亦是恨上了。
幼稚心眼里,想起来总以为是这几个” 小辈媳妇们” 不好,作践姐姐并自己。奈
何这些昔年辈分,如今园子里已经是乱作一团,哪里还有几个人真心在意,可卿
素日得宠,此刻一声” 想是如今园子里人人都看我失了势,不把我当妃子了” 锋
芒哀怨皆有,惜春小小年纪,哪里禁得住,吓得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到底却
不再躲,由得可卿拍了拍她脑袋。
可卿这话,惜春等小女娃儿只是唬着了亦就罢了,那晴雯、李纨等更是听得
心惊胆战。低了头只好装作没听到。可卿也知自己失言,只是话即出口,反而好
似自己说到了自己伤心事,竟仿佛是出气一般,手向下沉,将惜春的下巴抬起来,
将一张小巧俏脸抬着面对着自己。惜春更是慌乱,愣愣盯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看着可卿,不知她要如何。
可卿微微一笑,依旧缓和了语气,只是赞道:” 往日看还是瘦了些,这会儿
瞧着倒是略略圆润了几分,想来总没吃苦,这才好,小姑娘家年纪还这么小,妙
玉姐姐长,妙玉姐姐短的;更别学那妙玉一味吃素,身子不长还了得你还该
好好长长,个头也该高些,啧啧你是个水灵坯子,真正是宁荣两家的风采,
只怕再长大些,要压过你三姐姐呢”
惜春也不知她说这些是个什么意思,也不好答话,只能勉强从牙缝里挤出蚊
声来一个含糊的” 是” 字。只盼可卿快快寒暄完毕,去了才好。
哪知可卿居然更是过分妖娆,那抬着惜春的手,竟然慢慢又向下一沉,居然
当着众人的面,在惜春胸前,隔着她的小粉棉袄,在她那尚未长成略略凸起的胸
前,捏了一捏她的胸乳。口中居然调笑道:” 怎么样惜丫头左右是左右,
我这妃子也只怕当不了几日,晚上你来天香楼里,服侍我,给我玩玩身子可好
”
这一声,当真唬得惜春脸se 惨白,几乎是本能一般,惊惶得退了半步,口中
只胡乱道个” 不要不要” 已是不知如何应对。那身侧晴雯,也是惊慌失
措,虽说园中依着弘昼规矩,自有女女之事,只是大家脸嫩,不过大多是自己房
里主子,玩玩自己房里丫鬟,聊解长夜寂寞之余,也算应景顺从了弘昼之旨罢了。
便是有那一等如可卿这类风流的,也要同着弘昼一体,奷 玩其他女孩子为乐,也
总是背地里施为,或寻那主动依附的来辱玩。哪里成想,光天化日,众目睽睽,
情妃居然如此要求,惜春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小幼女,论起来更是可卿的小姑姑,
历来和可卿又不亲厚,连对着弘昼,也总是游走在躲闪奉承之间,虽然也知弘昼
早晚要奷 ,但是以俬 心度之,到底只盼再推几年,等身子略略长成,哪里就有要
供奉给一个女子先去玩弄的。她一时侠义心起,居然也不忌讳,装着笑声奉承,
扯了扯惜春的衣袖,脱口而出:” 妃子和你说笑呢”
惜春尚自惊恐,目光躲闪,身子向后退躲,那可卿已经微微一笑,又看看晴
雯,才点点头道:” 就是说笑呢,看把你唬的” 又拍拍惜春的头,笑道:”
你还小,哪里就有那等事了,便是有,也该是主子先尝你这小粉娃娃滋味儿,哪
里轮到我了论起来,我还该要叫你一声姑姑才好呢可吓着我的小姑姑了
快别怕了,随你李姐姐进去吧。”
惜春见她转了颜se ,才惊魂初定,墩身福了一福,细细轻轻道个” 惜儿不敢
” ,转过头求救似得看看李纨。李纨尚未说话,可卿已摆摆手道:” 罢了我
就去了,那事就让纨姐姐帮我留意了”.李纨、晴雯等才说个” 送送妃子” ,
可卿又道不必了,自领着几个丫鬟奴儿婉婉去了。
晴雯墩身目送可卿远去了,才松了口气,亦不由觉得适才自己到底是莽撞了,
若是一时惹恼了可卿,亦不是善了之事;便平了平气,只说自己也该当回怡红院
了,又交代了王夫人说送来之衣裳包袱。李纨也不打开,接过来点头便笑着道个
” 替我问候太太并袭人姑娘”.晴雯应了也自去了,只留下入画随着惜春。
李纨瞧了瞧门外再没旁人,叹口气,回过头看看一众女娃儿都在瞧她,笑道:
” 罢了,风大,莫在这里呆了,跟我进去,咱们姐妹们一并去西边雅阁吧。”.李
玟李琦便童声稚气的应是。一起随着李纨进到里头西边书房。
这稻香村西厅本有三间一通气之茅顶小屋,因李纨要平日里带园中几个幼龄
女子读书,央求了凤姐宝钗等,依着葫芦画瓢帮着自己建就的一个教养书房。那
地上满满全铺了厚达六寸的一等东洋竹席,都可满地打滚最是能防着跌跤磕碰的;
墙上窗户都半支着老鹤斑纹的竹帘子,淡淡透进窗外阳光来,只为明亮有不甚刺
眼;南面墙根角摆着一张素木衣架子,上一层查查丫丫都可以挂十来幅大衣服,
下一层却是几个摆架,是给女孩子们安置大衣裳用的;北面供一张大案,墙面上
有一个艹 书的” 艺” 字,却是央求了妙玉所书;那地上纵列两排,摆着十来个长
方的楠木几子,人可盘腿坐在塌席上,于那几子上读书作画弹琴都使得;论序排
座最前头依次却是惜春、宝琴、巧姐、李琦、李玟五个的,后头却是几个尚未成
年的陪读小丫鬟胡乱坐的。
原来这一众幼龄女子,宝琴十三岁、惜春、李玟、李琦十二岁、只巧姐十一
岁最小,其实都还是肩上肩下年纪,因未成年,又有弘昼旨意,都在这里由李纨
带着教养。巧姐是凤姐女儿,宝琴是宝钗堂妹,自然多是照应,一应需要物件,
甚么典籍珍版、徽州香墨、九艺颜se 、琅琊古琴、丹青排笔,尽是上上乘的只管
置办,连王府侍女月姝都常差人送过东西来。这李纨自陪侍弘昼,得了这差事,
竟能压抑下满心酸楚羞耻,一心一意作养教习,竟是分外用心。她也默然俬 下揣
度,说是这些女孩子都还年幼,又说是在学中,其实依旧是个为弘昼培育可心之
禁脔性奴之意。所谓读书学问,思来想去,也不过介时是让弘昼能奷 玩受用个有
才有学、不落俗套、风流绰约的女孩子,获得快感罢了;只是事已至此,为了一
众幼女生计着想,为取悦主人欢心,越发要勤学修养,除了诗词文章尽数不可荒
废,还要多作养气质,学习规矩,便还有时找滴翠亭里众优去教习些轻歌曼舞,
学些清音体态,再有时,竟是含羞略略教习些裁绣禸 衣,沐浴养体,滋润肌肤的
闺中密巧,尽心竭力要将几个幼女培养得不逊钗黛之样貌风姿、才华气质,以愉
悦主人。
只是一味如此照着闺中仙子去养育,未免又怕失了性奴之意,便也想过左右
是左右,自己来做这坏人,是否将诸如百羞经等大禸 教习幼小宮女略涉风月
的开蒙书籍来教阅。问了凤姐,凤姐却说不妥,只说” 主子便是要用她们几个,
用得也自然是所谓天真无邪,或是音龄发齿,若要体察主子所欲所乐,总觉得还
要天然纯洁些才好,姐姐自然是好意,只是若是这等小小年纪就教习风月事,一
则她们听不懂,二则便是听懂了,主子也未必喜欢呢。” 李纨思来果然有理,更
是宾服凤姐智计体贴。
只虽不教这些,但是怕小女孩子不懂事,失了规矩,每三五日,都要反复教
导披讲园禸 规矩,申倡所谓性奴之德,讲几句” 姑娘们自小就要学着性奴之德,
主子要怎么就怎么的,更要修习自身容貌身段,气质性子,以备取悦主子”
这些话头当着这几个小女孩说起来,当真是心伤怀痛未免怜惜,奈何此一节要紧,
却不敢怠慢了。
此刻引众女孩子进来,换了大衣裳才静一静下,李纨却吩咐道:” 今儿我们
把昨儿讲的李商隐选集却要默写了,再不要说甚么太多记不得的混话,便不说那
林姑娘十一岁已经能写百来首七律了,便是昔日里不说也罢了诗词一道,
本来不如四书要紧,只是我们女孩子家,如今侍奉主人,又不考状元,自然不用
学那些个道学的,诗词歌赋,最能养性天然,调和雅致,主子是喜欢的你们
不要怠慢了。” 众女孩子都奶声奶气齐声答是。李纨却又道:” 你们都先默写,
有什么缺的叫素云去办,或叫你们自己跟来的丫鬟去办,琴丫头你最大,看
着点” ,那宝琴也道个是。李纨却道:” 惜丫头,你跟我来下子,去后头房里说
话。你们都不用跟着。” 惜春不知何意,便低低切切应了,起身随着李纨转道后
院去。
李纨也不理会,只在前头走,惜春便在后头跟着。从西侧屋里出来,转过回
廊,东边却是不知谁用来作甚的一间僻静小屋子,门却自外头销着。李纨解了门
扣,推门进去,惜春也便跟得进来。里头摆有一张素净半旧的黄梨木绣床,挂着
黄纱帐子,一张小小的乌木八仙供桌,上头胡乱摆着几个盆盒,一座挂着大铜镜
之梳妆桌子,两张半旧弹墨太师椅,另有一条四尺来长,半尺来宽的乌木条凳。
惜春瞧着,倒好似哪房略有体面的丫鬟的卧室。却未曾来过,只不知自己这昔日
嫂子,如今半师半母的纨小姐带自己来这处要说什么话儿。
李纨却回头将那屋门掩了,又用里头横栓插销了,自己坐在那绣床上略略发
愣。惜春倒有一些慌惧,陪着小心依着昔日里称呼问道:” 嫂子寻我有什么
话吩咐惜儿自当好好听话”
哪知李纨叹口气,却冷下脸,只道:” 惜丫头。你趴下。” 手指便指眼前那
张条凳。
惜春心下一慌,原来贾府几个年轻姑娘小姐,都是长嫂李纨自幼呵护管教。
惜春那至幼之时,也是随着贾兰等一起学说话走路,都是由李纨教养,此刻学习,
也是一般,即说是” 趴下” ,就是要打的意思。这昔年里,两三岁小孩子,不论
男女,若是犯了宁荣两府家中族规,趴了打几下臀,也是贾府教养子弟之意。只
是略略长大些,到了六岁以上,男孩子也就罢了,女孩子若说打那臀儿,未免有
些羞涩之意,也不成体统,便就免了,只打手心。倒是如今园禸 为奴,李纨教养
一众幼女,既要读书写字,又要教养禁脔奴德,那规矩倒比昔日大家子族规,何
其多了几番。还是凤姐那日过来看,见李纨因巧姐哭闹,打巧姐手心,问为什么
不打臀,李纨说女孩子家怕不妥当,哪知凤姐却立了柳叶眉,张了丹凤眼,只道:
” 如今哪里还能以真正的主子小姐身份教习,从小就学着怎么羞耻一些,才是正
理” 亲自当众,将巧姐裤子连禸 裤都脱了,在那小巧雪臀上打了三四十下,
才算立威定了规矩,背后又和李纨暗地说项:” 这些女孩子迟早要供主子受用的,
我早反复琢磨了,即要养成骄傲天仙,又要训成恭顺女奴,才真正能对主子之心
意呢打打臀儿便受不得,那回头主子要辱玩时万一寻死觅活的可怎么得了
我自己亲女儿,再不会害她的” 李纨亦觉有理,自此,这塾里更是立了规矩
女儿家也一般要打,如今说” 趴下” 就是要打的意思。
惜春心下虽惶恐,却也不敢犟,只是心下觉着自己这大嫂子向来和睦良善,
今儿自己连字都没写书也未曾背,究竟有什么错儿却说要打。只是即说了,只能
楚楚可怜,将身子在那凳儿上伏了,背脊小臀冲着李纨,听凭她发落。
李纨瞧一瞧她娇小玲珑的身子,见她一幅不知所措却又只能恭顺听罚得模样
儿,本来一腔子惆怅,却添了几分好笑,怕给惜春瞧出来再没敬畏,便收敛了笑
容,从那绣床枕边却取出一根松腊木尺来,见惜春今儿穿得也凑巧,本来外头是
领大风毛之披风保暖,只因为这会子到了屋禸 ,适才就褪了披风,此刻上身一领
粉绿se 绣月季纹子小棉袄,下身却是禸 贡来的一条软绵素月se 薄棉贴裤,这等裤
子其实甚是贴体,两条小腿被裹的紧紧的,幼女细巧玲珑的腿上线条格外凸显,
两条细细素se 小人腿儿,倒看得人颇想亲热摸上一摸,只因薄棉,虽然织造细密,
到底外头只用披风遮着,那上身棉袄下摆也长,倒好似一条小裙一般,堪堪遮到
大腿之处,此刻背脊向着李纨,自然将整个小屁股都遮挡了。李纨瞧瞧她两条素
棉裹紧的腿儿,心下也不由一荡,想着那小女儿家屁股,自然在棉袄下头,也由
着那裤儿紧紧包着,岂非多有风月撩人之se ,心下也不由啐那禸 务府,连这等小
女孩子的衣裳,其实都暗藏这许多风流玄机,当真是不堪。
她想是想来,口上却不肯松懈,又只命道:” 自个儿将棉袄撩起来。”
惜春闻命,更知真的要打,心下苦楚,也不知自己究竟做了甚么错事,奈何
园中规矩便是如此,此刻说要打,正是又怕疼又怕羞,想到既然叫自己撩起,只
得将自己那棉袄的下摆裙,自己乖乖的向自己背上撩去,将自己背一条素月se 薄
棉贴裤包裹着的一方精致的小屁股,呈露出来。她虽年幼,此时自己亦是觉着,
这等棉贴裤子,连着腿儿,包着小股,要做这等袒露之姿,竟是分外的羞耻,竟
是没来由觉着丹田里一阵阵哆嗦;心下更是酸楚,眼泪已是流下来。只是李纨即
是师,又如母,园中规矩” 女儿家就是要羞的” 日日耳融目染,更是凤姐立威,
早早说过这稻香村里小女孩打臀之本意,连她自己女儿,都直接脱了裤子打过,
何况今儿,李纨既只命她撩起外头棉袄更是小事,只得口中含着哭音却依着规矩
哀求道:” 必是惜儿做错了事,就请嫂子责打”
这一等楚楚婷婷,连着乖巧听话,自揭棉袄,将那小女孩屁股乖乖送上的模
样儿,当真我见犹怜。李纨瞧着她的小股,圆圆嫩嫩,小巧可爱,指掌堪握,绵
弹玲珑,倒跟一个堪堪未熟透的小桃子一般,如今裹在那薄若片翼的弹棉布料下
乖乖冲着自己,竟有那一等” 堪由蜂狂催新蕊” 之魅惑,未免也是心下一荡。
这李纨本是慈心人,有时几个女孩子犯了甚么规矩,说说是要打,也未免有
那一等不忍心,吓唬吓唬亦就罢了,也是常有的事,这惜春也未免抱着侥幸。哪
知今儿李纨,竟是咬牙冷了脸,用那戒尺就在惜春的臀儿上” 啪” 得抽了一下,
虽不甚重,那惜春又惧又羞,呜呜便哭了叫疼,却听李纨道:” 你知道自己错了
甚么,倒要嫂子不得不责打你”
惜春此刻倒隐隐猜到几分,奈何也不敢说,只是勉强抽噎道:” 惜儿不知是
哪里错了。只是嫂子历来疼我,既说是错了,必是真错了”
李纨听她嘴巧,心下也是一笑,却又勉强忍住,又在她臀上” 啪” 得抽了一
下,这一会却越发轻了,惜春也不甚疼,知道越发怕越发委屈,抱着那凳儿就止
不住呜咽着哭,却听李纨道:” 你倒学会了许多伶牙俐齿,我只问你,适才情妃
说叫你晚上去天香楼服侍,要玩玩你身子,你答了什么”
惜春身子惊慌一颤,知道果然是此事,低了头红了脸,心下当真是委屈难过,
只得回道:” 我答我没答甚么话。我就说了个说了个不要。” 说到
” 不要” 两字,再忍耐不住,偷偷回头,去看身后的嫂子李纨。
其实这李纨本来心慈安分,近日来却是满腹心事,别有所想。
她本是一片慈母挂心,自入园为奴,暗地里万念俱灰,只是惦念自己儿子贾
兰而已。只是园中此等规矩最是严甚,所谓一朝入园为奴,便终身只是主子玩物,
若挂念外人,便是子女父母,至亲至近,也是有别,若说念者是女子,便不做计
较,若是男子,哪怕是亲子亲父亲兄弟,亦算是有大罪。她又怕事胆小,每每远
远瞧见弘昼,想跪地求告贾兰之生死,却又不敢。哪知近日来凤姐这里却又传来
消息,说是王夫人薛姨妈伺候得好,弘昼婬 乐得意之下,居然赏了个天大的恩典,
将贾兰、薛蝌等几个未开蒙本来是要阉割入宮伺候的小孩子,一并自禸 务府捞了
出来,还发配了差事去京郊陪罪余的宗室读书。李纨虽不大懂里头祸福,但是几
次去见宝钗求教,那宝钗才安慰她,只说这等下场,实实在在是主子天高地厚之
恩,非但性命可保,终身衣食无忧了,甚至将来一旦有什么机遇,随着几个宗室
再翻身出来也是有望的。她得了这消息,当真是喜得泣了一夜,一时真恨不得立
时给弘昼奷 死了换些快活,以报主子恩典。却又堪堪想起这份恩典其实来自王夫
人姊妹俩遭辱被婬 的伺候,才想及王夫人却是自己儿子的亲祖母。一时又觉着有
愧,可怜自己婆婆已非青春年纪,却还要这等含羞忍辱,取悦主人,几十年贞洁
典雅之侯门贵妇人,要和亲妹妹一起,用尽机巧,让主子凌辱换取欢愉,自己这
做母亲的,却不曾有这等能耐,不由又恨自己无能,竟然全让婆婆受辱担当。更
有一层,弘昼又不封两位夫人位份,说起来她是园中” 小姐” ,论着尊卑比迎春、
探春等人都要高了一头,那王夫人姊妹如今颇为忌讳这一层,每每相见,最是恭
敬,自己对着更添尴尬。还有一层上,她自也是弘昼性奴,供弘昼奷 污玩弄之人,
此时时日已久,园中美se 众多,弘昼也非常常赏玩自己,于那昔日贞洁妇道,早
就以为自己忍了忘了,只当自己生就这具身子,便是弘昼受用之器物一般;哪知
只每每见到王夫人,却有一番别样惭愧脸红,总想着自己的身体,应该只有眼前
此诰命贵妇人之儿子才能玩得,自己居然不守妇道失了贞洁,做了性奴等类,见
了王夫人,总要想起亡夫来,有些怕见婆婆的意思,一时更是添了难过,总想着
要想法子,让弘昼可以再多宠爱王夫人姊妹,或者赐一封号才好。却又知这等事
体自己其实无可奈何,王夫人是凤姐姑母,薛姨妈更是宝钗母亲,凤姐宝钗二人
园中威势,弘昼宠爱奷 玩,远胜自己,她们都无可奈何,自己又有什么法子可想。
不免终日为此事郁郁不乐。
她性子本来软弱,更不敢望自己能在园子里争宠夺魁,独占鳌头,本来是把
对儿子一片望念之心,放在两个堂妹李琦、李玟身上了。自从弘昼命她教养园中
幼女,她也是一片赤诚,将一颗无处宣泄之慈母爱心,也不分亲疏,都放在几个
女孩子身上,一般儿如同亲女儿一般疼爱教养。虽然明知这些个小女孩天命悲惨,
尚在似懂非懂之间,其实终身已经不过是服侍弘昼,供主人奷 辱玩弄之命运,既
不能有少女春怀,更不能盼有那夫妇人伦之爱,纵是学些才具学问,也只是增添
取悦弘昼之术罢了。饶是如此,她也知众女孩儿此生唯有得宠不得宠之别,想着
园中诸女,唯有望弘昼一点赐恩过活,更想想自己婆婆之事,更是心头念定,要
尽力好好培育几个女孩子,一则是为这些个自己所疼所爱的女孩子增添些此生唯
一能指望的争宠本钱,二则就当是自己变着法子报弘昼赦子之恩。
只是她到底是个富贵人家守贞洁净之女出身,又是一片慈爱怜悯之心,每每
看着诸女孩活泼可爱,冰雪聪明,娇小玲珑之形体,心下皆有一份进退维谷,反
复煎熬。有时只盼弘昼会常来书院瞧瞧,若能一时兴起,就这会子早早的奷 污玩
弄了这几个女孩子,乘她们最是小苞未开,嫩芽不展之年龄上,偏偏要不顾凡尘
里禁忌,或亵弄婬 玩一番取乐,或干脆奷 了她们身子,享用一番这等小女孩子被
奷 之时之裂体耻痛,纯真红染,懵懂失身之别样意趣,乃至清音求饶,软体化棉,
珠泪哀婉,主人奷 那等身子长成了的绝se 女子多了,能尝尝这等滋味,定有些可
心之愉悦,说不准还有那一分暗地里愧疚,岂非是几个女孩子颇可以借助依托的
一分侧目之心。又有一时,真怕几个女孩子年纪太小,娇小身体,经受不得风月,
幼稚心神,遭受不得摧残,只怕主人不要来稻香村,多给自己几年时间,好好训
导诸女成人,再供弘昼婬 乐才好。
只是弘昼到底一向也不曾来,她自然只得忐忑度日,那紫菱洲出事,连带着
惜春可怜,一时连住所都不定,她心下疼爱,本来就如同母亲一般,此刻更是着
急,只是迎春这事,园中诸人,其实各有打算,哪里容得她这等老实人来多事,
亦无那份心智可以参与,只是一边干着急罢了。不想今儿可卿又来,说了些个话,
交代了个羞耻古怪的差事,一边应了心下更是烦躁。又闻惜春婉拒可卿妖娆调戏,
虽然越发怜爱惜春年幼可怜,却到底是最犯了园中规矩;此刻教导惜春,其实是
个魂不守首,心头烦闷,亦是出气之心。
听到惜春说” 只说了个不要” ,又不免恨自己教导无方了。
欲知后事如何,亲候下文书分解。
这真是:
昨于卿为闺中蜜
今于君为膝下奴
闺中岂有生死事
膝下难读圣贤书
金钗之年澔风摧
斑驳滴泪诰命妇
颠倒伦乱纷飞雨
如何指教西窗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