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来求婚? (第二十章)风雪清寒不解寒
作者:烟庭色书名:丞相大人来求婚?更新时间:2020/09/08 01:33字数: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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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得这么有理有据,倒是容不得我相不相信了。
我把目光投向赵成。
“赵大人,你有什么要解释的么?”
赵成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大喊冤枉。
“丞相大人明察啊,卑职自从上任圖州同知,一直是奉公守法,尽忠职守,卑职根本没有和什么女子在半夜三更见过面,也从来没有泄露过军情。那刁妇不知是谁派来的奷 细,她这是在挑拨卑职与大人之间的关系,其心险恶,其心可诛!”
“大人,民妇说的话句句属实,民妇恳请大人传小玉表亲前来对峙。”宋晓听赵成否认,生怕我会听信赵成的话,急忙开口。
赵成气急,本来他还担心她是宋良的胞妹,所说所做都有所收敛,现在他可顾不了那么多,大骂道“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刁民,休要在这里信口雌黄,本官根本就没有什么干女儿。你一介小小妇人,竟敢污蔑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官……”
赵成还待要骂,我抬手阻止。
“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呀,本相都有些胆怯了。”
“大人……”赵成哑口无言。
我不看他,只对王捷道“你去,派人把证人好生带来。”
王捷领命,询问了下宋晓所住客栈后,就离开了厅堂。
“赵大人请起吧。”我淡淡道“她是伸冤的人,跪着便是跪着了,赵大人可是赵府的主人,算来本相也不过是赵大人的客人,哪曾受得起赵大人的长跪之礼?”
赵成见我眼间厉se ,知道他再多说只会越描越黑,无奈,只得起身。
我对众官员道“今日本是本官的洗尘宴,然突遇此种情况,这宴大概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今日便到此结束吧。天se 已晚,各位大人先请回。”
众人起身,我也站起身。诸位大人分别给我和赵成告辞,然后互看一样,相继离去。
“葛副尉不走么?”我对着一直静坐在那里的葛均道。
城门外那般耀武扬威,进了赵府却一声不吭,这前后的差距还真是让我眼界大开。
葛均自己拿起酒坛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我奇怪地看他,葛均却是放下酒盏对我道“若是末将没听错的话,皇上好像只说要丞相大人平息叛乱,不曾要求大人再做别的吧?大人现在是在干什么?查案?”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我坐回原座位,学着葛均的样也倒了一杯酒,不过我没喝。
“葛副尉这是在质疑本相?”
葛均盯住那盏被我倒满打马酒的杯子,眼神暗了暗。
“末将不敢。”
我道“副尉既然留了下来,那便一起来审审这桩案子好了。”
葛均没说话。
不理我?他竟然不不理我?
好大的狗胆!
我想要发作,可恰好此时王捷带着证人来了。
“民女拜见丞相大人。”
“奴婢拜见丞相大人。”
两名十五六岁的少女在堂前跪了下来。
“小玉。”宋晓抬头去看来人。
其中一个身着绿se 衣裙的少女见到宋晓,惊呼了一声,她爬到宋晓身边,泪水跟着就流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变成了这样?是谁忍心打得您?是谁啊!”
“我没事。”宋晓安慰道“这些都只是皮外伤。”
“咳咳。”我咳了两声“打她的人是本相。”
赵成看我,我当做没看见。
小玉身子一僵,她有些害怕的看向坐在堂前主位上的我。
宋晓见此,立马把小玉往她身后推了推。
“家婢出言无状,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真是的,原来我长得很可怕么?
我尴尬地又轻咳了一下。
“你可是小玉的表亲?”我问跪在小玉身旁的黄衣女子。
女子道“是,民女是小玉的远房表姐。”
“你叫什么名字?”
“民女,商小秋。”
“你过去与小玉往来频繁?”
商小秋回道“我们虽是远房的亲戚,却是在同块地方找得东家,知府府邸与赵府府邸隔得也不算太远,又是姐妹亲人,往来是多得紧。”
“你是何时进的赵府,又是何时离开的?”
“民女是在十年前桃月八日进得府,今年良月十九日离开的。”
“小玉说,你对她说过,赵大人曾夜半三更出府与一女子俬 会,可有此事?”
商小秋点头“是,民女是对小玉说过。”
“你也对她说过,那女子曾称赵大人为义父?”
“是。”
“那,你将听到赵大人与那女子密谋,欲泄露军事机密的事也告诉了小玉?”
“是,民女是说了。”
嗯,很好。
“小捷,送她们三个回去。”我下达命令。
“是。”
“等等,大人,我兄长的事……”
宋晓见我就这么简简单单问了两句就让她们离开,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放心,本相从来不会冤枉一个无辜的人。”我保证,并示意王捷带他们离开。
宋晓还想说什么,可当她看到我虽然是笑着看向她们,眼里却是不容质疑的冰冷态度时,到口的话也就这么咽了下去。
她由小玉扶起身,然后和商小秋一起随着王捷离开。
厅堂里如今只剩下了葛均,赵成和我三个人,冷冷清清的氛围对比外面的鹅毛大雪,真是有种深夜寂寞的味道。
“赵大人,本相路上走了一天,现在很是疲惫,便先回府衙了。”我对赵成道。
赵成的脸se 不太好,但他还是象征性挽留了一下我。
“夜凉雪深,大人还是在鄙室住下吧?”
我站了起来,把那杯倒满却未饮的酒盏放到了赵成手上。
“赵大人虽屈居宋良之下,然本相也看得明白,赵大人的能力确实是比得上宋良的。”
赵成看着手里的满酒,忍不住手一抖,那酒水便顺着酒盏边沿滑落下来,落到手心里,冰凉冰凉。
原来真的已经夜深了,这温好的酒竟是这般凉彻骨。
“葛副尉一起走么?不知道本相可有荣幸请葛副尉送本相去府衙?”
葛均走到我面前“丞相大人,请。”
我顺着他的话向外走,葛均随即跟在我身后。
坐马车坐了半个时辰,到了府衙门口时,王捷已经在等我了。我下马车对葛均道“多谢葛副尉了。”
葛均眯眼看了我一会,他见我神态自若,语气随和,心下不知想了些什么,只道句“末将告退”,便骑马离开了。
“主子为何对他这般放纵?”
我往衙禸 客房走“他是一个好将才,将来本相会用得上他的。”
“可他是裴老的人。”王捷提醒。
我笑“那又如何?”
普天之下,率土之滨,只要她想,便是那高坐龙椅之人也不过是她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一颗任由她落下的子。
“宋晓的事都办好了?”
“是,属下已派人将她们落脚的客栈团团围住,客栈中除却店老板和小二,后厨,其余之人全部请了出去。”
“嗯,办得很好。”
我虽称赞他,王捷却并没有怎么高兴,他打开客房的门让我进去,遂担忧地看着我。
“主子刚受了风寒,身子并不好,您不该喝那杯烈酒。”
“孙沪告诉你的?”我在书案前坐下。
王捷承认“是,属下在前一日收到了孙沪的信,信上说您受了重伤,又感风寒,身体很是虚弱。”
我好笑“他说的也太夸张了些,我又不是个娇滴滴的姑娘。男儿志在四方,受点伤算得了什么?”
王捷暗下神se ,他道“主子,手心再掐,便要流血了。”
他到底还是瞧见了。
我叹出一口气,松开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左手,手心里紫红se 的指甲印在微黄的灯光下,一片触目惊心。
“主子……”
我抬手阻止他。
“这个赵同知老奷 巨猾得很,他必是得到了我在圖州城外患病的消息。”不然他怎么会舍得拿出千金一坛的打马酒来招待我?
我是觉得伤口裂开疼痛,我是觉得浑身发冷颤抖,我是觉得头晕目眩,酒味辣烈,我想吐,我不想说话,我甚至不想听到他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可便是如此,我又能怎样呢?当初我既选了这条路,我就打算好将来死在这条路上。
一直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我瘫软在椅背上。
“告诉王大夫,我今晚喝了些烈酒,他让煎些药来。”
王捷什么都没说,立马出了房门。
“咳咳咳……咳咳咳……”
我捂住胸口,咳得心肺都疼。
迷迷糊糊中,我脑袋里一直回想着刚才在赵府里的一幕幕,总觉得事情发展得有些奇怪,可具体奇怪在哪,说真的,我还没想到。
宋良,宋晓,小玉,商小秋,赵成……圖州叛乱,顾元城……
啊,不行,头疼!
当王捷带着王大夫和煎好的药走进客房时,那个瘦弱疲累的少年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翌日,晴。
难得不下雪的好天气,我起了个大早,带着王捷直入牢房。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没有其他的话可讲。”牢房审讯室禸 ,宋良一身粗布麻衣坐在我对面,他乱糟糟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脸无不说明他在这儿过的艰苦生活。
“宋知府,你不要这么不配合嘛,大家都是同僚,都为皇上效命,本相自然不会冤枉你的。”